生意盎然、一片寧和的傲龍島上,從一早便頻頻傳出歎息聲。
「唉唉唉,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曲洛凝愈想愈不甘心。
為了回報南宮雅治讓她當初和老公的戀情「意外精彩」的「功勞」,曲洛凝一直處心積慮地想盡各種設計南宮雅治的法子,可惜都未能得逞。
「莫非連老天都對雅治特別偏心,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機會報仇?」
曲洛凝說著又是一歎。
「不會的,老天沒道理讓咱們東邦家族的公主受委屈。」坐在她旁邊的展少昂輕摟曲洛凝的肩,寵愛有加地哄她。
「真的嗎?」曲洛凝理所當然地倚著展少昂的臂膀,享受他的寵溺。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廣季。」
坐在展少昂另一邊的伊籐廣季立刻說:
「少昂說的對,就算老天不幫忙,我們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只有和東邦家族的家人在一起時,伊籐廣季才會表現出溫和的一面。
曲洛凝心情好轉一些,溜轉著邪裡邪氣的藍眼珠道:
「那就是說,如果我想到整雅治的方法,你們全都會幫我囉?」
她滿眼期待地凝視五個在座的東邦騎士,臉上洋溢著自信。
雷御風就是喜歡她這股被寵愛的自信,寶貝至極地將她抱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極富磁性的嗓音道:
「只要你想到怎麼做,我們一定全站在你這邊。」
曲洛凝早知道會得到預期中的答案,盡情地在雷御風懷裡撒嬌:
「叛徒可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哦!」
「放心,沒有人敢背叛東邦家族的公主的。」安承羽伸出溫暖的大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劍堯,你怎麼說?」曲洛凝滿意地轉向正走近她的向劍堯。
「當然是全力幫你囉!」向劍堯將她高舉,旋轉了好幾圈。
於是,一個備受寵愛的東邦公主和五個出類拔萃的東邦騎士,讓傲龍島的天空溢滿歡笑聲。
☆ ☆ ☆
若說上帝特別偏寵南宮雅治實在一點也不過份。
南宮家本身是美國紐約叱吒風雲的律師世家,祖父和父親全是全美炙手可熱的超級大律師。父親還和一群叫「東邦」的死黨,共創了一個叫「傲龍記」的事業王國——一個擁有龐大資金與強力軍火而令世人趨之若鶩的獨立集團。
祖母曾是美國紐約當紅的檢察官。而且祖母還是美國赫赫有名的石油大王的女兒,整個家族對美國政治和經濟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在美國是個家喻戶曉的政商大世族。
擁有如此顯赫的家世,如果本身再擁有出眾的外貌和過人的才華,那就注定是人中龍鳳之流的最上上等人了。
而南宮雅治就是——
優雅高貴的氣質、俊逸瀟灑的外貌、洋溢出眾的才能,以及與生俱來的超強女人緣,活脫脫就是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來自祖母一方的隔代遺傳,讓他擁有混血兒特有的迷人特質和魅力。
這股魅力讓他成了多家國際名牌服飾、皮件、皮鞋和香水的廣告代言人,說他比任何好萊塢國際巨星或超級模特兒還叱吒全球,實不為過。
此外,來自祖母家系與「傲龍記」的龐大勢力,更讓他成了國際政壇聞名遐邇的政壇貴公子。
最羨煞全天下男性同胞的是:他那遺傳自「神賭」老爸的超強女人緣,讓他不論走到哪裡,身邊永遠有聯合國美女軍團相伴相隨,為他傲人的情史寫下一頁又一頁的璀璨輝煌。
所以說,上帝絕對是偏寵南宮雅治的。
這天,南宮雅治和曲洛凝聯袂出席一個在台灣台北圓山大飯店舉辦的國際慈善勸募聯誼晚會。
與會者多半是國內外知名的政商名流、大亨富賈之輩。
南宮雅治和曲洛凝這對魅力四射的俊男美女當然很快便被分別簇擁,團團圍繞。
玉液瓊漿、珠圍翠繞的宴會不停地進行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女老少,莫不藉此機會卯足全力為自己的企圖奮鬥。
只有站在大廳角落的從君柔意興闌珊,不屑加入眼前的浮華虛偽中,兀自在角落想著心事——
唉,怎麼放眼望去全是一些醜男,害她這個大美人不敢走到顯眼的地方去,免得被那些其貌不揚的醜男們給纏上,那可就想逃也逃不掉了。
老天果然很公平,給了他們有錢的家世,就不再給他們英俊的外貌。
看看這些丑到令人作嘔的醜男,若非他們有金山銀礦做後盾,只怕今生今世都討不到老婆。
不過這群醜男癩蝦膜是絕對別「哮想」她這只絕世美天鵝的,像她這麼艷冠群芳、沉魚落雁的大美人,非得英俊又多金的一流男人匹配不可,其他那些泛泛醜男,她連多看一眼都想吐,就算再多金也配不上她。
不過,他若是超級有錢,那倒還有轉圜的餘地,只要別丑到連孤魂野鬼也給他嚇跑,她倒是可以委屈地稍做考慮。
「唉,怎麼看都是些丑兮兮的癩蝦蟆,稍具可看性的偏偏都死會了,真是比雨果寫的『悲慘世界』還要慘不忍睹。」
從君柔收回自己的視線,頷首淺啜手中的雞尾酒,不想再讓那些不堪入目的醜男強暴自己的視力。
喝第四口雞尾酒時,左肩突然給人撞了一下,害她險些嗆到。
南宮雅治發覺自己的臂膀似乎碰到了身後的人,便一派優雅地回眸,瀟灑風流地淺淺一笑:
「很抱歉,碰到你了。」
「醜男不要高攀我!」
響應他的是出乎意料的不屑與嫌惡。
南宮雅治不禁一愣,以為聽錯了。
「小姐?」
「別以為用這種彫蟲小技就可以成功的和我搭訕,快閃到一邊去,醜男絕不可能得到我青睞,你還是趁早死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從君柔老實不客氣地下起逐客令。
南宮雅治因為過度驚愕而呆楞不動。
醜男?
他?
不可能的,這名詞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生和他絕緣,就算地球換個方向自轉,也不可能和他劃上等號。
這女人要不是已經醉到分不清東西南北,就是嫁不出去、極度自卑而心理變態的老處女,所以對他這個超級帥哥產生了報復性的排斥心理。
瞧她那副乏善可陳的外貌,八成是後者。
南宮雅治驟下結論。
重新掌握狀況後,他體內那份對女人溫柔的個性便開始作祟,唆使他不計前嫌地對她綻放優雅迷人的笑容,溫柔地道:
「你——」
「你快給我滾,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你再怎麼對我死纏爛打也沒有用,最好趁早死心。」
從君柔比他快一拍,口氣極差地賞他一記又重又硬的大釘子。
這下子這個超級醜男該知難而退了吧?
老天也真愛捉弄她,居然派了今天舞會的眾醜男中,最不堪入目的一個來糾纏她,難怪自古紅顏多薄命。
試想:成天給一群蒼蠅似的醜男糾纏,就算不立刻嚇死,也會因視力長年慘遭戕害而短命。
從君柔為自己叫屈。
南宮雅治費了好大的勁才確定這個長相屬「過目即忘」級的女子是在說真話,而非心理不平衡地妄言,因而大為震驚。
難不成這名女子有精神上的問題?
南宮雅治癒想愈相信是這麼一回事,不禁同情起她來。
年紀輕輕的,長相又平平,居然還患精神病症,真是可憐哪!
從君柔被他那眼神瞧得渾身不舒服,不禁不暗咒:
這個超級醜男怎麼還不死心?她是很漂亮沒錯,但他也該想想自己的長相嘛!
癩蝦蟆還哮想吃天鵝肉?
「先生,請你讓開可以嗎?」
既然這個超級醜男硬是賴著不走,她只好自己走。
她很小心翼翼,像避什麼牛鬼蛇神似地移動,不讓自己碰觸到超級醜男,免得這個超級醜男以為她是故意給他機會,又自作多情的纏上來,豈不慘哉?
「小姐,你——」南宮雅治本想跟上去,但看她那副神經兮兮的模樣便打消了念頭。
聽說罹患精神病症的人通常都有強烈的被害意識,別人一接近就會產生被害的恐懼感這個行徑奇怪的女子八成就是,所以他就別再讓她更害怕了吧!
對她的憐憫同情,不覺又增加了一些。
「雅治,你躲到這兒來幹什麼?你那群美女軍團正在四處找你呢!」曲洛凝從他背後蹦出來。
「沒什麼,我這就過去。」南宮雅治就是南宮雅治,一提到女人馬上笑逐顏開,收回視線便打算重返美女軍團的簇擁。
曲洛凝沿著他的視線方向望去,不禁叫出來。
「咦?那不是從君柔嗎?雅治你認識她嗎?」
「她?」
「就是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生。」
「你是說那個精神有點問題的女人?」南宮雅治很意外曲洛凝會認識那個奇怪的女子。
「嗯,她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不論是人或名字都很特別,所以我對她的印象格外深刻。能在這裡碰面也算是一種緣份,我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好了。」
才說著,她便立刻採取行動。
「小凝,你等一下。」南宮雅治基於保護的立場攔住她的去路,怕她遭受不必要的傷害。
「怎麼了?」
「你確定那個女生真是你的同學?」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她這個——」他輕指額際,「有點怪怪的?」
「從君柔人是有點特別,可是還不至於有精神方面的毛病,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曲洛凝憋著滿腹笑意問道。
其實她打自從君柔對他說:「醜男不要高攀我!」那一刻便發現她了,只是覺得情況很有趣,才未馬上露臉。
不知情的南宮雅治慎重其事地說:
「小凝,你聽我說,我絕不是故意在人背後道人長短,你那位同學真的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腦筋不太清楚,又有強烈的被害意識,你最好別太接近她。」
「精神方面的問題?」
南宮雅治非常瞭解這丫頭的個性,不挑明跟她說,休想她會輕易被說服。「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不小心碰到她,她居然叫我醜男,還叫我不可以高攀她,之後又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被害意識非常強烈,所以我猜想她的精神狀況可能不太穩定,才不要你太接近她。」
曲洛凝終於忍不住大笑出來。
「拜託,你搞錯了啦!從君柔她從高中時就這樣了,不是什麼精神有問題啦,而是審美觀有點問題:總是把醜八怪看成帥哥美女,把真正的帥哥美女看成醜八怪,也就是說美醜標準正好和普通人相反。最有意思的是,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絕世大美人哦!所以她會把你當成醜男是很正常的,連我在她眼裡也是屬於其貌不揚的那一級呢!就是因為她的審美觀有問題,我才會說她很特別,對她印象特別深刻的。」
「可是她剛才不但叫我醜男,還一副防我防得很嚴密的樣子——」
「那一定是因為她認為你想追她,她卻覺得你配不上她,才會有那種反應的。」想到剛剛那有趣的一幕,曲洛凝笑意更深。
「原來如此。」南宮雅治恍然大悟。
小凝認識的朋友果真都是些怪胎。
不過那個叫從君柔的女人也太教人意外了,居然有那麼畸形的審美觀,再加上那淡而無味的外貌,只怕很難受愛神眷顧了,可憐哪!
☆ ☆ ☆
南宮雅治不明白自己今天的運氣怎麼會這麼背,才按下汽車遙控器打開車子門鎖準備把車開走,便被蛇形疾駛而來的瘋狂機車騎士給迎面撞上。
若非他反應夠快,只怕這會兒不只是左小腿肌肉嚴重裂傷,縫了二十幾針就了事,而是雙腳骨折,搞不好還會下半身從此殘廢。
不過,經過一夜的折騰後,還是逃不了住院兩個星期的命運,唉!
這間病房根據昨夜陪了他一夜的小凝的說法,已是這家大型綜合醫院裡最好的特等病房,設備果然非常現代又舒適,像極了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
奇怪的是,如此豪華的病房居然從今早醒來至今,都沒看到半個護士,更別說專任特護了。
倒是小凝離開後不久,仰慕他的美女軍團便蜂擁而至、絡繹不絕,整個上午病房裡一直呈水洩不通的狀態,探病用的鮮花花束、禮盒等等堆滿了整個病房,還排到外頭的信道上去。
南宮雅治樂得接受美人恩,左一口鮮嫩多汁的水蜜桃,右一口晶瑩紅艷的櫻桃,心情挺好的。
但快樂的時光往往過得特別快,探病時間一晃眼便已結束。
然而,前來探病的美女軍團卻沒有消退的跡象。
此時,南宮雅治早上吃的止痛藥藥效也將褪盡,左腳的傷口開始痛了起來,加上和美女軍團周旋了一個上午,南宮雅治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偏偏想盡辦法也趕不走滿室的女人。
正當大傷腦筋之際,一陣尖銳刺耳的哨聲,在病房門口驚天動地地揚起,成功地吸引了滿室女人的注意。
從君柔滿意地取下哨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今天的探病時間已過,限諸位醜女一分鐘內全數離開,否則我就叫醫院警衛將你們強制驅離。」
她的樣子很不屑、態度很冷淡。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護士,跩什麼跩?」眾家美女哪禁得起被人說成醜女的侮辱,加上又被吆喝,當然爭相撻伐。
從君柔倨傲地哼笑兩聲,辣味十足地說:
「難怪人家說:『醜人多作怪』,果真不假。」
「你太可惡了,快叫院長來。」眾美女們更加氣憤。
「很不巧,我這個小小的護士就是院長的女兒,你們如果再不走人,明天我就下令禁止你們探病。」要不是職責所在,她又非常敬業,她才不屑浪費唇舌和眾家醜女周旋。
「你敢——」
眼見雙方鬧得不可開交,南宮雅治及時開口救火:
「嗨,聽我說一句話好嗎?我今天實在很累,想休息了,能不能請你們先回去,你們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歡不識大體的女性了,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是那種任性的女人,對不對?」
美女軍團一聽,不禁面面相覷,迅速達成共同協議,硬擠出笑容,討好地說:
「我們正想回去呢!雅治,你要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待美女軍團全數散盡後,南宮雅治才有機會一探這位勇氣可嘉、態度卻不怎麼好的護士廬山真面目。
「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他笑著抬眼,不禁一陣驚愕。
是她?!難怪他覺得這護士的聲音很耳熟。
「知道給我添麻煩,當初就不要住進我們醫院來。」從君柔口氣極差。
「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嗎?你是因為昨晚在宴會上被我拒絕後,不肯輕易死心,才千方百計打聽到我是這家醫院院長的女兒,在這裡擔任護士之職;然後再用這種苦肉計來接近我,好繼續追求我,對不對?我再鄭重告訴你一次,像你這樣的丑蛤蟆是絕對配不上我的,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將來傷害更大,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才好。」
「我不是——」這女人也未免自信過頭了吧?
「還有,你最好搞清楚,我之所以負責照顧你,並不是因為你的苦肉計奏效,而是因為你住的是本院的特等病房,不巧本院的特等病房一向由我當特護,我又很敬業,所以才公事公辦、勉為其難地來照顧你,你可不要因此又心存妄想。」
「我——」
「好了,量體溫。」自顧自的表態完,她便把門口的醫療車推到床沿,動作利落地取出體溫計插入南宮雅治的腋下,阻斷他的話。
「你——」
「不要說話,我要量脈搏。」從君柔再一次截斷他的話。
量完脈搏,她又從醫療車取出血壓計,用力將他左手衣袖往上扯,一言不發地加壓。
「喂——」
「請你合作,不要說話,以免妨礙我的工作。」從君柔完全不給他機會說話,熟練地記錄他的收縮壓和舒張壓。
接著,她抽回體溫計,又記下體溫。
南宮雅治逮著醫療空檔,正想開口,從君柔冷不防地掀開他的被子,他覆蓋著紗布的腳隨之露了出來。
「小姐,我——唉——」
南宮雅治因一陣刺骨的劇烈疼痛忍不住低聲哀叫,接著便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殘忍的女人,居然不通知一聲就用力扯下覆蓋住傷口的大紗布,痛得他頭皮發麻。
接下來更可怕,她竟拿起沾滿優點液的棉球棒,在他的傷口上不斷地來回擦拭,好像在烤肉串上塗沾醬似的,完全沒把他痛得直冒冷汗的痛苦看在眼裡,儼然把他當成一塊死豬肉般對待。
天哪!痛斃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重新換好紗布、貼上膠帶,南宮雅治才稍稍喘了一口氣。
原以為災難就此結束,沒想到身體馬上又給從君柔猛力扳成側躺的姿勢。然後毫不遲疑地址下他的褲子,南宮雅治因而露出一大載光溜溜的屁股。
「你幹什麼?」南宮雅治並不喜歡凶女人,但這個女人簡直讓他忍無可忍。
從君柔並未回答他,只是乾淨利落地以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上臀,擦拭完畢,便迅速熟練地紮下針頭。
噢——
突如其來的刺痛,讓沒有設防的南宮雅治在心中暗叫一聲。
從君柔抽出針頭後,才淡淡地回答他先前的問話:
「打針。」之後又用力替他在打針處揉了數下,便幫他蓋回被單,轉過身背對他,開始埋首善後工作。
南宮雅治再也受不了她的目中無人,口氣不太友善地道:
「這就是你對待病患的態度嗎?」
是因為認定他要追她,她才故意這麼對他;還是她本來的工作態度就是這麼冷血惡劣?
從君柔斜睨他一眼,無視他的不滿,繼續手邊的工作。
南宮雅治碰了軟釘子更加不悅,語氣愈發強硬:
「我在問你話。」
「聽說你是政壇大紅人,說話很有份量?」別以為她有那麼多閒工夫打聽這只超級丑蛤蟆的事,實在是打自他被送進醫院後,全醫院的護士都爭相傳頌他的事,她想不清楚都難。
不等南宮雅治回答,她便以零下一00度C的寒冰級態度又道:
「反正你在政治界很有權勢,我建議你最好先去說服立法院修訂法律,立法明訂你理想中的護士行為,等法律三讀通過開始實施後,你再來和我討論,我到時一定恭候大駕。」
「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不過你最好搞清楚,別以為我說這些話是在替你製造機會,好讓你繼續追求我,我對你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你最好早早死心。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心動的。」從君柔高高在上地白了他一眼。
南宮雅治不想和審美觀有問題又超級自大狂的人爭辯,所以大人大量地原諒她那些滑稽可笑的謬論。
不過對於病患的權益問題,他可就無法坐視不管,決定力爭到底:
「就算法律沒有規定護士應該如何對待病患,但你既然身為護士,尤其是特別護士,就應該對病患更溫柔、更友善、更有愛心一些,不該老擺一張晚娘面孔,對病患毫無感情,根本不把病患當人看待。」
「我認為護士最重要的是專業技術,其他的什麼溫柔、愛心是社工人員的事。」從君柔平板地回答,遞了藥包給他,「午飯後服用。」
語畢便推著醫療車準備走人。
南宮雅治不肯善罷甘休地加把勁說:
「難道你沒聽過醫護人員態度冷漠差勁,會影響病人的情緒,進而影響復愈的情況?或者你認為因你的態度惡劣,而有損貴醫院的聲譽也無所謂?」
說服術一流的他就不信自己說不過這個冷血又自以為是的怪女人。
從君柔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終於說:
「我明白了。」
之後她便推著醫療車,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南宮雅治沒料到她會就這麼拂袖而去,滿腹牢騷頓時化為怒氣。
「什麼女人嘛!簡直莫名其妙——」
在他的世界裡,女人一直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可愛動物,這個女人顯然是個例外。
不過在氣憤之餘,他並未忘記向院方提出換病房的要求,並要求院方對他的行蹤保密,且從明天起「謝絕會客」。
他是很喜歡女人沒錯,但在需要靜養的此刻,他寧願身邊沒有半個女人。
尤其不要像從君柔這種氣死人的女人在他視界裡礙他的眼。
所以等今晚小凝再來時,他一定要小凝把這個女人換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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