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到達了傲龍堡。
「傲龍堡」雄峙於天地之間。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傲然獨立。
環抱傲龍堡的圍牆,由大理石堆砌而成一條長長不見彼端,固若金湯的護翼。
牆內,清一色為紅瓦白牆,紅色晶亮的琉璃瓦,與精工磨成的白色大理石相映而成。
大門兩側的石柱上雕著巨龍,凌空步雲而升,姿態栩栩如生,傲然不群。
四樓八院則是堡內的結構。
前半部分別為:
風雲樓,屬於議事廳,盤據右翼,為各單位首長聚集會議之處。
聚賢樓,為會客廳和大型餐會所在地。大門而入首當其衝,居正中。
浩然樓,掌管帳務與內部事務的辦事處,據守左翼。
正氣樓,專事監管各地營生人事問題,舉凡陞遷、獎懲、調查、處分。居後衛。
四樓外形結構完全一致,是二層樓建,除風雲樓、聚賢樓完全開放外,浩然樓與正氣樓
的樓頂住著四大總管,屬私人宅區,一樓用來辦公。大樓佔地頗廣,實建坪數在三百坪以
上,加上另外的花園造景,約有五百坪左右。四大樓是員工辦公的地方,可以任意走動,八
院則不同了。
四樓後面與八院之間隔著一道石牆,石牆中間一道拱門相通,屬於禁區。只有專屬打掃
傭人方可進出。八院則是主人的起居處。
卑門而入一條平石成丈寬小路,兩旁就是各自區隔開的八院了。
蘭院在入口處右側第一棟。其中小院子種滿蘭花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兩側竹架上。宅
子中分別有臥房、書房、浴室、練功房。佈置全屬男性化,無多裝飾,只有幾幅氣勢磅礡的
行書掛在書房是唯一的擺飾,這裡是石無忌的居處。
松院,只有一棵千年古松卓立,單調而肅然,幾盆杜鵑稍做點綴,其他庭園空地全植青
草。格局大致一樣,但擺飾品古色古香,入門的小廳有兩面牆,牆櫃上全是稀有的骨董。在
其他房間合適處也擺了幾樣精緻古玩,賞心悅目,這兒也是清一色男性化氣息,自然是石無
痕的住處了。
石無介住在柳院。與其他院不同的是柳院建在池塘之上,居水之中。池中植滿荷花,兩
岸垂青柳,池中七彩鯉魚隨處可見。從長廊擺到屋內是各種動物的石雕像,也有天然奇石,
滿室皆為稀奇古怪的東西。
梅院內沒有刻意取道,種滿了梅,要通過梅林入內可有一番曲折。每一扇窗都以白紗為
簾。窗台頗見巧思的植上爬籐觀葉植物,長廊上擺了一座雪白石桌石椅,上頭放著古箏,與
一盅檀香,古雅淡然。這是無瑕的閨房,因此練功房改成了繡花房,屋內每一門檻都有層層
輕紗,啟開的窗總讓白紗給風吹得如夢似幻。
冷自揚父子住杏院,乾淨之外全無華物。
香院則供奉石家及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客院用來隨時招待貴賓。
竹院,種滿了翠竹。屬於書房,分三大房,一房藏書,一房練字,一房則為臥室。
傲龍堡裡升上百個傭人,除了專門打理各院的傭人都睡在客院的小房間外,其它的全睡
在四樓後的屋舍中,分成男傭、女傭、家人三區。
這些聽起來就頭昏腦脹的樓呀、院的,在路上無瑕已經說過,可是幻兒仍沒有具體的概
念,直到巨大的傲龍堡真實在眼前,員工、傭人列在兩旁成黑鴉鴉一片恭迎著,幻兒才咋舌
不已,這兒簡直大得離譜。她知道自己嫁了個有錢丈夫,可是石無忌未免富有得太……嚇人
了吧?被扶下馬車時險些腿軟,嘴巴甚至忘了上。
「不舒服嗎?」依禮法,石無忌應當放開幻兒的,可是幻兒看來十分不舒服,所以他仍
摟著她的腰。
「有些。」她不敢看他,總不能說自己見不得大場面吧!丟人哪!
「大少爺,一路辛苦了。」一個年近五旬,面目酷似冷剛的中年男子站在石無忌身側拱
手。
「冷叔,這一個月來辛苦您了。」石無忌恭敬回禮,再道:「冷叔,這是幻兒,我的妻
子。」
「少夫人。」
兩道冷銳的眼光看向幻兒,幻兒也正以好奇的眼光看著這位久仰大名的冷自揚。不錯,
還算順眼,遂笑道:
「未來蒙您多照顧了,冷叔。」
「不敢。」冷自揚面無表情,眼神平淡。
幻兒讓男人們與冷自揚及各個手下們打招呼,她的注意力給冷自揚身後的少女給吸引住
了。
這女孩十分清秀。穿得不像千金小姐,可是好料子的衣服,與特別的氣質更不像後面那
一群女傭。站在冷自揚後面更顯突兀,似乎身份特殊?那一雙眼直盯著石無忌,雙頰浮著興
奮的暈紅。危機意識剎時盈滿幻兒的心!她下意識依向無忌懷中。
「幻兒,怎麼了?」他擔心的扶住她。
「太陽曬得我眼花。」她裝成無力。眼角卻瞥見無痕丟來嘲笑瞭然的眼光,她回給他一
個大白眼。
不過無痕倒是挺幫忙的,湊合道:
「不如先帶大嫂回房,等會叫下人端冰鎮燕窩給她消消熱。」
見幻兒身體似有不適,石無忌早忘了守什麼禮法規範,一顆心全懸在妻子身上,他抱起
幻兒邊走邊交代:
「各自回去本位,晚上再開洗塵宴,無瑕!叫兩個女傭來服伺少夫人。冷剛跟我到前
院。」
棒著石無忌的肩膀,她瞄到那清弱少女眼中的不信與憂傷。幻兒暗自做了個鬼臉,心
道:你是好女孩,找別人喜歡去,少打我老公的主意,無忌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找個機會一
定要對無忌聲明,她堅決反對一夫多妻,反對到底。
「幻兒,好些了嗎?」石無忌放她在床上,擰來一把冷毛巾放在她額上。
幻兒嘟嘴。「不好。虛火上升,口乾舌燥。」其實應是妒火上升。
冷剛正好也進來,就要認真把脈。幻兒可慌了,自己沒什麼病,這下倒要拆穿西洋鏡
了。不行不行!扯住丈夫。「無忌,我想喝蓮子湯,你叫下人煮來給我吃好不好?」
「好!我馬上回來.冷剛,麻煩你了。」說完馬上走出去。
幻兒坐起對冷剛吐吐舌頭,自己招了。
「我沒事。」
「我知道!」冷剛露出百年難見的微笑。
幻兒眼睛瞪得好大,莫非自己醋意表現得天下皆知?不會吧?
「別跟他說實話,只說我多喝水就行了,拜託,拜託!」拆穿可就糗大了,要讓無忌知
道自己在吃醋真會丟死人。
「我不會說的。我與無瑕都很感謝你,大嫂。」冷剛慎重的對幻兒道謝。
幻兒托首,一會道:
「這事怎麼了結?」
冷剛堅定道:
「洗塵宴後,我會向大哥請罪,無論如何都會娶她。」
看來冷剛早知道這事公開會招來多少憤怒。光石家三兄弟就可以為他破壞無瑕名譽一事
殺了他;何況素來反對兩人交往的冷自揚。幻兒原想建議他們私奔。顯然這種逃避現實的
事,自傲剛強如冷剛者,不屑為之。漢子!做漢子就得吃苦頭羅!
正要開口問冷剛,門外就傳來無介的叫聲:「蓮子湯,千里快馬速傳,覲見!」話完,
人也進來了。
這個死楞子,眉眼一副曖昧,可能是遭無痕點化,等著來欣賞她吃醋的潑婦狀來著。
「你來做什麼?無忌呢?」
「大哥給四大總管請去風雲樓了,要我來服伺你,晚膳要是「不適」就別參加了。」無
介眉開眼笑,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床前。幻兒正要斥責兩聲,就見窗口飄過無瑕的身影,她
正往梅院而去。回眸瞧到冷剛眼中的戀慕,笑道:「冷剛,你先走吧。我有事與無介談。」
冷剛頷首出去。
無介迫不及待問:
「有什麼事?難得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幻兒眼睛轉了轉,決定不迂迴,單刀直入。
「那個女孩是誰?什麼身份?」
無介笑道:
「我早知道你一定忍不住要問的。」十足吊胃口架式。
幻兒大發雌威,叉腰瞪他。
「說是不說?搞不好你也不知道,故意在我面前充懂!沒學問的人才玩這一套。」
無介跳起來道:
「我怎會不懂?小青是冷叔撿來的女孩,兩年前命苦給家人賣到妓院,因為不接客,給
人打得全身是傷逃出來,正巧昏死在冷叔的馬旁。冷叔就將她贖身,帶回來幫傭,後來知道
她識一些字,就讓她在帳房幫忙,工作勤快,份內事沒話說,份外的也勤快,尤愛替大哥磨
墨跑腿端茶。一年前冷叔還提出要大哥收小青當侍妾;大哥倒沒什麼意見,說是等娶了正室
再談。現在大哥怎麼想,我們就不知道了。」
幻兒心中不是滋味,冷道:
「你大哥與她曾有什麼不清白嗎?」
無介直搖頭:
「大哥是很有原則的,他不沾下人,更不許客人、屬下去輕薄女傭。何況,大哥有馬仙
梅了……」倏地摀住嘴,害怕的看幻兒。
幻兒倒沒有無介想像的勃然大怒,在一楞之後,歎氣道:「你一齊說吧!到底有多少女
人在和我搶丈夫?說出來,我才有個底。」
「沒有了!大哥很有分寸,馬仙梅只是個妓女。現在成家了,自是不會再去找她。大
嫂,您……不會與大哥計較吧?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石無介直恨自己的多舌失言,大哥
知道後不宰了他才怪。
怎麼吵?吵什麼?吃那些飛醋最丟臉!反正她吵也吵不過;打嘛,根本打不勝。何況未
來如何誰知道!婚前雙方不相干,沒什麼好介意,婚後丈夫再偷腥,就得先懷疑自己的魅力
了。最好的方式是讓石無忌愛她愛得難分難捨。讓他沒空想別人。她向來是這樣的,先對付
眼前的敵人,至於其他或許更具威脅性的敵人,未出現時一概不算數。所以她對馬仙梅的反
應沒有對小青來得大。等將來出現了再打算。
「你走吧!別讓你大哥知道你對我說了這些,否則,你就等著被剝皮吧!我就當做不知
道,你也放聰明些。」她以施恩的口氣說著。
只見石無介一臉放心。點頭後走出去,到門口猛想到什麼地回頭。「晚上要不要到聚賢
樓用膳?」
幻兒笑吟吟道:
「當然要!叫門外那兩個丫頭進來替我梳洗。晚上請無忌來接我,我會迷路。」
情敵如芒刺在背,不小心防範當然不行。
洗去一身風塵僕僕,加上盛裝打扮,連幻兒自己也看呆失神好些會兒。自己這容貌少有
女人比得上,小青那女孩和自己一比是差多了。石無忌進房後便不想出去了,不想讓妻子絕
俗容姿與屬下同享。傍晚下馬車時,他就發現眾多癡然眼光只瞧幻兒一人。至於無瑕,大夥
兒常見反倒沒多大注意了。
幻兒體貼的為他更衣,有些抱怨。
「這房間好硬,一點也不柔美。倒顯得我格格不入,無處立足了。」
「今後你是女主人了,可以任意改變房中事物,傲龍堡裡的傭奴,全是由你使喚了。」
石無忌輕吻她頸項,她勾住他脖子,依在他懷中,嬌聲問:
「我服伺得好不好呀?老爺。」
「十全十美。手巧,人美。」最後的字句結束於膠著的雙唇中。
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佇,正欲往花廳退去;石無忌已查覺,結束親吻,有些不悅。這
些傭僕怎的沒分寸!見到是小青,臉色才和緩些。「什麼事?為什麼不先在門外通報?」不
悅的口氣顯出責備。
小青低著臉,惶恐輕道:
「對不起……以前奴婢從不曾……所以今天以為仍是……忘了多了少夫人才放肆了,小
青以後會記得。冷總管請少爺與少夫人用膳了。」
「下去吧。我們就去。」石無忌擺手。
小青悄聲退出去。幻兒輕撫丈夫臉頰。
「你好久沒那麼凶了!罷才雖沒有疾言厲色,也不是針對我,可是我仍是怕呢!我不愛
你板著臉。」
「不!我永遠不會對你凶,即使是我憤怒時。」他承諾著,摟著她走出去,幻兒嘴邊收
不住的甜笑,惹得石無忌看得癡醉,禁不住偷香。暗暗的走道就只聞幻兒的笑語與間歇的停頓……
☆ ☆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極戲劇化。冷剛在回堡第二天向冷自揚說出與無瑕的事,氣得冷自揚
毒打冷剛一頓,並且綁他到石家三兄弟面前領罪。石家三兄弟自然怒不可遏。齊拿刀逼冷剛
馬上娶無瑕,並沒有對冷剛加以實質的傷害,畢竟撮合他們兩人,三兄弟推波助瀾,算是從
犯,樂見其成。只是沒想到冷剛手腳會那麼快,這行為實不符他的個性為人。所以石無忌不
排除幻兒是最大的幫兇之嫌。因為三兄弟沒處罰冷剛,冷自揚便捉冷剛到香院石家及冷家列
祖列宗牌位前懺悔,聲明需跪到成親當天才可起來。無瑕見心上人被打得遍體鱗傷,悲傷得
不顧一切禮法抱住冷剛,並且陪他跪在牌位前,向冷自揚與兄長們訴說自己故意引誘冷剛,
不是冷剛侵犯她,破壞她名譽。自小無瑕就最得冷自揚疼愛,視如己出,那捨得她嬌滴滴的
千金之軀受一丁點折磨?於是不許她跪,並且對冷剛減刑,只跪三天。這三天,無瑕隨侍一
邊,誰也勸不走。
婚禮訂在半個月後。傲龍堡打算辦一個空前盛大的喜筵,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籌備,南北
什貨快馬傳送,上百傭僕成天忙碌,堡內一片張燈結綵的喜氣洋洋。這番大手筆,展現了石
家的實力;向來神秘,並且節儉為訓的傲龍堡第一次公開邀請北六省名流商賈來做客。不只
是嫁無瑕,最重要的是石無忌要鄭重介紹幻兒給眾人知曉,為她寒傖的婚禮做補償。
與傲龍堡有交情的、有生意往來的,這天都齊聚傲龍堡;四大樓招待貴賓,堡外辦了五
百桌流水席供給跟來的隨從路人及鄰近村人享用,數一數大約裡外加起來有上萬人。幻兒這
個女主人可是忙昏了,又要隨丈夫認識一些大商、客戶,又要交代傭人辦事打理;由於對古
禮完全不懂,又請冷叔找來幾個老嬤嬤請教,想不到事情竟然還一籮筐,真是怕死了……
終於一切熱鬧風光全過了,第二天教傭人收拾殘局,客人也一一上路全走了之後,幻兒
才感覺自己快要垮掉了!不知怎麼回事,前些日子就頭暈得難受,因為忙倒沒多大注意,只
以為自己是累過頭了,可是今天卻有些變本加厲呢!不僅頭暈、想吐,甚至還起不了床……
母親曾說過的話此刻如電光火石閃入自己的記憶中:媽咪說過,每個身體與靈魂必須磁場相
契合方可靈活應用身體。而某些借還魂者因為磁場靶應不相通,所以還魂後,不是臉色鐵青
就是身體一如僵般僵硬,即使稍為契合,也會有某些器官上的故障。因此媽咪不敢為她隨便
找個身體借還魂。而蘇幻兒這身體,附身近兩個月以來,從不曾有任何不妥,適應完全合
身。畢竟這是她前生的身體,可是終究會有些微差異吧?否則自己今天怎麼突然虛弱起來
了?過幾天會好吧?媽咪可沒說要怎麼調整。
忙完無瑕的婚事,石無忌就與各總管整天關在風雲樓工作得渾然忘我。她領教過了,石
無忌這個人一辦起公事六親不認,三天三夜也不會出來。風雲樓在辦事時期閒雜人士不得越
雷池一步,連幻兒也不許。今天,天還沒亮他就走了,在她糾纏撒嬌下,吻了她好一會兒才
走,她終究留不住他。平時她是不會太在意,主持一個大事業那能有每天閒嗑牙那麼好命,
除非想敗家了。可是今天她不舒服呀,雖然沒有直接告訴他,可是他怎麼那麼不解風情?人
在不適時就會猛鑽牛角尖,這應該是可以被允許的。
「少夫人,用餐了,早上您吃不下麵食,廚房特地做了道地的南方點心,大少爺還交代
熬了碗雞湯,給您補身子……」一個面生的丫鬟端餐點進來。
「不吃不吃,端出去!」光聞到食物味道就想嘔吐,自然連看也不想看了。
那丫鬟奇怪得很,非但沒有被嚇退,反倒走近床邊直盯著幻兒,眼神奇異。
幻兒坐起身子,奇怪的看她,這丫鬟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
「你是誰?」幻兒謹慎的間。
「蘇老爺三天後會到,要小姐三天之內拿帳冊給小婢。並且要小姐做好離開的準備,他
要帶小姐回江南,不會丟小姐在此受罪。記住,我叫小宜,住在女傭房三室。」匆匆交代
完,一陣風似的走了,看來頗有些功夫底子。幻兒楞了好久。老天爺!蘇光平那老頭要來
了,三天後到?怎麼辦?還要帶她走?不怕得罪石無忌?除非有更好的靠山。最奇怪的是為
什麼要帶她走?絕對不是什麼血緣天性,除非她能帶給他莫大的好處!不好好對付蘇光平,
怕玉娘就要受苦了,她該怎麼辦呢?假如真給了他一本假帳冊,玉娘也脫離不了蘇家,頂多
少受些皮肉之苦。現在這身子又虛弱不堪,如何才好呢?
走出屋子,在長廊上看到小青。許久沒看到她了,幻兒不明白的看著她,知道她是個苦
命的女孩,也不計較她的企圖,反正只要她守住無忌,別人也侵犯不入,而小青總也有意無
意躲著她。
「少夫人。」小青斂身行禮。
「有事嗎?」幻兒打算要去找那一對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談天,藉以移轉對身體不適的
注意力。
小青遲疑良久,然後堅定的直視幻兒。
「我……聽到了夫人與小宜的談話。」
幻兒楞了下。
「怎麼不去告知無忌,反來對我說?」莫非想威脅她?太大膽了吧!
「小青不敢多做無禮要求,只希望夫人答應小青終生服伺大少爺與少夫人。」
原來她仍不曾放棄要當侍妾的事。一片深情值得同情,可是只有這事通融不得。
「無忌才是做決定的人,你不妨找他要求,這事你愛說便去說。我不會讓你來要脅我。
順便告訴你,你也該嫁人了,我會叫冷叔多留意一些好青年。」幻兒冷淡的說完,便見著小
青一臉蒼白而去。幻兒不是古代女子,在開放的社會中成長,養成獨立的個性,加上有些男
性化的性格,喜愛自己打理自己的問題,不若古代婦女事事躲在男人身後求庇護,該強硬時
絕對不軟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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