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在花樹間上下跳動,晨光夾著悅耳的鳥鳴闖入佈置雅致又不失爽朗的臥房,吵醒了埋在香軟大床的小人兒。
「唔……」窩在向日葵花紋被單下的人兒舒展纖細的四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幸福又滿足地睜開嬌慵的美眸。
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雲羨月抱著大枕頭在床上打滾,心滿意足地享受著賴床的樂趣。突地,一陣咕嚕咕嚕聲響起……
望了望自己平坦的小肚肚,好丟臉喔,還好沒人聽見。她吐吐可愛的小舌頭,隨即懶洋洋地下床梳洗,準備下樓用早點。
「李嫂,早安。」一襲嬌嫩的鵝黃色洋裝將雲羨月襯得更加明媚可人,親親愛愛的在李嫂胖胖的頰上印了個吻,隨即便像消了氣的娃娃,整個人掛在李嫂胖胖的手臂上。用小狗般可憐兮兮的眼睛道:「今天早餐吃什麼?人家肚子好餓好餓,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小姐……」李嫂才想糾正雲羨月不優雅的動作,但一聽她肚子餓,立刻將原來要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忙不迭地將她塞進餐椅裡,隨即掀開陶鍋,俐落地替她盛了碗香味撲鼻的粥。
「嘗嘗看我熬的燕窩粥,如果不習慣,李嫂馬上幫你做別的。」小姐以前最喜歡清淡的燕窩粥,只是在美國待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雲家的入雖少,但光是一頓早餐可就夠人忙翻了。老爺早餐習慣吃清粥小菜,夫人在世時喜歡蔬菜沙拉和鮮搾果汁,而小姐和已逝的老太爺則嗜好養生粥品。他們各有各的口味和喜好,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嘴巳都很刁。算起來,天翼少爺最好伺候了,他什麼都不挑,只是不管吃什麼,總要一杯濃郁的黑咖啡。
「哇,是我最愛吃的燕窩粥耶。我就知道李嫂最疼我了,這麼久了還記得。來,親親。」說著,就朝李嫂撲去。
「小姐……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娃娃似的,一天到晚要親親。」說是這麼說,但李嫂還是笑瞇了眼,顯然十分窩心。
雲羨月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地又抱住李嫂親了一下,這才甘心地坐下來喝粥。
香香的媽咪在她小時候就到天上當仙女了,所以在雲羨月的眼裡,李嫂就像她另一個媽咪,在李嫂面前,她樂於裝小孩享受呵寵。
喝完了粥之後,雲羨月這才滿足地坐在客廳看報只,李嫂則坐在一旁將今早收到的信件分類。
「小姐,你的信。」李嫂將一疊信件遞給雲羨月,其餘的收入書房。
「哦,謝謝。」雲羨月略略看了下,隨即挑起最厚一封拆看。那是某知名品牌最新一季的時裝目錄,她邊翻閱邊拿筆勾選喜歡的款式。
「咦!」見到目錄上男子的西裝,她想到牟天翼穿來穿去就那麼幾件,決定好心地替他選幾套西裝、襯衫……
這條領帶的花色不錯耶!倏地,美眸一亮,她順手抓來空白紙快速畫了起來,沒多久就畫了好幾款領帶夾。完成後,她拿起來看了又看,再修飾幾筆,嗯,OK。她決定順便請左香光帶回去製成成品。
李嫂見雲羨月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便聊天似的問道:「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天翼少爺好像瘦了?」
李嫂十分欣賞牟天翼,她知道像這樣各方面條件都一流的好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搶著要。雖然他已經「半死會」了,但難保不會有人想死會活標。何況,這年頭多的是只要榮華富貴不要臉的狐狸精,她們根本不將名分當一回事。
小姐年紀還小,生活也單純,當然不會想到這些,她這老婆子也不想說來嚇她,但小姐確實有必要學習馴夫……呃,是夫妻相處之道。
何況,李嫂年紀雖不小了,眼睛可還沒花。天翼少爺從日本出差回來後,就幾乎天天睡在小姐的床上了。他房間睡過的痕跡,根本是故意弄出來騙人的。
「瘦了?」雲羨月努力回想牟天翼最近的形貌……咦,雖然每天醒來時,身畔的凹陷的痕跡說明有人睡,但仔細一想,她已經好幾天都沒見著牟天翼,也沒和他請過話了耶。
太神奇了,簡直不可思議嘛!
自從不要臉的大惡人爬上她的床之後,她的床頭也突然多了三個鬧鐘。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床頭多出三個鬧鐘時的情景──
「這是什麼?」
「當然是鬧鐘啊。」他懷疑的看著她,「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麼叫鬧鐘吧?」可能喔,他的小未婚妻是在溫室長大的,既然風行全世界的泡麵和啤酒都會不認識,當然也可能沒見過鬧鐘。
「什麼態度嘛,我當然知道這是鬧鐘。我是問為什麼要用三個……」她突地一震,驚訝的張大眼,「該不會是每天早上都要用三個鬧鐘才能將你叫醒吧?」天啊,三鐘齊響,連死人都會被吵醒的耶。一想到這裡,她登時臉色大變,忙不迭地將三個鬧鐘一起掃進他的懷裡,直推著他征門口走去。「大睡豬,你回自個兒的房間睡,我才不要跟你睡同一間房。」
不過,她的抗議當然無效,當晚牟天翼還是留了下來。
隔天一早,三鐘齊響的瞬間,雲羨月如遭雷擊似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倉皇的環顧左右,好不容易按掉鬧鐘,回頭一看……牟天翼竟然對剛才震天價響的鬧鈴聲無動於衷,猶自睡得像童話世界裡的睡美人,不,他是睡美男。
為了叫醒他,她可想盡了方法,用盡了手段,在他耳邊大叫、用冷巾替他擦臉,揉他、捏他,最後她實在太激動了,一個不小心還將他踹下床,結果他依然故我,在地板上睡得很幸福。
眼看上班時間快到了,雲羨月卻無力地坐在地板上,不知如何是好。
人家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的,他這個睡美男嘛……沒轍的雲羨月決定勉強當個公主,看能不能吻醒他。
童話偶爾也有不騙人的地方,就在她用力吻、努力吻的時候,牟天翼果然睜開惺忪的眼眸,開口第一句話竟是──
「你在偷襲我?」他沉默了一秒鐘,揉了揉眼,「雖然被未婚妻偷襲是種光榮,但……」他將她壓在地板上,耳畔響起邪氣的嗓音:「我還是要偷襲回來。」
她再度反抗無效,一早就被吃得一乾二淨──
她將思緒拉回。
「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天翼突然變得這麼忙?」雲羨月皺眉。
由於答應左香光要送件參加由她主辦,下個月舉行的大型珠寶飾品展,這陣子她簡直忙翻了,很多該注意的事都被忽略。
「小姐,你忘了嗎?上個禮拜老爺和三五老友結隊到澳洲牧場度假了,現在公司的事全落在天翼少爺一個人身上,他當然更忙得不可開交。依我看,天翼少爺八成一忙就忘了要吃飯,難怪瘦了一大圈。」
那個工作狂,真拿他沒辦法!雲羨月歎了口氣。
「李嫂,今天中午不用準備我的餐點,我待會兒出去,順便上公司陪天翼用餐。」
沒人?雲羨月望了眼空湯湯的秘書寶座,「去開會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門,隨即自動開門進去,反正沒人在嘛。哪知門一開,就見到一顆在文件堆裡隱約閃現的黑色頭顱。
可憐的天翼,一張寬大平坦的辦公桌,被一疊疊的文件堆成了由巒起伏。
聽見門響,牟天翼以為是秘書,便隨口命令道:「通知各部門經理,將會議時間提早十分鐘。」
瞧他忙得連抬頭的時問都沒有,雲羨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起了壞心,偷偷按上門鎖。
都是他故意在她畫稿子的時候搗蛋,害她不但趕不及截稿日期,還因此被左香光笑得好慘。現在正好是她報復的好時機,讓他也嘗嘗那種滋味。
她抿嘴偷笑著,輕咳了聲,「你的秘書不在,大概上化妝室了。」
牟天翼聞聲抬頭,倏地瞪大了眼,「羨月?」他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找他。
「沒錯,是我。」她歎了聲,小手掘著風抱怨道:「真是的,中秋節都快到了,為什麼天氣還是這麼熱?」
「熱?」室內有空調,何況穿西裝的人都不覺得熱,怎麼她會熱?
「對啊,你不覺得嗎?」大概覺得光煽風還不夠涼,她乾脆脫下絲薄外套,露出一襲有點露又不太露的細肩帶小洋裝。
「呀,我真笨,你忙著辦公都來不及了,哪還顧得了現在是刮颱風還是下大雨呢!」踩著輕盈的步伐繞過辦公桌來到他身前,支在桌沿的小手微一施力,她一屁股坐上辦公桌,脫下涼鞋的白玉小腳踩在他的大腿上,帶著美麗的笑靨和他相對而坐。
「羨月……」瞧著貼在他大腿上,揉呀揉的可愛小腳,他清了清有些乾啞的喉嚨,開始冒熱汗。「你坐到我正在看的企劃書上了。」
「是嗎?」她抽出壓在屁股下的文件,「噶,你的。」
鵝黃色的洋裝襯得她肌尚如雪,圓潤的裸肩、玉潔無瑕的藕臂和曲線完美的鎖骨,在在都散發出誘人的性感氣息。
牟天翼禁不住誘惑地拋開筆和文件,雙手握住滑膩的小腿,不住地來回摩挲,嗓音有些低啞。「我等一下要開會。」
「真的嗎?要開會啦。」她俯身抱住他的頸子,紅潤的櫻唇溫存地貼著他的輕輕摩挲著,就在他張開嘴想進一步的時候,她突地挺直身子退開,遺憾的歎了口氣。
「好吧,我先回去好了,不打擾……」說著,她掙扎著要下地。
「不,不要走!」不管了,牟天翼猛地抱住她,狠狠的吻住那魅惑人心的櫻唇,輾轉吸吮著,彷彿想一口將她吞下肚去。
雲羨月偷偷的笑著,不過他的吻一向有麻醉的功能,沒兩三下便將她吻得意識模糊。那古銅色的大掌彷彿帶著情慾的火焰,點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花,雲羨月困難的喘息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突地,桌上的通話鍵一亮,「牟總,距離會議時間還有五分鐘。」
「我……」他才開口,雲羨月立刻含住他敏感的耳垂細細的啃了起來。他倒抽了口氣,渾身發顫,「和秘書,通知各部經理會議改期。從現在開始,我不接電話也不見訪客。」話一說完,也不等秘書回答,立刻關掉通話器。
他惡狠狠的瞪著因詭計得逞而得意洋洋的雲羨月,俊臉漲得通紅,「你完蛋了。」
雲羨月渾身掠過一陣戰慄,驚笑道:「對、對不起嘛!你去開你的會,我……我不吵你了。」她很沒骨氣的開始偷偷撤退。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他猛地撲了上去,「來不及了。」
她嚇得又叫又笑,卻抵不過他俐落的手腳,沒三兩下,一身凝脂般的雪肌玉膚,便毫無遮掩地裸露在他眼前,看得他眼睛發紅。尤其那對溫軟豐盈的雪峰正驕傲的挺立著,峰頂的蓓蕾隨著她急促的喘息而輕輕抖動,宛如玫瑰初綻。
他覺得渾身熱燙,沸騰的血液迅速往下腹集中,七手八腳地掃開成堆的文件,讓她仰躺在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撲向她,張嘴含住一隻甜蜜的蓓蕾用力的吸吮著,像只飢餓的野獸。
「嗯……」她驚喘著,不由自主地弓身而起,十指插入他的發中。
貪婪的大掌搓揉著她白嫩的嬌軀,粗糙的掌心摩擦著細緻的肌膚,戰慄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著她,她難以承受的呻吟著,彷彿全身都著了火。迷糊中,只覺得一腿被抬高,隨即……
灼熱如巨鐵般的慾望瞬間充滿她濕緊的甬道,既深又猛地直達花心深處。她哽咽著,渾身抽描,幾乎喘不過氣來。
濕熱的甬道緊緊包覆住他,狂猛的快感淹沒了理智,這次他連喘息的時間也不留,立刻強悍的衝刺了起來,狠狠地刺入、抽出,再刺入、再抽出……每一記衝刺都像要貫穿她似的……
「啊……」深沉猛烈的快感讓她忘懷一切,指尖深深陷入他鼓動的背肌裡。
牟天翼嘶吼著,俊逸的臉孔被慾火燒得火紅,狂猛地抽動炙熱的堅挺,擺動的弧度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強悍。
「天翼……」忘情的呼喚不斷逸出紅艷的唇瓣,她無助地擺動頭顱,感到數的火花在體內炸開、擴散……
「夠……夠了,天翼,你……停,啊……」雲羨月嬌弱的求饒,再也承受不住他狂猛的索求。
「別想!」他斷然拒絕,「你敢挑釁就得承受結果。」他的大掌緊攫住她的臀瓣,野蠻地侵佔她,不停地加快節奏,每一記都要比上一記衝刺更深、更狂野……
體內狂飆的巨浪將她帶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突地,他用力送出最後一記,炙熱的堅挺緊緊抵住花心。
「不,你……」她一口氣哽在喉頭,渾身抽搐著。最後,她忍不住尖叫出聲,渾身一僵,整個世界瞬間炸成五彩碎片……
牟天翼辦公室的左側規劃了一個休息區,擺了一套舒適的沙發組。兩人端著從樓下餐廳叫上來,猶冒著白色煙霧的牛肉燴飯,窩到沙發上分享著。
「天翼……」雲羨月乖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享受他的餵食。
「嗯?」每回餵她吃飯,都要一小匙一小匙的喂,活似在餵食小雛鳥,亂沒成就感的。而雲羨月也覺得很冤枉,人家她的嘴巳小嘛,何況,她是有家教的小姐耶,吃東西當然都要細嚼慢咽羅。
「你近來好忙喔,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是有點小事,不過已經找出癥結所在,你不用擔心。」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再送了一匙飯進她可愛的小嘴。
其實問題一點也不小,只不過羨月是不管事的,告訴她也沒用,只會讓她白擔心而已。
「那就好。」她點點頭不再追問。「我吃飽了。」跳下他的大腿,拿起她特地帶來的保溫壺,蓋子一打開,濃郁的香氣隨即飄出。
「那是什麼?」那濃郁的香氣卻讓牟天翼聞之一凜,瞪著保溫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可以吃苦瓜、喝黑咖啡,就是受不了中藥的那種苦。
「李嫂特地為你準備的人參雞湯。」她倒了碗黃澄澄的雞湯放到他面前,沉聲道:「喝!」
「我……」他開始裝可憐,「可不可以不要喝?我的胃不好……」
「放心,我知道你怕油膩,所以事先已經將油濾掉了。」見他還是滿臉抗拒,她眼珠子一轉,「天翼,你知道我們差幾歲嗎?」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九歲。」這和喝不喝雞湯有什麼關係?
「對啦,我們相差九歲,台灣男人的平均年齡又比女人少了二、三歲,那也就是說嫁給你之後,我很可能要當十年的寡婦。再加上你一天到晚忙工作,也不會放鬆一下自己。你知道什麼叫積勞成疾嗎?你現在是胃出問題,再來可能是肝,或者是心臟。」她喘了口氣,望著他逐漸泛白的臉色,鄭重地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從現在開始保養身體。因為我非常不喜歡當寡婦,如果你太早掛掉,我一定會再找個男人嫁掉,讓你即使在天上也滿頭綠油油。」
他聞言變色,端起雞湯一仰而盡。隨即用力抱緊她,「我絕不會將你讓給別的男人。」
「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她開心地抱著他的臉親了一記,「我看你這裡空湯湯的,除了酒和咖啡以外,什麼都沒有。明天我會準備一些餅乾之類的小點心,你帶來放在辦公室裡,餓了就拿來墊墊肚子,別讓胃磨壞了。還有啊,你的咖啡癮也該戒了,黑咖啡很傷胃的……」
聽著她嘀嘀咕咕地說著他該注意的事項,牟天翼自心底湧起一股暖流,嘴巴卻取笑她,「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她怔了下,調皮地眨眨眼,不甘示弱地道:「哪裡,我是從我那個媲美管家公的未婚夫那裡學來的。」
四目對視半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他擰了下她的俏鼻頭,「真拿你沒辦法。」
雲羨月嘻笑著,對於自已被罵成小妖精不但不在乎,還覺得心裡甜絲絲的。愛困的揉了揉眼睛,剛才激情的歡愛,已經讓她體力有些透支,現在吃飽了,更是覺得昏昏欲睡。
「想睡了嗎?」他挺身坐起,「我抱你到休息室……」
「不要!」將他壓回長沙發內,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上。「如果我現在睡了,你一定又會坐回辦公桌前做牛做馬,我才不要。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好吧!」牟天翼沒轍了,「你想聊什麼?」
「聊……」她又打了個呵欠,「聊你的情史,我想知道你以前都是如何約會的。」
「情史?」開玩笑,他只有床史,哪來情史?再者,現在她心情好可以當笑話談,可是萬一那天「番」起來,他豈不是慘斃了!
「過去就過去了,談那些做什麼?我們……咦?」牟天翼瞪著將他完美的胸膛當床睡的小女人,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嘀咕道:「是我的魅力消失了嗎?竟然當我是死人似的在我的懷裡睡得如此甜蜜?」悲喜莫名的輕歎了聲,他輕巧的抱起她送進休息室。三名居心叵測的董事一離開,總裁辦公空的大門一關,洪其瑞羔點沒跳起來歡呼。
「我說牟老大,你嘛幫幫忙。」洪其瑞抱怨地看著一臉輕鬆自在,掩不住笑容的牟天翼,「你笑得這麼自然,一點也不像嘴角抽筋,怎麼騙得了那些成精的老狐狸?好歹也裝點焦頭爛額,卻又強自鎮定的模樣,好安慰一下那些老頭們。瞧他們都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不辭辛勞的上門找喳的份上,你偶爾也讓他們爽一下嘛!」洪其瑞當然看得出牟天翼是真的很開心,就是因為知道他心情好,他才敢肆無忌憚的模他。
「這點你放心。」牟天翼不以為意地道:「趙董事他們幾個老狐狸自大慣了,一向瞧不起我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所以就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也只會認為是強顏歡笑、苦中作樂,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詭計已經被識破。」
「是有點道理,可……」一陣輕響打斷了洪其瑞的話,兩人轉頭望向發聲處,突地眼睛一亮。
站在休息室門口的雲羨月顯然剛睡醒,紅撲撲的白玉小臉蛋、水濛濛的明眸、紅潤可口的櫻唇,可愛的讓人想一口將她吞了。尤其一襲柔雅中又不失性感的鵝黃色細肩帶洋裝,妝點得她更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嬌美,更教人忍不住要張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細細呵護。
「羨月,你醒啦。」牟天翼迎上去,將她抱進懷裡,溫柔地拂去她頰畔的髮絲。
「時間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不了,香光約了我三點半喝茶的。」她好奇的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斯文男子,想了下,眼睛一亮,「你是洪經理,天翼的死黨,我在訂婚宴上見過你。」
「啊……」洪其瑞摀住胸口,一臉驚喜莫名。「小嫂子真的記得我,啊,真是太感動了。不過,小的我最近剛陞官為總經理,以後請小嫂子多多指教。」他執起羨月溫潤的小手,眼看就要親下去……
啪的一聲,洪其瑞嚇得跳起來,差點抱頭痛哭。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牟天翼得意地收回執法的大掌,敢吃我女人的豆腐,簡直不想活了。
「老大,你怎麼這麼狠?」
「那有多狠,普通而已。」
雲羨月看得直搖頭,又看一眼攤了滿桌的文件,知道他們是在討論公事,便走向小吧台,親自動手煮咖啡。咖啡一煮好,濃郁的香氣隨即瀰漫整個空間。
雲羨月雖很少喝咖啡,不過她煮咖啡的本事倒是一流的,令兩個男人讚不絕口。
沒有人不喜歡被讚美,雲羨月也被誇得笑瞇瞇,不過她要離開去赴約時,仍不忘叮嚀將她送到口門的牟天翼。
「咖啡是可以提神,可是喝太多會傷身。所以這壺喝完,今天就不可以再喝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牟天翼依依不捨的在她的柔唇上啄了下,輕聲道:「你自己路上小心。」
她點頭離開,門一關,辦公室再度剩下兩人。
牟天翼深吸口氣,很快地恢復平靜。接過洪其瑞送上來的調查報告翻著,神情非常陰沉。
洪其瑞感歎地道:「原先歸納出可疑人選時,我們都以為和明光只是倒楣入列,要不是為了公平和謹慎,我根本懶得花時間調查她,沒想到……」洪其瑞不可思議的搖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有照片和種種證據,我怎麼也無法相信內奸竟然是她。奇怪,那個痞子真有這麼大的魅力嗎?」怎麼也瞧不出趙明悼有讓人神魂顛倒的魅力。「接下來呢?你決定怎麼做了嗎?」
和明光做出這種事,不處理都不行,可是一想到和教授……洪其瑞慶幸自己不是決定者。
牟天翼點點頭,緩緩說出他的計劃。
討論告一段落,洪其瑞鬆懈地坐入椅中,吞了口微溫的咖啡。
「當初小嫂子異軍突起、打敗群雌時,我還心懷忐忑。不過,現在倒覺得你娶小嫂子是個明智的抉擇。先不提她絕美的姿容和有別於一般千金小姐凌人驕氣的溫柔,光是煮得一手好咖啡這一點,我就覺得你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教我羨慕得半死。」比起牟天翼,洪其瑞更是個咖啡疑。所以此刻看著牟天翼的眼光,是充滿了嫉妒。
不過,牟天翼也覺得能娶羨月,讓人嫉妒一下是應該的。
「老實說,我本來以為和明光是你的死忠愛慕者,還想勸你與其孤苦伶仃當一輩子『羅漢腳』,不如和她送作堆。」
牟天翼和洪其瑞都是和父的學生,兩人幾乎是看她長大的。雖將和明光的心思看在眼裡,但只當成是小女孩的迷戀,以為等她長大成熟就會清醒。現在她是轉移對象了,但是不是清醒卻很難說。
「胡說八道。」牟天翼皺眉,「我看你是太無聊了。」看來應該多派些工作給他才是,省得讓他有空胡思亂想,簡直浪費人才嘛。
太好了,羨月才嫌他工作時間太長,現在他馬上就找到替死鬼……呃,不,是分擔者,用替死鬼會顯得他這個當朋友的太沒義氣。
「現在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無聊。」可憐的洪其瑞不知道自己即將陷入黑暗的深淵,還同意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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