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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羽紅紅著眼瞪著眼前的雷鑰,瞧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羽紅更是怒上心頭。
  雷鑰瑟縮了一下身子,她躲在韋睿的身後,不明白為什麼羽紅的表情變得這麼恐怖。
  韋睿依了雷鑰到慕家莊救出羽紅,也找了個理由將慕家莊給剷滅了,更搜出慕尚文生平所有的罪證,將他關進了天牢,永世待在牢裡。
  只是救出的羽紅卻是衣衫襤褸的,才沒過幾天,原本艷麗的小臉,在此時卻是面黃肌瘦的,身上也有多處傷痕、瘀青,一雙細眸裡有著血絲,彷彿要將雷鑰吃進腹內似的。
  羽紅眼裡有著怒潮,雖不開口,卻是狠狠的瞪著雷鑰瞧,彷彿她是始作俑者。
  沒錯,就是雷鑰害得她如此狼狽,韋睿為了雷鑰而拋下了她,讓她落進了慕尚文的手中,可一回到慕家莊,一定少不了一頓毒打,只是慕尚文卻不甘心這麼放過她,奪去她的清白之身後,又將她賜給了慕家莊的打手,讓每個人都蹂躪過她,就像是一名下等娼妓般,專門侍候男人。
  直到韋睿來救她時,她還坐在一名男人的身上,正與男人交歡著,這一刻,羽紅真想撞牆而死。
  只是韋睿卻沒有說什麼,一張俊臉依然是冰冷,把她身上的男人擊昏,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後,才開口說要帶她回府。
  這時她才明白,韋睿的身份是一名王爺。
  她要是沒失去清白,還有可能待在他的身邊,不過這只是癡想,見到她與其她男人交歡,他不可能納她為妾了。
  而這一切全是雷鑰的錯!
  要是雷鑰沒一意孤行,如今她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她恨雷鑰、恨之入骨!
  雷鑰害怕羽紅臉上的表情,她嚥了一口口沫,臉上有著僵硬的笑容。「羽紅姑娘,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
  雷鑰還未說完,韋睿暗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言語,隨後開口道:「以後你就待在府裡幫忙打雜,而這個廂房就讓你住著,以後便是王府的人。」他的語氣不冷不熱的,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羽紅收回怨恨的視線,望著韋睿那張冷漠的俊臉,好像真的忽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般,一切都那麼的淡然自若。
  「你好好休息吧!」韋睿牽著雷鑰的手,往廂房門口走去。「有事,再來找我吧!」話畢,便也走出廂房,讓羽紅一個人待在房裡。
  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羽紅的淚水才滑落下來。
  她恨雷鑰、非常的恨她,都是因為她才讓自己墜入生不如死的慘境裡,如果不是她,今日也不會被毀去清白,讓人看不起。
  她恨!
  她要雷鑰為此付出代價。
  在憎恨的同時,羽紅卻忘記雷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          ※          ※
  雷鑰隨著韋睿回到閣房裡,她睜著一雙大眼望著他瞧。
  「為什麼我感覺羽紅好像變了?」她的小手依然握在他的大手裡,感受著他灼熱的體溫。
  他先是不語的將她帶到炕上坐著,之後嚴肅的看著她說:「羽紅她……」他支吾一下,之後才將原委說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了,慕尚文賞給自己的手下,讓她成了所謂的『莊妓』,藉以撫慰莊裡的兄弟。」
  雷鑰一聽,一張小嘴張得老大的,她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痕久才吐出一句話說:「是……是我害她是不是?說完,她的眼眶微濕。
  他將她攬入懷裡。「不,不是你的錯。」他輕聲的說著:「這是她的命,當初我們要是不救她,她仍會是慕尚文的女人,如今救了她,是將她從地獄中救了出來,不是你的錯。」他揉著她的髮絲,另一手拍著她的背。
  「可是……」她哽咽的說著:「我看羽紅姑娘好像很恨我……」
  「如果你怕的話,那我將她遣到城外去吧!別讓她留在王府了。」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做。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不,不要這樣做。」她抓著他的衣袖。「讓她留在府裡吧!是我害她變成這樣,不該再趕她出府了。」
  瞧她緊張的模樣,他愛憐的捧起她的臉龐。「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他黑眸裡映著一塵不染的雙瞳,澄澈的令他疼惜。
  「那麼,可不可以讓我和羽紅在一起?」她大眼眨著,好不讓人心動。「別讓她做粗重的工作,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這……」他有些遲疑,他不是沒有看見羽紅眼裡的怨恨,如果讓她待在雷鑰的身邊,也許會有危險。
  「不要這和那的。」她嘟起小嘴,一雙紅臂也攀上了他的肩上。「至少我得找個機會和她解釋、解釋,不是嗎?」她在他和身上磨蹭著。「好嘛,就讓羽紅待在我和身邊嘛!」她撒嬌的說著,整個身子都已投進他的懷裡了。
  他總是拒絕不了她的要求不是?他無奈的笑了笑。「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他無可奈何的摟著她的身子,望著她苦苦哀求的表情。
  「太好了。」見他答應,她現實的呵呵笑著。「我好愛你。」
  他點了她的鼻尖一下。「好了,羽紅的事到此為止了。」他一雙黑眸認真的看著她。「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我們?」她指指自己及他。「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我曾說過要納你為福晉的,你忘了?」他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她竟然忘了這件大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忘、沒忘。」她嘿嘿的笑了二聲。「我答應嫁給你啊,可是家裡的老爹及那個色色的大皇子,他們還沒有答應我嫁給你啊!」她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麼一來,她啥事都沒有!只要將所有的麻煩丟給她「未來」的夫君就成了。
  嘻,能者多勞嘛!
  「大皇子一事我會負責,至於你爹方面,我想他不得不答應了。」他的嘴角扯了一個笑容,有點兒輕浮。
  「這麼有把握?」她睨著他。
  「當然。」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我要親耳聽到你說,說你願意嫁給我。」
  「嗯……」她側著頭瞧他,彷彿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了。「看你這麼認真想要娶我,那麼我也認真想一下,是不是要嫁給你好了。」
  他挑眉看著促狹的笑容,他大手在她的腰際間一捏,惹得她輕叫一聲。
  「啊,好疼吶!」她小手拍了他胸膛一下。「你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會憐惜玉,可是我不喜歡你拿感情來說笑。」他板著臉孔,嚴肅的說著。
  她就是怕他生氣。「好嘛、好嘛!」她求饒了。「我願意嫁給你,你也願意娶我,這不就得了。」真是的,她的夫君真古板,開個小玩笑也不行。「而且我也已經上了,賊船,根本沒有權利說不。」
  上了賊船的人可是他。他在心裡反駁著,不過他倒是喜歡這小賊兒,就這麼誤打誤撞也好。
  「說你愛我。」他在她的耳旁吹著氣,輕語著。
  發覺他的身子和她愈來愈貼近,她的臉頰莫名升起一股燥熱,腦子裡也漸漸不聽自己的使喚,只顧重複著他話。「我愛你……」
  他滿意的用舌尖舔了她的嬌軟的耳垂,男性氣息吹入她耳裡,大手也漸漸不規矩,在她的全身上下其手。
  「韋睿……」她的呼吸愈來愈粗重,唇瓣竟然也感到一陣乾澀。「我好熱……」
  他眼裡氤氳著邪氣,將舌尖移到她桃紅的小唇上,舔濕了她的唇瓣後,舌尖滑入她的口裡,與她的檀口內的小舌細細的纏吻著。
  「嗯……」她嬌喃一聲,身子柔媚的窩在他的懷裡,享受他大手愛撫的舒服感覺。
  瞧她一臉陶醉的臉龐,他笑著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讓我愛你,鑰兒。」他在她頸上落下許多的細細紅痕。
  「都交給你了。」她回應著他的熱情,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
  就連心,心一併交給了韋睿。
          ※          ※          ※
  羽紅換上丫環的衣服,她的工作並不是打雜,只是跟在雷鑰身邊服侍著,雖然她的表面已恢復了平靜,可事實上她還是恨著雷鑰的。
  為什麼恨雷鑰?一方面她嫉妒她,一方面是她害自己成了不潔之身,這二個理由就足以讓她恨透雷鑰了。
  再說她也喜歡韋睿,她不要雷鑰擁有韋睿,因此得找個機會將雷鑰除掉,就算韋睿看不上她,那麼少說她也出了一口氣了。
  雷鑰是個嬌嬌女,出身高貴的身份,如今卻又碰上韋睿這麼好的王爺,更是富貴加上榮華,說什麼她也看不過去,她要破壞雷鑰的一切,自己的身心才能得到一點點的安慰。
  而雷鑰則不曉得自己身邊跟著一名危險的人,還一味的對羽紅好。
  今日,韋睿出府去,為的就是面聖,留下雷鑰獨自在府裡。
  來到後院,雷鑰在涼亭休息著,望著滿園的花草,看著、看著竟然覺得有些無趣。
  她左一句歎氣、右一句歎氣的,羽紅看在眼裡,可說是個好機會。
  「小姐,」羽紅裝著無害的笑容。「你是不是無聊呢?」
  雷鑰沒有心機,以為羽紅不在意以往的事兒,所以已將她看成自己人了。「是啊,韋睿上了京城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我得無聊到晚上呢!」
  羽紅一笑,想想是個好機會。「小姐,那你要不要上街逛逛呢?」
  「上街?」她眼睛為之一亮。「我可以上街嗎?」她像個孩子般驚叫著,只是大眼轉了轉之後,又搖了搖頭。「不成,韋睿交代我乖乖待在府裡才行。」
  「小姐,咱們偷偷出去就成了。」羽紅在雷鑰耳旁輕訴著說:「只要在黃昏前回來就成了。」
  雷鑰毫無心機的望著羽紅。「可是門口有侍衛守著。」
  「咱們佯裝成要出外買東西的小婢就成了。」羽紅將雷鑰拉起。「小姐,走吧!趁天色未晚,咱們還可以逛個一、二個時辰。」
  「可是……」雷鑰還有點擔心,她的心裡仍惦記著韋睿的交代,他要她乖乖的待在府裡,但是她又好想出去。
  怎麼辦?她天人交戰中,望著羽紅一張急切的臉龐,她沒有多餘的懷疑,想了一會兒,她用力的點點頭。
  「好,咱們就出去逛個一、二個時辰,趁韋睿還沒有回來之前,先進府就好了。」
  羽紅的嘴角揚了一個冷笑,這個雷鑰真是太好騙了。
          ※          ※          ※
  雷鑰手上拿著糖葫蘆,左右張望卻沒有看到羽紅的人影。
  一出府來到市集後,她轉個身便沒看見羽紅的人,她慌得到處找她,可是不管她怎麼找,就是沒瞧見羽紅的影子。
  也許羽紅是被人群給衝散了也不一定。雷鑰天真的想著,左顧右盼的找著羽紅的人影,走路不專心的她,竟然和迎面而來的路人相撞了一下。
  「啊--」
  被撞的路人驚叫一聲,有點臃腫了身子退了幾步,腳步不穩的往地面上跌去時,雷鑰眼明手快將那人給接了住。
  「謝……謝謝。」
  一名清秀的女子在雷鑰的懷裡道謝著,她拍拍胸脯安了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鑰道歉著,差點害一個孕婦跌到地上去。
  「不,我也有錯。」女子嬌羞的笑著。「謝謝姑娘伸手相救。」她的雙手覆在圓滾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護著肚裡的孩子。
  雷鑰笑著搖頭。「不,姑娘。」她輕輕扶著女子。「是我有對,是我走路太不注意了,一不小心就撞著姑娘。」
  女子和雷鑰對看一眼,覺得她眉清目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很得人喜愛,莫名的對雷鑰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二人相視而笑,直到女子黑眸溜了一下後,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姑娘真抱歉,我得趁我相公回來之前回去,否則他會著急的。」
  「那姑娘你自個兒要小心一點。」雷鑰看著女子大腹便便的樣子,著實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會的,謝謝姑娘。」說完,便和雷鑰點點頭,往前方走去。
  雷鑰擔心,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
  就當女子才離開幾步時,前方突然迎來三名大漢,雷鑰心想不對,腳步跟著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果然,那群大漢目中無人,故意和有孕的女子擦身而過,讓她腳步連連不穩,且等她站穩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雷鑰氣極了,沒想到竟有這種下流之人,連有孕在身的女子也不放過。
  她氣得走上前去,想和他們理論。
  「瞧,雖然是個大肚婆,可還是漂亮得想令人嘗一口。」一名領頭兒挑起女子的下顎,口氣全是輕佻。
  「你們想要做什麼?」女子還未出聲,雷鑰便開口大叫著。
  三名大漢全被雷鑰的鬼叫給嚇住了,眼光同時落在雷鑰的身上。
  雷鑰走進他們之間,將女子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雙翦水秋瞳生氣的望著他們。
  「小姑娘,你也想加入咱們,快樂一下嗎?」大漢不畏懼她的氣勢,依然嘻笑成團。
  「去你的玩樂!」雷鑰鼓起圖滾滾的臉頰。「就連孕婦你們也想要調戲,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嘖,好個火爆小娘子呢!」其中一名大漢嘖嘖稱奇,一手磨蹭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雷鑰。
  「雖然稱不上美麗,可卻也是清秀可愛的,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你們說是不啊?」大漢呵呵笑著。
  雷鑰咬著下唇,氣得臉都漲紅起來,而她身後的女子則是望著雷鑰的臉,發現雷鑰的印堂間竟浮起黑氣,這現象分明是中了毒。
  中毒?女子發覺不對勁,正想大喊求救時,突地她的手臂被一名大漢猛然一抓,跌撞著落入大漢的懷裡,同時也驚動了她肚裡的小孩。
  她的肚子好疼……女子的臉色大變,疼得身子蹲了下來,點點的紅漬出染上她的衣裙。
  現場所有人一看,嚇得目瞪口呆。
  雷鑰掙開他們的鉗制,連忙來到女子的身邊。「姑娘,你沒事吧?」
  「我的肚子好疼……」女子咬牙說著,下體撕裂的痛愈來愈強烈了。
  「喂,你們快去叫大夫啊!」雷鑰回頭向大漢求救,只見他們都退後了幾步。
  「快走!」一名大漢說道:「聽說見了女人下面流血,可是要倒霉三年的!」說完,自己便先落荒而逃。
  「是啊,我可不想三年都賠光了。」另一個大漢也逃跑了。
  剩下一名大漢什麼話也沒說,跟在二名男人後面離去了。
  雷鑰急得手足無措,只有蹲下身子望著女子。「姑娘,你站得起來嗎?」
  「不……不行,我站不起來。」女子捧著肚子,沒有力氣站起來。
  雷鑰看了看四周,知道人情淡薄,深呼吸了一下,後,便撐起女子的身體,一步步的往藥鋪走去。
          ※          ※          ※
  「怎麼樣了?」雷鑰在大夫的身邊繞來繞去的,著急不已。
  「姑娘,」大夫無奈的望著雷鑰。「你別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很難專心。」
  雷鑰嘟著小嘴。「可是我擔心嘛!」她望了望炕上閉目休息的女子後,小聲的對著大夫說著:「你得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事,否則我叫我的夫君拆了你的招牌!」她惡狠狠的恐嚇著。
  大夫白了她一眼。「那姑娘的孩子沒有事,我只是幫她把把脈,看是不是需要幫她安胎。」這姑娘的個性怎麼這麼急躁?
  雷鑰「哦」了一聲,不再纏著大夫團團轉,來到門邊等著大夫。
  正當雷鑰在門前晃來晃去時,木門突然像是被強風刮開一般,正巧雷鑰的臉又是朝木門,「碰」地一聲好不響亮。
  而這「碰」的聲音,正是從雷鑰的臉上傳出,木門好巧不巧地撞在她的臉上,一道深紅的痕跡落在她的小臉上。
  雷鑰痛得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好死不死的大門往她的小臉上「黏」了上來,臉全是麻辣的痛覺。
  大夫也被聲響嚇得回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名青衣男子,臉上有著扭曲的表情,正緩緩走向他。
  大夫嚇得站起,連忙閃到一邊去,只見來人糾緊眉頭,坐在炕旁望著炕上的女子。
  「妍兒。」男子輕喚炕上女子的名,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雷鑰蹲在地上,雙手在雙眼上空出一條縫隙,暗自打量著男子的容貌。
  嗯嗯,是長得不錯,可是還是比她的韋睿差了一點,且那男子的臉上還有著駭人的長疤,直直的劃過他的右臉頰。
  沉默良久,男子確定炕上的女子無礙後,身上帶著一抹殺氣往雷鑰走來,他俯身睨著蹲在地一的雷鑰,瞧她捂著自己的臉龐時,他大手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拎著小雞,與他相對眼後,他才冷聲開口:「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她哪裡有什麼企圖啊!雷鑰睜大眼望著他,瞧他一張俊臉繃得緊,冷得像一座冰山。
  男子揮去她臉上的小手,轉而掐住她的脖子,一雙黑眸冷如冰的望著她。「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已經退隱江湖了,為何還有要找我碴?
  「我……我……」這男人是白癡嗎?雷鑰在心裡暗罵著,他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她邊呼吸都困難了,哪還有力氣說話?
  「不說,我便要你死中這兒!」他黑眸一瞪,大手也加重力道。
  「塵……住手、快住手……」炕上的女人出聲,微弱的聲音叫男子的名字。
  男子聽女子的叫喚,大手一甩,將雷鑰給甩了出去,連忙趕到女子的身邊。
  「妍兒,你怎麼了?」他扶起她的身子,輕聲問著,完全不像剛才冷酷之人。
  「你……」她疼得皺緊眉頭。「你真糊塗,那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這麼對待她,快……快去將她扶起來。」
  男子一愣,將她輕放在炕上後,便走到雷鑰的身邊。
  雷鑰見他又走往自己的方向,她暗叫一聲,她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我警告你別再走過來了……」雷鑰揉著被摔疼的身子,眼裡有著疼痛的淚水,瞧著這目露凶光的男子,她連忙後退著。「我……」天,她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
  「姑娘……」男子的口氣緩和下來,總算有點濕度了。「我是要扶你起來。」
  「不用了!」雷鑰一口回絕。「你離我遠一點,我自己會站起來。」她口氣有些怨恨,當了好人還要被整,她可真是雞婆了!
  「姑娘,真是抱歉。」女子捧著隆起的肚子,緩緩的走到男子的身邊。「我相公他做事向來就是獨斷獨行的。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哪兒受傷好嗎?」她讓男子扶著身子,誠懇的對雷鑰道歉。
  「那你得保證他別再碰我一根手指頭了!」雷鑰不滿拆抗議著。
  女子輕笑一聲,望著自己夫君微紅的俊臉,她向雷鑰點了點頭。「姑娘你放心,我相公他不是無禮之人,只是保護我過頭了。」她坐在木椅上,又望了嚇呆的大夫一眼。
  大夫見情形有些緩和,才連連點頭說道:「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說完,便趕忙的走了出去。
  雷鑰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女子的面前,讓她檢視著身上的傷痕。
  「姑娘,我叫妍兒,你呢?」妍兒拿出一瓶小藥罐,替雷鑰的小紅鼻上藥。
  「我叫雷鑰。」她一邊讓妍兒上藥,一邊還是瞪著妍兒的夫君。
  妍兒搖頭笑著。「我相公叫冷谷塵。」她為雷鑰上藥,輕輕抹著她的鼻尖。
  雷鑰皺了皺小鼻,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想了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冷血的男人,因此嘟著小嘴說:「他不關我的事。」語畢不忘又瞪了冷谷塵一眼。「不過妍兒姑娘你有沒有事啊?肚子還疼不疼?」她一眼就喜歡這清麗脫俗的女子。
  「我沒事,只是驚動了孩子而已。」妍兒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其實我也是一名大夫,知道自己的狀況。「她又瞧了雷鑰的眉間,這麼近看著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雷鑰的體內有餘毒未清。
  雷鑰睜大雙眼。「你真是大夫嗎?」她眨了眨明眸。
  妍兒點點頭。
  「那你肚子裡的小孩真的沒有事情嗎?」她又關心的將眼光移到妍兒的腹上。「要是感到不舒服,你可要叫大夫來呢!」
  「瞧你,比我相公還著急。」妍兒笑說著,又看了看冷谷塵一眼,瞧他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感受她深情的眼神,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雷鑰看了他們深情相待,心裡著實也有些羨慕,而腦海裡也浮起了韋睿一張俊美的臉龐。
  一陣紅潮爬滿了她的臉頰,才離開韋睿一下下,她竟然就這麼想念他,真是太沒用了。她在心裡暗罵著自己,可不能否認的,她確實是想著韋睿。
  妍兒替她抹好了藥後,從袖裡拿出小藥瓶,她交到雷鑰的手上。「鑰兒姑娘,這些藥你務必要帶在身上,只要你感到心悸的時候,便拿出一顆含在嘴裡,這會讓你的痛苦減少。」
  雷鑰聽了,一副「她好神」的表情望著妍兒。「你知道我的體內中了『情花毒』?」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妍兒。
  「只要是大夫,都可以從你臉上得知病情。」
  「可是我夫君找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情花毒在女人身上解不了。」雷鑰嘟著小嘴說道。
  「天下只有不會解毒的大夫,沒有不能解毒的藥草。」妍兒拍拍雷鑰的小手。「這樣吧,咱們約定每個月在東南方的南天廟見面好不?我保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解了你的毒。」
  「真的嗎?」雷鑰愛極妍兒了。「咱們真的能一個月見一次面?」
  妍兒點了點頭。「是啊,我好喜歡你。所以想和你作朋友,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雷鑰用力點點頭,只是她眼光又瞄向冷谷塵。「可是他能不能不要來……」
  話一出口,冷谷塵的俊臉又板了起來,二道冷光射向雷鑰。
  雷鑰扁嘴,下次她也要帶著她夫君出席,讓韋睿保護她,這樣她才能和妍兒姑娘好好歡談。
  妍兒和雷鑰相見歡,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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