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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少爺說喜歡她的手藝,唐霜兒便跟廚娘借了塊地方,動手為慕容北準備晚膳。
  可是廚娘們都說少爺很挑嘴,這個討厭、那個又不肯吃,非常難侍候,當大家知道唐霜兒主動要負責慕容北的膳食時,每個廚娘直對著她說傻。
  不過她不覺得傻,能為慕容北洗手作羹湯是她的福氣。
  望著熱滾滾的堡湯,浮起了慕容北一張俊顏。
  昨晚的少爺,真的好溫柔,說話不再是怒氣沖沖,還餵她吃粥,真叫她受寵若驚,她好高興少爺能喜歡她的廚藝,也許,少爺就是因為吃了她煮的東西心情才變好的。
  她一定要更努力,回報少爺的恩情。
  等她終於將慕容北的晚膳準備好,已經超過慕容北用餐時間了。「大娘,我先將晚膳端去給少爺。」她打了聲招呼,便急匆匆地踏出廚房。
  走在迴廊中,這時天色已暗,天邊暗淡著點點星光,高掛著一輪明月,月光撒下一地。
  可她沒有這份閒情逸致多看夜景一眼,她得快點將晚膳端回廂房,以免慕容北又大發脾氣,嫌她動作太慢了。
  她的腳步急促,來到迴廊的轉角處,身子卻被猛然一撞,一個不穩,手上的東西全數落到地板上。
  「啊——」唐霜兒驚叫,瞪視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她的心血全白費了。
  她好想哭啊!嗚——
  對方也尖叫了一聲,開口便是厲聲罵道:「哪個死傢伙,眼睛長在頭上啊?」此人是田香香的婢女,名喚樂兒。
  樂兒那細眼往下一移,瞧見剛剛撞到的人是唐霜兒,嘴角露了個鄙夷的笑容。「唷,原來是你這個瞎了眼的賴皮狗啊!」
  唐霜兒蹲下身子,聽到樂兒這麼說話,心裡有些不舒坦,不過個性溫和的她,心裡只是焦急著少爺的晚餐沒著落了,並沒想到要回嘴,與人吵架。
  「喂!」樂兒見她一聲不吭的,很不滿意。「問你話,你不會回答嗎?」
  她淡淡的瞟了樂兒一眼,吁了一口氣後,便開口道:「樂兒姑娘,你走路應該要小心一點的。」現在,她的心血全毀於一地了。
  「你說那是什麼話啊?」樂兒提高聲音,看著她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實話。」她的口氣不冷不熱的。
  明明是她先轉過彎的,樂兒應該早瞧見她了,卻沒有放緩腳步,二人才會這麼撞上,害得她手上的晚膳遭了殃,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你……」樂兒仗著自己的主子田香香極可能登上慕容山莊的主母之位,便不把眼前的唐霜兒放在眼底,於是,樂兒眼一瞇,抬起右腳,狠狠的往她撿拾碎片的左手踩上去。
  唐霜兒疼得皺起眉尖,她的手掌直接覆在那些碎裂的瓷片上,白嫩的掌心插入了碎片,更可惡的是樂兒還使勁兒地轉了轉腳尖,其中一塊碎片劃破了唐霜兒的虎口,傷口登時冒出了汩汩鮮血。
  她只覺得手心一陣灼熱,卻無法甩掉樂兒的踐踏,只好合著淚眼忍痛望著鮮血渲染開來。
  樂兒用力的踩了幾下之後,才縮回了腳尖,恨恨的怒視唐霜兒。「你給我小心一點,別以為我善良好欺負!」
  「你真過分……」她的左手好痛,仔細一瞧,手掌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傷口處還摻雜著白色碎片。
  「我還有更過分的!」樂兒彎下身子,撿起地上飯菜的殘渣,想往唐霜兒的臉上抹去。
  唐霜兒直覺想問,可是身子卻跌坐在地板上,樂兒抓到機會,便跨坐她的身上,將地上的那些菜渣往唐霜兒的臉上抹去。
  「給我吃下去,賤丫頭!」她抓起地上的醉蝦仁,往唐霜兒的口裡塞去。
  唐霜兒不服,將臉別開,卻又被樂兒賞了幾巴掌。
  「賤丫頭,敢反抗我,不要命啦!」樂兒刮了唐霜兒幾巴掌後,便將地上的膳食全撒落在她的身上。
  唐霜兒脾氣雖好,可是遇到這種不可理喻的人,怒氣也被挑了上來,她鼓起勇氣,將樂兒推開,也讓她跌坐在地上,沒料到她也會反擊的樂兒不慎被旁邊小小的碎片給刺傷了,她疼得叫了一聲。
  此時的田香香正巧經過,驚見自己的婢女竟被唐霜兒欺負,美眸一凜,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去。
  「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田香香站在她們的面前,沒好氣的問著。
  「小姐。」樂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著。「這丫頭犯賤,自己上前撞著我,還直呼我是兇手,不服氣找我打架呢!」
  唐霜兒吃痛地按住傷口,也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的她全身狼狽不堪,發上還掛著青綠的菜葉。
  「唐霜兒,你好大的膽子。」田香香早就想唐霜兒麻煩,如今有了這個好理由,她總算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她了。「樂兒,將她給我帶回房裡!」
          ☆          ☆          ☆
  「該死的唐霜兒,又給我跑到哪去了?」慕容北的怒吼,震開在慕容山莊裡的花廳裡。
  慕容李嬋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看著大發脾氣的慕容北。瞧他那副窮緊張的模樣,誰會相信他和霜兒只是主僕關係。
  「奶奶,那丫頭人呢?」慕容北煩躁的來來回回走著,他停下腳步,看著慕容李嬋。
  「我怎麼會知道。」慕容李嬋瞟了他一眼。「你沒將人托給我照顧,是你吩咐莊裡上下的人都可指使霜丫頭,誰知道霜丫頭忙到哪裡去了。」
  「我是這麼說沒錯!」他握緊拳頭。「可是我要她時間到就得回廂房的。」
  「霜丫頭乖巧,事情沒做完之前,她不會休息的。」傻孫兒,你在想啥,做奶奶的會不知道嗎?慕容李嬋在心裡竊笑著。
  該死,那個笨女人!他又暗罵一聲,那女人就是死腦筋,難道真要累死自己才甘心嗎?他揮了揮袖,覺得少了她什麼都不對。
  「對了,聽阿福說,你不是想將霜丫頭趕走嗎?」慕容李嬋刺探性的問著。「這個剛好是個好借口,你可以乘機將霜丫頭趕走!」
  他黑眸倏地轉回看著慕容李嬋。「我是……」那句「想趕她走」卻接不下口,只能張著口,不知道該接下哪一句。
  「怎麼,舌頭被貓咬去了?」慕容李嬋頗有深意的看著他。「捨不得霜丫頭是不?」她呵呵的笑著。
  「誰捨不得她了!」他別過臉,氣拗的回答。
  「北兒。」慕客李嬋王再啜了口茶。「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照著你的脾氣做事的,奶奶知道你的能力高、霸氣也十足,不過以你的任性是找不到幸福的,如果你肯改改你那個性……」
  「奶奶……」他皺眉喚著。「你扯遠了。」
  「呵。」她笑了一聲。「好吧,我這老婆子也不再多說什麼,你還年輕,不多受些教訓是學不乖的。」慕客李嬋心想:哎,什麼時候才可以抱曾孫子呢?
  突然,廳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慕容北收回眼光。
  「怎麼回事?」慕容李嬋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向門外。
  「我出去看看。」慕容北移動腳步想往外走時,一名全身是傷的女子,被人抬了進來。
  慕容北心一驚,臉色頓時刷白。
  「少爺,我們發現霜丫頭被人丟棄在後院的湖畔口旁,身上全是傷,血流不止。」沈大娘急著說。
  慕容北顫著身子蹲下一瞧,唐霜兒白皙的臉頰全是一條條的鞭痕,身上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慕容李嬋一瞧,也差點昏厥,她開口道:「還不快去找大夫,杵在這兒做什麼?」
  一群人聽見,做鳥獸散離去,不敢怠忽。
  慕容北睜大眼瞪著唐霜兒慘白的小臉,他的手微顫觸了她的臉頰一下,全是冰涼,他咬緊牙,將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懷裡攬來,低聲的喚著她的名字:「霜兒……」
  天啊,他真的不是有心要咒她死!真的不是有心的……
  抱著她微涼的身子,他的也跟著涼了一半。
  不會、不會,她不會死的。他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有一絲的氣息,於是他將她的身子抄起,腳步飛也似的奔回廂房。
  慕容李嬋瞅著慕容北的身影,嘴角欣慰地扯了個笑容,只是眼裡有抹深沉,莊裡的人都很忠厚,為何有人下此毒手,將唐霜兒這麼個好女孩欺負成這樣呢?
  莊裡所有的人都很喜歡她,應該不會有人動手欺負她才是……
  除非是有人討厭唐霜兒討厭得緊,而這人肯定相當嫉妒。
  嫉妒的原因,只有一個——
  就是她的孫子慕容北!
  只因她的孫子對唐霜兒太特別、太關注了。
  嗯嗯,看來慕容山莊會有段日子不能平靜了。
          ☆          ☆          ☆
  大夫為唐霜兒上完藥後,交代著除了兜兒,暫時不能讓她穿衣服,怕感染了傷口。
  天啊,她傷得這麼嚴重!
  慕容北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膚皮開肉綻的,深深的鞭痕烙印在上頭,讓他這個大男人看了,也是怵目驚心。
  她一名弱女子,竟然承受了這種痛楚。
  見她一張小臉也有著細細的血痕時,他的拳頭生氣的緊握著,他想不到有人竟然這般殘忍。
  她昏睡的小臉,眉間有著解不間的愁雲,口裡也不斷痛苦的呢喃著,睡得不是很舒服。
  他伸出手想觸碰她,可是又怕傷著她便縮了回來,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翻箱倒櫃的忙著。
  「記得還有御賜的藥材才對,應該是在這裡沒錯……」他翻出一罐精美的瓷罐來,倒了一杯水,急忙倒出幾顆黑色的小藥丸後,來到床沿邊,小心的將唐霜兒扶起來,溫柔的讓她吞下藥丸。
  他再含了一口溫水,將她身子攬進懷裡,唇覆上她慘白的唇瓣,將口裡的茶水送進她的嘴裡。
  大夫說她沒什麼大礙,只是皮肉傷,休養個幾天,讓傷口結痂就沒事了。
  但是在他的眼裡看來,她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他心疼的輕擁著她,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她身上的傷口一般,狠狠的被人抽了好幾鞭,疼得揪在一起。
  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的慕容北,看她漸漸睡得安穩,心卻再也定不下來了,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自從遇上唐霜兒後,一切都變了調了。
  他好像不再是單獨一人了,因為她總跟在他的身邊,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全部情緒,都因她而動、因她而起。
  這種感覺令他……抗拒,他是慕容山莊的少莊主,多少人仰他鼻息過活,他主宰了多少人的生死,竟也有這種無法自我控制的時候,這時,他只覺得好厭惡她——
  因為,是她擾亂了他的一切。
  可是,當他見不著她時,他卻又煩躁不已,想永速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永遠……他對她的興趣可能持續這麼久嗎?
  該死,一向聰明機伶的他,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這是什麼煩人的感覺啊!
  夜,如此漫長,而他們彼此相伴的時間,是否也會長長久久?
          ☆          ☆          ☆
  疼……微一翻身,便疼得令她睜開雙眸。
  一張放大的俊顏與她的臉摩擦著她,有點令人臉紅心跳。
  這是怎麼一回事?唐霜兒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看著四周,發覺背部有點涼涼的,她的眼光往後一飄,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兜兒,她才想起她昨晚被人毒打了一頓。
  只因為與樂兒相撞,田香香便命令樂兒抓她回田香香的房裡,拿出鞭子往她身上猛抽,任她怎麼躲、怎麼求饒,田香香依然不放過她。
  最後,她哭累了、力氣也用盡了,便昏了過去,她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躺在慕容北的懷裡。
  想起來,她真覺得自己好委屈,為什麼她要無辜受這種折磨?她抿著嘴,動了一下,便傳來一陣令她咬緊牙關的痛楚。
  好疼、好痛吶!她的眼裡盈滿了淚水。
  唐霜兒這一動及這一抽氣,驚醒了睡夢中的慕容北,他猛然睜開眼,眼前的是一張疼得扭曲的小臉兒。
  「你醒了?」他挪動一下子,輕將她的身子攬人懷裡。
  她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很疼嗎?」他輕問著,有著不同於平常的口氣。
  「很疼。」疼得她的淚水都快要落下來了。
  他一聽,又拿出昨晚讓她服用的小藥丸,讓她含在嘴裡。「我倒杯水給你。」他將她輕放於柔軟的被子上。
  他餵了她一口茶,讓她將藥吞下。
  她咬著牙,背上的傷口讓她疼得打顫,令她的眉尖緊鎖。
  「告訴我,你滿身傷是從何而來的?」他問,口裡有著一絲的疼惜。
  她扁扁嘴,心裡的委屈全湧了上來。「田姑娘用鞭子抽我,抽得我好疼,疼到昏過去。」
  田香香?!他緊鎖眉頭,他以為田香香是個溫柔可人的女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你?」
  「我端著晚膳到少爺的廂房,途中樂兒姑娘撞倒了我,明明是樂兒姑娘錯在先,卻偏偏找我麻煩……」她看了看掌心上的繃帶,這傷就是樂兒弄的。「剛好田姑娘看見我們在爭吵,她問都不問原因,便處罰我……」
  她說完事情的原由,發現氣氛不太對,便看了他的表情及臉色,見他凝重的板著臉,她哽咽一下,眼裡有著慌亂。
  「少爺……我……我不是故意要說主子的壞話。」她急得想要坐起來,卻牽扯到傷口,眼淚就這麼掉落下來了。
  他見狀,趕忙將她的身子納人懷裡,又氣又心疼的吼叫:「蠢蛋,你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想要下床?」
  「我……」她噤聲,良久才哽咽的開口。「少爺,我承認是我不對了,你別生氣,請別趕我走。」
  「我不會趕你走。」他壓下怒氣,知道自己嚇著她了。「這件事如果真不是你的錯,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他的大手揉著她的髮絲,滑得猶如絲綢一般。
  公道?她眨了眨沾了淚珠的眼睫,他要為她討回公道?而不是對著她大吼,將她趕出慕容山莊嗎?
  天啊,她是病糊塗了,才聽錯了是不是?她擰緊秀眉,大眼溜轉一下後,便抬起自己的右手,小口往手背一咬——「啊,好疼!」她輕叫一聲,手背上出現二排齒痕。
  「你是蠢蛋不成?」他暗吼一聲,大手覆住了她的柔荑。「你還嫌自己的傷不夠多嗎?」
  她抿著小嘴,搖了搖頭。「我……我只是想要證明我是不是在做夢,會疼,應該不是做夢才對。」
  「你……」他黑眸無奈的看著她純真的臉龐,真不知道接下來是該責罵她,還是該安慰她。
  不過天生不會安慰人的慕容北,說出來的話全是陣陣的責罵聲,聽在唐霜兒的耳裡,彷彿是在責備她的不是。
  「唉。」她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過了。」她就覺得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好咧!
  瞧她又歎氣、又搖頭的,他的心裡又是一股悶氣。
  真是個笨女人!他用眼神罵著。
  「少爺,你不會趕我走吧?」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少爺放心,我身上雖然全是傷,可是我還能做事,少爺別怕我會偷懶。」她大眼亮燦燦的轉著,眸裡全是純真。
  「等你傷好再說吧!」他的口氣緩和下來,大手依然是拂著她髮絲,他戀上這種觸感了。
  他的眼光瞄到她的背部,要不是上頭有著那駭人的血痕,她的背部也是白皙嫩滑,如羊脂般的潤澤。
  喉頭一緊,感覺到懷裡可人兒抱起來非常有感覺,溫暖又舒服,軟綿綿的好像剛出爐的牛奶饅頭,身上還帶點令人想咬一口的香味。
  眼光再度移向她的臉龐,發現她的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小臉上粉嫩的紅暈很是可愛,說真格的,他對她真的有一點的蠢蠢欲動了。
  「少爺?」她眨著大眼看著他瞧,發現他的眼光帶點奇異的打量,她攏起眉頭,輕喚一聲。「你怎麼了?」好奇怪,他做啥直盯著她臉瞧?
  她軟軟的音調將他喚回失神的思緒,可眸子裡看著她一張一合的豐唇,又令他想起這甜美又軟綿的唇瓣。
  他嚥下口沫,喉結隨著她的唇瓣張合而滾動。
  「少爺?」她又喚了他一聲。
  真是個多話的女人。他不悅的挑了黑眉,封住她的飽唇,一嘗她的味道。
  她瞠大雙目,口裡鑽入那滑溜的舌尖,竄進她的口裡後,還不斷的挑撥著她的唇舌,且熱情的輕咬著她的唇。
  她真不敢相信,這是他第二次咬她。
  沒有經驗的她,依然是僵著身子不敢亂動,任由他的舌尖侵襲,待他吻著她的唇舌。
  該死!要不是她負傷在身,他或許會失去控制的擁有她。
  她像是抹了蜜糖似的,令他一口又一口的嘗著她的丁香小舌……
  吻,漸漸的放柔,細長而纏綿,終於,她像是被吸空力氣的癱軟在他的胸膛裡,聽著他微微急促的心跳。
  「這幾天,你安心的在房裡養傷,不用再做事了。」他的眼光放柔,對她的態度似乎有很大的改變。
  她先是點點頭,後是小聲的開口。「少爺,那……我的薪俸可不可照領啊?」
  這女人就是會煞風景!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她扁著小嘴,知道自己又惹惱了他,只得轉了個話題。「少爺,你的傷口好一點了嗎?有沒有上藥?」
  「我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好好休息才是重要。」
  她乖順的躺進他的懷裡,點點頭。
  這種氣氛有點曖昧,可是她好喜歡。
  也許,受傷不是一件壞事,因為她換來了慕容北的關心及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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