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把旋轉的聲音響起時,「黑蠍子」本能地立刻驚醒,沒有了繩索的束縛,她輕易地從床上坐起,雖然脖子上仍套有狗鏈,但她依然張牙舞爪地蓄勢待發,一副殺手該有的模樣。
飛鷹見狀不禁莞爾,他輕蔑地鄙笑道:「已是階下囚了,怎麼還不認命?看樣子,你苦頭吃得還不夠多呢!」
他貪婪地凝視被單下玲瓏有致的嬌軀,佯裝很不好意思地道:「你沒有衣服穿,而我要離開逃難去了,我該拿你這人質怎麼辦?」飛鷹大步走向她,在離「黑蠍子」一尺之遙時,他又道:「俘虜沒有吃好。穿好的權利,所以我沒有必要為你鋪張浪費,讓你穿金戴銀,畢竟俘虜就是要受苦受難,不是嗎?」他咧嘴大笑。
飛鷹伸出背後的雙手,突然扯出一條長長的粗繩索,在「黑蠍子」眼前擦繞著,他無情道:「我實在很怕你再次暗殺我,所以為防患未然,我必須要捆綁你,讓你動彈不得,只得任我擺佈。」說完,飛鷹突然衝向她。「狗鏈加粗繩索,足夠對付你了!」
「黑蠍子」也不甘示弱,身為「殺人機器」的她,四肢開始靈活地朝他劈砍、毆打,但是陸飛鷹是個壞到骨子裡的大色胚,他早已有所打算,當「黑蠍子」攻擊他時,她的殺手本能令她早已忘了顧慮她赤裸的嬌軀,飛鷹不懷好意地用力一拉,整張被單被他扯了下來,掛在他的手臂上。
「你——」在她昏迷時被他看光也就算了,這次又被他欺侮,雖然身為冷酷無情的頭號殺手,仍免不了興起一股青少女應有的羞怯,她的純真表露無疑,全身都已羞紅了,為了遮掩身子,她無法再攻擊他。
為了不讓陸飛鷹的詭計得逞,「黑蠍子」試圖讓自己旋過身子,整個身體背對著他,但是她的裸背及俏臀,還是烙印在飛鷹的藍眸中。
一個不留神,飛鷹整個人已跳到她身上,他壓向她,彷彿巨人般的重量讓她無法招架,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制伏了她。
他綁住她的手腳,不愧是一代梟雄,陸飛鷹捆綁的技巧無人能比,繩索扎得死緊,但兩腳中間還留有五十公分的距離,方便她走路用的。
接著,他野蠻地翻過她的身子,故意裝得凶神惡煞,他粗魯地將她壓得死緊,故作想非禮她的模樣,他嘻皮笑臉道:「你有兩條路可走,第一,乖乖供出你的名字,這樣我還會大方地把被單『施捨』給你;第二,你乾脆就與我一起躺在床上吧!」
陸飛鷹真是下流得可以!他眼底毫無遮掩的赤裸裸情慾,正如潮水般氾濫。「黑蠍子」的胸部因激動而劇烈起伏,陸飛鷹立刻湧起一陣莫名的衝動,他瘋狂俯下身,張日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不!」「黑蠍子」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她終於退讓道。「我……叫『黑蠍子』。」
「『黑蠍子』?」飛鷹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頭,藍眸中有著戲墟的光芒,他完全看穿她的偽裝,聲調雖仍是一成不變的冷漠,但她已香汗淋漓、雙肩抖動,這令飛鷹暗笑在心底,她的那份純真令他覺得有趣。
虧她是個殺手,在他懷中,她還算是嗎?
他故意抿住下唇,暴戾地說道:「你還不夠誠實,看來我不必遵守承諾。你真的是個很美的俘虜,而我是你的新主人,你有『義務』要取悅我。」他狡黠地將大手覆在她俏挺的雙峰上。
「我叫黑夜繭!黑夜繭—…·」她終於供出真名,一直重複她的名字。
「幾歲?」飛鷹追問。
「十八歲。」她老實地回答。
「哪裡人?」
「台灣。」
飛鷹嘲弄地笑笑。「太可惜了,我本來已經難耐飢渴,可是現在被你潑了冷水,毀了興致,我看我真得遵守承諾了。」
老天!他的藍眼好迷人,讓黑夜繭看得都失神了。
「算了!」飛鷹大方地說。「暫時放你一馬,不過,這並不表示你絕對安全,我遲早還是會要你的,你躲不開的。」
陸飛鷹是在暗示及警告她將來的命運?她將任陸飛鷹宰割、佔有。凌虐、玷污……她心中有著強烈的哀傷,她是個殺手,任務失敗了,她寧可以死謝罪,也絕不被這天理不容的毒梟蹂躪、侮辱。
陸飛鷹的藍眼似可著穿她的思緒,他突然衝口對她笑——冷血又無情的笑容。
「我不會讓你死的,除非我想殺你、對你膩了,你若想自殺,門兒都沒有!你逃不掉的。」陸飛鷹故意輕聲細語,但卻全是些令人冷到骨子裡的殘酷言語,他又強調一次絕不會放她走的決心後,肆無忌憚地凝視她的胸體,雙眸溜煙生輝。
誰能受得了這種野蠻的粗鄙凝視?不管是男人與女人;掠奪者與俘虜;毒梟與殺手……黑夜繭雙手握緊,用力咬住下唇。
當陸飛鷹的雙眼在她的小腹流連時,他竟著迷了,藍眼中閃過激情與讚美,不過罌鋼有力的話語好像猛然敲了他一棒,令他清醒。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要殺你。」她帶著強烈的決心道。
這句話讓飛鷹突地抬起頭,凝視她好一會兒後,他邪氣地笑了。
「哪我隨時都要提高警覺,小心提防你這美得可怕的『殺人機器』!」他諷刺道,嘲笑她此刻的無能,言語像把刀似的刺痛她的自尊。
他執起被單包在她身上,將她裹得密不通風,別著陸飛鷹像個野蠻人,面對黑夜繭時,他的動作卻是奇異的溫柔,他將她包好後,再將繩索捆住她的腰。胸、臀部,大功告成時,他滿意道:「手腳無法動彈,身體又不能動,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殺找。」他得意洋洋地向她挑釁。
眼見她依然不屈服的堅決表情,陸飛鷹嘴角上揚,她的孤傲竟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疼惜及憐憫。
她究竟怎麼了?他衝動地伸出右手輕觸她的粉頰,接著平淡地說:「黑夜繭,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人如其名,你真的是『作繭自縛』。」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口鼻,命令道:「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吧!」
她只記得聞到一勝香味,接著便不省人事。
當夜繭睜開雙眼時,面對的居然是藍天及藹藹白雲,她趕緊環顧四周,卻只看到一片茫茫大海,這裡是……她恍然大悟,她在「飛鷹號」上。
「飛鷹號」重新啟航,離開了犯罪的天空——「天堂島」,航行在加勒比海上,她不禁納悶「飛鷹號」將何去何從?
今天的「飛鷹號」與往常有些不同,因為船上只有三個人——…她、陸飛鷹及奔狼。
黑夜繭仍是動彈不得,她脖子上的鏈條末端拴在一根船桅上,看來陸飛鷹真當她是一條狗。
她的眼角餘光瞥視到陸飛鷹,他正在掌舵,而奔狼則尾隨在側。
他要帶我到哪裡?夜繭暗忖道。難道她就要這樣坐以待斃,直到終了?她眺望汪汪海洋,她實在很想乾脆跳海自殺、一了百了……
她注意到陸飛鷹拴住她的狗鏈頗長,應該夠滾到船邊,再翻出船欄,然後……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真的打算這麼做。
她輕易地翻滾到甲板一角,從這方位的角度看來,陸飛鷹不會注意到她,她踉蹌地爬起來時已經氣喘吁吁,看著船欄外的湛藍大海,有一瞬間,她竟覺得恍似看到陸飛鷹的藍眸。稍後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令她真的翻出船欄、跌入海中…
在千鈞一髮之際,有人拉住了她的腳踝。
夜繭整個人倒掛在海面上,她的頭與身子三百六十度倒轉,視野所及之處全是顛倒的。
黑夜繭看向救她的人,除了一貴的忿恨及不服之外,陸飛鷹促狹中帶著色迷迷的笑臉,令頭腦清晰的她全身都臊紅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真的躲不過他的魔掌?
被單下的她一絲不掛,現在又倒掛……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光看他的笑容也知道她已春光外洩。
「你真是無法無天、不怕死的女殺手,這麼喜歡讓我看你的身體?原本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啊!沒關係,『魔鬼島』快到了,到時我很快就會滿足你的需求了。」陸飛鷹得意的笑聲迴盪在大海中,接著又開始譏誚她了,好半晌,他沒有任何行動,他在等她開口要求他救她、拉她起來。
她卻不吭一句。
冷酷至極的殺手,寧願被倒掛到腦充血,任由頸上的項圈勒得她難以呼吸,也不願開口說個「求」字,與其求他,她倒寧願選擇死。
於是他們繼續僵持著。
倒掛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夜繭又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感覺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呼吸困難,而且全身肌肉已開始僵硬、冒冷汗,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幻覺使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往下沉,幾乎快落入海裡……
飛鷹巨無霸般的力氣,要支持住她不往下墜並非難事,可是此刻他怒火中燒!他氣憤她的倔強、固執、無懼死亡、難以馴服,但她那不屈服的傲氣又令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又恨得牙癢癢的。
他一定要好好折磨她,所以,他的手故意鬆脫,眼看她就要掉進海中了,她依然不開口。
「夠了!」奔狼叫喊道。「飛鷹,你真的要殺死她嗎?你捨得嗎?」他一語雙關地說。「那就快鬆手吧!反正讓她死原本就是我們的計劃!」奔糧扯下拴在船桅上的鏈條。
一個失掉,飛鷹真的鬆手了,夜繭立刻掉入水中,看來飛鷹真的要她死。她想道。
飛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入海中,他抓住正在下沉的她,緊緊地攬住她,夜繭不懂他為什麼拉她一起沉入海底,難道他想和她一起死?怎麼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快窒息了,肺部不斷進水,她心想真的快死了,就要結束殺手罪孽的生涯,但是突然有一對冰冷的雙唇堵住她的嘴,他強迫她張開嘴唇,將熱騰騰的氣息吐進她的櫻唇,送入她的肺部。
他在送氧氣給她,還是在乘機親吻她?
出呼意外地,她的利齒狠狠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得令飛鷹皺起雙眉,伴之而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及皮開肉綻的刺痛,下一刻,飛鷹扯住她身上的被單,拉她浮出水面,他惱怒地甩了她一耳光,她痛得鬆口。
在海面上,兩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尤其是夜繭,海水灌進了她的喉嚨,她不斷地咳嗽吐水,難道不已,而飛鷹的下唇血跡斑斑,他的目光凜冽、面色鐵青,左頰上的那條刀疤此刻更顯得兇惡。
他大發雷霆,像鋼條似的雙臂圈住她的柳腰,力氣大得讓她呼吸困難、胃部隱隱作痛,她根本難過得快死了。
飛鷹的臉頰突然貼近她耳際,他的唇與她的耳朵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求』我。」他字字像利刃般刻進她的。心底,他百分之百抓狂了。
她能聽出他話中有話嗎?飛鷹只看到她依然無動於衷的表情。
此時,「飛鷹號」上的救生圈已緩慢地放下來,當他們爬回船上,「魔鬼島」也已矗立在前方不遠處。
「飛鷹號」慢慢地停靠在岸邊,奔狼開始放下鋼索。
「魔鬼島」顧名思義,與「天堂島」上有天壤之別。若說「天堂島」是犯罪者的天堂,那「魔鬼島」是誰的地獄呢?
一代梟雄陸飛鷹的家鄉究竟是何種風貌?對於黑夜繭而言,「魔鬼島」只是一個囚禁她的監牢,她的俘虜生涯從此展開。
但是無論如何,黑夜繭都不會忘記她的任務——殺死陸飛鷹。
「魔鬼島」上有一個很大的印地安部落。
陸飛鷹渾身濕透地上了岸,不過奔狼已取了一條大毛毯覆住飛鷹,深怕飛鷹著涼或受傷。
奔狼待飛鷹像位王者,而對夜繭呢?奔狼根本置之不理,夜繭一個人濕渡淮地躺在沙地上,她全身虛軟無力,海水折磨了她嬌弱的身於骨,她四肢沉重,覺得五臟六腑都續在一塊了。
飛鷹溫怒地用手拭去嘴角鹹鹹的鮮血,他吐了一口氣,陰沉地大步邁向夜繭,使力地拉住她脖子上的鏈條,不管她是否耐得住,他只當她是一條狗。他冷血的拉著「狗」向前走,他比魔鬼撒旦還殘暴千百倍。
黑夜繭仍趴在地上,四肢被捆綁,被單是她唯一的蔽體物,她的胸、腰、臀也被繩索綁得死緊,她的肺部積水,她覺得自己決斷氣了,飛鷹又用鏈條扯著她的脖子,她哪受得了這種非人的折騰?
「站不起來是嗎?」飛鷹眼露凶光。「你可以好過一點,只要你求我,我可以抱你離開,」飛鷹緊盯著她蒼白的臉。「不然,你就繼續像條垂死的狗,慢慢地在地上爬,主人是絕對不會同情他厭惡至極的狗的。哈哈哈!」
語未畢,夜繭便使出僅剩的力氣站起身,但卻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樣。
她獨一無二的傲氣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瞪著飛鷹,眼底有著相當濃厚的恨意,她蹣跚地一步步走向飛鷹,讓他知道她永不服輸。
飛鷹對她的表現竟打從心底佩服,不過他仍一臉鄙視地說:「走吧!小狗。」
飛鷹故意加快步伐,不管她的情況,他故意要讓她跟不上、絆倒在地上,可惜她讓他大失所望,就算這路上充滿了荊棘,她的步伐還是堅定地跟著飛鷹,絲毫沒有跟不上的跡象。
當他們位足在部落前時,狗兒狂吠。男女老少皆一起出現,他們全是印地安人,他們放聲狂呼,歡迎飛鷹與奔狼歸來。
這是個很大的部落,光是帳篷就有五百頂左右,以圓孤的方式排列,一圈圈往外擴大,帳篷用色相當大膽,大部分以紅色、黑色、黃色為主。
夜繭約略計算了一下,發現大概有兩千個左右的印地安人,她揣測飛鷹在此都落的地位必定不凡,族人們歡迎飛鷹的方式不太一樣。
忽然有一位印地安老婦,穿著五彩羽毛衣裳、手執五彩枴杖,她的皮膚很黑,年紀應該有一大把了,但看得出來她在此地德高望重,她搖搖晃晃地跑出來見飛鷹,周邊的人都散開,讓她投入飛鷹的懷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們不知用印地安語在說些什麼,不過,夜繭猜測飛鷹與這位老婦人應該是在談論她。老婦人盯著黑夜繭的眼神散發出慈善的光渾,她用印地安語對夜繭說了些話,但是夜繭不懂。
接著,又有一個女孩,容貌姣好、身材有致,還有烏黑光滑的髮辮和大大的黑眼珠,她奔向飛鷹,對他投懷送抱,將飛鷹攬得死緊,甚至毫不避諱地輕撫飛鷹結實的胸膛。
這名印地安女孩眼中原本滿含著愛慕,當她瞥見飛鷹身旁的陌生女人時,她的目光驟變,仇恨、憤怒、妒意、不滿,短暫的閃過她的臉龐,在別人注意到前,她已迅速藏起種種可怕的情緒,臉上堆滿和善的笑,她甚至走向前,和顏悅色的用生澀的英文道:「你好像是條狗,好好玩!」她發出爽朗、嘲諷的笑聲。
夜繭冷若冰霜,對她不理不睬,而這印地安女孩根本不以為意,她簡單地自我介紹。「我叫琪拉!」說完,她的注意力又放回飛鷹身上,她緊緊握住飛鷹的大手,拉著飛鷹往帳篷堆中最大、彩緩裝飾也最美的營帳走去。不過,飛鷹的左手卻不忘拉著狗鏈,使得夜繭不得不尾隨著他們進帳篷。
在這個大營帳內,所有的印地安人或坐或站,他們彼此談笑風生,當飛鷹氣宇軒昂地走進去時,帳內倏地一片沉靜。
按慣例,族們要為飛鷹及奔狼舉行一個歡迎儀式,當細節決定後,飛鷹扯著狗鏈將夜繭拉到身邊,然後再將鏈條拴在營帳旁的一根柱子上。
「小狗」!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准亂來!」飛鷹露出嘲諷的笑容,接著他昂首大步離去。
飛鷹及奔狼在族人特地準備好的牛皮墊上坐定時,儀式也立刻展開。
營區中央生起營火,戰鼓聲隨之鳴鳴響起,琪拉相當開放,她主動坐在飛鷹身邊,她根本不願離開飛鷹,而夜繭依然被狗鏈束縛,活動範圍有限,她離飛鷹及營火有一段距離,她滿腦子依然想著要如何脫逃。
儀式氣氛突然顯得詭橘,有三個身著五彩羽毛衣,手執裝飾各種色綵帶長予的印地安男人跳進營區中央,他們載歌載舞,和鼓聲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後他們又圍成一圈,高唱印地安山歌,結束後,飛鷹站起來說了些話,接著所有人開始狂歡。
這就是印地安族群最有名的「勝利舞」。
夜繭的神情原本相當冷漠、充滿憎恨,狗鏈提醒她現在是個俘虜,不過,當這些印地安人載歌載舞時,卻讓夜繭暫時忘掉眼前的窘境,因為他們的歌舞讓她感覺新鮮,深深撼動了她的靈魂。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疲憊感襲來,畢竟她受了不少折騰,體力已不支,雖然狗鏈使她行動不便,但是她仍緊靠著柱子,沉沉地睡去……
她不會知道,最後竟是飛鷹抱起她走進帳篷。
夜繭感到不大對勁。
她好冷,但同時又感到溫暖,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她倏地張開雙眸,殺手本能的警戒甦醒,她看到有一雙大手掌在她眼前晃動。
她躺在一張牛皮軟墊上,不,應該說她躺在一個巨大無比、氣派輝煌的帳篷內。
她開始回憶,外頭一片寧靜,現在幾點了?在黑暗的帳篷內,她看不清那雙巨掌的主人是誰,不過暈白的月光滲入帳篷,使她隱約瞧見了一雙邪惡的藍眼睛,及那道陰沉的刀疤,她知道是誰了,但僅剩的自尊令夜繭選擇悶不吭聲。
陸飛鷹的手從她的肩膀移到她的額頭,為她拂開凌亂的髮絲,接著他的手又滑過蒼白的面頰、乾燥的雙唇,他盯住她,那雙彷彿燃燒著一簇藍色火焰的眸子,蘊涵著無人能解的情愫。
他眼中寫著戲德、促狹,他沙啞地說道:「求我吧!我只要你求我,不然我可以將你送給外面七百個印地安勇士,讓他們一起『分享』你,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樂此不疲地玩個通宵。」
夜繭仍無動於衷。
飛鷹又道:「或者,你可以選擇我,你只需要忍受我,不用應付所有的印地安男人。」他再次宣告著他的條件。「只要你求我,我會收你做我帳篷內的女奴,有我在,保證沒人敢碰你。欺侮你。」
他這是在逼夜繭開口求他。
陸飛鷹嫌惡她的傲氣,他決心拿她的身體做賭注,全天下的女人中,有誰願意成為妓女?他一定要讓她殺手的自尊蕩然無存,他相信女人視貞操比生命還重要。
只不過——他錯得離譜。
「殺人機器」的教育方針是:「土可殺不可辱」,她的反應竟然只有沉默,她安靜得過分,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陸飛鷹眼底閃過怒火,他吼道:「求我!難道你真要讓七百多個男人蹂躪你的身體?」他壓向她,強壯的身子緊壓住她纖弱的嬌軀。
「求我!」他又命令。
夜繭依然不為所動,只是緊咬雙唇,不發一語。
「你——」飛鷹的怒氣爆發了,他咬牙切齒道。「你真的甘願做營妓?」他突然抽出匕首,放在她胸口的被單上威脅她。「只要你求我,我就不會割開被單,強迫你就範。」
夜繭強迫自己靜靜地躺著,她的目光倔強,表達了她寧死不屈的決心,這時,飛鷹一目瞭然地笑了。
「我一定會讓你求我。」他堅定、自信地說。
「別怪刀子無情。」他佯裝無奈道,隨即一手將她的雙手扣在她的頭頂上,然後執起刀,開始慢條斯理地割開她身上的被單。
「求我。」他又再命令。
可惜她搖頭,表示誓死不從。
被單被割開了,溫柔的月光透過篷頂照射進來,為她雪白的肌膚罩上一層銀白色的薄紗,令飛鷹看得屏息。
「你真美,美得不可思議……」一股慾望襲向他,他猛地將匕首丟開,盜意欣賞起她完美無暇的身子。
「我再說最後一次,」飛鷹像是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魔王,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說:「求——我。
夜繭還是不說話,這更令飛鷹熱血沸騰、怒火沖天。
他像地獄來的撒旦般說道:「我會用我的身體凌虐你僅有的尊嚴,我要把你的所有一併奪走!」他壓向她,凶狠地宣告。「你想做妓女,我就成全你,但是,我要先品嚐過你,等到我玩膩了,才有幸輪到其他人。」
而後他以強大的熱情吻住她。
夜繭想躲開,但飛鷹卻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別過臉。
「我在征服你!」他充滿決心道。
當他準備將火熱雙唇貼向她的時,她決定以利齒伺候,這是她唯一能對抗他的武器,她一心只想反抗他。
誰知他卻把頭埋入她的雙峰,在她的胸前說道:「我不是笨瓜,我不會再傻到吻你的櫻桃小嘴,除非你不再咬我。」他伸出舌頭,恣意地玩弄她胸前的蓓蕾,他的手佔有似的來到她的腰腹間。
「我要懲罰你。」他說道。
夜繭感到腹間傳來一陣奇異的熱流和抽搐的痛苦,她全身不自主地輕顫.她不懂為什麼。
他真能氣定神閒地愛撫她的身子,只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還是他只打算處罰她?但是他的動作卻又輕又柔,一個接一個的親吻。一遍又一遍地愛撫。
飛鷹沉迷其間,她真是美!美得足以媲美維納斯,他不由得脫口讚美。「你是獨一無二、傾國傾城的美人。」
「不!」她眼底閃爍著火花,對他的評論叫囂道;,「我不是女人,我是殺手!我是『殺人機器』——」她不斷地強調自己的身份。
「不!你什麼都不是,」飛鷹柔情似水地反駁。「在我的懷裡,你只是個女人,將盡全力取悅我的女人,我會讓你變成道地的女人,你不會再是殺手.只是我陸飛鷹身上的一根肋骨。」
「就是現在,」他突然起身,在她面前緩緩地解下衣服,他的藍眼中顯露譏刺。嘲諷。「你要開始學習成女人的首要工作:認識男人的身體。」
他當著她的面大咧咧地脫下衣服,直到他一絲不掛地位立在月光下,這一剎,她感覺出他擁有天生的獸性和傲氣,儘管裸樣,他還是一副高貴。驕傲。不可一世的模樣。
「你喜歡我的身體嗎?」飛鷹凋侃道。「我保證會帶給你快樂——至高無上的快樂。」他自以為是地走向她。
他解開她足踝上的繩索,預期她會亂踢掙扎,於是他用手狠狠捏住她的大腿,毫不留情地進攻她的女性核心。夜繭用力咬住下唇,強迫自己不發出吃驚的叫聲。
「我開始相信我很能滿足你,你的身體有強烈的反應。」他輕蔑地大笑,突然間,他分開她的大腿,結實的身子伏在她身上,調整姿勢準備長驅直入。
「可惡!」下一秒,他卻停住,他咬緊牙關咒罵道。
老天,她竟是處女:他驚訝地想道,他想阻止自己的野蠻攻勢,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就算是一代梟雄也抗拒不了「殺人機器」的美麗魅惑。
他臀部用力向前挺,再一個衝刺,他進入了她,與她緊密結合了。
強烈的刺痛席捲了夜繭,但她拚命忍耐,她不讓自己叫出聲,不讓他有機會嘲笑她,她咬住下唇直到滲出血漬。
好一會兒,他止住不動,甚至用手指輕輕地撫弄她,他親吻她,直到一陣狂喜襲來,無法解釋的歡快審過她全身,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意亂情迷中。
他開始衝刺,速度漸快,進入漸深,力道漸增……
毀了。她迷亂地想道。殺手的貞操竟被毒梟奪走,她今後該用什麼心情面對自己的嫌惡?甚至……對他的渴望?
她已陷入絕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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