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衝回房的第一個動作便是靜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他自殘那年,她下意識為他重新留長的及腰烏絲,眼波流轉的暗忖著。
他既然不願當個被動的人,她樂得成全他當個主動的人。
"需要我效勞嗎?"隨後跟進新房的谷澧鏨著迷的凝視冷霜凝那頭亮麗、飄逸的黑瀑。
"不需要。"她瞟了鏡中的他一眼,淡淡地拒絕,同時雙手靈巧的綰起烏黑的秀髮成髻,露出白皙的頸項。"你真有心將昨晚的承諾兌現嗎?"
"嗯。"谷澧鏨心不在焉的應答一聲,因為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她雪嫩的粉頸,其上有著數條板不搭軋的赤色線條,張牙舞爪地沒入她的衣衫之下。原以為從昨晚緊揪至今的心已經痛到麻痺,不料再見那一條條的紅色線條,他緊揪的心揪得更緊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套。"她透過鏡子冷冷地著著他那雪白的手套。
"啊?"谷澧鏨一時沒反應過來。
"受了傷的肌膚可禁不起再次被肆虐。"她透過鏡子直視他的黑瞳。
"我知道。"谷澧鏨牙一咬,絲毫不讓自己有猶豫的機會,飛快的手口並用卸下雙手手套。
他立刻將久不見陽光而顯得蒼白異常的右掌心往大腿併攏,不讓她有機會見著他掌心上的猙獰疤痕。冷霜凝面無表情地經由梳妝鏡盯著杵在原地的谷澧鏨,對於他明顯的遮掩非但不衰任何意見,反而流露他最好站在原地別動的蔑視眼神。
兩人僵持了十分鐘後,谷澧鏨終於明白一直背對著他的冷霜凝絲毫沒有轉身配合的意願,反而還滿心期待他知難而退,於是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移至她身後。
正當他猶豫應該如何下手時,冷霜凝驀地開口,她七分警告,三分嘲諷地道:"千萬別讓我不潔的身子站污了你高貫的『左』手。"
"你明知……我的右手……"他萬分為難的皺攏雙眉。"動不了。"他也不想動。
"那是你的問題。"言下之意便是不於她的事,他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否則就別碰她。
"你……"明知她是故意刁難他,但是不放心讓她一人獨浴的他卻也只能暗自承受。
"連衣服都脫不了,你打算怎麼幫我擦背?"冷霜凝冷哼。"打算表演生吞香皂的特技嗎?"她變相的提醒他,若不用右掌,即使她已一絲不掛,他又該如何握皂為她淨身?除非動口!
望著鏡中露出不耐煩的絕艷容顏,谷澧鏨豁出去的將雙手伸至她的身前,用左手五指操控僵直的右手手指,笨拙的解著她的衣扣。
冷霜凝直挺挺地坐著,任由谷澧鏨和她的衣扣纏鬥,直到他順利解開她的第一顆扣子,她就合上眼睛,不讓他有被監督的錯覺和壓力。谷澧鏨滿身冷汗直下,宛如打了一場生死硬戰似地耗盡全身精力,好不容易才將冷霜凝針織外套的三顆扣瞭解下。不知又過了多久,好不辛苦才勉強褪去一件外套的他大有命已去了半條的疲憊感。
因此當他趁休息片刻,觀察該如何動手方能最有效率地褪去她一身的衣服,卻發覺她因天氣寒冷,身上起碼還有三件衣服時,錯愕得圓瞠雙目,恨不得此時手中能有把剪刀,直接一刀了事。
"需要我指導你毛衣該怎麼脫嗎?"察覺他停下了動作,冷霜凝睜開眼,嘲弄的話語隨之出口。
"不用。"脫毛衣不難,難在如何能防止她身上的傷口不被他粗魯的動作殃及。
"你是不是沒幫人脫過在服,覺得很新鮮、很有趣,所以打算赴晚餐時刻才脫完我最後一件衣服,迫使我不得不將衣服穿回,好讓你晚餐後可以再脫一遍呀?"
距谷家晚餐開動的時間還剩一個半小時,所以依他這種脫一件衣服一個小時再休息半個小時的龜速,她甚至敢斷言晚餐前她非但不會面臨與他最尷尬的裸裎相對時刻,就是到了明天,她還都洗不了澡。
思及此,冷霜凝的態度與語氣不需要偽裝,自是充滿咬牙切齒的不耐。若非想讓他已僵直了的右掌借幫她脫衣而多活動,她恨不得自行褪去全身衣衫,衝進浴室衝去那一身因藥物而造成的黏膩與麻癢。
經她一提醒,谷澧鏨這才驚覺自己若再不加快速度,就真有可能如她所言,之前的努力將前功盡棄,晚餐後勢必又得重來一遍遠甜蜜卻非人的磨人煎熬!光是想,他就忍不住冷汗直冒、雙手發軟,忙不迭地再次與她身上的毛衣展開奮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在一個小時內將她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僅剩內在美,而一直屏著氣的他卻也幾近虛脫,狼狽至極的退到一旁猛喘氣。
在谷澧鏨笨拙的褪衣過程巾,始終背對著他的冷霜凝因傷口數度慘遭拉扯而疼痛不已,但她卻緊咬牙根,不讓絲毫痛楚逸出緊閉的雙唇,以免讓他有所顧忌而卻步不前。隨著他褪衣的動作加快,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右掌越顯靈活,眼中不由得閃現欣喜光芒,覺得一切的犧牲都有了代價。
"離晚餐時刻只剩半個小時,要不要我再把衣服穿上?"打鐵趁熱,所以她存心不讓他有片刻的喘息機會。
"不!"眼見好不容易才脫下來的衣物又要重回她的身上,他反射性的伸出左手擒住她拿著衣物的手。
"咳!"冷霜凝重咳一聲,警告的盯著他蠢動的左手。
"對不起!"谷澧鏨的心一凜,鬆開了手,黯然神傷的望著她遍佈抓痕的背部,僵硬的右手憐惜的撫上她原本該細嫩光滑的雪背,一語雙關地道歉。
"聽說今天氣溫只有十度。"被他的輕撫惹得骨頭酥了大半的冷霜凝,強打起精神提醒他繼續未完成的動作。為了強化效果,她甚至雙臂環胸,兩掌不停地搓撫上臂,彷彿真的很冷似的。
"先披著。"他隨手拿起她的浴袍,開口朝後的披蓋在她身上。
明知室內開了暖氣,不致便她受寒,可他仍不免擔心她會冷著,因此趕忙以出乎意料之外的速度褪去她的胸罩和底褲,然後將她緊緊包裹在浴袍之下,攔腰抱進浴室。反應不及的冷霜凝慌張的環緊谷澧鏨的頸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有摔到地上之虞。
谷澧鏨輕鬆的將她固定在右臂之中,左手敏捷地調著水溫。
"喔!"當谷澧鏨將調好水溫的蓮蓬頭對著冷霜凝沖水時,她立刻像被電到似地瑟縮了一下,痛呼出聲。
"太燙了嗎?"他迅速移開蓮蓬頭,並以主手腕內側測了下水溫。
"不是。"她搖了搖頭。
宛如萬蟻鑽心的刺痛,讓冷霜凝刷白了臉。下回就算打死她,她也不再如此自虐了!她暗自發誓。谷澧鏨若對冷霜凝的回答有絲毫存疑的話,也在瞧見她身上原本幾不可見的細細抓痕瞬間紅腫清晰時,自動陰清。
冷霜凝深決地吸了一口氣後道:"沖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點洗完早點了事。"這番話也不知是在說給谷澧鏨聽的,還是在自我安慰,她邊說,牙齒還邊打著哆嗦。
"這兩天你還是盡量保持乾爽,如果非洗不可的話,擦澡吧!"他實在不忍見她紅腫的身子再慘道水噬。傷在她身,疼在他心!
"少囉唆。"她都已經痛到麻痺了,這時才喊停,豈非白受罪?!"想打退堂鼓就直接說,少在那兒裝腔作勢。"
"你明知……"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又打算食言了。"她心一橫,搶過他手中的蓮蓬頭,將水量開至最大,猛地當頭淋下,讓人分不清她臉上滑下的是淚還是水。
谷澧鏨由她後方環抱住她,絲毫不介意渾身名貴的衣物瞬間濕透,唯一大意的是她漠然的疏離。
"我投降,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谷澧鏨用左手溫柔的取下她緊握在手中的蓮蓬頭,沾上香皂的右掌則輕柔地順著她玲攏的背部曲線蜿蜒直下。
"你是少爺,我能說不好嗎?"冷霜凝假意嗤道。
"原諒我……"望著懷中氣焰比他高張的女人,他無奈的附在她耳邊低喃。
他的驕寵,她的氣焰,不禁讓兩人同時憶起幼時的一句稚語——你是所有人的少爺,我卻是你一個人的小姐。
隨著溫熱的水花不斷灑落,煙霧瀰漫的浴室裡,只見冷霜凝垂首笑得好不燦爛,而谷澧鏨卻認栽地仰天搖頭歎息。
"嘔……嘔……嘔……"冷霜凝蹲在谷家大宅牆邊大吐特吐,將胃囊裡可吐的東西全部清空之後,她仍不斷乾嘔著。
而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一時亂了手腳的谷澧鏨杵在一旁盯規著她顫抖的背影。手足無措地方在她斜後方三步遠。而出面幫主子阻擋冷霜凝去路的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因人,除了歐陽誓奉命去請醫生以外,其餘三人則立在谷澧鏨身後待命。
其實當五分鐘前冷霜凝開始窩在牆角的時候,谷澧鏨便不假思索地衝過去想將她摟進懷中憐惜,可一在她身旁站定,雙手即將環上她的身時,那衝動立刻被他想起事發原由而作罷,不得不硬生生地收回蠢動的雙手,並退離她的身邊。
原來一大清早,冷霜凝就執意要依言回公司進行綵排,可谷澧鏨卻不願銷假上班,所以意見不合的兩人就從臥室一路糾纏到大廳,再由大廳拉扯到庭院,好不容易才讓她逮著機會,連忙乘隙甩開他,直奔車庫。
但一直暗中保護谷澧鏨的歐陽誓、項矢、虜肅、上官舯一見此情形,不待主子吩咐,便主動現身阻擋。煩不勝煩的冷霜凝耐性不再,於是二話不說的直接和迎面而來的虞肅對上,大施拳腳。
除了『榮幸』披挑中當沙包的虞肅以外,未與戰的歐陽誓、項矢、上官舯則有默契地分散圍在她身後三尺處,連同虞肅正好將她圍在一個圈內。
缺乏耐心的虞肅為求速戰速決,一把箝住冷霜凝無衣料遮蓋的頸肩之處,然後借力便力的將她推向谷澧鏨。不料一落進谷澧鏨的懷中,她使不領情地一把推開他,衝到牆腳吐了起來。
"誰讓你們出手碰她?"眼見冷霜凝已經乾嘔到全身虛脫,只差將胃整個吐出來,卻還不見醫生蹤影,谷澧鏨終了捺不住的找人批鬥,以緩和心底的憂慮。
親眼一見,他終於知道冷霜凝的恐男症有多嚴重了。心雖疼,卻也不由自主地湧現一抹竊喜,原來他真是唯一不會令她產生排斥的男人。
"是我逾矩,我願承擔所有的責罰。"虞肅往前跨出步,將所有的過錯一肩挑下。
"請少爺降罪。"項失和上官舯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說道,同時跨步向前與虞肅並列,表明共進退。
"愚忠!"冷霜凝雙手抵在牆上,虛弱的冷哼聲搶在谷澧鏨之前發出。原來母親還不是最走火入魔的愚忠分子!
"你還好吧?"聽聞她出聲,谷澧鏨始終高懸的心這才落了地。
"你自己吐吐看不就知道了?"冷霜凝抬起蒼白的雪顏,睨他一眼,順手取過他遞到眼前的手帕,拭了拭嘴角。"醫生順便自己留著用!"她的視線越過他,漠然地看著尾隨在歐陽誓身後的家庭醫生。
效率還真'快'呀!她都吐去半條命了,醫生才姍姍前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看』醫生哩!
冷霜凝蹙了蹙眉頭,受不了充斥在自己身上的難聞味道,腳跟一旋,長髮隨風揚起,宛如一道黑瀑飄飛過谷澧鏨的面頰,在他鼻尖留下陣陣專屬她的淡淡髮香,身影隱沒入大宅裡。
冷霜凝眉目含笑的倚在健身房外看著谷澧鏨舉著啞鈴。在他的堅持之下,她和他的蜜月假期一天天過去,她始終沒能銷假回公司進行排練,以至於錯過今年的模特兒大賽,讓對手孟如意輕易贏走后冠,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
除了盂如意真有奪冠的實力以外,更要緊的是她終於如願的讓谷澧鏨重新動起右手,還勤舉啞鈴以加速右掌的靈活度。
她盈著笑意的眼眸在觸及他手上那白得刺眼的手套時,瞬閱黯了下來,揚起的嘴角也不再。
雖然他自她洗傷自己以來便接手了幫她淨身的差事,兩人也因此親密不少,可他遮掩的技巧卻也著實了得,以至於她至今未能清楚窺得他右掌的傷疤。
"有事?"空氣中忽然飄散著屬於她的淡淡清香,谷澧鏨直覺的抬頭望向她。
"為了一粒老鼠屎,你讓所有的人陪葬,值得嗎?"她望進他的眼。
為了逼出當年強暴她未遂的惡人,他竟不惜對他重視的好友們趕盡殺絕,而出身政治世家,目前身為外交官的黎鏗首當其衝。
原本前景一片光明的黎鏗打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走霉運,先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上級長官,結果被道上莫須有的罪名由德國流放至非洲某個鳥不拉屎的貧窮小國,上個月忽然又被牽扯上國家某機密外洩案,最後還是經由黎家諸位政界大老問承辦案件的檢察官施壓保釋,他才沒被直接扣
押入獄,卻仍必須留職停薪,在家候傳。
而所向無敵的名律師郭品言也在一個半月前的一場官司中慘遭滑鐵盧,名氣重挫。
至於柳長峰自三個月前接任醫院副院長一職以來,不知何故,病患一直在流失中,以至於出現整間醫院的醫護人員多邊求診人數的詭異現象。
唯一還沒被點名的便是窩在梨山種水果的黃天朗。
"為你,值得。"他握著啞鈴的指關節猛地泛白。為了她,他不惜與全世界為敵。
"放手吧!就算是為了我。"
"為你?"
"是的,為我。"更為你自己。一旦他查出真相,發現最該死的人居然是他唯一放過的人,他情何以堪呀!"事情如果鬧大了,一且曝光,你讓我如何在谷家立足?如何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
"這件事我會小心處理。"他絕不放過那禽獸不如的傢伙!谷澧鏨的眼滿是嗜血的狠絕。
"多小心?紙終究包不住火的,更何況他們的家世背景個個顯赫非凡,如今同時慘遭射殺,他們的家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用多久,當年那場醜事必會被翻出,然後大刺刺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屆時若再被有心人士特意炒作一番,你讓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冷霜凝語氣平緩,可握緊的雙拳和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洩漏了她的情緒。"我好不容易才走出當年的夢魘,所以我不希望已結痂的傷疤再被揭起,你可以答應我嗎?"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當年那個禽獸不如的敗類是誰嗎?"他不甘心哪!他想手刃那個人.可她的顧忌他卻不得不優先考量。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知道又能如何呢?與其浪費時間恨他,倒不如省下時間為自己心靈重建重要些。"她幽幽地望著他緊握啞鈴的右手。
"對不起。"他放下啞鈴,伸出右臂,將她輕輕樓進杯中,帶著手套的右掌緩緩地沿著她臉部的線條滑下她的頸,再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蜿蜒而下,最後停駐在她的腰間,將她緊緊地貼靠在他的身上,然後將臉龐貼近她的頸,印下屬於他的印記,而後緩慢地往上吻去,直到與她鮮艷的紅唇縫縮纏綿。
自冷霜凝洗傷自己以來,谷澧鏨就放下身段,天天服侍她沐浴更衣,並以右掌撫慰她的排拒,讓她在他懷中化為一攤春水,而不再像一尊直挺挺的僵硬雕像。
是以他習慣了用笨拙的右掌安撫她、憐惜她,而她也習慣了他的親密與愛憐,將他的懷抱視為理所當然的棲息所。
"我不要你道歉,只要你的承諾。"她仰首,冰漾的水眸中盈著盼求,"答應我,別再追究了。"
"好。"谷澧鏨眼中滿是掙扎,可冷霜凝眼中浮現的不安讓他不得不妥協。
"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的蜜月假期,你打算怎麼過?"她倚進他的懷中,將全身的重量壓向他,然後執起他的右掌,玩著他修長的五指。
"你希望怎麼過?"他盯著她將自己左手五指穿插進他的指縫間,與他五指交握。
"隨便。"冷霜凝敷衍的回答,而雙手則有一下沒一下拙拉址著他的手套。
"別……"他反手包握住她蠢動的小手,不願醜陋的疤痕駭著了她。
"對不起。"她眸泛冷光,立直下身,默默地抽回被包握住的手,往外踏出一步。
倏然變冷的氣氛讓谷澧鏨的心震了一下,知道若沒及時安撫,兩人又將陷進冷戰之中。
"你沒錯,是我不好。"他舒展右臂,重新將她摟進他的羽翼之下,並主動將右掌置於她細嫩的小手之下,還不忘俯身在她的手背印下柔柔一吻。
"我決定了,今晚我要去看猛男秀,讓蜜月有個完美的結尾。"冷霜凝垂首暗自低笑。
"你開玩笑吧?"聞言的谷澧鏨眉頭緊壁。
"誰跟你開玩笑了?"她玩著他領口處的扣子。
"你對我的身材有何不滿?"谷澧鏨語氣狠沖的問道。
"沒……"她的雙手不安分地挑開他上衣最上頭的兩顆鈕扣。
對於她敷衍的口氣,他很是不滿,所以將她向上一提,雙臂箝緊她的腰臀.讓自己的俊顏在她眼前呈現特寫鏡頭。"既然沒有,看我不就得了?"
"你總是站在我身後。"看得到才有鬼哩,為免沒有支撐的上身往後倒,冷霜凝順勢將雙手環住他的頸。"所以……"
她的手指在他頸後游移,輕撫他微鬈的黑髮。每回幫她淨身時,他總是背著她褪去身上衣物後不自在的立在她後方,雙手再經由她的腋下橫越到她身前幫她清洗,以免她身前的綺麗風光讓他已經不受控制的下半身更加狂亂、硬挺。
"我並沒有阻止你轉身。"是她自己不看,又不是他不讓她看。
"那今晚你擱在我腰上的手可要記得放鬆些。"冷霜凝撇撇嘴,老實不客氣地嗤聲道。他那手勁簡直要將她勒到喘不過氣來,哪還有多餘的空隙讓她轉身呀!
"嗯。"谷澧鏨尷尬地悶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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