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雲氣沖沖的火速開車至閻曜季家,怒火沖天的他,腦們上已有縷縷輕煙冒起,耳裡還充滿著閻曜季的爽朗談笑——
「你怎麼已經從日本回來了?」白奕雲驚呀於他居然把一個月的公差縮短成一個禮拜。
「反正事情全辦好了,我不跟你多聊,有什麼事要說的話來我家再說,記得帶泳褲。」閻曜季邊笑邊急著回答,草草的掛掉電話。
「曜季!」白奕雲拿著已經被人掛掉電話的手機,莫名其妙被人草草打發。
他只有說一句話就被掛掉電話,曜季甚至沒告訴他合約的詳細內容。
突然白奕雲聯想起唯一可能的原因,曜季那傢伙鐵定是為了他家的那個女人,可能連合約都沒搞定就急著趕回來。
怒火漸漸的自心頭冒起,他瞇起眼睛,決定要去那個被女人迷昏頭的死傢伙家,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曜季為了她而荒廢工作!
再不阻止,連他都會被牽連到!
白奕雲像個火車頭般的衝到閻家後院的泳池處,原本胸中的大火就要從口中噴出,怒罵出聲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情緒立刻由沸點降至冰點,全身像結冰一般凍在原地。
白奕雲看到閻曜季正以仰躺的方式輕鬆的在水中游泳,他胸前趴著一位女孩,女孩雙手扶著他寬大的肩膀、快樂的和在一旁游泳的四個小孩說笑、打鬧。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個笑話,讓全部的人都笑了起來,連閻曜季也笑了,讓趴在他身上的女孩緊抱住全身正在震動的他的頸項,害怕從他身上滑落,表情緊張的直叫他不要笑,惹得四個小孩笑得更厲害,故意伸手搔她的癢,讓她全身扭動到滑落閻曜季的身上,幸好他立刻摟住她的嬌小身軀,拯救她免遭溺水。
女孩害怕的緊抱住他不放,像個受驚的小孩一樣粘在他身上,閻曜季笑著安慰她,引來小傢伙們的嘲笑。
他們像是和樂的一家人!
白奕雲震驚得不知該說什麼,他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那天讓曜季反常的女孩,他之前並沒有看清楚她長什麼模樣,但他認得她的背影,就是她沒錯!
「叔叔,你怎麼不下來玩水?」閻伯首先發現水池邊的白奕雲,快速的游過去。
白奕雲專注得沒聽到閻伯的聲音,一徑盯著眼前的水面。
閻曜季發現白奕雲的目光是在他懷中的舒橙桔身上,非常不舒服的瞪視回去,他非常不喜歡有人「盯」著她。
「我是叫你來游泳,不是叫你來欣賞的。」他不客氣的冷言冷話。
「她就是……」白奕雲手指著舒橙桔,喚不出她的名字。
「她就是曜季新請來的保姆舒橙桔。奕雲,你還不快全換衣服?」仇日出面拉白奕雲進屋。
「阿日,你怎麼回來了?」白奕雲這時才注意到仇日的存在,在他的印象中,阿日無聲無息的消失已經有半年之久,怎麼突然出現了?
仇日用力的推他進去屋內,「你先去換泳衣。」
「他是誰?」舒橙桔好奇的看著白奕雲,覺得他好面善?
「是我的合夥人,白奕雲。」
閻曜季隨便的介紹,抱著她到泳池邊,把她放在岸上。
「我見過他嗎?」她還是想不起來。
「應該是在玫瑰園門口。」閻曜季記起他們唯一有可走見過面的地方,也是他第一坎與她相遇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她記起那人就是那天她逃離他目光時在他身邊的人。
白奕雲換好泳褲之後再度出現在泳池邊,目光依然停在舒橙桔的身上。
舒橙桔注意到他的奇怪目光,雖然覺得很怪,但是並不會覺得不舒服。
「你好。」她禮貌的打招呼。
「你好。」白奕雲這時注意到自己似乎不應該這樣看一個女孩。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他覺得她很特別,有般特別的氣息在她的身上,他無法說出那種感覺,奇異而和諧的特殊同時在她身上,卻不顯突兀。
「唉唁!」慘叫聲出自白奕雲之口。
閻曜季非常不喜歡他一直看著她,不滿的從水中出其不意的拉他下水。
「你想害我溺水嗎,」白奕雲發出不滿之聲。
「記住我是請你來『游泳』的,不是請你來『觀摩』的。」閻曜季的語氣充滿不悅,他非常不滿奕雲注視著她的目光。
「她是『她』嗎?」
白奕雲怎麼看都覺得她像個小女孩。
「不像嗎?」
「她幾歲?應該還沒成年吧,你居然對個小女孩有興趣。」
「你想淹死請直接告訴我,不要用激將法。」
閻曜季作勢要按白奕雲的頭進入水中。
「曜季,我說真的!」
「你再說,我保證你下一秒會在水中求救。」
確定舒橙桔正在和小孩們說話、並沒聽到白奕雲的話,他決定再給一次機會,只要白奕雲再多說一句,他會付諸行動。
「你保證你會告訴我。」白奕雲不是白癡,當閻曜季看舒橙桔的時候,他立刻明白自己非常不智的在現在問這種問題。
「只要你現在閉嘴。」他警告。
「阿日怎麼會突然回來了?」白奕雲有點驚許仇日的出現。
「他辦完事就會回來。」閻曜季不願多說,不想讓白奕雲知道太多內幕,對他沒好處。
他轉身游向岸邊,把舒橙桔拉下水。
「還要再學嗎?」
舒橙桔剛才又差點溺水,不想再下水了。
但閻曜季不等她說不就握住她的雙手,放平她,她剛才終於學會飄浮用腳打水前進,現在最好立刻練習才不會忘記剛才的感覺。
無奈的開始練習,她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決心,再多掙扎也沒用。
白奕雲看著他們的游泳教學,覺得和當初閻曜季教他游泳時真是有天壤之別,當時他和曜季才十幾歲,曜季有一身好泳技,而他完全不會,曜季好心提議教他游泳,但那一天是他的惡夢,因為曜季完全是斯巴達教育,放他溺水自救,差點沒命,但也真有效的讓他一天內學會游泳。
飄浮過白奕雲的身邊時,舒橙桔拍打水面的腳不小心打到他,她緊張的立刻鬆開閻曜季的手,想轉身向他道歉,一時忘了她在水中,頓時陷入溺水的危機。
閻曜季眼明手快的拉起她,她也在瞬間緊抱住他,這次她真的嚇到了。
白奕雲一下子也被她的動作嚇到,腳突然抽筋,換他溺水了。
仇日眼看情況不妙,立刻跳下水救白奕雲上岸。
他一上岸,立刻開始吐水,剛才一緊張他喝下了不少水。
仇日在旁按摩他抽筋的腳。
舒橙桔完全被剛才的情況嚇愣住了,等閻曜季一抱她上岸,她馬上跑到白奕雲身邊哭著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豆大的淚水瞬間滑落,她真的覺得好抱歉。
白奕雲揮揮手,表示沒關係,他還說不出話。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他很習慣溺水。」閻曜季完全不擔心,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白奕雲氣憤地抬起頭瞪視他,他不救自己就算了,還表現得似乎很高興。
「看,他不是好好的嗎?」閻曜季逮住機會好好消遣著他。
舒橙桔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她覺得他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好朋友,反而好像幸災樂禍似的。
「真的很對不起。」她遞過一條毛巾給白奕雲。
白奕雲原本要接過毛巾,卻看到上面有一隻他最怕的小昆蟲,而害怕得往後退,一退後又不小心的滑落水裡,再次重演溺水事件。
這次,白奕雲很快的就被仇日拉上來,而閻曜季卻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舒橙桔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居然再次害他溺水,心中完全慌了,但又不敢再接近他,怕又害到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再次跌下水,剛才她明明只是拿一條毛巾給他,怎麼會讓他好像嚇著般後退而掉下水去?
「我沒事。」他吐了口水,這次只不小心喝下一口水,但真的已經夠了,他已經覺得夠慘!
「都是我害你的。」舒橙桔哭得更厲害了,她自責的停止不了哭泣。
「你別哭,他真的很習慣溺水。」閻曜季忍不住笑著安慰她。
剛才的情景,他完全看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誰會想到奕雲一個大男人會怕小昆蟲,所以毛巾上的小昆蟲才會把他嚇得再度落水。
這任誰看到都會想笑,何況他是看到所有情況,更是忍不住的又再度狂笑不止。
「你別笑,都是我害他落水的。」她有些生氣他為什麼會這樣取笑如此不幸的一件事,她都自責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好……我不笑,你別哭。」閻曜季憋住狂笑,忍得相當辛苦。
白奕雲完全不知該說什麼,他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安慰舒橙桔,他看得出她真的相當自責,但只要看到曜季那副過度快樂的德行,他就想衝去揍上一拳。
「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不是你的錯。」白奕雲一邊安慰她,一邊瞪著閻曜季。
仇日在一旁也很想笑,但他可不想再度引起任何反應,眼前的情況已經夠他躲起來好好笑個夠了。
他無聲帶開旁邊看得莫名其妙的小傢伙們進屋沖洗,不想讓他們看到等一下可能會出現的暴力鏡頭。
「好了!你現在不准再哭了!」閻曜季命令著,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哭的,應該好好的大笑才對。
一把抱起還在抽抽噎噎的她,閻曜季只淡淡的朝著白奕雲笑說,「你再不進去就繼續練習溺水。」
舒橙桔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白奕雲這樣,只想向白奕雲致上最深的歉意,因為她久未發作的邪門本事又再度發生在陌生人身上了。
「別動!再動我就把你丟下水。」
閻曜季的威脅立刻起作用,她不敢再動,乖乖的待在他懷裡,可憐兮兮的回頭用歉意的眼光向白奕雲作無言的道歉。
白奕雲面對眼前的兩個極端,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君子的表現出不介意的態度,步進屋內時,他決定他是該對曜季生氣,對舒橙桔表現出君子的態度才是,他非常認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整整曜季,被欺壓至此,好像顯得他自奕雲絲毫無男子氣概。
過了一個小時,白奕雲完全打消整閻曜季的念頭,因為他發現他是在娛樂大家,而不是在整人。
今天他一定是倒了天大的霉運,連老天都想整他。
一直以歉意的目光對他表達抱歉的舒橙桔,溫柔得讓他相信正常的男人鐵定都會甘心栽在她手裡,加上他一向對溫柔的女性最沒抵抗力,所以發生了一連串連老天爺都會笑到天榻下來的糗事。
進屋沖洗換裝後,他接過她端來的果汁,覺得該說抱歉的是他,因為她擔心得把眼睛都哭紅哭腫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讓女人哭呢!他是個堅持不讓女人流淚的君子。
基於這個原因,他覺得他有必要向她解釋他的溺水並不完全是她的錯,加上他看得出曜季非常不滿她對他的親切態度,正在用眼神警告他。
這是一個可以讓曜季發火的機會。
白奕雲拿起衛生紙輕輕擦拭舒橙桔眼角未干的淚水。
她起先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僵住不動,等看到他和氣的笑容,明白他只是想讓她心裡不再歉疚後,便露出開朗的笑容。
白奕雲已經可以感覺到閻曜季殺人的目光正在注視他,心中洋洋得意不已。
但他的得意井沒有持續太久,當他看到舒橙桔露出足以傾城的美麗笑容時,原本要說出來讓閻曜季火氣更大階溫柔話語卻一口梗在喉嚨裡,隨即又破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猛咳個不停,完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更禍不單行的是他手上拿的果汁也因為抖動而打翻,弄得他一身濕。
閻曜季冷眼看著白奕雲的舉動,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他完全明白奕雲的意圖,沒想到卻因為一個笑容而被嗆到,可真是話該。
「我幫你擦。」舒橙桔好心的拿起面紙要替他擦拭。
還沒下手,她就停下動作,因為白奕雲打翻弄濕的地方正好是他的下半身,她根本無法動手幫他。
閻曜季眼見此一尷尬情況益發捧腹大笑,無法抑止。
小孩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舉動,個個眼中閃爍著疑問,不明白爸爸在為何事笑得如此開心。
仇日捂嘴搖頭大笑,他不明白奕雲今天是倒了什麼楣,竟能糗事連連。
「奕雲,你去洗手間比較能真正弄『干』你自己。」閻曜季語帶調侃,更加無法無大的狂笑。
白奕雲心裡再有天天不滿、也不得不承認他今天的確是倒楣透了,也很快的起身進洗手間沖洗。
「真的有這麼好笑嗎?」舒橙桔有些替白奕雲不平,不是很溫和的瞧著閻曜季顯然已經笑瘋的反常表現。
「你不需要覺得他是因為你才倒楣的。」閻曜季一眼就看出她的優心,認真的糾正她的想法。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她心裡所想?
「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一語道破。
舒橙桔直覺反應摸著自己的臉頰,她臉上的表情其的看得出來嗎?
「不要把所有的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他不要她這樣毫無道理的責備自己。
「我沒……」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慘叫給打斷了。
「啊!」
一聲男性低沉的驚呼聲自閻宅一樓的洗手間傳出,閻家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聲音,那就是一直想要弄乾自己的白奕雲。
全部的人一致跑至洗手間門口想要看清楚發生了何等大事。
只見白奕雲極力接住被他「輕輕」扭斷的水龍頭,它正在噴出大量的水。
閻曜季連停頓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看清楚的那一刻立刻發出大笑,連仇日也加入他的行列,兩個唯一能幫白奕雲的大男人已經笑成一團,顯示出他們這一刻無法拿出男人應有的氣魄幫那個可憐的男人。
舒橙桔只消看那兩個她認為已經笑瘋了的男人一眼,就明白她根本不要期望他們能幫自奕雲的忙,她乾脆拉起自己的袖子,準備進洗手間幫他。
「你幫不了他的,我去。」閻曜季邊笑著邊阻止她。
她看了他一眼,內心懷疑他真是「真正」幫白奕雲,而不是站在白奕雲身邊好好的嘲笑一番。
「你想要弄乾就滾到一邊去。」
閻曜季順手拿起一條毛巾,用力塞進出水口,暫時讓出水量減到最低。
白奕雲站在旁邊,不敢置信他好不容易弄乾的身體又再度濕了,而且包括他身上所有的衣服。
他和他的衣服正在滴著水。
閻曜季看著他一副道地落湯雞的哀樣再度狂笑,渾厚低沉的笑聲在洗手間裡造成不小的回音,一聲聲無情地嘲笑著根本發不出火氣的白奕雲。
身上不斷補充的水分讓他驚愕到完全喪失發火的可能性,遇上這種事,再大的火都會熄滅。
這次閻家的小孩們總算看得懂了,全都站在門口一起發出大笑。
所有的閻家人包括仇日全都笑翻了,只有舒橙桔一臉愧疚不已的悲慘表情,她同情的看著白奕雲,說不出半個字。
白奕雲看著已經笑得神智不清的八位閻家大小,自動離開洗手間,走上樓打算拿閻曜季的衣服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舒橙桔不發一語的轉頭離開,她覺得自己要好好哭一場,為自己的邪門命運!
閻曜季眼角瞄到她的反應,不苟同她自責的心態,他要好好的開導她,不能讓她永遠沉溺在自我責備的心結中。
「阿日,你送奕雲出去。」閻曜季迅速的恢復正常,沒有一絲的玩笑表情。
仇日點點頭,別有深意的看著正在步上樓梯的舒橙桔。
「告訴奕雲,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閻曜季決定不冉和白奕雲打迷糊仗,他清楚奕雲來的目的是要催他回去上班,而且還要瞭解到底是什麼女人讓他留在家裡,顯然奕雲並沒有失望。
「我會讓他『干』著回去。」仇日打趣道。
閻曜季笑著上樓。
「我不認為你有哭的必要。」
閻曜季一進門就看到趴在床上哭得很傷心的舒橙桔,心疼她無法從自我責備的枷鎖中掙脫。
他沒有回答,只拉上棉被蓋住自己。
他隔著棉被像抱嬰兒一樣抱起捲著棉被的她,拉開蓋住她臉蛋的被子,露出她哭紅的小臉。
「可以說給我聽嗎?」他早就知道她所有的歷史,但他想聽她說。
她的紅眼睛凝視著他,心裡充滿安全感,她覺得她就像個小孩一樣想對他哭訴,這種從未有過的心情讓她覺得很奇特。
轉移視線,她空著天花板,緩緩的道出一直以來存在心中的心結。
「我從小就是個掃把星,只要是家人以外的人接近我就會莫名其妙發生倒媚的事,所以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和別人保持一定的疏離狀態,因為我怕別人知道我是個掃把星而視我為怪胎,所以我一直努力不要和任何一個人太熟,我怕不能承受好朋友因為我而受害的自責心理。」
她伸出手,張開兩個手掌,看著自己畫過手掌的紋路,接著說:「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剛懂事的時候就知道什麼是斷掌,而且知道我就是人稱的斷掌女,命很硬,會克身邊所有的一等親,但我慶幸我家人全都健在,並沒有受到我的影響。
「但是當我從學校畢業後,所上班的公司,都很快的就被我克倒了,經歷了四十四家公司倒閉的經驗,我決定不再害別人,不再到任何公司上班。」
舒橙桔很自然的說完,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出心中最大的決定,「這也代表了我將一輩子不結婚,因為斷掌女也會剋夫、克子。」說畢,她強裝出笑臉看著他,做好他將視她為蛇蠍的心理準備。
閻曜季不發一語,微笑著看她,他很高興她能對他坦白。
她不解的看著他,他怎麼沒有她預期的反應,反而好像很高興?
「你有想過為什麼你和我們如此接近而我們卻都安全無事呢?」
他不急著改變她根深蒂固的想法,他要讓她好好想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點,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從她認識閻家人以來、似乎很容易就忘了她該和他們保持距離,自然而然的就和他們相處融洽,而且都沒發生任何的倒楣事。
「這個家因為有你所以變得更好,是你帶給我們幸運,對我們而言,你是幸運星。」
舒橙桔睜大雙眼,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他笑看著她不敢相信的反應。
「明且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克到閻家的任何一個人。」閻曜季抱起她,走出門口,「現在我們家的幸運之星要陪我們一起吃飯,小傢伙們已經等很久了。」
舒橙桔感動的靠在他的胸膛哭泣,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感謝老天讓她遇到了他們。
當他們來到餐廳後,閻伯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大叫。「快看,閻姨羞羞臉,給爸爸抱。」
小傢伙們全一致看向日標,一同取笑著她。
舒橙桔不好意思的想從閻曜季的懷中下來,卻被他抱得緊緊的。
她小聲的說道:「快讓我下夾。」
他沒有鬆手的意思,直接抱她到椅子上坐好。
仇日端著菜從廚反岡未出來,對著她微笑。
舒橙桔覺得他的笑容好像有什麼含意,心虛的想是不是他知道剛才的事?很快的她否定掉這個可能,就算他耳力再好,也不可能聽得到二樓房間裡的聲音。
「阿姨,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閻軒細心的發現她的眼睛有點紅紅的。
「嗯……剛才游泳弄的。」她不自覺的臉紅。
「好像兔子一樣。」閻輕拾著她的紅眼睛,故意拿起碗裡的紅蘿蔔塊到她的眼前,「兔子最喜歡吃紅蘿蔔。」接著哈哈大笑。
全部的人都為他的玩笑笑了。
舒橙桔臉紅著輕捏住閻輕的小嘴,故意拉成像鴨子一樣的嘴型;每次輕故意跟她開玩笑的時候,她就會把他的嘴捏成鴨子的扁嘴,讓他變成扁嘴鴨。
她成功的讓大家笑得更開心了。
閻輕自己也笑了,每次阿姨對他做這個動作時,他自己都會忍不住笑出來、他小小的心裡一直很喜歡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對他做的小動作!
閃電劃過大際、雷聲隆隆作響,有大雨將至的徵兆。
舒橙桔立刻下床,擔心小孩們會害怕。果然不出她所料,小孩們全都,醒了。
閻霧、閻雨已經害怕得快要哭了,小男生們則個個縮在棉被裡。
「要不要過來和阿姨一起睡?」她拉著兩個小女孩,故意試探的問。
「要。」
四個小男孩立刻爬下床,快速的衝到她身邊,拉著她的睡衣。
她光讓他們在床上玩,雖然這床已經比一般的雙人床大,但也擠不下六個小孩,她搬動著房間內的沙發,拉至床邊,好增加床的寬度。
拿出兩套棉被,她把小孩一個個安頓好,讓他們全都睡在一起,看起來很溫暖,也感覺很有安全感。
小孩真是很容易入睡,她還在搬棉被的時候,最小的兩個小女孩已經睡著了,等整個安頓好之後,她發現只剩下閻軒還是醒著的。
「你怎麼還不睡?」
她一直覺得軒是個非常早熟的小孩,也許是因為家庭環境,也可能是身為長子的緣故,心思比一般小孩細了很多。
「阿姨,你睡哪?」閻軒好奇的問,他看整張床已經沒有空位了。
「我在你旁邊的地板打地鋪。」舒橙桔一邊用棉被鋪地板,一邊回答。
「你會一直住在我們家嗎?」他問出他一直擔心的問題,小小的心裡一直擔心有一天她會離開他們。
舒橙桔聽出他語氣中的擔憂,摸著他的頭道:「當然會。」
「真的嗎?」閻軒高興極了。
「真的!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舒橙桔拍拍他的臉,寵溺的親親他的小臉頰,她最喜歡親小孩嫩嫩的小臉,充滿了小孩特有的香味。
閻軒習慣的抱住她,他也很喜歡她的親親,像媽媽一樣溫柔。
「我可以叫你媽媽嗎?」他小聲的問出他一百以來的心願。
她呆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問?」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瞭解小孩們心裡的想法了。
「明天老師要全班的媽媽到學校去看我們上課。」他像做錯事般說出事由。
哦!原來是類似母姐會的活動啊!她居然到現在才注意到他們上學可能會遭遇的困擾,軒一定獨自擔心了好久,她忍不住心疼他小小年紀便要擔憂這種事。
「明天我們一起去上學,你在學校就叫我媽咪好不好?」
閻軒看了她好久才點頭,心中充滿了興奮,他再也不用擔心同學問他媽媽的事情了。
「媽咪。」閻軒害羞的小聲叫道。
「乖,現在媽咪的乖兒子要乖乖的睡覺,不然明天會起不來,就不是媽咪的乖兒子了。」
「好。」閻軒立刻閉上眼睛,因為小孩還學不會大人的裝睡,他眼睛閉得很不自然。
舒橙桔輕撫他的額頭,心裡百味雜陳。
她一直都沒想過小孩上學時可能會遇上的煩惱,尤其是軒的心思特別細密,想必煩惱了很久,她幾乎不敢想像當同學間討論到母親的問題時,他心裡是作何感想,要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孩坦然面對單親的事實的確是有些殘酷。
剛才他的表情像是終於放心了,又像是心願實現般的歡欣。她覺得這才是五歲的小孩應該享受的快樂童年,也許她該和他們的爸爸談談了。
突然多了個五歲大的兒子,她還真不知該有什麼想法,事實上,她做閻軒的母親根本不像,如果他真是她生的,那就表示她十五歲時就做媽媽了,想想也覺莞爾,任誰都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個五歲大的兒子,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乎個五歲大的兒子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很高興。
看著熟睡的「兒子」,舒橙桔有種說不出的快樂感覺,懷著快樂的情緒,她漸漸的睡去。
外面的風雨已停,寧靜的進入深夜,靠在門口牆邊的閻曜季欣慰的笑著。
他從不知道他的孩子們比他更需要她的存在,也許他這個做爸爸的現在該做的事就是,讓他們其的有個媽媽,而最佳人選當然就是她嘍!
他悄聲進房,憐惜的看著縮在地板上蜷曲成一團的女人,她為了讓小孩睡得安穩,讓自己這麼委屈的睡在只鋪了薄薄一層棉被的冰涼地板上,分明就是不看重自己,他怎麼捨得看她這樣不愛惜自己?
輕輕的抱起她,他無聲的走迸他的房間。
舒橙桔感覺自己好像睡在溫暖無比的搖籃上,舒服得令她想更靠近溫暖的源頭,她迷濛的睜開眼,恍惚的對人一雙深沉多情的眼睛。
還來不及細想,她已經被那雙眼睛的主人吻住,她頓時忘了呼吸,沉溺在他的深吻中。
這是她的初吻,美好得讓還沒清醒的她完全不設防,讓她覺得快窒息了。
「接吻不是人工呼吸。」閻曜季離開她的唇,開玩笑似的對她說。
她一被放開,立刻吸進一口新鮮空氣,不斷輕喘。
他用鼻尖輕碰她小巧的鼻頭,對著她吹氣道:「記得要用這裡呼吸。」
潮紅立刻佈滿她的臉,到此一刻她才完全清醒,明白那溫暖的搖籃是閻曜季的臂彎,而剛才她不但被奪走初吻,還被嘲笑她接吻像人工呼吸,忘了用鼻子呼吸。
「好可愛。」他輕輕放下她,拉高棉被幫她蓋好,撫摸她紅通通的臉。
她把棉被拉高到只剩下一隻睜得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不知該如何面對現在的狀況。
「乖乖睡覺。」他笑著說道,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滿心歡喜的步出房門。
他一定出門,舒橙桔立刻整個人躲迸棉被裡,腦袋呈完全罷工狀態。
她就處在完全無法思考的情況下躲在棉被裡睡著了,而臉頰的潮紅直至睡著後仍一直沒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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