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籐臣朝陽做出了驚天動地的表白之後,就一直黏在君傳儀的身邊,不管千葉介楓那憂心忡忡的目光,也不理會其他事,彷彿沒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似的。
在過去的歲月裡,君傳儀從沒有追求者,所以不知道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覺是什麼。如今到了二十三歲,她才有了第一個追求者,而且還是個相當俊美的男人,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以前她覺得籐臣朝陽是個冷靜、聰明而且深沉的男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兩人的距離拉近了,才發現他也可以如此風趣、健談、開朗,他的翩翩風采,將她的芳心緊緊地繫住。
"在想什麼?"正在和她對弈的籐臣朝陽笑吟吟的看她下了一隻棋,不禁笑了笑,他只差一子就可以讓她全軍覆沒了。
"沒什麼。"在他深邃的目光凝視下,她的臉頰嫣紅似火,手中的白子沒多加思索的便放下,正中他的心意。
"將軍!你又輸了。"他好整以暇的掀起茶碗蓋,斂眉品嚐.
"怎麼會呢?這局明明有希望的。"她瞪著棋子哀歎.她已連輸三局了,這男人竟然不懂得讓她。
"你心不在焉,當然會輸給我。"籐臣朝陽親暱的攬攬她的秀髮,那溫潤滑順的觸感讓他不禁勾起嘴角。
"這都該怪你。"她扯回自己的髮絲。
"怪我?"他挑挑眉。
"當然,誰叫你的臉長成那樣。"害她瞧得心慌意亂的,所以才三番兩次的讓他贏了棋局。
他平靜的眼波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變化。"那以後我們下棋,是不是要先用面紗罩住我的臉才行?"
"那倒不必,只要你別把我的棋路全都封死就可以了。"她乘機討價還價。
"可以。"他答得乾脆。
就是這樣的嬌寵,讓君傳儀內心隱隱不安。在以往的歲月中,從沒有人這樣對她,連最寵愛她的父母都不曾讓她有如此的感受,更何況是才貌皆位於人上的他?
到底是什麼讓他對她動了心呢?
"小傻瓜,你又在發呆了,在我身邊還這麼漫不經心?"籐臣朝陽的低語頓時吸引住她的全副注意力,"你是不是在覬覦我的身體?"
說到這兒,君傳儀的小臉蛋霎時紅得像蘋果。那回他們吻得天翻地覆,初識情慾滋味的她,一不小心就扯開他的衣襟,見到他精瘦的胸膛,忍不住就用剛學來的技巧,直接吻了上去。都怪他的軀體實在太完美了,淡淡古龍水的香味與他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讓她不禁陶陶然了起來,更何況,是他先開始引誘她的。
"你要多久才肯忘了那件事?"她用小手捂著發燙的臉蛋。
"一輩子。"他貪戀地看著她嬌俏動人的模樣。
"這麼丟臉的事,你竟然打算記一輩子?"她嚇得大眼圓睜。
"有何不可?"他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低頭找到那紅唇再三嬉戲,"要不然,你給我另一個回憶,讓我有遺忘的理由。"
"不,不!你還是留著那個回憶好了。"她忙不迭的從他身下逃開,誰知道他再撲上來有何後果,說不定她會把他給吃了。
"傳儀,你言不由衷喔!"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目光流連在他好看的唇形上的君傳儀,像做壞事被捉到的頑童般,尷尬的一笑,"不理你了,我要去作畫了。"
"你捨得嗎?"
"不捨也得捨,你的午睡時間到了。"她扯扯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誰教千葉介楓離開他倆視線的唯一條件,就是要她叮囑他吃藥、休息呢?
"你可記得真清楚。"
"那可不?現在是你休息的時間,趕快乖乖上床睡覺。"
"你陪我。"他拉著她的小手,戀戀不已。
"好,我看著你睡。"她看著他沉沉睡去,眉宇不再輕蹙,淡粉色的唇緊緊抿著。
這樣不設防的他,看來如此稚弱,讓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摸他、碰他,她有種把他帶到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悄悄藏起來的衝動,這樣就不會有人迷戀他的俊美,也能讓她永久的佔有他。
她搖搖頭,甩去自己的奢望。這真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放開籐臣朝陽的手,心情起伏不定的離開他的房間。才走出房門一步,就見到千葉介楓守在房門外。
"籐臣社長已經睡了。"
她對千葉介楓感到有些抱歉,當初若不是他的一念之仁,讓她進入籐臣企業,她不會走進籐臣朝陽的世界,也不會與他相戀……
但這些日子,她總是嫌千葉介楓累贅,老是要他離開他們的視線。
"我知道。"他若有所指的加了一句,"若不是因為相信你,我不會把社長交給你。"
"謝謝你的信任,千葉介先生。"覺得他有話要說,君傳儀索性停下腳步,"你還有事嗎?"
千葉介楓眼神閃了閃,"不要愛上社長。"
"什麼?我沒聽錯吧?難不成他的事還得經過你的允許不成?"君傳儀暗自皺眉,卻故作輕鬆的反問道。
她一直都知道千葉介楓介意她的存在,但他如此開門見山的勸告,倒是讓她大惑不解。
"你以為社長已經愛上你、為你所用了?"千葉介楓側過身,刻意將她帶離房門,來到一處不會打擾到籐臣朝陽休憩的地方。"奉勸你一句,這是不可能的,你還是安分點,別妄想自己無法掌握的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她冷凝著臉。難道她不能愛他嗎?兩情相悅,貴在心,她知道籐臣朝陽個性內斂,感情不輕易表露在外,但他待她應該是很好的吧?
"社長早已有喜歡的女人,而且從小就無可救藥的迷戀她,誰也無法取代她的地位。"包括他那位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當初千葉介楓會讓她見籐臣朝陽,只有一個最微不足道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稍微溫暖逐漸被權勢名位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籐臣朝陽。
籐臣朝陽自上一代掌權者意外身故之後,便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獨自孤軍奮戰,他的寂寞、失意以及堅強,全看在千葉介楓的眼裡。
他深居簡出,每天面對的不是醫院就是公司,再這樣下去,他孱弱的身子肯定撐不了太久;適巧同是京都人的君傳儀出現,或許能讓他解解悶,轉移一下緊繃的心情。
顯然的,千葉介楓的設想變了調。籐巨朝陽是如他所目的來到京都養病,但卻也跟君傳儀發展出一段感情。他其實並不以為籐臣朝陽會愛上君傳儀,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籐臣朝陽傾慕他姐姐的程度,那是種寧可與之毀滅的熱情,他不以為君傳儀能引燃這種火焰。
但這幾天仔細觀察下來,他不禁茫然了,籐臣朝陽似乎有幾分動了心,但後果恐怕誰也負不起。
因為籐臣朝陽還有他的責任。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君傳儀的信心動搖了。籐臣朝陽已有心愛的女於並不奇怪,因為他的外貌,足以讓天下女子癡狂。但是,他在已有心愛女子的情況下,為什麼還來招惹她?
"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也不希望社長受到傷害。"千葉介楓低聲歎息。一切只因他矢志效忠的社長太過多情,而多情的下場,總是徒留遺憾的傷痛,他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社長。
"不,我不要聽你的話!你想叫我離開他,是不是?"她搖搖頭。
"如果你不怕惹社長厭煩的話,我可以指點你一條明路。你可以去問問社長,他和大他四歲的姐姐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愛恨情仇。"他逼近君傳儀茫然失措的小臉,"如果你不怕被社長憎恨的話,你儘管放手去做。"
籐臣朝陽和他姐姐?
是不倫之戀嗎?因為籐臣朝陽愛上的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愛戀了大半輩子,卻永遠無法獲得回報?
千葉介楓看她一臉苦悶的樣子,"你心理明白該怎麼做.做人不要太貪心,社長已經讓你住進離宮,又對你的要求百依百順,你不該遺妄想陪在他身邊。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留住社長的心的,請你趁早認清自己的身份吧!"
君傳儀想反駁他,她不是他所說的那種女人,她只是情不自禁的愛上地了,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千葉介楓的話,帶給君傳儀相當大的震撼。她埋首於繪畫,對籐臣朝陽的深情開始冶淡以對,怕真相一旦揭露,他就不會再要她陪在身邊了。
"傳儀,休息一下吧!你已經畫一整天了。"籐臣朝陽搭上她的肩,關心的瞧著她疲憊的小臉。
她的確是畫了一整天的面,但她也撕了一整天的畫,因為沒有一張符合她的要求。
她躲開他的碰觸,"我的進度已經嚴重落後,所以不能休息,否則沒辦法在約定的三個月內完成工作。"
這麼冷淡?籐臣朝陽蹙著眉,"趕不完就趕不完,那又何妨嚴
"籐臣社長,我可沒有你這麼輕鬆啊!你是社長,又是這座離宮的所有人,你說怎樣便怎樣,我有作主的權利嗎?我好不容易求得你的首肯,讓我住進來作畫,好提拔老師和我在畫壇的地位,我不叩謝恩澤就已經是大大的不對了,怎敢像社長你一樣,想休息便休息呢!"尖酸刻薄的話語從她口裡說出。她是在發洩,也是在遷怒,但當她見到他震愕的神情時,便後悔了。
"傳儀,你有心事?"他沉聲問道。這般夾槍帶棒的話,實在不適合從她口中說出,這不但會破壞了她的形象,也讓她距離那個女人更遠了。
記憶中,那個女人從來不曾擺出這樣的神情,即使在決裂的時候,她也不會說出這般鄙俗的話語,她是高潔無可取代的,誰也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有沒有心事,都不關籐臣社長的事吧?"她迴避他的目光,暗自心傷。
"前些時候,你還親熱的叫著我的名字,現在卻喊得這麼生疏了?"他討厭見到她明明有事卻瞞著他的模樣。
"我……"聽他這麼說,等於是當面提醒她的愚蠢和自作多情。
"有話為什麼不直接說清楚?"他的耐心有限。
"我想我們還是維持普通朋友的關係就好。"君傳儀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這樣結束最好,她不癡心妄想,這樣總行了吧?
"不,我不准!"地下意識的拒絕。他還沒有玩夠,怎能放她走?
"我累了,不想再繼續下去,求你饒了我吧!"她既躲避不了千葉介楓質疑的目光,也不想面對他的柔情。
"傳儀,你到底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不管有多羞澀和靦腆,她決定豁出去了。
他的眸光閃了閃,嘴角略微抿了下,"很難解釋這種感覺,或許是你認真的模樣讓我心動,也或許是你對理想的執著感動了我。"
"哦?好理智的口吻,我真的讓你心動了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以為我表達得根清楚。"
"我不知道,這一切來得好突然,當我說服自己接受它的時候,卻…,"她抬起迷惘的小臉,看到他俊美的臉,卻更讓她心傷。
"卻怎麼樣?"他無法解釋自己想留下她的念頭,他隱隱感覺到心底深處有某種渴望,而那股莫名的渴望讓他想不計任何後果的將她留在他身邊。
"卻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你。"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他吁了一口氣,"你想瞭解什麼?"
"你的一切。"
"好貪心啊!"他呵呵笑著。放鬆眉頭的地,笑起來帶著幾分稚氣。
"想瞭解心上人的一切有什麼不對?何必笑得這麼神秘?"她覺得自己好卑鄙,用這種惡劣的辦法來套他的話。
"好吧!從那方面開始?"他側著頭想了想,"就從我父母開始好了。我父親名叫籐臣政一,母親名叫陽子,他們在七年前過世,留下了一筆很大的遺產,足夠讓我的後半生過得逍通自在。"
"我不想聽這個。"她氣他的不正經,於是拿起抱枕丟過去,正中他的胸膛,卻也引得他連聲咳嗽,她忙奔過去輕拍他的背。
"咳咳,你想謀殺啊!"他悄悄握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到眼前來
"誰教你這麼不中用?"她白了他一眼,卻又擔心地同:"你的病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
"如果我沒救了,你是不是會避我避得遠遠的?"他緩慢的說著,仔細瞧她的反應。
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老是用問題來搪塞她的疑問,技巧性的把問題丟回她的身上,讓一切聽來像是她對不起他似的,而他卻什麼也沒說。
"怎麼樣?你會陪一個已經一腳踏進棺材裡的人嗎?"他勾起一邊嘴角冷然淡笑。
"會。只要他的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她堅決的看著他。
她感覺到他的錯愕。他很聰明,所以向來不喜歡表露自己的真性情,在他的言談舉止中,往往會設下許多陷阱等著對手自動往下跳,這樣的地,很難得表露吃驚的模樣。但此刻,她卻見到了他的騖訝。這是不是代表她無意中扯下了他的偽裝?
不該是這樣的!籐臣朝陽瞪著君傳儀。一切應該早在他的算計中,他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這場遊戲中,他要不起也不想要贏得任何人的真心,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可信任的人。
就在他倆劍拔弩張之際,千葉介楓適時的出現,卻帶來更大的震撼。
"社長,刈谷小姐正在大廳等您。"
籐臣朝陽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刈谷小姐是透過東京總公司得知社長的下落的,陪同她一起前來的,還有刈谷企業的董事長刈谷彬。"千葉介楓維持平板的語調,盡職的提醒籐臣朝陽。
"還有呢?"他佇立在房門口,斂起所有表情。那感情收放自如的模樣,著實傷了君傳儀的心。
"釗谷董事長打算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目的是為了談釗谷小姐和社長的婚事。"
聲清脆的茶碗蓋落地聲,震住了正在交談的主僕二人。當他們緩緩的轉移視線,便見到君傳儀如道重擊的蒼白可憐模樣。
籐臣朝陽只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留情的離去。他還沒原諒她想離開他的念頭。
"刈谷久美子是社長的未婚妻。"千葉介楓好心的解開了君傳儀的疑惑。
她仍呆坐在原處,不發一語。
刈谷企業也是個極有成就的集團,但它只在銀行業稱霸,並不涉及其他業務。自從籐臣朝陽接手籐臣企業之後,便與刈谷彬往來密切,想藉著龍頭老大的勢力,率領籐臣企業進軍銀行業。
而刈谷久美子是刈谷彬的獨生女,她和籐臣朝陽的婚事,是在雙方都同意利益均分的前提下允諾的。然而,這樁利益分贓的婚事,卻令君傳儀寒了心。
他終究還是瞞了她,不管是心上人,還是眼前這樁婚事,他都沒有任何解釋,今她的心從不安到徬惶,再轉為絕望,她不再相信他所說的話了。
自從刈谷父女以及許多刈谷家的親戚陸續住進離宮開始,君傳儀便有意的避開他們,獨自一人關起房門埋頭作畫,一心只想用繪畫忘卻自己的憂傷:她會重新振作起來,就當過去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籐臣朝陽本來不允許她躲起來,所以剛開始總是粘在她身旁:但她一直沒獲得他的坦白,於是她下定決心不再理會他。後來他也生氣了,兩人便形同水火,同住一個屋簷下,卻避不見面。
君傳儀放下手中的彩筆,再度凝眸於窗外清冷孤寂的秋日景色。
拋棄?這兩個字一直紮在她的心頭上。從籐臣朝陽的角度看,她的確是做出這件殘忍事的始作俑者,但他的心態又是什麼?捉弄她的感情這麼有趣嗎?
她拿起剛擬好的離宮大殿的草稿細看。線條太粗了,表現不出雕工細緻的亭台樓閣,於是她雙手一撕,毀掉一整天辛勞的成果。
她很成功的推掉了他虛偽的感情,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現在痛苦,總比將來被他拋棄來得好,至少她還保有自曹,至少她的心還沒有失去。
一股難以解釋的衝動使她推開房門,往她最喜歡的楓葉林走去。
還未靠近,她便聽到了交談聲,證想轉身離開,卻不經意地聽到那熟悉的名字。
"真沒想到籐臣朝陽這麼能撐,他的科技股在上個月數度重創之後,還能維持資金的工常運轉,很不簡單哪!"最近整體大環境不景氣,人人自危。
"這個年輕人真夠狡猾,我跟他談了很多次,他就是不肯透露要怎麼進場炒作。"科技類股的發展後勢看俏,世界上幾個大股市的科技股紛紛看漲,刈谷集團也想分一杯羹。
"二叔,想必是你的段數不夠高明,壓不住他這隻小狐狸。"一個嬌嫩的嗓音突然加入男人的談話,今君傳儀好奇不已。這女子該是他的未婚妻吧?
"哈哈,我對他是甘拜下風,就不知你的手段如何?久美子,這樁婚事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你越看他越滿意,但我倒是不欣賞那頭狡猾的小狐狸。"
"二叔,你就愛開我的玩笑。"
"久美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看他的病,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嫁給這樣的丈夫,你要有守活寡的準備。"
在一旁聽著的君傳儀瞬間變了臉色。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說的可是籐臣朝陽的病了
他的病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爸,別咒他,他只是身子弱了點。"
"這麼不捨得他啊!久美子,你對他可真是好到讓人嫉妒。"幾個男人的笑聲狂放。
"朝陽的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件婚事也是你們應允的,這樣說他,太不夠意思了。"久美子任大家取笑,柔軟的嗓音嬌滴滴的為他辯護著。
"反正我不管他的身體好不好,他背後的勢力才是我比較關心的,久美子,你可要跟在他身邊多學學,籐臣企業遲早有一天會落在我們刈谷集團的手上。"
"我知道"她低聲應道。
"趁我們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先和他談妥婚期,我可等得不耐煩了。"
"是啊!訂婚到現在已經滿一年了,他到底還要拖多久?"籐臣朝陽的身子是不好,但只要他能在配偶欄上寫下刈谷久美子的名字就行了。等那個藥罐子一撒手人世,籐臣企業的一切全都會落入刈谷彬的手裡。
"美子,加把力催他盡快籌辦婚事,到時候,人、財都是你的。"
"是甜美的嗓音隱含著笑意。
他們的談話聲漸行漸遠,君傳儀躲在一旁,身子不斷地顫抖。他們好過分,擺明是想謀奪籐臣朝陽的家產,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竟是這樣的人!
"君小姐。"
身後的聲音令她大吃一諒,緩慢地轉過身,"千葉介先生,你聽到了嗎?他們在算計籐臣社長,圖謀他的家產。"她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般,急急的拉住千葉介楓。
"刈谷集團從很久以前就和籐臣企業相互競爭,這樣的結果並不讓人意外。"千葉介楓的眸光閃爍,有意避開她。
"他知道嗎?"她對其他的事漠不關心,但對於他,卻無法裝作事不關己。
"社長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般模稜兩可的話,也只是暫時敷衍她罷了!畢竟籐臣朝陽的事,不是他這個屬下可以責喙的。
"哦?"明知會被利用,為什麼他依然應允了這件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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