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晴硯,你怎麼會來找我的?」風清揚有些訝異的望著出現在他辦公室的晴硯。「坐,別客氣。」
她現在不是應該和力凱在一起的嗎?
晴硯有些忐忑的坐在清揚辦公桌對面的椅上,有點懷疑這間凌亂的辦公室會是名律師的辦公室。
清揚看出了晴硯的疑惑,笑道:「沒辦法,我的秘書長期呈空缺狀態,我忙得沒時間吃飯,當然不會理會這堆混亂,你將就一點,也沒有咖啡、紅茶招待哦!」
晴硯微笑道:「我喝不慣別人泡的紅茶和咖啡。」
「哦?」清揚挑眉笑道:「那是要力凱煮的你才能下嚥羅?」
晴硯但笑不語。和風人院的人相處了幾天使知他們開玩笑向來不拘對像主題,這樣的話語算是輕度的調侃,她不會介意的。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清揚進入正題,他不想等會兒力凱來這兒找人,聽見了她和他的談話。
「我想聽實話。」晴硯毫不遲疑的說。「你們為什麼要引我和力凱見面?」
「這重要嗎?」清場挑眉輕問。
「重要。」她始終無法自欺欺人太久,她無法壓抑滿心的愛意,而力凱現在只拿她當朋友看,她怎麼說出口?力凱雖然不說,但她知道力凱已經察覺到她有所隱諱,遲早他會問出口的,遲早她得面對力凱對她的描述不信任而覺得她在捏造事實的指控。
而她煩惱的一切全是因為遇上風人院的人,她經過深思之後發覺那天他們是有意引她去見力凱,要是她沒有中計的話,現在她還過得好好的,不必為了該不該吐實而殺害無數的腦細胞,即使仍陷在思念力凱的戀棧中也好過面對急欲得知一切的力凱。
「原因你應該知道,力凱一心追求記憶的完整,我們只是幫他完成他的心願而已。」清揚不雅的打個大呵欠,伸個懶腰,自在的模樣不像是個日理萬Case的名律師。
晴硯見怪不怪,無視於清揚的舉動,只道:「只有這樣而已嗎?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為什麼來問我呢?」清揚不答反問,她應該知道他是風人院裡頭最「不」可以信任的人啊!他才不相信晴硯會相信他的說詞。
「其他人說的,只有你才知道。」清揚不是晴硯的頭一個選擇,他根本就被晴硯列在黑名單。可惜的是,從她第一個選擇谷緋羽到倒數第二的風昀樵都說找清揚最清楚。明知這是推諉之詞,在無法提出任何證據反駁之下,她也只好求助於清揚。
好啊!全將遮掩事實的責任丟到他身上,好個手足們!清揚在心中大罵其他人將「重責大任」委託給他,卻朝晴硯露出個笑容。
他當然是不會跟晴硯明說力凱曾經跟他們說過他愛晴硯,而他們卻隱而不揚,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時間對力凱的心和晴硯有沒有影響。而在力凱尋求記憶完整的同時,晴硯剛好送上門來,所以他們設計晴硯。當然更不會跟晴硯明講,這麼煞費苦心的目的有一大半是為了看戲!
「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就我這個旁觀者來看,你還愛著力凱。」他這話一出口,沒有意外的看見晴硯臉色大變,「這是個新的開始,你可以和力凱重新來過,你不這麼認為嗎?」清揚反問,看晴硯那個煩惱的樣子就知她根本不這麼認為。
晴硯的眉攏緊,「這是欺騙。」
「只是要你和他重新再來一次叫作欺騙?」清揚誇張的張大嘴反問,將眸子睜得跟銅鈴一般大。
「你們沒有跟他說實話,這就是欺騙。」力凱絕不會容忍他的家人這樣捉弄他,天啊!他失去記憶,而他唯一能依靠的家人竟然隱瞞他事實?
「我只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力凱。」清揚故意將語氣放得很惡劣,「有時候謊言是可以幫助人的,我不認為我們在害力凱和你。」
「我不在乎你們害不害我。」晴硯無奈的說。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在乎力凱是否會受到傷害羅?清揚在心底竊笑,俊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的正經。
「我們沒有做出對力凱不利的事。」他重申,一副愛弟心切的模樣。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們能對力凱說實話,畢竟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你們,不是嗎?」晴硯不想再多談,依照清揚那超級掰功和會扯廢話的本事,再談下去只怕他們仍是在原地打轉,倒不如趕去和力凱會合,她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
「還有你,晴硯。」清揚對著已走向門口的晴硯說:「還有你。」
晴硯的心狠狠的震盪了下,但她假裝若無其事的離去。
而清揚唇角的笑意在晴硯愈走愈遠的背影中漸次擴大。他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 ※ ※
力凱已經數不清自己第幾次看著手錶,上頭的時針和分針指著一點二十分,證明他剛剛在這兒等了整整二十分鐘,時間不長也不短,但他快被滿心的焦躁給淹沒了!晴硯遇到什麼事了嗎?
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力凱不停的自問,開始後悔自己身上不帶行動電話。他坐立不安的雙手交抱,急躁的走來走去,跟平常那副冷淡的酷樣大相逕庭。
此時,有幾個女學生經過力凱身邊,突然停下腳步,偷偷望著力凱,竊竊私語著,似乎在確定力凱就是她們心中想的那個人,最後,一個比較大膽的女生上前問:「請問,你是力凱·風教授嗎?」
力凱不耐的神色在墨鏡後一覽無這,他在等人,她們沒看到嗎?但他仍然輕點下頭。
那群女生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尖叫了下,真的是力凱·風耶!果然跟傳言中一樣,又美又冷又酷!
力凱的眉皺緊,他做了什麼事嗎?怎麼這群女人活像被人侵犯一樣地尖叫?
一陣尖叫過後,那名膽大的女學生又說:「風教授,我們想請你喝咖啡,順便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
「我在等人。」力凱冷淡的拒絕,要不是他和晴硯約在這兒,他會扭頭就走,不會在時間浪費唇舌在她們身上。
「我……我們……」女學生面面相覷,力凱冷淡的態度讓她們不知如何接話下去。
力凱冷冷的眸光透過墨鏡投射在她們身上,不需再開口,她們個個莫不感到一陣寒意竄上心頭,一下子全跑開了,不敢再回頭看力凱一眼。
力凱沒好氣的搖搖頭,活該!無端自動來惹他,受罪是自己。對風人院以外的人他沒興趣保持好臉色……突來的念頭讓力凱愕然,他想到自己對晴硯異常的態度。
他對她好,不只是因為她知道那段過去,還有因為……他有想要和她一直這樣下去的衝動。
一直這樣下去?多久?永遠嗎?無數個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力凱開始追究自己對晴硯特別的原因,跟她在一起,除了感到跟風人院的人一樣自在之外,還有一種情愫在增長。
是什麼呢?他只覺得看到晴硯笑,他會跟著想笑,跟著開心;看到晴硯難過,他會想抹去她的悲傷,希望自己能替她擋去一切風風雨雨,這種感覺已經存在好久、好久,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總之,是在他「再次」遇見晴硯之前就存在了!
難不成……他跟晴硯的關係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他是愛晴硯的?不論是以前或者是現在……力凱愣愣的想著,或許吧!他對她那道小小的情火仍舊燃燒著,但是……
他走出校門,正好看見對街趕過來的晴硯。
「力凱!」晴硯也見到他,同他揮揮手,一邊注意著往來的車子,準備過來跟他會合。
「小心車子!」力凱情不自禁的喊,替她注意著路況。
「什麼?」晴硯因聽不清楚力凱的叫喊而緩下腳步。
「別停在那兒!笨蛋!」力凱氣急敗壞的罵,當他眼尖的看見有輛車子直朝晴硯衝過去時,他整個人一震,心停止跳動,呼吸更是忘了,他用盡氣力,大吼著:「晴硯,快躲……晴硯!」
他的警告太遲了,晴硯就這麼被車子撞上……煞車的聲音和尖叫聲不絕於耳,但力凱所思所想只有晴硯一個,他急忙衝過去想找晴硯,查看她的情況,結果卻見晴硯坐在離車子不遠的地上,看著自己手肘上的擦傷。
力凱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只是手肘有些擦傷的晴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補足剛才的缺氧,完全無法思考。
「力凱!抱歉,我遲到了。」晴硯起身拉著力凱到路旁,其他人見沒事也都一哄而散。
她忙不迭的道歉,卻發現力凱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舉起手在力凱眼前晃了晃,喚回他的注意力。「力凱?力凱!」
她的一聲大叫把力凱從沉思邊緣拉回現實世界,他回過神,望見晴硯就站在他面前,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掌握他的理智,他手一伸,將晴硯納入懷,臉埋進她的頭窩,同時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是如此,他是愛她的,否則剛剛他不會那麼害怕,那種宛若讓人奪走呼吸的痛,若非在乎的程度深到不可測量,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你還有沒有哪兒傷到?」力凱關切地問。
「沒有,只有手肘擦傷。」晴硯被力凱抱得莫名,她回抱力凱,同時使勁撐著自己和他,擔心力凱是否身體不適,她知道力凱現在仍在靜養期間,教書是他唯一被允許做的事,其他諸如過度運動、做實驗、談生意等耗費體力和腦力的事情仍被嚴禁。「力凱?」
「你怎麼閃過那輛車子的?」力凱再問。
「哦,沒什麼,在外頭晃久了,警覺心和動作多少都會比別人靈活一點。」
力凱這回沒再接話,兀自沉默著,沉默到令晴硯慌張起來。
「力凱,你沒事吧?哪裡痛?」晴硯忙問,一邊找尋著陰涼處,怕是他的眼睛受到陽光的刺激看不見。
力凱低頭望著面有憂色的晴硯,「你在為我擔心嗎?」
廢話!晴硯翻翻白眼,但緊接著對力凱的情況加倍的擔憂,她扶著力凱到一處林蔭的涼椅坐下,「力凱,不舒服一定要說哦!」
力凱反握住她擱在他手臂上的手,唇角掛著一抹淺笑,「我沒事,沒有不舒服,你放心。」
「是嗎?」晴硯不放心的問,凝望著力凱隱於墨鏡下的眸子,動手拿下他的墨鏡,意外的陷入那雙隱約閃著光芒的黑瞳中。
晴硯覺得力凱好像有點不一樣,總是淡柔的眸子今天特別熱情,而且,他待她的方式……熱切得讓她心慌。
「力凱,你真的沒事?沒有不舒服?」她忍不住要再確認一次。
力凱搖搖頭否認,對著她露出個寵愛的笑容,晴硯呆了,這個笑容像極了以前力凱常對她笑的——只是少了一絲壓抑。
在她發愣時,她又落入了力凱的懷中,他替她簡單的包紮傷口,然後再抱著她,像抱著個極珍愛的布偶,把她當成了愛不釋手的珍寶。
「力凱,你到底怎麼了?」晴硯捧著力凱的臉端詳,想找出他突然變得這麼怪異的原因。
「我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力凱轉移話題,在還沒找風人院的人算帳之前,他不預備讓晴硯知道他的心,這群可惡的同胞手足,竟然打這種啞謎,害他繞了一大圈後才猛然察覺,要是他什麼都沒發現的話,是否代表他將一輩子這麼心如止水,放晴硯走掉?他為其間的可能性慶幸自己沒有那麼遲鈍。
「有點事擔擱了。」晴硯的笑容裹滲入一絲苦意。
「怎麼了?」力凱靈敏的察覺晴硯心境的轉變,這下換他擔憂。
「你的觀察力真敏捷。」晴硯苦笑了下,在他面前,她什麼情緒都藏不住。
「只要是關於你的,我都會去注意。」力凱的聲音低微得令晴硯以為她的聽力出了問題。
「力凱,你說什麼?」
「沒什麼。」力凱不慌不忙的否定。
晴硯點點頭,澀然的在心裡想道,人家只當你是朋友,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近乎情人的對話?唉!愛情,在她美麗的名字下又藏有多少的醜陋呢?像她,雖然表面上不贊同清揚的話,私心她卻十分贊同他的話,她的確可以把握機會和力凱重來一次,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力凱失去記憶,她不能趁他之危。
她略帶苦楚的揚起笑容,力凱看在眼底,疼在心裡,心頭蒙上一層不確定的恐慌,她對他可有一絲感情?
「我最近可能要離開紐約。」晴硯突如其來的道別讓力凱訝然。
「為什麼?」他近乎激動的問出口。
晴硯的硯線落在遠方,不看力凱,淡然的說:「你應該知道,我在一個地方,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會待一年以上,這次待得夠久的了。這半年來在美國各地開攝影展,拍了不少照片,想想,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是嗎?力凱想問出口,但是他明白晴硯就像道風,永遠不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三年前他為什麼放走睛硯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但本意應該是希望她能自在的飛。可是三年後的他還要重蹈覆轍,還要勉強壓抑自己的心意嗎?可是晴硯的心呢?她是否跟他抱持同樣的想法?
力凱垂下眼,揮揮手,「哦。」
他這種反應,反倒讓晴硯良心不安的把臉湊到力凱微斂的眸子下,拉著他的手,「對不起……我……我沒辦法安定太久……」
她不知道她這樣說力凱會不會覺得突兀,可她就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力凱不為所動,甚至連頭都開始低下去,晴硯一見不免心急起來,連忙抱住他,忙不迭的說:「力凱……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很不好受,我會走得很不安心。」
她充滿歉意和焦急,以致忽略了就算力凱再怎麼善良,仍是風人院的駐院人之一,所有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共有的古靈精怪的性格,他不可能倖免沒遺傳到,只是他巧妙的隱藏起來,技巧好得讓晴硯一時不查就這麼被他騙了去,對他眸底及唇角盈著的輕笑毫無所覺。
力凱這次光明正大的環住晴硯,低而柔的在她耳畔道:「我明白……只是我……你是我少數的朋友之一,好不容易和你重逢……不料很快又要分別……」
晴硯一聽,更愧疚了,她搖搖頭,發覺自己比三年前更捨不得離開力凱,或許是生離死別看多了,她不再那麼執著於自己的理想,可惜的是,她最心愛的人已經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
「對不起……」晴硯深吸口氣,她根本不知如何說明她複雜的心境,「我……」
她的聲音徒然消失在唇際,張大眸子看著力凱摀住她的嘴的手。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力凱不容晴硯反駁的說,晴硯也無法反駁,只好點點頭,天知道她多害怕力凱問問題。
「在機場的時候,我的頭髮是長的還是短的?」力凱慢慢引晴硯入洞。
「我忘……短的!」晴硯一接觸到力凱認真的眼神,推諉的話語便乖乖的轉成實話。
「多短?」
「啊?」晴硯搖搖頭,她不知道,那天要不是看到力凱的頭髮,她根本就沒注意力凱剪了頭髮。「大概跟你現在差不多長吧!」
「那我以前頭髮多長?」力凱又問。
這個問題他不覺得應該問其他人會比她清楚嗎?但力凱既然問了,她也不會拒絕回答,不過問題是,她也說不個所以然來,乾脆拿那本相本給他看,「這是我為你拍的照片,那時候你的頭髮還是長的,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有多長。」
力凱翻著,一直沒說話,晴硯突然有些後悔把相本拿給他看,「呃……力凱。」
「嗯?」力凱頭也沒抬的答一聲。
「我拍得不是很好……因為那時候我才……才……」晴硯實在是很想直接伸手把相本搶回來。
「你的手才恢復拿相機也不抖,對不對?」力凱記得很清楚,以前作夢有閃過那麼一個畫面是他站在一條林蔭大道,用一種悲傷又欣喜的心情去看一個人,他沒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臉孔,甚至到最後只記得那種心情。
現在一合,那個女孩子就是晴硯。
「嗯。」晴硯點頭,也就是那時候她才發清b自己愛上力凱。
「我的頭髮是不是在你那兒?」晴硯沒說,但是力凱知道依他對自己的瞭解,他絕不會隨便剪髮,尤其是那麼長的頭髮,是以他剪頭髮一定是有某種非常重要的原因,而這個原因,自然就是他想告訴晴硯他愛她。
「你怎麼知……啊!」晴硯連忙改口,不自然的扯謊,「我……我不知道……」頭髮她一直收得好好的,明知這樣的行為很傻,卻仍不由自主的去做。
力凱注視晴硯良久,才將相本合上還給她,戴上墨鏡,拉起她。「我們回去吧!」
「力凱……」晴硯任力凱拉著走,她不明白力凱這怪異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嗯?」力凱沒有回頭,專注在走路上。
「你……我……我們……」晴硯口齒不清的說著,最後挫敗的歎口氣,「沒什麼。」
出乎意料的,力凱點點頭道:「我懂,但是我希望在你走之前我們能多相處。」
晴硯訝然的停下腳步,力凱因為她停步也跟著停下,回頭望著愕然的她,「我會錯意了嗎?」
晴硯呆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她的心猛然揪緊,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啊?這樣的關係不是就如同她所預料的嗎?可她無法釋懷力凱竟然會照著她的預想走。
力凱凝視它的眸子幽深的不見底,如雨泓吸人魂魄的深潭,他指尖輕觸晴硯的頰,滑到她的頸項,跟著是隱於衣服下的鎖骨,接著,他露出個分不清情緒的笑容,低下頭吻住了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唇瓣,靈活的舌撬開她未緊咬的貝齒,溫柔卻霸氣的探尋著她的舌,在尋獲之後帶著一絲壓抑的狂潮擄獲她毫無準備的丁香舌,糾纏著、恣意愛憐著。晴硯腦子轟的一聲,炸成碎片,卻在力凱的吻中慢慢地組合完整,她意識到一股陌生的悸動不只是心,連身子也感受到這份難以言喻的震撼,當她無法再承受這樣欲爆的情愛時,心口頭一個感受到她滿滿的竄動,漲得她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
力凱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一時的失去理智,尚被慾望統治的心正毫不饜足的啄吻著那柔軟的唇瓣。
晴硯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望著力凱,力凱低頭凝視吐不出一個字的晴硯。
「力……力凱……」這個吻……晴硯的腦筋打了個結。
「道別吻,我先帶你回風人院,再送你回去,你手肘上的傷需要處理。」力凱說得自然,晴硯猶如被打了個巴掌一樣只能陪笑。
力凱見狀,竟露出個炫目的笑容,他不打算告訴晴硯這次就算她要走,也要先聽聽他的心才能走。
這笑容璀璨得令晴硯幾乎要舉起手來抵擋這個笑容的光芒,還未付諸行動,她的手再次被力凱厚實的大手包圍住,她低頭苦笑,也許這次相逢就會這樣結束,比上次更慘。
思及此,她不由得想和力凱多相處,任他領著她走,不再中途停歇……
※ ※ ※
晴硯自背包中取出鑰匙預備開門,原本就夠遲緩的腳步在見著站在她公寓門口的羅賓·特萊斯時更是裹足不前。
「羅賓?」晴硯望著他,有些疑惑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公寓。
「硯,你去了哪兒?我在這裡等了好久。」羅賓送上手中的粉紅玫瑰,但晴硯沒有伸手接下。
她打開門,先行進屋,打開燈光才請羅賓入內。「請進。」
羅賓沒有為自己再次的嘗試失敗感到挫折,默默地進屋,打量著。
也許是因為沒有打算住很久,晴硯並未在擺設上多加用心,只稍微整理一下,可以住人就行了。
「有事嗎?」晴硯用最短的時間煮了紅茶,端出來時問道。
羅賓那雙藍眸打量著晴硯,覺得她有些不同,好像……變漂亮了,以前的晴硯不是這麼亮眼的,可是今天羅賓見到晴硯竟有種將她誤認為陌生人的錯覺。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晴硯笑問。
羅賓這才察覺自己竟看她看到著迷,連忙拿起盛有紅茶的茶杯飲用,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羅賓?」晴硯覺得向來自信滿滿的羅賓有些不對勁。
「啊?」羅賓為自己在晴硯面前慌了手腳感到好笑。
「來這兒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需不需要幫忙。」羅賓恢復鎮定。「現在看來是不需要。」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晴硯微笑,沉靜的舉杯就口,喝下熱熱的紅茶,神經鬆懈不少。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邀你。」羅賓拿出一張銀藍色的邀請卡。「一個星期後我家舉行宴會,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
「女伴?」晴硯明顯訝然。
「是的。」羅賓帶著欣賞的目光望著晴視平靜的容顏,他的情人們缺乏的就是晴硯的冷靜和旁觀的態度,也因為如此,他才會跌進晴硯無意張開的情網中。認識不久,但他明白自己已經陷進去了,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晴硯的回應呢?他知道她身邊沒有任何男人,她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一樣,沒見到她對誰比較熱絡或親密,只要這樣,他就還有機會,只是……
晴硯望著置於桌上的邀請卡,「理由呢?」
「你很合適。」不知為何,羅賓覺得晴硯和他的距離更遠了,雖然她在笑,可是他明白,那是禮貌上的舉止,他很想看看真正的晴硯是怎樣的人。
看晴硯微挑眉,他聳聳肩,「好吧!我需要一個不會被我迷住的人替我驅趕宴會上可能接近我的女人。我父親替我舉辦這場宴會,邀請各家名媛到場,他強烈希望我能定下來。」
這是實話,羅賓沒有撒謊,但私心上,他冀望晴硯聽到這些話能有一些情緒起伏。
「你要我假扮你的女人?」晴硯唇角泛起一絲有趣的笑意,敏銳的看出羅賓藏於藍眸底下的意圖,她微斂神色,坦白道:「羅賓,我一直把你當成普通朋友,就像替我開攝影展的傑克和倫恩一樣。」
羅賓的臉色僵了僵,早知晴硯不會是任他掌握的女人,他還是忍不住期望,但從晴硯口中說出特別傷人。「你看出來了?我還一直以為我隱藏得很好。」
「羅賓,我無意傷你,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是絕對不合適,我們只適合當朋友。」晴硯誠懇的說。
羅賓灑脫的笑笑,望著晴硯的藍眸多了友善,「我真懷疑你有什麼法力可以讓一個前一秒鐘還戀慕你的人,下一秒鐘卻能將你當成朋友面沒有絲毫的芥蒂。」
晴硯笑了,「或許是因為我坦白吧!」
羅賓也笑了,「回歸正題,你願不願意幫我呢?」
晴硯拿起那張美美的邀請卡,朝羅賓故作嫵媚的眨眨眼,「看在邀請卡設計得很美的份上。」
羅賓揚起眉,整張俊臉皺在一起,痛苦的喊叫:「我以為你是因為我非凡的魅力而答應的呢!你這樣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給你五十分,不錯,有進步!」晴硯鼓鼓掌,為他精釆的演出給予鼓勵。
羅賓搖搖頭,在接觸到晴硯含笑的眸子時忍不住笑了,同時在心中更加確定要將晴硯納為己有的念頭,他願意等,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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