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紐約,帶點危險卻又吸引人,原來繁忙的市街顯得空蕩、寂靜,然而闃黑巷
道內的PUB才正要揭開熱鬧奢靡的夜生活。
「我要見你們老闆。」風清揚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保鏢,笑咪咪的說出此行的目的。
「我們老闆沒空,況且憑你也沒資格見我們老闆。」保鏢們趾高氣場地睨著清揚,
看他一副軟弱樣,也敢說要見他們的大老闆,真是癡人說夢!
清揚歎口氣,惋惜道:「本來不想添麻煩的。」
「你說什麼?」保鏢們摩拳擦掌,準備對付這個小伙子。
「沒什麼,只是希望你們已經為自己買保險。」清揚眸中的寒芒一閃,話出口之際,
兩名保鏢已讓他一拳擊倒在地。
原本喧鬧的PUB安靜了下來,大夥兒都以興奮的心情看著好戲,只有角落坐著的一
個人凝神靜觀其變。
「還有誰想上?」清揚瞄瞄眾保鏢,心下為他們歎惜,他們將要因為他而被炒魷魚,
真是可憐。
他們對看一眼,全部一起圍攻,但沒兩三下就被擊倒在地,有幾個旁觀者手癢的也
跟著加入戰局,清揚專注應對,沒注意背後有人欺近
「啊!」在清揚背後的那人緊握著自己的左手,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如絲的
鋼針,慘叫聲不絕於耳。
清揚輕笑,對著角落的男子打個手勢,「謝啦!朋友。」
「好說。」角落的人影一躍而至,帶著譏諷的笑意同清揚打退那些人。
就當整個PUB快要淪為戰場時,一名身著黑色晚禮服的美麗女子出現大吼道:「住
手!」
所有人立刻停手,望向聲源。那名女子來到清揚面前,露出一抹微笑,「揚,怎麼
你每次來都用這種砸場子的方式叫我出現?」
「CECILY,誰教我每次來,你的保鏢們都很不識相的阻攔我見你呢?」清揚攤攤手,
聳聳肩,頗有干我何事的意味。
CECILY搖首笑道:「進來吧!」
「還有我朋友。」清揚指指站在他身邊、出手幫忙的男子。
「都請進。」CECILY領著兩人進密室。
PUB又恢復原有的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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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CECILY坐定位後隨即要清揚說出目的。
「CECILY,我有這麼無情嗎?」清揚無辜的問完後立刻不客氣的說:「我要
SAINTMARY的資料,以前到現在所有的經歷。」
皓軒隱於墨鏡下的紫眸閃過光芒,但臉上絲毫不動聲色,他沒想到這名叫揚的男子
跟他的目的是一樣的。
「你要蹚這淌渾水?她可不是好惹的。」CECILY一點也不意外。
「沒辦法,我接受委託,加上無聊太久。」清揚微揚唇角。
「拿了多少?」CECILY在桌上按了下,一台計算機隨即升了上來。
「一塊錢。」清揚起身到計算機前自行找資料。
「揚,你的酬勞愈拿愈少,當心以後流落街頭。」CECILY大笑出聲,打趣道。
「對方是個小孩子嘛。假若我流落街頭大不了來你這當保鏢,你就不必擔心會有人
砸場子。」沒一會兒,清揚已找到他要的,開始打印。
CECILY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密室,皓軒掩不住心中的訝異,久傳CECILY是個喜怒不形
於色的女人,看來這名男子跟CECILY有很深的交情,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
兩人走出PUB時,清揚扔了一疊紙給皓軒,皓軒皺眉望著清揚,不明白他如何知道
自己也是來問SAINTMARY的資料的,因為國際刑警的情報網提供的消息有限,他只好自
力救濟。
「會來CECILY的PUB的,不是痞子就是你我這種人,而且,我剛剛向CECILY要資料
時,你並未吭聲,我希望你是朋友。」清揚的笑容讓皓軒想起清逸。
他難得的對清揚露出個笑容,「我也希望你不是敵人。」
說完他就上車,隨即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清揚微蹙眉頭思索著,印象中好像有一個人跟皓軒很像……算了,那不重要。他將
疑惑拋諸腦後,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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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帶著傑瑞到百貨公司瘋狂大採購,途中累了,兩人便在一間露天咖啡座休息,
點了食物及飲料後,清逸環伺咖啡座的擺設,不滿意的嘟起嘴。
「清逸?」傑瑞啃著他的潛水艇三明治,喚著發呆的清逸。「你怎麼了?」
「我不喜歡。」她咕噥著。
「不喜歡什麼?」傑端的嘴塞滿了三明治,含糊的問。
清逸看了傑瑞一眼,「乖乖吃你的東西。」她推開她的餐點,取出隨身攜帶的素描
簿,著手畫畫。
她的動作引起一旁同桌的皓軒的注意,本來與他人共桌,他是不會去注意跟誰同坐
的,但他覺得這聲音好熟,又見她取出素描簿,他便收起正在看的報紙,視線剛巧與抬
起頭的清逸對上。
兩人一見對方,都訝異的互瞪,清逸更是驚詫的問:「你也會吃東西?!」
此話一出,清逸即惱怒於自己問了廢話。她氣惱的表情惹來皓軒有趣的輕笑,他這
一笑,嚴峻的臉部線條全數柔化,看得清逸張大了嘴,著迷的望著兀自笑個不停的皓軒,
她情不自禁的動手摘下皓軒的墨鏡,霎時墜入那雙紫眸中。
原來他也會笑,她還以為他跟那幢科技大樓一樣無感、冷漠、尖銳,全身充滿了不
協調,讓人很不舒服。可是看到這樣的皓軒,她竟有種想哭的衝動,皓軒那雙紫眸裡有
種冷冷的淒楚,即使他在笑,她仍能感受到這份淒冷,想著想著,淚水無聲的滑出眼眶。
「清逸?」傑瑞拉拉清逸,見著她的淚,慌張的叫著:「你怎麼了?清逸。」他敵
意深厚的瞪著皓軒,直覺是他害清逸哭的。
經他一喚,皓軒才驚覺自己在笑,而清逸竟然哭了!
清逸猛地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背胡亂擦著淚水。豈料她愈擦,淚掉得愈凶,
有股連清逸自己都不曉得的愁緒緊掐著她,皓軒不自覺的伸手想替她拭去淚珠。兩人同
時一呆,皓軒的手停在半空,紫眸盯著清逸,她粉白的臉頰掛著兩行清淚,看來好似陽
光被烏雲遮去半邊光芒,而他似乎就是朵礙眼的烏雲。一股莫名的怒氣霎時盈滿胸臆,
他搶回清逸手中的墨鏡,起身付帳,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清逸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想追回皓軒。傑瑞看清逸跑開,顧不得自己的肚子還
沒填飽,拿了東西就跟在清逸後頭,深怕一個閃失便失去她的蹤影,而自己會讓那些人
再捉回去。
清逸沒追上皓軒,失魂落魄的孤立在街頭,皓軒的乍然離去,讓她覺得心上似乎破
了個洞,而皓軒正是那個挖洞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填補……她怎麼會這樣想?她是著了
什麼魔?她不懂,為何她會對皓軒產生這種感覺?她好希望再見一次皓軒的笑容,但之
前她不是巴不得可以整倒他,想把他的嘲笑打掉的嗎?
怎麼這會兒全變了?清逸煩惱的甩甩頭,決定不去想這個煩人的問題。
「清逸!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傑瑞氣喘吁吁的追上清逸,懷裡還抱著一大堆清逸
為他採買的衣物。
清逸對傑瑞笑了下,回復平常的笑顏,掰道:「我在測驗你逃命的體能啊!要是我
們遭到狙擊,跑得快可是會救我們一命的哦。」
「喔!」分明就是你沒追上男人才這樣說的。傑瑞在心裡嘀咕著,但他可沒膽讓清
逸知曉他的想法。
才相處沒幾天,他就已經知道看似荏弱的清逸其實有一副好身手,只可惜一遇上危
險狀況她就會先嚇呆,然後才設法應對;而長髮、俊美的力凱雖然總是一副冷淡、看似
不在意任何事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最可怕的。有一次他在半夜醒來去廚房找東西吃,差
點被力凱掐死,只因力凱尚未記住他的足音,以為有宵小進屋,從那一次後他就算再餓,
也不會半夜去廚房找東西吃。可是,他真的很喜歡他們,他們是除了莉娜姊姊和雷力大
哥以外讓他全心信任的人。
突然,清逸那雙黑眸斂起笑意,她不經意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下一秒鐘,她
拉了傑瑞便跑。
傑瑞還搞不清楚情況,就讓清逸帶著東繞西轉的弄得頭暈腦脹,好不容易停下來,
才發現他們已經到家了。
「清逸,你該不會又在測試我逃命的體能了吧?」傑瑞沒好氣的問。他跑得累死了,
肺部的空氣好似不夠用般的差點窒息。
「有人跟蹤我們,我……」清逸隱去話尾,盯著門板上的紅色聚光點。
紅外線瞄準器。看來有人在這兒守株待兔。
「你怎麼樣?」傑瑞見清逸話沒講完,沒耐心的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噓。」清逸做了個趴下的手勢,示意他照做。
「別動。」一個陌生人忽然出現,他用槍指指趴著的傑瑞,「起來。」
清逸雙手高舉做投降狀轉過身,傑瑞也在那人的脅迫下起身,清逸乘機移動到傑瑞
身前。
「我並不想傷人,只要把他交出來。」他用槍指著傑瑞。
傑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不想連累清逸,才想提起勇氣上前,清逸卻按住他的肩
膀不讓他上前。
「你活得不耐煩了!把他交出來,不然你也得死!」聚光點移至清逸身上,他面色
猙獰的威脅。
清逸微微一笑,「你開槍試試看,萬一我和傑瑞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和整個風屋
家族作對,你該知道惹火風屋家族的下場是什麼。」
「風屋家族算什麼?只不過是個愛作怪的家族,登不上台面!」
「是嗎?」說時遲那時快,那人感覺身後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一個清脆的嗓音在
他身後響起。「SAINTMARY也不過是條小蛇,竟敢在我們風人院的地盤上動手,真是吃
多了蛤蜊。」
「你是誰?」他竟然沒發現後頭多了個人。
「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這樣問呢?」清揚話甫落,那人就倒地,他凌厲的眼眸往四
週一掃,原本躲在角落伺機而動的人全數落跑。他踢踢倒地的人,取走他的槍。「都已
經說『我們風人院的地盤』了,不是風人院的人是誰?白癡。」
「二哥!」清逸衝入清揚懷裡,不住的發抖,要不是看見清揚的車子,她恐怕沒那
麼多勇氣撐下去。
「沒事了,你沒怎樣吧?」清揚梭巡著清逸,看她無恙後才轉向傑瑞,「小子,你
怎麼樣?」
傑瑞搖搖頭,沮喪的說:「對不起,都是我──」
「不關你的事,他們的出現只代表著一個訊息,你身上有某種他們要的東西。我看
剛才那些人的品味不凡,穿的都是亞曼尼西裝,表示他們的地位不是普通的小嘍囉。」
清揚打斷傑瑞自責的話語,一手攬著清逸,另一手拉著他,三人一同進屋。
「對呀!這種事我們早已司空見慣,你別放在心上。」清逸雖然嚇得臉色發白,仍
露出笑容來安慰傑瑞。
「清逸,清揚,我……」傑瑞感動的望著他們兄妹倆,取出掛在脖子上的項鏈,金
色的鏈子繫著一顆純藍的圓潤石子。「那些人要的就是這個。」
「一條項鏈?」清揚和清逸互視,半晌,清揚豁然開朗的說:「微縮底片!」
傑瑞點點頭,「這裡頭有SAINTMARY的犯罪證據,是莉娜姊姊和雷力哥哥千辛萬苦
才取得的,這只是一部分,另外還有一隻手鐲,由雷力哥哥負責保管。我們三個本來是
一起逃的,可是莉娜姊姊為了保護我而讓他們捉回去,她叫我要找律師,不要找警察,
因為SAINTMARY跟警察掛勾,而雷力哥哥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沒想到他們那麼快
就找到我,我不能連累你們,我……」傑瑞無所適從的絞著手指。
「放心吧!既然我已經接受你的委託,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何況,如果我能成
功的破獲這個人蛇集團,我的聲名一定會大噪,為了我的『錢途』,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留下來,我會保護你的。」清揚刻意說得很現實,成功的撫慰傑瑞惶恐不安的心。
「對嘛!要是你走了,我又得變成這兩個大男人的跑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
著想吧?我這樣一個美女成了跑腿的,多可憐啊。」清逸朝傑瑞眨眨眼,傑瑞被她逗笑
了。
「美女?」清揚疑問著。
「怎麼,你有意見?別忘了是誰太早叫我起床而使我被人挾持的。」清逸抬高下巴
斜睨著清揚。
清揚一愣,連忙陪笑,十足阿諛諂媚的說:「對,清逸是大美女,是世界第一大美
女,沒人比得上。」
開玩笑!要是清逸遭歹徒挾持的事讓遠在佛羅里達的老大知道,他有十個頭都不夠
砍,還會遭風人院的另外兩個駐院人罵得狗血淋頭。
聞言,清逸和傑瑞不禁大笑,而清揚亦跟著笑了起來,剎那間,整幢洋房充斥著他
們三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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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開始行動了。」偌大的辦公室中,一名身著黃色套裝,戴著連有覆面紗的
帽子的女子面對著落地窗,低柔似水的聲音迴盪在空蕩的室內。
「小姐,您這麼做有意義嗎?」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她背後,必恭必
敬的問。
「我在他身旁那麼久,他對我一直是視而不見,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注意我的話,我
死都情願。你瞧,他現在不就在積極的找尋資料要我落網嗎?」
「恕屬下無禮,您這樣做等於是在折磨自己,何不放手?」
「放手?」SAINTMARY冷冷一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放手。那個少年還沒捉
到嗎?」
「還沒,風屋家族插了手。」
「那群自稱風人院的傢伙?別理他們,要盡快將資料收回,絕不能讓資料流入別人
手中,雷力那傢伙說了嗎?」
「他仍是說不知道,但是我們的人想起那天在追回雷力時,雷力曾撞到一個東方女
孩,說不定他把鐲子交給了那名東方女孩。」
「他們對那個女孩有印象嗎?」
「有,我們已經用計算機繪圖將她的容貌畫了出來。」
亞力將一張紙遞給她,但她看也沒看就命道:「查出她的一切,確定鐲子在她身上
方可動手捉人,必要時,殺了她也沒關係。」
「是,小姐。您還有吩咐嗎?」
「沒事了。亞力,你早點休息吧,我可是不能沒有你的。」
亞力笑了下,「是的,小姐,您也早點休息。」
SAINTMARY沒有答話,她望著露出魚肚白的晨曦,眼前浮現的是那個人的影像,緩
緩的,她露出一抹帶著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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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只答應幫你設計大樓,沒說要做小妹,你憑什麼要我替你倒茶水?」
混帳藍皓軒,一大早找她來就為了叫她幫他倒茶水,她又不是小妹,他那個秘書是做什
麼的,裝飾品嗎?「你是缺手缺腳,還是不認識茶水兩個大字?要幫忙就開口請求嘛!
我會很樂意──喂,你幹嘛?」
清逸的高傲態度因為皓軒出其不意的伸手搶奪而消失,她整個人趴在皓軒那張簡潔
的辦公桌上,手還死握著白金卡不放,那可是她在藍氏暢通無阻的護身符。直到前些天,
她才知道擁有這張白金卡在藍氏不僅可來去自如,連吃飯都不必付帳。一想到這張白金
卡的功用,她不禁握得更緊些,無奈皓軒的力氣終究比她大多了,沒多久,白金卡便重
回主人的懷抱。
皓軒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可以去幫我煮杯咖啡了嗎?」
「你剛剛明明說要茶水的!」清逸反駁。
「我現在想喝咖啡。」紫眸充滿著嘲諷的笑意。
清逸握緊拳,望著他手中把玩的白金卡,忿忿不平的拉開門,衝出去為他泡咖啡。
不到三十秒,清逸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拿來。」
坐在辦公椅上的皓軒瞄瞄桌上的咖啡,再抬頭盯著清逸,沉默半晌。
清逸讓皓軒盯得渾身不自在,想裝出一些氣勢,無奈結結巴巴的話語破壞了她的努
力,「看……看什麼!小心眼睛……脫……脫窗……長……長針眼,哇!」望著皓軒自
在的起身,來到她面前,清逸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倒退幾步,與皓軒保持距離,
「你……你干……幹什麼……」
「我忘了一件事。」皓軒那雙紫眸專注的凝視著清逸失措的容顏。
「什……什麼……」清逸睜大眼,失神的望著皓軒。
一般而言,東方人要長成九頭身是不太可能的事。可是藍皓軒偏偏就是這種身材比
例,而且還該死的完美,非但那張面皮好看得不得了,身材也是沒得挑剔,而背景更是
東方霸主「藍氏企業」的二公子,只是她不太明白他為何會去做警察。放著太平日子不
過,逕往危險靠的事不是只有他們風人院的人才會做的嗎?
「那天為什麼哭?」皓軒的眸子透著一絲詭譎的光芒,讓清逸又倒退一步。
他還記得!天!他怎麼還記得那件事?她以為他老早忘了。
「你怎麼還記得!你不該記得的!」清逸惱火的大吼。她根本不想記起那天的事,
丟臉死了!想到自己無緣無故就隨便亂哭,她的臉色不禁漲紅。
皓軒挑起一邊的眉,「你說不說?」他沒時間陪清逸扯他該不該記得這事。
「說什麼?」清逸迴避他的視線,「白金卡還我啦!我還沒寫完報告。」
「不給我一個答案就想逃走?」清逸那天垂淚的模樣一直深印在他腦海,心中的疑
惑不停的催促他要問個清楚,他需要清逸的答案來釐清縈繞自己心頭的迷霧為何。
「我體內水分過多,排泄一下也不行嗎?」清逸隨便搪塞個理由,不願回憶起那種
莫名的心痛、可她的心已隱隱作痛起來,皓軒那雙紫眸似承載了過多的愁,她不明白自
己是怎麼感受到的,總之,她不喜歡。
「你連謊話都說得如此拙劣,真不知你父母是怎麼教的。」皓軒諷道,如願引來清
逸冒火的瞪視。
「喂,你給我客氣點,守信用點,我都幫你泡好咖啡了,你怎麼還不還我白金卡?
言而無信的小人!」清逸眸裡怒焰高張,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皓軒的衣領咆哮。
「我沒說過你幫我泡了咖啡就還你白金卡。」皓軒唇角彎了彎,跋扈的笑著,一股
馨香隨著清逸的動作襲上他的鼻息,佔據他所有的呼吸空間,紫眸不禁放柔了些。
清逸沒聽見皓軒說什麼,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的紫眸,牛頭不對馬嘴的問
道:「你要不要當我的模特兒,讓我為你作畫,一幅素描就好?」
她在說什麼啊?皓軒呆了呆,前一秒她還怒極的對他大吼,怎麼下一秒就要為他畫
素描,她未免變得太快了吧?
清逸不待皓軒反應過來,小手鬆開緊捉的衣領,摸上皓軒完美的臉龐,整個人攀在
皓軒身上,小臉離他的好近。
「好不好?」清逸期盼的問。突地,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逾矩,而且,她不是
還在對皓軒生氣嗎?怎麼在對上他的眼睛後就氣消了?她放開皓軒想離他遠一點,「對
不起,我說話太不經大腦了,白金卡我不要了,反正我的報告也快完成了,你要的大樓
設計等我寫完報告就開始動手,你……你干……」
清逸的語音隨著皓軒俯首的動作而逸去,她腦子砰然一響,真實感受到皓軒的唇蠻
橫的貼在她的唇上,他霸道的緊摟著她,像是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裡一樣。她迷炫了,
原本反抗的動作停止了,她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而皓軒在意識到清逸的屈服之時便離
開她,紫眸凶狠的瞪著她。
清逸才張眼就接觸到皓軒殺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嚇得打起哆嗦,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難道他是雙面人不成?
皓軒推開她,將白金卡丟還之後便背過身去,在清逸愕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際,
他殘酷的開口,「那個吻就當作你要回白金卡的代價好了。」
這話像把利刃狠狠的插進清逸的心房,該死!她何時這麼犯賤來著?為了張白金卡
讓人羞辱成這樣!她拚命的用手背拭著唇,想擦去皓軒留下的氣息,強忍著恥辱的淚水
任手中的白金卡落地,她衝出辦公室,砰的一聲甩上門。
皓軒聽見她走後,整個人才放鬆下來。他是怎麼了?怎會做出那種舉動?他只知道
清逸一說要走他就心如刀割,好似丟失了什麼,他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
他用甩頭,強迫自己恢復正常,他一定是封閉自己太久了,才會發瘋般的對清逸做
出那種舉動,對!一定是這樣。
皓軒忽視心頭那股強烈到令他窒息的疼痛,強迫自己接受這個「合理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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