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這霧來得突然,而且怪異。
凌書雁屏氣凝神的佇立在白霧當中,雖看不清前景,不過,她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只是在清晨時被一種莫名的寒意驚醒,然後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驅使之下,讓她踏出房間往外走,結果就陷進霧氣中。
這兒是平地,而且時至盛夏,天氣乾燥,也不曾下過雨,不該起霧才對呀!
她正在考慮該不該等霧散了再走,但是雙腳像有自己的意識般,牽引著她往前邁進,她心裡打了個突,不禁提高警覺,開始集中精神默念起《般若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生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就在她全神貫注背誦時,卻已一步步邁向危險中。
「你在幹什麼!」一聲突來的暴喝將周圍詭異的氣氛給震散了。
隨著一條強壯的手臂毫無預警的摟住她的腰,將她猛力的往後拖。
凌書雁驚喘一聲,霎時全身癱靠在他胸前,定睛望向周圍的環境,哪還有什麼霧氣,一切清晰如常。
「你想尋死的話,也不要選在本王的王府裡。」閔恆鐵青著俊臉怒視著她,「你都是閉著眼睛走路的嗎?」
她被吼得一頭霧水,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若不是閔恆及時將她拖開,自己鐵定跌進荷花池裡,成為水中冤魂。
「我……民女沒有注意到,多謝王爺相救。」凌書雁深吸幾口氣,鎮定一下心神,才開口向他道謝。
閔恆放開她的腰,那腰好細,似乎只要他兩手一握就可以圈住了。
「你還真有興致,天都還沒亮就起來散步?」還差點一路散步去見閻羅王。
「王爺不也是。」她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
「本王向來早起,就見到你一個人在花園裡走來走去,可不要說是王府的床讓你睡得不習慣,才這麼早就起來了。」閔恆瞇下黑瞳,免不了冷嘲熱諷一番。
凌書雁淡淡的說:「不,民女睡得很好。」
「既然不熟悉王府內的地形,就不要隨便亂跑,要是出了什麼事,本王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要是他今天沒有早起,這女人掉進池水中準會淹死,那麼就有五個女人死在王府裡了。也許,他不該帶她回來。
「民女下次會注意,絕不會再犯,王爺沒事的話,民女告退。」她得好好想想方纔的事。
見她似乎總是懶得和他說話,現在才說兩句話就急著離開,閔恆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會不太高興被她忽視的感覺。
閔恆臉色一沉,眼光霍地被她腦後那頭豐厚濃密的青絲給吸引住,宛如流泉般的長髮隨著她的走動而輕晃,而那輕微的晃動竟莫名的撩動他的情慾,令他一瞬間恍惚了。」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呢?他低頭撿起地上的東西,想必是剛剛在拉扯中,原本包覆住頭髮的頭巾也意外的脫落,展現出她全身上下最具魅力的部位。
「等一等!你的東西掉了。」
凌書雁本能的摸向發後,只好又折回來。「謝謝……」
他終於正眼端詳她的五官,略微蒼白的臉色上嵌著一對深幽的瞳眸,秀致的鼻和不薄不厚的雙唇,找不出什麼特別大的缺點,卻是既不媚也不艷,無法讓人馬上眼睛一亮,幸好有張鵝蛋臉,稍稍彌補五官的不足。
「王爺?」為什麼不放手?
閔恆這才回過神,鬆手將東西還她。「為什麼要把頭髮藏起來?」他過去從沒注意過女人的頭髮,想不到會這麼性感。
「因為它太多、太重,做事會不方便。」她隨口回道。
「你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不准把它包起來!」他突兀的下達命令。
「啥?」
「你沒聽清楚的話,本王可以再說一遍。」
凌書雁臉色一怔,「王爺,你這要求未免太過分了,民女不是你的下人,恕民女不能接受。」
「那麼你每包一次,本王就親自把它拆下來,到時,可別怨本王粗魯。」他的表情絕對是認真的。
這個王爺簡直比土匪、惡霸還不如!
她還想再上訴,「你雖然是個王爺,但也沒有權力控制民女的一切……」
「本王會讓你看看我能不能。」閔恆不甘示弱的和她槓上了。
「你……」凌書雁暗咬銀牙,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民女明白了,請容民女告退。」
閔恆覷著她挺直腰桿、不肯服輸的背影,不知不覺的露出笑意。
和這女人鬥法,比想像中還有趣嘛!
☆ ☆ ☆
難得王府有貴客上門,一定是上天聽到他的祈求了。
牛總管奉上香茗,臉上堆滿了笑意的說:「少侯爺和郡主好久沒到王府裡來走動了,真是稀客、稀客。」
這兩位是定遠候的一雙兒女,也是這幾年和王爺唯一還保持聯繫的朋友。
「你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姚君瀚有著英俊討喜的外表,總是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人也跟著微笑起來。相對於他的明朗,與他同年紀的閔恆可就陰沉多了。
「哪裡,托少侯爺的福,這把老骨頭還沒那麼快就倒了。」牛總管朝嬌柔羞怯的姚怡萱頷了一下首,「郡主請用茶。」
姚怡萱道了聲謝,柔媚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廳外。
「王爺最近似乎很少出門,是不是在忙些什麼?」自從王府出事後,王爺就不太讓他們來拜訪,反而是他每半個月必會到定遠侯府陪兄長下棋,直到第四位王妃身亡,就再也沒有上門過,她實在等得心焦,才求兄長陪她來。
「王爺沒在忙什麼,只是不變出門而已。」牛總管早就看出怡萱郡主的心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然王爺早就上門提親,也不用等皇上賜婚了。
「是這樣啊!」她失望的垂下眼。
看出她的苦惱,姚君瀚也不知該從何幫起,雖然他和王爺從小認識到現在,撇去彼此的身份,他們算得上是至交好友,可是,如今王爺已經連死了四位王妃,在兇手找到之前,他實在不願讓同父異母的妹妹嫁進來。
正在尋思之際,就見閔恆跨進花廳門檻,還沒來得及開口寒暄,就聽見妹妹柔怯中夾著微微激動的嗓音揚起。
「王爺,我和哥哥來打擾了。」她的雙眸就此盯在那張令多少女人傾醉迷戀的臉上,一顆垂死的芳心再度跳動起來。
閔恆拘謹疏離的扯了下嘴角,「怎麼有空來?」
「當然是因為你太久沒到外面走動,做朋友的當然要來關心一下羅!」姚君瀚戲謯中含著關切的口吻說:「看來我們好像白擔心一場了,你這半隱居的日子似乎過得挺愜意的。」
「多謝關心,我過得很好。」大概是經歷過太多的事,讓他的話減少了,也較封閉自己的感情,不再像過去那樣無所不談。
姚怡萱扭絞著手中的絹帕,「那為什麼王爺都不再來找哥哥了呢?」
「好了,萱妹,王爺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就別勉強他了。」姚君瀚不是不懂她的急切,只是感情的事強求不得。
「可是……」她眸中閃著瑩瑩淚光,心中好委屈,哥哥為什麼不幫她說話呢?她只是希望能多待在王爺身邊安慰他。
閔恆唇邊的笑顯得溫和多了,「恐怕是郡主誤會了,本王只是因為近來王府瑣事繁多,較少機會出門罷了,並沒有其他意思。」
「那麼等忙完之後,就會跟以前一樣了是不是?」姚怡萱非要問出個結果,得到他的保證才心安。
「那是當然了。」他點頭應允。看她外表嬌嬌弱弱,有時候脾氣還滿固執的,閔恆只把她當作是小女孩撒嬌,並沒有去探究話裡頭的含義。
姚怡萱一顆已經提到喉嚨的心這才落定,聲音因驚喜而輕顫。「那……如果王爺沒空,我可不可以過來看你?」
「萱妹……」姚君瀚喚了一聲。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只要有君瀚陪著自然可以,否則,你一個郡主還是不要隨便拋頭露面的好。」閔恆為她的安危著想。
「嗯!我當然會請哥哥陪我來了。」只要能見到他,姚怡萱什麼都可以忍。
姚君瀚清咳一聲,示意妹妹該輪到他發言了。
「王爺對於王妃的命案可有什麼進展?」再捉不到兇手,到最後,只怕連皇上也保不了他。
閔恆苦笑。「沒有,什麼線索都沒有。」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那名兇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王府裡殺人,而且未留下任何破綻。
他憂心的問:「那麼王爺打算怎麼向皇上交代?」
「本王是清白的,就是死也休想要本王認罪。」對方似乎存心要置他於死地,卻不從他身上下手,反而專找他身邊的女人,那才是最讓他感到不齒的地方。
「王爺,人不是你殺的,皇上絕對不會強要你認罪的。」姚怡萱的身子因他話中的決絕而發抖,一雙美眸眼看就要氾濫成災。
「萱妹,事情還沒有定論,你不要反應過度。」女人就是愛哭,他朝上翻了個白眼,無意間斜睨向廳口,那兒不知何時站著一名陌生的素衣女子,眼光怔怔的定在拭淚的妹妹臉上。「王爺,呃……這位是?」
閔恆心中閃過驚訝和無法解釋的喜悅,不過那只出現一秒,隨即又恢復淡漠的表情。
「凌姑娘有事嗎?」她沒見到他有客人嗎?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脆弱,朝閔恆微點下螓首,「民女只是正好打門前經過,不是故意打擾王爺,對不起,民女這就離開。」
「等一下!」開口喚住她的是姚君瀚,他很好奇這女子的身份。「別站在外頭,進來廳裡說話。我以前似乎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君瀚,她是誰與我們在談論的事無關,你不需要知道。」一種奇異不明的念頭讓閔恆拒絕將她介紹給姚君瀚認識。
姚君瀚俊眉一挑,「莫非她是王爺的紅粉知己,所以不便讓我知道?」王府裡已經多久沒出現過女人了,更不用說閔恆可疑的態度。
姚怡萱粉臉微白,用驚詫的目光射向凌書雁。
「你認為本王要女人的話會挑上她嗎?」閔恆沒來由得惱火了起來,這句傷人的話便衝口而出。
凌書雁對自身的長相有自知之明,所以,對於這類譏剌的言語並不以為意,況且她也從未幻想過那方面的事。
「民女不過是有事借住在王府裡而已,過幾天便會離開。」她自動解釋,免得真的引起誤會。
「真的只是住幾天?」姚怡萱帶著敵意問道,即使對方貌不驚人,她也不能全然放心。
「是的。」凌書雁又望著眼前的嬌顏發起呆來。
閔恆沉不住氣了,「你們問完了沒有?」
「當然還沒有,一個平民女子能借住到王府裡來,王爺,這有點說不通喔!」姚君瀚對他擠眉弄眼,「老實招來吧!」
他黑眼中躍動著怒光,又勉強的隱忍住。「借住就是借住,還會有什麼理由?凌姑娘,沒事的話,你可以退下了……凌姑娘?」這女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嗎?真是太藐視他的存在了。
姚君瀚挪揄的大笑,「我看她瞧萱妹已經瞧得都呆了,想不到我這妹妹也可以把女人迷住。」
「凌……書……雁!」一把無名火燒光閔恆的自制,他連名帶姓的大吼一聲,在場的三個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凌書雁顰起秀眉,「民女沒有耳聾,王爺不需要這麼大聲。」
他反唇相譏,「你是失神不是耳聾,本王怕不夠大聲,喚不回你的神志。」
「多謝王爺的關心,民女心領了。」她那口氣聽來可一點都不卑微。
姚家兄妹瞪大眼看著兩人的你來我往,一個民女居然敢用這種不敬的語氣對武威親王說話,而最反常的是王爺的態度,他的怒氣不是因為她的無禮,而是她居然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咳……你是凌姑娘是吧?」姚君瀚怕兩人吵起來,連忙打圓場。「你似乎從一開始就留意我妹妹,有什麼問題嗎?」
凌書雁微愣一下,低低的說:「只是覺得她和一位故人長得很像,所以一時失態,還請原諒。」
「原來如此,那位故人如今身在何方?」
「她……已經不在了。」在她心中,那人早就死了。
姚怡萱柔聲細氣的問著閔恆,「王爺,這位姑娘是為了什麼原因才借住在王府,可以讓我知道嗎?」她也很想借住在王府裡,可是爹娘不會答應的。
「當然是有特殊的原因,請郡主不要再問了。」閔恆一句話就回絕了她。
「是什麼特殊的原因?」姚怡萱仍不肯死心。
郡主?原來這小姑娘真的是她的女兒?
凌書雁笑得有些悲傷,「因為民女有種與生俱來的異能,所以,王爺才特地請民女到王府裡來。」
「什麼樣的異能?」兄妹兩異口同聲的問。
「說夠了沒有?」閔恆忿忿的斥喝一聲。
「民女有陰陽眼,可以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她無懼閔恆的怒氣,含笑的說出答案。
姚家兄妹兩聽了之後,姚君瀚是一臉驚異,倒還滿鎮定的,但姚怡萱就不同了,她馬上花容失色的躲到兄長背後。
「好可怕!她可以看到……看到那些……」她囁嚅了半天,「鬼」字還是說不出口,可已經慘白著一張俏臉,顯然受到驚嚇。
「君瀚,趕快扶她坐下,再倒杯茶給她壓壓驚。」閔恆說完,便暴怒的瞪向禍首,「這樣你滿意了嗎?用這種方式嚇人倒是新鮮。」
凌書雁嚥下滿嘴的苦澀,「民女不過是實話實說。」
「你居然還敢反駁?馬上給本王退下!」他鼻端噴出了炙人的怒焰。
「民女告退。」她施了一禮,在轉身飄然遠去後,還聽見姚怡萱驚駭的抖著柔柔的嗓音,哽咽地控訴著。
「王爺不該讓她進門……人家說有陰陽眼的人……多半會招來鬼邪……王爺還是……快點叫她離開……」
☆ ☆ ☆
姚家兄妹離去後,閔恆便懷著惡劣的情緒和難看的臉色來到水榭居,他的憤怒來自於凌書雁到現在還在對他演戲,口口聲聲說自己有陰陽眼,還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情,一點羞愧之心也沒有。
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這女騙子,她來到王府也快三天了,可看到什麼鬼影了?竟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見到它們!
他才跨進小花園,她那瘦弱的身影正好拐進轉彎處,閔恆下意識的跟上去,老遠就瞥見凌書雁站在樹下,她的嘴巴在動,兩手也在比手畫腳,彷彿在和某人對話,可是那兒除了她,沒有半個人啊!
「你在跟誰說話?」他貿然出聲。
「啊!」凌書雁的表情好像有人平空消失不見了,張嘴想把對方叫回來。
他極盡諷刺的嘲笑,「你的演技真是精湛,連本王都快被你騙過去了,本王可以知道你方才在跟哪個鬼說話嗎?」
「如果民女說,她就是王爺死去的其中一位王妃,你相信嗎?」她淡淡的反問。
閔恆狂笑起來,「真有趣!我死去的其中一位王妃的魂魄出來跟你說話?她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告訴你殺她的兇手是誰?」
「因為兇手身上邪惡的力量太強了,讓她沒辦法開口。」凌書雁不管他信不信,都坦白的告訴他。
「我現在要懷疑你不是騙子,而是腦袋壞掉了,竟編出這種謊言想唬人,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嗎?」他看她的表情好像她真是個瘋子似的。
凌書雁平靜的瞅著他,閔恆的反應全在她預料之中,沒什麼好難過的。
「民女只是將所見的一切轉告給你。」
他嚴峻的表情透露著隱忍,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好,你說剛剛本王的一位王妃的鬼魂現身跟你見面,那可不可以形容一下她的容貌?」她沒見過她們任何一個,絕對說不出來。
「那女子年紀很輕,死前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個子長得嬌小,有著圓圓的臉蛋,大大的雙眼,右眉上有粒黑痣。」
閔恆先是吃驚,接著是大笑,「哈……不錯,你形容的是本王第四任的王妃……丹荷郡主,想不到你連她的長相也調查出來了,顯然事先下過不少功夫。」
「王爺不相信民女,民女無話可說。」這人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已經無可救藥了。
凌書雁旋身準備回到房裡,心想這樣也好,王爺應該會放她出去,不會再強留她下來了。
「站住!本王話沒問完。」閔恆怒喝。
她輕歎口氣回身,「王爺還有何吩咐?」
「本王不許你再四處張揚自己有陰陽眼的能力,若是再犯,本王絕不輕饒!」他不想她再繼績騙人了。
「王爺可知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人類的頭腦無法理解的?上天既然賦予民女這種異能,就是希望民女能善用它,所以,即便是來自王爺的命令也恕難照辦。」她受夠了他的專制和獨裁。
「你說什麼?」閔恆的語氣此時輕柔得駭人。
「民女……」她被那兩道凶狠的眼神盯著全身發毛,心想,他會不會一氣之下砍了她的腦袋?他們這些皇族貴胄殺個人可不需要什麼理由,何況是冒犯到一位王爺的權威。
唉!自己剛才應該忍一忍,敷衍一下不就沒事了,只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就算別人不相信又何妨,她不想自欺欺人。
就在凌書雁遲疑的當口,他已經一個箭步將她摟在懷中,用一記懲罰意味濃厚的狂吻堵住那張看似柔順、實則不馴的小嘴。
太過分了!他把她當作什麼女人了?她瞪大杏眼,努力的閉緊雙唇,抗拒他蠻橫的侵略,可是,閔恆不容許她拒絕,巨掌立即鉗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接受他的佔有,不讓她有機會出聲呼叫。
她想反抗,可是瘦弱的身子和他的銅牆鐵壁相比,不啻是以卵擊石,兩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只有任他擺佈的份。
就連閔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吻她的衝動,論長相這女人毫不令人驚艷,身材更是乏善可陳,究竟哪一點讓他情慾大動?嗯……一定是他太久沒女人的關係。
他的手指在那頭如黑緞般柔順的發中穿梭,然後固住她的後腦,更深入她口中,劫走她所有的呻吟……
懷中的凌書雁霍地全身癱軟,閔恆趕緊圈住她的腰,臉上淨是啼笑皆非的表情,他居然把她吻昏了!這女人不曉得要換氣嗎?他只得打橫將她抱進房內安置。
身子才沾到床鋪,凌書雁就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將他用力推開。
「你想幹什麼?」要是她沒醒來,名節豈不是被他給毀了!
他似笑非笑的揚動眉梢,「你說呢?」
「你這卑鄙的小人!」她掄起拳頭。
閔恆大言不慚的咧開嘴,「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得到這個吻,還是你寧可因冒犯到本王被砍腦袋?」
「我寧可死,也不屑你的吻!」太可惡了!就因為他是王爺,她就得忍受這種屈辱嗎?
他瞇起寒光四射的黑眸,「那真是可惜得很,本王吻都已經吻了,要是以後你敢再用這種無禮的態度跟本王說話,就休怪本王再當卑鄙小人。」
凌書雁小臉通紅,不是因為他的物,而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你可要好好記住本王的話喲!」閔恆滿意的走出水榭居,哈哈!他終於找到馴服這女人的方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