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藍今天還是按照每天的行事流程,在御書房批完了一堆奏摺,又接見了幾
位大臣,可是,他緊繃的臉色幾乎可以用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形容,看得小順子汗
流浹背,只因為下午和玲瓏的比試又添了敗跡,唯恐主子當場發飆,連帶的自己
也會遭到池魚之殃,於是一直提心吊膽。
看了一下外頭的天色,小順子眼看夜幕低垂,但諸位大臣還沒完沒了。真是
不懂得看人臉色……有了!他真是笨,居然現在才想到,這下子準可以讓主子消
消火氣。想到這裡,他趕忙躡手躡腳的溜到門外,低聲向外面的太監交代幾句,
要他們遠遠去辦。
好不容易大臣們一個個離去,納藍冷沉著年輕俊俏的面容,將批好的奏摺隨
意一扔。「朕累了,其餘的明天再看。」
「是,皇上。」小順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因為皇宮幅員遼闊,因此大都以轎輿代步,納藍一坐進轎內就閉目養神,在
輕微的擺晃間睡意漸漸襲上。
似乎剛合上眼皮,就聽見小順子在外頭喊道:「皇上請下轎。」
納藍睡眼惺忪的跨出轎門,才抬起頭來,便發現矗立在眼前的並不是皇極殿。
「這是什麼地方?」
「回皇上,這兒是甘露殿。」
納藍不耐煩的丟了一個大白眼。「廢言!朕當然知道這裡是甘露殿,問題是
你帶朕到這裡做什麼?」
小順子曖昧的說:「當然是讓皇上休息了。皇上請。」
猜不出小順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納藍冷哼一聲,還是走進了甘露殿,雖
然不曾駐足這裡半步,可是,他瞥見裡頭的佈置陳設和皇極殿差不多,心想反正
睡在哪裡都一樣,他也懶得多問。
「你們都到外面候著,沒有傳喚不准進來。」小順子像是趕蒼蠅似的摒退宮
女,顯得格外神秘。
納藍坐在昂貴奢華的床上,不滿的攏起眉頭,「你把她們全都趕走了,那誰
來伺候朕更衣?難道要朕親自動手嗎?」
「皇上,奴才已經請了人來服侍皇上,此刻正在外頭候著。」
納藍揮了下手,「傳人進來吧!」
「奴才遵旨。」小順子來到門口,揚聲道:「皇上有旨,宣趙婕妤覲見。」
趙傑予?他是誰?
這時,兩名太監肩上扛著一樣用棉被包裹住的長條物進來,然後放在納藍面
前,行了個禮後便退下。
「這是什麼東西?」納藍狐疑的問道。
小順子小聲的在他耳畔低語,「趙婕妤是戶部尚書趙大人的千金,是位才色
兼備的大美人,今晚就由她來侍寢,請皇上好好享受。」
「侍寢?」他終於弄懂了。
「趙捷妤和夏捷妤進宮已經一年,皇上一直未召她們侍寢,今晚就先由趙捷
妤來服侍皇上,把不愉快的事暫拋到一邊,度過這重要的一夜。奴才就不打擾皇
上休息了。」
納藍的臉上首次出現手足無措,「小順子,朕……」他總算想起甘露殿的用
處,它可是歷代帝王用來和嬪妃們尋歡作樂的寢殿,不過自他登基以來,可能年
紀問幼的關係,一直都不曾來過,所以早就忘了宮裡還有這種地方。
「奴才告退。」小順子快快退出殿外,順手關上門扉。
這下子納藍的臉真的綠了,他困擾的繞著橫放在地上的東西一圈,還用鞋尖
踢了一下,裡頭都沒有反應。該不會裡在裡頭沒氣了吧?他忙蹲下身,兩手扯住
一端,用力的將捲起的棉被整個攤開,卻被裡頭一具赤裸豐滿的女性嬌軀給嚇退
好幾步。
「你……你沒穿衣服!」原來侍寢是這樣侍法。
趙鈺芬一頭烏黑的青絲垂落在胸前,半遮半掩的,更添嫵媚,她嬌滴滴的朝
他跪下,嗲聲的說:「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藍凝娣她美艷的五官,「你是戶部尚書趙其成的女兒?」
「回皇上的話,家父正是趙其成。」這個小皇帝是怎麼回事?看他年少氣盛,
見了美人應該心癢難耐,還在那兒問東問西的,她都等了一年,再等下去就老了,
萬一被打入冷宮,她的下半生就完了。
「你看起來比朕還要老。」納藍的眉心皺得更緊,「當初是誰這麼沒眼光,
怎麼會挑上你?」
彷彿有一道問雷劈了下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趙鈺芬整張臉都黑了。
「皇上,奴婢今年才十八。」她哽咽的辯道,這年紀正是花樣年華,跟老還
扯不上半點關係。
納藍瞪大眼瞳,「朕不過十五,你居然比朕還要大三歲!」
「皇上,年紀不是問題,奴婢會盡心盡力服侍皇上的。」她可是經過名師調
教,絕對會將男人伺候得欲仙欲死,對她迷戀得無法自拔。
納藍從鼻中哼氣,悻悻然的說:「朕對老女人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趙鈺芬眼中閃過驚駭之色,心想自己絕不能退縮,旋即風情萬種的跪在納藍
腳邊,像柔順的貓兒在他身上又磨又蹭,宛如靈蛇般的小手有意無意的爬上他的
大腿,煽情的挑逗著。
「幹什麼?不要亂摸朕!」納藍嫌惡的道。
她再接再厲的使出渾身解數,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探去,「皇上,您摸
摸奴婢,奴婢的心跳得好快。」她原以為小皇帝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今日一看,
不論塊頭和長相都已趨大人模樣,而且十分俊俏,讓她芳心大動。
「放肆!」納藍面紅耳熱的抽回手。
見小皇帝似乎有了反應,趙鈺芬將兩手纏了上去,不著痕跡的直搗龍根,不
信他不屈服。
納藍白皙的俊臉霎時紅到耳根,他火速的推倒她。「無禮的女人!」
「皇上,讓奴婢來伺候您,等過了今晚,皇上便能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了。」
趙鈺芬將傲人的酥胸貼了過去,不畏艱難的抬手解開龍袍上的盤扣。「莫非皇上
害怕?所以才想趕奴婢走?」爹曾經說過這小皇帝還很孩子氣,激將法或許有用。
納藍氣吼,「誰說朕怕了?」
趙鈺芬見激將法奏效,立刻趁勝追擊。只要她順利懷了龍種,皇后的位子就
是她的了。
「奴婢就知道皇上天不怕、地不怕,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她眼角含春
的將他推倒在床上,湊上紅艷的朱唇,在他臉上、脖子上輕啄細吻,春蔥玉指則
是忙著為他寬衣解帶,心底正在慶幸引誘成功。「皇上,奴婢好愛您喔!」
納藍的氣息漸漸轉粗,由著豐盈的女體在身上磨蹭,全身的血液快速的集中
到某一點,這種銷魂的滋味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皇上,喜歡奴婢這樣對您嗎?」趙鈺芬抬起螓首,媚眼如絲的問道。
驀地,一張細緻的小臉陡地和趙鈺芬的臉重疊,彷彿正用一雙鄙夷的眼神覷
著他,登時把他嚇得彈坐起來。
跨坐在身上的趙鈺芬沒有防備,霎時摔得四腳朝天。
「啊!好痛!」她痛得眼淚嘩啦啦的直流。
納藍無暇顧及她,飛快的拉攏半褪的龍袍,大聲高喊,「小順子!」
「皇上,奴才在這兒。」小順子聽見叫聲,以為出了事,慌慌張張的衝進門,
「呃!這……趙姨妤她怎麼了?」
納藍拉長了臉,「小順子,把這女人送回原來的地方。」
「皇上……」趙鈺芬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小順子很是傷腦筋的叫來兩名宮女,把趙鈺芬給送回儲秀宮去,還以為依她
使媚的功夫,絕對會把皇上伺候得服服貼貼,想不到會適得其反,他真是看錯人
了。
「皇上,是不是趙姨妤惹您不高興了?還是換夏婕妤來伺候您?」
納藍忿忿的說:「都不必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事幹嘛想起那個臭丫
頭?
「那麼,奴才要怎麼做,才能讓皇上消氣?」還以為今晚可以讓小皇帝變成
「大人」,說不定性格會轉為穩重些。
一想到敗在玲瓏那個臭丫頭手上的恥辱,就讓納藍恨得牙癢癢的。
「附耳過來。」
「是。」小順子彎下腰,把耳朵湊近,就怕聽漏了。
納藍嘰嘰咕咕幾句後問道:「聽懂了嗎?」
「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皇上要「那個」做什麼?」
「你別多問,反正明晚之前朕就要。」納藍專制的說。
皇命難違,小順子只好乖乖照辦了。
☆ ☆ ☆
翌日戌時過後,小順子手上抱著一隻小小的布袋,膽戰心驚的回到皇極殿,
馬上將燙手山芋雙手奉上。「啟奏皇上,您要的「東西」,奴才已經找到了。」
納藍一臉欣喜的就要伸手接過去,「快讓朕看看。」
小順子臉色一變,趕忙把手縮回去。「皇上,您還是別打開看,奴才也不知
道究竟有沒有毒性,萬一不慎傷了皇上,這……」
聽到可能有毒,納藍也心生畏懼,「好吧!朕不打開就是了。」
「皇上,您拿這個做什麼?」小順子擔心主子又突發奇想,想惡整什麼人了。
「你就別多問了,總之,朕自有用處。」納藍小心翼翼的抓住布袋的縮口,
免得讓東西跑出來就麻煩大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小順子簡直是坐立難安,瞥見主子裡一常興奮的看著奏摺,
他越想越不安,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納藍批完最後一本奏摺,他本能的瞅了一下窗外,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
「小順子,備轎!」
小順子怔了怔,「皇上,這麼晚了,還要上哪兒去?」
「鳳鳴殿。」納藍謹慎的捧起布袋,可以感覺到正在裡頭蠕動的物體,臉上
露出狡猾的笑容。只要是姑娘家,沒有不怕這樣東西,他非嚇得那臭丫頭屁滾尿
流、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多留一刻。
「鳳鳴殿?」小順子失聲大叫,「皇上,您該不會是想……」天啊!這種小
孩子的把戲,皇上還沒玩膩嗎?
納藍但笑不語,不過那抹笑意顯得詭譎莫測,讓小順子看得頭皮直發麻。
「皇、皇上,這樣不太好吧!人家終究是個小姑娘,您這樣惡作劇似乎過分
了點……呃……奴才是說……皇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在納藍吃人似的怒瞪
下,小順子把話硬拗過來。
納藍低斥,「還不快去備轎!」
小順子搓著兩手,笑得嘴都僵掉了。「皇上何必親自跑這一趟,不如讓奴才
去就好了。」
「朕要親眼看到她出糗的樣子,不然朕不甘心。」
唉!皇上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這麼愛記恨,才會想出這種報復的手段;
可是,萬一玲瓏姑娘有個什麼閃失,皇太后怪罪下來,自己也是幫兇,同樣在劫
難逃呀!小順子苦惱的想。
納藍不耐煩的吼道:「小順子,還不快去!」
「是,奴才這就去。」小順子連滾帶爬的奔出去準備。
「哼!那臭丫頭絕對想不到朕會使出這一招,就趁她熟睡之際!放到她的被
子裡,准嚇得她驚聲尖叫,到時一定非常好玩,朕就等著看她出糗。」納藍的如
出息算盤打得辟哩啪啦響,只等玲瓏吃足了苦頭,以為自己死定了,再請御醫來
救她,到時她心懷感激,就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這計畫真是天衣無縫。
過了半晌,小順子去而復返,「皇上,轎子已經備妥。」
納藍賊賊的笑道:「那還等什麼呢?走!」
☆ ☆ ☆
幾名把守鳳鳴殿的侍衛,三更半夜乍見皇帝的轎輿來到,匆匆的要上前見禮,
卻被納藍制止了,就怕會吵醒正在熟睡的玲瓏。
小順子壓低嗓音說:「皇上,還是讓奴才去……」
「你真囉唆!!給朕在外面候著,誰敢進來,朕就砍誰的腦袋!」威脅夠了,
納藍放輕腳步,活像偷兒似的潛進寢殿內。
「皇、皇上……」小順子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又求助無門,只能合起
雙掌求菩薩保佑。
順利閃進殿內的納藍對等一會兒的惡作劇感到刺激,心想,這下子總算可以
讓那臭丫頭嘗到和皇帝作對的下場,以後在他面前也不會再這麼不馴,得和其他
人一樣對他敬若神明。
偷偷摸摸的來到內室,只有燭台發出微弱的光芒,納藍屏住氣息,緩緩的靠
近玲瓏的睡榻,心底正為即將到來的勝利發出歡呼聲。
這臭丫頭讓他丟盡了臉,這個仇他就要報了。
納藍慢慢的俯下身,想確定床上的人兒是否睡得很熟,可是,當他覷見睡態
嬌憨可人、像個粉嫩無邪的小嬰兒般的玲瓏時,竟不自覺的當場怔愕住了。
兩人對立了好幾天,每回見面氣得眼都紅了,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的長相,
沒想到會是這麼……「可愛」這兩個字一浮現在腦海中,他嚇得差點倒栽過去。
真是見鬼了!他怎麼會認為這臭丫頭可愛,應該是可恨才對。
安撫好了一顆奔騰的心跳,納藍仍然決定付諸行動,不願錯過這大好良機。
他笨拙的想解開束起的袋口,結果越想快一點就越解不開,急得他滿頭大汗,
而習過武的玲瓏也在此刻察覺到房內還有另一個人,倏地睜眼。
「誰?」
糟糕!作賊心虛的納藍一時驚慌,轉頭想跑,不料布袋的收口卻在這當口松
了開來,一條顏色鮮艷的毒蛇趁隙逃出,臨走之前還送他一個見面禮!
「啊--」右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讓他發出哀叫聲。
「皇上?」認出納藍的聲音,玲瓏飛快的下床,「怎麼回事?」
納藍跌坐在地上,握住遭到蛇吻的手腕,臉上的血色盡褪,連聲音都在發抖,
「朕……朕被蛇咬了。」
「什麼?!」她的眼角餘光看見一條鑽進黑暗的小蛇,確定它具有毒性,便
馬上點了納藍距離心臟最近的穴道,避免毒液流至。「請皇上盡量放鬆點,不要
亂動。」
「你、你想幹什麼?」見她掏出隨身小刀,納藍還以為她想乘機報復。
玲瓏頭也不抬的用小刀在他的傷口上劃了個小小的十字,接著在他震懾的表
情下,俯下頭用小嘴將毒液一口口的吸出來。
納藍倒抽一口涼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久久回不了神。
身為一國之君,他所統領的數十萬大軍都會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而跟敵人拚命,
這種事在他眼中是理所當然的,就算不幸喪生,也是雖死猶榮,只因為他是皇帝,
天生就可以享受這種特權。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她為了
救他而不顧自己的性命,要是稍不留神,將毒液吞進腹中,到時死的人就是她了。
納藍瞅著玲瓏一次又一次的湊下粉唇,毫不猶豫,還有地上那一攤黑血,那
種強烈的震撼,在他心中遲遲無法散去。
「呼!」玲瓏總算吁了一口氣,露出淺淺的微笑,「好了,暫時是沒事了,
不過,還是請御醫診斷一下,確定毒液都清乾淨了比較好。」
納藍張嘴想說些什麼,陡地暈眩了一下,「朕……」
「皇上?皇上振作一點!」她本能的扶住他,迅速的向外頭求救,「外面有
沒有人在?」
在外頭等候消息的小順子聽見玲瓏的叫喊,第一個衝進去。
「皇上……啊!我的皇上,您可千萬別出事呀!」他驚叫的撲向面無血色的
主子,嚇掉了半條命。
玲瓏冷靜自持的穩住紊亂的情勢,「皇上不小心被蛇咬了,雖然毒液已經被
我吸出來,不過,可能仍受到了驚嚇,先送他回去,再派人去請御醫。」
小順子眼前登時一片黑暗,驚聲尖喊道:「來人呀--」
☆ ☆ ☆
皇極殿在經過一夜的混亂,在納藍甦醒的一剎那,每個人心中的大石總算可
以放下,不然,只怕有一大票的人等著被治罪。
「皇上醒了!還不快去把藥端來。」小順子像只老母雞似的咕咕叫,飛快的
指揮在場的宮女、太監,「還有,跑一趟南薰殿通知皇太后,說皇上醒了,要她
老人家放寬心。記住!千萬別驚動了太皇太后……」
納藍有些吃力的由平躺轉為坐姿,腦子尚且混沌不明,他逸出呻吟,「水…
…朕想喝水。」
「你們都聾了嗎?沒聽見皇上口渴了,快端茶水過來!」小順子頤指氣使的
使喚著,接過水杯後,將杯沿湊到主子嘴邊,見他連喝了幾大口後逸出滿足的歎
息。「皇上,慢慢喝,別嗆著了。」
待納藍靠坐在繡有龍鳳圖紋的靠枕上,小順子這才把一度飛散的三魂七魄給
抓了回來,嗚咽的嚷道:「我的小皇上,您真是嚇死奴才了!阿彌陀佛,多虧菩
薩保佑,皇上平安無事……」
「發生什麼事了?朕怎麼……」納藍的表情有些茫然,可是當他覷見右手腕
上的白色裡傷帶,昨夜的記憶全都回到腦海中了。「朕想起來了,朕被毒蛇咬了
一口,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順子哭哭啼啼的說:「都怪奴才不好,那時應該拚死阻止皇上才對,否則
也不會被蛇咬,差點就……就……皇上,下次千萬別再做這種事了。」
納藍厭煩的撇了一下嘴角,「你哭個什麼勁?朕又沒有怪你。」
「可、可是奴才擔心死了,皇上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傷口還會
不會疼?要不要再請御醫來?」小順子連珠炮似的問道。
納藍掏了掏耳朵,沒好氣的說:「你不要這麼大聲,嚷得朕的頭都痛了。」
「什麼?皇上頭痛?這怎麼得了,奴才馬上召御醫來……」
「回來!」
小順子半途煞住腳步,「皇上還有何吩咐?」
納藍問道:「御醫怎麼說?」
小順子走了回來,詳實的稟報,「御醫說,幸好玲瓏姑娘機警,及時將毒液
吸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過,皇上失了點血,還受了驚嚇,所以開了幾帖安
神補血的藥,照三餐服用,不用三日,便能下床治理朝政了。」
納藍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他原本是想給那臭丫頭一個教訓,結果反而害到自
己,還被她救,這下子若再百般刁難她,豈不是恩將仇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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