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人帶著疲憊的身心回到房裡,將行囊、長劍往桌上一擱,兩眼無神的仰躺下來,睇著帳頂發呆。
她這麼做到底有沒有錯?
如果沒錯,為什麼她的良心會不時的受到苛責?可是,她沒辦法,為了得到幸福,她只有選擇這麼作了。
「依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要再多想了。」男人的嗓音柔情似水,卻恍若是魔鬼般的哄誘著她,執意要讓她和自己沉淪在罪惡的深淵。
她面有難色,「可是……他是我師兄。」
男人溫雅的輕笑,「他只是你的師兄而已,而我將來會是你的夫婿!這樣你是不是該聽我的呢?」
「我……我不知道。」楚依人難以取捨的說。
「依人,你不想跟我長相廝守嗎?這世上只有我可以給你幸福,讓你的終生得到依靠,不要再猶豫了。」
「不要逼我!你不要追我!」
楚依人甩了幾下螓首,想搖掉迴盪在腦中的魔魅嗓音。
「為什麼不敢聽?難道你不愛我?」男人失望的問。
她急切的向他保證,「不!我當然愛你了,我的人、我的心都已經是你的了,我不愛你愛誰?你怎麼可以懷疑我?」「那麼為了我的前途,還有我們的將來,你一定要勇敢一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有人會怪你的。」他悠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飄蕩,考驗著她的意志。
「可是,要我背叛師兄,我好怕……」
男人用雙臂抱住她,將男性魅力表現無遺。「只要殲滅了梟王堡,我才能娶你為妻,讓你得到名分,我不想讓你沒名沒分的跟著我,那太委屈你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有沒有名分。」她深情款款的說。
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小嘴,「可是我在乎,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不想娶別的女人,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拆散我們。」
「我相信你,我相信。」
「依人,你將會是我的妻,只要辦好這件事,我一定會娶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向你保證,我絕對說到做到。」男人的聲音化成一陣風,能夠鑽進最細小的縫隙中,讓她想不聽也難。
楚依人的眼淚奪眶而出,滴滴答答的在被褥上留下小小的水痕。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只想有個愛她、疼她的男人,就讓她自私一次吧!
好久、好久之後,她縮緊下顎,做了最後的決定。
☆ ☆ ☆
司徒狂鷹忙了一整天,才回房準備就寢,喜雀卻在他耳邊嘀咕,「夫人在生你的氣,大爺要小心應付。」因為兩人已經圓房,她順理成章的改口喊白水灩一聲夫人,讓她的身份落實。
他一臉茫然的來到寢榻前,「水灩。」
「哼!」白水灩給他的回應是仰高俏鼻、別開螓首。
司徒狂鷹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除了你還有誰?」
「我?」
她瞠大美眸,「聽說你明天就要出門,而且還是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他說。
白水灩用飽含慍怒的美目瞪著他,「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要不是喜雀聽見這個消息跑來告訴我,我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卻不知情?」
「不是這樣的,水灩。」
「還是你認為我根本不需要知道,所以說不說都無所謂?」她泛紅眼眶,怨懟的斜睨他,抖著唇瓣說:「在你心中根本不當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生命的另一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司徒狂鷹手忙腳亂的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掙扎就是不鬆手。「我當然在乎你了,我是怕你擔心,所以遲到今晚才準備告訴你,絕不是故意要瞞著你。」
她賭氣的嬌叱,「不要碰我!」
「水灩,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他緊摟著她不放,口拙的他只能用行動來表示對她的感情。
白水灩避開他俯近的吻,羞惱的捶他,「討厭!人家正在跟你吵架,你幹嘛動手動腳的?」
「我不想吵架,我跟你道歉,別生氣了。」司徒狂鷹展開積極的熱情攻勢,吞噬那張紅艷的小嘴,讓她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她又羞又窘的在他懷裡扭動,偏就不肯屈服。
「你好討厭!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她將緋紅的小臉偎在他胸口,嘴裡嘟囔著說。
司徒狂鷹為她輕解羅衫,大嘴順著那美麗的雪頸往下移,白水灩嚶嚀一聲,並沒有抗拒,他的動作越發放肆大膽。
「那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覺得自己像中了蠱,而她則是最好的解藥,讓人情不自禁。
她本能的挺高胸脯,手指穿進他濃密的黑髮中,在慾望的激流中載浮載沉。「以後不許再有事瞞我,不然我、我絕不會再原、原諒你。」
「好,我答應。」此刻他的腦子裡只裝得下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再也忍不住體內灼燒的情慾,半似乞求的低吼,「我的好娘子,給我……」
白水灩逸出一聲嬌喘,半推半就的輕喃,「可是人家好累……」
「你什麼都別做,讓為夫的來伺候你就好。」他放下男人的尊嚴,為她除去鞋襪,再替她卸去剩餘的衣物,當白水灩平躺在大紅錦被上,將她白皙無瑕的裸軀襯托得更完美,宛如一尊上好的美玉,讓他猶如著魔般的用雙手去撩撥每個敏感處,一面欣賞她春情蕩漾的模樣。
「相公。」白水灩臉上的春潮慢慢暈開至全身,在他的愛撫下不住的痙攣顫動,以同等的熱情回應。
司徒狂鷹大口大口的粗喘,三兩下就扒光自己,在高昂的嬌嚷聲中,彈奏出一曲銷魂蝕骨的原始旋律。
「相、相公。」她難耐的弓起身子,以便容納更多的他,興奮的電流讓她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喜雀說我們現在已經圓了房,很、很快就會有娃娃……你什麼時候把、把娃娃給我?」
他咬緊牙關,汗如雨下的在她嬌嫩的身上衝刺著,時而深入、時而淺出。
「你想當娘了?」司徒狂鷹一次又一次的將她頂到最深處,直到她因極度的歡愉而發出脆弱的哭喊。
「相公,我好想生個娃娃……」兩行清淚從白水灩的眼角滑落。
司徒狂鷹瘖啞的嘶吼一聲,「那我現在就給你。」
「啊!」她掐住他結實圓翹的臀部,忘情的尖叫著,「相、相公……」
「我要給你一個孩子。」在每個愉悅的摩擦和撞擊之下,直到最後深深的嵌進她柔軟的深處,一道熱流貫穿兩人潑灑出來,在劇烈的痙攣之後,一瞬間攀登上極樂的高峰。
「呃!」白水灩全身的神經倏地放鬆,覆在身上的司徒狂鷹在急遽的喘息聲中倒在她身旁,等待激情的浪潮平息下來。「相公,這樣就會有娃娃了嗎?」她輕撫著肚皮,幻想著孩子的長相,男孩就要像相公這樣威猛強壯,女孩自然要擁有她的美貌,這樣才算是個美滿的家庭。
他眼眶微紅,輕吻著她潮濕的粉頰,「如果還不行,我會再多努力幾次,謝謝你願意生我的孩子。」
「我不生,那你想找誰生?」白水灩嬌嗲的白他一眼,「你要是敢找別人,我可是會跟你沒完沒了。」
司徒狂鷹咧開大嘴,「我怎麼敢找別人?我只要有你就夠了,這世上再也沒有女人可以比得上你。」
「這還差不多。」她吃吃嬌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堡裡的事就交給你和老二。」
想到要離開這麼多天,他已經開始思念她了。白水灩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嗯!」
他滿足而沙啞的在她耳畔吹氣,「我會盡快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你這次去會不會有危險?」她難掩憂心的問。
「我這趟只是去探查,不會跟對方有正面衝突,所以不會有問題。」
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白水灩還是忍不住叮嚀,「你自己要小心,要是情況不對,千萬不要逞英雄,上次讓你逃過了,可不表示下次就那麼幸運,為了我,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司徒狂鷹擁住她豐潤的身子,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再也分不出彼此。
過去的他早把生死置之於度外,因為他心裡明白,若是自己有個萬一,梟王堡還有兩位拜弟在,即使當時已有妻室,兩人的關係也形同陌生人一般,就連她的容貌也記不住,可是,如今他真正的體會到有親人的懸念,更懂得珍惜生命,他絕不會輕易死去,因為,現在家裡有人在等著他。
☆ ☆ ☆
雙陽驛站東廂房
中年文士見房裡燈還亮著,敲了門進去,「大人這麼晚了還沒安歇?」
「本官在想些事情。」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坐在簡陋的房內,批閱著公文,「師爺,還要再過幾天才會到洮林縣?」「大概還要三、四天。」師爺打量著面前的青年才俊,還真嫉妒他的好運氣,同樣是十年寒窗苦讀出身,譚家棟不過二十五歲,就已是御筆欽點的狀元公,如今還是欽差大臣的身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反觀自己,都四十多歲還只是個小小的秀才,唉!怎麼不教人感歎呢?
看來他若想要成功的話,還是好好的巴結這位狀元公,說不定還能討點好處,撈個小官作作也好。「大人是在煩惱圍剿梟王堡的事?」
譚家棟放下筆墨,將手背負在後,踱到窗前,「梟王堡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沒有詳知地形的人指引,恐怕需要耗費不少時日。」
「小的認為,以大人的足智多謀,應該早已想好法子才對。」師爺賊笑的說。
「師爺的意思是?」
師爺持著唇上的八字鬍,稍加暗示一下,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把柄。「大人忘了?就是您那位紅粉知己呀!」
「紅粉知己?」譚家棟先是一怔,繼而哈哈一笑,俊逸的臉上掠過一道陰狠之色,「知我者師爺也,你不提,本官倒真的忘了。」
他聞言也跟著大笑,「哈哈……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
「只可惜本官一直沒辦法說服她棄暗投明,要她背叛梟王堡,唉!本官只好另想對策了。」你知道的事情越多,死得也就越快,師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譚家棟暗忖。
「那真是太可惜了,小的還以為有了她的幫助,大人即可順利的完成任務回京赴命,真是好事多磨,不過此事就算失敗,相信皇上也不會怪您,畢竟,您就要娶公主為妻,成為當今的駙馬爺了。」師爺假笑的迎合。
譚家棟笑得陰沉,謙恭有禮的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本官盡心盡力為皇上辦事也是應該的,師爺處事經驗豐富,以後還得要多多仰仗你的幫忙。」
「哪裡,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師爺笑瞇了老眼,「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得趕路,大人還是早點歇息。」
譚家棟的表情在門扉合上的那一剎那,和氣溫文的笑臉淨化為邪厲,如果師爺以為掌握了他的這個弱點,就可以對他予取予求,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譚家棟掀唇冷笑,他這個狀元的頭銜可是打敗群雄才掙來的,為了得到皇上的倚重和賞識,他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最後總算拜在丞相門下,成為他的門生之一,藉著他的關係穩固現有的地位,慢慢擴展在朝中的勢力。
為了功成名就,就算要他踩過所有人的屍體,他也在所不惜。
「啟稟大人。」門外有人說道。
「進來!」
一名官差推門而入,雙手恭敬的呈上束西,「大人,這是剛剛接到的飛鴿傳書,請大人過目。」
「嗯!你先下去吧!」譚家棟袖擺一揮,摒退了閒雜人等,將折得小小的紙條攤平,看完上頭的一行小字,臉上露出喜色,陰惻惻的笑說:「『她』終究還是選擇跟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司徒狂鷹,我看你這次往哪裡飛?」
☆ ☆ ☆
「夫人,這座梅軒好像很久沒有人住了。」喜雀說。
白水灩嫁來梟王堡快兩個月,直到最近才注意到堡內還有這座荒廢的院落,不過,看裡頭的陳設,似乎曾經有人在此居住過,不免產生好奇。
「你聽說過這裡原來是誰住的嗎?」她問。
「說也奇怪,每個人聽到這個問題都是支支吾吾的,直說不知道,奴婢猜想他們可能不敢說。」她心頭的疑竇更深,「難道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嗎?」越想越不對勁,別人越隱諱不說,她越要把事實挖出來。「喜雀,反正我們也無事可作,不如去打聽看看,說不定就知道答案了。」
喜雀撇了下唇,「奴婢已經問過很多人,可是誰也不肯說。」
「那是你問的技巧不好,看我的好了。」白水灩粉有信心的說。
喜雀很快的跟上腳程,「夫人打算問誰?」
「就是她!」
順著白水灩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楚依人一臉愁眉不展的往這兒走過來,不過,喜雀卻不認為能從她口中套出什麼來。
「依人,我正有事找你。」白水灩親切的說。
楚依人乍見到她,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師嫂,你、你找我有事?」
「珊珊不在,沒有人在我身邊嘰嘰喳喳,還挺不習慣的,如果沒事的話,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白水灩主動牽著她的柔荑,感覺到她輕微的發抖,眼光也不敢直視她,便笑意盎然的問:「怎麼了?我長得很可怕嗎?」
楚依人窘迫的笑了笑,「師嫂真是愛說笑。」她只是心虛,才不敢面對白水灩。
「我們雖然才剛認識,不過,相公常在我面前誇獎你懂事貼心,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可以把我當作姐姐一樣,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跟我說。」
「謝謝師嫂。」楚依人的笑容帶著苦澀,別人對她越好,她心中的掙扎就越大,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
白水灩眼珠滴溜一轉,話鋒也順勢轉了個彎,嬌聲的問:「依人,我剛剛經過梅軒,發現裡頭一片凌亂,到處都是蜘蛛絲,可見很久沒人住了,但就這麼閒置著那裡未免可惜,所以,待會兒有空,我想讓幾個下人進去打掃,要是以後堡裡有客人來,也好多個地方可住。」
楚依人吶吶的問:「呃,師嫂要打掃梅軒?」
「是呀!我很喜歡梅軒,要是能重新整理,想必有另一番風貌。」見楚依人表情有異,白水灩心忖,難道裡頭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楚依人一臉的侷促不安,「師嫂,我想……呃!這事還是等師兄回來再說。」
「為什麼非要等他回來不可?只不過是打掃而已,我想這種小事應該不需要請示他才對。」已經接近答案了。
「呃!可是師兄他、他說過任何人都不准動它。」
白水灩輕蹙娥眉,「為什麼?」
「師嫂,你不要問了。」楚依人面有難色的說。
她半威脅的說:「如果你不說,我就照自己的意思做了。」
「不是我不肯說,而是……」
「而是什麼?」
楚依人歎了口氣,「師嫂何必要追根究柢呢?」
「既然沒什麼好隱瞞的,為什麼不說呢?」白水灩反問。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師嫂就不要再追究了。」
白水灩想了一下,還是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就是想知道真相,你現在不說,我還是有辦法查出來。」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好吧!師嫂一定要知道的話,那我就告訴你。」楚依人說到這裡,語氣一頓,「其實,師兄在差不多三年前曾經娶過一房妻室,當時她就住在那間梅軒。」
「你說什麼?!」
這個答案超出白水灩的意料之外,猶如一道青天霹靂當頭打了下來,司徒狂鷹居然已經有了妻子,那她算什麼呢?她的臉色登時灰白如紙,嬌軀搖搖欲墜,「他已經娶妻了?」
喜雀在震驚之餘,適時的扶住她,「怎麼會這樣呢?楚姑娘,大爺他已經有了妻室,為什麼不早說?」
「原來我只是他的妾,不,我不相信……」白水灩忍不住嗚咽一聲,感到一股深沉的悲哀,她拚命避免落入親娘的後塵,結果還是躲不開命運的捉弄,必須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下一個反應則是憤怒的想砍人。「這個死老鷹!臭老鷹!這麼大的事竟然敢騙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楚依人也急得花容失色,「等一下!師嫂,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師兄在兩年前就把給她休了,所以你絕不是師兄的妾。」
白水灩大大的一怔,「休了?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不守婦道,跟別的男人私奔了。」
這又是另一樁令白水灩驚愕的消息。
白水灩停止哭泣,也忘了方纔的悲痛,「什麼?怎麼會呢?」
「楚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喜雀的心情也跟著大起大落。
她誠懇的語氣讓人無法懷疑,「這種事情我怎麼敢亂說,再說,這門親事還是我爹在世時幫他訂下的,想不到最後卻是用那種方式收場,所以,堡裡的人都三緘其口,誰也不敢多嘴,師兄也因為這件事變得鬱鬱寡歡,直到娶了你進門,他的心情總算開朗起來,這都是師嫂的功勞。」
白水灩不禁回想起兩人剛認識時,曾經問過他家中可有妻兒,司徒狂鷹給她的回答是「目前沒有」,那就表示以前曾經有過,所以並不算是欺騙她,可是,他還是不該在兩人成親之後還隱瞞她。
「他隱瞞我就是不對。」她不想太快原諒他的蓄意欺瞞。
楚依人覺得好不為難,「師嫂,你不要怪師兄。」
「他……到現在還愛著她嗎?」白水灩酸酸的問。
「我只聽韓二哥和韋三哥說,他們成親的第二天,師兄就安排她住進梅軒,偶爾才去看她,兩人根本不像新婚夫妻,感覺比陌生人還不如,也許當初就不該讓他們成親。」
白水灩聽了心裡才好過些誰教她是女人,天生肚量狹小,要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心裡還有別的女人存在,不打翻醋罈子才怪。
不過,司徒狂鷹的隱瞞是事實,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一樣。
☆ ☆ ☆
翌日傍晚——
韓驟一臉大難臨頭的大叫,「你說什麼?!夫人失蹤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現在才來告訴我?」
被他吼得耳朵快聾掉的婢女縮著脖子,含著淚猛搖頭,「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夫人她、她一早就帶著喜雀出門,結果回來的只有駕馬車的辛伯。」
「去把他給我叫來!」韓驟的臉漲得比豬肝還紅。
旁邊有個矮小的中年男人顫聲的說:「奴、奴才在這裡。」
「我大嫂呢?你把她載到哪裡去了?」他居然把人給看丟了,這下等司徒狂鷹回來,不死也要扒層皮。
「呃!夫人要奴才載、載她到山下的鎮上去買東西,結果奴才等了兩個時辰,都不見夫人回來。」
韓驟吼聲連連,「於是你就這樣跑回來了是不是?」
「不、不……奴才還到處找過,後來才、才知道夫人另外租了一輛馬車走了……」馬伕冷汗涔涔的說。
「什麼?!」他火冒三丈的大吼,嚇得婢女和馬伕巴不得跟老天爺借膽,讓他們有膽落跑。
「韓二哥,出了什麼事了?」楚依人聽見大廳傳來他的咆哮聲,進來查看究竟。「他們怎麼了?」
「大嫂不見了,你說我能不急嗎?」韓驟踢椅子出氣。
楚依人愣了半天,「怎麼會?難道是?」
「難道什麼?」他性急的催道:「你快說!」
「昨天師嫂追問我梅軒以前住的是什麼人,我沒辦法只好告訴她真相,結果她聽了很生氣……對不起,我太多嘴了。」
他拍了一下額頭,「完了!大嫂準是氣大哥瞞她,所以離家出走了。」
「呃嗯……二爺。」馬伕戰戰兢兢的說。
韓鄧不耐煩的咆道:「有屁快放!」
「是、是這樣子的,奴才當時還有跟車行打聽夫人的去處,聽說她是到洮林縣去了。」
他膽戰心驚的說完,希望能彌補自己的疏失。
「算你還有點腦子,看來大嫂是去找大哥了。」韓驟煩躁的來回踱步,「不行!我還是派人去把她們追回來要緊。」大嫂,你真會給人找麻煩,他唉怨的在心中暗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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