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山頭多墓田,清明掃祭各紛然。
紙灰飛作白蝴蝶,淚血染作紅杜鵑。
日落狐狸眠塚上,夜歸兒女笑燈前。
人生有酒需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兩名黑衣、蒙面的人影在沁冷的清晨,悄悄的佇立在寒風中。
「爹——娘——女兒不幸,已經十二年了,還不能為你們報仇,是女兒無能。」
其中一名黑色勁裝的女子跪在兩壞黃土前,泣血般的悲嚎,臉下的黑色面紗早被涼意沾濕,聲嘶力竭的哭聲讓人聞之斷腸。
她撫摸著墳前隻字未寫的墓碑,更加揪痛肺腑,為了怕洩漏身份,墓碑上不能刻下半個字,就只等兇手伏誅那天,再重新修墳造墓。
快了,那天就快要來臨了。
「女兒發過誓,非要親手讓害死爹娘的兇手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爹、娘,你們在天之靈要保佑女兒,不管用何種手段,我要他們死,要用他們的血來祭拜爹娘。」她咬著牙根,一雙濕潤的大眼迸射出殺氣。
她將酒倒在墓碑上,凝望著並排在一起的兩堆黃土,難以克制的再度熱淚盈眶。
陰暗的山頭刮著冷風,吹不干她眼中的淚痕,她恨,她好恨那些讓她家破人亡的兇手。
「在娘肚子裡的弟弟——或妹妹,要聽爹娘的——話,姊姊會早日找到凶——兇手,為你們報仇,讓你們早日投胎做人——哇!」她想到那尚未來到世上,便夭折的弟妹,不禁崩潰,抱住墓碑嚎啕大哭。「我好恨——我真的好恨自己無能。」
那肝腸寸斷的哭聲,響徹整個山頭,似乎連大地都和她一起共鳴,一起控訴兇手的罪狀。
另一名黑衣蒙面婦人跪在身後,收拾起傷痛的情緒,看看天色不早,起身扶起她,「小姐,就快天亮了,咱們——也該走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淚眼婆婆,傷心欲絕的說:「奶娘,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您——不會離開我吧!您要永遠陪著我。」
「孩子,奶娘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婦人抱住她安慰道,老天爺為什麼不睜開眼,好人為什麼不長命呀?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公理啊?!
黑衣女子艱難的站起來,當她回首再望一眼時,便在心中作下決定,下次來時,一定會帶著害死他們全家兇手的人頭,來爹娘墳前謝罪。
她絕對要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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