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紫陌,斜陽暮草長安道,是離人。
風揚動著,佇立舵前的人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遠方,海正召喚著他。
背後的陸地己經無法再滿足他,蠢蠢滿溢的冒險因子。注定讓自己走上更艱辛的路途。放棄所有曾經獲得的,只為了一個新的出發。潮來潮往的浪濤中,也許能尋找到自己宿命的方向。
若要說有什麼遺憾之處……或許是未好好地與過去道別,倉促地,連再會都沒有辦法說一聲,就這樣拋下一切,就算被視為逃兵也沒辦法。唇角一抹自嘲的笑,對著心中存在的人兒,輕輕道聲再會吧!
「幫主,船己經準備就緒了,兄弟們也都等著你一聲令下,就可以起錨出發了。」一名幫內弟兄上前說道。
「嗯。」瀧傲都把目光由海面上收回,「傳令下去,即刻出發。」
「是。」
走沒兩步,幫眾記起一件事,轉頭說:「對了,輔副座那兒有傳信給幫主。差點忘記交給您了。這就是輔副座飛鴿傳來的信函。」
接過那紙信簽,他揮揮手遣走屬下,走到舵前就著日光閱信。
未能與幫主隨行,屬下深感遺憾。幫主交代的所有應處理之事項,屬下定會確定一一完成,請勿掛心。
多年來追隨幫主,輔某不論瀧幫存亡,都會將幫主視為輔某唯一追隨之領導者。盼幫主能保重身子,日復必會有重歸故上之日。輔某也會盡力為幫主護住您所遣留的事業。
另,冷家姊妹事宜,請放心交給屬下,我會好好守護著她們。
「一切就拜託你了,老輔。」低聲地向著信簽低語,彷彿這位好哥們仍在眼前。這一別,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見面了。
不過,有老輔看護著她們,薰子她們應該會安然無恙吧?牽牽唇角苦笑,到現在還放不下薰子的事,這麼拖泥帶水的自己,真不像是當初連命都可以拿來兒戲的瀧傲都了。
壯土斷腕的魄力到哪裡去了?
哼,想再多也沒用。放得下的放不下的,時候到了,總是得面對。攏傲都走回船艙內,感覺到船身些微的動盪,想必是那些屬下們拔錨起程的關係。該去研究一下接下來要前行的海圖,他坐到木桌後取出泛黃的航路圖鑒。
※ ※ ※
望著漸行漸遠的船身,呆呆站在海港邊的兩姊妹不約面同的發出一聲歎息。
董董側目看著謙謙。「謙謙姊歎什麼氣呀?」
「你才是,歎什麼氣?」謙謙也反問道。
「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見到他們。」嘟著嘴,「一想到這點就有點不捨,所以會歎氣也是自然。」
「我和你不同,不捨歸不捨,但我想這是薰子姊和瀧大哥唯一的歸途,他們總有回來的一日。又何需感歎呢?歸人歸人,有緣總是有再見的一日。」謙謙掛著微笑說:「我打從心裡這麼相信。」
「那就好玩了,你歎氣的理由呢?啊啊,該不會你認為熏子姊做錯了央定?還是你已經料到他們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嗎?」
「烏鴉嘴,沒事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槌她一拳,謙謙微慍地搖搖頭,「我歎氣的理由是往後咱們要面對的問題可多了。麻煩還在後頭,難道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哀怨的摸摸自己的頭,「還有麻煩?我怎麼不知。」
「我不知你軍中的事如何,可我這邊的麻煩可大了。上次皇上見過姊姊後,到現在還在念念不忘,最近常常盯著我的臉問我姊姊還好吧!要不就是說什麼你若是女子便十全十美了等等之類的話。聽得我都毛骨悚然啦!」
「哎,有這種事!」董董哇哇叫起來,「謙謙你自己得小心點那位色鬼皇帝,別讓他把你給吃了。」
「這事不必你說,我也知道。萬一有人察覺出我是女兒身,那我可是欺君之罪,什麼時候腦袋不保都不知道。」謙謙拍拍堇堇的背,「早知道學你從軍也許還單純些。」
「啊,說到這個……」
望著遲疑下來的董董的側臉,「怎麼了嗎?」
「我有沒有告訴你,接下來你要送行的人……就是我了。」指著自己鼻尖,她越說聲音越小。
「咦?你要去哪裡?」眨了眨眼,謙謙消化著這意外的訊息。
「那個……就是……從軍的目的就是為了打仗嘛!所以這回我隨著將軍他們被派遣到邊界準備與金兵大戰一場。十天半個月不可能回得來,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光榮凱旋,榮升軍爵。」不想擴大事態,堇堇努力輕描淡寫地說。
「運氣不好的話呢?」一想到她可能面對的緊張軍情,謙謙冷汗都快流下。「不行,你到前線太危險了。我想辦法跟皇上說說,請他把你調為宮廷護衛。這樣你也可以就近待在我身邊嘛!」
「不可以,姊姊那麼做豈不陷我於不義?利用什麼裙帶關係把我拉拔到宮中這種事,絕對會被人說閒話,姊姊的立場也會因為我而變得很難堪。絕對不可以這麼做喔!否則我與姊姊絕交。」平日稚氣的堇,在此時卻份外嚴苛。提到任何有關軍中事務時,她是絕不會讓步的。
「可是!」
「現在冷家只有咱們兩姊妹了,我們一定要努力找出當年殺父仇人,並且還報這份仇才是。既然,薰子姐把棒子交給我們,我們非得好好做不可。如果謙謙姊打算干涉我升冠進爵的事,我可不聽。」
「要我坐視不理你去冒險?」
「這是我的人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謙謙姊應該懂的。」
兩人互不相讓的瞪視了一會兒,突地兩人又互視而笑。
「我們,果然是姊妹呢!」哈哈哈地,謙謙這麼說。
「如假包換。」嘻嘻嘻地,堇堇回道。
「好吧,我也不囉唆了,凡事多小心點,你應該知道這道理的。要是我說多了,反而是我對你不信任了。」
「嗯,彼此彼此,姊姊也要對皇上小心應對,千萬不能讓那些心胸狹小之輩捉到把柄。早日把咱們殺父弒母仇人的底給掀了,好嗎?」
「我會努力的。」
遠方夕陽下的船影已然順水遠航,不知懷著兩位妹妹的祝福與期許,黧子是否己順利地與攏傲都盡釋前嫌、重修舊好了呢?堇堇與謙謙都在想著這個同題。
一定要幸福,絕對要幸福,沒有理由不幸福。風風雨雨都迎後,還有什麼好怕的?
※ ※ ※
「幫主,送茶水來了。」
他專心地研究著航圖,等到他再抬起頭,船艙內已然被日暮眩染一層暈黃。「進來。」
一名身材矮小,戴著一頂壓住半張臉的毛帽的手下,兩手端著茶水走進來。「幫主請用荼。」細白的手捧著茶杯小心地放在桌上。嗯地一聲端起杯子,撲鼻而來的萊莉香片味是熟悉而且獨特的薰香。他訝異地望著那名手下,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最喜歡喝茉莉香片……普通弟兄們只會泡普通濃茶而已,而且這氣味……
「你,把帽子脫掉。」懷疑地瞪著跟前低垂著頭的小子。
「被識破啦!真沒辦法,還以為可以騙久一點。看樣子你說我演技太差,倒也是實話。」不再以假裝的低沉聲音,恢復她清甜嗓音,一面摘下帽子,一面望著瀧傲都,薰子微笑地說:「還以為我這扮相天衣無縫,就算是謙謙她們也認不出來呢!」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吃驚還不足以形容目前瀧傲都的心情。
「你可以不告而別,我又為什麼不可以意外地出現呢?」
「這個跟那個怎麼能相提並論。別的不說,你就這樣拋下謙謙與董董嗎?」倏地起身大步跨出自己船艙,「該死的,到現在還得繞回去……」
「慢著,就算你回了船港,我也不想下船。不管你到什麼地方,我都要跟著去。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上船的。」追著他身後出來,薰子站在門邊說道:「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到哪兒!」
頓止腳步,回身,瀧傲都瞇起一跟,「你吃錯藥不成?」
「我一直都沒告訴你一件事。」
挑起眉,他半笑不笑地雙手抱胸說;「那倒新鮮了,你好像根本就沒告訴過我任何事吧!你確定只有『一件』事而已?」
「為什麼金絲雀會想要掙脫那美麗又舒服的鳥籠呢?」無視他嘲諷的語氣,薰子持續地往下說:「因為她戀上了天空,那片美麗而又無拘無束,像是包含著所有生命的天空,想更接近天一點,想要投入那片藍色裡面,每日每日只能在鳥籠裡注視它在外面自由奔放的伸展著,讓
她無可教藥的想從鳥籠裡逃出來,好更接近那片天。」
「所以我不是讓你自由了嗎?」除此之外她還想如何?
「我若是金絲雀,你就是天空。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
傲都困惑地搖搖頭,「這是什麼意思,你從我這裡逃離,但其實你是想更靠近我一點的意思?其實你愛我愛得要命?」
刷地紅了臉,薰子承認自己拙於用嘴巴說愛,只能用這樣拐彎抹角的方式告訴他,而這已經讓她感到滿頭大汗了。想不到他卻一下子就捉住重點並說出來,讓她困窘下已。
「是這樣嗎?薰子。」放緩聲音,加倍溫柔地,看著她問道。
點點頭,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為什麼會感到如此害羞呢?明明什麼都做過了,但是告訴他自己的真心卻是第一次。他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抬頭看著我,薰子。」
執拗低著頭的她,被他以食指挑起下巴,迎上他的雙眸。眸眼含笑,溫柔如織的,瀧傲都淡淡地說;「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喔!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早就……早就知道了?」薰子微張著嘴望著他。
「嗯,早就知道你愛我這件事。」傲都自信地點點頭,回應著她那慌張的口吻說;「而且我等著你提出勇氣對我告白,已經等很久了。」
「等……」一思及他過往種種,薰子突然頓悟地嘟起嘴,「那根本不是等,那叫逼供!卑鄙地利用人家的弱點,想從我的口中挖出『我愛你』這句話,不擇手段的,做那些過分的事!現在還好意思說!」
微笑著,傲都摸摸她的唇說:「我不會道歉,誰教你要瞞著我,早點說出來,我們兩個不就可以快樂的在一起了嗎?」
「那為什麼是我說呢?你什麼都不說!而且,當我還是你的玩物的狀況下,我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人被你買下就夠糟的,連心都被你給騙去,我……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歪歪頭,他一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的表情。「我說了喔,很多次很多次,你沒有聽進去嗎?」
「你……沒有!我很確定你一次也沒有說過『你愛我』這種事!」
「我有,而且是每天每天都在說。」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入杯中,按著她的頭靠住自己的胸口,讓她的耳朵向著自己的心跳。
「聽!打從這個地方,每天每天我都這麼說著。吻著你的時候、抱著你的時候、就連你睡著的時候,我的心也不停地說著『我喜歡你』,你是世上我唯一最最喜歡的人、你就是我的一切。反反覆覆地說著說著,薰子是屬於我的。」
像夢一樣的謊言。這會是真的嗎?不安與恐懼、妒嫉與傷心,受過著種種折騰都從心房外層層的被剝落,留下,的是躍動的希望,萌生的信心。
掀緊他的衣襟,半怨半歎的,薰子趴在那令人安心的胸口上,喃喃地說:「騙人,你在騙我。要是真像你所說,為什麼說要結婚,為什麼要娶別的女人,為什麼和那麼多、那麼多我不知道的女人……做……大騙子。」
「有個傻瓜不肯與我真心相對,可憐的我只有找別的女人發洩羅!」
「這種話你也真敢說!那我也去找別的男人試試看!」
「那會鬧出人命喔!」他低頭親吻著她的發說;「薰子是我一個人的東西,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碰。我不是說過了嗎?」
「那你也一樣呀!這個身子是我的,這個胸膛也只有我能靠,這雙手臂不准去碰其它的女人,誰都不准。若有女人靠近你,我也會把她們趕跑!要是背叛我,我就殺了你。」
「苯蛋,你早點這麼說,我就不需要抱其他女人了。」親吻著她的臉頰,他壞壞地笑著:「抱她們對我而言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有薰子能讓我快樂,和你一起是世上無與倫比的享受。」
「自私、自大,世上最討人厭的人。」佯怒的,她咬了他的頸子一口。「我最討厭你了!」
「我還想做更多讓你討厭我的事,因為不管你有多討厭我,你還是會留在我身邊的,對不?討厭與喜歡都好,只要是我就好,不是嗎?」
細細地在齒痕處舔吻著,薰子吸吮著那泛紅的傷處,「得意忘形的傢伙。」
「更過分的還在後面。」說完,他一口氣攔腰抱起她。
「哇!」一下子雙腳騰空,薰子自動地圈住他的頸子。
「上次我沒機會說完的話,這次終於可以好好地說完了。我還要再次把你買下。冷薰子姑娘。」
「不要!我說了我不要……」
「噓,把話聽完。」他一邊朝船艙深處的睡鋪走去,一面說:「這次我用我的生命與愛把你買下,一輩子的契約,換取的是你一輩子都只能愛我一個人,眼中不許有其他男人,不許對其他男人笑,也不許你拒絕我的捉議。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永遠。」
「不許我拒絕?這算什麼提議!這根本不是買賣,而是強迫。你這個土匪。」快樂由心中滿溢而出,抱怨著,她卻一臉的笑意。
「成交嗎?冷薰子姑娘。」他回以詢問的眉。
以指尖輕撫過他的唇,嫵媚的微笑著:「成、交!」
※ ※ ※
週遭一切都宛如簇新,閃閃發光,目眩神迷無法直觀的美。
絲綢床單感覺鮮明地在背下擦動著,燥熱的肌膚陷入床海,淹沒在覆蓋著她的男性胴體下,磨人的熱吻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直教她瘋汪地發出悅耳的吟聲。
十指穿入他觸感極佳的發海中,揪住他的耳,不知想推開或是抱緊的手,猶豫不決又戀戀不捨地流連其中。啊地發出一聲歎息,邪惡的唇正在她的私密處侵襲,那不斷翻弄著她的花瓣的唇舌,吸吮著每一滴她生命的蜜津,空虛感與挫折感,夾帶著強烈的性感洶湧的襲來,腦中迴盪著己經準備要棄械投降的念頭,卻又不覺地渴望他持續不斷的進玫,再讓自己更如瘋狂一點,直到身子全然都不屬於她為止,不斷不斷地做下去,不要停手!
從她的雙腿間抬起臉,黑炎的雙眸像要透出火光的灼熱的望著她佈滿精欲的容顏,唇角浮現溫柔捉弄的笑,
「全身都染成薔薇色了,好美,薰子。」
不受控制的低吟出聲,她捉緊身下的床單,扭動著身子。「不要停下來,傲都!」
「想要嗎?哪裡?過裡?」
頑皮的指尖遁人她的體中,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倒抽一口氣。「啊!」
「這樣也還不夠,再多發出一點好聽的聲音,薰子,讓我知道你有多想要我。我對你的渴望全部都要讓你知道,所以你也不可以對我有所隱瞞喔!」
「傲都!」被他的指尖迫入無法得到滿足的絕境,淚水已然盈眶,「不要再折磨我了,傲都!」
「我愛你,熏子。」愛她的唇也宣誓地印著她的唇。
激情地像要把理智全部燒光的吻著彼此,直到空氣都不存在,只有他的呼吸與自己的呼吸般地交換彼此的愛意,深到心弦為之顫動落淚為止,永不分離的結合著彼此,把所有的愛貫注在這一吻上。
抽出指尖,將自己置身她其中,傲都親吻著她的臉,深情地注視著她,「永遠都是屬於我的,熏子。」
「啊!」初次進入的瞬間,連心都被佔有般的深入。
心靈相通加速彼此火熱躍動的速度,全然被填滿的體內呼應著自己對他的全部愛意,數倍於過去的快感讓她昏醉。不論過去有過多麼美好的結合,也沒有這次的感受強烈。他在啟己體內,愛與愛的相互呼應是至高元上的愉悅。
「傲都!傲都!」緊緊捉住他的肩,在他的背上留下自己的爪痕。
溫柔而又熱情的一步步構築她體內的快感,往復進出的節奏讓他額際泛出熱汗,而薰子則愛戀的吻著他的頸項、他的胸膛,全心感受他充實著自己的感受。他是她的全部,全心熱愛的一切,她緊緊地由體內捕捉住他生命的象微,從此再也不要離分的,完美的合而為一。
強烈的快感撕裂她,眩目地把她捲入無垠星際,下一瞬間傲都也在她體內達到高潮,把自己全部的生命賦予她,並且深深地捕獲了她。
徐緩下來後,他再度挑起她的熱焰,微笑的說!「今夜,覺悟吧!不到你求饒我是不會停的。」
唇角同樣泛起幸福與快樂的笑,「總是這麼說,你這個精力充沛的惡棍。」
「一山還有一山高,我不是已經折服在你的腳下了嗎?夫人。」
翻身壓住他,薰子親吻著他的胸口說:「風水輪流轉,偶爾也該讓我贏一次。這樣才公平。」
「沒關係,這場買賣我們都是贏家!盡量對我使壞吧,薰子。」
呵呵笑著,以一吻封緘。
※ ※ ※
「離謙謙與堇堇越來越遙遠了。」背靠著他寬闊的胸膛,微微歎氣的,薰子注視前方望不見彼端的烏黑海面。
黑裔的大海,萬籟無聲。
從上船以來,度過三天不問世事的日子,今夜見窗外月明星稀,薰子邀傲都一同船舷吹風話雲,卻不料勾起自己的思鄉情切。念及妹妹們送行時的樣子,自己稍感依依不捨。若沒有謙謙和董董的幫助與鼓舞,自己今日也不會在此,也無法與瀧傲都如此幸福。
不知世上竟也有如此幸福存在的自己,既是感激又是想念。願上蒼也能保佰兩位妹妹一切安好。
「這樣真的好嗎?也許沒有機會再回到她們身邊。」一手搭著她的肩,下巴輕放在她的頭上,傲都低聲的問道。
「她們己經長大了,沒有我在身邊也沒關係。說不想念是騙人的,但是……比起她們,我更想待在你的身邊,就算沒有機會再見到謙謙與堇堇……我真是個無情的姐姐,對不對?」
交握的雙手傳來地敲勵似的輕掐,「不要這麼說,謙謙與堇堇都是懂事的孩子,她們不會因為這樣而責備你。真正該被怪罪的人是我,是我這個把她們姊姊拐跑的惡漢。但是,我不會把你還給她們的,薰子已經是我的了。」
「不論往後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我了?」
「就算你用攆的,我也不走。」強調似的,他擁緊薰子弱小的肩,「你是我花了六年的時間打造的寶物,說什麼也不能隨隨便便讓人搶走。就算對方是天皇老子也樣。」.
「嘻嘻!」薰子想起傲都與皇上的談話,不禁笑出聲。「真敢說,沒想到你面對皇帝也用那種口氣說話,我真是服了你。你難道不怕他一個不高興,下令把你的頭砍了?」
「那時候哪顧得了那許多,我真怕像堇堇說的那樣,你要是被皇上拐去當妃子,我肯定會後悔死的。」
「不過,我很高興聽到你對皇上說的那些話。那時候我才心想……阿,也許我還有希望吧!你必定是在乎我的,才會為我在皇上面前說了那些話。那天被你那樣攆出家門,我真以為自己沒有機會見到你,所以也不怎麼在乎自己會變成怎洋!見了皇上的面,其實滿腦子仍在想著你。」
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傲都不禁偷香一個吻。「說這麼可愛的話,我又想要你了。」
「在這種地方,會被人看見的。」月光照耀的海面,波光粼粼,是否也將她羞紅的臉照出手呢?
「只是吻一下而已,沒有關係吧!」他揚起詢問的眉,實際上早有決定。
在他的懷中轉個身,薰子盯著那永遠能讓她心跳不已的俊容,微微一笑。「為什麼這麼任性呢?等回到船艙……」
「等不及了。」他的唇覆住她。
星月見證下,願此情天長地久,永不離分。
※ ※ ※
最後小小插曲一下。
瀧幫解散後,水陸運亂成一團,造成民生物資大量欠缺,差點導致南宋開朝以來最嚴重的人為災害。皇上下旨調查事情來龍去脈,決定撤換當時宣撫使大人封藏,並且命他在離職前要以己身的力量盡力解決瀧幫解散造成的問題。
因此種種原由,封藏只好低下頭向瓏幫副座情商,以他的名聲與攏傲都留下的人脈再度重建瀧幫,並聲明朝廷方面會給予大力贊助,融通過去未能疏通的管道,求他們能及時舒通滯礙的水陸運交通。深具悔意的封藏也一併表達他願意對瀧幫重振的心意。
於是瀧幫結束後半年,又重整勢力,再度掌掛所有水路運輸。
輔副座仍為瀧傲都空下瀧幫幫主之空位,並捎信稟告此一消息,但一直未得任何音信,直到兩個月後他才收到一隻飛鴿傳書。龍飛鳳舞的是熟悉的瀧傲都的筆跡,上面寫著:
輔兄來信告知之事,傲都十分高興,甚盼能重回瀧幫與諸位舊友一技。無奈目前南海事務繁多,暫時尚且無法分身,瀧幫之事一切就拜託輔兄關照。待南海諸事穩定之後,龍某必會回鄉探望。鈞安。
看樣子,到哪裡都能落地生根的瀧傲都,自然又在南洋打下他的一片天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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