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柏蒼第三次將視線拋向窗外,凌翼雲調侃地說:"老四,你的心不在這裡哦!"
"你說什麼?"柏蒼回過神說。
"我說:'有人說:他沒空到總部開會,所以我們大伙千里迢迢地趕來這裡,但顯然地,主角的心不在這裡,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所以他可不能讓愛他的女人失望,只好每個女人都"照顧"到,唉!長得太帥也是一種錯誤。
"你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擔心有人在太陽下……曬暈。"今天的陽光特別強烈,他只是擔心外頭那個沒有戴帽的小丫頭……中暑。
翼雲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歎氣說:"怎麼以前我在太陽下那麼久,都不會有人擔心我……曬暈?"唉!
某人掉進愛河中還不知道。老四,怎麼不乾乾脆脆地承認——他喜歡上窗外那個丫頭?
柏蒼的視線仍落在窗外,他隨意回答。"那是因為你的肉比較厚,陽光曬不透。"那個丫頭在幹什麼?柏蒼再也忍不住,他推開了椅子,向在座的其他人說:
"失陪,我還有事要忙。"這小丫頭這幾天來時常發生意外,不但差一點將房子燒了,還讓自已受傷,所以他才不要她離開他的視線,要求風他們將會議改在這裡舉行,但現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在目送沈柏蒼離開後,出現了促狹的聲音。
"老二,某人好像迷上'禍水'了。"看來,這"禍水"來勢洶洶,可能擄走某人的心了。
"是的!所以你更有機會成為我的——地下夫人。"
傲風調侃地說,隨即好笑地看著凌翼雲驚恐莫名的表情。
江旭焰完全不受影響,早已趴在桌上補眠。
☆ ☆ ☆
沈柏蒼看著在花園的鈴茵,粉懶的臉蛋因艷陽的照射而染上了一層紅暈,微風吹拂由藍絲帶系成的髮絲在風中嬉戲,她頰旁飄著幾許凌亂的發,水靈靈的秋眸浮泛著氤氳的淚光,聚攏的眉蹙起,彷彿看見令她難過的事。
看著她因艷陽而曬紅的臉龐,他不悅地注視她,而她送起的眉頭彷彿揪住了他的心。
"怎麼了?"為什麼他對她愈來愈有耐心?他是想教她愛,但可不是愛上她。
"鈴茵想念爸爸,想念青鳥,想念大貓,他們不在鈴茵的身旁,鈴茵覺得好寂寞。"這裡雖然有狼在她的身邊,但她還是想念音谷內的大家。
晶瑩的淚珠充盈在水靈靈的秋眸中,哀愁的臉龐令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煩。
他以對女人未曾有過的溫柔語調說:"有我在你的身旁陪你呀!"這真是他自己講出的話嗎?怎麼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可是我還是很想爸爸呀!"盈眶的淚水滑落在她雪白的臉龐上。
他的心因她的淚而微微地揪痛,女人想要吸引他的方法很多,但全然無效,為什麼她的淚水馬上掀起他的心一陣痛楚?
"別哭!"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肩,但並沒有止住她的淚水。
柏蒼從口袋內抵掏出了一個設計精巧的珠寶盒。"狼有樣東西要送給你。你再哭,就看不到了。"她不是要他教她愛嗎?這就是其中之一,男人可以藉由珠寶收買女人的愛情。
鈴茵微微止住了淚水,抬頭看著他。
柏蒼緩緩地打開珠寶盒,映照在太陽下的是鑽戒反射的光芒。看著鈴茵的目光,他慎重地問:"喜歡嗎?"他從不在乎女伴的反應,但他在乎她的,這原本只是他用來教她愛的一樣小小的工具,但他希望她開心,希望能見到她天使般的笑靨。
可是鈴茵的反應,卻是令他驚訝的!
她止住淚水,展開笑靨說:"狼送給鈴茵的這顆玻璃珠,好漂亮哦!"鈴茵解下繫在腰際旁的粉色荷包,從裡面拿出了一顆紫色的玻璃珠,遞給了柏蒼。
他驚訝地看著她遞過來的玻璃珠,聽到了她嬌嫩的聲音。"送給你。"她的珠子也很漂亮,相信狼一定也很喜歡。
沈柏蒼接過她的玻璃珠,心想,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給他這麼特別的禮物,這時在他身後傳來了一陣爆笑聲。
是凌翼雲!
柏蒼看著他的臉,不悅地說道:"你不在樓上,到這裡來幹麼?"翼雲是盟內的獵艷高手,而他可不許他將歪腦筋動到他的小丫頭身上,要教她愛的男人只能是他。
翼雲的目光卻猛對著鈴茵"放電"。"我來看看你藏匿的小美人呀!你將這麼可愛的小美人藏匿了這麼久,我們都不知道,男未婚,女未嫁,我們大家都應該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呀!HONEY,我向你自我介紹,我叫凌翼雲,目前二十六歲,英俊瀟灑,單身未婚,擇偶條件:只要性別是女的即可,所以你也可以直接向我報名哦!"翼雲顯然不在乎挑起某人的怒氣,興沖沖地向鈴茵自我推薦。
鈴茵好奇地注視著翼雲說:"你是狼的朋友嗎?"
他的衣服和狼的不一樣,是銀色的。
"是呀!不過他的衣服都是黑的,而我是銀的,銀的可比較值錢,所以小美人你眼睛要睜大哦!"愛情是一種需要刺激才能引起化學反應的元素,所以他充當一下刺激品好了,以免某人深陷迷陣而不自知。
柏蒼陰鬱的眼神看著他們倆,在他心底蔓延的火焰開始擴散到他全身的細胞,血液在他的血管燃燒,他的雙掌緊緊握起。
他看著翼雲的眼神閃著怒光,蘊含怒濤的聲音猛烈地撞擊在岩石上。"會已經開完了,你還不走!"他不會再給他機會,讓他跟他的天使接觸。
"你……"唉!自古紅顏多禍水,但英雄多愛,而他的名言是:"禍水可以泡,但不要只泡一缸,那會變成死水,人生會失去趣味。"
不畏懼柏蒼殺人般的眼神,翼雲執起了鈴茵纖柔的小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小美人,以後受到委屈,記得來找我哦!"可惜了,好好一個天便,卻有可能被狼給吃了。
再不走,老四有可能不顧兄弟之誼,將他驅逐出境。
"拜拜!不打擾你們小倆口相處的時間了。"好戲可以等以後再看,老四真的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
等翼雲走後,柏蒼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小人兒。
柏蒼執起她的手怒道:"為什麼讓他碰你的手?"
難不成她想換個對象讓他教她愛?這他可不允許。
"狼,生氣……"盈在她眼中的淚水,馬上又有氾濫的危險。
"我……"連自己都無法解釋剛才見翼雲親吻她,在他內心竄升的莫名情緒。
柏蒼放下她的手,慍怒地走回屋內,不再去看那個令他心煩意亂的小人兒。
☆ ☆ ☆
夏日的午後,令沈柏蒼的心情更加的浮躁,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的心緒不寧?腦中被那盈盈的兩行淚水纏繞,難道他忘了,父親和她父親的陰謀!
他們要將他和她"送做堆",將他套牢,他可不想讓他們的計謀得逞,她對於他只是一項有趣的"遊戲",而他可不想踏入婚姻陷講,他是要教她愛,而不是讓她教他愛,但她竟將他送給她的鑽戒當作玻璃珠,也許,她喜歡的不是珠寶,而是美麗的服飾,女人很少不被珠寶和服飾征服的,他只是選錯其中的一項,無妨,這個"錯誤"是可以糾正的。
柏蒼拿起話筒,撥電話到一間著名的國外代理服飾,交代完事情後,他走到窗旁,藉由窗外明艷的陽光洗滌他煩躁的心靈,卻在這時看見了一幕令他怒氣陡然上升的畫面。
她又在花園裡,而這次是手裡拿著畫筆,在白色的籬牆上作畫,他立即衝下樓去。
鈴茵正忘情地在白色的牆上彩繪這一季的綠意,她感覺自己彷彿回到音谷的家,滿山靄靄白雲圍繞著她。倏地,她手上的畫筆被搶走。
她微微地嘟起了嘴,露出小女兒的嬌態說:"狼,你為什麼拿走我的筆?"
他看著她白裡透紅的粉頰,嘴裡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他的視線移到她在白色籬牆上的畫,詢問道:
"為什麼在這裡作畫?"她並沒有被曬暈,反而是他的頭暈得緊。
鈴茵的目光移到牆上,她的眼神先是散發一種嚮往的光芒,而後轉為黯淡。
"我想在音谷裡,鈴茵種的花一定也開了,鈴茵想把它們畫在這裡。狼不喜歡鈴茵的畫,那——"鈴茵頹喪地看著他。
柏蒼看著她純真、清澈的眼眸,感覺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吸力,令他沉落在兩泓清潭中,這小女人和他平常面對的那些狡詐、有心機的女人截然不同,這是他遲遲不肯下手"要她"的原因。
看著她稚氣未脫的模樣,他低聲問了句:"你幾歲T為什麼她常讓他感覺像欺負小紅倡的大野狼?
"爸爸說:鈴芮下個月就滿十八歲,所以要學會照顧自已,可是鈴茵還是很不想離開爸爸的身邊。"
看著她眼睛浮泛的淚光,柏蒼衝動地將她擁入懷中。
"狼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她吸吮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香。
是嗎?但他可不想當她的父親!
☆ ☆ ☆
夕陽的餘暉下,大地染上一層透明的光彩,雁鳥隨著歸去的雲兒消逝在天涯一方,遠處山嵐靜靜地沉睡了。
鈴茵在用完晚餐後,就被帶往樓上的房間,試穿著柏蒼派人送來的服飾。
此刻,由於長時間的試穿,鈴茵己經有些不耐煩。
"鈴茵要穿自己的衣服。"鈴茵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出聲抗議道。
"你別亂動。"夢琳不耐煩地說。這個小女孩是ALEX介紹給她的女人中最難搞定的一個,但不可否認的她那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卻令她妒羨,如果不是她這麼難纏,那她會問她是如何保養的。
"就快好了,你也不想讓沈先生不高興吧!"夢琳警告說。
她的話令焦躁的鈴茵安靜了下來,乖乖地任夢琳擺佈。
ALEX給她的尺寸大致都對,只是她的腰更細,只有二十一寸,有些衣服必須再做修改,這女孩的身材好得足以去當模特兒。
"吶,你再去將這個換上。"這一襲Cherilyn絲蟬的白色晚禮服,應該是適合她的,因為在腰部只繫著一條白色緞帶,更襯托出她姣好的曲線。
鈴茵接過衣服走入更衣室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叩!叩!"
夢琳趕緊去開門,一看見是"黑狼"沈柏蒼,她立即嬌嗔了聲,豐滿誘人的身子緊貼上前去。"你好久都沒有來我人家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一雙柔媚的手不安分地撫摸著他寬厚的陶膛。
他看著她,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在需要時,才會找你,我吩咐你做的事呢?"女人總會得寸進尺,他可不會縱容他的女伴提出額外的要求。
"她還在換衣服呢!ALEX,你的胃口變了,對小女孩也有興趣,你應該來找我才對。我比她更能滿足你的需求。"她的身材可不會輸給那個小女孩。
柏蒼輕蔑地看她一眼,冷淡地說:"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畫能吸引我的目光。"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移向更衣室。
夢琳抱怨地說:"她和SUANA一樣都會繪畫呀!"
她坐到他身旁,手移到他的胸口上,試探地問道:"你不會又因為這一點,而跟她結婚吧!"
他臉上浮起邪邪一笑。"那可說不定,男人所犯的錯誤,是有重複性的,或許,我也可以考慮讓你為鈴茵設計禮服。"調侃的眼掠過瞬間一閃而逝的光芒。
SUANA的攻於心計怎麼能和他的天使相比!
"你該不是認真的吧!"夢琳沒有忽略他臉上的神情,她還以為他這個浪蕩成性的浪子,今生不會再踏入婚姻,那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擒住他不羈的心。
"我是說著玩的,我可忘不了你火艷的香唇。"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就連在更衣室內的天使,對他而言,也只是場遊戲。
他的臉俯近她,吻住她火艷的香唇,輕邪而挑逗的手移上女人豐滿的胸部。
這濃烈的香水味讓他憶起在他房內,鈴茵身上淡淡的幽香,思及鈴茵對他的影響力,他的手更加熱切地在她身上撫摸。
夢琳似水蛇般妖饒的身子緊緊攀附他,她的唇更緊密地貼合他,室內的溫度彷彿因兩人的熱吻而上湧翻升。
渾然忘我的兩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更衣室的門已經開啟。
房間裡有兩人的喘氣聲,但似乎夾帶了另一種聲音……
細不可聞的啜泣聲,在房間內飄送著,柏蒼從夢琳的身子裡抬起頭,看見了淚痕斑斑的鈴茵,他的心又感到微微地揪痛著。
這小妮子,她的眼神竟讓他感到……背叛。
柏蒼離開了夢琳的身子,走到鈴茵面前,想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卻被她一手拂開。
"我討厭狼,討厭你們!"語畢,她衝出了門,離開這間房間。
"ALEX,你不去追她?"
"不用了,她沒有地方可以去的。"
那小妮子竟說討厭他!
柏蒼叼著煙,神情若有所思。
☆ ☆ ☆
夜晚的風,吹過山巒,帶來微涼的寒意。
"蒼少爺,鈴茵小姐已經跑出去兩個小時了,要不要我去我她?"這件事如果被老爺知道……老爺去醫院看江老爺前,一再交代,不要讓蒼少爺欺負鈴茵小姐的,唉!
柏蒼煩躁地從沙發站起,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繁星,他擔心在外頭的那個小東西忘了回家的路,他該去找她,那個麻煩……她出去時只穿那件白色無袖禮服,會不會冷著?
他走出"月藍山莊",迎面襲來的冷風令他微微地蹙起眉頭,他似乎不應該擔心那個丫頭,但是……
她到哪裡去了?會不會找不著回家的路?走在田無人煙的路上,他可以感覺自己愈來愈緊張。
最後他在一片空曠的土地上,看見了她。他大步走向她,發現惟一裝飾她白淨臉龐的是未干的淚痕。
兩人之間先是靜默,鈴茵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跑出來?"他的女友們會嫉妒,但還沒有用這種方法表達她們的抗議,就算有他也不理會,但她……自從認識她後,情況好像一再失控。
"因為你和她接吻的時候,鈴茵感覺自己的心好痛,鈴茵不喜歡這種感覺。狼是不是喜歡她,不喜歡鈴茵了?"
他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那根本無關喜歡、不喜歡,於是他只好反問道:"那你有沒有很喜歡我?"他發現自己竟有點在乎她的答案。
"嗯!鈴茵好喜歡、好喜歡狼哦!"她坦然率真地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
"那你有沒有吻我呀?"他狡黠地說。
鈴茵認真地搖頭,表示沒有。
"那就對了!有時候喜歡是放在心裡的。"他牽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心想,要應付一名孩子還不容易。
但她展露的天使笑靨,令他的心跳不覺加速。
感覺到他有力而穩健的心跳,鈴茵露出了甜蜜的微笑。"鈴茵聽見了,鈴茵也聽見了星星說話的聲音。"
"星星說話的聲音?!"柏蒼困惑地看著她。
鈴茵手指著浩瀚的星海說:"爸爸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人們許願的淚珠,星星會答應人們的願望,當你聽見它聲音的時候。'"鈴茵閉上了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柏蒼看著她,目光飄向滿天的繁星,這時,天邊一顆流星正劃過,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想知道她許了什麼願。
見鈴茵睜開了雙眼,柏蒼詢問道:"你許了什麼願望?"
"世界和平。"她看過一則電視廣告,廣告上的女主角是這樣回答的。
柏蒼輕輕地敲了她的頭一記說:"淘氣!"
兩人相視而笑,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撫摸她粉嫩的臉頰;而她的笑讓他感覺她彷彿得到了全世界。
"你還討厭狼嗎?"他揉著她輕揉的髮絲,偽裝不在意地說。
"鈴茵不討厭狼了,只要狼以後不要讓鈴茵感到心痛。"她的小臉蛋閃著燦亮的星芒。
讓她心痛,他的心也並不好受。為了掩飾他慌亂的心情,他低下了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一朵朵憐惜的輕吻,烙印下屬於這一季的浪漫。
☆ ☆ ☆
柏蒼帶鈴茵回到家,交代僕人為鈴茵備妥一切後,即先行回房。進房後,在他房內的小白貓即跑到他的腳旁,喵嗚地叫個不停。
他微笑地蹲下了身,眼神流露出不自覺的溫柔。
"你的主人,她平安回來了。"抱起小貓,他走到窗旁看著滿天星斗,在他腦裡浮現如天使般的笑顏。
他原本只打算玩一場遊戲,但事情似乎出軌了,超乎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映現在他眸中的銀星彷彿也在嘲笑他被那個小女孩搞得心緒不寧,或許當初同意父親讓她來住這裡,根本是錯誤的決定。
他是怎麼了?荒野中流浪的孤獨黑狼,難道……
他不該再繼續想下去,柏蒼脫下身上的衣服走人浴室,藉由冰冷的水理清紛亂的思緒。
然而,她純真清澈的眸子卻一再糾纏著他的心,他的心不自禁燃起一股渴望。柏蒼扯下架上的浴巾將身體擦乾後走了出去。他放鬆戒備地躺在寬敞的大床上,薄薄的被子沁著夜的寒意,他合上雙眼閉目休息。
在他腦中迴盪著一件事,他是要教她愛,但有沒有可能……不理會心底的疑雲,他揮去惱人的思緒,任自已跌入夢鄉。
朦朧中,他彷彿聽到門被推開,然後是如貓般輕巧的腳步聲。
緩緩地,他感到棉被被掀開,夜的涼意侵襲他的身軀,但他仍警覺地拿起預放的槍抵在入侵的人身上,但透過月光他著到的卻是一張潔淨的臉龐,和全然的信任眼神——是鈴茵。
"你怎麼沒有在自己的房間?"他將手槍收起,半是責怪半是憐惜地問道。
"鈴茵想爸爸,沒有聽到爸爸念的故事,睡不著。"
她搖搖頭,委屈地說。
"我不會說故事。"叫他拿槍射殺對手還比較容易些。
鈴茵的眼神立即黯淡下來,楚楚可憐的一雙明眸責著他。
"好吧!但是我只說一個故事,說完後,你就要回自己的房間。"這小丫頭讓他不忍拒絕她。
鈴茵點下頭,爬上了床,盈盈秋眸望著他。
揉著她細柔的髮絲,他開口說出生平的第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善良的女駭,有一天在山林間不小心迷了路,這時她發現了一隻被獵人的捕獸器困住的野狼,女孩有點害怕,但她還是走上前,看著它血流不止的腳,她想為它將捕獸器解開,但也許是野狼不懂女孩的好意,它咬了女孩……
"女孩的父親拿著槍出來找女孩,在山林間看見了這一幕,毫不猶豫地拿起槍枝朝野狠射去,槍鳴聲劃過寂靜的山林……女孩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野狼,流下淚來……風吹過的山林,流傳著一則故事,'天使與狼'的故事……"
"狼受傷了嗎?"聽完他的故事,鈴茵關心地抬頭問道。
'小丫頭,這只是故事。"不過還滿符合他目前的情況——天使與狼的組合。
"嗯!狼可不可以永遠、永遠都不離開鈴茵的身旁?"她瘦小的身子蜷縮進他的胸膛裡。
濃烈的睡意漸漸侵襲了她,令她合起睏倦的雙眼睡覺。她跌入了夢鄉,在她夢中浮現了從小生長的那一片美麗山林……
柏蒼低下頭俯視著睡著的小人兒,輕柔的手指撫上她細嫩的臉龐。
她的父親似乎忘了告訴她——
待在男人的房裡是危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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