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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慕風因一則機車廣告而在電視上迅速走紅,螢幕上他那深情款款的形象,吸引無數追星少女的目光,而他的專輯也迅速登上了暢銷金曲排行榜。
  現在他們到哪作宣傳都備受禮遇,只不過慕風的歌迷是"非常"熱情的,每天她都要多為他準備幾件襯衫,以備被觀眾扯破時替換。而她和他則成了"地下情",幾次慕風想透露給媒體知道,但都被她阻止了。她必須顧慮到他歌迷會有的反應;現在筱築看見她都躲得遠遠的,她該怎麼向她解釋,有時候愛情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彩璇憶起他們第一次相逢的畫面,她拿起背包內的小筆記本,看著她第一次為他做的評分。
  姓名:徐木瘋。
  外貌:7分。
  體格:8分。
  笑容:2分。
  性格:0分(她討厭他自大的行為。)
  才華:0分(那樣的男人會有什麼才華力
  感覺:-1分(還沒有男人在她的評分表上得負分,他是第一個。)
  技巧:0分(已經將他三振出局了,所以這一項也可以評分0分力
  彩璇不禁啞然失笑,她拿起筆重新做了一個評分表。
  姓名:徐慕風
  外貌:9分。(她越看他越順眼就提升兩分。)
  體洛:8分。(他的胸膛要讓她依靠,所以該再多做些運動。)
  笑容:9分。(扣1分是因為他會用無辜的笑容打擾她寫稿的工作。)
  性格:8分。(溫柔、體貼、深情、會說甜言蜜語、優點多過缺點。)
  才華:滿分。(會下廚、會唱歌、會彈吉他、會整理家務,新好男人,給滿分。)
  感覺:滿分。(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給滿分。)
  技巧:滿分。(她無法比較,就給滿分。)
  附註:他離滿分越來越近了。
  他的分數增加不少,也許是因為她越來越喜歡他,而且他也越來越受到廣大歌迷的歡迎。現在公司正在六樓的大廳為他最新拍攝的MTV辦了一場記者會。
  這時候應該是快結束的時間了!
  彩璇看著手錶想著,忽然,辦公室被一群人闖入,然後有無數支的麥克風遞到她的面前。
  「請問你擔不擔心這段感情暴露在大眾下?」
  「請問你會不會擔心你們以後的感情起變化?」
  「請問你會不會擔心你們以後見面的時間少,感情會變淡?」
  「請問你和自己負責擔任宣傳工作的歌手,發生感情是什麼時候的事?」
  彩璇擋開了麥克風,看到了徐慕風正好以整暇地站在門口,而他身旁和他一起拍技MTV的女主角李姍姍正佔有慾十足地將手指在徐慕風的肩上,挑戰性地看著彩璇。
  她忘了給他的分數該因他的"女人緣"而扣十分。
  彩璇臉色鐵青地看著他,但顯然幕風的注意全在她身上,沒有注意到他肩上出現一隻不該出現的手。
  「江小姐,請說說你們相識的過程?"記者仍不放棄地追問著。
  「你們應該問他,那一天發生的事我已經忘記了。"她冷然地答道,然後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和皮包排開人群走了出去。
  「璇…」
  慕風想追出去,但瞬間已被媒體記者包圍,他只能無奈地看著她越行遠離的背影。
          ☆          ☆          ☆
  夜色昏沉,兩人在沉默中用完餐。收拾完餐具後,彩璇面無表情地走回房。
  她生氣了!
  慕風跟在她身後走入臥室,看見彩璇站在窗前,他走上前,輕撫她的肩道:「璇,你生氣了?」
  彩璇還是不發一語,只是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
  良久,她打破沉默。"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哪個女人?從認識她後,他身邊的女伴,他就請她們自動消失,在他心中只有她呀!那麼他的璇指的是…
  「璇,你問的是誰?」
  「李姍姍和你是什麼關係?"她轉過了身子面對著他問道。
  原來,他的璇嫉妒了!喜悅神色浮上他眼底,但他可是"清白"的。
  他的手討好地環上她的腰,眼底一抹寵愛的笑意。"璇,你該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呀!」
  她微微地嘟起嘴,看著他摯情的臉龐道:「如果你要欺騙我,那我不要最後一個知道。"愛常隱藏真相,當事實揭露,受傷的常是一顆深信不悔的心,而她不願面對背叛。
  「嗯!我答應你,如果我要騙你,那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他頑皮地眨眨雙眼說。
  「你敢——"她的手作勢舉起。
  他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款款深情道:「我是不敢,因為我太愛你了。"他認栽了,他的心已被她套牢,她是他的"劫數"。
  他的回答讓她可以稍稍原諒他,但她還擔心一個問題。"你公佈了我們的關係,不擔心你的歌迷不能接受?"筱築都不跟她說話了,她更怕引起他廣大歌迷的反彈。
  「我不擔心,我只擔心你會生我的氣。"他的唇靠近她耳旁呵氣道。
  「為什麼擔心我生氣?」
  他聲音沙啞:「因為有一個男人好愛、好愛你。」
  慕風這時聽見了淺淺的笑聲。
  「璇,你原諒我了。"他興奮地說。
  「我原諒你,但萬一你的歌迷不接受你的戀情呢?"她的眼眸看著他多了幾分關懷和憂心。
  「我不能沒有你,如果歌迷不能接受,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到世界各國去遊覽嗎?我是個業餘攝影家,而你則是小說家,我們當別人眼中的叛徒好了,你願意跟我浪跡天涯嗎?」
  「如果我說不呢?"彩璇故作姿態。
  「那我就吻你,直到你答應我。」
  「那你還不開始說服我。"她閉上眼,艷紅的唇仰起。
  帶著一份懇摯的熱望,他的唇印上她。
  月光嬌羞地染了一層紅雲,映著窗內無限旖旎情意。
          ☆          ☆          ☆
  「明磊,今天發生了什麼新聞,你怎麼看得這麼專心?"曼伶看著明磊專注的神情不禁問道。
  「沒什麼。"明磊將報紙放到一旁,開始吃起早餐。
  曼伶將報紙拿過來,立即看到報紙上的斗大標題:「深情男子,螢幕下形象不變,秘密情人是宣傳助理!」
  曼伶細細地讀完整則新聞,然後放下,淡淡地說:「你不祝福她?"為什麼他這麼關心她的消息?
  「你在試探什麼?"明磊放下手中的食物問道。
  「我沒有試探什麼,是你心虛!"她的眼神直視他,想探測他的心思。
  明磊起身,煩躁地說:「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那麼,在你眼中,我又是怎樣的?"曼伶有些淒然地問。
  明磊看著她,默默無言。
  他是個懦弱的男人,連欺騙女人都不會,也許他該對自己誠實了…
          ☆          ☆          ☆
  慕風並沒有因坦誠自己的戀情而讓自己的歌唱生涯受到影響,反而因此更受到歌迷的追逐。
  「看來這年頭,流行'誠實'。"彩璇躺在沙發上,聽著電視上放著他的歌一邊說道。
  「這還得看是誰誠實呀!"慕風撫摸她柔軟的髮絲,看著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將他的大腿拿來當靠墊的彩璇。
  「如果有歌迷對你投杯送抱,那你怎麼處理?"她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野花哪比家花香呢!"他低下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眼睛仍深深地看她。
  「不一定野花抹的香水,比家花多!"他的話有語病。
  他的鼻尖和她相抵道:「我只喜歡你一個,小醋桶。"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充滿了樂趣,他永遠不會覺得無聊。
  「我要聽你唱砍。"她知道有一個電視節目在這個時間為他做專訪,她抓起避控器要轉台。
  「不用看了,你看我就好了。"他本人可比電視上帥多了!
  「不!我怎能錯過。"彩璇拿起遙控器,選定她要的頻道。
  「電視上的我,沒有你眼前的這個我英俊。」
  「哦!你哪裡英俊了?"她細睨他壞壞的笑容,挑起眉道。
  「你還不承認,在你心底,我每一個地方都英俊。」
  他可真是這世上她認識最不知禮義廉恥的男人,奇怪的是她竟越來越習慣他的格調。"是嗎?那你說說,我現在心底在想什麼?"她眨動水靈的雙眼道。
  「你在想——希望我吻你。"他邪氣地靠近她。
  「你…」
  他用唇吻住她所有的抗議。
  兩人忘情地跌入激情的漩渦中,然後從電視上傳來了一個女人嬌嗔地說:「我和徐慕風是假戲真作。"這一句話讓處於激情迷霧的彩璇推開了徐慕風。
  假戲真作?
  彩璇看著電視,發現正在括放的一支MTV出現他親吻剛才指控他們假戲真作的女星的畫面。
  慕風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但彩璇看得已經夠多了!
  「璇,聽我解釋。"慕風觸碰她的肩膀道,該死地,他忘記他一直瞞著彩璇去拍這一支出賣他螢幕"初吻"的MTV。
  「別碰我!別用你那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我!"彩璇推開了他,然後跑回臥室。
  「璇……"慕風看著她的背影喊著,然後起身追她,在快追上彩璇時,彩璇跑入臥室,然後重重地關上門,鎖上。
  她絕不原諒他!
  慕風仍在門外敲著問急道:。璇,你聽我解釋,那只是演戲,只是演戲,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璇……」
  彩璇在門內不理會他,他竟瞞著她,不讓她知道他拍了這一支MTV,他還瞞了她多少事呢?這一次她絕不輕易原諒他!
  慕風在良久都得不到她的回應後,只好拿了吉他,在一旁的地上放著樂譜;調了幾聲和弦,他開始唱起歌,低沉的嗓音在室內繚繞。
  在眨眼的瞬間都覺得悲傷
  在眨眼的瞬問都覺得悲傷
  因為
  你將我鎖在門外
  因為
  你捨得——讓我在門外難過
  你聽到我說:「對不起嗎?」
  如來你愛我
  就請將門打開
  讓我擦去你臉上淚水
  你的小魚
  你的雀兒都在為我
  說"SORRY」
  原諒我,好嗎?
  一個人好寂寞!
  他唱完歌後聲音低沉地念道:「璇,遇上你之後,在我眼中,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你,一種不是你,而不是你的,我都視而不見,相信我。我的心只有你。」
  他這麼會說甜言蜜語,她要給他扣兩分,因為他不知道用這些話騙了多少的女人!
  彩璇心底雖是這樣想著,但仍是含著笑意,輕輕地倚著門邊坐下。
  見到門沒有半點動靜,慕風繼續演唱下一首歌。
  如來你不愛我
  如來你不愛我
  那我只好
  帶著你的相片
  浪跡天涯
  如果你不愛我
  我只好在每個夜晚
  數羊
  連羊兒都知我的寂寞
  你怎麼不知道
  如果我離開
  仍會想著
  你的手拉我的行李帶
  緊拉不放
  然後我拿出
  唯一裝的行李
  給你的情書
  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慕風只好一首一首唱下去…
  彩璇聽得人迷,閉上雙眼沉沒在音樂的夢鄉裡
  時間在深情的樂音中流逝……
          ☆          ☆          ☆
  天亮了!
  怎麼有吉他聲——
  是慕風!難道昨夜他唱了一晚的歌
  彩璇緩緩站起,正想將門打開,這時聽見他唱——
  想見你,想愛你
  想見你,想愛你
  想將你擁入懷裡
  你是否聽見
  心碎的聲音響起
  你的芳香你的思念
  飄在這稀薄的空氣中
  縈入我心問
  好想見你
  朦朦朧朧彷彿見你
  向我走來
  只想將你擁入懷裡
  在連眨眼瞬問都覺得悲傷時刻
  聽到他將歌唱完後,她將門開啟,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他疲憊的倦容。
  「你終於肯見我了!"慕風抬起佈滿血絲的眼說。
  彩璇走到他的身旁,蹲下了身。
  「你唱了一整夜的歌?"她心疼地拂了拂他凌亂的髮絲道。
  「嗯!為什麼這麼久才肯見我?"等她的每一秒,都讓他不安……
  彩璇赧然。"因為我睡著了。"她的臉遍佈紅霞,眼神不解地問:「為什麼你一直唱'眨眼'?"在睡夢中她彷彿仍聽到他持續不斷的唱著"眨眼"二個字。
  「因為我很想睡!"他的頭靠著她的肩,然後合上了雙眼,沒有見到她,他無法放下吉他……
  彩璇撫著他的髮絲,感受這靜謐的一刻。
  她知道在他的歌聲中,他,悄悄地偷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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