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艷癱跌在炕上,呆看堅實而沉重的大炕桌被喀爾瑪一掌就揮甩出去,砸倒對牆的多寶桶後四腳朝天地重摔在地,桌上、桶上所有擺設全都紛身碎骨,滿地狼藉。
她從沒見過喀爾瑪發這麼大火,愣了半天才突然回神。
「你怎麼亂砸我家東西?那多寶桶上擺的全是我家最值錢的珍品,你居然把它們弄成這樣!」
「關於悔婚的事,你最好聽清楚。我已經決定要娶你進門,你就別再妄想跟隨其他男人。」他由齒縫間低嚷。
「悔婚的建議是你提的!」
「你也已經推翻了。」
「那好,我就再推翻自己的蠢意見。現在不管是聽你的或聽我的,我們之間是毀定了!」她痛吼。「你要女人,何不直接找你身邊的那群狐狸精?你去跟她們提親呀!」
「我不會娶她們。」
「因為你只想玩弄她們,不想負責任!」
「我己經表明願意給她們名分,但是她們另有選擇,好壞想叫我怎樣負責任?」他幾乎想扭斷她的脖子。
「另有選擇?」什麼選擇會比擁有喀爾瑪更吸引人?
「你有興趣何不自己去問她們!」他已經照書艷的意思又是給侍妾名分、又是同意她的拒絕悔婚、又是大費周章找她該死的琪哥、又是因此和夥伴大起爭執,甚至惹禍上身,她還想怎樣?他現在覺得自己活像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喀爾瑪。」她微微欣喜地紅著雙頰。「你……你真的照我說的,試著給她們名分……」「你閉嘴!我沒叫你開口前別再跟我囉唆一個字!」他惡狠狠地怒斥之後,旋即轉身痛捶牆壁一記。亂七八糟,他的思緒與脾氣被她攪得天翻地覆。怎麼搞的,要討好一個小丫頭有什麼難的?問題是,他幹嘛要費盡心思地來討好她?他為什麼要為這種奶娃娃搞亂了自己重要的奪權大計?
他生命中重要的、次要的、不必要的、可有可無的,一切次序全亂了,任由她囂張跋扈地佔領他的思路。他這些天才為書艷重新安排好的未來遠景,竟然被她三言兩語地又搞得一敗塗地。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沒一件事會按照他的計劃去進行。沒想到本領通天的東方青龍,竟被一個小女孩輕鬆拐倒。
想起毓琪中邪時說的話,喀爾瑪受不了地咬牙呻吟,將額頭靠在冰涼的牆面。王八蛋……他雖然根本不屑承認,但,毓琪真他媽的說對了,他的確被個小小的混帳拐倒,耍得團團轉。這感覺陌生得令他厭煩,不過,冷靜想想,似乎也不怎麼排斥……
夠了!何必為這類小事糟蹋腦筋,一切照他的規矩來就是。
驀然回首,就見到書艷坐在炕上氣嘟了小臉的模樣,甜得令他想笑。
「我可以說話了嗎?」
「請。」他板著臉坐回她身側。
「你給我滾出去。」
「行,只要我確定你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我馬上走人。」
「我不可能任你擺佈,高興娶就娶,高興罵就罵!」枉費她剛剛才對他稍微重燃的希望。
「我之前不是在罵你,我只是需要點時間冷靜。」
「你現在顯然已經夠冷靜了,滾吧。我最近玉體違和,不便接客,你能不要來就請盡量別來。」
「書艷,你不懂的詞不要亂用。」
「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要教訓我,琪哥比你還有資格!」
「你和毓琪的事,當笑話說說就算,我不跟你計較。但我鄭重警告你,現在的毓琪很危險,因為他的軀殼仍在他人控制之下,尚未完全恢……」
「你憑什麼說我和琪哥的婚事只是笑話?」太瞧不起人了!
「他喜歡的人不會是你。」
「你怎麼曉得?」
「因為他只喜歡男人,所以你還是乖乖嫁我吧。」
書艷幾乎氣炸,羞憤交加。「他喜歡男人又怎樣,我又不是因為喜歡他才下嫁。」
「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會碰你一根寒毛,嫁給他,等於守活寡。」
她惱得直想踩扁他可惡的慵懶德行。「你有什麼資格講他,你跟他還不是半斤八兩!」
他倏地冷眼輕掃,令書艷忍不住猙獰一笑。「你不也是連我一根寒毛都碰不得嗎?」哼哼。
「我那是尊重你。」
「好偉大喲,聽了真教人感動。以後請你在損琪哥時想想自己的立場,省得五十步笑百步!」
「書艷,別隨便拿這種話招惹男人。」
「是啊、是啊,尤其是個就算看見我一絲不掛也不會有所反應的男人。」
書艷幾乎是在最後一個字散慢出口的同時給猛力打住,整個人被拖至他鼻前。
「來,書艷,說你很抱歉自己講了那麼不得體的話,你下次再也不敢了。」喀爾瑪異常溫柔地婉言相勸。
「我為什麼不敢?我又沒有說錯,你那時本來就沒有反應!」看到她的胴體既不驚艷也無讚歎,好像她只是塊乏善可陳的大木板。
「書艷,道歉。」
「為什麼?只因為我說了實話?」
她沒想到這句挑釁會為她引來多大的麻煩,只知道她在轉瞬間就被拖入他懷裡,背靠著他胸膛地給夾坐在他一雙長腿間。
「幹什麼?」她奮力扭動,卻掙不開他雙臂的禁錮。
「我是個沒反應的男人,嗯?」他硬將身前小人兒壓貼住他一直妥善隱藏的亢奮。「我好意疼惜,為你當聖人,你卻當我是無能?」
「我哪有這樣講!」他由她耳後貼著低喃的感覺好恐怖。「放手!把你的腳也給我放到炕床下去,別用靴子踩髒我的繡墊!」
「什麼叫我跟毓琪是半斤八兩?」
書艷差點抽斷氣息。由她身後纏捆住她的鐵臂竟然往上揉起她的胸脯!
「你這是幹嘛,還不快把手拿開!」都抱到不該抱的地方來了!
「毓琪那小子會對你這樣嗎?」
「你哪像你這麼下流!」她又是掙扎又是嘶吼,可是體型相差實在太懸殊,令她完全淪陷一座銅牆鐵壁中。
「我哪裡下流了?」他一邊輕問,一邊咬著她的耳翼玩。
「他才不會這樣偷襲別人,也不曾像你那樣亂脫我衣服,他對我尊重多了!」
「我對你也很尊重。看,我有脫你衣服嗎?」
書艷被鑽入她衣擺下擰起她赤裸豐乳的巨掌嚇得哇哇大叫,還來不及扳開他的怪手,就被另一隻由她褲腰住下竄襲的巨掌搞得手忙腳亂。
「你這下沒有一絲不掛了吧,我也沒有看到你赤身裸體喔。」
可是他的手卻在她衣衫底下浪蕩地玩弄豐滿的雙乳,夾擊她細嫩易感的乳頭,不住滾動。她恐慌地挺身掙扎,卻只會讓自己柔軟的酥胸更加揉入他掌中。
「我會不會太沒反應了,書艷?」他擔憂地以唇貼在她的粉頰間。
「放手……」她難堪地踢著雙腳亟欲掙脫,貼著他的胸膛拚命扭動。「你竟敢對我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會嗎?我覺得還好。」何止還好,簡直美妙透頂。他不知為這妖嬈的小混帳疼痛了多少個夜晚,飽受自己高貴節操的折磨。
「把你的手拿開!」她顫然咆哮。
「然後好被你指責為沒反應?」他時而彈捏著堅挺的蓓蕾,時而粗魯地擠捏渾圓玉乳。「你今天是非得為你的莽撞受點教訓了。」
他以腳尖勾住她的足踝,朝左有拉開。書艷傻住,不知道這樣是幹嘛,直到衣物底下的陌生巨掌探覆到她嬌柔的私密時,才驚聲尖叫。
「你在幹什麼?你不可以……從來沒有人……」她如遭電磁地在他長指撩撥下不住朝外挺身,似要逃避什麼,又彷彿被燃醒了什麼。
「什麼都不懂的傢伙,也敢放肆說大話。」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掠動。「我何必白費力氣地做君子,當小人還比較輕鬆。」
「你不可以這樣……」她抖聲泣吟,被陌生的刺激搞得頭昏眼花,本能性地想並起雙膝,卻硬被勾制住而強迫完全開放,任他租糙的長指在其間任意遊蕩。他邪氣地來回撥弄著脆弱的瓣蕊,引發書艷驚惶的悸動與退縮。陌生的緊張感令她慌亂,她害怕,不知道他這樣到底想做什麼,也害怕這種奇怪的撫觸,更害怕自己詭異的暈眩與陶然。
規矩的女孩絕不會喜歡這樣,也不會如此軟趴趴地無力反抗。
「喀爾瑪,我……」她在突然揉捏她敏感花蕾的野蠻勁道下蜷身尖叫,原本打算憤吼的聲勢頓時轉為哀泣。
「這就是我們大喜之夜會玩的遊戲。」他熾熱地貼在她臉龐吻吮,開始急促地揉轉著她細膩的核心,「書艷,讓我看你。」
她還趕不及堅決反對,就被他掀起了上衣,暴露在他揉擰下紅暈動人的粉艷豪乳。更可怕的是被他一口氣層層剝下的綢褲,嚇得她放聲哭鬧。
「不要!我不要這樣!」她不要他看到她毫無遮掩的開敞模樣,她從未這樣面對過任何人,特別是喀爾瑪。
他驚歎地揉抱著衣衫半褪的雪白胴體,古銅色的大掌熾熱地摩挲每一寸柔膩肌膚,所到之處皆掀起一陣烈火。她摸起來遠比看起來更加細緻,羞愧的處境使她渾身染滿粉色熱潮,繃緊的乳尖更顯紅艷欲滴,令他失控地張口吻吮,狂浪舔噬。
書艷無助地拚命想推開她的侵吞,又得分神抗拒被他拖坐上他大腿的攻勢。可是她的抗爭薄弱得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敵不過,使她虛軟的搏鬥活似邀請。
他不斷在口中以舌兜轉著她的乳暈,遊戲似地挑逗著,前前後後,忽又以驚人的溫柔咬嚙起她的嬌嫩,汲走她所有的力氣,終而挫敗地癱在他粗壯的臂彎裡,失控哆嗦,嬌聲啜泣。
「怎麼了?」他捧著可人的淚顏輕聲吻吮。
「我從來沒有這樣……好丟臉……」
「一點也不丟臉,你本來就是我的。」他推開她縮在一塊的雙膝,「而且,你非常非常地……美麗。」
「不要看!我不准你看!」她聲音破碎地尖叫。
「好,那我不看。」他將臉埋入豐潤的玉乳中,改以大掌襲往她女性的領域,直接深深探入封閉的秘密。
她愕然抽聲挺直了背脊,靠坐在他腿上動都不敢動,震驚於這從未有過的進擊。可惜他的手指不太憐香惜玉,愈發不安分地疾速游移,力道漸強,貪婪地勒索她的甜蜜。
「喀爾瑪,不要……」她脆弱地攀住他頸際戰慄哀求,她真的好難過,渾身緊繃得幾乎粉碎。
她的嬌小與震顫令他瀕臨瘋狂。他從來沒有如此想要一樣東西,一項不能放手、不容人分享的珍寶。他要她腦子裡裝滿的全是他,要她嘴裡呼喚的只有他,要她完完全全地降服在他掌中,化做他手心裡的寶貝,任他呵護。書艷絕對不知道他有多想獨佔她,因為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這樣。
他的手指蠻橫堆強烈進擊,令她難以承受地更加抱緊他的頭顱,急遽地抽搐嬌吟。喀爾瑪被緊緊壓貼在她柔軟的胸口,發出似笑非笑的濃濁呻吟,報復性地加重手勁,把她推入浪蕩的深淵。
「我已經等得太久了……」他狠勁咬噬書艷纖白的頸項。他每次見到她——或見不到她時,都想把她剝得一乾二淨。「現在總算如願以償。」
在她幾近崩潰的剎那,喀爾瑪突然抽手中止一切動作,強烈的空虛及無處爆發的張力,令她一陣呆愕後,挫敗地重重埋首他頸際,失聲痛泣。
「怎麼啦?」
她委屈地放聲大哭,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惱什麼。直到他笑著再重新探進她柔嫩的細膩領域,加入第二隻長指撐開小小的秘密,她的哭聲才轉為駭然的緊窒喘息。
「我都快成了任你差遣的奴才。」他咬著她耳垂輕笑。
她根本無暇聽進他的話,被體內瘋狂捲起的巨大漩渦沖得暈頭轉向,意識迸散。熾熱的波濤正急躁地搜尋釋放管道時,雙腕騫然被他高高舉起,將她整個人向後推躺至炕上。
「抓好。」
她不安地急喘著,莫名其妙地乖乖照他吩咐,伸長雙臂抓牢頭前繁複的雕鏤扶手。
「我怕你撐不住。」
書艷不懂,喘吁吁地呆看他笑容可掬、卻手勁粗暴地剝開他的層層衣襟,才暴露出雄健的胸肌,他就忍不住沉重地伏上柔軟的小身子火辣吮吻。書艷被他壓扁了肺裡所有氣息,難過地拚命想推他起身,他卻愈吻愈飢渴,放浪翻攪她唇中的甜蜜,吞噬她嬌柔的抗議。厚實的胸膛揉壓著她雪艷的豐乳,隨著她氣惱的扭動逐漸熾烈。
「走開……太過分了!」她氣哭地扭頭甩開他的唇舌攻擊。他把她弄得好難受,根本是在欺負人。「從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這麼……」
「當然,我是你的丈夫啊。」
他霍然張開她雙腿的剎那,她正要尖叫,卻被接觸到她柔弱領域的巨大悸動嚇到,還不及想通那是什麼,體內就遭到前所未有的劇痛。她驚聲抽息,痛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動都不敢動,緊閉的雙眼閃著顫抖的水光。喀爾瑪非但不趕緊收手,反而更加挺進,將沉重的壓力逼入她靈魂的深處。
極度的自製讓他額角浮起青筋,他一再地警戒自己不可過分激進,傷了她的嬌小與纖細,但他的肉體卻不受意志控制,動作愈來愈大,強烈到她幾乎無法負荷。
書艷失聲哭泣,又彷彿暈眩的呻吟。太可怕了,她沒想到她會有完全淪陷的一天,甚至認不得自己的聲音與感覺。
「該死。」他咬牙俯身,埋首在她臉旁惡狠狠地喘息。「你是怎麼把我弄成這樣的?」
他忽然像脫閘野獸般地猛力進擊,侵略她的生命。他受夠了壓抑,厭惡一再的容忍與退讓。書艷是他的,誰也別想搶!他突然伸手揉向她纖弱的欲焰花蕊,惡劣地狂亂撥弄,蹂躪她陌生的官能,讓她觸電般地挺身泣吟,無助地頻頻拍搐,失控囈語。
他大掌蜷向她死抓著雕欄哆嗦的小手,與她纖細的手指緊緊糾纏,加重他的深入。激烈的汗水由他的胸膛滲入她雪嫩的山谷,他強烈的心跳壓迫著她的,他的唇也咬著她的,他的重喘也融含著她的。
「怕什麼呢,書艷?」在他溫柔舔吮她的淚水之際,他放慢了攻擊,卻更加緊貼住她易感的核心,慵懶摩挲,使她備受烈焰折磨。「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亂講……」她令人疼惜地皺起淚顏嬌泣。「你讓我變成壞女人了。」
「你這算哪門子的壞?」他笑著以他的亢奮在她深處兜轉起來,令她驚駭地弓起了背脊,顫聲喘息。她的意識又陷入一團糊爛,被他捲入另一場狂風暴雨。縱使她巳經疲累得失去了所有力氣,喀爾瑪依舊能憑著他驚人的本領,一再引發她妖嬈熱烈的回應。
她只能任由意識飄飄蕩蕩,任由他主宰著陌生的領域,帶領她淪入翻天覆地的官感。那是個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世界,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感覺好像……我完全無法作主了。」激情過後,她被圈抱在他懷中茫然良久,才勉強尋回結論。
喀爾瑪由她背後緊擁著,兩人一絲不掛地癱坐炕上,有一句沒一句地隨口輕語。他一直優閒而專注地舔玩著她的耳垂,夕陽斜映,透了一室慵懶霞光。
「為什麼會這樣?」
「嗯?」
「就是……我都沒辦法作主了啊。」
「別每次都硬搶著做老大,偶爾也讓讓我吧。」他懶懶地按摩著她的鬢角。
她擔憂地蹙起眉頭,垂望不安的小手。「你也像大家那樣,不喜歡受女人指揮嗎?」
「你喜歡指揮別人嗎?」
她偏頭認真思索。「不特別喜歡,因為下場多半吃力不討好。可是我必須肩負奶奶交給我的當家大任,就算不討好,還是得做。」
「真正厲害的,是懂得把權力分出去的人。」
「為什麼?」
「既保留實力,又有退路,也不易得罪人。當然,對權力慾望過重的人來說,這全是屁話。」
「我沒有很想掌權啊。」她委屈地咕噥抱怨。「我只是覺得……我一旦不能在事情上作主,就會變成沒用的人。我已經很沒本事了,又不像書音那麼有女人味,乖巧溫柔而聽話,如果再不拿出點作為,我感覺……我好像會消失掉了。」
「你剛剛在我身下也沒什麼作為,你消失掉了嗎?」
「你亂講!」她羞窘大嚷。
「剛才可都是我一個人在使勁賣力地伺候,你倒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兒享受,還好意思罵我胡說?」
她氣炸地死命想推開他,卻虛軟地硬被他笑著更加擁入懷裡,享受她的徒勞無功。
「把一切都交給我吧,這事沒那麼可怕。」
「然後當個任你擺佈的廢物嗎?」哼。
「是我變成任你擺佈的廢物。」他捉起書艷的小手,沉醉地舔吮著她柔軟的手心。「叱哼風雲的青龍己經被你擒在掌中,一輩子任你差遣了。」
真的嗎?她退縮又虛軟地捧著他的吻。
「讓我分擔你的重擔吧,就像你為我做的那樣。」
書艷震住,久久無法回神。好像一份等了好久的禮物,一份她一直偷偷期待卻始終沒人想到要給她的禮物,真的送到她手中了。
為什麼對她說這句話的,不是阿瑪、額娘,不是書音,不是琪哥或其他親友,不是任何一個與她親近的人,卻是喀爾瑪?
「我才……我才不希罕你為……為我分擔重擔咧。」她心窩暖暖地故做傲慢。
「隨你希罕不希罕,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哄人完畢,他翻身下炕,高展手臂大呵一聲,伸了個大懶腰。「該放嬤嬤進來了。她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再不放她進來,菜都要給她重新熱到糊掉。」
「什麼菜?」
等到喀爾瑪拉開廳門,赤條條地放嬤嬤兩眼昏花地進來上菜時,書艷才想到隨手抓件衣裳遮掩自己,順便驚叫。「喀爾瑪,你……你……」
「我快餓扁了。」他輕鬆地朝書艷的方向以長指打了幾個聲響。「快過來吃東西,吃完我再替你梳洗。」
「誰、誰誰、誰要你……」
「咱們又不是外人,何必跟我客氣呢。」他彎起燒死人的熱情笑眼。「洗完之後,我會親自伺候你上床睡覺,保證讓你一夜安眠到天明。」
「我才不要你伺候!」看見嬤嬤盯著喀爾瑪健壯體魄發癡的模樣,書艷更是氣得無以復加。「你還不快把衣服穿上!這樣光溜溜的,成何體統!」
「我幹嘛把衣服穿上?」他豪邁地端著整碟喋糖醋丸子往嘴裡送。「反正待會兒替你洗澡時還不是又得脫下。」
「你……你說什麼?!」書艷羞得幾乎腦袋爆炸。
「你去準備熱水,這兒由我伺候就行。」他懶懶地打發掉眼珠子快黏到他身上的嬤嬤。
「不要臉!你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什麼話!」廳門一合上,她立即殺來開火。「你又不是不知道,嬤嬤一向大嘴巴……」
「不要亂捏我的衣裳。」他傲然不爽地快手抽走她裹住嬌軀的長衫。「你看,好好的衣料都給你捏皺了。」
「你幹什麼!」她憤惱地伸手去搶,一個拉扯,沒將長衫扯回,反將他另一手的碟子扯翻,倒了她一身甜膩紅艷的糖醋汁液。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咧開興味濃厚的深練笑靨。「還是你的鬼點子多,這種玩法的確比我的花招有趣。」
「什、什麼花招?」她被他亮晶晶的笑眼嚇得步步退卻。「我可先警告你……」
「沒吃完東西不准回去?可以,我同意。」他隨即扣住她雙肩,俯身舔向她胸口的糖醋痕跡。
「喀爾瑪!」她嚇得魂都快飛了。
但當他狂浪地嘗起她的豐乳半晌,又順著紅艷的甜液往下嘗個徹底後,她那才是真的魂都飛了。
☆ ☆ ☆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幾天後,書艷才對那日的濃艷事件有此結論。
現在都沒人再提她和琪哥原本敲定的婚事了,昭敏夫婦更是笑呵呵地恢復她和喀爾瑪大喜之日的籌備。每個人都說還是他有辦法,也只有他才制得住瘋丫頭書艷,甚至人一來訪,就神奇地治好她一吃就吐的怪病。不過自從那日之後,她只要一看見糖醋就會滿臉通紅,此為唯一缺憾。
「可是我真的好意外他會突然跑來看我。」書艷一邊傻笑一邊圈選著要典當的收藏。「更意外的是,他居然真照我所建議的,試著給他房裡的女人名分,但顯然她們對喀爾瑪的前景沒什麼信心。」嘻嘻,這樣最好。
書音始終沒表情地坐在雕花凳上,指揮侍女打理著小山似的整堆華美衣裳。
「其實我早就覺得喀爾瑪他祖父不是真的希望我嫁給雅朗阿,只是嘴上提提,好給雅朗阿做點面子。我想,他大概是對這跛腳的長孫感到虧欠吧。」書艷撐著小臉感歎。「像喀爾瑪這麼出色有為的孫子,老王爺怎可能不自豪。可他再自豪也不能直接表現在臉上,否則太委屈日子慘淡又冷落的雅朗阿和大福晉——這段老王爺一手造成的冤孽。」
她眨著大眼,複雜地盤算著。「書音,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有點過分干涉他們家的家務?」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喀爾瑪會給你撐腰,你儘管鬧吧。」書音淡漠地分配著滿桌釵飾。
「我鬧得還不夠啊?」想到嬤嬤到處張揚她和喀爾瑪的綺情艷史她就難堪。「等我嫁出去後,和你一分離,不知往後還有誰能制得住我。」
書音冷笑。「現在能制得住瘋丫頭書艷的己經不止我一個了。」
「你最近好奇怪喔。」
「會嗎?」書音看也不著她一眼地揀選婚禮當日的褡配。
「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人搶走了,所以不高興?」書艷開心地趴在桌上抬眼望她。
問題是,被搶走的究竟是哪一個。書音茫然沉思,隨口應付,「或許吧。」
「幸好你不喜歡喀爾瑪那類型的男人,不然我真怕會搶不過你。」現在想來,她還是會感到心頭籠罩著一回烏雲。「你比我漂亮、會打扮、會做人情、乖巧溫柔、體貼細心。我也試過學你那樣,變得有女人味一點,可是……總覺得仍舊差你一截。」只好放浪形骸地窩在書房管帳去也。
「明明就跟我生得一模一樣的臉,還分什麼你漂亮我漂亮的。」書音依然疏離,卻暗喜在心。
「可是……」書艷自卑地蹙著眉頭猛咬下唇。「每次跟你在一起時,大家的眼睛都只看你,偶爾關照我一下,就又飄回你身上去。」
「是嗎?我從來沒注意到,我才懶得管別人的眼光。」
書艷更加挫敗地趴貼著桌面。她不但沒書音想得開,甚至心胸比她更狹窄……
「其實,我經常偷偷討厭你。」
書音怔怔地轉望她。
「為什麼好的東西都生在你身上,不在我這裡?我有時候會煩到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和你一摸一樣。然後,又很難過我為什麼這麼小心眼,竟然這樣對待你。」書艷對著滿桌珠寶落寞咕噥。
「若我真的樣樣比你好,為什麼喀爾瑪會選你?」
「我覺得他只是需要我理家的能力,而且可以幫他照料家族裡頭糾纏不清的亂局,還有……」她愈想愈頭大。「哎喲煩死了,我不知道啦,我已經想了好多天了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想娶我。我也很希望他是因為被我強烈地吸引、深深地迷戀我、愛到無法自拔了才想要娶我。可是你看,這像嗎?」
「做人不要太貪心。」
「是啊,他肯娶我,我就該偷笑了。不過每次喀爾瑪和我們私下相處時,他都對你好溫柔、好體貼,好像你們才是一國的,而我淪為局外人。你們有說有笑的,默契十足,我卻什麼也聽不懂,不知道該怎麼加入。我只要一想到這場面,就沒來由地急得團團轉,心煩意亂得都快把頭要給拔光了。尤其是他左一句『音音』,右一句『音音』的,想起來就教人直跳腳!」
「他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叫我音音。」想到喀爾瑪前來探病那天的不理不睬,書音就心冷,連神情也轉冷。
「書音?」
她撇頭避開書艷看了就教人討厭的蠢相。「這裡悶死人了,我要出去逛逛。」
「喀爾瑪不是交代我們最近別出門嗎?」
「他的目的是要你別出門,關我什麼事。」書音老大不高興地摔下首飾就走。
「書音,你怎麼了?」她才追上去,就被書音甩開牽拉住的手腕。
「你們去玩你們的調情遊戲,少拿我當道具!」
「你在說什麼呀?」幹嘛突然發脾氣?
書音厭惡地拍著方才被書艷抓住的衣抽,彷彿沾上了什麼髒東西,旋即踱步離去。
書艷傻住,這是怎麼回事?
「你跟喀爾瑪還真狠,這樣利用書音。」
「琪哥?」書艷驚望悠哉杵在庭外看好戲的身影。「你怎麼跑出來了?喀爾瑪不是派了一票侍衛,不准你出房門半步嗎?」
「我再不出來走走,都快悶在房裡給悶熟了。」他娘娘腔地以手扇風。「陪我到亭子裡坐坐吧,有什麼好吃好玩的也叫人搬過去,我今兒個是打死都不會再回屋裡了。」
「不行!」書艷悍然撐腰。「喀爾瑪交代你必須待在房裡,你就得乖乖待著!」
「難不成你也信他那套什麼我中邪了的說辭?」毓琪沒力地懶懶翻個白眼。「看來我還真有作戲的天分哩。隨便演一演,大伙就真把我當別人了。」呵!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在模仿人家。」她不爽地轉身回房。
「不准回去,你得負責陪我喝茶聊天!」他嬌貴地細聲威脅。
「你以為我吃飽撐著啊。」
「人家好不容易逃出去,在外頭過得逍遙自在,卻被你突然抓回來又是甩已掌、又是軟禁在房,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我那是關心……」
「難怪書音會給你氣跑。」他一句刺中要害後,傲慢地轉往庭外。
「你……你知道書音為什麼生氣嗎?」她馬上緊張兮兮地追上毓琪的背影。
「她為什麼不氣?現在連我都生氣了!」他任性地高聲叫屈。「你只顧著討好你的喀爾瑪,就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哪有……」
「啊,嬤嬤,那是什麼口味的點心?」他突然跑去攔截正要送往書艷房裡的美食。
「嘿,這肉餡餑餑挺不錯的,雞蛋印子鬆餅也好,就是奶烏塔不夠冰。」
「琪少爺,這是喀爾瑪少爺差人送來給格格吃的。」
「書艷,你說,這東西到底給不給我吃!」他賭氣地噘嘴瞪眼,一副全天下皆以他為準的德行。
「好啦、好啦,全都給你,行了吧?」這也有得吵。「嬤嬤,跟我們一起把東西端到芙蓉亭去。」
「搞什麼……」這下換嬤嬤噘嘴嘔氣。「說什麼琪少爺中邪變成了翩翩動人的風雅貴分子,我看他跟以前沒兩樣嘛,扭扭捏捏、亂使性子的娘娘腔!」
「因為今天書艷的氣比較弱啊,我才能逮著機會出來活動。」毓琪興高采烈地隨手拈花惹草。
「什麼氣很弱!」她都快給他氣爆了。「你到底說不說書音為什麼跟我發火?」
「你先跟我來,我才跟你說。」
書艷冷不防地被他射來的綠葉戳到前額,惱得上前追打哈哈笑的壞胚子,無暇注意後方花叢底下塞著的侍衛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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