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清晨亮晃晃的陽光照射進來,顏茴包裹著被單,蜷縮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悶悶地哀叫喊疼。
「嗨,早安。」歐陽極側坐在床邊,彎低了身子打招呼。
「唔……不要在我耳邊那麼大聲的叫。」捂著兩耳,她排斥地叫道。現在任何聲音在她聽來,都像是直接在她腦中打雷一般。
「頭痛不痛?」想起以前他在宿醉醒來時也是這般,不由得深表同情。
顏茴把頭從被窩裡探出來,眼神忿忿地瞪著他,「不然我為什麼要喊救命?」
「這個可以止痛,把它吃了。」他拿出兩顆粉紅色的藥丸,柔聲勸她吃下。
顏茴戒慎的盯著那兩顆不知名的藥丸,「這是什麼?」造形奇奇怪怪的,又是她沒見過的藥品。
「我發明的解酒止痛劑,市面上沒有賣的,藥效迅速有效,不傷腸胃。」他一臉陽光燦爛,像電視上賣成藥的推銷員。
「又是你們家人造福大眾的?」他倒是把對付他家人的招數都備全了,又有防醉劑又有解酒劑的,他的妖怪家人真偉大,殘害他的同時也造福了其他眾生。
「沒錯,但這玩意在我家缺貨,我才不拿給他們吃。」有了這兩項法寶後,他改天要扛一箱酒精濃度最高的酒回去灌他們,再讓他們一個個來求他賜藥。
「你喝得比我多怎麼沒醉?」顏茴心有不甘地問。她喝,他也喝,而且還是他先幹掉那半瓶的,為什麼飽嘗宿醉之苦的卻只有她一個?
「不好意思,我吃了防醉劑,千杯不醉。」歐陽極可樂了,昨天親身試驗後,證明他發明的防醉劑果然藥效高強,以後再多XO他都不怕。
「都怪你,你如果事先分兩顆給我,我現在頭就不會這麼痛了。」顏茴嗔怨道。說什麼她喝醉了之後會很可愛,可是她怎麼可愛自己一概都不記得,只記得宿醉後一點也不可愛。
歐陽極疲憊地搖頭歎息,「你酒醒後的品行也這麼差啊?」
「本來不會,是被你開發出來的。」認識他以後,她的性格愈來愈不正常,真的快變成像他一般的妖怪了。
他亮著手中的藥丸,作勢要將它收回去。「那這個你還要不要?」
「要。」顏茴連忙從床上爬起,從他手中將救命的仙丹奪下,配合他送來的水服下。
「這兩瓶藥給你,收著,你會用得到的。」歐陽極將兩瓶藥交給她後,摩搓著下巴欣賞眼前半裸的美女。
她忽然覺得前胸和後背涼颼颼的,於是兩眼朝下一看,「我為什麼脫光了衣服睡覺?我的衣服呢?」她尖叫地抓起被單遮住上圍,全身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紅色。
「躺在地板上。我必須說明,衣服是你自己脫的。」他眼睛正忙碌地欣賞她展現的美景,忙裡還分心地空出一隻手指著地板上一路由門口散佈至床前的衣物。
「我不把衣服穿著卻放在地板上?」她緋紅著臉問,並且嫌自己的兩隻手不夠用,她要遮前面、後面,還有那早不如丟哪兒去的臉。
「你脫衣服的速度很快,甚至還等不及來到床上。」享受完她羞澀可人的模樣後,他歎了口氣,又開始替這個有選擇性失憶症的女人複習昨晚發生的事。
「床上?我……我們昨晚做了什麼?」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她心裡有些期待但也有些悵然。
「你又不記得了?」歐陽極好生羨慕她能夠將自己出糗的事全部遺忘的本領,但在羨慕過後,他內心有更深一層的失落感。
「我們又做了?」不會吧?她記得自已喝的是酒又不是春藥,怎麼會每次喝完酒後就拉男人上床?
「小茴,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呀?」他色迷迷地調侃,好笑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顏茴在緊張時就特別會結巴,支吾地指著他又指著自己,「你沒有嗎?我們……那個……」
「騙你的,我昨晚很安分。」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如果每次她在喝酒後都是這副德行,那麼在柳下惠和西門慶之間,他會選擇當柳下惠。
「我不擔心你,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昨天晚上我安不安分?」她把被單在身上圍了兩圈,爬到他身邊。
「這個嘛……」歐陽極顯得很猶豫,該怎麼講呢?
「我又強迫你了?」半趴在他的旁邊,她真的有酒後逞獸慾的習性?
「算是吧。」看著她若隱若現的乳溝,老實說,他現在反而很想強迫她。
「我不要做人了,我學你的家人去當妖怪好了。」顏茴語無倫次地嚷完,可恥地把臉藏在被窩裡。
「當妖怪也沒什麼不好,鎮定、鎮定。」他笑著將她扶起來,把具有鎮定作用的咖啡端給她。
「怎麼鎮定?雖然你看起來很可口,但我也不能老是喝了酒之後就把你吞了,是我有強迫男人跟我上床的嗜好嗎?還是我天生就性飢渴,酒後便會原形畢露?天哪,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還會糟蹋幾個男人?」顏茴什麼都喝不下,一逕地捧著腦袋瓜亂想,是她的隱性基因裡有超級大淫魔的因子嗎?
歐陽極把咖啡放了回去,口氣平淡地命令道:「會有很多男人排隊等你去糟蹋的。不過請你盡量糟蹋我一個,別去傷害無辜。」他不介意被她蹂躪,但很介意其他男人蹂躪她。
「我們醫院有哪一科能看這種酒醉後的瘋病?經神科還是心理科?你想胃腸科有沒有看?」顏茴哀哀地歎道,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傾向了。
「小茴,昨天晚上我們沒做那件事。」他像只玩夠的大貓,鬆開爪子放過她這只無辜的小老鼠。
「胃腸科可能沒有……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她陡地愣了一下,停止了自哀自怨盤問起他來。
「我說,你昨天晚上沒有糟蹋我。」
「我沒有?」顏茴錯愕,他這麼可口,她怎麼可能那麼安分不對他亂來?
「回來以後,你脫了衣服在床上邊跳舞邊唱歌,唱累了倒頭就睡,我被你強拉著唱唱跳跳一整夜,所以沒體力、沒精神也沒機會跟你做那件事。」他幾乎快累垮了,一整晚能看不能做,能做時她又不配合,害他白白浪費了一個美好的春宵,像傻子一樣陪她發瘋。
「真的?」她反而不相信自已。
「你很遺憾的話那我們現在就來做。」歐陽極將她壓回床上,邊扯著她圍緊的被單邊說。
「不行。」顏茴推拒著他拉扯的大手。
「為什麼不?」放開她緊守的被單,他半壓在顏茴身上。
「那你為什麼要?」顏茴把眼光移向旁側,嚥下口水忍著不去看他壯碩健美的上半身。
歐陽極難以忍耐地歎道:「小茴,把一條魚給豬看卻又不給它吃,那是不道德的。」
「為性而性那更不道德。」顏茴有雙重的道德標準,她可以在酒後亂性,但清醒時可不能。
「你認為該怎麼樣做才算道德?」他心癢難忍地盯著她被單下隱隱可見的胸脯。
她轉過頭來向他明白的表示,「你說話不都很露骨嗎?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那三個字。」
「小茴,我必須對你說明,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說那三個宇。」歐陽極頓覺慾火全消,關於女人最愛聽的那三個宇,他這輩子打死也不會說。
「為什麼?我不值得嗎?」她心情轉瞬間變得灰暗。
「不,你當然值得。我不說是因為我相信自己,所以我認為不必說你就能明白,我不會淪落到那種必須將愛掛在嘴巴的地步。」歐陽極吻著她的唇否定道。那三個宇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雖然只是個迷信,但他卻希望能長長久久地將她和自己鎖縛在一起。
「你錯了,我不明白。」顏茴失望地搖頭,在他的身子底下,她竟覺得有些冰冷。
「難道要我每天都對你說那三個字,你才能瞭解我對你的心?」靠甜言蜜語來維繫愛情,太悲哀了,他不要那種境遇。
「對女人而言,那是一種承諾。」顏茴斬釘截鐵地說。愛情就算再美、再好,沒有了這劑調味料,也會變得走味。
「人生短暫如煙花,我們都知道海不會枯,石頭也不會爛,承諸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與其相信承諾還不如相信我。與承諾相比,信任是一種更神聖和莊嚴的態度,它比任何花言巧語都還真實,如果要我承諸我會愛你一百年,還不如要我以行動來愛你一百年。」歐陽極敞開了心懷告訴她,他不是不解風情,只是不願她誤解他是因為必須愛而去愛她。
「你只要我信任你,而你不能再多給我一些嗎?」顏茴想要更多,哪怕只是口頭上的保證。
「我已經把全部都交給你了,這裡全掏給了你。」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上,默默地看著她。
手掌底下微弱的震動和溫熱傳導至她的心、她的腦海,她的眼神柔柔地轉換成一種知解。他是一個不願做承諾的男人,她雖不明白原因,可是她知道他以不同的方式愛著她。「你讓我喝酒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我想點燃你的熱情。」歐陽極降低了臉龐告訴她。
「我喝醉了就會有嗎?」
「你有兩面,另外一面有,並且對我信任無疑。」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另外一個我的信任和熱情,那又何必再要求現在的我來信任你?」在顏茴聽來,像是在聆聽他和另外一名女子的情事。真可笑,她的情敵竟是另一個她不知道的自己,雖是同一個人,但她還是無法忍受有另一個不應存在的人與她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
「兩個你加起來才算完整,我不要只得到一半的你。」她像一張拼圖,唯有湊齊了她的兩個真我,才能固滿的屬於他。
「貪心。」
「我是要求公平。我把整個心交給你,而你卻只給我一半,另一半每每在清醒後逃得不知所蹤。我給得那麼多,而你給的淨是遺忘和清醒時的生疏,這對我不殘酷嗎?」他認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他的心像只杯子只裝了一半的水,她始終不肯為他注滿。
「你都交給我了?不是都給了她嗎?」顏茴不平地抱怨,她只知道另外一個自己擁有了他絕大部分的熱情。
歐陽極終於聽懂了她的意思,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你在和自己吃什麼醋?」
「你比較愛那個醉後的我?」顏茴不顧自已的面子了,她非得到他的答案不可。
「你可以有兩面性格、把心分成兩半,但我沒有也不能,沒有什麼另外一個,只有你。」歐陽極懇切地解釋。這個問題不講清楚就完了,他可沒辦法把另外一個她捉出來和她對質。
「那何必想念另一個我的熱情?你對現在的我不滿意嗎?」顏茴妒意橫生。
「不,我只是想要讓你醒過來。」他頭痛極了,她真的把自已當敵人看了。
「我是清醒著。」宿醉退了,眼皮也睜開了,她還不算醒?
「你沒有,你的清醒與否和酒醉無關。你壓抑著過多的情感而不自覺,把真實的自己埋得好深、好深,讓自己看不見也讓別人無法看見,我真正想碰觸的是你牢牢鎖著的心。」歐陽極不陪她玩第三者的遊戲了,直接告訴她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換成顏茴被考倒了。
「你懂,你為什麼不再對我熱情如火?為什麼不在我面前大聲地歡笑或哭泣?把你的記憶還給我,你有那麼豐富的一面,可是你為什麼總是保留著?是不是沒有酒精的催化,你就把它都藏起來了?你不要我想另外一個你,我就不想,可是那是你,不是別的女人,你為什麼總要把我遺忘?」像被揭開了一層傷疤,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低吼。
「我……」顏茴捉緊了床單,覺得他的體溫把自已的胸口燙得好痛,她心中那個躲藏的女人就要出來佔領她的意識了。
歐陽極難耐挫折地問:「我要的只是你對我多一點親暱、一些溫熱,該怎麼做才能打動你清醒時的心,讓你完全的接納我?」
「你已經做到了。」她放開了床單,伸出手撫著他的背。
「但我做得不夠多,不是嗎?」不然為什麼他們總像一對生疏的情人?不然她怎麼還會吃另外一個自己的醋?
「日子還長,不必急於一時,這不是遊戲,不會有期限的。」她對自己的敵意慚漸消失了,反而興起一股想找尋真正自我的念頭。她抱緊了他的肩頭安慰道。
「再讓我看一次。」歐陽極躺在她身邊,拉著她面對他。
「看什麼?」顏茴不知所以然地問。
「你融化的樣子,那時的你最美,也最真。」
☆ ☆ ☆
「別去了,我們今天窩在家裡複習你的記憶,關於床上的那個片段。」七早八早歐陽極便將顏茴壓在沙發上,不但阻止她出門,還一直對她鼓吹他想了很久的一件事。
「我和他們約好了……」顏茴在他的唇畔低喃。近來愈是和歐陽極親密的程度更上層樓,便對他愈是無法抵擋,身體裡的某程熱度被他頻繁性的挑起,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改期。」他低下頭咬若她胸前的扣子,兩隻手也沒空閒地探入她的衣服底下尋寶。
「不能改,這件事我們可以找別的時間做。」她拉出他的手,語氣微顫地拒絕他的建議。
「除了你頭一回喝酒失身給我的那次外,我們還沒正式做過,今天的日子好,現在做啦!」歐陽極將臉窩在她的胸口賴皮地說,愈挫愈勇地想將她的衣服扒下來。
「不行,我和我爸媽約好要和他們談我訂婚的事,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我一定要赴約。」顏茴面紅耳赤地推開他,坐起身整理衣服,她的身體雖然不聽話,但理智猶存,做這種事要選日子?藉口,聽他胡說。
「那我現在的情況怎麼辦?」吃不到美人解饞,歐陽極忍無可忍地指著自己的下半身問道。
「你想辦法忍一忍嘛!」顏茴一手捂著嘴巴和鼻子,一大清早就看到一個美男子衣衫不整的發情,再看下去,她會流鼻血。
「忍不下,都這個時候你才這麼說。」他磨著牙瞪她,憋著有害身心,他要求解放。
「好吧,先給你點心吃。」她給他一個吻當作賠罪禮,並且在整個人差點被吃掉之前趕緊撤離。
「我要吃全餐。」歐陽極舔著唇間的餘味看她,沒有全部吃到他會更加飢餓。
「我真的有事要辦,你別不講理。」顏茴嚥了嚥口水,勉強把持住自己對抗他的美色。
「可是我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從褲袋裡掏出數枚保險套,還有一盒未拆封的。
「你準備那麼多保險套做什麼?」她張大了眼睛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小鋁包,他把藥房裡的保險套搬光了嗎?這麼多,他想要做幾次啊?
「應付你的需求量。我想你不會一次就放過我,所以多準備了一些,以應不備之需。」歐陽極色咪咪地笑道,一隻手溜到她的背後,沿著她背部的曲線挑逗著。
「歐──陽──極……」顏茴忍不住遏止道,捏緊他手臂上的皮膚,將他的手拎下來。
「還嫌不夠嗎?」這些他要不眠不休地做幾天幾夜才能用完,難道還是無法滿足她的胃口?
「我要出門了,這些東西你自己慢慢用。」對牛彈琴,她兩眼一翻,決定出門不理他。
「我陪你去。」歐陽極勾拉著她的手喊道。
「不,我一個人去,他們如果知道你是個有錢人的話,一定會用盡手段來勒索你,你的錢會被他們挖光。」他再有錢也會被她的家人搾乾,還是她一個去妥當。
「正合我意。」把他挖光吧,他就是想趕快把那些錢用掉。
「不合我意。他們不能只知道吃魚而不學怎麼捕魚,我希望他們能戒賭自立,而不是藉著我來害你。」顏茴很堅持地說。把家人所欠的債款還光後,他們便應該不再依賴她,想想該怎麼靠自己過日子,而不是伸手要錢。
「他們是你的家人,你不讓他們花我的錢?」少了一個花錢的機會,歐陽極抱憾地問。
「你的錢由我來花,你只買了我一個人,我不准你把錢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女人。」顏茴站在他面前捧著他臉聲明道。這個男人太完美也太有錢了,她是個節省的人就必須把他給存起來。
「看不出你的佔有慾還滿強的嘛!」他心花怒放地摟著她的腰。
「誰教我有個白馬王子?我走了。」低首吻吻他,她拎起身旁的錢包便往外走。
「小茴,你就這麼走了?這些保險套怎麼辦?」被留下來的歐陽極連忙叫道。
「留給你吹氣球打發時間。」她揮揮手走出大門,讓他自已去解決生理問題。
歐陽極洩氣地癱坐了許久,每次他都差那麼一步,都在緊要關頭被她給逃掉了,下次他要把她的腳綁起來,讓她不能跑。
一陣細微的響聲傳進他的耳朵裡,帶著淡淡異香的冷風徐徐吹入,歐陽極寒毛直豎地自沙發上跳坐起來。
「二哥,好久不見,你搬家啦?」像鬼魅一樣的歐陽零出現在他身後,一雙冷冰冰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怪不得我覺得屋子裡妖氣沖天,原來是你這個禍水到了。」歐陽極冷冷地格開他的手,避災害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喲,你的血溫還沒正常化呀?是因為沒有女人的關係嗎?」歐陽零掛著足以傾城的媚笑在他面前入座,對他二哥噓寒問暖起來。
「我有沒有女人血溫都不會因你而上升,你這個人妖,我看了就全身發冷。」他搓著手臂。他這個小弟結婚後女性荷爾蒙好像又增加了,原本還有五分像男的,現在大概只剩三分不到。
「至少我這個人妖娶得到老婆。」歐陽零炫耀道。
「你這小子來我這裡又想做什麼壞事了?」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歐陽零對他眨眨眼,曖昧地瞅著他。
「少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行不通的,你的媚功只對你老婆有用。你說,是不是來刺探軍情的?」對於這個弟弟的種種異行怪狀,歐陽極早麻木了,因此只問他來此的目的。
「我是來關心你的好日子還剩多久。」歐陽零險詐地笑道。
果然如此,這小子來這裡根本就不存好心。「多謝你的關心,老爸的臭錢輪不到我接收。」
「這麼有把握?你的法律關係人呢?該不會還沒找到吧?」歐陽零是由門縫裡看二哥的,把他看得扁扁的,不當他有半點斤兩。
「我已經找到了。」他蹺著二郎腿咧嘴笑道,這次可要讓其他人大失所望了。
「喔?未來的二嫂在哪裡?不為我引見引見?」見二哥如此篤定,歐陽零開始在心中拉警報了。
「禍水,你想對她做什麼?」他涼涼地瞪著這個禍害投胎的小弟,想把主意動到小茴的身上,好扯他一把?想都別想!
「我哪會對她做什麼?我是想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歐陽零邪邪地笑著,很友愛地告訴他。
「幫忙?你在說哪一國笑話?」歐陽極怪音怪調地問,他們歐陽家的人什麼時候也變得有人性了?
「金錢帝國。」歐陽零揚高了下巴回答。
「我不相信你會有心想幫我,你是見不得我太順利,所以想來搞破壞的吧?」他防範地看著這名很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派來的間諜。事關遺產,只要能見他失敗,那些泯滅親情的家人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見歐陽極毫不領情,歐陽零掩著臉泫然欲泣,「我們的親情被你說得好淡薄。」
「一說到錢,我們的兄弟情的確是血淡於水,尤其是對於你這種禍水。」被他們陷害了那麼多次,他們會跟他講親情?他才不信。
「二哥,我現在乖得像隻貓,在錢之外,我也是很關心你的幸福的。」歐陽零很有愛心地強調,他在娶了老婆之後,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危害世人了。
「沒錯,在錢之外,想關心我的話,等我們下輩子投胎變成窮人時再說,這輩子我不敢奢望你們幾個能有良心。」歐陽極冷腔冷調地反諷,他今天會成為冷血低溫的男人,還不都是被他們給凍冰的?
「你找來的女人到手了沒?」歐陽零開始打探重要的情報。
歐陽極防小人般地看著他,「那是我的私事。」
「二哥,這麼多套子,你是找了幾個女人?」在屢攻不克之後,他兩顆眼珠子不期然地瞄到放在他二哥身邊的保險套,不禁疑心四起。
「一個。」歐陽極快速收走所有保險套湮滅證物。
「你有那個耐力嗎?要不要我買幾瓶『威而鋼』給你補身體?」歐陽零像捉到把柄般的快活,連套子都準備好了,看來他二哥真的是找到女人了。
「我不必吃藍色小藥丸也可以馬拉松,不用你雞婆。」打量小弟陰晴難測的臉龐,他心底的警報拉得更響。
「那個女人是看上了你的錢還是你的人?」歐陽零的口氣像拷問人犯一般,如果他二哥找來的女人是看上他的錢而不是人,那麼這場遊戲的結果便可以提早預料到了。
「不便奉告,想要對我三堂會審,等期限到了再來。」歐陽極早把他小弟的心思摸透透,硬是鎖緊了牙關不透露半點情報。
「都有吧?現在的女人哪個不愛英俊又有錢的男人?你只要掛個牌子走出去,就有很多人來應徵了。不過你愛不愛她是另一個問題,小心找了個你不愛的女人,老爸會判你輸了,把遺產全都給你。」歐陽零被逼急了,話愈說愈硬、愈講愈多刺。
「我沒去找,是她自己送到我面前來的,我不必費工夫。」歐陽極橫了他一眼,把臉轉向一邊去。
「這麼說她是充數的羅?」歐陽零問得興高采烈,二哥的嘴再硬還不是被他逼出真話來了?
歐陽極馬上回過頭來,冷若冰霜地警告道:「我沒有你玩弄女人的劣根性。禍水,你再對她用辭不當的話,我會把你的嘴巴洗乾淨。」
「劣根性?這你就錯了,我和你一樣對女人是很尊重的,在我娶老婆之前,本人謹奉一次只愛一個的原則。」歐陽零一副神聖的模樣,他過去雖然是男女通吃,一個接一個,但他的愛心也很有節制。
「是啊,一次一個,就不知有過多少次。」歐陽極冷哼道,要不是他弟媳肯犧牲,恐怕這個人妖弟弟還在男男女女中打混。
「你有我的紀錄輝煌嗎?」
「我是一生一個,遠不及你的花心。」這方面他才不敢領教,他這輩子只要有一個女人來愛就夠了。
歐陽零已經得到他所要的情報,成功地套出那女人在他二哥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於是提出另一個問題,「未來的二嫂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很節儉的女人。」想了很久,他只能這樣形容顏茴,除了節儉之外,他不知該怎麼去形容她。
「真會挑,你死定了。」歐陽零放肆地大笑,明知道是花錢遊戲,他卻找一個節儉的女人來?
「我挑她不是為了那個遊戲,是我自己想要她。」他倒是把遊戲和愛情分得很清楚。
歐陽零佩服地豉掌,「哇,偉大!你會被錢砸死,我感謝你。」
「時間還沒到,老爸的錢會不會堆到我的頭上還說不定,我不會有那種下場的。」
「以一敵四,你比得過我們嗎?」歐陽零信心滿滿地問。
「可以,只要你們不耍詭計,讓遊戲公平地進行。」歐陽極對他最沒品格的小弟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每次都是用小人的招數讓你慘敗的?」
「不是嗎?」
「話是沒錯。」歐陽零點點頭,這個他承認。
「所以這次別想我會再讓你們得逞,少在我面前耍陰謀,快滾。」他掀起小弟的衣領,不客氣地要他滾蛋。
歐陽零一站起來,就發現大門外站了個小美人,而他二哥正好背對著她,沒見到那個女人慘白的神色。
「那……」他故意朝門口那個女人使了個眼色,親熱地攬住歐陽極的頸子,邊吻著歐陽極的臉頰邊說:「我祝福你。」
「你死性不改又想找對象練習出去釣男人?」歐陽極沒有推開他,只是反感地問。
「你不愛我了?」像個被冷落的情婦,歐陽零哀怨地問。
看見那個女人在他對歐陽極說完那句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歐陽零滿心感到暢快無比。
「肉麻,走開,別又帶禍給我。」豎直了每根作惡發麻的寒毛,歐陽極一巴掌猛力地推開他。
「二哥,你忘了我的名字叫禍水嗎?」
「什麼意思?」看見他一臉邪惡的笑容,歐陽極頓時大感不對勁。
「你要保重啦。」
「禍水,你做了什麼好事?」歐陽極不禁全身沁著冷汗。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歐陽零甩甩手離去。離遊戲結束的時間所剩不多,經過他這一攪和,這下子他們贏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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