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拉高了裙子,赤腳踩在公園軟軟的草皮上,享受著腳底與青草摩擦的感覺,呼吸著空氣裡清新的青草味。一旁的聶少商也脫去了西裝外套和鞋子,捲起褲管和她一起在樹蔭下踩草皮。
「你看起來很高興?」羽衣望著他臉上純淨放鬆的笑容,忍不住問道。打從離開那棟大樓後,他的心情就變得很好,甚至還帶她來公園,學其它人赤腳踏草皮,一同接觸大自然。「辦完了放在心中十多年的事後,整個人突然變得好輕鬆,當然會高興,而這一切都要謝謝你。」聶少商開心的摸著她的腰。
「我什麼都沒做呀!」陽光透過葉片間的縫隙灑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羽衣更是不解他的開心和自己有何關聯,她只是去那棟大樓睡了一覺而已,這樣就能使他高興?
「只要你在我身邊,你就已經為我做很多了。」聶少商將她的長髮撥至身後,低下頭在大庭廣眾下親密地吻著她。
四周已有人在叫好鼓掌,羽衣羞赧地推著他,「少商,別人都在看……」「讓他們看吧!」聶少商沉醉在她的紅唇裡,管不了其它人也在欣賞,他不在意地托著她的後腦,更加深了他的吻。
「你可能不介意,但我沒你這麼開放。」被吻得迷迷茫茫,想繼續又礙於所處的場地,羽衣不好意思的躲開他的唇,兩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好吧,讓你分期付款,剩下的回家再還給我。」他意猶未盡的盯著她礙事的小手。
羽衣適時抓住他的情緒,指著公園裡高聳的大樹要求,「你今天心情這麼好,那我可以試試爬樹嗎?」「不行。」聶少商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她在家爬不夠,到了外頭還想玩這招?不行,為了她降落時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嚇著其它人,他心情再好也不能答應。
「小氣,我等回家後再去爬屋頂。」羽衣皺著小臉低聲抱怨。難得她能到外頭來試試這新玩意,看來自己還是只能回家爬屋頂了。
聶少商勾起她的下顎,「你說什麼?」「沒有……哇!」羽衣無辜地舉高手退出他的懷抱,一轉身就被一群突然飛來的白鴿嚇得大叫。
「別怕,它們不會傷害你的。」聶少商趕忙對她說明,這才止住了她的驚嚇。
「這是什麼鳥?」看著停滿她兩手的潔白鳥兒,她好奇地問。
「鴿子,它們性情很溫和,不怕生的。」他解釋道,伸手趕走一隻正想降落在她頭上的鴿子。
「它們為什麼只停在我身上?」看來看去,她兩手、兩肩停滿了鳥兒,而他身上卻連一隻也沒有。
「不知道,我也覺得奇怪。」聶少商偏頭凝思,這些鳥不停在公園裡其它人的身上,偏偏只挑中羽衣一個,真是詭異。
「少商,我是鳥類嗎?」烏兒在她兩肩穿梭著,不時還會停在她的耳畔,她不禁迷惑了。
「你當然不是,怎麼會這麼想了?」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提出如此古怪的問題?
「它們好像把我當成同類了,你聽,它們在對我說話。」羽衣閉著眼仔細傾聽耳邊的鳥語。
聶少商建緊了眉峰,「鴿子不會說話。」他覺得有必要向她解釋真實的動物並不似她在電視上看見的卡通人物,個個都會說人話。
「它們會,我聽見了。」羽衣緩緩漾出芙蓉般的笑意。
「它們對你說了些什麼?」聶少商眼波流連在她臉上,忍不住也感染到她孩子氣的情緒。
「說得太快了,我聽不太懂。」羽衣睜開眼似真似假的回答。
「羽衣,鴿子不會說人話,而你有翅膀不代表你就是鳥類,明白嗎?」她還真的相信鴿子會對她說話?聶少商揮手趕走她身上的鴿子,以嚴肅的表情對她說。
振翅朝上飛去的鴿子遺留了一片羽毛在她手中,那羽毛與她的是如此相似,她不禁仰首看它們的去向。「你想過鴿子為什麼要往天上飛嗎?」「也許是因為天空是它們的領域,就像人類站在地表的道理一樣。」鳥兒天上飛、魚兒水中游是基本知識,他從沒想到要去思考這類的問題。
「那如果是既像鳥類又似人類的生物呢?他們的領域又是在哪裡?」羽衣茫然的問,手中緊握著那片羽毛。
「羽衣,你在想天堂的事嗎?」他攤開她的掌心,寬厚的手掌覆住她的。
「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她將視線調了回來,對著他憂慮的眼堅定的說。
一隻鴿子忽然停在他們交握的手掌上,接著沿羽衣的手臂一步步地往上走,最後停在她的耳邊說著鳥語。
「它們又回來對我說話了。」羽衣聽了一會兒,笑著將它揮開,才趕走一隻,便有另外一隻接力般地來到她耳畔說話。
「我們回家吧,小莫不是說過研究所派人出來找你嗎?你在外頭逗留太久不好。」聶少商對這種奇怪的情形感到有些緊張,怕這些鴿子專門找她是另有原因,於是走回樹下抬起他們的鞋,想讓她趕快回家。
「好……」羽衣揮走肩頭上的鳥兒,當她目送它飛去時,如遭雷擊地怔愣在原地。
「羽衣?」他提著鞋看著她發呆的模樣。
「那棟建築物是什麼?」羽衣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遠處的建築物。
聶少商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喔,那是教堂。」「教堂……」她低喃,聲音像是悠遠的回聲。
「怎麼了?」她的腦袋一陣轟然,耳邊像是有千軍萬馬嘶喊著,一種劇烈的情緒猛然湧上,直直衝撞心岸,她掩住雙耳,勉強地回道:「沒事。」「穿鞋了,我們回家。」聶少商將鞋放在她的腳旁。
「好,回家……」她無意識地彎下身子穿鞋,任他牽握著離開公園,心神卻像她的雙眼,無法離開那座教堂。
☆ ☆ ☆
即使是回到了家,羽衣仍沒法將那座教堂所帶給她的震撼忘懷。
夜裡,聶少商被一種奇怪的聲響吵醒,睜開眼卻發覺身旁空蕩蕩,沒有羽衣的身影。他按著床起身,手掌觸及羽衣睡過的地方,冰冰涼涼的,顯然她早就離開他的身旁。
他循著一種類似翻拍物品的響聲來到客廳,發現羽衣站在客廳中央,正在揮動她的翅膀。
「羽衣,你不睡覺在做什麼?」聶少商繞過她拍舞的雙翅,站定在她的面前。
「我想動動我的翅膀。」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沉思。
「在三更半夜?」習慣早睡的她突然在半夜起床的原因只是為了動動她的翅膀?聶少商感到懷疑。
「我睡不著。」羽衣閉著眼說道,身後的翅膀一振一振地抖動著,激起陣陣涼風。
「睡不著做做『運動』也好,你將翅膀放在身體裡太久了。傷口好了嗎?」他看著她開開閃閃的動作,涼風拂過他凌亂的髮絲,使他精神好了許多,不再想睡。
「都好了。」她揚高一邊的翅膀給他看,又拍了幾下證實。
「羽衣,你試飛過?」干少商觀察過四周的地板,上面散落著數根羽毛,桌上、天花板上的吊燈也有。
羽衣點頭,「不知道,翅膀就是想出來。」好奇怪,翅膀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能任她左右,不許再被禁銅地渴望振翅飛翔。
「為什麼要練習飛行?」聶少商抬起她的臉問。她像是畏縮了一下,然後又將臉貼在他的手心上。
「還記得小莫來找過我嗎?他曾要我們離開這裡,或是我一個人走。」不知怎麼的,今晚有某些話她記得特別清晰。
「那個小朋友是要你提高警覺,怕研究所派人來找你。」他沒忘記那個小朋友除了帶話來之外,還讓他吃了一晚的醋。
「我想……小莫真正想說的應該是要我別連累你。」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啊!聶少商笑著將她摟入懷裡,「你不會連累我,如果你怕他們找到你的話,我們可以搬家。」「如果我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話,就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了。你認為我是你的負擔嗎?」「說什麼傻話,你當然不是,你可以永遠倚靠著我。」聶少商拍撫著她躁動的翅膀,只要能讓她無憂無慮、全心的依賴他,再困難的事他也可以為她辦到。
「永遠倚靠你?你認為我們真的可以相依到永遠?」羽衣毫無把握的問。「永遠」這個字眼今晚聽來忽然變得好刺耳,自從下午見到了那間教堂後,她的身體和思考變得不像從前、變得好陌生,讓她心驚,彷彿一切都將改變似的。
他騰出一隻手撥開她披散的髮絲,「會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對……我們說好了……」目光渙散的看著他溫柔多情的臉龐,她的心像被揪得緊緊的。
「你一整天臉色都很不好,是生病了嗎?」他又以吻觸了觸她的額和唇,發現她的體溫熱熱的,臉色也紅潤異常。
「沒有。」羽衣清楚的知道她沒病,神智反而比平常更加清醒,身體蓄滿了氣力,身後的翅膀強健活躍,只是體內有股燥熱不斷燎燒,讓她不安極了。
她抬起雙翅環繞著他們倆,眼神清亮的看著他。
「你看我的翅膀,像不像你的羽衣?」在翅膀的包圍下,雪白的羽毛像件衣棠裡住他。
「沒有這雙翅膀你也是我的羽衣。」聶少商一語雙關地說。
「你會愛我很久、很久對不對?」她強迫性地把翅膀收回身體裡,小手環過他的腰際,仰起頭問。
「比一生更長久.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延續到來世。」他輕吮她的唇瓣,笑容燦爛。
「愛情是不是愈久愈真、愈遠愈深?」羽衣凝神又問。
「歲月的流逝是可以累積愛倩的深度,可是若有了距離的遠近,那便不一定了,也可能形成相思等待的心情。」見她如此慎重求知,聶少商也嚴謹的回答。
「等待是怎樣的心情?」她不知到自己為何要問,可是心中就是有一股衝動想弄明白。
「可以說是不幸,也可以說是一種幸福的心情。」點點她花瓣般的唇,聶少商寵愛的凝視她。
「為什麼會有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有目標、有把握的等待,那麼便可算是一種幸福。另一種漫無目的、不知道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只是一問的去等、去守候,期間所經歷摧心磨人的過程,最令人同情。那種人往往等了一輩子,到頭來得到的只是遺憾。」他悠悠歎道,等待的過程是一種折磨,是一種連神佛也無法渡的苦難,但不堅持的等到最後,又怎知結果如何?
「你會等我嗎?」羽衣深情款款的問。
「你要離開我?還是你要遠行?」聶少商身子一震,倏然像拉滿的弓弦。
「都不是,只是假設,我想知道你等待時的心情。」她帶笑地柔聲解釋。真的純屬假設,只是隱隱約約她突然覺得自己會離開,她覺得很怕,也覺得恐慌。
「我會等你,不論你離開我多久、多遠,我相信你不會狠心留下我,我會很有把握的一直等下去。在等你的時候,有你的愛陪在我身邊,因此我將會是幸福的。」他相信她的心不會變,所以有把握這麼說。
「說得也是,我怎麼會忘了這一點?我根本就捨不得你。」羽衣笑著窩在他的頸間,安心的閉上眼,體內的燥熱忽然在此時翻湧而上,灼燙著她每一吋肌膚。
「你今晚怪怪的,說話顛三倒四,額頭也有點熱,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聶少商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這樣抱著你我就覺得舒服多了,不用看醫生……」她將身子貼緊他,希望體內的燥熱可以在他涼涼的身子上得到些許平息。
「羽衣?」她擁著他的手勁加重,聶少商連忙按向她的額。
「我好熱。」她喘息,伸手探進他的衣內,接觸他冰涼涼的胸膛,渴望能藉著他的體溫解熱。
「熱?你穿得這麼單薄怎麼會熱?是受寒了嗎?」他忙把自己的衣服解開,讓她貼在他的身上,再用自已的衣服蓋住她的後背。
「好熱,幫幫我……」羽衣無助地喊,兩手環上他的頸,更加貼近他。但當她用那種挑逗且迷惑的眼神望著他時,聶少商的呼吸突然變得混濁深重,幾乎無法自持。
「我該怎麼幫?」他無措地按住她不斷扭動的身子,柔柔軟軟的觸感似是一種撩撥,令他血脈憤張。
「你的身體好涼……」羽衣在他耳邊喘息,火熱的氣息噴在他身上,她的衣襟敞了開來,肌膚直接貼觸著他的前胸,彷彿發現了冰源般,她乾脆拉開睡袍將身體附上,渴望他的身體能冰鎮她體內的熱度。
「羽衣,這樣不好……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還是帶你去看醫生吧!」聶少商拉攏她的睡袍,她的身體像是被放了把火,灼灼的燙著他,也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種,而她光滑的身子緊貼著他,更加強烈地喚醒了他的生理需求。
「不要醫生……你幫我……」她的唇欺上他的,細喘的呢喃著。
「我會愈幫愈糟。」他忍不住與她唇舌交纏,雙手不自主地撫上她滑溜的裸背。
「求求你……」她柔柔訴說,手指畫過他的後背輕抓著,唇舌進駐他開啟的口內。
「好……這是你要求的。」聶少商邊吻邊走,摟著她跌跌撞撞地回到房內,拉掉她半褪的睡袍,一同倒向大床。
「好熱……你不要走。」羽衣不耐煩地拉下尚未脫去上衣的聶少商,體內的熱度一徑地竄燒。「我知道,我在這裡,永遠都會在的。」
☆ ☆ ☆
「把燈打開。」深夜時分,洛貝塔研究所的主人來到地下某間強化的牢房,對著守牢房的人吩咐。
燈火頓時大亮,牢籠內一名年輕貌美的少女連忙以手掩著雙眼,她的手腳均被鎖煉銬住。
「曼婷歡迎你回來。」洛貝塔走入牢房和她打招呼,看見一時無法適應強光的曲曼婷緊瞇著眼縮在牆角。「我待你這麼好,你竟然想離開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洛貝塔叼著雪茄,拉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把我當成犯人般關著叫待我好?我寧可你對我不好一點。」她環顧四周以特殊金屬製成的牢房。將她獨囚在黑暗禮讓她的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根本就是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但是現今燈光大亮,能清楚地看見手上的手銬,她馬上把握機會想試著解開手銬,好離開囹圄。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電磁頭,你愈掙扎它所的愈緊,以你的能力,你還解不開它,洛貝塔彈了彈煙蒂,發福的身體擠在小小的椅子內,冷眼看著她的掙扎樣。
「換了高擋貨?」怪不得會解不開,她恍然大悟。
曲曼婷看了看他身後的出口和為在他身邊的手下,冷笑地挑著柳眉,眼神炯炯的盯著正好看向她的其中一人,突然將他騰空摔飛出去。
「捉住她,千萬別看她的眼睛。」洛貝塔大吼。在他後頭待命的手下立即朝她一擁而上。
「小兒科。」她輕哼,轉眼又將幾個人甩到牆上。
「不要動,你後面可沒長眼睛,再反抗我就轟掉你的腦袋。」其中一名避過她眼神的手下來到她身後,以槍口頂著她的後腦。
曲曼婷不以為意地笑笑,抬頭看向正面對著她的另一名手下,以眼神命令他開槍射向在她身後的人。槍聲立即響起,站在曲曼婷身後的人應聲倒下,開槍的人在回神後才發現自己殺了自己人,嚇得連忙丟棄槍枝。
「你……」又折損了一名手下,洛貝塔氣得捻熄手裡的煙。
「我沒動呀。」曲曼婷無辜地聳聳肩,水汪汪的大眼又朝洛貝塔看去。
「把她的眼睛蒙起來。」洛貝塔忙不迭地摀住兩眼,命人將她的雙眼蒙上。
「不好意思,你又要再花一筆錢另找一批走狗了。」只驅走了跟前接近她的數人,曲曼婷來不及阻止其它行動較快速的人,只好任由他們將她的雙眼蒙上。不過洛貝塔也因為她的舉動損失了不少手下。
「曲曼婷,你再耍花樣可別怪我對你其它的同伴無情。」洛貝塔在她的雙眼被蒙好後忿忿地說。
「我一直覺得很好奇,光是逮我回來你就用掉了大半的手下,怎麼還能找來這些人對付我?洛貝塔,小莫沒把你的錢花光嗎?」變不出花樣的曲曼婷並不理會他的威脅,只是坐在地上淡淡地嘲笑他。
「莫然他人在哪裡?」提到他恨得咬牙切齒的莫然,洛貝培跨過倒在地上的人體站在她面前大聲喝問。
她溫婉一笑,「你不是有很多走狗嗎?去問問他們這些大內高手啊,請他們來是很花錢的,不好好利用他們你就虧本了。」「別跟我耍嘴皮子,老老實實給我說出來!」洛貝塔抬起肥大的腳絲毫不憐香惜玉地踢開她,使得她硬生生的跌撞在地上。
曲曼婷不屈撓地從地上爬起來坐正,惜言如金地不再開口。
「說呀,你啞了?」洛貝塔惱火於她的表情。
「是你叫我別耍嘴皮子的,我照你的意思把嘴巴閉上啦!」曲曼婷歎了口氣,一會兒要她這樣,一會兒又要她那樣,她真的很難服從他所下的命令。
「不要自找苦吃,說,小莫他人呢?」他蹲在她面前,揪著她的衣領問。
「我怎麼會知道?」曲曼婷反應冷漠。
「你和那混蛋整天混在一起,一定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洛貝塔絞動著雙手吼道。他非要莫然把偷去的錢繳回來。然後再宰了那兔崽子不可。
「笑話,和他在一起是我自願的啊?你們硬要把我和他關在同一個地方,我有什麼辦法?他出去後來無影去無蹤的,躲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曲曼婷也惱火了,她才不喜歡和那個有綹白髮的冤家關在一起呢,他們倆天生相剋,還把他們一關就是十多年,能夠離開互相討厭的對方她還求之不得,才懶得理他要去哪裡。
「那你怎麼知道他偷了我的錢?你一定和他在外面碰過頭對不對?」洛貝塔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容不得她敷衍。
「路上不小心遇到他的,打過一聲招呼。你多派幾個人去逛街,也許也會碰巧遇見他正在大方地花你的錢。」世界真的是太小了,連逛街都會碰上那個冤家,莫然還得意的向她炫耀他偷了洛貝塔多少錢,順便也給了她一些,當作被關在一起十多年的「分手費」。
「那混蛋……」洛貝塔甩開曲曼婷氣得大吼。
「洛貝塔,你威脅要把我的朋友都殺光,逼得我不得不乖乖回來,你怎麼不也用這一招讓小莫回來?」她兩手撐在地上,不停地摸索。
「莫然那小子沒有人性的弱點,他根本就不管他們的死活。」洛貝塔腳步沉重地在牢房內走來走去,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派出多少人去找,除了徒然損兵折將外,根本無法將莫然逮回來。
「原來如此。我應該學學小莫,下次我不會再中你這一招了。」她伸手摸到方才中槍倒地的人,再朝他的腰際摸去。
「可惜你沒有他的心腸硬。」就算他殺光研究所的人,只怕莫然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只有她這個笨蛋會相信他的話,乖乖的自投羅網。
「我正在向他看齊。」曲曼婷仔細聽著洛貝塔的腳步聲,猝不及防地舉起手槍朝他扣扳機。
子彈飛過了洛貝塔的左肩,只差幾公分就命中他了。洛貝塔的手下見狀,立即趕上前踢掉她手中的槍枝,防止她再開火。
「憑你還早得很。我問你,羽衣在哪裡?」洛貝塔用力將她的頭髮往後扯,凶暴地問。
「我不知道,也許回天堂去了。」曲曼婷忍痛地回答。
「她不知道天堂在哪裡,不可能回去。」「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忘了,你處心積慮的想從羽衣身上知道天堂在何處之謎,真可惜,現在唯一知道路的人跑了,少了引路的羽衣,你永遠也上不了天堂。辛苦花了十年研究羽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曲曼婷幸災樂禍地調侃著。
「我會上天堂的,我會的!」洛貝塔兩眼炯亮有神,花了十年的時間,他在羽衣身上費盡了心力,就是想知道如何才能上天堂,只要有羽衣為他引路,他一定能找到天堂。
「我雖不知道天堂在哪,不過我知道你該去的地獄在哪個方向。」她以手指指著地上,覺得地獄這個地方比天堂更適合他。
「你真的不知道羽衣躲在哪裡?」洛貝塔提起她的衣領凶狠地逼問。
「我們各人逃各人的,有誰會曉得對方會往哪裡走?你老問我幹嘛?我哪會知道其他人躲在哪裡?」又不是從這裡畢業的,她哪會有每個人的聯絡地址?
「你和羽衣是好朋友,羽衣個性怯弱膽小,沒到過研究所以外的世界,你不可能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頭。」羽衣是人人捧在掌心的可人兒,他們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頭孤獨流浪。
曲曼婷安然一笑,「她該自己離巢了,鳥兒總要學會飛翔,她能學會獨立的。」羽衣向來好運,更何況外頭有莫然會隨時照顧,她放心得很。
「你聽好,我要羽衣回來,五天後你沒找到她,我就殺光你們所有的同伴。」洛貝塔將她甩在地上厲聲威脅。
「你要我去幫你捉羽衣?」「對,你先去把莫然找出來,只要你和莫然聯手,這世上沒有你們找不到的人。」研究所裡就屬他們這一對組合的能力最強,有他們找羽衣,他根本就毋需再浪費其它人力。
「我拒絕。」曲曼婷冷哼,別說她本來就不會幫他,還要她去找莫然那小子?辦不到。
洛貝塔虛情地開出條件,「只要你把羽衣找回來,我就放了你,也放走其它人。」「謝謝,但是我不相信你,因為你天生就沒人格。」曲曼婷譏笑道。
「你不願意合作?」洛貝塔氣紅了臉。
「是你找錯合作的對象。」與他合作,她豈不是成了所有同伴中的叛徒?罪過太大了,她擔待不起。
洛貝塔彈了彈手指,「捉住她。」「你想做什麼?」兩個人緊捉住她將她的手臂拉直,並將她的衣袖卷高,曲曼一邊掙扎邊問。
「你不說出羽衣躲藏的地方,我就逼你自動去把她找出來。」他拍拍她嬌俏的小臉。有曲曼婷這位高手出馬,他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你作夢。」「我是不是在作夢,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洛貝塔扯著嘴角笑道,一邊向手下點頭示意。
「你做什麼?」臂膀上被擦了一層涼涼的東西,曲曼婷奮力地想收回手臂。
「給你一點會教你聽話的好東西。」洛貝塔笑道,看著手下拿出針筒替她注射。
「你替我注射了什麼?」冰涼的液體緩緩地流入她的血管,讓她備感不適。
「古柯鹼。」「住手!放開我,放開……」被緊捉住四肢的曲曼婷拳打腳踢的想掙開按住她的人。
「很難受吧?一會兒你就會舒服了。」洛貝塔擺擺手撒離按住她的手下,殘酷地笑道。
「你以為用毒品就能控制我?」曲曼婷不肯服輸,試著集中精神想抑製毒品沿著血管在體內四散。
「我知道你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可以讓自己在短期間之內暫不屈服於毒品之下,可是只要我使用的毒品份量夠、純度高,一天為你多注射幾次,不用兩天,你很快就會上癮。當你毒癮發作時,我會讓你求我的。」他勾起她的臉緩緩說出預謀。一旦她上癮了,任她再怎麼頑強,到頭來還是會跪在他面前求他再多給她一些毒品的。
「你別想。」曲曼婷別過臉含怒斥道。
「再給她打一針,還有,每隔四小時就給她注射一次。」洛貝塔見她如此倔強,惱火地再對手下吩咐。
「主人,這樣會死人的……」一旁的手下不忍心,已經注射份量過多的毒品,再加一針恐怕會使她暴斃,尤其她年紀還這麼小,身體一定會負荷不了的。
「在沒找到羽衣前,她死不了。」洛貝塔森然冷笑。
又被注射了一劑毒品的曲曼婷不支地躺在地上,蜷縮著四肢不住地喘息。
洛貝塔拉著她的發強迫她抬起頭,「把羽衣帶回來,我就再給你毒品解癮,五天,你只有五天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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