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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有沒有發覺,我們愈黏愈近?」南逍與童曖曖背靠著背,一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那顆已經快圓的月亮發呆。
  「近得像蒼蠅和蒼蠅拍。」童曖曖長歎,他們都想保持距離,可是隨著月亮漸圓,都變得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對方,要保持距離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是蒼蠅?」南逍轉正身子,心情惡劣地問她。
  「誰有長翅膀?」童曖曖指著他的鼻子間,她才沒有飛來飛去的本事。「雖然很貼切,但你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嗎?」南逍垂著肩膀問,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捕蠅草關係?」童曖曖又找出一個很像他們現在的情況來形容。
  「罷了,反正我們只是動物……」南逍不勝唏噓,他們是被金箭動物化的動物,已經不人不魔了。
  「有獸性的動物。」童曖曖發出更深長的歎息,如果定性不好的話,他們又會做出一些無法克制的事。
  「我覺得,除了洗澡上廁所外。好像有條線綁著使我們形影不離,我想這也是金箭的副作用。」南逍懶洋洋地玩著她的長髮,以前碰她都會換來又痛又爽的巴掌,現在他怎麼摸她好像都已經無所謂,反而很喜歡他這麼做。
  「喂,你不是惡魔嗎?你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解開這支金箭的法力?」童曖曖也在替他的長髮綁髮辮,綁了又拆拆了又綁,最後她決定替他綁個馬尾。
  「這金箭是天堂的玩意,和我們地獄法門不同術語不同,能解開我早就自己解開了。」以前他如果有從北遙那邊偷學幾招天堂的法術就好了,可惜當時自尊心太強又瞧不起神類,現在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還說你是萬能的惡魔,你根本就是無能。」童曖曖埋怨,他什麼都不怕,卻栽在這支金箭上,法力再高有什麼用?.「凡人,說清楚,我是哪一方面無能?」南逍握著她的長髮拉近她問,說他在其它方面無能沒關係,但在某一方面就不行。
  「法力方面……你想到哪兒去了?」童曖曖看著他認真的臉,恍然大悟地推著他的臉問。
  「你現在又想到哪兒去了?」南逍邪邪地笑著,笑看她的臉在月光下又紅成一團。
  「是你先誤導我,故意要我去想你在那方面……」童曖曖腦袋裡跳出許多限制級的畫面,連忙揮手驅散自已的不良思想。「想什麼?哪一個方面?」南逍勾著她的衣領問,故意用臉磨蹭她溫度高的手掌。
  「色魔。」童曖曖抬著他的頸子,他愈問她愈想,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春色無邊的畫面。
  「至少我沒說出來,原來……你也在跟我想同樣的事。」南逍心情愉快地吻著她的手。
  「惡魔,我們已經夠亂了,你別再亂了行嗎?」童曖曖垂頭喪氣地說,他們現在連仇視對方都做不到了,他還勾引她,等她又被他迷倒時,金箭的副作用會發揮得更快。
  「只是口頭上亂,又沒實際上亂。」南逍不以為然地說,思考犯罪不算真正犯罪,說說也無妨。
  「你已經在做實際的動作了。」童曖曖捏著他正在解開她上衣扣子的手。
  「又是無法克制。」南逍呆楞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身上。
  「都叫你保持距離了,你就是不聽。」童曖曖拾起腳貼在他的胸膛上隔開一腳之遙,兩手忙著把自己的衣服扣好。
  「凡人,如果我們再多一點無法克制,遲早有天會變成……」南逍看著她勻稱光滑的腿,大大地嚥了口口水,趕在自己想把她的腿生吃下腹之前別開目光。
  「變成什麼?」童曖曖緊繃著氣息問他。
  「無法收拾。」南逍漫不經心地說,一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修長的腿,來來回回地撫摸著。
  「什麼叫無法收拾?」童曖曖臉紅心跳地收回自己的腳,往後退了一步問。
  「大概是這樣。」南逍又坐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地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你……我們才不會這樣!」童曖曖燥熱難安地叫著,掩著臉不去想像他們會那麼做。
  「難說,誰曉得這支金箭接下來會把我們弄成什麼地步。」南逍認為自己應驗壞事的直覺很準,因此如果真的會發生這種事,他毫不意外。
  「繼捕蠅草之後,我還能變成什麼?」童曖曖心情灰暗地問,那支金箭還能再把她變成什麼?
  「水鳥。」南逍像算命仙幫她卜出未來。
  「水鳥?鴨子?」童曖曖蹙著細細的眉問,水鳥?比貓更退化?
  「鴛鴦,常被你們人類畫在臉盆上的那種,也有人繡在枕頭上。」南逍用手摸著她的眉,把她的眉恢復成一條直線。
  「我和你?」童曖曖的眉在他的手指中又往上翹,她會和他當一對鴛鴦?她會和一隻魔在一起?
  「凡人,我可能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吃你。」南逍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往下滑,滑到她的唇畔。
  「因為金箭?」童曖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把他那根看起來也很可口的手指吃掉。
  「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很美,而在金箭起作用前,我就已經想吃你了。」
  南逍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劃過,然後他再把它貼回自已的唇上,品嚐她唇上的味道。
  「我長得美?怎麼沒聽你說過?」童曖曖撫著自已燒燙的臉問,從他的口中聽他說出這句話,她居然會覺得很心安又很虛榮。
  「除了性格上有點缺陷外,大體來說,你很適合。」南逍的雙眼蒙上一層薄霧,眼神矇矓地看著她。
  「適合什麼?」童曖曖望著他異樣的眼光問,覺得他今晚和平常似乎不太相同。
  「我。」南逍指著自己,愈看她愈覺得她是與她匹配的不二人選。「你不會是……」看著他的眼神,童曖曖心中的警鐘大作,她坐在地上邊退邊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南逍亦步亦趨地靠近,把臉埋在她的頸間又吻又添。
  「等……等等,你不說你不喜歡人類嗎?」童曖曖以雙臂抵擋在他的胸膛上,語氣不穩地問。
  「我打算破戒,破戒容忍你這低等生物。」南逍把身體壓向她,在她的面前嚴肅地說。
  「你千萬不要容忍我這低等生物,你忘了,你是尊貴的惡魔,那高傲的惡魔心呢?」童曖曖除了用雙手外,她再加上一隻腳來推擋。期望能喚回以前那個自大又臭屁的他。
  「我的心中箭後,自尊早丟到垃圾筒去了。」和她在一起後,他早忘了什麼叫自尊。
  「惡魔,你的箭全跑進心臟了?」垃圾筒?童曖曖緊張地問,他真的因為那支金箭完完全全的愛上她了?
  「還沒,純粹是心理和生理需要。」南逍看著她抵擋的樣子,努力把衝動壓抑下來。
  「生理需要我可以瞭解,可是怎麼會有心理需要?」他們不是只有獸性而已嗎?
  怎麼還會有心理需要?
  「凡人,人類都是怎麼求愛?」南逍決定一步一步慢慢來,從最先的步驟向她請教。
  「求愛?」童曖曖心跳得更急了,他的副作用一定很強,不然他不會沒事問她人類的這種問題。
  「我突然很想這麼做,不過我沒有可參考的樣本,你能告訴我基本的入門方法嗎?」他很想知道愛情的樣子,也很希望能傾洩想要愛人的慾望。
  「惡魔,你想向誰求愛?」童曖曖滿心的不安,又怕又期待他會將求愛的箭頭指向她。
  「你。」南逍不負所望地指著她說。
  「這件事,我們慢慢商量,現在,我們什麼事都不要妄動,免得將來金箭法力消失後大家都後悔。」童曖曖乾笑地勸道,把最後一隻手也用上了,四肢並用地想保持他們兩個快失去控制的危險距離。
  「我喜歡後悔,我想要你這種後悔。」南逍不賞臉地搖頭,後悔的事他做多了。
  再有她這種後悔,他也不覺得有什麼損失。
  「你想把我怎樣?」童曖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可是她怕他的後悔程度會超過她的。
  「把你打包帶回家後悔。」南逍說出童曖曖最不想聽到的話,和她住這麼久了,他如果不能帶她一起回家會覺得很空虛。
  「你要我下地獄?你要殺了我把我帶回去?」童曖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還不想死,為了愛他這只魔而死她會變成冤鬼。
  「跟我下去,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享受最惠國待遇,以後讓你當第一王妃。」
  南逍拉開她的雙腳勸哄,他的王妃一位懸置已久,只要把她帶回去,他不用舉行選妃典禮就能讓心愛的人坐上那個位置繼承大統。
  「惡魔,你若帶我去你的地獄會垮,你不是說好要讓我上天堂?」童曖曖笑得很勉強的問,她感覺天堂離她愈來愈遠,相反的。她已經快踩到地獄邊緣了。
  「我改變主意了,而且出爾反爾,我想把你綁到地獄讓你每天在我耳邊叫,你的叫聲我只想留給自己聽,我不要那些神也有福氣聽到。」沒有信用的南逍握著她的手腕,開始想像以後有她陪伴左右的生活。
  「你被我虐待成癮了?」童曖曖悔不當初地問,如果早知道打他會讓他上癮,會使他變成這個德行,她以前絕不會動手打他。
  「不是虐待,是快感,我愛上了脖子被打歪的快感。」南逍陶醉地回想過去的經歷,愛極了她的狠勁。「這種快感是不正常的,快點把它戒掉,你還年輕,以後一定能改過來。」面對一個變態,童曖曖極盡可能地當個心理輔導師。
  「你打我的時候更讓我心動,那種表情,那種架勢,還有那種力道,受不了,想到就讓我很衝動,再打我好嗎?」南逍閉著眼問,把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
  「你要忍耐,忍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有沒有聽過?」童曖曖把手自他的臉上縮回來,好言勸他回頭。
  「你對我沒有快感嗎?」南逍突然睜開眼,把俊逸的臉龐挪至她的鼻尖問。
  「有是有,可是我沒有像你想把衝動付諸實行的念頭。」童曖曖不能呼吸了,差點把自已的唇印上他的。
  「既然你也有,能不能讓我實行?」南逍舔著她的唇問,覺得她的唇比以前更甜了。
  「打你?」童曖曖怕自己又會不由自主的跟他吻得沒完沒了,她捂著自已的嘴把話問完。
  「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只是打他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了,他想要另外一種會讓他們兩個萬劫不復的經驗。
  「不能,絕對不能!」想要讓她失身?童曖曖心裡再怎麼想要也不肯答應他的要求。
  「可以,反正我們都想要。」南逍溫柔道,不停地用手指撩撥她熱呼呼的身軀。
  「惡魔,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童曖曖撥開他的雙手,虛弱地搖著頭對他說。
  「你的樣子好美。」初嘗愛情滋味的南逍,眼底洋溢著滿滿的情意,他緩緩地呵著氣在她的唇邊說。
  童曖曖怕自己也會陷進去,只好推開他賞一記耳光,想打掉他眼中的情意綿綿。
  「過癮,再來。」南逍偏著頭意猶未盡,心底有說不出的暢快感。「惡魔,控制一下你的自律神經,否則我會把你打得看不出原形。」童曖曖瞭解現在無論是用打用罵都敵不過那支金箭的威力,她試著在他們還沒沉淪之前板著臉孔對他說。
  「凡人,既然射中你,而這支金箭我又解不開拔不掉,我們將就一下吧。」南逍靜靜地握著她的雙手,然後用那雙綠得像碧玉的雙眼直望進她的眼眸深處。
  「將就什麼?」童曖曖迷亂地盯著他那會吸人靈魂的雙眼間。
  「我們再來無法克制一下好不好?」南逍的雙手開始拓展碰觸的版圖,悄悄地溜到她的背後上下地撫摸。
  「只是無法克制?還有沒有別的?」童曖曖眨了眨眼回神問,背後舒服的感覺讓她幾乎不想再去思考。
  「單純的無法克制而已。」南逍又誘又騙地說,把她和他之間拉得更近。
  「你的眼神讓人很難相信。」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的不只是無法克制而已,還看到有一團慾火在燒。
  「我發誓,我只會做無法克制的事情。」南逍舉著一隻手,輕易地說出誓言。
  「不,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恕不奉陪。」又在放屁,童曖曖抵著他的胸膛,把持著自己快失控的情緒。
  「我只吃固定的地方,頸部以下絕不會亂吃。」南逍暫把目標放在她的頸部以上,其它的等到她神智不清時再說。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言不由衷。」童曖曖不信任,被他騙太多次了,真話與謊言,從這一雙眼睛她就能看出來。
  「讓我做,好不好?」南逍低頭在她耳邊央求。
  「我……」童曖曖敏感地縮著頸子,整個人被他壓在牆角無處可躲,忍不住伸出手擁著他。
  「做吧,我們都會覺得很好的,來,很快就好。」南逍誘惑地吻著她的唇對她說。
  「好……不過,不可以無法收拾喔。」童曖曖在自己意亂情迷時,熱烈地回吻要他保證。
  「一定。」
  沒有多久,童曖曖就發現她又被騙了。
          ☆          ☆          ☆
  「不要這樣看我。」童曖曖焦躁不安,躲避一雙跟隨著她並且會讓人沉溺的眼眸。
  「無法克制。」南逍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用心捕捉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
  「不要跟著我。」童曖曖大喘了一口氣,在屋內走來走去,想甩掉跟在她後頭的南逍。
  「無法克制。」南逍在她身後嗅著發閒淡淡的檸檬香味,和她身上暖暖的氣息,他握住她的雙肩,沿著她香味四溢的頸間細細吻著。
  「不要吻我……」童曖曖半推半就。
  「無法克制。」南逍感覺到她上升的體溫正一點一滴溫暖著他,不禁想得到更多她給予的溫暖和熱情。
  「惡魔,你需要冷靜,我也需要冷靜,我們保持距離好不好?」童曖曖調整紊亂的氣息對他說,不對勁,什麼都變得不對了,再不離他遠一點,她會找不到那個原本的自己,把心和靈魂都交給他。
  「不,我不需要冷靜,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南逍捧著她的臉蛋深情地看她,把她的心弄得更亂。
  「那是金箭的副作用。」童曖曖虛弱地推著他的肩,想要拒絕腦中不受控制的心思。「這不只是金箭的副作用,我們之間還產生了許多意外的情感。」南逍知道她和他一樣陷人了沉重的情感裡,但他知道金箭不會讓他如此神魂顛倒,不會讓他這麼想愛一個女人。
  「什麼意外的情感?」童曖曖張著水亮的大眼看著他。
  「你和我對彼此都有的好感,而且我們在金箭的副作用中更加鍾情對方。」南逍撫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溫柔的笑容緩緩展現在他的唇角。
  「我沒有,是你自已在亂想。」童曖曖偏著頭急急否認,可是心裡想的卻和嘴上說的完全相反。
  「你有,因為你投入的程度和我一樣。」南逍把她的臉轉回來。不容她躲避。
  「我……投入什麼?」童曖曖臉部的溫度逐漸上升、沸騰,在他的眼中整個人變成一隻被煮熟的蝦子。
  「昨晚的事。」南逍邊說邊回憶。
  「那是意外!」童曖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不能克制心底的悸動。
  「喔,意外,那我告訴你,我意外的發現我們都對做那件事有志一同,非常能夠意外的配合。」南逍揚揚眉,看她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意外」這兩個字上到什麼時候。
  「你還說?是你又騙我,你騙我騙得讓我失了身。」童曖曖揪著他的衣領,什麼只有無法克制不會無法收拾?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讓她挽回,這下好了,不要說無法收拾,現在什麼也無法挽回了。
  「我想停,可是停不下來,而且你也沒有要我停。」那種情形、那種熱絡的狀況,他們都不想喊停,都想更深入地愛對方,這不能怪他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你明明知道會無法收拾,你還誘我那麼做?」童曖曖還是把罪過怪到他的身上去,當初他不提議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你說是意外啊。」南逍順著她的話說,等著看她激烈的反應。「不要再推給意外,你這次要負起責任來!」童曖曖不再把意外當借口,她氣憤地要找他負責。
  「那的確不是意外,因為我非常想要你,我愛上你了,這件事,你應該也早就知道。」南逍笑開了俊容,她不把事情歸為意外就好,他們會那麼做,其實都是很想要對方。
  「因為那支箭,所以我們愛上彼此?」童曖曖從他的笑容裡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她氣結地問。
  「丘比特的牌子老、信用好,再看我們發展至今的情形,我看無法砸他愛神的招牌了。」他還以為他會有機會去天堂踢館,照這情形來看,他好像還要送天堂一份大禮才對。
  「你委屈嗎?」童曖曖聲音低啞地問,心底很害怕他對做過的事情後悔。
  「委屈?」南逍搞不懂她的意思,至今他都很快樂,哪來什麼委屈可言?
  「你愛上一個人類。」童曖曖指出事實,他這個尊貴的地獄太子,愛上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至少你的身材比電線桿還好。」南逍半開玩笑,經過昨晚後,他對她的身材更有信心了。
  「惡魔……我在跟你說正經的!」童曖曖發怒地扯緊他的衣領,他還有心情開她玩笑?
  「我不委屈,我現在很慶幸射中的是你,也許我是被那半支金箭弄亂了頭腦,但我的心沒有,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南逍偷襲地吻了她一記,語調正常地對她說。
  「你不能否認這支金箭的作用真的很強,是不是?」童曖曖挫敗地問,只因為一支箭,他們兩個都會賠上下半輩子,愛對方愛得死死的。
  「嗯,作用強到連我也沒有想到。」南逍搔搔頭,他不知道那支金箭會激起他那麼深刻的感情,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我認了,就算你是魔我也認了。」童曖曖垂頭歎息,愛都愛上了,她現在有門戶之見也來不及了。
  「愛上我不好嗎?」南逍有意見了,她在歎什麼氣?愛上他有什麼不好?
  「你是一隻魔。」地球上的人類那麼多她不愛,卻選上了一隻魔,品種和類別都和她不相同的魔。
  「魔也有心,而且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有保證的。」南逍安慰她,也許他發的誓沒有用,可是這支金箭是最好的保證。
  「只要不是你保證的都可以信。」童曖曖靠在他的胸前,她現在整個人都被他擄獲了,同是中箭的他,情況大概也跟她一樣。
  「我如果不值得信任,你還可以相信丘比特。」南逍摟著她的腰,心滿意足地感覺她盈繞他的溫暖。
  「丘比特的箭怎麼會斷?」童曖曖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各有一支斷箭,她以前聽說愛神的箭都是一箭穿心的。
  「北遙說我的皮太厚,但要不是我的皮太厚讓箭一半卡在我這裡,我可能一見到你就對你愛得無法自拔,讓你連適應的時間也沒有,糊里糊塗的就愛上我了。」
  如果就這樣讓他愛上一個陌生人,他也會害怕和不願,還好他們之間多了一段瞭解對方的適應期。
  「如果我當初知道這結果是不能更改的話,一開始我就堅持到底,叫你不要拔我的箭,因為你不信邪,害我被你拔得快痛死了。」童曖曖想到就痛,白白多痛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誰能想到那麼多?你還當我的盟友呢。」南逍振振有詞,當初不信邪的人不只他,她還不是想趕快把箭拔掉讓他滾出她的生活?
  「變成這樣,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費了。」童曖曖苦著一張小臉,他們這一人一魔的決心和堅持,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敵不過愛神的魔力。
  「北遙到老都會拿這件事來笑我。」南逍則是預料到那一批射他箭的人神會嘲笑他到老死。
  「被那個神這麼整,你甘心嗎?」童曖曖很介意地問,雖然那個神很可惡,但是這個魔對她的感覺更重要。
  「不甘心。」南逍臭著臉,他當然不甘心被那批人強迫擺佈。
  「所以愛上我你也很不甘心?」童曖曖沮喪地問,他果然是不情不願地愛上她,不是出於真心的。
  「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又變了,現在我只要能看到你就覺得很滿足,對你,我是真情摯意,現在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南逍抬起她的臉頰細細地吻著,把她的憂慮和不安一一吻掉,如果金箭會讓人盲目的迷上愛情,他願意盲目的愛她。
  「你真的能滿足於我這個人類?地獄裡沒有別的女人嗎?」童曖曖安靜地摟著他的腰問。
  「就算有,我也不會再有這種情感,單單你一個我就吃不消了,我不要割捨我的感情給別人,我只給你一個。」南逍又搖又摟地哄著她,微笑地感覺她的熱度正在融化他的心。
  「真的是死心塌地?」童曖曖悶在他的懷裡問,這支金箭的品質這麼好?
  「塌得不能再塌了。」他的世界已經倒了,全塌在她的手裡。
  「我們從敵對變成盟友,再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十支金箭煉成一支的效果太強大了。」童曖曖趴在他的胸口看著他的金箭,這把金箭能讓他們從仇人的狀態變成熱戀狀態,效果太好了。
  「所以我才會對你無法收拾,可以原諒我了嗎?」南逍低著頭向她為昨晚的衝動致歉。
  「我自己也沒有堅持到底,只能怪自己的定力不夠。」童曖曖歎了口氣道,她昨晚徹底被他迷惑,想壓抑的感覺被他引爆出來後,她才知道她對他著迷到什麼程度。
  「凡人,你長得比一般的人類美,怎麼會單身等被這半支箭射中?」南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人間的人類竟然會讓她這種女人單身到現在,讓他撿了個寶。
  「我的凡心難動。」童曖曖仰起頭笑道。
  「我的魔心也很難動。」南逍忍不住把她的笑容捕捉進唇裡,仔細的用心感覺。
  「你的標誌呢?」童曖曖發現他把他的尖耳和翅膀都收起來了。他今天還換了個顏色的衣服。
  「你說過你不喜歡看,我就收起來了。」南逍對自己的這身打扮還不太習慣,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只魔。
  「你開始為我著想了?」童曖曖愛笑不笑地問著他,看著他一臉的不自在。
  「我想討好你。」從沒討好過女人的南逍很困難她說出口。
  「你已經心甘情願的敗在那支箭下了?」童曖曖摸著他的耳朵問,難得他肯這麼放下身段。
  「我不是栽在那支箭裡,我是栽在你的手裡。」南逍的耳朵被他愈拉愈尖,他也只有任她玩,歎息地說。
  「我打人很痛。」童曖曖玩著他可尖可短的耳朵,眨著眼說自己的缺點。
  「我喜歡你的潑辣勁。」南逍老實承認,雖說一開始很令他生氣,但後來被打出快感,他倒覺得很享受了。
  「我的叫聲分貝很高。」童曖曖再說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我喜歡聽你叫,我在地獄裡沒聽過比你更特別的。」在他的耳朵有抵抗力後,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竟然不聽會覺得怪。
  「你說我神經質。」童曖曖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以後你就沒空發神經了,我想你會沒有時間。」南逍話中有話,吻著她的眉心。「你這麼遷就我,目的是什麼?」童曖曖把他的雙耳拉長,以懷疑的口氣問他。
  「我要你也栽在我的手上。」南逍不要只有自己為愛發瘋,他要拖她一起來。
  「我們被射的不是同一支箭嗎?要栽早就跟你一起栽了。」童曖曖拍著他的額頭,笨魔,不栽在他的手裡她怎麼還會跟他一起無法收拾?
  「再來無法克制好嗎?」南逍誘哄地在她唇邊喃喃地問。
  「好。」童曖曖攀著他的頸子任他全心全意吻著。
  一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剛開始的吻。
  「趙叔?」童曖曖看到趙森後,好想原地挖個地洞鑽下去,不知道這個趙森又聽到多少了。
  「又打擾到你們了?」趙森不只是臉紅,連白色的頭髮都像快被燒焦了。
  「老頭子,你沒看到我們要做什麼嗎?給你三秒鐘出去。」南逍不再對這個人類擺出善良臉孔,以他本來的惡魔之臉催促他。
  「我是來催你們繳房租的……」趙森被他的臉一嚇,支吾地說。
  「多少錢?」南逍不耐煩地問,手裡還抱著童曖曖。
  「兩……兩萬。」趙森不敢靠臉色難看的南逍太近。
  「凡人,兩萬是多少錢?」南逍對人類的貨幣不熟,他低著頭問童曖曖。
  「我沒有錢了,你用魔力變這種紙拿二十張給他。」童曖曖小聲的告訴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千元大鈔,要他快變出一疊鈔票打發趙森。
  「拿去,出去。」南逍一眨眼就弄出一疊鈔票,交給趙森後把他推出去。
  「他看到你變魔法了嗎?」童曖曖怕他惡魔的身份在人類面前曝光。
  「沒有,我們再繼續。」南逍勾著手指對她說,正想把她捉回懷裡繼續剛才的吻時,趙森又站在門口敲他們的門。
  「啊……我還有一件事。」趙森猶豫地說。
  「你還有什麼事?」南逍兩眼冒火地盯著這個老是出現的不速之客。
  「我只是想說,年輕人,天還沒黑,等天黑再做啦,不然很傷身的,等老了你們就知道,以後你們會沒體力要靠吃藥來做,再見。」趙森一口氣說完,然後替他們關上大門。
  「天哪!」童曖曖捂著臉蹲在地上,她這次真的丟臉了。
  「你又要哀悼了嗎?」南逍蹲在她的身邊間。
  「惡魔,幫我弄層隔音設備,我這次要叫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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