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膽來這兒?」南逍瞪著窗外的仇人,冷冷的問這個大半夜飛來找他的不速之客。
「我來看那支箭,順便看你慘不慘。」北遙笑嘻嘻的說,自行打開窗戶飛了進來。
「呵呵,你不該來的,要留只耳朵嗎?」南逍看著他的笑容語焉不詳的問,敢來這裡?來得好,嫌五官太健全了。「耳朵?」北遙摸著自己的耳朵不明白的問。
「惡魔,這個跟你一樣長翅膀的是誰?」童曖曖被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吵醒,面不改色的問闖進她家也長翅膀者是什麼來歷。
「仇家。」南逍勒著北遙的脖子說。
「怎麼說是仇家?我們是老朋友。」北遙扯著他的尖耳更正。
「你的朋友?」童曖曖皺眉問,他們兩個之間只差沒拿刀互砍了,這叫朋友?
「唷,這個女人沒被我嚇到?人類的膽子都變大了?」北遙很意外這個人見了他的原形臉色都沒變。
「她最近不尖叫了,改用吼的。」南逍放開北遙語氣疲憊地說,尖叫早就是過去式,吼聲是這間屋子裡的現在式。
「我家每天有個背後長翅膀耳朵尖尖的惡魔成天在我屋子裡飛來飛去,會隱形會現身,我的胸口還有半支箭,我還能被什麼嚇到?」童曖曖下床添了一件衣服,抬起頭看那在天花板的一神一魔,這種飽受驚嚇的日子過多了,接下來如果有恐龍出現,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唉呀呀……我怎麼會射中這個美女?便宜你這只魔了。」北遙在燈光下看清楚這個對他說話的女人長相後,惋惜又懊悔地對南逍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南逍臉色不善地問。
「我本來瞄準的是只小土狗。」北遙飛到童曖曖的面前,這女人的長相和狗差了十萬八千里,白白送給南逍嫌可惜了。
「你……」南逍氣炸了,他瞄準狗?
「我還以為我可以看到惡魔和公狗談戀愛,唉,可惜射偏了。」不能看到那種情景,將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喂,惡魔,他是從哪裡來的?」童曖曖抬起頭問還在天花板上的南逍。「天堂,水準很差的那個地方。」南逍飛下來,靠在牆角對她說。
「這種心腸,他真的是天堂來的嗎?」天堂?想要把箭射向公狗的人來自天堂?
她還以為這種惡劣的人只有地獄才出產。
「他是天堂的叛徒兼逃犯,我們胸口這兩支斷箭的主人正在四處找他,我要去密報,讓天堂派人來捉他。」他要去向丘比特通風報信,讓北遙被丘比特的亂箭射死。
「我做善事你還想叫他們來捉我?」北遙很不滿地質問,幫他射到這麼美的女人他還恩將仇報?
「他做了什麼善事?」看他們兩個交情匪淺,童曖曖疑心四起的問。
「北遙,你的暗算失敗,你偷來射的那支金箭沒有用。」南逍得意地笑道,什麼會死心塌地?他不要和那個凡人互相殘殺就謝天謝地了。
「沒有用?等到箭完全進入你們的心臟時,你就知道有沒有用。」北遙甩著頭髮說,路遙知馬力,那支箭日子久了作用就會發揮出來,他們纏綿悱惻的日子快來臨了。
「惡魔,叫他講清楚。」童曖曖瞇細了眼說。
「你別聽他胡說,我還能抵抗那支金箭,我在三個月內一定會拔出來。」他不會因為支愛神的金箭乖乖就範,時間還沒到,他一定能夠拔除這個魔咒。
「我胡說?為了這只魔,我偷了十支融煉而成,集中了十支箭的法力,效果會比一支還快還好。」北遙痛快地說出改造那支箭的過程,十支箭,任南逍的法力再高,仍會將他收服。
「你的仇人就是他?箭是他射的?」童曖曖握緊了拳,低垂著頭淡淡地問。
「我建議你可以用那種最高分貝的聲音對他吼。」已經學會看人類臉色的南逍,在明白了童曖曖的肢體語言後,先遠離噪音圈,怕會被波及。
「天堂來的,這支箭是你射的?」童曖曖還沒有發作,她走到北遙的面前打量著他。「正是小神。」北遙優雅的欠身。
「既然你要射小狗,為什麼不瞄準一點?竟然射到我的身上來?」童曖曖忿忿不平地問,狗跟人的體形差這麼多,他怎麼不瞄準一點?
「喂……凡人,你不要太過分。」南逍忍耐地磨著牙,她也想讓他跟隻狗在一起?
「這支箭是你射的,就幫我們拔出來。」既然找到射箭的人了,童曖曖馬上要求射手拔出她心裡的痛。
「不要。」北遙笑呵呵的拒絕。
「不要?」童曖曖揚著眉看這一尊射箭的神,承認射錯了,他還不肯幫她拔出來?
「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偷這支箭來射他,叫我拔出來?拔出來後不都沒得玩了?」
偷那些箭時他要避天兵,射完了箭他要躲通緝,簡簡單單的讓他們的遊戲結束,那他幹嘛這麼犧牲?
「你要玩他為什麼連累我這個無辜的人類?」童曖曖問這個長相斯文的神仙,心火開始慢慢悶燒。
「喔,意外。」北遙吐吐舌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南逍說過是意外了,她就是不信。
「一句『意外』就可以推卸責任了嗎?把箭拔出來,你再去射別人,你要怎麼玩那只魔我都不管。」童曖曖火焰漸旺地說,他們之間的仇恨為什麼要扯上她?
「射中你後,我已經很有成就感了,不必再浪費一支箭。」反正只要能夠困住南逍,射中什麼他都不在意。
「你的頭上有光環,你是神吧?」童曖曖看著他頭上的那圈光環問,由心態來看,他不是神,但由特徵來看,也的確不是惡魔。「是啊。」北遙點頭。
「人人都說神愛世人,難道神都不做善事的嗎?」為非作惡,哪個會像他這樣?
因為他,她對天上的神仙徹底改觀。
「凡人,這個神不會做,他只會暗算。」南逍在旁邊補充北遙的特性,他是神類中的異類。
「抱歉,我是天使臉孔惡魔心,天堂正在緝捕我。」北遙附和南逍的話,很抱歉地對童曖曖說。
「你……」居然有這種神,童曖曖站在原地氣得渾身顫抖。
「我說過他是個逃犯,而且心比我的還要黑。」南逍懶洋洋地說,那傢伙只有外表像神,骨子裡比惡魔更壞,天堂才當他是叛徒。
「我的心黑?南逍,我把箭射向你們就是在做善事。」北遙自認為活了將近三十載,唯一做過的善事就是拿箭射他。
「做善事?快把這箭拔出來,把那只魔弄走!」原本還能忍住怒氣的童曖曖終於爆發,她指天罵地的吼著,這個神比那只魔心地更壞更欠揍。
「南逍,她的聲音好高……」被童曖曖特有的聲音嚇到的北遙,忙不迭地躲到早就料到的南逍身邊。
「你現在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慘了吧?」南逍怨恨地看著他,人間噪音污染最嚴重的地方就是這裡。
「她每天的音量都是這樣嗎?」北遙大驚小怪地問,從沒有見過人能像她這樣叫,大開眼界。
「今天算是滿小了。」南逍習以為常地說,剛才的分貝還不算高,沒破以前的紀錄。
「我不管你是神還是魔,總之,把這半支箭從我身上弄走,然後滾回你們的世界去,還給我清靜的生活!」童曖曖在他們兩個的面前對北遙叫,再不把她胸前的斷箭拔出來,她不只想要除魔,她還想殺神了。「南逍,你是怎麼抵抗這種噪音的?」北遙捂著雙耳將兩眼睜得老大,在這種噪音下他怎麼熬得下去?
「聽久了就能適應,而且她還沒盡全力叫,這個音量尚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沒捂耳朵的南逍聳著肩說,她的實力還沒全部展現,他還可以忍耐。
「可以接受?我的耳朵簡直不行了。」北遙楞住了,像她這種叫聲,只怕路過的神仙都會被他嚇得掉下來。
「我說過你不該來的,問你要留只耳朵的理由現在明白了嗎?」南逍開開心心的咧嘴笑道,早問過他了,是他自己想讓聽力喪失的。
「這種噪音,我完全明白……」北遙驚怪地點頭。
「北遙,她死後我不會收她,她要去你家。」南逍靠在他的身邊火上加油地說,他是地獄太子,可以有權不收人,但是北遙這個天堂的叛徒沒權阻止。
「去我家?她這種叫法會把天堂翻過來。」北遙揪著他的領子說,他要把這種噪音製造者送去天堂?天堂會被他毀了。
「讓她上去後,不出三年你們天堂會寸草不生、渺無神煙,所有的神仙統統都要來人間流浪,北遙,你就要無家可歸了。」南逍暢快地打落水狗,只要有這一名人類上去搞,天堂不存在後,世上就屬地獄最大。
「你私仇公報!」卑鄙小人,他們之間結的梁子,他竟然要害他賠上整個天堂。
「誰教你要射中她?」南逍氣極地問,如果不暗算他,他怎麼會這麼倒霉留在人間活受罪?
「那時候是意外,我怎麼知道我會射到這個愛叫的女人?」他怎麼知道箭頭一歪就差了這麼多,地球上有這麼多的女人,卻獨獨射中這個女人。
「她愛叫?我這陣子是怎麼活過來的,你知道嗎?她不但聲音高,打人的速度更快,你看,我的脖子已經歪了一邊。」叫聲算什麼?南逍指著自己的臉,他這個才嚴重。「噢……怪不得你的臉老往右偏十度。」北遙同情地掩著嘴,難怪他總覺得南逍的眼睛看他時角度歪歪的。
「你們,看我這邊。」像一座死火山的童曖曖,用很輕柔的語氣對那一神一魔道。
「啊?」他們兩個一起轉過頭來,兩記快如旋風的巴掌,讓他們兩個的臉頰一起向右偏了相同的角度。
「我在生氣,你們敢聊天?你們以為站在誰的地盤上?」有心情聊天?對她視而不見?
「痛。」第一次領教巴掌神功的北遙,楞楞地撫著臉頰說,長這麼大他從沒被打過,而對他首開先例的竟然是個人類?
「爽。」南逍對她的打法早已適應,他細細地體會臉頰上的麻辣痛感,然後致謝地對童曖曖說。
「爽?被她這麼打你喊爽?」北遙撫著被打紅的臉問,又狠又使勁,眼淚差點被逼出來,他還喊爽?
「打習慣了,如果你留下來每天讓她打,也會像我一樣被打得很有快感。」南逍揉著臉部作挨打後復原運動,也順便調整頸部又被打偏的角度。
「你稱這個叫快感?」北遙轉過來問他,這種可以痛上三天的感覺他說是快感?
「快、狠、準。對吧?」南逍覺得滿享受的,而且她這次特別用力,他可要好好回味。
「我要走了。」北遙認為南逍已經被這個人類打瘋了,他再不離開也會被打瘋。
「這樣就想走?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嗎?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家一起當。」南逍勾著他的肩說,只被打了一下就想走?他的耳朵還沒聾,太便宜他了。
「這種福你自己享,我的臉會偏成三十度調整不回來。」北遙扯著他的手臂,他才不跟他一起變態,他這麼英俊的臉會被打成饅頭。「不用客氣,留下來和我一起承擔,這禍水是你射的。」南逍更用力的捉住不讓他走,要可憐大家一起來。
「我不想變聾子,臉部也不要變形,不要攔我。」北遙拚命掙扎,留在這裡他會五官不全。
「凡人,他想一走了之。」南逍邊和北遙的蠻力對抗,邊向童曖曖告狀。
「爛攤子還沒收拾你就想走?」童曖曖握著拳頭走到北遙的面前問,這個神仙射了箭還想扔下他們不管?
「我無能為力,這支箭只有丘比特才拔得出來。」北遙沒辦法,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能力所及,他留下來能做什麼?
「你是神仙,你去叫那個和你同行的愛神下來拔。」童曖曖命令他,箭從哪裡來的就去叫箭的主人來。
「我被通緝,我還去找他?我會被他萬箭穿心。」北遙死也不答應,丘比特會把他拿去當靶子射。
「這裡是人間,你們神魔之間的仇和家務事我都不管,尤其是你這個罪魁禍首的!」童曖曖拉下他的耳朵對他大叫,那隻身不由己的惡魔她還可以原諒,但是這個神她絕不原諒。
「我的左耳聽不見了……」餘音還在他的耳中迴響,北遙痛苦地蹲在地上。
「報應唷!」他也會有這一天?早就退得遠遠避魔音的南逍,看了北遙淒慘的衰樣後,幸災樂禍地說。
「你去不去?」童曖曖拎著北遙的耳朵問。
「去,我去……」北遙連忙答應,深怕又會招來另一波魔音震破他的耳膜。
「凡人,他比我更不講信用,我是發誓當放屁,而他是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放屁,你別上他的當。」比瞭解自己更瞭解北遙的南逍,不肯輕易放走北遙,他飛到童曖曖的身邊告訴她真正的小人是誰。「又一個沒信用的?」童曖曖瞇眼看著手中的神,另一手把他頭頂上的光環扯下來。
「凡人,把我的光環還給我。」光環被搶的北遙,連忙把自己的東西由女搶匪的身上搶回來。
「你投資格當神,在你不把那個愛神找來替我們拔箭前,這個就留在我這裡,沒收。」童曖曖站在和她連成一氣的南逍身邊,有了把柄她就不信這個神不肯替她辦事。
「還我!」北遙推開南逍,動手和她搶。
「你來拿啊。」童曖曖拉開上衣的領子把光環放進去,有本事就從她的胸前拿。
「你以為我會對人類客氣?」北遙撩著袖子說,又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她以為他不敢?
「北遙,如果你碰了她的胸部,你的臉會偏成九十度,以後都要橫著飛。」南逍雖不去阻止北遙即將鑄成的愚行,但還是本著一點魔類的良心警告。
「我就不信。」北遙不信他擋不下這個人類的快速巴掌,伸出手就想朝童曖曖的胸部探去。
「啪!」
這次北遙的臉頰足足偏了九十度。
「她……」北遙被打得轉不過脖子來,他以不置信的眼神看著正好在那個方向等他的南逍。
「你和我的法力半斤八兩,而我沒有一次閃得過她的巴掌,我已經親身證明過好多次了,你若不信邪就再讓她打。」南逍幫他的脖子轉回角度,推他上前再去領教。
「喂,你去不去?還是你想繼續討打?」童曖曖揚著專門用來打神魔的右手,她覺得這個神打起來也跟魔一樣很有彈性。「南逍,我怎麼會射中這個女人?」北遙知道自己的光環拿不回來了,再去拿也只是討打,他很挫折地問。
「報應。」南逍歎了口氣道。
「誰的報應?」北遙看著和他一樣臉上都有紅紅巴掌印的南逍問。
「你的,還有我的,我們都不該來人間,這裡太險惡了。」
☆ ☆ ☆
「惡魔,你這次又叫誰來?」童曖曖又在深夜看到有人從她家的窗子飛進來時,對著睡在天花板上的南逍問。
「我沒叫他們來。」南逍飛下來看,一看到來者是莫然夫妻,他擺著臭臉說。
「南逍,你被北遙拿箭射過後,日子過得還真不賴。」莫然看著南逍臉上還沒消的巴掌印,他在人間的日子果然有色彩,深紅色的。
「你們今天來做什麼?時間又還沒到。」南逍任他嘲弄,知道這兩個人和北遙一樣,是來看他的難堪。
「我聽說北遙在你這裡吃了大虧,不但沒嘲笑到你,還被搶了光環威脅他去找丘比特,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整回來的。」曲曼婷想到前幾天北遙跑去找他們訴苦時,臉上也有一樣的巴掌印,她不知道這兩個神魔之間的戰爭居然有了另一個優勝者。
「搶光環的人是她,整北遙用的方法就是這個。」南逍一手指著童曖曖,一手指著臉上的巴掌印說。
「她敢打神仙?」一向看不起女人的莫然頗感訝異,普通的女人不敬神還敢打神?
「我有什麼不敢打?」童曖曖懷有敵意地問這個頭上有撮白髮的男人,敢犯她就該打,她管那北遙是不是神仙?
「北遙怎麼會射中我們人類?我還以為他會射中電線桿。」曲曼婷審視這位貌美的同胞問,對於不能看到南逍抱著電線桿談戀愛深感遺憾,連在一旁的莫然也跟著點頭。
「電線桿?你們這一對夫妻……」沒想到他們比北遙更狠,居然把目標設在電線桿。
「惡魔,他們是人類?」童曖曖聽到正在看她的女人說她也是人類,遲疑的問。
「和你同一類的。」世界上就人類最沒心肝,而他還不幸地遇上這兩個。
「可是他們會飛,普通的人類不會。」剛才還看他們兩個飛進來,人類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們是人類之中的變種,人類該有不該有的能力他們都有,會飛只是小事。」
南逍瞪著他們兩個,這一對有特異功能的夫妻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他們怎麼知道你中箭這件事?」童曖曖馬上懷疑這兩位同胞是否也有參與射箭這事。
「這個女的有,雖然這個男的沒有,可是他袖手旁觀,所以他們兩個都算是有參與。」南逍左右手各指一個,他們是共犯,都是害了他的人。
「小姐,我們人類怎麼會害人類呢?別聽這只魔亂說。」曲曼婷揮著手笑道,把罪過推得乾乾淨淨。
「我現在不論是人、神、魔都不相信,只要和那支箭有關,就是和我有仇。」
童曖曖搖著頭說,上次那個神來的時候也是笑得很善良,誰知卻是個邪惡之神,這次換人類對她笑,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了。
「你這麼恨那支箭?」莫然莞爾地問,第一次看到單身的女人會恨愛神,這個女人與眾不同。
「那支箭把我的人生弄得天翻地覆,你說我恨不恨?」童曖曖瞪著身旁跟她同居許久的惡魔告訴他,她恨那個丘比特沒事為什麼要創造出金箭為害世人。
「南逍,雖然你是魔,但你在人間實在是太不會做人了,讓我們的同胞恨丘比特恨成這樣,天堂會怪你破壞他們的名聲。」莫然口是心非的對南逍開訓,他身上插著金箭來砸人家天堂的招牌?幹得好!
「我管天堂那些神怎麼想?我只想快點把這支箭拔出來。」天堂倒不倒或者會不會讓這個凡人怨恨都跟他無關,只要這支箭還插在他身上一天,他和天堂就有仇。
「射中了這麼美麗的小姐,你還想拔箭?你是嫌我們人類長得沒有魔類美?」
曲曼婷推了他一把問,射到這麼美的女人他還要拔箭?是哪一點不滿意?
「長相不是真正的主因!」南逍抱著頭喊,如果只有長相這個問題就好了,原因就是出在這個女人的問題太多了。
「有什麼苦衷不妨說來聽聽。」莫然要笑不笑的問,別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他很樂意聽。
「我不能說,我怕你們還沒走慘事又會在我身上重演。」南逍指著臉頰上的巴掌印說,他在睡前才又被她甩了一巴掌,余痛未消,再怎麼有快感,短時間內也不能再來一次。
「南逍,你除了我們兩個外,還怕其它的人類嗎?」莫然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問,這個女人也能讓魔害怕?同志?
「小莫,請你讀我的心,就會瞭解我在人間有多麼痛苦。」南逍敞開雙手,要求莫然用讀心術看看他在人間所受的苦。
「很有快感的日子?」莫然往他的心看了一下,然後露出怪笑問,他看到南逍被甩了無數次的巴掌和每天雙耳遭虐的過程後,愈看這個敢打魔類的女人愈順眼。
「你能瞭解我為什麼這麼想拔這支箭了嗎?」身受重創的南逍希望莫然能夠同情他。
「辛苦你了,不過,人生本就該充滿苦難,我管不著。」莫然壓根兒就不同情他,他怎麼被人虐待是他的事。
「小莫,你認為該讓他拔箭嗎?我覺得他們很相配,不拔也很好。」曲曼婷認為這一人一魔的組合相當不錯,也許那個亂射箭的北遙真的不小心射對人了。
「你說什麼?我和這只魔相配?」童曖曖很委屈的問,把她和這只魔相提並論?她還是不是同胞?
「小姐,這只魔不錯,他還是地獄的首席太子,將來他老爸掛了要繼承地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天堂如果滅亡了,整個世界就他的地位最高,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做世界第一夫人。」莫然摟著愛妻對她說,能和身份地位最高的惡魔射在一塊,她可以坐擁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完全不費工夫。
「誰希罕什麼第一夫人?我只要他快滾。」童曖曖很有志氣地說,她沒有別的夢想,她只想要回到原來單純的日子。
「我巴不得能趕快離開這裡,不用你請!」南逍惡聲惡氣說,他也很有志氣,不要和人類談戀愛。
「小莫,你看他們,這種情形是因為金箭還沒有發揮作用嗎?」曲曼婷看他們在一旁吵了起來,不禁抬起頭問莫然。
「作用還沒完全發揮,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莫然看了他們相互仇視的樣子後,皺著眉頭表示。
「北遙射他們的箭真的是丘比特的金箭?」曲曼婷在想或許是北遙拿錯了箭,才會對他們沒效果。
「純度百分之百,錯不了。」莫然在讀過南逍的心後已經知道那把金箭的製造過程,北遙沒偷錯,那支金箭是正品。
「他們兩個關係惡劣成這樣,我恨懷疑丘比特的招牌。」看他們都快動手打起來了,金箭的品質非常值得懷疑。
「丘比特的信用一流,天堂裡也只有他還有點用,被丘比特的招牌箭射過,他們的關係一定會變,這一點你就不用懷疑了。」莫然拍拍她的頭,現在他們雖然形同水火,不過,一旦時間到了,情勢會來個大逆轉。
「曼婷,你有沒有辦法問你的神力拔出我的箭?」和童曖曖吵了一頓後,南逍一肚子怒氣問曲曼婷。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曲曼婷斤斤計較地問,沒有好處的事她可不會做。「地獄免費七日游?」南逍揚著眉提議。
「不幹。」曲曼婷沒興趣,要去旅遊她寧可去天堂玩一玩,地獄吸引不了她。
「我可以叫書記官少記你一筆,讓你死後不必下地獄,我不收你這號人物?」
南逍再獻上另一個好處,這個曲曼婷從前作惡多端,雖然年紀輕,可是早就列在地獄的名簿上了,她死後一定要下地獄。
「多謝,但我已經在天堂預定好位置了,我再怎麼大奸大惡都免下地獄。」曲曼婷不感激的看著他,她早就叫她一個當天使的朋友幫她安插好天堂的位置,不用他開恩。
「我讓你去地獄遊覽,由我弟弟當導遊,你愛怎麼玩弄他都隨你。」南逍沒辦法了,只好出賣自己長相俊帥的風流弟弟。
「你有弟弟?」曲曼婷沒聽說過他有弟弟。
「我老弟比小莫還帥十倍,對女人風趣又溫柔,以後我如果不管地獄,就是他的權力最大,他是王位第一候補者。」南逍變出一張賽勒的照片給她看,不斷地說他老弟的好話。
「我幫你。」能夠玩老公以外的男人,而且長得不賴,身份又高?曲曼婷決定收下這種好處。
「南逍,你敢這麼做,我會把你的地獄給賣了。」莫然撕掉那張相片對南逍警告,敬用這種方法利誘他老婆?就算有十個地獄,他都會把它整垮。
「我現在只顧我自己,能不能回家已經無所謂了。」他都自身難保了,他還管有沒有家?不拔掉這支箭,就算有家可以回,他下半輩子也會活得很辛苦。
「小姐,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請你幫幫忙好嗎?」童曖曖看這個叫曼婷的女人好像真的有法子拔出金箭,她也加人南逍的行列去求她。
「他的身價不錯,你真的不想要這個惡魔太子?」曲曼婷認真的問,覺得童曖曖似乎很討厭南逍。
「不要,我不管這只魔是什麼身份,我就是不要。」是人類她還能考慮一下,偏偏是魔,她不要愛上惡魔。
「好吧,我試試。」曲曼婷歎口氣,打算拔出他們都不想要的箭。
「曼曼,你要替他們拔箭?」莫然伸出手覆住她能使用念力的雙眼間,她想壞北遙的事?
「他們是被北遙亂射而不是被丘比特射中的,強迫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曲曼婷輕輕拉開莫然的手說,她當初參與北遙的計畫時並不知道會這樣,不幫他們拔出來的話,她會製造出一對怨偶。
「對對對,快幫我們拔。」南逍和童曖曖不停的對她點頭。
「你的毛病就是太有同情心。」莫然不以為然,他老婆常對人類心軟,不管他怎麼教她都學不會再殘忍一點。
「不行嗎?」曲曼婷挑著眉問。
「可以,你愛做就去做,有什麼後果我不管,」莫然不想因外人而和老婆壞了感情,他朝旁邊退了一步,隨便她怎麼做。
「你們要我拔誰的?」曲曼婷擺好架勢,問那兩個等著要拔箭的人和魔。
「拔她的她會叫痛,先拔我的。」南逍說。
「同胞,你沒有意見嗎?」曲曼婷依舊有禮地徵詢被排擠在後的童曖曖的意見。
「沒有,反正他的皮厚又沒痛感,就拔他的。」童曖曖聳聳肩,那只魔想先當實驗品就讓他去,只要他們其中一個能拔出來就好,她無所謂。
曲曼婷點點頭,轉向南逍,集中精神把雙眼的力量都用在南逍胸口的箭上。
「曼曼,不要做了。」莫然發現曲曼婷在使用念力一段時間後,額間開始冒出豆大的汗。他憐惜的對她說。
「曼婷。還拔不出來嗎?」南逍看曲曼婷已經用上所有的念力了,可是胸口的金箭卻沒什麼動靜。「不行,我拉出一吋,它就陷兩吋。」曲曼婷和那半支金箭拔河,她一直努力不要讓那半支箭再陷進去。
「那不是愈拔愈深?」南逍和黃曖曖神經緊繃的問。
「是陷得比以前深,好費力。」曲曼婷不願服輸,對抗著那半支金箭的神力。
「停。不要拔了。」莫然遮住她的雙眼,強將她拉回懷裡休息。
「它更進去了!」南逍看著胸口的箭慌張大叫,拔不出來還更進去?那不都白費工夫了嗎?
「據我估計,這玩意在下一次月圓時就會完全沒入你們的心臟。」莫然抱著曲曼婷對他們說,他不要再將他老婆的力量借給別人,何況他們根本就沒得救。
「下次月圓?不是說有三個月的時間嗎?」童曖曖心急如焚,怎麼時間又縮短了?現在還不到兩個月。
「誰教你們一直拉一直拔?當然會愈陷愈深。」莫然邊擦著曲曼婷額上的汗水邊說。
「你剛才怎麼不說有這種後果?」南逍和童曖曖異口同聲的問,明知道後果還不阻止?
「是你們自己想拔箭,我為什麼要警告?」莫然不屑地問,他從不管別人的死活,雖說他也是人類,但他才沒有人性該有的弱點。
「凡人,你說我沒人性,你看看你的同胞,這才叫沒人性!」南逍指著沒良心的莫然對童曖曖說,心地最惡毒的就是他們人類。
「笨魔,都是你害的,你看,我的箭也陷得更深了。」童曖曖感覺身上的箭也更進去了,她抱怨地打著他的肩頭。
「小莫,快點幫我想辦法把這個鬼東西弄出來。」為了這支金箭,南逍什麼面子都不要了。「能幫我也不幫,我天生就愛看熱鬧。」莫然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他最喜歡見死不救。
「曼婷,我們是不是朋友?」南逍再問還有一點點人性的曲曼婷。
「不是。」曲曼婷一口否認,損失太多體力她累死了,套交情她也不要再幫。
「臭惡魔,你的人緣真好,盡交這種朋友。」童曖曖冷眼看老是交些損友的南逍。
「曼曼,搭著我的肩,給你看一樣好東西。」莫然為了要讓老婆徹底死心不再幫別人,把他剛才讀過的內容也讓她看。
「噢……喔?」曲曼婷閉上眼搭著莫然的肩,靠他的特殊能力,看到這些日子發生在這一人一魔之間的事。
「你還要幫他們嗎?」莫然淡淡地間。
「不幫,走了,一個月後咱們再來看鬧劇。」曲曼婷張開雙眼說,早知道是如此,她一開始就不要幫。
「小莫,你們別走。」南逍看著唯一能救他們的兩個人就要走了,苦苦在他們身後留人。
「南逍,承認吧,你中箭了。」莫然摟著曲曼婷的腰轉過身來,莫測高深的對他說。
「我本來就中了這支鬼箭!」這還用說?沒中箭的話他胸前插的這支是什麼?
「笨蛋,我說的不是那個,用點智商想。」莫然真受不了這個沒有頭腦的魔,講這麼明白了還是不懂。
「你說的是哪個?」南逍實在想不出來他話裡的含意,皺緊了眉心問。
「你中了愛神之箭,再過不久,你就會高唱四個字。」此時莫然臉上的笑容遠比真正的惡魔還要邪惡。「哪四個字?」南逍豎起雙耳,準備恭聽。
「給我愛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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