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尤婕赴過了蘇爾哈的約會,從印尼回到香港去時,她真是志得意滿的。正如她向程羽報道說:
「印尼有很多個金礦,我已成功地開採了一個。蘇爾哈的才富企業貸款的利息比天還高,我們向任何一家財務公司借了錢,左手交右手,轉給才富企業,就已經平平安安地得到一個非常可觀的利潤了。」
程羽聽了,沉思一會兒,然後說:
「我們拿到了才富企業的巨額貸款包銷權,既然才富企業利潤豐厚,我們這個總包銷根本不必分銷出去,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乾脆由我們承擔全部貸款。尤婕,你要探聽出印尼盾在短期內會不會貶值,美國卡爾金融集團的頭頭約翰偉諾已答應我以極低的利息,給我撥一筆美元貸款,如此一來,我們的利息差額就賺得更多。如果印尼盾堅挺的話,我們還可以在貸款期貨上下手,賺取雙重盈利。」
「你信得過我能探聽出消息?」
「我信得過你的手段和眼光。」程羽輕輕地吻在尤婕的鼻尖上,「尤婕,你真是魅力四射。」
尤婕抬起頭瞟了程羽一眼,她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既不是一見傾心,緣訂三生的愛戀,也不算是惺惺相惜,加上互相扶持的敬慕。只不過茫茫人海之中,總要找一個不必再過問自己過去的男子,手上有著此生花不完的資產,陪著終老。這份需要叫尤婕對程羽產生了濃重的依賴,多年來江湖行險,她是有點既疲倦又恐懼了。她需要一條可以安全著陸的船。
尤婕所得到的金融資料和信息,讓程羽大著膽子向歐美財團借貸美金,大手買進印尼盾,轉借出去。
當程羽和尤婕正準備張開雙臂迎迓又一次的商場勝仗時,意外發生了。
在炎炎的夏日,正當整個亞洲都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之中,顯得明亮而光猛之際,金融界內的氣氛卻侷促翳悶,分明是在醞釀狂風暴雨。外匯市場陰雲密佈,各地的貨幣都在一天天下調,印尼盾也難以逃避貶值的厄運。
尤婕整個星期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程羽把高於百樂集團資產兩倍的錢,重押在印尼盾上。百樂向外借貸的還款期已近在眉睫,她從才富企業討來的本息,跟美元欠款還有一大段距離。
「印尼盾天天跌價,我們怎樣算了?」尤婕問。
「山窮水盡之際,」程羽攤攤手,「只望有柳暗花明出現。
目前作兩種嘗試吧,其一是趕快沽出我們控制的港股,套取現金;其二只有再行借貸。」
「誰肯借?」
「寶隆集團財雄勢大,他們的董事長李善舫是你父親生前的好友,你嘗試向他下手吧!」
尤婕急急致電李善舫的辦公室,要求約見。
李善舫的秘書周太回答說:
「李先生不在香港,他到上海公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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