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磅!一聲砰然巨響在玉達珠寶的總經理辦公室爆開。
"媽的!是哪個王八羔子敢闖進時家偷走『血之殺戮』的!混帳!"一向沉默寡言的時瑞祥難能可貴的發出生平第一次巨吼——對外人來說是這樣沒錯,但是對時瑞潔來說這可是家常便飯。
沒辦法.兩個人認識少說也二十來年,再摸不清楚這個哥哥的脾氣,她時瑞潔不就是個天字第一號大白癡。
"冷靜點,老哥。"時瑞潔拋了根煙,在半空中劃道弧後準確無誤的落入她唇間,一道火光點亮,接著裊裊白煙上升。"東西被偷就被偷了,你吼到吐血它還是不會自己走回來的。"
"你給我閉嘴,瑞潔。"時瑞祥恨恨的目光從自家辦公桌燒向妹妹那張男性化俊爾的臉孔。"你……要不是你不聽我的話乖乖在家,『血之殺戮』會被人偷走嗎?"
"大哥——你這樣很不公平耶!"時瑞潔冤枉地叫道:"怎麼就只有你能出去泡夜店,就不准我出去結識男孩子呀?你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
"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這白癡,早叫你學好成語你就是不聽。"媽的!他現在是在說什麼啊!時瑞祥撫著額頭,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氣得吐血。
"是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率性的吹出一道白煙。
"你給我閉嘴!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結識男孩子?我看找兄弟還差不多!"
"隨便你怎麼說。"她皮皮地聳聳肩,早習慣他每次一有事就拿她開炮了。
"本姑娘要找兄弟也是我的事。"
"你!"時瑞祥為之氣結,話題又被她扯了半天遠!
"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設計部門可還等著她去主持會議哩!
"給我坐下!"這小妮子是要氣死他才甘心是吧!
"我話還沒說完。"
"老大,拜託你要說就一次說完好嗎?婆婆媽媽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唉,時瑞潔乖乖坐回位子上,等候他時大少爺開金口。
Shit!是誰一直打斷他的話的!時瑞祥死瞪著這個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能氣得他五臟六腑全揪在一塊的妹妹。"我要你去把『血之殺戮』給我找回來!"終於!終於讓他講出重點來了。
"為什麼?又不是我弄丟的!"時瑞潔從沙發上狂跳起來,一雙眼燒起五昧真火。"關我屁事阿!"她坐回沙發上,交錯起長腿,雙手交叉於胸前,撇過臉不理會那張著一對熊眼怒目瞪視自己的兄長。
"時瑞潔!好大的狗膽。"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老哥,是你才有福氣聽到我這樣說話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真是的,和他說話就是這麼容易累。
"這麼說我還得跟你說謝謝是吧?"時瑞祥的聲音出奇的冷靜,彷彿剛才的狂風暴雨完全與他無關似的。
"不用那麼客氣,兄妹嘛!"時瑞潔得了便宜還賣乖,晃晃手,示意兄長乖乖坐下,有話好說。
時瑞樣險些氣得上前將她從這三十一樓高的窗戶丟下去,當然,前提是他得要讓自己敢走到窗戶那邊才行,三十一樓……好高呀!
誰知道她姑娘當場又放出一記巨炮轟上時大少爺的臉。"總之,我不會替你去找那顆見鬼的紅寶石,絕對不會。"想到就覺得噁心,她討厭那顆重十五卡的紅寶石!
不,正確來說,是她討厭世界上所有名為罕見、貴得要死又沒什麼用只能讓人拿來評頭論足的鬼石頭。
可該死的是,她—時瑞潔,偏偏生在靠珠寶維生的家族中,而且又該死的還是個珠寶設計師。
唉,老天爺故意捉弄她啊!
"媽的!你到底想怎樣:非得要我搬出老爸你才會乖乖聽話嗎?"
"少來,誰不知道老爸老媽他們現在已經潛逃去旅行了,你找得到他們才有鬼。"提起這對時氏夫妻就覺得好笑,在香港誰不知道時家兩位大老當年為了出國二度蜜月的心願,不顧長子年方二十二大學甫畢業,硬是將公司交給他負責,兩個老人家安安穩穩地出國旅行.害得時瑞祥大哥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堆公事給壓搾得不見天日,這正是公司一穩定後,時瑞樣馬上開始進行"夜間外務"的主因。
時瑞樣回她一記冷笑。"你以為我會讓爸媽這麼好過日嗎?"她當他是笨蛋嗎?"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換言之,他如果不知道他們兩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可能說出這話。
時瑞潔瞪大眼,對他搖搖頭;該死的!她這個老哥竟然對她點了頭,還笑得跟熊看到蜂蜜一樣!
時瑞樣拿起話筒。"要我通知他們說你把『血之殺戮』弄丟了嗎?"他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讓時瑞潔直覺陰風吹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起雞皮疙瘩的。
"又不是我——"吞了口唾液,她繼續道:"我弄丟的。"
"你覺得爸媽會相信誰的話,嗯?我親愛的妹妹。"她該不會忘了誰才是家中的受寵兒吧?
忘了也沒關係,他會提醒她。
時瑞潔錯愕得張大嘴巴,"你……你……"
身為兄長,眼見妹妹嘴巴快要脫臼,自然是走上前替她合上嘴巴,免得真脫了臼更加難看o
"記住了、去把『血之殺戮』找回來。"傻丫頭,他被迫接下家族事業也不是沒有報酬的,光是現下爸媽全拿他當寶,事事以他為主就夠他發揮了,尤其是在整治家中這隻小滑頭時特別有效。
"你——你什麼什麼仗什麼什麼勢的,過分!"媽的!
"是狗仗人勢……"慢著!被她一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不會用成語就不要說!總之這件事交給你,聽見沒有?"
"我還能沒聽到嗎?"可惡啊!時瑞潔氣得把煙當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給捻熄在煙灰缸裡。"說吧,你那邊有沒有什麼風聲或小道消息的,給個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氣在無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時瑞樣當然知道她把自己當作煙灰,無可奈何的搖頭。唉,這樣子還有哪個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擔心她晚年會很淒涼。
他當然不是說這個妹妹不好,自小開始與其說他們是兄妹,不如說他們是兄弟來得貼切。從小打到大的感情當然比一般兄妹來得更親,只是……他這個妹妹的個性常常讓他忘了她到底還是個女的,不過看她的樣子大概也不把自己當個女人看。
老實說,他挺擔心她將來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誰都多。
他的眾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為心儀這個妹妹而被他甩掉的,這麼俊逸不凡的臉實在不應該長在她身上。
"香港絕對沒有人會故意買下『血之殺戮』跟我們時家作對,如果我猜得沒錯,偷它的人會逃到台灣並且在那裡出售。"台灣……令他想起了一個人。
"我現在追過去也來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個小時,說不定早就被賣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為贓物很好脫手嗎?"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碼會等香港這邊降溫才可能賣出去。"
"Shit。"時瑞潔可惜的又罵了聲。
"女孩子髒話少說,還不快去訂機票到台灣。"
"喂。"唉,原本以為逃過一劫了,沒想到……她不情不願的身子緩緩朝大門移動。
"還有——"這丫頭能不能讓他把話一次交代清楚?
"什麼?"還有什麼屁要放的?"到台灣之後去這個地方:"他揚起一張名片,上頭寫了地址和"璀璨"兩個字。"這是我們在台灣的珠寶分店,這家店的負責人是我的一個好友,他會負責照料你。""是,老大。"唉,離開香港不打緊,還得寄人什麼下的.唉,她好可憐。"還有,我不希望你將'血之殺戮'被竊這件事告訴他,如果他問起你到台灣的原因,就自己想個辦法搪塞過去,聽到沒有?"
"是,老哥。"囉哩八嗦的,要真擔心她搞不定的話不會派別人去啊!
"有進展隨時打電話給我,你知道該打那一個電話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間外務"的時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電話耍我的話——"她腦袋裡在想什麼他會不知道嗎?"你該知道我會怎麼治你。"
時瑞潔惋惜地猛力一彈指,可惡!又被他捉到小辮子了。
她這個動作讓時瑞樣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o
"凡事小心點!"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顧自己,但做兄長的始終會擔心;雖然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水火不容的個體,但其實他們除了平常交談的時候會這麼劍來刀去的之外,很少會真的付諸行動的。
事實上,在針對公事的時候,他向來欣賞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懶散了點,要不然她不只是個珠寶設計師而已。
"知道了,老哥!"眨眨眼,揮揮手,這是她要離開每個地方時會做出的招牌動作。
待時瑞潔離開了一會兒後,時瑞祥拿起話筒撥了個電話。
"梁伯嗎?我有點事想請教您老人家,麻煩請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他的口氣裡透著尊重與敬佩。
總之,三天前,時瑞潔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到台灣探尋"血之殺戮"的下落,還有,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亞治。
水聲治咎作響,順著她光潔滑膩的曲線而下,不管臉孔與身高再怎麼與男人相似,女性所擁有的柔細膚質、纖細柳腰、豐胸玉臀她還是樣樣具備,稍嫌燙熱的水氣將她熨燙成燒紅的瓷娃娃——
爽!哈!她就是喜歡洗這麼熱的熱水澡。
時瑞潔一邊愉悅的淋浴一邊哼著歌;等到她洗過癮、關上水龍頭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做了件糗事!
她忘記帶浴巾進來!忘記帶浴巾也就算了,她甚至連衣服——也給丟在亞治借給她的房間裡。
"笨啊!"敲敲自己的腦袋,有時候實在是受不了自己這偶發的迷糊;"亞治!亞治!"不得已,她只好拉開門大喊。
聽到浴室傳來叫自己的聲音,亞治不疑有它的從客廳移師到浴室門前。"有什麼——啊——"生平第一次大叫從他喉嚨裡發出,一出聲連他自己都被嚇到。
"你:你你你你……"兩隻眼睛火速撇向別處,不敢再往浴室看去。"你你你……"
"不要你來你去了。"他在幹嘛啊?"幫我拿條浴巾來行嗎?我忘記帶進來了。"受不了。時瑞潔搔搔頭,摘不懂他一個大男人沒事幹嘛亂叫,之前她還以為他非常gentle,想不到現在一點gentlemen加的樣子都沒有o
"你……"亞治猛一甩頭,才得以讓自己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等一下。"
說完,他趕緊走向儲物間拿平日供預備用的浴巾。
天!他眼花了不成?
竟然在一個男人身上看見——
"我是女的,拜託你不要那麼緊張好嗎?"一邊擦拭頭髮,時瑞潔一邊試著消除坐在她對面那個人凝重的臉色。"要不要我拿護照給你看,我真的真的是個女人。"
這傢伙真是夠侮辱她了:她好說歹說了這麼多通,他的表情還是跟剛剛看見她沒穿好衣服時一樣。
"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說?"如果她早說,他會為她另找住所,不會把她往自個兒家裡帶,更不會看到……
他不敢再回想那個畫面。
"老兄,有人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會說:『你好,我叫時瑞潔,我是個女的。』嗎?我的天啊,他明明看起來沒那麼笨的嘛!
"那你至少在我們談了那麼多話之後也給個提示,這樣我就不會……冒犯到你。"
"你沒有冒犯到我。"都什麼年代了。"而且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如果有疑問應該先問我嘛!"
"呃……"她說得沒錯,他沒問是他的錯,現在他有什麼資格用質問的口氣對她:"抱歉,我並非故意對你提脾氣。"
"你有對我發脾氣嗎?"這下於換她疑惑了。"看不出來你有生氣的樣子。"
還是她在她老哥的熏陶下神經愈變愈粗,愈來愈鈍了?
"這個……呢……"他沒有嗎?亞治自己也挺疑感的,他覺得自己有口氣不順的地方,可是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反倒被她弄糊塗了。
"放心啦!大家都是哥兒們,管它有沒有生氣。不要想了,愈想頭愈痛。"她做人一向惰懶,實在不怎麼想花腦子去想些似是而非的事情,那很無聊,對她而言。
"哥兒們?"亞治對上她俊逸的險,實在很難想像這張臉會是一個女人所有,當然,再細細一看,那柔細的膚質的確是一個女人才會有的,只是……真的很難想像。
"哎.不是哥兒們是什麼!"經過剛才的事情後,時瑞潔決定拿他當兄弟看,沒辦法,他實在比自己的親哥哥好太多了,文質彬彬的外表下又有豐富的內涵,除此之外還非常的謙虛有禮,這麼好的哥兒們到哪裡找去?
"你向來都是這樣?"他看著她,第一次仔仔細細將她徹底打量評估一番。
"你一向都喜歡和別人稱兄道弟?"
"是啊!"她將浴巾丟在一旁,順手拿起亞治替她沖泡好,卻早已冷掉的咖啡就口。"我什麼都少就是兄弟、朋友和仇人多,當然,還有些不長眼睛老以為我是男人拚命倒追的牛皮糖。"
"看來你的人緣不錯。"他終於又回到剛開始她看見的那個帶著溫文笑容的亞治。"交遊廣闊。"
兄弟朋友仇人多?虧她說得這麼高興。
"看樣子的確是這樣沒錯。"時瑞潔沒有理由的揚起笑臉。"太好了,您老人家總算是笑逐面開。"
"是笑逐顏開吧廣他糾正道,這才明白她方才為什麼會突然笑了起來。
"是是,是笑逐顏開。嘿嘿,我的成語老是不到家,常常挨老哥的罵。"時瑞潔吐吐舌訴苦道:"其實也不能怪我,實在是中文成語太難了。"
亞治笑著搖頭,拿她沒辦法。"瑞樣有你這麼個妹妹的確需要大傷腦筋。"
"你說這是什麼話!"時瑞潔故意哇哇大叫,跳上亞治坐的長型沙發,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有我這妹妹才幸福呢!什麼事都有我幫他跑腿,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在香港做他的時大少爺,多好命啊!你還這樣說我,氣死我了:"她哇哇大叫,存心和他鬧著玩。
亞治抓住她的手要拉開,偏偏她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繞纏不放,迫不得已,他只好勸說:"男女按受不親,瑞潔,放開我。"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她學過也知道意思,但是…"老哥——"她乖乖鬆開手,看著亞治的眼睛像看到外星人一樣的錯諤。"你是什麼朝代的人啊?"她還以為他是孔子再世哩!
"我是說真的。"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他移師到方才時瑞潔坐的位子,讓兩個人中間再度隔著一張茶几。
"還有,我會盡快幫你找個地方住,在這之前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好了。"
『等等,老哥說我在台灣這段期間你會照顧我的。"
"我是會照顧你,你不是要待在店裡實習嗎?我會教你如何鑒定珠寶。"
"這樣就叫照顧?我才不要一個人住,多無聊。"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好無聊。"我住這裡又不會妨礙你什麼。"她不借,難不成就只因為她是個女人就不讓她住這裡?
"你是個女孩,你哥沒教你嗎?好女孩不應該和男人同住。"
"啊?"真的被她猜中了。"你……哈哈哈——"好好笑!時瑞潔撫著肚子笑彎倒在沙發上。真的……真的是為了這個原因!"你……你好……好玩……"
"我並沒有說錯什麼。"他認為自己真的沒有說錯什麼話,他是為了她好。
"告訴你哦,我老哥只擔心一件事。"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肚子裡的笑蟲,她實在不知道這麼君子的男人這個時代居然還存在!
"什麼事?"
"他啊,只擔心我跑到他女朋友面前。"她決定了,由於台灣的這段期間就住他這裡,任天皇老子也趕不走她姑娘的尊駕。
"為什麼?"顯然的,他已經被她的話題挑起興趣,目從她出現之後,他的確是知道了許多時瑞樣的另一面,每一面都令他發噱。
"因為他的每個女朋友只要一看到我,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就變成倒追我。"頑皮地眨了眨眼,她加強補充:"你知道嗎?光是因為這樣被他甩掉的女人不下二十個:"由此可知她的"男性魅力"是無遠弗屆。
"他一定很氣。"他猜想著依時瑞樣的個性會有的反應。
"沒錯!"彈一記響指,她笑瞇瞇地點頭。"所以說,我住在這裡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別人只會以為是你兄弟借住一下而已,沒什麼好大諒小怪的。"
"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時瑞潔飛快截住他的話。"相信我,不出三天你就會覺得家裡面只是多了個小老弟而巳,沒什麼的。"換句話說就是三天之內他就會忘記她是女人這個事實。
"是嗎?"他倒挺懷疑的,望向她的臉,那雙眼射出的自信光彩的確令人欣賞,難怪那些女人會誤會她是男孩。
"好啦好啦!"時瑞潔猛打哈哈,企圖帶過這個話題讓事情就此定案。"事情就這麼決定,我先去睡了。"哈——呼,今天真是累啊,時瑞潔起身朝房間走去。
"明天就靠你指點了,老大。"她當然設忘記自己胡亂編派的理由,學藝拜師!
老大?亞治微微皺眉望著她的背影沒人房門之後。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嗎?他自問,回想方纔的情景,他發現自己答話的時間是少之又少,完全只能用"被她唬過去"這五個字來形容方纔的倩況,他真的是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就被她拉到另一個話題去了,之後又莫名其妙地被迫接受她奇怪的結論,似乎所有事都不需要他費神,她自己決定執行。真的就這麼決定了嗎?讓他住下來——
轉過頭看向那道緊閉的門,他不禁歎了口氣。
除了這樣他還能如何?
難怪歐陽常說他人太好,他之前一直不這麼認為,
但是現在……時瑞潔逼他不得不這麼認為。
時瑞祥看著手頭上的資料,愈看到後面,眉心皺得愈緊,眼神也愈深沉。
有人想竊取"血之殺戮"的事情,恐怕並非一般竊賊所為。
"當初我在搶買它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的。"他喃喃自語,如果當時注意到了,今天他就不需要在這裡摸不著頭緒。
時瑞祥往後靠向椅背,雙手交叉置於腦後,搖晃著椅子回想當年在黑市地下拍賣會上搶標下"血之殺戮"時的情景,他依稀記得彷彿有一道奇異的視線鉗制住他的心神,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強烈的感受到。明明這些事都過了這麼久了,可是每當他回想起來,記得員清楚的就是這兩種感覺。
這次的事情難道和那道視線的主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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