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儕間流行取笑我的兩件事是:
(一)林燕妮去非洲。
(二)林燕妮考車牌。
他們笑我會穿高跟鞋,跌得一滾一撲地登山涉水。
結果非洲我去了,而且去得非常愉快,以後第一個笑話應該自動消失了。
老朋友不知道的是,我人看上去雖似站也站不穩,其實不是自誇,我是相當身手靈敏的,特別是跌交或者摔落樓梯之類。也許是小時多年舞蹈訓練之故,所以即使一個不小心滑倒了,也極少會扭傷跌傷。
跳芭蕾舞是踮起足尖也要又跑又跳的,高跟鞋算得是什麼?
跳現代舞更加要學向前向後向左向右的撲跌,故此我雖會跌倒,但受傷的成數甚少。
至於考車牌這回事,我倒不敢吭聲了。
我想我的腦部構造天生有兩大缺陷:
第一就是方向必定倒轉,完全沒有方向感,而這個沒有方向感卻是有個固定的方式的。比方說,應該轉左才去得到的地方我必定轉右。應該轉右才去得到的地方我卻必定轉左,亦即是說,必然反轉方向。
朋友說,既然你的左右感是倒轉生的,不如你想轉左時馬上改轉右,想轉右時馬上改轉左,負負得正,那豈不是會對了?
我亦生少了一份距離感,我永遠猜不出我的車子離前邊的車子有多少英尺,或者通道有多闊。
記得在英國學車時,幾行車子越來越擠,空位越來越少,我卻依然勇往直前,氣得教車師傅抱著頭大叫:「不夠位過呀!你這輛車子不會越變越小的!」但是,常想獨自駕車游車河,現在沒人車我像跤了一樣,惟一的方法便是再去學車,再去考牌。不過眾友早已聲明即使我有牌也不肯坐我的車子,還要勸喻全港戒嚴,以免我撞完車又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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