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位編輯大人追稿追得密鑼緊鼓,一連幾個電話來,一個說要馬上要,一個說在坐著等,一個說不能出了預告到時卻無稿刊出,總之,都是要現在交稿。
真是,內疚得幾乎要自刎以謝天下,本以為不用上班稿便會交得準時點,怎知就是玩過了頭,黃昏鬧到翌日破曉時分的,跨日而玩,就把時間搞不清楚了,明天還以為是今天,過了兩天還以為只過了一天,只好把日曆端出來瞪著,看看今天是幾號和星期幾。
蔡詩人追稿說:
「玩啦!玩啦!玩到天亮啦!記住早上交稿就行了。」
那就是說不睡覺也要交槁,這麼一來,我又不好意思跑了去睡覺而不交稿。
幸而,我一收心便可以馬上收心,坐定了便不會把筆桿兒玩上半天也不寫一個字。
唸書時全憑最後關頭收心咪書,那時倒很專注的,心無旁騖,一個字一個字的鑿進腦袋裡。
舊同學老記得我不唸書,總是一天到晚不見人。我說,怎麼不念,一念時便聚精會神,快快念完,而不是抱著書本二十四小時魂遊天外而已。
有一回開同學會,曾經與我同房的同學指著我大笑說:「她呀,考試前夕拍拖拍到凌晨五點才回宿舍,又不好意思在房間開燈吵著人,靜悄悄的捧著書本跑去宿舍大門口靠著咪書,那模樣兒多可憐。」
我倒忘了,原來都讓她看到了。
拍拖事大,唸書也事大,從來贊成兩樣一齊做。現在的學生或說為了拍拖而念不成書,或說為了唸書而拍不成拖,我都說是廢話,本人曾經此苦,不,曾經此樂,拍完拖便開竅了,連看書也分外明白了,一交完試卷,又飛奔去和男朋友拍拖了,就好像現在寫稿,又急又樂,好在專注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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