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
離你這麼近
卻什麼也不能做
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
這是最完美的一公分
幾天後,雨荷搬過趙家,最高興的人當然是榕萱了,兩個女孩就像親姐妹一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雨荷早已融入趙家,她習慣了山中的生活,也愛上了這座大宅。
但是,在她搬來那天,趙哲毅就前往歐洲出差,兩人已經一個月避不見面了。
雨荷告訴自己,這樣是最好的,不過,偶爾想起那晚,自己哭倒在他懷裡,又讓他擁抱著深吻,她就會心慌意亂起來,急忙搖頭甩掉那幅畫面。
此外,她也退出了愛心社,當楊日昇緊張萬分的來找她詢問,她只是輕描淡寫說:「最近功課太重了。」
「你坦白說,是不是你想逃避我?雨荷,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在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還是……有另一個人?」楊日昇咬著牙問道。
雨荷看著他認真的臉孔,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喜歡他,其實,他英挺、斯文又多情,她若能喜歡他,一定是一件快樂的事。
但是……感情這東西就是如此微妙,她對他總是走不出學妹對學長的感覺。
她咬了咬下唇,終於開口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血色立即從楊日昇的臉上退去,「那個人是誰?」
「我……不想說出來。」因為,她根本也想不出什麼人來。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讓我死了這條心,否則,我怎樣也無法釋懷!」
雨荷腦中飛快浮現一些人影,最後趙哲毅的臉卻定格了,讓她不禁脫口而出說:「我喜歡的人是我家教學生的哥哥,你不認識的。」
這話一說出口,不只楊日昇感到詫異,雨荷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男人?她應該是最討厭他的啊!
可是……此刻在她腦海中,卻只想得出趙哲毅的名字……
「你是說真的?沒騙我?你喜歡他?」楊日昇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是的,我很喜歡他,雖然只是單相思,但我就是喜歡他。」雨荷對於自己能平靜的說出這些說話,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她都這麼明說了,他只有長歎一口氣,保持風度說:「我明白了,我祝福你。」
「學長,真的很抱歉。」不得已傷害了他,讓雨荷感到非常內疚。
「別這麼說,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我先走了,再見!」楊日昇告訴自己,做人要提得起、放得下,於是他大踏步離開,不洩漏一點心痛的感受。
看著楊日昇的背影,雨荷的眼眶不禁起了霧,她默默為他祈禱,但願老天垂憐,能讓一個好女孩來安慰他受傷的心。
☆ ☆ ☆
等雨荷再見到趙哲毅時,已經是五月的時候了。
那晚,雨行和榕萱坐在庭院裡品茶賞月,一陣車聲突然接近,郭管家快步走到門口,和幾個傭人一起迎接少爺回來。
雨荷放下手中的那杯花茶,也跟著站了起來,榕萱則緊張地紐著雙手。
下一秒鐘,趙哲毅從車上走下來,眼神飛快巡視過四周,立刻和雨荷的眼光交會,那模樣彷彿急切地要尋找她似的。
他瘦了,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她也看得出來。而隨著他逐漸走近,她更發現到他的黑眼圈,他這一個月似乎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但,這是為了什麼呢?
「賞月?」他嘴角仍是那股冷意。
「哥哥……歡迎回家……」榕萱幾乎是整個人躲在雨荷背後,說出來的話和臉上的表情不太一致。
趙哲毅沒說什麼,看了看妹妹,又轉向雨荷,「半個鐘頭以後,到書房來見我。」
「噢!」她輕聲回答道。
等趙哲毅離開後,榕萱才撫著胸口坐下來,「呼!好可怕,雖然他是我哥哥,可我就是怕他怕得要命!」
雨荷苦笑著點頭,她很明白趙哲毅能給人怎樣的一種恐懼感,因為,她自己就常是受害者。
半小時後,雨荷把榕萱趕回房裡唸書,榕萱吐吐舌問:「你要去赴刑啦?」
「沒錯,我等著上斷頭台了。」雨荷無奈的一笑,關上榕萱的房門,這才轉身向二樓走去,好久沒有走近那間書房,讓她都有些陌生起來。
她敲了門,沒有人回應,於是她推門走了進去。
這裡是個禁區,郭管家平常都不讓人進來的,雨荷雖然對那些書本很有興趣,但也沒有機會一探寶山。這時,她略帶緊張地環顧四周,想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書本上,但還是忍不住猜測趙哲毅要對她說什麼。
過了幾分鐘,趙哲毅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他的臥房和書房是相連的,他看來顯然剛洗過澡,頭髮還有點濕淋淋的。
雨荷轉過頭來,眼裡升起驚異,她從來沒著過他這副模樣,他穿著藍色休閒衫和米色長褲,微濕的頭髮垂在前額,有種性感的危險意味。
「久等了。」他乾澀地說。
這麼久沒見面,她還是出落得有如雨中的白荷,清新、婉約,只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美麗,但也就是這種要命的無邪,讓他更加無法忽略。
「沒……我剛到。」雨荷不知要望向哪裡,因為,他的紐扣居然有三顆沒扣上。
趙哲毅走到沙發前坐下,拍拍身邊說:「過來坐著。」
雨荷簡直感到受寵若驚,以往他們總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就像老師在對學生訓話一樣,今天卻變成平起平坐,不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她猶豫了兩秒才坐下,卻隔著他一段距離。
「榕萱的功課怎麼樣?」
這個話題讓雨荷安心一些,她仔細敘述榕萱的進步——現在她的英文每次都及格,甚至偶爾出現七、八十分的成績,比起以前從未超過三十分的情況,可說是突飛猛進了。
「是嗎?」趙哲毅端起桌上的威士忌,「都是你的功勞。」
「不,沒什麼,榕萱的資質很好,一點就通,我只是從旁指導而已。」雨荷客氣地說,心裡卻想著他找她來,應該不可能只是誇獎她而已吧?
果然,趙哲毅又開口了,「你退社了?」其實,他已經從郭管家那裡探聽到一切,但他卻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嗯!」她也不確定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
「你有沒有再見那傢伙?」
她搖搖頭,卻忍不住說:「他有名字的,不是什麼那傢伙。」
「那不重要。」他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很好,這丫頭總算有聽他一次話的時候。
雨荷不想再和他說下去,免得又惹出一場爭執,只好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不行!」他搖著頭歎息,像是對自己投降似的,一把拉過她的肩膀,牢牢將她攬進懷中,天,這讓他失眠了一個月的芬芳啊!
「你……你做什麼?」她愣住了,傻傻的望著他。
「你知道的,你應該知道的。」他的低語就在她耳畔。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深,雨荷彷彿在哪兒也看過這樣的他,當她想起那個雨夜時,卻來不及做任何阻擋,因為,他已低下頭吻住了她。
相隔一個月,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忘懷的,沒想到她竟又陷落了、融化了,她顫抖地依偎在他懷裡,任他反覆吸吮、輾轉深吻。
他的手臂留住她的肩、她的腰,讓她貼在他的胸則,感受到他不斷上升的溫度、狂亂的心跳,而這一切的一切,更是教她虛軟得無法自己。
他對這份柔情眷戀不已,繼續吻過她的臉頰和頸子。她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小手抓著他的領口,卻不知如何是好。
他拉著她的手,深入他開啟的領口,要她更直接感受他炙人的體溫。
「不要……你放開我……」她一碰著他,覺得自己的手指都燙傷了。
趙哲毅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以壓抑的聲音說:「我忍耐了一個月,我以為自己可以不要的,但事實證明,我辦不到!」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輕輕的想掙脫,卻換來他更緊密的擁抱。
「別說你沒感覺到,我們兩個都想要的。」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得了。
雨荷一陣臉紅,似乎沒有話可以反駁他,剛才她真的有反應,她騙不了他,也騙不了自己。
「給我……再給我多一點!」他貪婪地吻過她領口的肌膚,吸吮出又淺又深的紅印。
雨荷驚呼一聲,卻抗拒不了他恣意的唇舌攻勢。
「你知道你有多甜、多香嗎?」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就想把她整個吞下。
「可是……這算什麼?」就算她承認他們都有某一股衝動,但他們應該是家庭教師和僱主的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你是我的。」他抬起頭,眼底閃著神秘的光芒,那是他和自己的驕傲掙扎了一個月後的結論。
雨荷聽了一怔,什麼叫做「她是他的」?這種發言讓她感到無比的不安!
「不,這樣是不行的!」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她突然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跑出書房。
趙哲毅並沒有阻止她,只是,雨荷一直感覺到他的視線跟隨著她,即使關上了門,即使奔下了樓,即使躲進了她的被窩,她也彷彿看得見那雙如夜色膠的眼眸……
☆ ☆ ☆
陽明山上的花開了、花落了,在這溫暖的五月中,榕萱快滿十八歲了。
一個寧靜樣和的夜晚,雨荷正在給榕萱上課,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雨荷以為是郭管家替她們送點心來。
但沒想到進來的人竟是趙哲毅,他的穿著仍是那樣正式而嚴謹,一身三件式的深藍色西裝,但不同於往常的是,他的眼中彷彿藏著某種奇妙的含義。
「趙先生!」
「哥哥!」
雨荷和榕萱一樣地驚異,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你們在上什麼課?」他的語氣還算平和,彷彿只是隨口問問。
「我們在念……時代雜誌。」榕萱遲疑地說。
趙哲毅的眉毛揚起,他的妹妹能從英文不及格,到閱讀程度頗深的時代雜誌,這之間的進步可真是不簡單!「哦!很不錯。」
榕萱害羞地笑了笑,雨荷發現榕萱似乎很期待趙哲毅的讚美,或許……榕萱一直都在等著哥哥的關心吧!
「對了,五月二十日是你的十八歲生日,我記得沒錯吧?」趙哲毅又說。
「是……是的。」榕萱整張臉都發亮了,她以為哥哥根本不曉得她的生日呢!
雨荷迷惑地看著趙哲毅,她不瞭解他怎麼突然提出這件事?
趙哲毅繼續對榕萱說:「我知道你快聯考了,但也該放鬆一下,我打算幫你辦個生日舞會,你說好嗎?」
「哥,你是說真的?」榕萱幾乎想尖叫出聲,但在哥哥面前還是不敢太放肆,只能勉強鎮定下來說:「當然好、當然好,謝謝哥哥!」
「我會叫郭管家安排,你多找幾個同學、朋友來參加。」
「男生也可以嗎?」榕萱一時脫口而出,卻立刻掩住嘴,這下哥哥一定要發火了。
不料,趙哲毅沒有動怒,反而自然的說:「舞會一定要有男生的,否則怎麼辦得起來?
對了,請白小姐也多找些人來,好辦得熱鬧些。」
「噢!我會的。」雨荷愣了一下說。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明天就叫設計師來,幫你們兩人做舞衣。」
「我也要?」雨荷詫異地指著自己。
「當然,榕萱的舞會,你怎麼能不盛裝參加呢?」趙哲毅反問道。
這……說得也是,雨荷卻不知為什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哥,謝謝你,我真的好高興。」榕萱由衷地說,她從來沒有這樣被寵過。
趙哲毅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摸了摸榕萱的頭說:「乖。」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離開房間,留下兩個驚訝不已的女孩。
「榕萱,你怎麼了?」雨荷一轉過頭,突然發現榕萱的眼底盈滿了淚。
「我……我從小到大,哥哥……從來不記得我的生日,沒摸過我的頭,沒說過我乖,現在我……居然會想哭,好奇怪,我怎麼會這樣?」榕萱一面搖頭說著,一面流下晶瑩的淚珠,自己都不知道該拿這淚水怎麼辦?
「噢!你這可憐的孩子,別哭了!你只是太高興了而已,我明白、我明白!」
雨荷輕擁住她的肩膀,安慰這個渴望親情已久的女孩,誠心祈禱她能快樂。
☆ ☆ ☆
設計師真的來了,帶來一本本的設計圖,還有一匹匹的衣料,分別替雨荷和榕萱量過身,就要幫她們裁製衣服。
「老師,我們兩人做一樣的衣服好不好?」榕萱挽著雨荷的手說。
「不好,你是壽星,你要當主角的。」雨荷推辭說。
「不要嘛!我想跟你穿一樣的衣服,我想跟大家說,你是我的姐姐,我們兩個就像姐妹花一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雨荷感動地微笑了,「噢!你真是的。」
「好不好嘛?」榕萱不斷撒嬌著。
「好,誰教我是你姐姐呢?」
於是,在設計師的建議下,她們設計了一樣的禮服,但榕查是粉紅色的,雨荷是粉藍色的,兩人穿起來就像天使降臨一樣,美極了。
當她們把賓客名單交給郭管家時,只見郭管家露出了難得的驚訝表情,因為,名單上竟有三十位先生和三十位小姐呢!
「我很久沒辦舞會了,不過我會盡力的。」郭管家承諾道。
「我們相信你。」雨荷和榕萱齊聲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五月二十日,她們兩人在設計師的幫忙下,已經穿好禮服,化好妝,頭髮也做好了,就等著時針走到六點鐘的時刻。
五點五十分,榕萱忍不住歎息,「好慢喔!我都快變成化石了。」
「別急嘛!」雨荷微笑的安撫著她。
就在這難熬的時刻,房門被打開了,雨荷和榕萱轉頭一看,發現那居然是趙哲毅!
「兩位小姐準備好了嗎?」趙哲毅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看起來挺拔而帥氣。
「哥,你……你也要參加舞會嗎?」榕萱一直不敢期望哥哥會出現,她還以為哥哥會待在二樓的書房裡,直到一切都結束呢!
「你的生日舞會,哥哥一定要參加的。」趙哲毅難得如此親切地說。
「太好了,我……謝謝哥哥!」榕萱忍不住走向前,握住了趙哲毅的手,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趙哲毅顯得有些驚異,但他很快就恢復鎮定,摸摸她的頭說:「傻丫頭,你可別哭幄!
不然就不漂亮了。」
「我不哭,我只是好快樂、好快樂。」榕萱拚命眨回眼淚。
趙哲毅轉向雨荷說:「白小姐,我有榮幸護送你們兩位嗎?你們這一對姐妹花,等會兒一定是舞會中最吸引人的焦點。」
雨荷看著他,只覺得他像個陌生人,她從來都不認識這樣的趙哲毅。
榕萱則因這番話而笑顏逐開,走上前去挽住哥哥的左手,並招呼雨荷說:「老師,快來嘛!由哥哥帶我們進場,快嘛!」
雨荷僵硬地點了個頭,挽住趙哲毅的右手,三個人便這樣走出房門,立即捕捉住大廳裡所有人的視線,來賓們紛紛鼓掌歡迎。
郭管家請來了整團的管絃樂隊,此刻演奏出生日快樂歌,舞會正式開始。
趙哲毅牽起榕萱的手,為這個夜晚拉開序幕。
雨荷望著榕萱的笑臉,心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但在第一支舞結束以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趙哲毅竟走到她面前。
「白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噢……當然。」她勉強自己微笑道。
他不知是怎麼了?一雙眼直直的看住她,彷彿要把她看透似的。
雨荷無法迎視他的視線,只能緊張地低下頭去,或偶爾偷偷往榕萱那邊看去,只見榕萱正一臉甜笑望著他們呢!
「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很蒼白。」他湊近她的耳邊說。
雨荷整個人一顫,想到兩人之間曾有的親密,差點就要踩到他的腳,「我沒事。」
「喜歡這個舞會嗎?」
「嗯……謝謝你幫榕萱做的一切。」
「說這是什麼話?她是我妹妹啊!」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雨荷勉強點了點頭,迫切祈求這支舞快些結束。
或許是她的錯覺,她發現趙哲毅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量,把她的身子更貼近他的胸前,她幾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當他低下頭的時候,呼吸就在她耳旁,彷彿要對她細訴些什麼。
這一切都讓雨荷的心跳加快,全身僵硬,等音樂一停,她就找借口說:「我看見我同學了,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不等他的回答,她就一溜煙跑掉了。
她匆匆的和幾個同學打過招呼,環顧四周沒有趙哲毅的影子,便悄悄從側門走到花園,尋找一個能喘息的空間。
今晚十分晴朗,空氣中飄著花香的芬芳,草叢中傳來清亮的蟬聲,雨荷走在小徑上,漸漸融入了微風的懷抱、夜色的安寧。
她坐到荷花池旁,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這才終於感覺平靜了一些。
多靜的夜、多美的月,她實在是很喜歡這座山啊!
等到榕萱考上大學以後,她也修完了教育學分,接著就要去實習一年.然後開始擔任真正的教師了。到那時候,陽明山就成了假日時才能來的地方,而不再是她的家了。
想到這點,雨荷不禁歎了一口氣。
這時,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為什麼歎氣?」
雨荷猛地回頭,站了起來,「噢!我……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
天!趙哲毅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今晚的光很美。」他抬頭說道。
「是啊!」雨荷傻傻地答道。
「我有沒有說過?今晚的你也很美。」趙哲毅轉頭深深的看住她。
「呃……」她呆了一秒鐘,才吐出一句,「謝謝。」他怎麼了?難道是這月光和微風的關係,讓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趙哲毅微微一笑,換了個話題,「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她愣了一下,「我會去當實習老師,一年後擔任正式老師。」
「你要離開這裡了嗎?」
「等榕萱考上大學後,我就不需要再當家教了,當然得要離開。」
「你不喜歡這裡?」
「噢!我喜歡,陽明山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她衷心的說。
「那就留下來吧!」
「留下來?但我不再是家教了,我怎麼能留下來?」
趙哲毅沉默片刻,突然握起她的手,看進她的眼眸,雨荷被他這個舉動嚇得發抖了。
「留下來,當我的妻子。」他慎重無比地說。
妻子?這兩個字傳送她的耳中,霎時在她的腦海裡轟然作響!他剛剛說了什麼?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以她為對像?不!這一定是她聽錯了。
「什……什麼?」她還是不太放確定。
「我要你留在趙家,我要你成為趙夫人。」他堅定的語氣像在做某種承諾。
「噢……」她虛弱地說道:「趙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要進去大廳了,我還有……好多同學要招呼……我會忘記你這個玩笑的!」
她慌亂地掙脫他的手,感覺自己的腦子和臉蛋都在發燒。
「等等!」他握住她的肩膀,稍一使力便將她摟進懷裡。
「呃?」雨荷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自己倚在他的胸前,而當她一抬頭要說話時,微啟的雙唇立刻被他吻住,再也無法言語。
這……怎麼又是這樣呢?她還在發愣的時候,趙哲毅捕捉了她的嘴唇,探入了她的口中,強行奪取她的甜蜜,而他的雙手也緊緊將她留住,兩人的身體互相貼近,溫暖的電流立即傳遍全身。
在這一刻,雨荷的全部知覺就只有他,他的雙臂、他的胸膛、他的嘴唇、他的舌尖,他的一切一切,都讓她失神、恍惚、陷落,這雙腿都不禁要打顫了。
雲朵遮住了月亮,又飄離了月亮,當月光重新灑下時,他才輕輕放開了她,看著她那迷離的表情、澄澈的大眼、誘人的雙唇,不禁又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臉頰和耳朵。
雨荷還有點回不過神,過了幾十秒後才恢復過來。
「你做什麼?放開我……」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細小得幾乎聽不見。
「嫁給我,做我的妻子,聽到了嗎?」他這是命令的口氣,但卻非常溫柔。
雨荷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瘋了嗎?我不可能嫁給你的,我不愛你……而且,我們兩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啊!」「不愛我又怎麼樣?沒有感情又怎麼樣?」他的嘴角有一抹嘲諷,「只要你嫁給我,我會讓你成為這房子的女主人,讓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只要你想結婚,一定有很多對象的。」她相信他是個很有身價的單身漢,別的女人不可能沒發現到。
「我要一個好女人,我要一個有愛心、有教養的女人,忠貞地做我的妻子,生我的孩子,而我找到了你。」
這聽起來……似乎是要娶個忠心的傭人!雨荷當然是搖頭了,「我不行的……我如果要結婚,只會是因為我愛他。」
「榕萱很用心,你以後也會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你不會是一個離家棄子的母親,對不對?」
這讓雨荷想起了榕萱說過的話,他們的母親當年是和情人私奔的,難怪趙哲毅會這樣執著地要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
但雨荷還是拒絕說:「我不能答應你,我雖然喜歡小孩,但並不表示我得要和你生孩子,也不表示我會做你的好妻子,這……這一點邏輯都沒有!」
他的語氣更冷了,一把推開她說:「那麼,我這就進去停止這場舞會!」
「不要,不要毀了榕萱的十八歲生日!」雨荷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她最明白榕萱期待這場舞會的心情,她一點也不忍心讓榕萱的美夢幻滅。
「那就答應我,至少你會考慮。」他抬起她的下顎說。
這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都不放過!
雨荷咬了咬下唇,「好吧!我會考慮。」只是考慮而已喔!
「我沒什麼耐性的,三天後就給我答覆。」他蠻橫地這麼說,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要往舞會大廳走去。
「你要做什麼?」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演戲!」他說得絲毫不帶感情,「在我們結婚之前,總得要扮演一下熱戀的情人,不是嗎?」
不……這是怎樣的一個夜晚?天啊!
雨荷只覺得頭疼不已,任由趙哲毅拉著她回到舞池,擁住她的細腰,低頭在她的耳畔輕語,偶爾吻過她的額頭,一支曲子接著一支曲子跳下去。
這景象看在所有人的眼中,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兩情繾綣的戀人。
在這美麗的誤會之中,只有雨荷才但得其中的苦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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