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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憩

  早晨,和煦的陽光灑進室內。
  雨琳從沉睡中醒來,她從未睡得這麼好、這麼甜,當她從床上坐超時,發現身旁的位子是微溫的,表示剛剛有人躺在這兒。
  會是誰呢?她回想著,昨晚飛回來的時候,她好像在徐震懷中睡著了,難道和她同床共枕的人是他嗎?
  想著想著,臉頰忍不住紅燙了起來,她搖著頭趕緊下床,好讓視線遠離那張會引人遐思的大床。
  這時,柯欣綺推門進來,臉色還是不太和善。
  「睡醒啦?」何欣綺問道。
  「嗯,早。」雨琳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就在雨琳垂首之時,何欣綺瞧見了她頸子上的蛇煉,不禁驚叫道:你竟然孵化了金蛇!」
  「啊?」雨琳摸摸額上的項鏈,「是的,昨晚徐震帶我……「不准叫他徐震,你應該稱他蛇王!」柯欣綺立即糾正她。
  「對不起,我不明白這兒的規矩,以後我會改過來的。」雨琳忙道。
  何欣綺冷哼了一聲,走近她拿起她額上的項鏈,口裡還是不斷的嘖嘖稱奇,「沒想到你竟有這本事,真是看不出來!」
  「請問這項鏈有什麼含義嗎?」雨琳好奇的間。
  「蛇王沒告訴你?」
  「沒有,他說以後我自然會明白。」
  柯欣綺聳聳肩,「既然如此,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你該做你的工作了。
  」是。」雨琳提醒自己,她只是個「祭品」,什麼都得逆來順受。
  「先把寢房收拾打掃乾淨,做完以後到大廳來找我。」柯欣綺交代完後就離開了。
  室內又留下雨琳一人,讓她有種孤單無依的感覺,這時,她感覺到頸子一陣滑動,原來是項鏈化成了小金蛇,在她肩膀上輕輕爬行著。
  「你也睡醒了嗎?」雨琳又驚又喜,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伴。
  小金蛇並不會說話,卻頗善解人意,它環繞在她手上,眼中閃著友善的光芒。
  「有你陪著我真好。」雨琳感到安心多了。
  就這樣,雨琳開始了清掃的工作,將寢房整理得一塵不染,這原本就是她當做的事,做著熟悉的工作,反而讓她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家?對了,爹娘不知過得怎麼樣?他們是不是以為她已經死了,正因此而悲傷著?他們會不會受到村人的排擠?那天已知村民所願的下了雨,現在大家還會怪她的爹娘嗎?想著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她不禁吐出了長長的暵息。
  小金蛇爬到她的頸邊,在她的臉頰上舔了一下,似乎是想安慰她。
  「謝謝。」雨琳摸了摸它的身體。
  將一切整頓好了,雨淋便走出寢房,來到大廳旁的工作室。裡面有許多女侍,何欣綺正指揮她們織布,每匹布上都是以蛇為主題,織得唯妙唯肖、栩栩如生。
  「你過來!」柯欣綺一看見她就對她喊道。
  霎時,所有的人都將頭抬起來,死命的盯著雨琳,彷彿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天,又來了,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讓這些人如此憎恨她?雨琳扭著雙手,挺直背脊走到柯欣綺面前。
  「以後你就織這匹布,織完以後再做別的!」
  雨琳低頭一看,那日王匹黑金絲線交錯的織錦,看起來才織了一小段,卻是極華麗的織法,也是她從未見過的蛇形圖案。
  其它女侍皆發出暗笑聲,都對此感到荒唐可笑。
  雨琳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乖乖的在織布機前坐下,遲疑地拿起梭子,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何欣綺轉向別處,繼續指使他人工作,像是完全遺忘了雨琳這號人物。
  怎麼辦?這會兒她真的是求助無門了!
  這時,雨琳頸上的小金蛇又動了起來,甚至靈巧地爬到織錦上,沿著絲線來回穿梭,雨琳莫名其妙的看著它,不懂它的意思。
  但沒多久,她就瞭解了這動作的含義,原來小金蛇是在教她織布的方法啊!
  「我懂了,謝謝!」她低聲說道,更專注的看著小金蛇的一舉一動。
  等她完全頷會以後,小金蛇又溜回她的頭上,似乎是覺得累了,於是化為項鏈睡著了。
  當雨琳開始織布時,所有的女侍都好奇的轉過頭看她,不敢相信她竟能織得如此得心應手,並且織出和前段一模一樣的圖案。
  尤其是柯欣綺,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匆匆地走出工作過了沒多久,原本專心織布的雨琳,發現面前多了三個人,抬頭一看,一個是柯欣綺,另兩個卻是男人,頭上也都環繞著銀蛇項鏈。
  最重要的是,這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
  「呃……你們好。」雨琳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雖然她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但禮多一點總是不會有錯的,不是嗎?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何欣綺則道:「顏長老、林副將,你們看到了嗎?」
  顏歎生和林鳴軒一開始就盯著那塊織錦,以及雨琳額上的金蛇項鏈直瞧,這一切都讓他們感到詫異之極。
  「看來,蛇王是下定了決心。」顏歎生做了結論。
  林鳴軒搖搖頭,「蛇王究竟在想些什麼?這樣真會有好結果嗎?」
  「她過得了這幾關,未必表示她就能通過全部考驗。」何欣綺以懷疑的口吻說。
  「但蛇王顯然是屬意她了,否則,又怎會帶她到這兒來?或許這一切因果,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吧!」顏歎生又說。
  「但這實在是人荒謬了,她又不是我們蛇神一族。」林鳴軒搖頭道。
  「我也不贊成,其實,蛇王可以有很多選擇的。」柯欣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們就靜觀其變吧!或許蛇族正需要新的血統呢!況且,這姑娘看起來也挺聰慧的,不是嗎?」顏歎生飽讀詩書,畢竟看得遠些,不會拘泥於某些既定的觀念。
  雨琳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當她不在場一樣,但他們所說的似乎又和她有關,同她卻一點都聽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請問……你們是在談論我嗎?」雨琳終於開口問了。
  柯欣綺、林鳴軒和顏歎生一起轉向她,異口同聲地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雨琳聽見這句話,只能無奈的苦笑,看來,她還是什麼都不能知道日午後時分,王宮裡的人似乎部有午睡的習慣,不只是女侍們離開了工作室,連女官柯欣綺也不見蹤影。
  雨琳獨自坐在織布機前,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因為昨晚她很難得地有了一場好眠,一場無夢的好眠。
  在小金蛇的陪伴下,她繼續織布的工作,這規律的動作讓她覺得很安心。
  一不小心,一顆金色線球掉落在地,「糟糕!」
  雨淋蹲下身想撿起它,但那線球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不斷的往前滾,一會兒就滾出了工作室。
  「等等!」雨琳趕緊追了過去,卻終究慢了一步。
  線球滾呀滾的,最後在走廊那端停下,滾進一處虛掩的門中。
  「糟糕了……」雨琳在門外遲疑了一會兒,不知該不該擅自闖入,可四周沒有任何人影,她連想詢問都沒辦法。
  微風輕拂,陽光和煦,在這樣的午後走進一間安靜的空房間,應該沒關係吧!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於是,她大著膽子,將房門打開了一些,發出細微的聲響。
  隨著房門的開敗,一道金色陽光透進,照在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上。
  「誰?快關上門!」
  這聲音……雨琳心頭一凜,認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徐震!
  她被他嘶啞惱怒的聲音給嚇著了,立刻走進房中將門關上,那道午後的陽光也被隔絕在外。
  室內昏暗,只剩一盞燭嬁。
  徐震以黑色披風掩住自己,氣息粗重,胸口不斷的起伏,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樣。
  雨琳緊張的站在門邊膽怯的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先離開好了。」
  「不准開門!」他撤下披風,露出不尋常的蒼白臉色。
  「你怎麼了?」憂慮勝過了一切,她惰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你臉色好差,要不要我去找人幫忙?」
  徐震眉頭緊皺,沒好氣地回答:「用不著!」
  他這一低吼,嚇得而琳全身僵硬,卻仍忍不住開口道:「可是……你好像生病了,真的不要緊嗎?」
  「都是你這丫頭!我差點又被你害死了!」他的怒氣直往上竄,猛然將她攬進懷中。
  「啊?!」什麼叫做又被她害死?她正想發問,卻發現自己被擁在他胸前,好緊好緊,緊得快讓她呼吸不過來了。
  「誰叫你闖進來的?你好大的膽子!」他逼近她問。
  「我……我的線球滖到裡面來,我是來這兒撿線球的。」她瑟縮地回答,此刻他的雙眸是銀色的,看來好奇特、好詭異,似乎不像是……人。
  「該死的你!」他抓過她的長辮子,逼得她不得不往上看,望進他銀色冷冽的雙眸中,「為什麼不敢看我?」
  他不准她怕他、躲他,任何人都可以對他如此,就是她不准!
  「你的眼睛……是銀色的……」她怯怯地說出實話。
  「這可都是拜你所賜!」
  「什麼?我究竟做了什麼?」她覺得很納悶。
  「你竟然忘了?」他冷笑一聲,「無所謂,總有一天我會教你想起來的!」
  這記憶對他而言是那樣的深刻,可她卻忘了?!這更讓他惱火不已。
  「到底要我想起什麼?可以現在就告訴我嗎?」雨琳想知道答案想得不得了。
  「還不到時候,別多問!」
  得不到答案,她也莫可奈何,只得收回滿腹的好奇,「那……「我沒叫你走,你敢走!」
  「不走就不走嘛!」她嘟趄嘴,不懂這人的脾氣怎麼說來就來?晴天打雷似的,嚇死人了。
  「你……」看見她微噘的櫻唇,他的心頭猛然一跳,呼吸急促,既對她生氣,也對自己生氣,最後只好不發一言的狠狠吻上她的雙唇,以輾轉吸吮傳達他的憤怒。
  「嗚……」雨琳發出細小的驚呼。
  這吻和昨晚的不一樣,好熱、好深、好強,有種吞噬霸佔的意圖,擺明了就是要把她吻得昏沉無力。
  徐震收緊在她腰上的手臂,讓他得以貼觸她柔軟的身子,這擁抱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教他都快忘記她剛剛惹火他的理由。
  可惡,可惡,她總是能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一次又一次地,他反覆的探索、汲取,而她只有承受、閃躲,終於吻到糾纏、追逐,年輕的身軀如原野上突然燃起熊熊的大火。
  就在雨琳被吻得意亂情迷時,徐震突然將她推向大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你做什麼?放開我!」雨琳慌逋。當初她被阿望攻擊時,也是這樣被壓著,這讓她陷入了不愉快的回憶中。
  徐震並沒有回答她,反而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喘息傳進她的耳中。
  剛才受到陽光的照射,已經讓他虛弱不已,再加上發怒和擁吻,令他不得不倒下。
  雨琳愣了一下才看出他臉色不對,冷汗直流,「你沒事吧?我這就去找人來幫忙!」
  她試著想推開他,但他卻抓住她的手說:「不准去,我這個樣子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笑話,他可是一國之王,怎可讓屬下看見他的病態?尤其罪魁禍首又是莫雨琳這丫頭,那更是可笑了!
  「你生病了,這時候哪還顧得了那麼多?」不知為什麼,她竟為他擔心起來。
  「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准去驚動他們!」
  「可是…可是……」她猶豫著,但在他嚴厲的眼光中,也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徐震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將臉貼在她的大腿上,「這樣就好,讓我安靜會兒。」
  雨琳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但看他如此疲倦,她伸出的手也不忍推開他,反而緩緩的放到他的額頭上。
  「別說話,我要睡一下。」徐震閉上眼睛,緩緩調整著呼吸。
  多麼安靜、多麼和平,很難想像他們之間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她察覺之前,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正不由自主撫過他的頭髮,那種觸感是很微妙的,竟讓她捨不得停下這動作。
  徐震並沒有阻止她,反而又同她靠近了些。
  就這樣,他枕在她的大腿上,讓她溫柔的撫摸著,兩人再無言語,平靜、祥和是此際最深刻的感受。
  他睡著的模樣看來可愛多了,她微笑地想,他頁是個奇妙的人,和他在一起,有時會風雨齊至、有時卻晴朗乎靜,多麼極端又難以解釋。
  雨琳緩緩的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房裡只有她一人,徐震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了。
  「唉!」莫名地,她竟覺得有些失落地歎口氣。
  她撿起金線球,悄悄打開房門,看見外頭已是黃昏時分,金色的太陽逐漸隱沒在山的那一端。
  她回到工作室,柯欣綺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
  在黑夜完全來臨之前,雨琳只是默默地織布,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那種心中又甜又酸的滋味,是她生乎第一次嘗到。
  總之,夜是來了,這一天終告結束。
  當晚,雨琳回到寢房內,仔細的洗過澡後,便坐在窗邊發呆。
  是的,發呆,只能發呆,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微風清涼、明月皎潔,小金蛇繞著她的手腕嬉戲著,其實她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但她就是覺得有些寂寞。
  難道,她正期待著誰嗎?
  就在雨琳為自己這想法感到訝異時,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兩隻大手,嚇得她叫出聲音:「啊!」
  她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擁進懷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嚇成這樣?真沒用。」
  還會有誰呢?當然是蛇王徐震!
  「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她轉過身去,心兒都快跳出胸口了,但看他神色正常,眼眸又恢復黑色,她才安心了些。
  「是你沒有警覺心,這樣是不行的。」他反過來責怪她。
  「為什麼我要有警覺心?」她不懂。
  「問題還真多,反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他草草的一語打發她的問題。
  唉!怎麼大家都這樣說呢?雨琳實在不瞭解蛇國裡的人,亂神秘的。
  「你開始織布了?」他又問。
  「呃……是的。」
  「織好了就拿來給我,聽到了沒?」他提高音量道。
  說話就說話嘛!為什麼要那麼凶呢?可她又好像不習慣不行。
  「聽到了啦!」她不大高興地回答。
  「你這是什麼語氣?」他瞇起眼晴,第一次看她有反抗之意,讓他大大的不滿。
  「我……」她自己也有些驚訝,咬著嘴唇,囁嚅道:「這樣說話不行嗎?」
  看著她委屈不乎的表情,他怎麼也發不了脾氣,悶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紅唇,對自己搖搖頭後,便拉起披風包住她的身子。
  「唉,你這丫頭!」他對著自己嗼氣,不敢相信自己竟這麼簡單就「息怒」
  雨琳將小子貼在他的胸前,抬頭問:「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抱緊我就是了,萬一跌下來,我可來不及救你。」他不做直接的回答,只是擁緊她的細腰,百接從窗口飛出去,頃刻之間已抵達雲端。
  雨琳只能環住他的頸子。,她還是會害怕、還是會驚慌,但她已敢稍微睜開眼睛了,她這才發現,原來夜空是如此美麗,星星和月兒都靠得很近,彷彿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徐震望著它的大眼,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眼瞼,其中的光芒比起夜景更讓他眷戀。
  罷了,他承認他要她,在很久以前就決定要她了,只是這種把心交給別人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明白這問題是無解的。
  經過他這麼一吻,雨琳雙眼的疲倦好像突然全部消失了,很快的恢復了精神。
  她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要她保持清醒,這一吻並沒有其它意思,但她那傻傻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慌亂了起來。
  他們的目的地到了,那是一處多風險峻的山巔,雨琳的雙腳才一著地,差點就被狂風給吹走,幸好徐震牢牢的抱著她。
  「天啊……」她好不容易才穩住重心。
  「小心點!傻丫頭。」他低聲罵了一句,心頭閃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恐懼?他也會有恐懼的時候?這封他而言是極罕有的感受,但此刻他卻是真正地感到恐懼,而這一切竟只是因為怕失去她!
  「我們到這兒來要做什麼?」她仰起臉間,對他心中的感受毫無所知。
  「先進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緊緊的攬住她的肩膀,帶她走進一處黑暗山洞。
  雨琳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貼在他的身側前進,兩人的體溫互相傳遞。
  這是錯覺吧?她對自己說,一定是空氣不流通的關係。
  徐震終於停下腳步,伸手不知拿了什麼東西,之後,一盞微弱的燈火緩緩亮起,原來他們已經走到山洞的盡頭,四周乾燥且微涼,只有岩石。
  「坐下。」他拉著她在大石上坐下。
  雨琳好奇地張望周圍,不懂今晚他到底要她做什麼。
  徐震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眸道:「聽著,現在我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你就在這兒等我,我會來接你的。」
  「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兒?」雨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但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哭,一滴眼淚都不能掉,否則我就進不來這山洞,你也就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說這話的時候,徐震臉上的表情相當嚴肅,雨琳卻立刻刷白了臉。
  「你說得容易,我……我現在就想哭了!」她害怕的說,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由於她從小就作那個走過山洞的夢,黑暗對她來說就如同鬼魅一般,若非夢中有他陪伴,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現在突然要她一人在此獨處,又不知他何時會回來,還不准她哭,否則就永無重見天日的機會……這教她怎麼承受得了?
  「難道你不相信我?」徐震眉頭緊鎖,怒火直升。
  「可是我……我怕啊!」她連害怕都不行嗎?
  「我說會來接你就一定會來,你只要相信這件事就夠了!」他高聲怒吼,對她的不信任相當不滿。
  「你真的……真的要放我一個人在這兒?」她緊咬著下唇問。
  雨琳抓住他的衣袖,不想他就此離去,雖然他總是對她恨凶,但在這陌生的蛇國裡,她能依賴的人就只有他啊!
  徐震拉開她的手,眼神漠然,「若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盡量哭吧!沒有人會來管你的。」
  雨琳委屈的垂下了手,明白他是認真的,於是,她只能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見她如此嬌柔可憐,他忍不住仲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並再度承諾道:「我會來接你的。」
  之後,他就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影在黑暗那端消失。
  雨琳望著他的背影,不只一次想出聲喊他回來,但她多少瞭解了他的硬脾氣,知道他不可能因此而心軟的。
  如今她能怎麼辦呢?她看了看空洞的巖壁,在大石上坐下,就著時明時暗的燈光,以及小金蛇的陪伴,開始漫無止盡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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