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外面一片鬧烘烘的熱鬧景致,而和室內則是有人一心為贏美人心,不惜當著周
老夫人面前,下跪求婚。周恩傑的表情是急切渴望的懇求,棄男性自尊於不顧。
「慧兒,你就答應他吧!瞧他可憐的。」周老夫人心疼孫子的癡心,代為求情。
「我無意於婚姻,何況他還有位美麗的未婚妻,我同我母親一樣,玩不起三角關係
的遊戲。」維絲娜一口回絕。
周恩傑猛然站起身。「上次在辦公室,我不是已經講得很清楚,我、沒、有、訂、
婚。」
「雖然沒有正式的婚約,但你們在一一起三年是事實,外傳你們是未婚夫妻的大有
人在。」維絲娜知道這只是逃避的借口。
「這倒也是,再怎麼說音庭的繼母是你母親的妹妹,光這層關係咱們就有點失禮。」
周老夫人也感到為難,
「奶奶,你該幫我說服慧兒,不是扯我後腿。」他心想,一個慧兒就夠他頭大,再
插入一腳老奶奶,淡水河在哪邊?跳下去算了。
「有因必有果,當初你就不該去招惹楊家丫頭,收惡果了吧?」周老夫人責怪道,
不是她老人家無情,實在是兒孫之事她無力再管。
「我哪有招惹她,是她自個兒送上門暖我的床,我只是沒有拒絕而已。」周恩傑體
驗到一失足真的會成千古遺恨。
「腎上線發達,荷爾蒙失調,男人隱藏的獸性發作,用生殖器官思考的捕蠅草,專
吃自動送上門的獵物。」維絲娜毫不留情地說,
他難為情地祉扯領帶。「幹麼說得那麼難聽,一時的……呃!發洩。」在她不齒的
眼神下,他感到有些厭惡自己。
「丫頭,舌頭還是毒辣得教人不敢領教,恩傑知道叩錯了門,你就寬有他。,」唉!
對維絲娜的嗆脾氣,周老夫人出聲替孫子求情,
「問題不在我,而是他處理感情的方式今人失望。身為女人的我,不敢苟同。」維
絲娜對周恩傑那自以為是的單方面退婚,感到不以為然。
「我哪裡做得不對?我已經當面向楊家兄妹提出解除婚約的事,你還有什麼不滿
意?」他自問,難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徹底嗎?
周老夫人銳眼一精。「音庭答應解除婚約了?週遭的人可清楚婚約的真偽?你曾上
門請求楊家二老寬恕?」
周恩傑一時啞口無言。他的確沒考慮這麼多,對自己失望的厭惡又加深幾分。試問
哪個女士肯接受曖味不清的情感,難怪他一再踢到鑽石,割得自己全身血跡斑斑。
「清楚了吧!傻小子。」周老夫人歎氣道。
「的確是糊塗,枉我在商場上橫行無阻,在感情上低能得像白癡。」他苦笑地自嘲
著。
「知道了就好,明天奶奶陪你一同到楊家,親自登門道歉並退婚。」為了孫子的幸
福,周老夫人也不得不拉下老臉。
「嗯!明天我也會在各大報刊登婚約真偽的真相,這樣音庭就不能再以我的未婚妻
自居。」周恩傑越想越得意。
「就算你們真的這麼做,我也不一定會答應嫁給你。」一次的傷痛讓維絲娜寒心,
縱使有情也不敢輕放。
「為什麼?我是如此的深愛你。」他一臉不可置信。
「是啊!等明兒個恩傑和音庭正式解除婚約……」周老夫人的活還沒說完,就被一
道黑色旋風捲散。
房門一把被推開,楊音庭怒氣沖沖地對著房內的人大吼。「我不同意解除婚約,這
輩子恩傑除了我,絕對不許娶別人為妻,我才是你唯一的妻子。」
楊音庭在門外忍著氣偷聽,他們對話中的字字句句都敲碎她的美夢。她恨、她恨呀!
坦子慧憑什麼在失蹤十年後再度出現,就在她即將達成願望時。
更可惡的連她一向尊為外婆的老夫人,居然在這一刻背叛她,傾向那個狐狸精,企
圖解除兩家的婚約,這讓她的恨意幾乎達到沸點。
她不會放棄到手的幸福,即使結果是玉石俱焚。身後周夫人的低位聲繪了她靈感,
她有自信可以母憑子貴的擠掉眼中釘,光明正大的被迎進周家。
「音庭,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聽外婆的勸,不要太執著。」這些年,周老夫人對她
的疼愛漸漸淡了。
「我就是要勉強,我楊音庭想要的男人絕不拱手讓人,他等著娶我吧!」撕破臉,
楊音庭不再假裝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
「你休想,這輩子我只想娶慧兒一人。」周恩傑拉過維絲娜,當著楊音庭的面親吻
她。
「不要把我扯進你們的情仇之中。」維絲娜主動閃過他,退到最遠的角落。
「哼,可借你不能不娶我,就像你父親當年不得不娶你母親一樣。」楊音庭有恃無
恐地端起架子。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似乎聞到一絲詭計。
「我肚子裡已有你周家的骨肉,這下子你不娶我都不行。」楊音庭感謝周夫人的前
例。
「真的嗎?你真的懷了恩傑的孩子?」周老夫人心喜曾孫的到來,這是老人家根深
抵固的思想。
「當然是真的。」她堅持自己受孕。
「我不相信,她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周恩傑自信防護程序做得很完善。
「我的確懷孕了,不信到醫院檢查即知。」楊音庭不怕上醫院檢驗,因為她真的懷
孕了。
「不可能,我已經兩、三個月沒碰過你,若你真的懷孕,絕對不是我下的種。」他
不會讓她硬賴上。
「近二十天前的那個夜晚,你的傷口剛癒合時曾在我房間過了一夜,難道你忘了
嗎?」楊音庭提醒地。
那一夜……他想起來了,在看完血狐狸五人的資料之後,覺得生理急待發洩,剛好
她來探病就住下了,然後就……天呀!那次竟忘了做防備,難道是……
「不……不可能的,我不能接受。」驀然,周恩傑冷酷地說:「拿掉,我不要這個
孩子。」
「拿掉?!你在說什麼瘋話?咱們周家三代單傳,好不容易有個子嗣,怎麼可以拿
掉,我不同意。」周老夫人急忙出聲反對。
「外婆說得是,為了周家的骨肉,你必須娶我,而且是盡快。」楊音庭得意地擺高
姿勢。
「我……」周恩傑覺得他被困住了。
「對不起,打個岔。請問一下,才二十天怎麼就知道懷孕,徵狀不會這麼快出現吧!
哪家醫院做的檢驗?」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搞破壞,而是有疑惑不解答,悶在心裡很痛苦,
與嫉妒無關,真的。維絲娜在心裡重申。
楊音庭被捉住辮子的心虛從臉卜一閃而過,周老夫人精明地捉住那一瞬間,維絲娜
的問話也引起了她的懷疑。
「音庭,不許瞞外婆,這個孩子真的是恩傑的?」周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楊音庭。
「當……當然是……是他的,不信……我們上醫院檢查。」她說得有些心慌,臉上
的妝浮上淡青。
「音、庭——外婆一向疼你,是不是真的,一驗血就知道,瞞不了多久的。」周老
夫人知道現代科技發達,只要用DNA檢定,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
「我說這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你們不要再逼我。」楊音庭心中一片焦急,為什麼
事情不能照她預先的想法進行?都是維絲娜破壞了一切。
「音庭。」周老夫人的口氣非常嚴厲。
每個人眼中的鄙視和輕蔑,逼得楊音庭無法招架,蠻橫的千金小姐崩潰了。「對,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是我栽髒給他的。」
周恩傑鬆了一口氣,厲聲地指責她。「你太卑鄙了,妄想周家養個野種,真是心毒
如蠍。」
「是,我是毒蠍子,但這一切是誰逼我的?是你,還有你這隻狐狸精,周家的少夫
人應該是我的。」楊喜庭怨恨的指責每一個人,精神受到嚴重刺激,再加上近兩個月的
身孕,體能的負荷幾乎達到極限。
「音庭,不要這樣。這十年來,外婆盡量撮合你和恩傑,可是到頭來還是捉不住他
的心,你能怨什麼?」周老夫人好言相勸。
「為什麼不能怨,我愛了他十幾年,陪了他十幾年,結果在他眼裡,我連根雜草都
不值,我能不怨嗎?」楊喜庭滿臉的怨總。
「沒人勉強你,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怨得了誰。」周恩傑絲毫不同情與他有過關
系的楊音庭。
「稱太過分,你……」一陣暈眩籠罩住她,黑暗隨後來到。
「音庭,音庭……她暈倒了,快拿濕毛巾來。」周老夫人急著大叫,沒一會,一條
濕毛巾出現在眼前。
周夫人接過楊青庭。「媽,音庭由我來照顧。壽宴少了你這個大壽星可不行。恩傑,
順便帶你的……朋友去熱鬧一下。」
「媽,你……」周恩傑愣愣地看著她。
「月兒,你……全聽見了。」周老夫人臉上也帶著錯愕。
祖孫倆臉色微變,光看周夫人紅腫的眼眶、咬破的下唇,就知道陳年的秘密已被風
吹開,他們都不知該用何種話語來安慰她受創的心。
「沒事的,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脆弱。」周夫人強打起精神照顧暈倒的楊喜庭,不
敢注視酷似羅芬雅的「她」。
「我們先……出去了。」一行人把空間留給周夫人,這是他們僅能為她做的一件事。
入了大廳,客套地與賓客虛應一番,周恩傑拿了兩杯果汁走至大廳角落,因為維絲
娜對酒精類過敏,更受不了濃郁的香水味。
「傾死了,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人呀?什麼只去一下下,都『好』幾下了。」維絲
娜埋怨道。
她無聊地轉動裝著橙色果汁的水晶杯,低酌淺嘗著淡甜味道,含在齒舌之間留香。
「再等一下宴會就結束了,總不好意思讓奶奶自個兒送客吧?」他一向慣於應付的
場合,今日竟覺得矯情。
「我!人家的腳好痛,還有你們這裡是野狼谷呀!一個個像俄狼投胎似的死盯著人
瞧。」她緊緊拉攏周恩傑的外套,阻斷一道道「色光」。
「先坐著,把鞋子脫掉你會好些。至於這些狼兄們,我比你更想宰了他們紅燒。」
他還想把他們串起來火烤咧!
從路進大門口開始,不斷有人哄抬身價,妄想以金錢權勢來利誘她變節,無視於他
凌歷的警告眼光。而少了財勢靠山的紈跨子弟則自命風流,以幾近下流的挑逗言詞企圖
勾引維絲娜。
諸多想邀約的藉口被他—一斥駁,但還是有人甚至以利益輸送的卑劣手段,意欲一
親芳澤,氣得他今夜得罪不少商場上的朋友。
維絲娜脫了鞋子赤著裸足感覺舒服多了,「可是……你確定剛剛拿給我的是果汁不
是酒。」她覺得很不對勁,出口詢問周恩傑。
「怎麼了?哎呀!你的臉好紅。」他輕碰她配紅如霞的臉頰。「該死,他們一定私
下調成水果雞尾酒。」
都怪他疏忽,毫不懷疑宴會上怎麼會有果汁出現,而且調得一點酒味都聞不到。
「頭好暈,水銀燈幹麼轉……轉個不停。」維絲娜酒量很差,即使只喝一小口也會
醉。
「我扶你到陽台吹吹風,把酒氣吹散。」周恩傑扶著她往落地窗走去。
維絲娜想阻止又止不住天旋地轉。「不……不行,太危……危險。」她的手指怎麼
都碰不到通訊器。
周恩傑沒聽懂她的警語,人已踏出窗外,接受涼爽的晚風洗禮。「好多了吧!還會
不會暈得很厲害?」
「進去,不能在外逗留。」她強打起精神說。涼風吹散些酒氣,口舌能正常運作,
只是身體還有些不聽使喚。
「沒關係,再待一會兒。你看今晚的星星多明亮。」他完全忘記自身的危險,大概
是自信於太過完善的保護而讓他無所察覺。
「去你的星星,我……啊——小心!」正想臭罵他一頓,一道電光劃破星光,維絲
娜直覺性的第六感警鐘響起。
兩聲槍響在寧靜的星空下特別突兀,四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彙集陽台,一股緊張的
氣氛繃著,而嘈雜熱絡的宴會正舞到高潮,無人發現異狀。
「狐狸,你沒事吧?」伯爵鴉第一個關心的當然是自己夥伴。
「沒事。烏鴉,你到北邊那棵樟樹看看,我應該擊中了他。」她全憑直覺射擊,不
太有把握。
「好的,我去去就來。」伯爵鴉瞬間閃入黑暗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回報。「正中命門,一槍斃命。是夜鍵。」伯爵鴉驚訝夜航居然跟
得這麼緊,而他們竟無所覺,真是可怕。
「先撤退。烏鴉負責開車,隱狼是先鋒,尋鼠左後方側隨,藍蛇注意夜視,不要讓
敵人再有機可趁。」維絲娜左手放在小腹上,以最快的效率下指令。「抱歉,不能讓你
和令祖母話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我懂,奶奶會諒解的。」周恩傑點點頭道。
一直到曲終人散,周家的兩位夫人及賓客才發現今晚最閃亮的兩顆星子早已不見蹤
影。一回到臨時住所,隱狼二話不說的拎著急救箱,其他人忙著準備乾淨的毛巾和調整
沙發的角度,以方便「下手」。
「你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們動手?」藍蛇問。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維絲娜佯裝不懂她的意思,咬著牙忍住疼痛。
伯爵鴉厲聲道。「狐狸——不要逼我們。」
「怎麼了?你們的表情像死了姥姥一樣嚴肅。」周恩傑不知情的發話,摟著維絲娜
不放。
「槍聲有兩響,代表應有兩顆子彈,一顆在夜魁腦袋裡,另一顆你猜在哪裡?」這
麼簡單地推理不難猜。隱狼注視著他。
「莫非……你是說慧兒她中彈了?不可能,她一直在我身邊。」周恩傑小心的審視
她全身上下。
「就是因為在你的身邊,她中彈的機率更大,夜雄可不是一般的三流殺手。」尋鼠
在一旁補充道。
「聊天呀!還不快看看狐狸的傷勢。」藍蛇細心的看到她急速喪失的血色,趕忙出
聲催促。
「得罪了,狐狸老大。」隱狼撕開她腹部的衣帛,鮮紅的血正不斷泌出。
「她……受傷了。」真不敢相信她受了傷還硬撐,周恩傑此刻的心清是自責、心疼
和苦澀,他想怒吼。
「子彈恐怕還在裡面。狐狸,你撐著點。」隱狼點火烤燒銀刃,藍蛇捧著消毒粉和
止血劑。
「動手吧!我可以。」再大的痛,她都可以承受。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想……「你
在做什麼,我們應該立刻送她到醫院動手術。」周恩傑幾乎不敢想像他們要用土法醫治。
「來不及了,而且我們的力量無法分散。想盡份力就捉牢她的手,給她力量。」隱
狼說完,即開始動手。
第一道刀子劃下去,噴出的鮮血教人心驚。周恩傑強抑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緊緊地
握著愛人的手,強烈的感受生命的脆弱。
那一刀一刀割著她的身,痛在他的心,周恩傑眼眶的紅絲腫得嚇人,撕裂般的折磨
幾乎要奪去他的心智。
「找到了,就是這顆小花生米在作怪。」隱狼用刀尖挑出沾血的子彈,「先用止血
劑止血。好了,血止了,消毒粉。」
眾人有秩序的進行「手術」程序,十分熟練的完成「平日」的工作。燒紅的刀身直
接烙在肉體,發出滋滋的炙肉聲,讓人看多了會手軟。
「這樣不疼嗎?為何不用線縫合?」周恩傑的聲音出現便咽的輕泣。
「讓你失望了,本醫院設備不甚完善。」隱狼說道。心想,難道他們願意嗎?事出
突然,快得教人來不及貶眼。
「我們盡力了,工作上的傷害在所難免,她總是叫我們小心,可是受傷的總是她。」
尋鼠俯看已昏睡的維絲娜,拍拍周恩傑的背安慰他。對這種身體上的意外傷害,她早已
麻痺了。
「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政府,以經貿會談掩飾亞洲和平會議,她也木
會受傷。」周恩傑仍自責不已.
「少說蠢話。就算沒有你,亞洲和平會議一樣在台灣召開,她一樣得奉命保護召集
人。」隱狼難得安慰人。
「送她回房的重貪大任就交給你,她需要休息。」這段日子累慘她了.伯爵鴉氣惱
自己無法多為她分勞。
「謝謝各位。」周恩傑輕緩地抱起維絲娜,生怕扯痛傷口。
他將她放在床上,凝視著她沉靜的睡臉,輕輕地為她卸去臉上彩妝,割開她染血的
禮服,僅以薄被覆蓋,免得傷到痛處。
「教我怎能不愛你呢!慧兒。」撫著她凝脂般肌膚,他哭了。「不要嚇我,慧兒,
我不能失去你。」
夜色沉了,他躺在她身邊呢前了一夜,在金烏東昇之際,他因精神透支過度而逐漸
睡去。
就在他閉上眼時,維絲娜清醒地張開眼,用著柔意的眼神看著他即便睡著仍緊繃的
臉。
他的句句愛意都沁入她的腦子裡,刻在心版上,在愛中沉澱。「我愛你,思傑,愛
你。」
一個暴躁的女人正怒視著眼前蹺著二郎腿的一「堆」人。說誰還真不過分,他們真
的頹廢到可恥的地步,厚額的霸佔每一張最「舒適」的沙發。
最最可憐的是,她被限制的空間居然只有一張床,而且還不准翻身。如廁。淨身有
私人奴才周恩傑一手包辦,她簡直比廢人還不如。
「你們知道過分怎麼寫吧!別忘了,我才是下命令的老大。」誰有本事把床當家,
又不是植物人。維絲娜已經悶得心中燃起一片熊熊大火。
「哎呀!老大,你怎麼起來的?獄卒呢?」伯爵鴉意思意思地問候一下,一塊天下
美食——臭豆腐中正寨人口。
「傷患就要有傷患的樣子,不要逞強。」隱狼懶懶地捉起一根鹵雞爪,不招呼的啃
著。
孰可忍孰不可忍,這些傢伙囂張過了頭。「請問各位休閒夠了嗎?這種工作態度叮
不受老闆賞識。」維絲娜心想,再摸魚呀!殺人鯨部長了兩條腿跑上岸。
「伊恩加強了屋外的警戒線,哈維把小魚全吃了,只剩下鬼影,珍妮又拐!幾名自
願本,至於在下我呢!全新電腦布線。」尋鼠漫不經心地報告著。
「吉蓮寶貝,你洩漏機密。」伯爵鴉指她任意說出本名。
「我!失禮。搞錯地點。」太過鬆散,她差點以為他們在瑞士山區。
「我還沒死,請你們稍微尊重我一下。」維絲娜暗罵,是誰給了他們膽子敢造反。
「不許再說這個字。」周恩傑凌空抱起她贏弱的身子。「誰准你下床?我才拿件衣
服去洗,轉頭就不見人影。」
霸道。維絲娜輕輕地咒罵一聲,接著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洗衣服?我聽錯
你的意思吧!」開玩笑,她一定聽錯了。
「我不能洗衣服嗎?只要放水、放皂粉再按幾個鈕,一切就是全自動。」周恩傑覺
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藍蛇,這好像是你的工作?咦!你的手沒斷嘛!還是得了暫時癱瘓症?」維絲娜
瞪著藍蛇,心想,才幾天就「變天」了嗎?
「請原諒正在冬眠的蛇,你那個達令自願接手。」藍蛇心想,有人想當傻子,她何
必客氣。
維絲娜抬抬眼,望進一雙深情的眼。「你病得不輕,得到精神科掛號。」她不瞭解
怎麼有人老闆不當當下人,瘋子。
「你的衣服沾了點污債,順手清洗不費事。」周恩傑說得好像丟了個蛋那麼輕鬆。
「髒了就勝了,有『下女』在,不然她會因缺乏了部運動而萎縮。」太不像話,維
絲娜快看不下去了。
「不用擔心,最近我學會一種中國國粹,叫碰碰糊。」藍蛇中文不懂,白板紅中摸
得比誰都榴。
碰碰糊?!維絲娜不敢置信地說:「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也學人家來個三加一湊
一桌?」
「那我們就不提,其實麻將挺有趣的。」說起麻將,藍蛇滿臉興奮。
尋鼠嫌惡地發出噓聲。「人家都說不要講了,你還把底牌掀升。」
「沒有呀!我牌蓋得好好的,保證沒人看得見。」說也奇怪,藍蛇可是一家吃三家
的大贏家。
「跟白癡說話會減短三年壽命。」隱狼輸得最慘,連借據都簽了好幾張。
「我想這裡病得最重的人是我,因為我已經看到世界末日的來臨。」維絲娜覺得眼
前的一切是幻影,睡一覺會恢復現狀。
「聽到沒有,搬運工。病人的病況加重,需要一點愛心關懷。」伯爵鴉朝夥伴們曖
昧的眨眨眼。
「搬運工?!我想我需要再喝一杯。」維絲娜想,只要她一醉,天垮了她也不用管。
「再見,祝你幸福。」隱狼居然用雞爪搖手……呃!不,是搖爪。
「謝謝,我很幸福。」周恩傑笑著向他道謝。
「什麼意思?他們不會背地把我賣了吧!先說明,我至少要收七成。」維絲娜連忙
轉頭問道。合理的買賣,價錢一定要公道。
周恩傑笑著吻吻她的額頭,抱她走回二樓的臥室。
「你打算賣多少,我買。」
「這個嘛!得問我的股票投資員兼經紀人,我算是九全十美,金錢沒概念是唯一缺
失。」
「沒關係,我的金錢慨念屬於天才級,足以彌補你小小的缺失。」
他溫柔地將她平放在床上,背後墊了個軟枕,幫她拉上被子蓋到頸部,依戀地聞聞
她的髮香,再深情的親吻桃瓣般的唇,膩吮口中的甜蜜。
「我愛你,嫁給我。」
維絲娜拉上被子蓋住了頭,聲音從被子下悶悶地透出。「煩不煩,一天到晚說上好
幾次。」
「不煩呀!我會說到你點頭為止。」他乾脆抱著她整個被蓋住的身子撫摸,避開她
的傷處。
維絲娜把被子拉下,露出兩隻圓睜睜的迷路小貓眼神。「可惡,你真頑固,為什麼
一定要我?」天底下,美女何其多。
「因為我愛你。」
那一句我愛你,令鋼鐵動容。兩句我愛你,令她石心軟化;「我愛危險,不是個好
妻子人選,跟我在一起,你會比一般丈夫辛苦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為我退出吧!你這次的受傷才讓我有了真正的恐懼,原來我……不夠勇敢。」周
恩傑真的被她嚇壞了,
「不要勉強我,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工作。放棄我吧!就當你不曾認識我。」她口中
這麼說,可是為什麼心會發痛呢?
他好半晌沒回答一句話。
「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是隆重的世紀婚禮還是簡單溫馨的小型婚禮?」他轉移話
題。
「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不會嫁給你。」雖然她幻想當個出色的新娘子。
「我們請你的夥伴們當伴郎伴娘好吧!他們一定是全場最搶眼的伴郎伴娘。」他仍
然繼續說道。
「停止你的夢,不要再編織虛空來欺騙自已。」維絲娜好想哭卻哭不出來。
「你會嫁給我的,即使要敲昏你才能進禮堂。」他是誓在必得,不計一切代價。
「你敢?」
「為什麼不敢?為了你,我會拚命。」他柔柔地用指腹畫著她的五官,在唇上留連。
「傻瓜。」她真的好感動。
「我是傻瓜,只為你。不過很可惜,你的傷勢還沒好。」他真希望她立刻好起來。
「可惜什麼?保護你綽綽有餘。」她心想,一個小傷,只有他緊張的像缺水的青蛙
——哇哇叫。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保護,而是這個。」周恩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內,揉摸她堅挺
盈握的乳房。「啊!色狼。」她絆紅著臉止不住喘息。他心想,也許不能有場驚人動魄
的激情演出,但稍微做點運動應該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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