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後的維絲娜一踏人辦公大樓,四周便傳來一陣竊竊低語。異樣眼光不住的投注
在同一方位,大家的心裡升起無數個問號,視線也跟著移動。
她到底是誰?看她那副精明能幹的女強人模樣,緊跟在總裁身後,不難猜出她的職
務,但是那張尊容真是差強人意,委屈總裁得終日面對她。
在電梯裡周恩傑對維絲娜調侃道:「今天你的風頭最健,每個人都向你行注目禮,
而忘了向我這個總裁行禮打招呼。」
「這種變相的焦點注視,我是敬謝不敏,你喜歡的話免費奉送!」維絲娜不習慣地
推推眼鏡。
「戴不住就拿下來,只有我們兩個沒關係。」看她不舒服,他心裡也會覺得不自在。
「當一大乞丐乞一天食,完美的演技需要小道具來配合,不要自欺沒人見,牆角的
耳朵可靈巧了。」維絲娜覺得道風月說長短是人之常性,連瑤池眾仙都會得空偷窺紅塵
俗事,一滿好奇之心,更何況是凡夫俗子。
「沒人敢當我面談論,這點你大可放心。」公司的員工都忌憚他的威儀,絕不敢多
嚼口舌。
「是哦!老鼠怕貓,貓跑給狗追,狗被人一棒子敲暈了。」維絲娜朝天噴口氣,翻
翻臼眼。
「什麼意思?你的詞彙大拗口了。」兩人年紀只差五歲,他卻有些搞不懂她,難道
真的有三歲一小溝之說?
「暈了就什麼看不見,聽不見,就像你是個睜眼瞎子兼暫時失聰症,你有看過小人
會正面放冷箭嗎?」他生長在富裕之家,哪懂得看人臉色說瞎話的那一套,真是標準的
安樂侯。她暗自想著。
「說話真老實,偶爾當當放羊的小孩吧!」周恩傑見她還是那麼直接的搗人核心,
讓他險些招架不住,
「我現在的身份正是飾演穿著老奶奶衣裳的大野狼。」
「當……」電梯停住了。
「記住,我只是秘書。」她提醒他。
「知道了,維秘書。」
辦公室的門被楊正齊大力拉開。
「恩傑,我替你帶了個新秘書,她的能力絕不亞於陳秘書。」他滿臉春風的帶著喜
氣。由於陳秘書遇害的屍體早在尋鼠徹查整幢大樓的安管系統時被發覺,所以他知道不
能不找個能幹的秘書來代替她繁重的事務。
周恩傑從一堆文件中,徐徐地抬起頭,眼神是帶著疑惑。「我有拜託你幫忙找個新
秘書嗎?」
「好哥兒們,這種事不用你開口,我自會替你留心。」楊正齊一副不用好友太感激
的表情。
「我不用靠走後路的秘書。」但是他忘了「現任」秘書走的是大老闆的「後路」。
「哎呀!這個人你看了一定會滿意,她一知道你缺了個秘書,立刻毛遂自薦來應
征。」
「我不需要秘書,我……」他來不及說出口。
「別多說了,人家肯纖尊降責來當你個小秘書,你就該躲在被窩裡偷笑。」楊正齊
眉飛色舞地擺動著手足。
「不管你說的是誰我都不用,如果對方真那麼尊貴,這座小花園養不起溫室的花
朵。」周恩傑心想都快忙死了,他還來睛攪和。可不要是找個只想釣金龜的花癡,自己
是無福消受的。再偷偷地瞄瞄角落電腦後那張波瀾不興的臉,一種滿足感漲滿他的。心
窩。
看到他突生的笑意,楊正齊以為他口是心非。「別裝了,你早猜出是誰了,對吧?」
楊正齊一臉心照不宣的樣子。
「我真的不用新秘書,你的好意我心領即是。」周恩傑接著低頭批閱公文,表示話
題到此為止。
楊正齊伸手蓋住他正批閱的文件。「人我已經帶來了,正大我面的辦公室。」
「請問一下,到底誰才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周恩傑有動氣的跡象。
「我是為你著想耶!也不想想……」楊正齊比手劃腳的急於表達,卻被怒吼截斷。
「夠了,立刻把外面的女人帶走,念在你我交情上,這次我不與你計較。」周恩態
心想,他簡直是得寸進遲,像極了干預朝政的宦官。
楊正齊大了嘴,掉了下巴,瞠目地說:「你……吼我……天呀!」咱們算是穿開襠
褲一起長大大的朋友,你居然為隱幫你一個忙吼我。」真是反了。
什麼時代還穿開襠?維絲娜挖挖耳朵,有股衝動想踹楊正齊屁股一腳,但她還是忍
下那份慾望,看他究竟在上演哪出肥皂導電劇。
「我沒有你,只是聲音大了點。」周恩傑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好想吃顆阿斯匹靈。
「哈!騙鬼呀!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楊正齊知道他平常生氣時,頂多臉色冷
峻些,從不提高聲量。「好,算我不對,算我不知好歹。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
馬,不要找個阿貓阿狗來煩我。」他沒好氣的道著歉
人家既然低頭道歉,楊正齊也不好意思板著張臭臉。「我找的絕對是一流人才,不
信我叫她進來讓你瞧瞧。」
周恩傑來不及阻止,楊正齊已自個兒把人帶出來。
「怎麼樣,感動吧!」他得意洋洋的介紹楊音庭。
周恩傑第一個反應不是歡迎,而是錯愕。「你來幹什麼?這裡沒有你能做的空缺。」
「我知道最近你遇上一些問題不能回家,所以我才想來幫忙,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楊音庭體貼地說。
「你不是已有一個高薪的工作?這個職務不適合你。」他憂心地偷瞄維絲娜,怕惹
起無謂的紛爭。
「我已經辭掉了,現在可以專心的為你分勞。」楊音庭希望借由工作中的接觸讓他
感動,進而真心接納她。
「辭職?!你太兒戲了。我不需要你高深的能力,太浪費了。」這不知分寸的女人
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你說哪話,我妹妹肯來幫忙是你的福氣,不知惜福還挑剔,你算什麼未婚夫。」
楊正齊火氣一升很難控制。
「大哥,你不要衝動,恩傑只是怕我學非所用,有點可惜而已。」她勉強擠出一絲
苦澀的笑。
周恩傑心想,問題遲早要解決,如今心愛的女人已回到他身邊,他就不容她再糾纏
不清,早日解開束縛還自己自由之身,才不會又氣走那只可愛的小狐狸。「音庭、正齊,
趁著你們在這裡的時候,有一件事我要向兩位挑明,關於婚事……」
「你不用說了,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會安於現狀不強求名份。」楊音庭害怕他會說
出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
「你胡說些什麼,你們早該結婚了。恩傑,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日期?」楊正齊是
這麼想著。
「很抱歉。」周恩傑看到楊音庭欲開口,連忙截斷,「你不要阻止,我想說的是解
除婚約。」一個他從未想要過的婚約。
「解除婚的?!你在發暈不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楊正齊氣憤地怒擊桌面。
楊音庭強忍著淚水,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快到她來不
及防備就被一箭穿心。
「當初和音庭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早已有口頭承諾,沒有婚禮、沒有約束,是她違
反承諾在先。」周恩傑其實是說給維絲娜聽的。
「我不管什麼口頭承諾,婚訂了就不准退,我相信楊、周兩大家族都丟不起這個
臉。」楊正齊想用長輩的權威來壓他。
「我跟音庭真的有訂婚嗎?你看過我們舉行訂婚儀式嗎?一切都是她在報上杜撰的,
我只是不反駁而已。」周恩傑冷冷地回了他的話。
一切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慧兒應該不會再誤解了吧?周恩傑暗自想著,他討好似
地朝角落一笑,可是佳人連頭都懶得抬,硬生生地送他一個釘子碰。
「這……你們沒……訂婚?!」楊正齊遲疑了,他們的確是沒有正式的儀式。「音
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愛他而已,這樣也不行嗎?」楊音庭轉而問周恩傑,「我連身子都給了
你,為什麼你不愛我?」
「你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問。」他厭煩地漠視她這般荒謬的問話,心想她又不是
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
「還是她?!為什麼你就不能忘情於她,論家世、論學識,甚至外貌,我有哪一點
比她差?」十年前輸給她沒話說,可是十年後的今日,連她人影都不知藏在哪個角落,
自己卻依然落敗,教楊音庭如何不捶胸頓足,飲恨唾罵。
「她?!她是誰?」難道兩人之間有個第三者出現,所以周恩傑才要解除婚約。楊
正齊不解地問。
「一個你也認識的女人,坦子慧。」那三個字,楊音庭幾乎是用怨恨的口氣說。
「坦於慧?她不是早就離開周家了。」提起這個女孩,楊正齊的記憶回到學生時代,
不可否認他也曾深深被她吸引過,尤其是那張好勝的臉及倨傲的清轍眼神,和隨時可以
蠱惑男人的意志。
當他知道她和周恩傑相愛時,他只好心痛的祝福,獨自在一旁暗自飲泣。後來她離
開周家,他曾失落了好一段時間。
「人是離開了,可是連他的心也帶走。我恨她,她簡直是一隻害人不淺的狐狸精。」
楊音庭氣得咒罵。
狐狸精?!不錯的形容詞,她喜歡。維絲娜在一旁詭笑,不過有人顯然不認同這個
稱謂。
「不許批評我所愛的人,你沒有資格。」周恩傑瞧見那個妮子似乎正沾沾自喜,一
點也不在意人家都騎到她頭上了。
「我沒有資格?這三年來我不知陪你上過幾次床,你居然說我沒資格,那她呢?一
個小偷。」楊音庭理直氣壯地說。
他真的生氣了。「我相信這三年裡,你不止只有我一個男人,要我舉例說明嗎?」
「這是你不肯娶我的原因?若不是你兩三個月才找我一次,我怎麼會背著你找別
人。」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要找男人是你的事。除了慧兒,我誰都不愛,聽懂了嗎?」周恩傑一句飽含深
意的話是說給兩個女人聽的。
「不懂不懂我不要懂,我只知道我愛你,我絕對不把你讓給任何人,解除婚約的話
我沒聽見。」楊音庭耍賴的發起大小姐脾氣。
楊正齊終於聽懂兩人的是非糾葛,有意做個和事佬。
「音庭,你太任性了,個性要改一改。恩傑,你正好缺個秘書,好好和她相處,試
著接納她的感情。」
楊音庭有些軟化,她可以造成訂婚的假象,也可以從周家長輩下手,逼周恩傑結婚,
畢竟傳宗接代在老人家的觀念裡,是絕對的傳統,不容置疑。
當另一位當事人正想反對時,一個聲音突然冒出。
「總裁,佳德企業的合約書已完成了,煩請簽個名、蓋個章。」一份兩式的白皮書
整齊的奉上。
楊正齊嚇一跳地回頭。「哎呀!我的媽。你是……人妖嗎?」原本他是想說你是個
鬼婆嗎?
死條子、臭條子,我跟你的仇是結定了。維絲娜狠狠的在心中咒罵。
周恩傑則是投以同情的眼光,他深知她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若有人咬她一口,
她會反噬對方到屍骨無存。
「乖兒子,人妖怎麼生得出你這龜兒子呢?我是新任秘書維絲娜,你可以稱呼我維
秘書。」維絲娜酷酷的損楊正齊一頓。
「她是你的、秘書?」他吞口口水頓了一下,有些意外兒到這號「人物」。
「是的,我是他的新秘書,以後請多多指教。兒子。」她用著傲慢的眼神朝他點點
頭。
楊正齊居然被嚇暈了,等到清醒之際已是十分鐘後。
「我剛才出現幻聽也看到幻影。」這是他張開眼的第一句話。
「你很幸運練成神通,真是可喜可賀。」維絲娜拎著一條濕毛巾,表情如臘月寒霜。
「你——你怎麼還在呀!」楊正齊哀嚎地閉上眼睛,再認命的撐開眼皮。「你是真
實的活體吧!」
「應該是吧!太陽光沒將我化成輕煙。」維絲娜翻了翻白眼,暗罵沒眼光的傢伙,
不懂得欣賞藝術創作。
「回魂呀!大哥,你真是教人失望,這樣就暈倒。」楊音庭不滿地拍了他一下,覺
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身為女人,她倒是十分滿意新秘書的長相,一個令男人起不了邪念的臉孔最安心,
不會剝奪了她的光彩。有了新秘書這片病變綠葉的襯托,紅花才顯得更嬌艷。
楊正齊怕被嘲笑,只得硬拗個借口。「我是連日來案件繁多缺乏休息,再加上血糖
過低,一時暈眩而已。」
「很好的理由,可見台灣警察的素質令人搖頭。請問台灣的高階警官都像你這樣
嗎?」維絲娜的語氣明顯的充滿輕蔑。
「當然不……咦——」他覺得她說話的調調好像某人,卻一時無法將名字及臉孔對
上。「你的口氣好熟悉哦!」
「的確熟悉,用警方的推理手法想一下。」周恩傑隱忍著笑意,對他突然的表現感
到汗顏。
嗯,台灣的警察、台灣的警察……呆滯半晌,一張狐狸面具張狂的躍進楊正齊的腦
海,他張口結舌地用食指點著她。「血……血狐狸則不會吧!難怪你要用面具遮醜……
啊!遮臉。」他不禁感到同情.一個女人的尊容能「發育」成這樣。
「我能當是讚美嗎?畢竟智慧與美貌不能並存;缺少膽液的台灣警官。」有人敢說
畢卡索的畫見不得人嗎?維絲娜暗哼了一聲。
「嘲諷才是你的正職吧!血狐狸。」楊正齊一遇到她,舌頭只好自動打結,退到一
邊納涼。
「生吞男人的自尊,切割男人的自信才是我的正職,不過閣下這兩樣好像正缺貨待
補。」她惡毒地說,
「風趣!有沒有面具部一樣毒辣。」楊正齊心想,面醜的人通常心善,而她是表裡
一致。
「謝謝,尚待努力中。」維絲娜故作謙虛。
「哥,你們到底在講些什麼,血什麼狸是幹啥的?」楊音庭討厭被排除在外,尤其
是因為醜女而被冷落。
「這個嘛!事關工作上的機密,女孩不要聽。」楊正齊以工作為托詞,不想妹妹卷
入國際糾紛。
她不滿地說:「她也是女人,為什麼可以知道?」潛藏在女人潛意識的虛榮,妄想
得到全世界的隱私。
「因為……因為她是……」找不到好理由,楊正齊只有向好友發出求救電波。
「因為她是我的秘書,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周恩傑真希望快把這對兄妹打發走。
「秘書會比你我的關係親嗎?她能在床上滿足你嗎?」楊音庭露骨的挑逗言詞,連
她的親哥哥都掩面羞於見人。
「正齊,趁我還沒說出令人難堪的話前,快把你那淫蕩妹妹帶離我的視線。」他最
不想談論的是兩人的性關係。
「留點口德,她是我妹妹。」楊正齊不悅地說。妹妹行為再開放也是他的至親血脈。
「音庭,咱們先回去。」
「不要,我要留在這裡。」不知為什麼?楊音庭就是有一絲恐懼,好像有什麼東四
會從手中飛走。
「你留在這裡幹什麼?秘書的空缺已經有人遞補。」楊正齊不解。
她蠻橫地賴著不走。「誰規定秘書只能有一個?她可以當我的助理秘書,負責跑跑
腿拿拿文件。」
「音庭,不許胡鬧。」他可以看見周恩傑板起的面孔正逐漸蒙上黑氣。
「我沒有胡鬧,他需要的是我這個八面玲瓏的專業。」
「當然不……咦——」他覺得她說話的調調好像某人,卻一時無法將名字及臉孔對
上。「你的口氣好熟悉哦!」
「的確熟悉,用警方的推理手法想一下。」周恩傑隱忍著笑意,對他突然的表現感
到汗顏。
嗯,台灣的警察、台灣的警察……呆滯半晌,一張狐狸面具張狂的躍進楊正齊的腦
海,他張口結舌地用食指點著她。「血……血狐狸則不會吧!難怪你要用面具遮五……
啊!遮臉。」他不禁感到同情.一個女人的尊容能「發育」成這樣。
「我能當是讚美嗎?畢竟智慧與美貌不能並存;缺少膽液的台灣警官。」有人敢說
畢卡索的畫見不得人嗎?維絲娜暗哼一聲。
「嘲諷才是你的正職吧!血狐狸……」楊正齊一遇到她,舌頭只好自動打結,退到
一邊納涼。
「生吞男人的自尊,切割男人的自信才是我的正職,不過閣下這兩樣好像正缺貨待
補。」她惡毒地說,
「風趣!有沒有面具部一樣毒哪。」楊正齊心想,面醜的人通常心善,而她是表裡
一致。
「謝謝,尚待努力中。」維絲娜故作謙虛。
「哥,你們到底在講些什麼,血什麼程是幹啥的?」楊音庭討厭被排除在外,尤其
是因為醜女而被冷落。
「這個嘛!事關工作上的機密,女孩不要聽。」楊正齊以工作為托詞,不想妹妹卷
入國際糾紛。
她不滿地說:「她也是女人,為什麼可以知道?」潛藏在女人潛意識的虛榮,妄想
得到全世界的隱私。
「因為……因為她是……」找不到好理由,楊正齊只有向好友發出求救電波。
「因為她是我的秘書,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周恩傑真希望快把這對兄妹打發走。
「秘書會比你我的關係親嗎?她能在床上滿足你嗎?」楊音庭露骨的挑逗言詞,連
她的親哥哥都掩面羞於見人。
「正齊,趁我還沒說出令人難堪的話前,快把你那淫蕩妹妹帶離我的視線。」他最
不想談論的是兩人的性關係。
「留點口德,她是我妹妹。」楊正齊不悅地說。妹妹行為再開放也是他的至親血脈。
「音庭,咱們先回去。」
「不要,我要留在這裡。」不知為什麼,楊青庭就是有一絲恐懼,好像有什麼東四
會從手中飛走。
「你留在這組幹什麼?秘書的空缺已經有人遞補。」楊正齊不解。
她蠻橫地賴著不走。「誰規定秘書只能有一個!她可以當我的助理秘書,負責跑跑
腿拿拿文件。」
「音庭,不許胡鬧。」他可以看見周恩傑板起的面孔正逐漸蒙上黑氣。
「我沒有胡鬧,他需要的是我這個八面玲成的專業他的真心話從鼻翼噴出,反成恨
語。
「希望這短暫的時光不會造成你永遠的痛。」楊正齊不知道真相,還猛搬石頭下井。
「短暫將成永恆,小心護好你的眼鏡。」周恩傑的意思是事情常常出人意表,教他
護著眼鏡以免跌破。
「是哦!要不要戴安全帽出門?」她,不可能啦!又不是瞎了眼。楊正齊暗笑。
「兩位的下午茶時間已過,還需要什麼服務嗎?」維絲娜把周恩傑拉離最佳狙擊點。
楊正齊點點頭,「你很謹慎,連改裝成防彈的玻璃都不放心。」他警察當久了,往
往會出現不自覺的職業病。
「防彈玻璃防的是普通小彈,若是穿透力強的特製於彈則不在此限例,你的警章是
拿兩隻鵝換的吧!」時時警戒,步步危機,一點小偏失都不允許出岔是她唯一信條,一
發則牽動全身,失誤的代價她負擔不起。
「喂!。她說話不挾槍帶棍會梗住呀!」楊正齊薄薄的一張臉皮,被她的舌箭射得
千穿百孔。
「對方為了要他的命不計任何損失,一顆火箭炮的威力更大,小小的防彈玻璃只能
當玩具唬唬人。」
「火箭炮?!有如此威力強大的致命武器,你們防得了嗎?」他收起嘻皮笑臉,憂
心地雙手交握。
「任務不容許退縮,他強我們更強,絕……對不起,我回個話。」感受到耳後通訊
器的震動,維絲娜按按菱形耳環,向左轉一圈,拉出一條細如髮絲的長線,大約十公分
左右,靠在唇畔回應。其他兩人則是驚訝得不知如何言語。
「我是血狐狸,有事請講……嗯,查到了,好,嚴密監視……不要打草驚蛇,對。
把目標鎖定……好,收線。對了,小心一點。」她總是不忘提醒這點。對方回了句俏皮
的話,惹得她輕輕地一笑,柔化了臉上的剛硬線條,原本易容過的醜臉竟也綻放出含人
炫目的心動。
維絲娜手一放開,細線立刻歸位,菱形耳環恢復到原來的位置,讓兩個男人感到仿
佛看了場科幻片。
「恐怖,你們的科技真先進,這麼小的玩意兒也能通話。」楊正齊感興趣地研究拇
指般大小的耳環。
「還好,見得著人的小道具。」她不是誇耀是事實,其他更先進的配件多得很。
「剛才和你通話的是誰?是不是有狀況發生?」周恩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
的人兒。
她投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尋鼠已經發現目標物出現,隱狼正嚴密追蹤中,
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
楊正齊佩服地說:「你們真是奇跡的創造者,即使在沒有名字、臉孔、性別及身份
的狀況下,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鎖定目標。」
她敢大言不慚地嘲笑台灣警方的無能不是沒道理,台灣對這種無厘頭的案件,查上
一年半載都算是正常;而他們以外來者身份迅速過濾人選,找出正確人物,實力的落差
一眼可望。
尊敬及崇拜,楊正齊的眼中自然的展露。
「以我們往日的水準,這種成績是不及格分數。」維絲娜倒是不以為然。
「不及格?!你們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嚇人也用不著這個方式,簡直是害他想
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免得丟人。
「應該在他們飛機落地前就該布好線,而不是等他們有所行動才察覺,這樣收網時
會比較辛苦。」
「是比較危險吧!我很不放心你站在火線上,退出這個任務好嗎?」隨著會議日子
的接近,周恩傑的心越來越不踏實。
維絲娜張大眼睛。「退出?!你在開玩笑,只有戰死的鬥士,沒有投降的退兵,而
且這是一項高難度的挑戰。」好久沒有這麼興奮的機會,豈可拱手讓人。
「我不要聽到死這個字,你就不能不讓我擔心嗎?」看到她越專業的表現越令他害
怕。
「這樣的生活已伴了我三分之一的生命,擔心是多餘的,也不必要。」她認為多餘
的柔情會腐蝕一顆戰鬥的心。
「從以前到現在,你的個性還是那麼固執不聽勸,就不能為我保重一下?」他真想
一棒敲暈她的驢子腦袋。
「全世界只有我能保證你活命的機會,而我一旦接下幹好就絕對不會退縮,你應該
比任何人更瞭解我。」
以前到現在?瞭解?不對勁,人大地不對勁,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曖昧地情愫,
尤其是對話中濃烈的張力,讓楊正齊這個第三者都感到不對勁。
「就是因為瞭解,所以我才不要你以身涉險,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周恩傑話語
中深切的愛意今人動容。
「請記住你我現在的身份,你是經貿會議的召集人,我是奉命保護你的血狐狸,不
談過往。」
怪異,十足的怪異,楊正齊企圖找出矛盾點、據他所知,周恩傑一心只牽掛一個
「她」,為何有再一次失去的話語出現,莫非她是……但外貌著實教人個敢領教,除非
換了一張臉。咦——換?
仔細一看,她鼻頭的肉瘤似乎有點多餘,眼角的皺紋看起來不太真實。哈!找到破
綻了,衣領前因呼吸而微露的皮膚,似乎比化過妝的皮膚細緻有光澤。
哎呀!他差點忘了藍蛇是易容高手,除掉那些礙眼的雜物,而把眼鏡拿掉。哇!想
象中的畫面果然是
「去你的血狐狸,我立刻向聯合國總部要求撤換人員,」周恩傑一拗起來,該有的
氣度全沉入海溝。
「請呀!只可惜以你的身份,聯合國是不予受理的,用不著拿毛線釣梭魚,白費
工。」維絲娜直接洩他的氣。
「你……該死。為什麼這麼不愛惜生命?」他沮喪得想撞牆,看能不能攔得清醒些。
「喔哦!你在詛咒我該死?」一飆起狂,她把冷靜拋卻在腦後,忘了有第三者在場。
「我不是。」周恩傑重重地歎了口氣,把手放在她腰際。「小心一點好嗎?」說服
不了她,他只好退一步要她保重。
「小心是我的座右銘之一,禍害是我的別名,千年狐狸精加百車禍害,一定能長命
百歲。」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小精怪,上輩子八成欠了你。」周恩傑無奈地感慨著。
「那就收回吧!我的肩膀大小承受不住。」愛情讓她躊躇不前。
「絕不。我的肩膀夠厚夠寬,可以頂得住兩人的情。」他的唇漸漸地靠近她。
楊正齊那殺風景的噪音揚起。「對不起,可以打擾一下嗎?」維絲娜這才想起自己
此刻扮演的角色,頂頂眼鏡冷然地挪開身子,輕咳一聲。
「你怎麼不消失?」周恩傑真想把這傢伙丟到太平洋餵魚。
「等我得到答案之後自然消失。」
「什麼鬼屁答案?」周恩傑真的很火。
楊正齊直接走到維絲娜面前,俯一下頭問:「你是坦子慧吧!」
周恩傑驚訝這:「你怎麼知道?」
「不是。」她矢口否認。
說完,兩人面面相覷,有些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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