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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鷹優閒的躺在泳池畔的休閒椅上,闔上眼啜飲著今天起床後的第三杯白蘭地,他還 搞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睜開眼就全身濕淋淋的在自己船上。
  根據船員們的說法,自個兒和其他船員是被那艘船像倒垃圾一樣的從甲板傾倒在海 裡,由於他們一直在海中漂浮不定,船員們才跳入海中把他們一行人救上船。
  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小魔女,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牽動他的全身細胞活躍起來, 令他對其他的女人起不了慾念,只渴望她帶笑的眼眸對著他微笑。
  黑鷹覺得心好痛,幾乎要撕裂他的相思,一雙柔荑撫上了他的胸膛,雖然他知道這 雙手的主人是誰,可是仍自欺的幻想是「她」。
  莉諾手持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幾片吐司、燻肉和煎蛋,這是她為黑鷹精心料理的早 餐,希望能討他歡心。
  自從黑鷹上岸之後,一反常態的對她極為冷淡,即使兩人仍同床共枕,可是他連碰 她一下也不肯,和他一向一下船就熱情的與她纏綿終宵的情景也不復見。
  身為女人的直覺,她感到一絲不安,難道黑鷹厭倦了她的陪伴?不過也不像,至少 他每晚都抱著自己入睡,也沒有去找其他的女人洩慾。
  放下手中的盤子,莉諾情不自禁的盯著黑鷹堅實溫暖的胸膛,那裡曾帶給她天堂般 的愉快、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胸毛,挑逗著揉捏他的乳頭,見他沒有拒絕,更大膽的用 唇舌舔舐他胸前的敏感地帶。
  黑鷹半張開眼,看著她金色的長髮在胸前搖動.他不制止的任由她在身上撩撥,他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發洩了,自從遇到「她」之同。
  莉諾是裡德爵士之妹,是他最喜愛的床伴之一,曾經他有意納她為妃子之一,不過 這念頭在遇到「她」之後打消了。
  莉諾看見黑鷹張開了眼,更加努力的取悅他,因為她知道黑鷹非常喜歡她的唇包繞 著他的慾望之火,所以她扯開了黑鷹的黑色長袍,跪在他兩腿之間,用力的吸吮蠕動, 上下的抽動著。
  眼看著黑鷹的慾火被慢慢的挑起,手中抖動的慾望之根正昂然挺立,她扯下身上的 輕紗,淫蕩的張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調整好坐姿,立刻將他納入身體,賣力的前後擺 動著。
  黑鷹除了身上某一點有反應之外,其他冷漠得好像在看一場表演,看莉諾激情的在 他身上演出,竟嫌惡的轉頭。
  看到希曼和裡德爵士身影就停在不遠的花叢裡,他站了起來,拋下快達到高潮點的 女伴,期待的往他們的方向走去,不理會莉諾難掩痛苦呻吟的呼喚聲。
  「怎樣?找到了沒有?」黑鷹焦急的追問。
  希曼和裡德爵士做了這些日子以來惟一的動作——搖頭。
  「怎麼會這樣?難道偌大的巴黎找不到一個小小的女子?」黑鷹有些氣餒的說
  「也許你要找的人不在巴黎。」裡德爵士不瞭解內情,他不知道為什麼好友一下船, 就急著找他幫忙找一名女子。
  「就算找不到人,港口也會有船進出的紀錄!」黑鷹朝天空大喊著。
  希曼沉吟了一下說:「以她神秘的背景,有沒有可能在巴黎有座屬於私人的港口, 所以我們才查不到?」
  「不可能,巴黎才多大,而我們查遍了附近可以停泊的海灣,可不可能是你們搞錯 了。」裡德爵士理智的分析。
  「該死!」黑鷹一拳擊向身旁的雕像,瞬間手指沾上血。裡德爵士看見好友眉頭深 鎖,無奈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條乾淨的手帕,隨即一張華而不俗的燙金貴賓卡掉了下來。
  希曼低頭幫裡德爵士撿起來,可是磁卡上的浮印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在哪 裡見過。「咦!裡德爵士,這張貴賓卡哪來的?」
  裡德爵士為黑鷹把傷口包紮好,回頭看看希曼手中的磁卡,一古腦的全說了。「那 是巴黎郊區靠近海岸的一家私人俱樂部,其實是一家半公開的地下賭場,規模滿大的, 怎麼,你有興趣呀?聽說幕後老闆的背景很硬,連法國政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著 他們,真搞不懂法國警察為什麼會伯一群東方人,這是法國人的土地不是嗎?」
  東方人?難道和她有關聯?希曼朝黑鷹望了一眼,見他仍喪志的低頭不語。「黑鷹, 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走一趟。」
  「你太閒了嗎?有時間上賭場,不如費心到街上逛逛,還有可能撞上。」黑鷹不為 所動。
  「黑鷹,你瞧瞧這上面的浮印。」希曼把磁卡送上。
  「這是中國的龍呀!」裡德爵士解釋著。
  「龍?」那不是她的姓氏嗎?莫非……黑鷹想著。
  「那女孩船上也有一樣的龍形標誌,只是這磁卡上的龍是紅色的,而那艘遊艇上的 龍是金色的,再加上姓氏上的雷同,光這些巧合就值得我們試一下,總比漫無目的搜尋 好,你說是吧!
  黑鷹看著手中的磁卡,一陣莫名的悸動熱了起來,也許這是阿拉真主給他的啟示。 也罷,去看看也不至於有什麼損失,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準備一下,今晚就去龍之 谷試一下。」
  龍之谷內金碧輝煌,喧囂聲不絕於耳,來往的賓客儘管地處偏僻仍絡繹不絕,可見 賭的魅力無均勻弗屆,人心之所向。
  從巨大的龍形入口處,即有數名警衛巡邏,四周還裝有監視器,以防賭客在門外遭 劫,防衛設施非常完善,這也是吸引大批賭徒前往的原因之一。
  一進入大廳中,即有俊男美女為來客服務,並領導他們進人賭界的天堂,四周不斷 的有人等候召喚,為客人換硬幣、倒酒、點煙,可以說是應有的服務都俱全了。
  外表看起來平凡的服務生,平常舉止就像普通人一般,一旦賭場內發生爭吵或暴動, 他們立刻就變成文武雙全的保全人員。
  而在風、火、雷、電四大護法所待的地方正是龍門在法國的一個分堂口的總部,也 是監看賭場的地方。
  「那個女人是否玩瘋了,該不該去警告她一下?」
  風護法向天慵懶地對龍之谷的負責人也是雷護法雷剛說。
  「你想找死呀!」雨護法方羽不想趟這淌渾水。
  「可是像她這麼玩下去,賭場非倒在她手中不可。」電護法龍翼搖搖手中的紅色液 體,淺嘗了一口。
  「反正她有的是錢,你管她。」方羽置身事外的說,以免惹禍上身,尤其是那團火 球。
  風、雨。雷、電平常備管各的地盤,只有在龍寶妮上岸的時候,才會聚首在一起, 好聽的說法是保護她免桶樓子,事實上是想偷懶,順便看看有沒有熱鬧可瞧,而這點跟 他們的主於很像,全是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小人。
  「雷剛,你的職責可要記得執行。」向天提醒著,這女人愈來愈不像話,昨天敵意 輸了五千萬法朗,今天誓言要五倍回收,這錢數來數去,還不是滾進自個口袋?這愛鬧 場的個性怎麼還改不過來?
  「我下去看看。」雷剛才一起身就被方羽叫住。
  「你看看有酷哥在搭訕耶!
  四人聚精會神的趴在放大的電視螢幕上瞧,這畫面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幸好他 們的手下都不在。
  只見龍寶妮在賭場裡東竄西竄的,像只不安分的老鼠,本來她要直接到巴黎來享受 美食,可是受到老姊的好友黑手黨大老尼森的邀請,到西西里島住了幾天,又彎去熱那 亞參加一個死黨的婚禮,所以遲了好些天才到。
  巴黎的美食雖然不錯,但比不上熱愛自家料理的誘惑,龍寶妮還是「飛蛾撲火」的 來到龍之谷,接受他們的摧殘。
  因為這裡除了那四個愛管閒事的痞子外,更重要是他們在她「愛心」督導下,都擁 有一手可媲美五星級大廚的手藝,讓她滿足口欲,所以當她的手下也是很辛苦的。
  想到到了龍之谷總不能無所事事的等人餵食吧!又不是七月半拜拜等著被宰食的大 豬公,所以她好心的為龍之谷製造一些噱頭。
  先是像散財童子一樣的一夜散掉數千萬法朗,然後隔夜再狠狠的贏他一大筆,反正 輸贏都一樣進了龍之谷的保險庫裡,只是不知道接上那四尊大佛是否有意見。
  黑鷹手挽著艷光四射的莉諾一進來,立刻吸引了若干羨慕、嫉妒的視線,後面跟著 的是裡德爵士和希曼。
  —位商賈眼尖的瞧見裡德爵士,便客氣的過來攀談。「裡德爵士,好久沒見了,都 在忙些什麼事?今天你運氣不錯哦!可以見識到錢搭得跟人一樣高的盛況。
  「哦!有什麼新鮮事嗎?」裡德爵士虛應了一句。
  「那邊有個東方小妞,一整晚的贏錢,我看再這麼贏下去,這家賭場非倒下去不 可。」商賈驚奇的說著。
  東方小妞?是她嗎?黑鷹猜測著。
  「那女孩長得怎樣?是不是有雙火焰般的瞳眸,固執微堯的櫻唇和一頭如雲的長 發?」黑鷹先一步問起。
  「這位是?」商賈對裡德爵士投以詢問的眼光。
  「他是我一位朋友,那女孩是否同他形容的一般?」裡德爵士道。
  商賈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那女孩還真是土得上不了台面,如果她有裡德爵士的朋友 身旁美女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這我不太清楚耶!」商賈也不知該怎麼說ˍ
  「你沒見過她嗎?」黑鷹甩開手臂上的莉諾問。
  「她戴了一副拙斃了的黑框眼鏡,頭上頂著一團亂糟糟的假髮,誰看得清她的容貌? 不相信自己瞧。」
  黑鷹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只見一團人圍在一張台面上,他大步邁去,把所有人拋在 腦後,也許是他天生的領袖氣質,還是獨特的霸氣,人群自動畏懼的讓開一條路。
  「開啦!這次我壓小啦!」龍寶妮大聲的嚷著。
  熟悉的嗓音讓黑鷹確定了她就是自己掛念的人兒,可是那一身打扮,說不定她母親 也會嚇得倒退三步。
  火色的大T恤加件綠色的小外套,紫色的燈籠褲,黑色的方框眼鏡和豐藍色的雞窩 頭,真難得她敢把聖誕樹穿出來,也不怕嚇死路人,他好笑的靠近她身旁。
  「這地方不適合小女孩涉足。」
  龍寶妮揚著頭,從大眼鏡下方的小空隙瞇了一眼,又繼續她的千秋大業。都打扮成 這副蠢相,還有人搭訕?這人的品味還真怪異。
  「一、二、三、小啦!」龍寶妮哈喝著推出一百萬法郎的籌碼,卻被遭地漠視的黑 鷹給收回來。「喂!你這個變態,我又不認識你,幹麼擋人家的財路?放手啦!瘋子。」 龍寶妮嘟著一張嘴甩開黑鷹的箝制,又想推出籌碼,但同樣的又被攔截。
  「你忘了我?嗯——」黑鷹陰著臉,口氣非常不悅。
  「你很有名嗎?誰規定我應該認識你?」這時龍寶妮已經有點印象,這張臉很難教 人忘記。
  「是嗎?我不介意提醒你,在地中海上有艘黑色的船,你和你那部叫羅姍娜的電 腦。」黑鷹很氣惱自己一心掛念的伊人居然遺忘了他,真是太不可原諒了,難道自己的 魅力不再了嗎?
  「哦!先生。你大概認錯了,我從沒到過地中海,也不知道電腦還有名字。」龍寶 妮傻傻的想逃避,因為她有一種不祥的預兆,這男人很麻煩,而且是令人心動的麻煩。
  「雷剛,你該在場子內裝部過濾聲音的監控器,子會比較方便。」對!方便監聽。 方羽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建議,只好迂迴的暗示著。
  雷剛站了起來,從大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萬羽問著雷剛。
  「現場監聽。」雷剛很酷的拋下一句話,棄其他三人於不顧,真令人捶胸頓足。
  「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方羽提議著,要死也得拉個伴才不會寂寞。
  「再等一會兒看看。」龍翼已經從牆上的螢幕看到雷剛大搖大擺的魁梧身影,就讓 他做個開路先鋒吧!
  「你敢說你不姓龍?
  黑鷹逼近她的臉龐,惹得她心跳加速,這男人還真有危險的吸引力——她喜歡的那 種危險。
  「鷹!」莉諾嬌柔的貼近黑鷹的臂膀。
  龍寶妮打量了黑鷹身旁的惹火美女,心裡升起一陣不悅。真是個貪心的男人,明明 上好的點心都吃進肚了,還想夾她這道小菜來開胃,故意糟蹋人嘛!可惡的傢伙。
  「嘖嘖嘖!先生,你的女人長得還真不錯,上等的貨色哦!連我這個貌不驚人的小 女子也為之心動。小心油膩的美食吃多了,容易生點小病,像中風、心臟病的小心保重, 超級種馬。」龍寶妮語帶酸意嘲諷。
  剛到的裡德爵士一聽到龍寶妮的嘲諷,驚訝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希曼則掩口偷笑,這說話的調調,的確是那個特殊的東方女孩,只是她幹麼把驚人 的美貌藏住,打扮成一個流里流氣的小土包模樣?
  黑鷹甩掉莉諾的糾纏,不死心的對龍寶妮進行人身逼供,這次他絕不會再讓她有機 會脫逃。
  「開啦!開啦!耶!我又贏了!」龍寶妮開心的把一堆籌碼收回來,那高度都快把 她淹沒了,甚至足夠把聒噪的黑鷹視為隱形人。
  「鷹!這醜丫頭有什麼值得你費心的?」莉諾難過的在黑鷹身後說著,如果對方是 個容貌勝她的女子,也許她會甘心,可是這……這教人情何以堪。
  以往自己要是有一點不如他意時,黑鷹總是掉頭就走,從不與她多言,即使兩人在 纏綿交歡時,也不曾見他的表情有任何波動。
  只是冷冷的寒著一張臉,可是他在這個五女面前,連語氣輕柔了許多,甚至容許她 的譏言,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漠然。
  「閉嘴,你沒有資格羞辱她,再讓我聽到一句你對她的批評,小心你美麗的頸子將 無法支撐你愚蠢的腦袋!」黑鷹狠狠的撂下話,絲毫不顧往日情分。
  莉諾眼眶立刻蓄滿水霧,她沒有料到黑鷹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枉費這些年來她 一心一意的把身心都交付給他,換來的卻是撕裂般的心碎。
  「喂!你這個人說話真過分,看你把她都惹哭了,還不快說兩句甜言蜜語去安慰人 家?」龍寶妮的心腸就是太軟了,見不得女人的眼淚,誰教她所認識的女人都是石頭做 的,是沒心沒肝也沒淚的冷血動物。
  「她在罵你耶!你反倒是替她求情?!」希曼想不透這女人的腦筋哪裡出錯,總是 出人意表的和別人不一樣。
  「丑本來就是事實,何必怕人家說?」
  「你不醜,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黑鷹朝著龍寶妮大吼,忿忿地一把扯下她的 雞窩頭假髮和黑框大眼鏡,一瞬間黑色的長髮流瀉而下,晶瑩動人的黑色珍珠裡閃著明 亮的火焰,引起男人的驚艷聲。
  「哎呀!該死!你在做什麼?難道你動我的小雞窩頭是存心讓我難堪的是不是?」 龍寶妮生氣的戳著黑鷹的胸膛,如果不是上面有四隻禿鷹等著看笑話,她一定會來個過 肩摔,把他摔個七葷人素,外加挫骨揚灰。
  黑鷹不在乎的任由她在胸前戳弄,反倒是樂在心窩,左手掬起一把黑髮耍玩著,看 著她變化多端的表情,他知道這一生中絕不會看厭這張豐富的臉。
  裡德爵士這才知道黑鷹為什麼非得到這女孩,他與希曼對看了一眼,從希曼的眼神 中讀到更多的訊息,兩人把視線投注在這美麗的東方仙子身上,遺忘了另一個女人。
  莉諾的心碎得更細了,原來隱藏在醜陋的假象之後的容貌竟是如此出色,眾人眼神 中的驚艷淹沒了她的存在,莉諾內心掙扎了一下,最後選擇黯然的離去。
  原本她以為至少希曼或自己的哥哥會出聲挽留一下,誰知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 個女人取代,難道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隨時都可以被更年輕貌美的女子替換。
  「你好美。」黑鷹溫柔的撫摸龍寶妮的臉頰,深情的表情讓人的心漏跳了一下。龍 寶妮覺得室內的空調溫度升高,她嚥了一口口水,移開他專注的眼神,努力的把持即將 失陷的芳心,眼角瞄到一尊火龍雕像,頓時驚醒了她的理智。
  「美什麼美?你瞎了眼呀!你女朋友才算是美女呃,她人呢?」龍寶妮用靈活的大 眼搜巡一下。
  「走了就算了。」黑鷹沒移開視線,專注的看著她,「你真無情,哪個女人愛上你 都很倒媚。」龍寶妮調侃的說著。
  「對你,我永遠不會停止愛你。」黑鷹露骨的表
  龍寶妮不屑的撇嘴。「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床頭上,成 為你的洩集品之一。」
  該死的花花公子,別想把我當成戰利品,死海盜。
  黑鷹激動的說著,「信任我,我的心只為你跳動。」
  「哈哈哈!誰的心是停止不動的?又不是死人,何況你的紀錄不是很好,很難教人 信任,小姐我還想清清白白的做人呢。」龍寶妮將了黑鷹震撼的一軍。
  希曼為了黑鷹的吃癟暗笑了一下,引來他的怒目一視,龍寶妮則將注意力轉到賭桌 上ˍ
  「開啦!這次我要壓大,哇!又贏了,我看賭場快開門大吉了。」龍寶妮惋惜的搖 著頭。
  黑鷹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被龍寶妮面前成堆的賭金嚇了一跳,她是準備把這間賭場 給玩垮不成?而且她的賭運也未免好得出奇,讓人替她擔心如何安全把巨款帶出去。
  「別玩了,再玩下去會出人命的!」希曼也察覺到四周不尋常的波動,看樣子是贏 得太多了點,不,是很多點。
  「你管我。」正當龍寶妮企圖把桌上的籌碼往前推出時,一隻大手阻止了她,她惱 怒的回頭想朝黑鷹大罵時,一雙不贊同的眼神帶著奸詐的笑容等著她罷手。
  「你想幹什……」龍寶妮無力的說,她知道雷剛大概是嫌她玩得太過火了,所以才 來露一下臉,表示今日到此為止。
  「小姐,本賭場不歡迎無節制的客人,來人呀!把小姐的籌碼都收起來,並護送她 到樓上休息一下。」
  雷剛的意思是說二小姐玩太久了,該回房休息一下,別把身子搞壞了,這他可擔不 起,可是在外人眼裡,尤其是黑鷹等人的耳中,則是強行扣押,企圖殺人奪取巨款。
  「不准碰她!」黑鷹將龍寶妮拉到身後,殺氣凌厲的瞪視雷剛和他的手下,一心只 想保護心上人的安危。
  希曼和裡德爵士也分別立在他身旁,提高警覺的注視四周,盤算有多少勝算可以全 身而退。
  「我偏要碰她。」雷剛從沒見過龍寶妮會被男人藏在背後,這一向為她所不齒的, 也沒有這個必要,誰教她太強悍了。
  所以他有趣的想挑起紛爭,另一方面也想要見識見識這男人有多少能耐,配不配得 上龍家的二小姐。
  雷剛伸出手來拉龍寶妮,就被黑鷹一拐肘給避開了,雷剛一拳向黑鷹的左頰揮去, 被黑鷹閃了過去,戰火立刻引爆了,一時之間拳來腳往的好不熱鬧。
  裡頭那三隻縮頭烏龜一看場面失控,隨即的離開總部來到樓底,龍寶妮被黑鷹推到 角落心生不悅,索性放棄,讓他們這群鬥牛去玩個你死我活好了。
  希曼和裡德爵士吃力的應付雷剛的手下,周圍的賭客退居後頭,一面賭雙方的輸贏, 一面對場中的人加油吶喊,而喊得最大聲還收著賭金的人,竟然是這場紛爭的正主兒。
  雷剛身上掛了彩,黑鷹也差不多了,只是在氣勢上黑鷹略勝一籌。
  眼見雷剛逐漸落了敗,方羽,向天和龍翼只好加入戰局,一下子局勢逆轉,黑鷹怎 麼可能敵得過四人聯手的命運,更何況他們全是武術奇才。
  「風、雨。雷、電,你們都給我住手!」龍寶妮終於見不慣他們以多勝少的小人行 徑,以中文制止。
  四大護法一聽到正主兒開了口,微微的拂了一下衣襟,客氣恭敬的退到一旁,場邊 的賭客立刻噓聲大作。
  「喂!你死了沒?」龍寶妮關心的蹲在黑鷹身旁,檢視他身上的傷勢。
  黑鷹雖不懂中文,可是從她慣性的命令語氣和四人迅速退居一旁的態度,知道自己 出了一個大糗,這些人跟她的關係密切,甚至有可能是她的手下,心中有一股氣悶不想 開口回答她的問話。
  希曼和裡德爵士也帶著少許的傷口來到兩人身旁,希曼用醫生的眼光掃視著黑鷹全 身,看來他受傷最重的是自尊,因為從他出道以來,還沒輸過呢!
  「喂!黑鷹。死了也請先報告一下,免得別人不知情,以為你在裝死。」龍寶妮口 不擇言的往他的傷口一拍。
  黑鷹皺了一下眉,額頭沁出滴滴冷汗,他忽然想起她語中的肯定詞。「你知道我是 黑鷹?」
  「女人的腦袋不全是裝稻草的。方羽、龍翼,你們倆扶他到樓上去。」龍寶妮指揮 著兩個大男人的口吻,就像是叫兩隻小狗一樣,讓人莞爾。
  黑鷹不屑的推開兩人的挽扶,把手搭在龍寶妮小小的肩膀,隨她穩定的往樓上走去, 樓下的希曼、裡德爵士和風、雨、雷、電四大護法都好笑的望著他們的背影,也跟著上 樓看好戲。
  「你們認識。」黑鷹肯定的說著,兩眼注視著正在為他治療傷口的龍寶妮身上,近 看,她真的好美,翦翦羽扇專注著。
  「哼!後知後覺,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英雄來救美,下次想表現你那少得可憐的英 雄氣概時,最好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否則自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龍寶妮一邊纏著 繃帶,一邊生氣的怒罵著,黑鷹則滿意的看著一開一啟的紅唇,至少她心裡還是有一點 他的存在。
  「寶兒小姐,人家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向天難得有機會嘲笑龍寶妮。
  「是啊!是啊!我們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居然也有需要男人出手相救的一天。」方 羽傾著向天的語尾接著。
  「閉嘴,你們不開口會死呀!」龍寶妮賞了他們一個大白眼。
  「嘴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不叫他們開口還真的會死人哦。」龍翼淺笑著倒了一杯 酒給黑鷹。
  「你叫寶兒?」黑鷹柔柔的看著她。
  「龍寶妮,小名寶兒,龍氏企業的二小姐是也。」
  方羽雞婆的替她回答,可是省略了她黑暗的那一面。
  「方羽,你最近好像太閒了,閒得學會三姑六婆的長舌,看來需要我替你修剪一 下。」龍寶妮揮動著手中的小剪子,意思非常明顯。
  「呃,大家都渴了吧!我替大家服務一下,泡壺好茶來消消暑氣。」方羽退後了一 步,露出討好的笑容。
  龍氏企業在亞洲方面是龍頭老大,歐美也有它不少的連鎖生意,身為龍氏企業的二 小姐,應該可以配得上席斯的真實身份,希曼在心裡這麼想著。
  「希望你不會在茶裡下毒。」龍寶妮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笑意中有一絲咬牙的憤 怒。
  「龍小姐,你就原諒他吧!」希曼好心的替方羽求情,但反而遭人一陣槍白。
  「我們的家務事你管不著。」龍寶妮毫不領情。
  「你們的家務事?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黑鷹不喜歡龍寶妮身邊圍繞的那四個出 色的男人,尤其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兄妹。
  「我們的感情非常濃厚。」龍寶妮故意要混淆他的想法,看他臉上青筋的跳動和握 緊的拳頭,她知道自己成功的誘導他往錯誤的方向想了。
  「我們是她的員工,而她是我們的直屬上司。」龍翼懶懶的劃破龍寶妮的詭計,引 來她小小的火球拋投。
  黑鷹暫時消除了一些怒氣,起而代之的是滿腹疑問,「一個單純的經營者,需要如 獅般的員工嗎?」
  「你也看到她今天的表現,我們若不好好的鍛煉自己的身手,哪天被她害死都不自 知呢!」龍翼避重就輕的挑龍寶妮的莽撞行為來作譬喻,贏得眾人的一致點頭,可見她 平日的做人多失敗。
  「喂!別當我死了一樣的討論。」龍寶妮發出不平的抗議,她也不過小玩了一下就 大驚小怪,大姊玩的比她還凶呢!怎麼沒人敢去說大姊,就會挑她的痛腳踩。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是盲目的,龍翼隨便編了幾句話,黑鷹放鬆了對他們身份的質疑, 反倒是對龍寶妮的安危起了一個憂心忡忡的表情。
  「看來以後我得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黑鷹的喃喃自語雖然很小聲,可是仍逃不過龍寶妮和其他四人敏銳的耳力。
  「誰要你保護?」笑話?這要傳出去,她在道上還不要混呀!光是大姊就會先笑掉 大門牙。
  黑鷹正要開口時,龍翼的話還比較引人注意,「你的廚藝如何?」
  「哈!哈!哈!」龍寶妮立刻倒在沙發上大笑。
  「嘎?!這……我……我會炒蛋了。」黑鷹囁嚅的說。
  「沒錯,在經過數百個無辜的蛋壯烈犧牲之後。」
  希曼勇敢的作證,只要一想起席斯在廚房的笨拙作品,他就哀啄不已,誰教他是席 斯的好朋友,試吃這種卑下危險的工作只得落在他身上,現在他還覺得滿嘴都是蛋味。
  「天呀!炒蛋。多麼偉大的壯舉呀!連阿姆斯壯登陸月球也沒你辛苦哦!」方羽大 笑的嘲弄著,其他三人也抱腰的大笑。炒蛋耶!好傷男人的自尊心哦!
  「你這樣休想追上龍二小姐了。」龍翼誠實的說句實話,同情的晃晃頭。
  「為什麼?」希曼替黑鷹問。
  「閉嘴,你們誰敢多嘴,小心門規處置。」龍寶妮以門規制止多舌的男人。
  要是讓外人知道龍二小姐是以美食取人的話,那是會破壞掉中國傳統女人的好名聲, 說穿了那條件也不過是龍寶妮好吃懶做的借口而已。
  四人只得乖乖的閉上嘴,也只有在這種「偉大」的場合中,才會聽到二小姐以副門 主的身份來壓制於人,可見她多擅弄權位推卸責任。
  「寶兒!」黑鷹壓低了嗓音,執意要得到結論。
  「懶女人總是需要一個勤勞耐用的笨男人。」龍翼小聲的說了一句,意思是你夠笨 嗎?
  「龍哥哥翼兄,最近工作太辛苦了,也許該放你一個假,就讓你去陪大姊玩幾天如 何?」龍寶妮不懷好意的朝龍翼奸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謝謝你的好意,小的天生踐命,注定要為你做牛做馬。」陪大小姐?!那簡直是 要將人推進火坑!讓大小姐玩上幾天可會要命的,而大小姐通常整得人哭笑不得,最後 還得跟她說謝謝呢!
  「令姊很難相處嗎?」希曼見四人一臉恐怖的表情,不由得問。
  「不會呀!我姊姊溫柔漂亮,為人熱情大方,只要你有事求她,一定都會有滿意的 結果。」結果是滿意的,過程辛酸坎坷了一點罷了,龍寶妮想。
  「天使臉孔惡魔心。」方羽感慨的說出大家的心聲,但卻突然發現兩道炯炯的目光 幾乎要射穿他的腦袋,他才為時已晚的摀住多話的嘴巴,龍家女人最小心眼愛記恨,自 己怎麼老是學不乖?
  「看來你們似乎很怕她們姊妹?」黑鷹總算看出一點端倪,還沒在愛河中溺斃。
  龍翼補充著:「不是怕,而是尊重。」這是實情之一,如果不是尊重她們與生俱來 的身份,怎麼可能任由她們整?
  「PTT俱樂部男人的說法。」龍寶妮為他們找的藉口而感到羞恥,就不能找個像樣 的說法嗎?
  「什麼是PTT?」三人臉上寫著大問號。
  「怕老婆俱樂部。」龍翼含笑說。
  「哦——」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和黑鷹三人交談甚歡,言詞中也透露了龍寶妮一些驚天地 泣鬼神的壯烈舉動,惹得黑鷹擔心不已而眾人則笑不可支,女主角本人氣得宣佈和他們 斷絕關係,忿然離去。
  由於經過四人的指點,黑鷹對龍寶妮多了一份瞭解,心中的愛戀也加深了,只是為 她的莽撞捏了不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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