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一看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楚天狂心裡就十分不舒服,很想打花那張笑臉。上次藍中妮發高燒,來看她病的專屬醫師就是他,他對她老是一副熟稔、熱絡樣,親密的喚她,楚天狂早就一肚子酸氣。
白亦揚看出他眼底的戾氣,不禁搖搖頭把杵在外面的「防火栓」拉進來,他被傳染了暴力傾向,全是她的錯。
「別動怒,失物招須。」
見到被拉進來的美麗女子一臉無奈和不甘,楚天狂大概知道事情原因,他大步將她鎖在懷中,表現十足的佔有慾。
「失物我領回了,你可以離開了。」
嘖!過河拆橋。白亦揚抑榆的說:「小妮呀!你整日泡在醋缸,小心泡成酸菜乾。」
「姓白的,你少小妮、小妮的亂叫,她是我的妮兒,和你沾不上邊。」
有白紫若那樣的惡堂妹,身為堂哥的他豈能丟臉。白亦揚調侃道:「小妮,你被貼上專屬的標籤嗎?」
楚天狂賜他一記白眼,「妮兒,不要理他。」蒙古大夫。
處在兩個男人之間,藍中妮根本就不想開口,讓他們去鬥個你死我活,但「落跑」未果的氣正盛,眼前兩人都是禍首。
「白三哥,你打算棄醫從商嗎?我非常樂意向白伯伯推崇*你的熱忱,當個奸商。
「楚狂人,你的皮繃太緊了,我不介意幫你舒筋活脈,畢竟人生以服務為目的。」
被點名的兩人當場笑得牽強,氣氛一下子顯得有點寒。
「小妮,我是開玩笑的,你知道我一向當你是自家妹子。」跟自家妹子一樣恐怖。白亦揚心中補了一句?
[妮兒,我可沒說什麼惹你發火的話,全是他在挑撥。]哼,自家妹子?最好是實話。楚天狂的醋意未減。
白亦揚討好證據並無令人覺得有何突兀之處,他本是一名醫者,對病人和善以待是尋常事,安撫脾氣暴躁的病菌是他份內該有的態度。
但是楚天狂溫和的口吻就讓人大大不解,看在楚家人人眼中,這是反常現象。
[兒子呀,你確定那是你雙胞胎兄弟嗎?]林秀女小聲地在麼兒耳邊問,
由於吊著的石膏擋住一部分祖母,再加上藍中妮才一進門就被醋意橫生的楚天狂拉入懷中,楚天默根本沒有瞧見什麼,除了大哥那熟悉的背。
不過他覺得那女子隱含威喝的低柔嗓音,似乎很……怎麼樣說呢?他的心有點慌。
]媽,你兒子我可沒有去整容,不要懷疑。]楚天狂豪爽中帶著輕佻的邪笑睨了母親一眼。
不待林秀女不言,血液中藏著頑皮基因的白亦揚率先調侃,[你是沒整容,不過動了換心手術,本權威一看即知。」人生嘛!總要有些娛樂。
他可不想被瘋狂的歌迷圍毆,動那張臉?算了吧!
「死蒙古大夫你給我閉嘴,我一直瞧你那張賊臉不順眼,非常渴望替你整整臉。」
唉!他果然傳染到暴力病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呀!請讓我略盡孝道。」白亦揚嘲諷楚天狂的不孝。
不到一天光陰,全醫院上下都知道五O二號獨立病房的老母親有兩位「不孝」的兒子,她的哭訴聲歷久彌新,教人無法聽而未聞。
是否真的不孝,在看過病床無可奈何的俊病人後,這兒的醫師和護士們一致韜為,他真的很不「肖」,肖——賢也。
能夠忍耐那樣的母親,他是偉人的楷模。
「你……」楚天狂揮舞著拳頭想打扁白亦揚的臉。「沒病人要看嗎?你該去巡房了。」
白亦楊笑著繞過楚天狂。「我正在巡房。」揚起手,他和病床上的楚天默打招呼。{全醫院最師的病人,今天情況不錯吧?」
「除了腳癢搔不到外,我想我應該可以出院了。」楚天默暗示醫師通融,眼神不時偷覷大哥懷中女子的真面孔。
「哈……幽默,我喜歡有幽默感的男人,你比你兄弟可愛多了。」
接到風天亞打來的急電,風趣的要他多「照顧」這位代總裁,代價相當具娛樂性,他一聽,二話不說就攬個麻煩上身。
當然,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不過他倒是挺懷疑,風大秘書的運氣怎會那麼好?目睹車禍的全程驚險畫面,還不慌不亂地撥電話要求派輛救護車。
唉……不過她也真冷血,若不是牽涉到室友未來的姻親關係,她才懶得打電話,當他到達現場時,這妮子居然在死人身邊吃雪糕,冷眼看路人搭救車內的生還者。
「去你的幽默,我要求院方更換醫師。」楚天狂大剌剌地往他小腿一踢。
白亦揚哀叫,「噢——偷襲。」這對暴力鴛鴦可真像。「我拒……拒絕。」疼呀!
「拒絕?!「他是醫院負責人的兒子,簡稱少東、小老闆,你還可以稱呼他是未來的院長。」
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臉孔緩緩展露,令人驚艷得呼吸為之一室,驚歎造物者的巧手,林秀女幾乎看到有些呆,眼珠子快滾到地面上。
楚天默是聞聲不吭,心痛地看著愛慕的女子在兄長懷中巧笑,這一刻他才知自己愛她有多深,可惜後悔已晚,起步太遲了。
原本打算趕完這一季產品推銷後再去追求她,心想他所迷戀的佳人和他往常身邊的女人一般,只是多佔了一些份量,沒想到他早已深陷泥沼而不自知。
以前常埋怨雙胞胎沒默契,現在他倒寧願兩人沒默契到底,這樣他們就不會愛上同一個女人。
「她……她是仙女嗎?」林秀女目瞪口呆,用著近乎耳語的聲調問。
仙女?!
這也是田溫柔心頭的一句話,在如此絕美的女子面前,她就像一株不起眼的蒲公英,暗自在溝渠旁偷綻,無人駐足鑒賞,孤獨而寂寞。
她為之黯然。
「未來的院長?」楚天狂以不屑的眼神一挑。「醫院要關門著蚊子嗎?」
「人身攻擊。」白亦揚抗議。「不過我不予追究,你被帶壞了。」
這麼明顯的意思,藍中妮自然要開口,只是一開口完全破壞先前的美感,仙女的假象如春冰般碎裂。
「我操你爺爺的祖墳,刨你姥姥的根,你敢拐彎抹角損我陰,小心我在你醫院的點滴裡下毒。」
哇!林秀女被這一嚇,捂著胸口直搖頭,對她的印象由驚艷變成鄙夷,暗歎好個粗俗女子,還是溫柔嫻良。?
「狂兒,你打哪找了這麼個女孩,粗魯得要命,空有一張美麗的臉。」家教不好,難登大雅之堂。
楚天狂不在意母親的評判,「她不止粗魯還悍得很,我身上的傷全是她打出來的。」一說完,他又挨了個拐子。
藍中妮一出手就見兩道不贊同的規線,她倒是無所謂地拎起人家的水果,張口一啃,無規詫異的輕呼聲。
「墨汁,你沒死嘛!瘋子亞寫得亂嚴重,我以為得買把香到太平間去瞻仰遺容。」
墨汁?「我是楚天默,不……」楚天默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氣急敗壞的聒噪聲給打斷。
「你這個女人說話真缺德,我兒子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幹麼開口、閉口沒好話,真是沒教養。」
沒教養?哈!她還沒澧義廉恥呢!藍中妮不跟水平不等的人較技,太浪費時間和口水。
「媽,她說話就是那個調調,你聽聽就算了,當真會氣死自己。」楚天狂邊說邊玩弄她的頭髮。
剛才他們兩人驅車至晉院時,有些眼尖的群眾發現他的蹤影,尖叫興奮得圍若他要求簽名,而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想棄他而走。
正巧碰上她的苦命員工來送花籃,當場被逮個正著,他才暫時委託他們看管,不過他們似乎沒看好不安份的老闆,不然她也不會被小白臉醫師給拎進來。
「什麼叫聽聽就算了?!你這個不孝子喔!挑女孩子的眼光真差,不三不四的低下女子你還當寶呀!」
土人也有三分泥氣,何況EQ指數是負的藍中妮,她眼一冷、眉一挑,不太客氣地朝楚天狂發規,眼睛則盯著林秀女。
「楚狂人,你最好看住你媽那張嘴,要不惹毛了我,我管她是誰的媽,照樣扁得她三天開不了口。」
「妮兒……」她的性子真……唉!楚天狂也不知該怎麼說。
林秀女從未受過這等氣,臉頰直顫著。「天要反了,你瞧瞧她那態度,簡直像個低俗的婊子,我……」
「媽,住口。」
兩個兒子同時發出低吼聲。
她一怔,接著鼻頭一酸,嗚咽地放聲大哭,邊哭邊罵兒子不孝,還不忘拉她心目中的好媳婦人選來壯勢。
「你們好不孝,生你們不如生一條狗,至少狗會認主人,嗚……我是絕對不同意你和她交往,她配不上我們楚家的門風。
「狂小子,我不管你玩多少女人,我已經決定下個月讓你和溫柔結婚,那個無恥女人我是不會讓她進我們家大門。」
田溫柔偽裝堅強,聲音中卻有一絲苦澀。「楚媽媽,你不要為難狂哥。」
「溫柔,還是你乖。」林秀女拍拍她的手。「一切有我為你作主,你才配當我楚家的媳婦兒。」
楚天狂不耐煩地拉緊想上前幹架的「老婆」,一方面好笑母親的亂扯紅線,他和溫柔?真滑稽。
「媽,你想媳婦想瘋了?我又不喜歡溫柔,你該不會要她強暴一位不情願的新郎吧?」
強暴?田溫柔的身子一顫,再次為他傷人的言詞痛心不已。
「我管你喜不喜歡?只要溫柔喜歡你,你就得給我娶,就算用藥使強也要生米煮成熟飯,你聽懂了沒有?」
「楚媽媽,感情不能勉強,你……」田溫柔忍著不掉淚,她有她的自尊。
愛是無私的奉獻,只要狂哥快樂幸福,她就覺得很滿足,不敢強求。
「我就要勉強。溫柔,你可別打退堂鼓,我是認定了你這個媳婦,那個女人全身上下爛到底,沒有一點可取。」
「我爛到底?」藍中妮掙不開楚天狂的束縛,就狠狠咬他手臂洩憤。
看到這一幕,林秀女根本不給人開口的機會,呼天搶地地尖著嗓門大喊,「哎呀!沒人教的野女人,仗勢一張美麗的臉皮勾引我兒子,哼!想藉美色攀上我們楚家?除非我死。」
一旁的白亦揚看了直呼過癮,九點檔單元連續劇就在他面前真人演出,有什麼比置身其中更好玩?真該感謝風天亞給他當觀眾的機會。
而行動不便的楚天默只能乾著急,任由母親編派些不堪人耳的字眼羞辱人,頻頻以眼神暗示兄長停止這場無謂的鬧劇。
「咳咳!媽,你大概搞錯立場了。」楚天狂用力清清喉嚨,打斷母親的喋喋不休。
林秀女嚷著,「不要想替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說話,我搞錯什麼立場?」那身寒酸,她一看就知出身不高。
楚天狂語出驚人的說:「不是她勾引你兒子,是我綁架了她。」兩個耍強的女人對峙,有點像貓打架。
說實在她們的個性還真有點類似,只不過母親是紙糊的老虎虛張聲勢,妮兒是貨真價實的噬人虎。
「你綁架她?!」林秀女的聲音突然拉高,氣勢明顯弱了些。
「我還向她求過婚,人家嫌我錢多、家世好而拒絕,她怕被門不當、戶不對的惡婆婆虐待。」最復這句話是他瞎編的。
「我才不會虐待媳婦。」林秀女繼而一想不太對,有陷阱。「既然不要你,你就認命娶溫柔。」
想誑她,天下哪有不愛嫁豪門的女子!像那種潑辣女不虐待她已純屬不易,還會怕被別人虐待。
「媽——」楚天狂挺感無奈,前有狼,後有虎,女人果真是麻煩。「你不要孫子了嗎?」
孫子?林秀女的眼睛倏地瞠大,盯著藍中妮小腹。「你是說……她懷孕了?」
孫子?媳婦?
媳婦?孫子?
到底誰比較重要?
老人家的觀念總是比較守舊,對於傳宗接代一事看得比天大。
「正在努力中。」楚天狂的話粉碎了母親的喜悅。
到底有沒有?林秀女急道:「努力個屁,我要知道有沒有孫子。」這女的是粗魯些,但孩子的長相應廖不差,畢竟男俊女美嘛!
至於個性……嗯!以後再調教,來日方長。
「應該有吧!我那麼努力做功課,早拚晚拚,對不對?妮兒。」他說著令人臉紅的限制級話語。
藍中妮面無表情地回他一個眼神——無聊。
不甘寂寞的白亦揚適時發揮醫者本色。「我可以幫她驗孕。」
這次他收到兩道殺人目光,外加一個熊貓眼。
「少碰我女人。」
「雞婆。」
形勢已昭然明白,楚天狂從未對女人和顏悅色過,更甭提為女人吃醋而動手打人,田溫柔看他對藍中妮的百般呵護與眷寵,心下亦已須悟。
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五味雜陳的心亂如絲,她無法站在這裡笑著對他們說出祝福。
「楚媽媽,我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見是苦,離是難,相思無人問。
媳婦?孫子?她感到兩難。看看這個,又瞟瞟那個,林秀女歎了一口氣。「好吧!我們一起走。」眼前的媳婦比較穩當。
「是的,楚媽媽。」田溫柔誰也不看地直視前方,只是眼中無焦距。
林秀女若有所思地挽起她另一隻完好的手臂,臨行還專制地警告兒子,「狂小子,我還是認定溫柔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你早點和那個女人分手,回去我就開始籌備你們的婚事。」
深知母親說風說雨個性的楚天狂輕狂一笑,「你想讓親朋好友看笑話就去辦,我很遺憾不能親臨盛會。」
「你……不孝子,咱們走著瞧。溫柔呀!咱們回家。」
撂下話,林秀女氣憤地走出病房。
走出病房的田溫柔一下子失去力量,挺直的背脊騫然一垮,無助的背影令人心生憐惜。
「什麼?你在開我玩笑吧!」
病房內響起一道急雷,直努向吊著腿的病人。
楚天默沉斂的臉孔找不到一絲玩笑,雙手交叉疊在胸前,用不若往常的深沉目光直視著兄長,目光中有著不諒解、指責、怨念和淡愁。
「天默,你不能公報私仇,我知道你也喜歡妮兒,可是妮兒現在是我的女人、你未來的大嫂。」
三雙眼睛同時一挑,似乎在質疑他末尾那句話。
楚天狂不禁問:「你們幹麼一副無法苟同的死模樣?我娶我愛的女人有什麼不對?」這三個太瞧不起人。
當然沒什麼不對,錯的是人家不嫁呀!
「你想娶小妮,不知她點頭了沒?」惡人公寓的女人不好意。白亦揚早已領受過。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請恕小弟耳拙,我好像沒聽到她說愛你。」因妒成嫉,楚天默不想他情路太好過。
自己得不到雖不致狂性大發毀了他,至少讓他清路顛簸些,走起路來紮腳難行。
這是一種理性的報復。
咦?一旁的藍中妮已經聽不下去了,「喂!把口水收起來,父母生的美貌非我所能控制!我建議你們寫信去我老家控訴。」
喝!想抱她下水,門兒都沒有。她涼涼地研究石膏成份,不理會三個男人刺探的目光。
「小姐,你看過用牆壁塗成的臉皮嗎?浴室內有一面相當誠實的鏡子,永保光潔。」白亦揚好笑的提醒。
人有自信是項美德,過度膨脹就是自戀。
「白三哥,你還想看見明天的日出吧?」她實非恐嚇,而是分析台灣犯罪率的激增O
白亦楊悻悻然地撒嘴,堂堂醫界精英竟受制於小小女子,傳出去真是有損名聲。
楚天狂在心中幸災樂禍,活該,自掘墳墓。「妮兒,有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們恩愛,你就說句話斷他們的念。」
日擁她談情,夜摟她說愛,情情愛愛燒了九天十八地——九重天、十八地獄——幾乎可以說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字字句句皆由他口中出,她至今仍未吐半句愛鎊,只曾說過喜歡他。
一句「我愛你」雖然平常可聞,但象徵一份心意,楚天狂表面故作灑脫,心裡卻悶得很,他比任何人更想確定她的心,而不是自己在唱獨腳戲。
天王巨星又如何?一遇到愛情,照樣矮化成平凡男人,渴望愛的安定。
「斷你的頭啦!你媽說得那麼難聽,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免得沾了我的俗氣。」藍中妮心中仍有氣,哼!他家的地有她家多嗎?
不是她誇口,死鳥飛不過的土地都是她家的,在以前,藍家是所謂的大地主,三七五減租後才慢慢釋出幾百甲的田地。
現在她家仍是務農,不過大部份農地因都市計劃而變更為建地,所以有人說他們是「田僑仔」。
楚天狂柔情地揉揉她鳥亮的發,「不要裝出一副受侮辱的樣子,我知道你才不把我媽的話當一回事呢!」
別人或許會羞憤難堪,有惡人之稱的她,定將其當成荼餘飯後的點心,可有可無、冷熱不忌。
「我是真的感到受侮辱,你媽的段數那麼低,和她較技會降低我的格調。」她還沒出招呢。
他為之失笑。「是,你說得極對,我媽是有點不自量力,取紙滅火。」
他就是愛她的自大、狂妄,無所畏懼的清澈明眸,時時刻刻閃著戰士般的精神備戰,讓他在擔心之餘不免有一絲驕傲。
因為這是他的女人。
「不要給我嘻皮笑臉,輕浮得教人倒胃。」太順從的男人會讓女人沒有成就感。
這回換白亦揚幸災樂禍,「喲!聽到沒有大明星?你很倒胃口哦!」還好他的歌迷不在場。
楚天狂狠狠一瞪,「閉嘴!蒙古大夫。」
楚天默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當這裡是交誼廳還是會客室?一點也不尊重病房的主人,他氣給地想用上了石膏的腳砸人。
「咳!各位,你們大概忘了主題。」
經他一提醒,大家拉回偏離的話題。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先前被打斷的那段,大哥,是你該履行應盡之責任。」
楚天狂想心存僥倖,意圖打馬虎眼敷衍過去。「你對商場應比我得心應手,何必換人打亂既定秩序?」
「嗯哼!我已經做到腿斷,請問你良心何在,要我坐輪椅去分擔你的責任嗎?」
他知道在演藝界的生存不易,工作同樣繁重而瑣碎,但是他已順應大哥去做自己喜愛的工作五年,接下來該換他一展長才。
從小他就對航海很有興趣,在國外唸書那幾年,他普加人航海俱樂部,利用寒暑期做短途旅行,通常一個月時間往返。
有些地方因時間限制而來不及瀏覽,他常深感遺憾,期盼有朝一日能舊地重遊,一償宿願。
「這……對了,這場車禍是否另有內情?你好像不願當母親的面多談。」
終於切人正心,楚天默歎了口氣,「我懷疑有人故意欲置我於死地。」
「謀殺?」
楚天狂平靜的表面上有著一絲深沉,狂放的氣息沉澱在冷酷的驚光中,他無法置信在現今社會上,還有如此心狠之人。
天默是單純的生意人,怎會惹來殺身之禍?
「最近我接到不少無聲的電話,電話中有粗重的喘息聲,聽起來像是老年哮喘,偶爾還夾雜幾聲尖笑。」
楚天狂慎重的思忖片刻。「你報警備案了沒?」
楚天默把情況說出,「警方在家裡和辦公室的電話全裝了追蹤系統,不過沒多大用處,追蹤到的訊號都是空戶。
「另外他們也查詢了一些資料,目前沒有找到可能涉案的關係人。」警力畢竟有限。
在傷害沒發生前,警察大多以為是惡作劇電話,當尋常案件處理,但是等到事情真的發生時才來補救,只怕為時已晚。
而且不時的電話騷擾,通常會被當成變態所為,除非出現警告或威脅的字眼,不然警方不會特別派員保護。
他也一直誤以為有人太無聊,亂打電話去戲弄神經貿的女員工和職員。
直到車子翻覆,看到行兇者嘴角的得意,他才知道是有人蓄意要加害,所以謹慎地不讓外界知曉車禍的內情,以免兇手有再次動手的機會。
因為除了他,沒人看過兇手的真面目,而兇手背後的操縱者更是個謎,他不能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去賭。
「你想有沒有可能是那一波整頓行動衍生出的問題?」楚天狂心細地點出這點。
楚天默眉頭一頓,有點遲疑的說道:「會嗎?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聽了他的天真話,藍中妮不由得嗤之以鼻,「人性是貪婪的,你有聽過貪婪有分年紀的嗎?豬來投胎呀!」
棺材裝死人又不是裝老人,愈是上了年紀的人愈是想扯些什麼在手上,有人愛錢,有人貪權,有人想名利雙收,沒人願意老人失業。
楚天默無辜的說:「幹麼罵人?我只是認為他們沒膽子買兇手殺人呀!」那人還真兇,不過被美女罵得很值得。
「狗急跳牆,逼急了烏龜也會飛,你是愚昧還是單*蠢*?人性本惡,何況買兇手殺人也花不了幾文錢。」
藍中妮的話引起兩兄弟的注目,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
說完兩人又對現一眼,心想真有默契,然後又一致地將視線轉回她身上。
藍中妮大方、沒有芥蒂的解釋,「我認識一位黑幫大哥,知道些基本價碼。」
當然斐冷廣不會說出這些道上行規,全是呆呆的木訥男丁介鴻在不經意時,被四位狡詐如抓的惡魔女子給套出。
「黑幫大哥?」兩兄弟狐疑地擰眉。
白亦揚故作紳士禮地跳出來,「不好意思,她口中那位黑幫大哥正好是我的堂妹夫。」
當初斐老大上白家提親之際,他們白家老少全無異議,舉雙手雙腳贊成,並為他高貴的犧牲精神致上最敬禮,因維於把白家最燙手的怪胎給銷出去。
「原來是蛇鼠一窩,難怪你滿身邪氣。」楚天狂就是看不慣他老是對藍中妮那份熱絡勁。
「抱歉,你罵到心上人了,小妮正好養蛇,而且她在和你同居之前,剛好和大哥大同居。」
楚天狂一拳揮過去,「放你的拘臭屁!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是處女。」
捂著另一隻熊貓眼,白亦揚反倒笑得很開心,這個傢伙真火爆,連閨房私密都傻得吼給全世界聽。
藍中妮反手拍了楚天狂一下,「你笨蛋呀!他就是故意要套小道消息,我有四位室友局還在一個屋簷之下。」
「對,我大哥的確很笨。」楚天默羞於承認他是自個的同胞兄弟,連這種事也說得出。
處女?!他真是好狗運。
楚天默想開了,是他自己遲遲未展開追求行動,才錯過了一段姻緣,反正肥水流來流去都流進楚家田,都是相同的一張臉。
當楚天狂很不高興地想揍弟弟一拳時,身旁的藍中妮突然冒出令人心寒的笑聲,他不禁憂心誰是下一個受害者。
你?
我……
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