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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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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二殿下,北邊二號礦場發生暴動。」
「啟稟二殿下,南邊有人聚眾滋事。」
「啟稟二殿下,西方狐族要求平等權。」
「啟稟二殿下,東方發現不名船隻出沒。」
失去豹王主控的白月之島,近日來災事連連,人心惶惶終日,瀰漫不安氣息,彷彿有人在背後操控,一事接著一事不停止。」
身為代理豹王的陰申澤一個頭兩個大,解決完一個問題後又是一個問題出現,問題似乎永遠難在那,讓他疲於奔命。
他由先前代理豹王職務的新伴感到漸漸感到沉悶,然後頭痛的希望大哥快回島,現在則開始後悔身為老二的可悲。
其他幾位王弟根本不管事,他常要一人忙數人的工作,再加上狐族這些時日的挑釁行動,他不由得佩服起大哥的能耐,豹王的工作真不是人幹的。
「豹剛,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啟稟二殿下,礦場工人已安撫了,鬧事的全關進大牢,另外還查扣數艘船隻上的違禁品,就是狐族太難擺平,他們要求太不合理。」
噢!「說來聽聽。」他倒想知道狐族在耍什麼把戲。
「他們要求平分島上資源,不接受次等公民的對待,甚至想……」豹剛有些憤慨地停了一下。
「想什麼?」
「想擁有島一半的主控權,另立其族上位者為王和豹族相抗衡。」他們太不自量力。
陰申澤冷笑的說道:「憑他們也配和我們談條件,狐族人民不過是豹族的一半人口,竟敢開出如此可笑的要求。」
天真有餘,思盧不足。
狐族人一向安逸惡勞,全賴豹族人的施捨,若真讓出一半主控權,只怕他們也無力生存,早晚敗壞另一半資源,然後再延著臉回頭乞求。
豹族天性凶焊,小小狐族豈能擋,陰申澤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要求,島上除了豹、狐兩族,還有少數種族存在,他不會枉顧他們的權益。
並不是豹族不願給孤族生存空間,而是他們貪婪、狡檜的野心叫人無從信任。
「豹剛,新婚期要你如此忙碌,實在很過意不去。」他有些內疚。
「這本是屬下職務,二殿下言重了。」豹剛暗忖,新婚?娶一個不情願的妻子,實在沒什麼好高興。
唉!為難他了。「雲兒還好吧?」
「除了鬱鬱寡歡些,大體上還不錯,大概認命了吧!」同樣,他也得認命。
並非豹雲兒不夠漂亮,而是他欣賞擁有豹族特質的女孩,貞烈、果敢、強悍的女子才足以持家。
而她?唉!只適合養在深閨裡讓人服侍。
「多偏勞你了,若非大哥執意要退婚,也不會弄成今日這番局面。」他頂埋怨陰申霸丟這個爛攤子給他背。
原本地對狐朵兒的話有所質疑,特地委託台灣的徵信社去調查,結果根據傳真報告書傳來消息,大哥身邊確有一名美麗女子相伴,甚至為了她將一名飯店經理打成重傷送進醫院。
就是這一點反常,他才相信狐朵兒的說詞,因為大哥對女人的態度一向可有可無,如今好尊降貴為一名女子出手,可見此女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凡。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徵信社的報告提到一幢公寓就沒下文,經他去電詢問再三,仍是不知所云。
可惜事情一件接一件困住了他,不然真想飛去台灣瞧個仔細,平凡的公寓會令徵信工作受挫?
「二殿下,長老們仍對王不滿嗎?」
「唉!那些老傢伙。」陰申澤搖頭歎息。「他們拒絕出席長老會議,以抗議大哥悔婚一事。」
「事已至此,抗議似乎多餘。」豹剛一向忠於豹王,對所謂的長老僅抱持禮貌性的尊重。
「豹族正在多事之秋,要他們出點主意個個拿喬,不知道他們還當不當自己是豹族人。」
豹剛神色凝重,猶豫了一下說道:「需不需要我和宰相大人談一談?」怎麼說也是翁婿關係。
因為是的雲兒的宰相父親帶頭鬧,今日長者們才規律法為無物。
「不用麻煩,他們是欺我無實權,若是大哥在此,他們哪敢吭氣。」
「你對我倒是很有信心。」爽朗的笑聲傳進只有兩人的寢室裡。
「大哥!?」陰申澤驚訝得闔不攏嘴。
「王。」豹剛雖詫異,仍恭敬的行禮。
陰申霸乍然出現在其弟私人寢宮中,可謂駭人眼界,他對自己近乎神跡化的出現感到得意。
「收起你們臉上可笑的表情,豹族尊貴的顏面全讓你們丟盡。」兩個木雕傻子。
陰申澤連連眨眨眼皮。「真的是你,大哥。」
「據我所知,母后並未生育雙生子。」明申霸開著玩笑,不似平日嚴肅的模樣。
「你……你長得和大哥一模一樣,可是你一定不是我兄長,他怎麼會有幽默感。」那比竹子倒著長還困難。
「噗味!」
在陰申霸高大身軀遮蔽後,有銀鈴般輕盈笑聲溢出,惹得陰申澤和豹剛面面相覷,以為寢室有不乾淨的東西侵人。
陰申霸看見兩人的神色不定,才好心地為他們解除疑惑,免得某人認為豹族出白癡。
「貓兒,這不好笑,他的話不代表本人言論。」陰申霸身一移,露出紫色小影。
兩人看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並不是她長得美若天仙,教人驚艷得說不出話,而是她那一身打扮。
一襲類似泰式削肩紫色系長施直到腳踝,長髮梳至頭頂渦旋處扎個馬尾,銀色髮飾別在束口處,額前環著垂吊的紫水晶墜子,兩側各有六顆粉紅水晶。
一絹淡紫色薄巾,圍住姣好的容貌,雙眸四周抹上深紫色眼影,一身的紫再加上她胸前環抱著詭異的大黑貓,給人感覺很妖邪。
說她像吉普賽人,不如說是萊茵河女妖。
「令弟比你可愛多了。」
侮辱,絕對是侮辱。「男人不能說可愛,我允許你讚美英挺、帥氣、俊逸。」陰申澤大言不慚的自誇著。
「他的確是你兄弟,一樣自大、不知恥。」唐彌彌不屑地嗤鼻一哼。
「你……」他正想教訓她出言不遜,被大哥一個手勢阻止。
「澤弟,她擔用咒術,得罪她的下場可是很悲哀,不要怪為兄沒警告過你。」這女人在什麼地方都不懂收斂。
咒術!?那不就是……「女巫?」嗯!滿像的。
「我若是女巫,第一個把你變成蝙蝠,然後熬成蝙蝠湯。」死小孩,敢叫我女巫,活得不耐煩。
陰申洋信以為真,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踩兩、三步,虎口自然按摸脖子三寸地方,生怕變成湯中的死蝙蝠。
唐彌彌失望地摸摸黑貓的背。「我現在知道為何他當豹王不受尊重,孬種。」
「你敢說我孬種?」一被激,陰申澤橫眉豎眼的像頭發怒的豹。
「你不懂事實就是事實嗎?吼聲大不見得能扭轉事實是事實的事實。」沒斷乳的娃兒,敢凶我。
什麼事實是事實,他被搞糊塗了。
「好了,貓兒,你饒過他一回吧!」陰申霸開口為其弟求情。
人家的家務事,她不屑管之。唐彌彌抱著黑貓,神色倨傲地繞過有點懼意的陰申澤,直接坐在寢居光潔的階梯,眼神輕蔑地玩弄貓毛。
「大哥,你打哪弄來的怪女人?嘴巴惡毒得很。」
陰申澤小心地偷瞄一眼。
陰申霸不悅地坐上豹剛端來的椅子。「不許如此說她,貓兒是你未來的大嫂。」只是佳人未點頭。
本來念及她重傷剛愈,有意在台灣多傳些時日說服她點頭,但斐冷鷹在追查傷害貓兒的兒手時,順便查了白月之島。」
因此他由斐冷鷹那裡得知島上現今的情況,在風天亞的「暗示」下,他怕一回島就發現佳人乘機溜了,所以軟硬兼施逼她隨他回島。
不過,她有飛行恐懼症,只好用老招——光術。
「就是她?」陰申澤快嚇掉下巴。「不會吧!大哥,你為了她出手打人?」
他看不出她有什麼地方值得狂霸如豹的大哥瘋狂,為了她甩掉柔媚的狐朵兒、處死妖饒艷麗的狐莉兒,實在叫人狐疑。
「你怎麼知道?」陰申霸及時摀住陰申澤的嘴,生怕被唐彌彌聽到。「不要在她面前說你曾直過她的底。」
貓不喜歡被窺秘,否則惹惱了它,弓起身子抓得偷窺者鮮血淋漓。
「大哥,你幹麼要低聲說話?」害他也跟著壓低聲音像小偷。
對喔!被那群惡質女人整慘了,忘了已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陰申霸好笑地搖搖頭,恢復豹王的雄氣。
「豹剛,你去查狐族是否有人會使巫法。」他不允許有人在白月之島施法害人。
豹剛才剛要開口,陰申澤快語的說道:「大哥,你以女人狐朵兒之父就是巫師。」
「是嗎?」眼一沉,殺氣浮現在陰申霸週身。「把狐朵兒和她父親給我提來。」
「為什麼?你不是還命令她回島來傳話,要我暫代你的職務?」為了這句話,差點累死他。
「我的確有要她傳這件事,但是……」他驟然迸出殺氣。「她不該買兇動我的女人。」
女人?陰申澤突然閃過怪異思潮。「那……大哥,你有沒有要她代傳旨意,退掉和豹雲兒的婚事指婚豹剛?」
當事人之一的豹剛也屏息聆聽。
「這等大事我豈會敷衍了事,我是有解除婚約的意思,但一定會請求長老會諒解,絕不會委任他人傳話,那太不尊重本族宰相,你們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謊豈才是。」廢後是大事,他不會草率了事,因為過錯在他。
陰申澤聞言臉色大變,羞愧之色爬上泛紅的臉皮。
連豹剛都一臉錯愕,不知該怪天意捉弄還是人為疏忽,因為他在結婚當日就佔有了豹雲兒的處子之身。
光看兩人陰暗不定的表情,他心裡有譜了。「豹剛,你不要自責,我本來就屬意你和豹雲兒。但是,澤弟,休你荒唐了。」
豹剛聽命行事他不怪罪,表示他的確忠心為主,倒是澤弟思慮欠周詳,隨意聽信外人言而胡亂指婚。
「對不起,大哥,是我不辦事理而得罪長老們。」
真糟糕,誤估狐女之言。
「唉!算了,反正遲早都得面對難堪的一面,我們已經知道結果了。」這些是老太倚老賣者,非大刀闊斧整頓一番不可。
「可是……」陰申澤有些罪惡的看看豹剛。
陰申霸揮手要他不要再提,雖然很對不住雲兒,但他真的鬆了一口氣,不會再困雲兒而惹貓兒生氣,她發起怒時真教人畏懼。
她不會對他大吼大叫,甚至威脅些什麼,只是淡淡地選擇忽視,把人當隱形人,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被所愛之人視同不存在,對他而言是最痛苦的處罰。
「最近島上出現不少事端,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所為,我們商議商表……」
小型會議在陰申澤寢宮召開,他們—一討論對策,設下陷講捕捉獵物,並準備逮捕狐朵兒父女,殺之以示懲戒,警告其他人匆蹈其覆轍。
「嗯!可不可以打擾你們一下?」唐彌彌坐著大無聊,很想找些事玩。
明申霸縱容地朝她攤開手,她就大方地坐上他的大腿,並取下面巾,她覺得有些悶熱。
「哇!你長得很漂亮嘛!幹麼故作玄虛地蒙上臉,活像舞孃……呃!阿拉伯公主。」大丈夫能屈能伸,陰申澤大方的讚美地。
唐彌彌微露雪齒。「阿豹,咱們來玩遊戲好吧?」
「玩遊戲?」陰申霸最怕她說這個。「貓兒,我已經老得玩不動遊戲。」
她狠狠的瞪他,一副嫌惡的表情,他只有高舉雙手投降。「好好,你打算怎麼玩?」
陰天馬上變晴天。「你不要以『逮捕』這個名目,而是以豹王痛失所愛極需撫慰召他們父女前來,然後……」
她說得愈起勁,其他三人臉色愈臭,恨不得不曾認識遠個邪惡至極的女人,如此設計他們,好似他們是演技精湛的奧斯卡金像獎男主角。
頭一個叫暫停的是她的親密愛人。
「不行,貓兒,你明明健康無虞,我裝不來心碎欲裂的表演。」盡挑高難度考驗他。
「是嗎?要不要我死一次給你看?」唐彌彌說得語氣輕柔,每個字卻都叫人心寒。
「你……唉!我盡量。」他已經受過一次折磨,那種椎心之痛比中巫法還難受。
陰申澤本想跟進抗議,但看到大哥一臉挫敗的鳥樣,他決定明哲保身,以免受邪風波及。
因此在兩位豹族尊貴王族應允之下,豹剛變得職輕言早,沒有異議,反正也不太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於是——一場遊戲開鑼了。
★ ★ ★
再一次踏入豹王寢宮,狐朵兒暗藏喜色,但表面裝得鎮靜,隨著豹剛腳步款款移動。
除去了一切礙眼的女人,她的野心不只是重新當豹王的寵姬,而是獨佔豹王的身心,成為第一個為後的孤族女,光耀狐族。
她以美色扇動各族群鬧事,有意和狐長者們謀奪豹族大權,狐族被欺壓得夠久,也該揚眉吐氣一番。
「侍衛長,王的精神如何?」她暫時與他虛應,以得知有利條件。
「很糟。」豹剛公式化的回答。
「王喜歡的台灣女子真的死亡了?」
「是。
「她怎麼死的?」她假意問道。
「槍傷。」
「噢!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死了,來不及接受王的憐愛,難怪王要傷心欲絕。」真是死得好。
與她相處幾分鐘,豹剛覺得自己真幸運,雖娶到心中別有所愛的妻子,但至少不會工於心計,城府深得教人厭惡,尤其是擺出虛偽的惋惜相,眼底卻是明顯的笑。
「你自己進去。」他偷偷吁一口氣,他的角色只演到這,再來就該去收網。
「嗯!」
狐朵兒略帶得意地撫撫裙褶,將肩衣拉下露出整個酥白的香肩,乳房往中間擠壓,露出迷人的乳線。
「王,朵兒來服侍你。」
繞過屏幕,狐朵兒滿意地看著一地零亂的酒瓶,二殿下正極力勸酒,一見到她來,馬上歡欣的拉著她的手來安慰豹王。
「來來來,盡量施展你的勉力,讓大哥忘記已死的女人。」陰申澤一副釋然的表情。
「是,二殿下。」狐朵兒走向「憔悴」、「削瘦」
的豹王。「王,朵兒陪你喝,醉了就不要想太多。」
陰申霸忍受她一面撫觸他胸口,一面挑逗著舔吻他的耳垂,心裡大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讓他享受非福的艷福。
她不介意其他女人摸他,他反而吃味她不嫉妒,讓他很不是滋味。
「你是……莉兒還是朵兒?」他故作醉酒不明。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語調甜膩說道:「莉兒已死了,我是你最喜愛的朵兒。」
「朵兒?」他捧起她的臉細瞧。「對,你……你是朵兒。呃!不對,你是不是告訴我澤弟……我處死莉兒?」
狐朵兒連忙灌酒。「這……王還想著莉兒做什麼,由我服侍你不好?」該死,她不允許他心中有別人。
狐朵兒心中盤算著要如何灌醉他,然後和他發生關係再偽裝懷有身孕,自古以來狐女一向無法生育豹族子嗣,所以入主不了王后之位。
一旦有子嗣為憑藉,他不娶她都不成。
「你?」陰申霸開始借酒裝瘋。「你是我的寶貝彌兒是不是?我知道你沒死,你怕我亂碰其他野女人,所以回來陪我。」
「我不是彌兒。」她氣得大叫。
「彌兒乖,你討厭朵兒,我就下會把她殺了,然後丟到海裡喂鯊魚,這樣你是不是高興了?」這些是他說給躲在密道的女人聽的。
狐朵兒氣得快發瘋,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要殺她,一時怒火沖天,殊不知陰申霸之所以對她摟摟抱抱且喚她彌兒是因為她不是他的貓兒。
「彌兒死了,我是朵兒,最愛你的朵兒。」她將唇湊上去欲挑起他的慾火。
他不想犧牲得太徹底,一把推開她大吼,「彌兒沒有死!她在台灣等我,我要去台灣找她。」
他搖搖晃晃地想往外走,狐朵兒飛快地抱住他,臉貼在他後背,舌頭在脊淮舔滑,意圖點燃他的慾望。
「她死了,真的死了,你去台灣也找不到她。」
陰申霸受不了她一再重複死字,一想到唐彌彌差點為她所寄,怒火如山洪爆發,一個旋身將她甩出去。
「誰說她不在了?你有親眼看到嗎?在這世界上,我只愛她一人,我愛她,其他的野女人全給我死到一邊。」
我愛她。這句話掣垮了狐朵兒的自信心,她好恨,恨他竟在此時開口說愛一個死去的女人,嫉妒讓她忘了全盤計劃,脫口說出——
「你愛她又如何?我已經叫人殺了她,我要殺光你身邊所有的女人,什麼莉兒、彌兒的,我一個也不放過。」
「有膽你再說一遍!」陰申霸的眼神恢復清明,可惜她太沉溺於報復的快感而無所覺。
「你以為莉兒是不小心被車撞的嗎?是我看準時機推她去送死的。而彌兒,哈哈……五百萬,只要五百萬就可以買她一條命。」
聽到此,陰申霸再也無法隱藏很意,即使劇本沒照唐彌彌所編排去演會讓她氣得跳腳,他仍順著心意而行,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你該死。」
喉嚨傳來劇痛,狐朵兒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掙扎著要扳開令她窒息的巨掌,她的呼吸就快要停滯,忽然有女聲介入,頸上鬆了手。
「你敢給我亂改。」唐彌彌本來欲叫陰申澤再去插一腳,結果被他弄亂了。
看到活生生的唐彌彌出現,在垂死邊緣的狐朵兒知道她被設計了,傻傻地說出自己的罪行,眼神倏地轉成恨意射向唐彌彌。
「你騙我。」
她的聲音雖不夠響亮,但和陰申霸爭論不休的唐彌彌聽得很清楚。「有人規定我不能騙你嗎?」
「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她好恨好很。
她聳聳肩,一副很遺憾的神情。「子彈沒打到要害,真抱歉。」
「貓兒。」陰申霸大手一撈,把她鎖在懷中。「嫌我操心得不夠多嗎?」還敢一臉遺憾。
這時豹剛走了進來。
「王,一干滋事者己全逮捕,他們招出了主謀者。」他著向跌坐在地上的女子。
狐朵兒從他眼神中看出,一切計劃皆功敗垂成,她不服輸地將過錯轉嫁在唐彌你身上,手指適時摸到阻申霸做戲用的空酒瓶。
狐是狡猾多詐的。
「王,朵地知罪了,請念在昔日舊情故我一馬,朵兒一定會痛改前非,絕不再傷害任何人。」
她哭泣著爬近相擁的兩人,眼一利,舉起藏在裙下的酒瓶往唐彌彌腦門擊出。
這次,豹適時發揮靈敏度,陰申霸帶著懷中佳人旋了半身,一拳將不知悔改的狐朵兒揮嚮往身,隨即口吐鮮血昏厥過去。
「帶下去,和一干造反者處以極刑。」
★ ★ ★
迴廊風鈴叮叮噹噹的搖曳著,隨風起舞。花間流蝶似醉還瞑地戲弄追逐,捲起白浪花兒相偎。
曾經何時,美景已易主,教人如何不感慨。
帶著惆悵和落寞,豹雲兒再次面臨空蕩蕩的心,不由得輕歎惜愛使自己被困在死胡同裡,半點掙扎之力營顯多餘。
嫁給豹剛雖非所願,但他剛直、木吶的忠心下,有一顆體諒、寬大的心,即使不愛他也能平和相處,做對相敬如實的夫妻。
「雲兒。我只能帶你到這裡,再過去是禁地,王不許男子進入。」豹剛輕推了她一下,
「嗯!我知道。」對他,她總有無數歉意。
並非不甘心,而是想見見擄獲豹王之心的女子,以何等姿色、風情打動冰封的狂霸男子。
豹剛知她仍對王留有餘清,為斷其不能存有的妄念,他成全她的請求,私自將妻子送進唐彌彌居住的別館。
他沒多停留,簡單交代一些王剛立的新規矩後隨即離去,豹雲兒躊躇了片刻,毅然決然的踏入易名的數貓居。
正嫌無聊的惡女逗著貓,遠見一名氣質脫俗、高雅的大美女朝她走來,光看那一身裝扮,就知非官中待女之類,大概是送上門的「玩具」。
「你是王心儀的女子?」豹雲兒有些困惑、無措,仍說不出王深愛之女子這句話。
她絕對不算是絕美,至少王先前寵幸過的狐族美女才具美女的資格。
而她竟坐在沙上和貓……玩耍?豹雲兒十分同情被她在背脊綁上烏龜的黑貓,而且在尾巴上還打著七、八個蝴蝶結。
聽出她口中的遲疑,唐彌彌倒是無所謂的問一句,「什麼叫心儀的女子?這種文彥謅的說法很俗氣。」
「啊——」她詫異地掩口。
「我是占星師唐彌彌,你呢?」她拿著一根小樹枝戳戳黑貓的耳朵。
「豹雲兒。」占星師!?那是什麼行業?
噢!原來是她,看樣子不像來踢館的。「我會算人的一生命運,要不要我替你解上一解?」
豹雲兒搖著粉嫩的臉。「不用了,我的一生……逃不開。」她瞭解已無退路可循。
「你太灰色了,一生操之在自己手中,沒有什麼東西是逃不開的,除非是自縛。」愚忠。
自縛?「你不懂,女人一旦失了心、認了命,就是一具空的軀殼。」她的心仍不時發疼。
唐彌彌搖搖頭,「悲觀。心不兒就去找、去挖、去搶,天底下沒有認不認命這種苦情劇,虧你還是豹中貴族。」真失望。
聽說豹族女子勇敢、善戰,能力不遜於男子,自幼即養成獨立、自主的強悍個性,而她的個性像紅樓夢裡的襲人,只懂得順從。
豹雲兒先是為她大膽的言詞而心一驚,繼而苦澀的自艾,她的確不配身為豹女。
「言之容易行之難,你不是就被王強留在官中。」
象牙塔待太久了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太……太瞧不起人,她會被強留?滑稽。
「打賭?」
「賭我可以在瞬間消失在你眼前。」該回家了,這裡部沒人陪她練舌功。
「那怎麼可能?」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豹雲兒打心底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我……嘔……」一陣噁心感湧上喉嚨口,唐彌彌乾嘔了幾聲才平復。
「你……你怎麼了?」這情形她好熟悉,嬸娘有孕時也……有孕?她驀然張大眼睛。
要命,臨走還搞飛機。「豹剛人雖鈍了些,但是個有責任心與榮譽感的男人,錯過他是你的損失。」
豹雲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直想著她若受了孕,將是豹族幾百年來,第一個外族人受孕的特例,這個消息得快點告訴王——
這時,她已釋懷地要找人。
一抬頭,她茫然了。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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