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媚的時候,吃芝麻粒都會梗到。
唐彌彌嘴巴動個不停,直詛咒著該殺千刀砍萬劍的風天亞。
油表沒油她認了,衣物打包全是飄逸清麗型的洋裝她也認了,甚至無端天降橫禍她也認了。
但千不讓萬不該的居然少了最重要的一項民生必用品,那就是印了可親可愛人頭的鈔票,存心要她喝露水吸空氣的當個活神仙,至少也要給她一張卡嘛!
原本白告細緻的小腿被芒草割得血跡斑斑,上面種了幾顆小紅豆,若不是她記得白氏企業在這附近有幢小別墅而暫時到這裡休息,否則真的要哭給老天看。
「喵喵!你看他是異空間生物還是外星人?非人非豹怪可愛的,真想收他起來當寵物。」
黑貓綠眸閃了閃,高傲地喵兩句,意思是別再殘害無辜生物,不是每種生物都像它那麼堅強死忠,可以忍受主人非理性地對待。
而且經過它仔細聞察一番,除了四肢身體長滿和它類似的黑毛之外,他絕對是一隻……一個混充貓科動物的人類。
「不知道他懂不懂地球的語言,會不會有溝通上的問題,吃不吃地球食物?」
好奇的唐彌彌梳梳地板上的「生物」毛,柔軟滑順好似地毯,如果他不幸在地球鳴乎哀哉,她一定遵從古人遺訓——虎死留皮。
這件人型毛毯看起來很暖和。
「喵喵,你看他多奢侈呀!衣服質料好得教人想扁他,哎喲!騷包成這樣,以為紅寶石不要錢呀!居然給我做成一排扣子。」
「這些小小突突的是玻璃還是鑽石?你想外星人應該不介意我這個思人拿兩顆玩玩才是。」
唐彌彌雙眼發亮,一雙賊手摸呀摸的,既然主人沒出聲反對,她就當他默許了,大方地扯下金線縫住的紅寶石扣子,再用小挫刀刮下領口那兩排鑽石。
她這種「橫財」發得教黑貓汗顏,貓臉羞得無顏見人,幸好除了昏迷的人豹,這裡沒人知道主人的惡行。
為此它感謝人類的神。
「也許我該瞧瞧水晶球,看他是打哪顆星球來的生物。」咦!喵喵那是什麼眼神?不屑?!
不會吧!我是它的主人。
人畜共同體是主人與寵物的使命,它不會不屑自個才是,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於是……所以……如此……唐彌彌自行演繹黑貓的貓語,當它和她心意一致,認為取財有道,而且不用太客氣。
「肚子好餓哦!喵喵,你好好看著他,我去買食物。」人是離不開五穀雜糧。
你沒錢。黑貓盈綠的瞳孔這麼訴說著,身軀輕柔地在女主人腳旁摩挲。
路是人走出來的。唐彌彌笑著摸撫貓肚子。「我有寶石耶!隨便去家珠寶行典賣都成。」
珠寶鑒定她外行,但光看他身上的質料就可知身份必定不低,大概在他的世界裡是位居高位。
而當大官的人是不會戴假寶石,只要她隨便賣賣,就算沒有什麼證明書,負小便宜的商人比比皆是,根本用不著擔心。
「我想,先賣一顆試試看,萬一這個……生物很小氣怎麼辦?」嗯!他也要吃飯嘛!食者出其金。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唐彌彌二話不說地往大門口一闖,握了一下額頭。
這時她才慚愧的想起,她是用二次空間跳躍轉移術移入屋內,屋外本身有鎖鏈住,不管她怎麼使勁也弄不斷。
黑貓比主人更羞愧,逕自爬到似人的生物胸口坐走,再也不理會主人蹩腳的記性,以免哭瞎一隻舉世無雙的綠眸。
「嘿!喵喵,好好守住我們的財主,可別讓狐媚豹給叼了。」「他」應該是雄性生物吧!
看他的打扮和地球男人無異,唐彌彌有些邪惡的想解開地下身衣服,瞧瞧和地球男人那話兒像不像,搞不好他是雌雄同體。
哎喲!唐彌彌,你愈來愈下流了。她暗自嗤笑自己「乘人之危」。
「瞇摩拉利呀撒,南伽但保河嗜修嘩,去。」在她念完最後一個咒語,不免回頭望了一眼,心中想著,如果她回來後他仍未清醒,這就是上天的旨意,要她做做善事,探索他和地球男人的……生殖器官是否相似。
而黑貓眼角瞄到主人唇畔的詭笑,不由得發出咕噥聲,希望身下的人豹能在主人回來前清醒,甚至最好早點遠離這個病態主人。
不過,人類的神聽不聽貓的祈求?
痛!
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楚在四肢竄動,刺入五臟內腑,牽動每一骨節都發出無比劇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扯皮肉,神經雖失去功用卻依舊感受到來自大腦的訊號。
浮沉的靈魂被刺骨的痛喚醒,豹王——陰申霸可以感覺四周異於白月之島的氣流,人味清新不若野生動物的腥穢。
耳中傳來十分柔軟輕儂的女音,語言和白月之島上語相仿,似遠似近在他四周環繞。
「喵喵,人要有求知慾,像我這般有學習精神的學生是值得嘉獎的,所以收起你輕蔑的眼神。」
她在和誰講話?有……貓聲?
這是哪裡?
肯定不是白月之島,他的子民不敢如此放肆地靠近,更遑論任陌生女子進入寢宮,不過,她的輕柔嗓音舒緩了他不少痛感。
「喂!尊重一點,好歹你是我養大的,這些年來花費我多少金錢和時間,你摸摸良心想想看,有我這樣的主人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喵!喵!喵!」貓聲中有著顯而易聞的氣憤,似在反駁主人一相情願的說詞。
「呵!你皮癢是不是?居然瞪你的主人我,想當年你奄奄一息地躺在臭水溝裡,如果不是我一時善心大發,你這個小鬼能長成巨無霸嗎?」
陰申霸很享受這樣的單音對話,女子橋喚輕斥的可愛語氣教人有一絲蕪然,令他想看看是何家女子有如此俏皮心性。
若是長相不差,他可以收納為測室,和雲兒一同服侍身為主者的他。
但——這份奢望很快幻滅。
她……她的手在干……幹什麼?
「研究是為了追求更高深的學問,外星人先生,你應該樂意奉獻下半身供小女子參考、研究,我保證不破壞它的完整。」
她到底在說什麼,這是女人該說的話題嗎?研究我的……下半身,那不就是……
女人,別脫,再動我就扭斷你的頸骨。陰申霸掙扎的想出言表示他的狂怒,偏偏身體完全不合作,他是急在心底卻動不了,只能任由這個卑微的女人解開下體束縛。
黑貓眼見無法阻止主人的劣行,只好乖乖地坐直身子,圓睜著一雙看笑話的貓眼,同情將慘遭蹂躪的可憐生物。
唐彌彌可不是裡小腳時代的怯弱小女人,趁「外星人」昏迷不醒之際,大大方方地上下其手,解開褲襠的魔手可謂神速。
人目聽見,她的驚呼聲不絕於耳。
「天呀,外形像人似豹的先生,你將來的老婆會很幸福幄!你可別僅著天賦異秉累死老婆,還有花心易得病,搞七捻三會對不起生你的父母。」
去你的,什麼叫外形像人似豹?他很清楚自己的性能力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無可比擬的,豈可能只擁有一個女人。
就算他立了雲兒為後,後宮暖床的狐女一樣少不了,若是雲兒生育力不強,他仍可另娶四妃傳衍後代,廣為留下王族血脈。
「先生,我有個不請之求,這麼……偉大的結構值得歌頌,你不該藏私是不是?」
她又想幹什麼?陰申霸心頭飄過一朵烏雲,非常不安地努力想清醒,不願受制於一名女子。
「輕輕碰一下不會碎吧?」這個不知害羞的女人,大膽地用手去撫觸他的外生殖器。
在她的觀念裡,這是外星生物,和她的寵物描差不多,喜歡別人東摸西摸,沒有男女性別之分。
陰申霸忍著非人的折磨,在她小手不斷地反覆碰觸研究下,海棉體迅速充血、膨脹而昂立,悸動的火熱點快崩潰如山洪。
該死的女人,你還摸!噢!別停,好舒服。他在矛盾中抗爭不已,既希望她罷手,又渴望溫熱的手心撫摸慾望根源。
不可否認,她乖刻意的輕觸捏拉,的確帶給他極大快感,和恣意縱慾的單純發洩截然不同。
怎麼這麼……大?「先……先生,我收回剛才的話,當你老婆一定很痛苦,我由哀佩服你老婆的『包容力』。」
可怕,普通人怎能承受那過人的性器官,外星女子一定很高大,要不就是「那裡」構造和地球女人不同。
垂下時已經夠驚人了,勃起的粗長更非凡人能比,外星人的確比較優。
直到現在,唐彌彌依舊固守第一印象,即使此生物體的反應與人類一般,她仍歸咎於外星訪客。
「你們是不是地球人的始祖?除了毛多了點,你的構造和我們好像哦!如果你不幸過去了,可不可以借我展覽?」
展……展覽?!
這個……這個冷血的女子,他發誓身體一能動彈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撕爛那張嘴。
噢!她怎麼收手了,這下他的慾望如何抒解?天呀!好緊好繃,快受不住此等身心俱焚的煎熬,快!快摸呀!笨女人。
而此時的唐彌彌才不顧他的死活,反正她已摸索完了,沒有利用價值,搞不好死的外星人比活外星人值錢。
「喵喵——這個蛋糕是我的,去去去,吃你的鮪魚罐頭,不要搶我的糧食。」她倏而拿高奶油草每蛋糕。
「無知的貓兒,還不乖乖吃你的貓食。」她眼睛一瞪,枉顧貓權,依照數年來的習慣,貓只能吃魚罐頭。
受委屈的黑貓擅自拖出香噴噴的一截香腸,身影敏捷地跳過主人的攔阻,得意地趴在和它毛髮相似的陰申霸旁,啃咬得之不易的戰利品。
「你這只壞貓太沒家教了,我今天非教訓你不可。」抄起一根大掃把,唐彌彌毫不留情地揮去。
他們一貓一人繞著陰申霸周旋,陣式著實好笑,可苦了倒在地板上動彈不得但有知覺的陰申霸,平白挨了幾紀掃把,又得努力平更不得宣洩的慾望。
也許是他的守護神發揮了神力,和貓爭鬥不休的唐彌彌發現他不正常的盜汗。僅生數根黑毛的萬型臉泛著紅光,似乎正非常痛苦地忍耐某種折難。
「喂!外星人先生,你要是快死了得光知會一聲,萬一你死得很難看又留下一攤噁心的血水,我很難向這幢別墅的主人交代。」
原來她把我當成外星人。陰申霸在心中冷哼她的盲目,生命何其可貴,她不急著救人反而催促他快死,這等離譜之人才真該死。
他覺得眼睛部分開始可以動彈,長黑睫毛抖動著,正準備張開那層薄薄眼皮。
但看在唐彌你眼中可不是這回事,她認為這個雄性生物入成快斷氣了,所以神經發生抽動,「應該」拖不了多久。
「唉!誰教你自個星球不待,偏要跑到地球來送死,念在咱們共處一段美好時光的份上,我會盡量少斂財。」
畢竟他曾毫無「意見」提供下半身讓她大開眼界,等他兩腿一伸,她頂多在占星館開放參觀收點小錢,絕不會貪財地送他到研究機構,毀其身體之完整性。
她不愛財,只是沒理由把送上門的錢財往外推。
打鬧了一陣,這時她覺得困死了,補個眠再來收屍吧!
「你就待在這裡好好的死,等我睡飽了再帶你發財去,可不許亂跑哦!」她輕了下他的鼻頭,好似玩弄貓鼻子。
打著哈欠,唐彌彌赤足走向二樓,留下眼睛半睜的陰申霸,以及貓毛直豎的黑貓。
背影不錯,窈窕有致,曲線玲瓏,一雙白玉般修長的筆直小腿,在燈光的照射下引人遐思,陰申霸好不容易平復的慾望又昂然應景。
也許,正面見不得人吧!他這麼想,下腹消熱了些。
心惡之人哪堪配張艷麗容顏,老天豈會無眼。
陰申霸在五、六分鐘後,眼睛已能完全睜開,體內痛楚漸趨平穩,脖子可以稍微轉動,他強行扭動以期能加速身體的行動力。
一偏左,金色瞳眸對向詭異的綠海深潭,時間在波光中流逝。
落地鏡中,出現一佈滿黑毛的怪物,不著寸縷的高大身軀有著尊貴的王者氣息,腳旁是一隻比豹型略小的黑貓,眼波深奧難解。
怪物陰申霸低咒了一聲,收聚精力要恢復人形,但不知怎麼搞的,一向收放自如的力量居然被鎖住了,使他無法以人的姿態面對鏡中的自己。
「難怪那個女人叫我外星人,她沒拿刀把我當怪獸砍了就算不錯。」這身非人非獸的模樣叫人氣餒。
那個女人膽子頂大的,竟然沒被嚇倒,還一心要「研究」他的機能構造,該說她愚蠢還是智障?
「你叫喵喵是吧!你該換個主人跟,否則她早晚會害死你們兩個。」
「喵!喵!」黑貓有些無奈地回應兩聲,無奈中加強對主人的忠心度,私底下倒是贊同他的說法。
不過主人對它的疼寵是外人所不能及,貓也有貓格,總不好棄主人於不顧,何況魔女身邊不都跟著一隻黑貓,這算是一種緣分吧!
「你的主人不太正常,帶著一隻貓就任意四處遊蕩,隨便和不知名人物同處一室,她到底有沒有神經?」
萬一她救的不是自己,而是攻擊性強的野獸,再十個她也不夠填滿怪物的胃。
咦?怎麼拿自己跟野獸比?
嗟!總而言之,這個女人欠教訓,需要一個真正的男人教教她危險這個名詞怎麼寫,免得死到臨頭還笑著問人家要不要讓她研究一下。
陰申霸人如其名,渾身充滿王者霸氣,從不許人質疑他的命令,違旨者殺無赦,絕不寬貸。
陰性乃王族國姓,只有豹王之血脈才得以承繼,其他於民皆以豹為主姓,除了豹王及少數貴族有變身能力,大多數豹民平凡如一般人類無異。
「我現在要去教訓教訓你那古里古怪的主人,你可以跟著去增長些見識。」在他生存的世界裡,女人都該臣服在他腳下乞求寵幸。
黑貓不以為然地抓抓他毛絨絨的腿背,意在警告他身為紳士的禮儀,就其他全身長滿黑亮的毛髮,只要是人都該穿上衣物以表等重。
尤其是它那不按牌理出牌的主人會給他什麼苦頭吃,身為她的寵物已預知地下場如何淒慘。
「好吧!我會穿上原來的衣物。」陰申霸把卸下的衣物重新穿上,但老覺得哪裡不對勁,「咦!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不就是被唐彌彌佔為己有的珠寶鑽石嘛!
在花了一段時間後,他終於行動自如地恢復身體的運行,當他躍起的那一刻,發覺自己意躺在地板上,那股火如燎原炙焰漫開。
雖說他全身長滿毛髮不畏冷,起碼也該為他加床棉被或毯子擋點山氣,更氣人的是她起了頭而不收尾,他躍起時長褲跟著滑落膝蓋骨,害他令人氣餒的下體完全無遮蔽,便宜了那只驕傲的黑貓。
先前不得滿足的慾望,他會一次全數付回——從她身上。
「你最好祈禱奇跡出現,否則……」陰申霸的臉上罩著冷然的肅殺之氣及濃厚慾望。
跟在他身後的黑貓呼了一口貓氣,流轉的碧眸訴說著慨然,為他口中的戾音憂心。
受害者名單又多了一名人……豹人。
他錯了。
錯得徹頭徹尾。
心惡之人配上一張絕麗容顏,她是撒旦手中最傑出的誘餌,男人心甘情願地奉上靈魂,隨她走人合暗的地獄國界。
「好美的女人,擁有豹族女子的勇氣與理智,不失狐族女子的柔媚嬌艷與誘人身段。」
柔細的黑繳長髮披散在白蕊色系的床單,彎彎的月兒後掛在星眸上方,挺捎的鼻尖,豐潤國渾的性感香氣,叫人不飲也醉。
薄毯下的凹凸嬌驅散發著邀請的風情,自制力甚高的陰申霸吞了一口唾液,身體迅速地發起熱,一反先前的咒罵,眼中透著驚艷神采。
「本王一定會好好憐借你,一側妃之位非你莫屬。」
有此妹麗,外宮何需廣納新寵。
見她結合兩族美女的優點,陰申霸狂霸的一面顯露無遺,金色眼眸中有紅色火焰,這是豹一族獵食前的訊號。
而美食正曲聯彎腰地躺在床上,等著他來享用。
床頭小圓鏡的反影照出現況,他征了一下遲疑。
這不是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嗎?他在心頭苦笑。
遲疑很快退去,體內奔馳的獸性駕馭人性,王者的霸氣不評陰申霸退縮,他一心想要強佔床上唐彌彌的身腦,一解先前的戲弄。
當他以迅雷狂猛之勢撲上床,一道無形的牆為之反彈,陰申霸黑色的身軀往後一倒,差點壓到看熱鬧的黑貓。
由於他的身材高大,反彈力又強,落地聲在杳無人煙的山中別墅特別響亮,就其是死人也會從棺材中驚醒,何況是床上的俏佳人。
「誰呀?」唐彌彌惺忪地眨著睫毛,目光被左角黑影吸住。「咦!你怎麼死在這裡……呃,原來你還沒死呀!」
不太文雅地打了個大哈欠,唐彌彌悻悻然地惻翻個身,下巴拄在手腕上瞧人,神情愉悅而迷人的半躺在下了咒術的床上。
看來她嫌不成這筆死人錢嘍!
「你使妖法。」氣惱的陰申霸目光如劍,一刀一刀地射向她。
「好厲害,外星人說國語……中國話。」不能怪他,外星球的旅客是不懂地球住民的「正常」。
陰申霸眼神倏沉,口吻獨霸的說道:「去你的外星人,我是人,活生生的地球人。」
他哪裡像外星人,不就是毛髮較常人多些,沒見識的女人。
「地球人?」她的態度變得嚴肅,臉上神色專注而不慵懶。「你從哪來?」
「你有什麼資格詢問我的來處?女人的功用只在床上。」他高傲地斜睨變臉甚速的女人。
又是一隻沙漠裡的豬。「喔!原來你會被彈到牆角是色慾熏心呀!難怪我沒資格去問一隻禽獸。」
「人和畜生最大的分野,是人學習尊重他人,而畜生只懂強取豪奪,所以畜生和女人在床上的行為叫做交配,屬於野獸形態的交媾。」
論口舌,她鮮少有敗績。
賴以活口的占星工作中,她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的性格,有些人面相一瞧,她不用排塔羅牌或浪費水晶球能量,開口就能教人瞠目結舌,驚愕之餘無不掏出白花花鈔票孝敬。
當然神秘氣氛和低啞的蠱惑嗓音是輔助工具,但是舌頭不夠溜還是成不了事。
不是每個人一人占星館她都願意算,除了有錢之外,主要是客人真的有難解疑惑或有災劫,她才肯費心一解。
其餘,憑借的不過是一張信口開河的嘴,至少尚未出過岔。
「大膽的女人,你敢暗示我與牲畜同等低級。」眉一場,他的昔調略微陰沉。
「我哪有暗示?」有嗎?她不覺得。
「還敢狡辯,妖女。」他是豹之王者,豈容小小平民女子如此污蔑。
妖女?我像嗎?整日弄蛇的中妮和終年玩蠱的紫若才像妖女,她頂多像個……嗯!女巫吧!
唐彌彌拉高被角聳聳左肩。「我從不狡辯,白癡都聽得出我是正大光明地罵你畜生,哪來暗示。」何必呢!
陰申霸不怒反笑,笑得令人骨幹發麻。「你以為妖法能保你多久?」
「動不動就妖不妖的,也不瞧瞧己身,到底誰比較像妖怪。」他出去一定會嚇壞台灣百姓。
他眼神閃了一下轉黯,金色眸光沉明不張,他大概瞭解自己中了巫師的法術,以致力量無法舒張,導致淪為無變身能力的普通人。
唯一不解的是,若非似人即應成豹,為何不人不豹徒增困擾?
等他捉到搞鬼的背後靈,定不輕饒。
陰申霸有些不能接受此刻人、豹不清的模樣,尤其是在這個囂張、跋扈的妖女面前,她簡直是惡魔的比身,不若沉睡時的嫵媚嬌美。
她,還是不開口較可愛。
可愛?他心口一驚,他怎會認為一個女人有可愛一面?八成是力量被困住而影響神智,判斷力失了序吧!
「這裡是什麼地方?」
哈!問我。牙齒咬到舌瓣的滋昧不知如何。「我有什麼資格回答,小女子卑賤得很。」
可賤的是言詞,她臉上的神情可找不到一絲卑微,微笑中有著令人抓狂的諷色。
「你……伶牙俐齒。」用他的諷刺反諷,反應機傳得教人想揍她。
在白月之島無人敢對他不敬,王者威儀自然天成,陰申霸頭一回栽在妖女手中,不免氣悶不已。
難道白月之島外的女人比較不怕死,還是他的霸氣狂傲折服不了這個敢蔑視他的女子?
「多謝讚美,多謝讚美,小女子真是要飛上雲端跳踢踏舞了。」她不認為是貶詞。
該死的女人,居然雙手抱拳狀似優閒地嘲笑他。
「你為何不怕我?」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說出個我該伯你的理由,你知道女人都很笨,用腦過度會變醜。」她作態地自我陶醉一番。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他簡單指出兩人的相異點,意指男人本身就是危險——對一名單身女子而言。
「噢!你是指男人的獸性。」。瞧他臉色激變,唐彌彌開心地繼續說道:「妖女可是有法力哦!」
「哼!旁門左道。」他很不是滋味地揚起唇角。
「旁門左道又如何,至少比人家獸性大發反出了個大糗好些吧!黑猩猩先生。」
這人昏迷時像只蜷縮的黑豹,一站起身活像個大金剛,沒事幹麼長那麼高大,上面空氣會比較新鮮嗎?她有些酸葡萄心裡。
其實唐彌彌並不矮,一六八公分在東方女子中已經很高挑,然後為了工作需要再跌上高跟鞋,世界級的模特兒也不外如此。
不過,男人和女人體形有極大差異,陰申霸本身就近一九0公分,加上毛絨絨的外觀,視覺上就覺得一座大山杵在跟前。
「你叫我黑猩猩?」孰可忍孰不可忍,兩團金火在他眼底跳動。
她才不怕他吶!「是呀,反正你無名又無姓,誰教你……啊——笨蛋。」她不自覺地後仰幾度。
因為她的無禮,陰申霸不信魔障的厲害,再一次以身試法,試圖將床上的妖女馴服。
可惜她的咒術如同一張網,衝擊愈大,反彈的力道愈強,唐彌彌幾乎可以隔著一張無形網,感受到他指尖碰觸到肌膚的熱力。
所以可想而知,魯莽行事是件要不得的蠢行。
凡事三思而行呀!
一旁黑貓的眼中流露無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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