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手機忘了拿。
白向倫摸索著要打電話給偵辦案件的刑警,詢問歹徒現在的情況如何,才發現手機
不在身邊。
看看前方車塞得嚴重,不如折回婚紗店拿回手機再繞另一條路回辦公室。
他一踏入婚紗店,著急的招待小姐連忙上前。
"白先生,你的未婚妻有什麼急事嗎?"
他眉頭微微一致,"她不是在樓上拍照?"
"沒有啦!就在五分鐘前她被一位朋友拉著走,連禮服都來不及換下,害我在後頭
拚命追趕、喊叫。"
"一位朋友?"她的朋友都很瘋狂,光是紫宛和玫瑰就夠受了。白向倫以為是她們帶
走白茉莉。"你不用擔心,禮服有任何髒損,我照價賠償。"
"那就好。麻煩白先生下回和新娘子說說,穿著禮服真的不方便走路,若有急事先
脫下放在一邊,我們會收拾。"
"嗯!"白向倫點了點頭。"對了,她臨走前有沒有帶著手機?"
"沒有。"
"噢!方便我到樓上找一找嗎?"
"當然可以,新娘子換下的衣服也沒帶走。"招待小姐心想,真是奇怪的新娘。
白向倫上了三樓更衣室,瞧見地上摔壞的手機,心中有股不安掠過,那幾個寶貝蛋
不會急成這樣。
難不成……
此時王國希的聲音響起;"我才去對面麥當勞吃完三個漢堡,你們已經拍完婚紗照
了呀?"順便和高中小女生聊聊天的事他暗蓋下來。
白向倫回了他一句,"我們沒拍。"
"嘎,沒拍?"王國希不解地四下看看。"小嫂子人呢?跟人私奔了?"
"我寧可她跟人私奔,也不希望是我心中所猜測的那樣。"他希望是紫苑她們在開玩
笑。
"怎麼著,出事了?"他跟著表情凝重。
"樓下的招待小姐說她被朋友帶走了。"白向倫望著手機征忡。
王國希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你在瞎緊張,咦!不對,你沒看見是誰帶走她嗎?"
他們不是在一起拍照?
"我接了通電話出去,半路想到手機沒拿又折回來,她已經離開。"到底是誰帶走她?
"電話是誰打的?這麼緊急讓你丟下拍婚紗這等大事趕去。"今天是星期日耶!
"負責偵辦連續少女姦殺案的警官,他通知我找到嫌疑犯的下落,希望我盡快簽發
搜索狀和逮捕令。"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此刻的白向倫腦子一片空白,心亂加麻,憂心白茉莉的安危。
萬一真的遇上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征怎麼辦?他會先崩潰。
"不對耶,檢察官,你這支手機不是兩天前新辦的,說要送給小嫂子,怎麼刑事局
的警察神通廣大,得以知曉手機號碼?"
這話如雷轟頂,慌亂的白向倫定下心思索,知道手機門號的只有辦公室同事和電訊
公司,連紫苑她們都還未告之,難道是同事開他玩笑?
不成,他得振作精神多方考量,多一分鐘猶豫茉莉就多一分危險。
"國希,打電話給偵辦此案的刑警問一下。"他沉著、冷靜地下命令。
"是"
一會兒王國希收線,表示他們今天沒打電話過來,而且正在追蹤歹徒下落,至今尚
未有消息。
白向倫深吸口氣說道:"你剛上樓時,有沒有看見保護茉莉的便衣警察?"
"好像……沒有。"對,他們不在崗位上。"一定是追上去保護,你可以寬心了。"
"沒見到人我安不下心,你再撥通電話聯絡便衣刑警,看他們有沒有跟上去。"他的
心就是亂得很,不安定。
"好,我找找看。"
這次王國希打了好久的電話,只聽見鈴聲響卻始終不見有人回應,他開始覺得古怪。
"找不到人?"白向倫冷澀的問道。
"電話沒斷訊,就是沒人接。"
他思忖了一下。"我們下去問招待小姐,看看帶走她的人長什麼模樣。"
他們才剛想下樓,和白茉莉約好時間來"陪"照的四大美女笑鬧著走上來,後面跟著
一堆裡迷,包括藍晨婚紗店所有的工作人員。
霍香薊和金玫瑰忙著簽名,黎紫苑及河水蓮不想太招搖,無情地拋棄她們上來打個
招呼。
"幹麼擺張苦瓜臉,老婆被人綁架了?"愛開玩笑的黎紫苑打趣著。
王國希口沒遮攔地立即回道:"你怎麼知道?"
"停。你說真的假的?茉莉不是什麼大人物,要綁架也是我們四個較值錢。"黎紫苑
有些不相信。
一個名歌星,一個名模,一個飯店負責人,一個總裁,隨便一個人也比個小社工有
價值,誰會去綁架沒利沒名的茉莉。
"不是你們的惡作劇?"白向倫區緊雙眉問道。
"白大哥,我們不會玩這種低級的遊戲,你確定茉莉失蹤了嗎?"她們玩得更高級。
若是要整人,她們要在結婚典禮上搶走新娘,讓一群賓客膛目結舌。
"嗯!她是不見了。"
黎紫苑回頭叫住簽完名的大明星,"玫瑰,你到樓下把我車裡的手提電腦拿來。"
金玫瑰揚聲問:"你是說看起來像裝麻將的銀色小包?"
"嗯!就放在前座的椅子下。"麻將?!真虧她想像力豐富。
"你拿電腦幹什麼?玩俄羅斯方塊?"王國希不相信眼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會用
電腦。
她的外表的確不具說服力,清靈的五官、及腰的如瀑黑髮技散,纖細如柳的黨玉身
段,怎麼看都弱不禁風。
適合養在無菌室。
黎紫苑輕柔的一笑。"小朋友,看不起女人是會吃大虧喔,姐姐替你上第一課。"
"姐姐?!——王國希鬼吼鬼叫,輕蔑地看著她,"拜託,你滿二十了嗎?小女孩愛
裝大。"
"國希,她是茉莉的同學,大你三歲。"怕他遭"報應"的白向倫含蓄的提醒。
"什麼?!她……她是妖怪呀?怎麼看都是高齡……姐姐。"哇!她是喝什麼保養的?
歐蕾嗎?
"很好,你得罪我了。"她是非常善於記仇的人。
王國希猛然地打了個頗,從腳底寒到頭頂。
"紫苑,你的電腦。"
接過金玫瑰手中的手提電腦,黎紫苑靈巧的十指在鍵盤上跳舞,輕盈得像是昭君撥
著幽怨的清弦,輕歎漢皇的無心捨棄。
不一會兒,黑色的螢光幕躍出台北市的街道圍,一個小紅點由中山北路二段轉往南
京東路工、四段交接點,接下來似乎遇到塞車,以非常緩慢的牛步轉往敦化南路。
"賓果,逮到你了。"
白向倫懷疑的問:"紫苑,你這是……追蹤器?"什麼時候裝上的,為何他毫不知情?
"對呀!最新科技。"她專心地模擬車子可能的最殮落點。
"你怎麼會知道茉莉有危險,事先在她身上安裝追蹤器?"他太輕忽了;虧她想得周
到。
她笑得有點輕飄。"不好意思,追蹤器不是我安裝在茉莉身上的。"
她不爭功。
"啊?"不是她?"那是何位高手?"
"他……他們不是高手,只是兩個小矮子。"全是她教育失敗的作品。
兩個……小矮子?金玫瑰遲疑地問道:"該不會是你家那對討債鬼吧?"
黎紫花給她一抹笑,"汗顏、汗顏。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做人要謙虛,不然易遭
妒。
"不會吧?"太……太可怕了。她瞧瞧自己身上,生怕被動了手腳。
"別忙,你沒這份榮幸。快找到了,這一帶的出租公寓應該……
"好在。"她拍拍胸口慶幸。
霍香薊不解的問道:"孩子們為何在茉莉身上裝追蹤器?"
"凡兒說茉莉阿姨看起來很笨,而蜜兒則不知從哪弄一隻追蹤器說想試試看。結
果……"
試試看的意思是把追蹤器裝在白茉莉的表底,看她夠不夠聰明發現,結果自從裝上
至今已有兩個月餘,她還是沒察覺被動了手腳。
所以遠在加拿大跳級念國二的向亞蜜、向亞凡,一致決定茉莉阿姨是超遲鈍的大笨
蛋。
"他們拿茉莉做實驗?"何水蓮在一旁偷笑,十分瞭解紫苑那對十歲大雙胞胎的天份。
白向倫盯著螢冪上的移動紅點,心理著急地想插翅飛到紅點位置,救出他心愛的女
子。
"紫苑,我可不可去救人,我擔心……"他說不出口,怕一語成識。
"等一下,有些疑點先釐清再說。"
他將憂慮收在心底。"你問吧!"
"有多少人知道你今天拍婚紗照片?"
"我和茉莉的同事,以及你們。"父母是不可能出賣兒女的,所以他省略沒說。
"我們當然是沒問題。我問一句難堪的話,茉莉有情敵嗎?而且是十分熟知你們作
息的女人。"
她在樓下已聽招待小姐提過,今天拍照的新娘子和一位小姐先行離去,所以她才一
開口就調侃新娘子被人綁架了,沒想到一口烏鴉嘴,百靈不爽。
白向倫不假思索地說出,"沈雲、楊心語。"
"心語我認識,她是任性但無城府的女孩,不會為了一點小挫折綁架人,但是沈
雲……"
"她是司法人員,應該不會做出知法犯法的事。"其實他有些不太肯定。
黎紫苑冷哼一聲,"失愛的女人最可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瘋子無理法可言。
"她沒有理由綁架茉莉,因為是我無法接受她的感情,報復對象是我才是。"
"答案很簡單,得不到你的人和心,那麼就毀掉你的最愛,女人再狠也狠不下心傷
害自己所愛的男人。"同為女人,黎紫苑可以理解這類型女人的心理。
可悲的女人,以為剷除異己就能挽回變心的情人,那是天方夜譚,永遠也不可能實
現。
而她愛上的更是一個癡心的男人。
一個早把心給了別人的絕情漢。
"檢察官,她說的不無道理,昨天沈雲檢察官刻意向我問起你新手機的號碼,我想
都是同事應該沒關係。"
王國希口述了一遍昨天的情況,突然又大叫一聲,"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沈檢察
官看過保護小嫂子的便衣刑警,是不是她調走兩人?"
剛好被調虎離山的兩位便衣刑警一身狼狽的回來,訴說遭假新娘戲弄的過程,身上
的證件和配備全被模走了,他們是搭計程車回來看看有沒有事。
然後霍香薊的歌迷,亦即是婚紗店招待小組活靈活現的描述帶新娘走的小姐模樣,
幾乎和沈雲一模一樣,相差不遠。
"但誰是開車的男人?"這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比較沒耐性的金玫瑰抓住車鑰匙就往外走,"不管了,咱們先上車,一邊查一邊找
人。"
這句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裡,一致將眼神投注正專心在電腦前追蹤的黎紫苑。
黎紫苑瞭然的說:"走吧!各位,少數服從多數,民主國家的……噯!你們等等我,
電腦還在我手上。"
☆ ☆ ☆
車子如同老邁的烏龜在爬行;十分鐘爬不到一百公尺,塞得叫人火氣大。
一輛白色的房車亦在車陣中動彈不得,連綿的車陣像長蛇般擠滿每一道車道,似乎
全台北的車子都捺不住寂寞,非在這個時刻出來溜躂溜躂不可。
"這是什麼鬼交通,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從一個路口駛向下一個路口,全是女人的
錯。"
自稱婆羅神的抄那郎在沈雲騙到白茉莉上車後,就命令她駕駛,此刻他一手拿著槍
低咒,一手摸摸沈雲的大腿過過乾癮,若不是要預防後座的人質逃走,他會在慢駛中上
她,享受刺激的高潮。
"不要把交通問題扔給女人,有本事你來開。"毫無進展的車速令沈雲心緒不寧。
沒做過壞事的人,總是擔心東窗裡發。
"哼!你別想打歪主意,我不相信女人,你休想從我手中接過槍。"他坐在前座,一
槍比著兩人。
沈雲一臉輕蔑。"你信什麼?我不是替你把人誘出未了。"
"嘿!婊子,昨天你不是爽歪歪地直叫,我這婆羅神差點被你吸乾精氣呢!"他淫笑
地往她兩腿中央一刷。
沈雲的身體很快的起反應,她痛恨自己淫蕩的軀殼,給予他控制她的武器。
"我說嘛!天生的婊子,我才摸一下就濕了!要不要爽一下?"他近乎虐待地伸手探
入她的底褲,伸入四根手指頭。
沈雲硬是忍住呻吟聲,卻抑不住氾濫的春潮。"你……你瘋了,我們四周都是車。"
"有什麼關係,叫他們羨慕你的福氣。"
"不行,有人在……看。"
沙耶郎一臉得意,心想小新娘真美,等搞完了小婊子再搞小聖女,這是婆羅神賜給
他的禮物,他會讓她們都臣服,甘心做他洩慾的寵物。
姓白的檢察官若看到他的女人被搞得不亦樂乎,真不知他拿什麼臉繼續在司法界混
下去。
台灣的未成年少女多得數不清,讓他玩死幾個算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奉獻給偉大的
婆羅神,要個檢察官欖啥局,緊咬著他的腳後跟不放。
跟他鬥?
哼!賠了本吧!嬌滴滴的新娘子無法享用,讓他來好好玩弄。
膽怯的白茉莉不看、不聽他們淫邪的一切,將視線技向車窗外,童年的夢魘在前座
男子的臉上浮現,但她卻沒有當時的恐懼。
她長大了,不再是任人凌辱的小女孩,她在想自保的辦法,不願當高塔上的公主,
只能傻傻地等待王子救援。
王子?!
她想起白向倫的臉孔,他的斯文、風趣、體貼、專制、霸道和疼寵,一再勾動她心
底深處的靈魂。
此刻的她好想告訴他——我愛你。
"新娘子幹麼不說話?瞧不起我婆羅神是不是?"沙耶郎趴在座椅斜眄。
"你是……婆羅神?"好熟的字眼,好像在哪聽過。白茉莉在腦海中思索。
"知道我的豐功偉業了吧?"沙耶郎得意揚揚地比比槍。
她抿抿唇讓自己不表露出畏色。"我是貧脊的小女人,怎麼可能認識偉大如神的您
呢?"
"哈!中聽,小女人的嘴真甜,我就是專門拿少女的貞操和生命當貢品的婆羅神,
怕了吧!"他喜歡別人怕他。
"你……你好厲害,我最崇拜和神一樣的男人。"她用力捏自己的手心,警告自己不
可害怕。
原來他就是少女姦殺案的主嫌,那他身邊同夥的女人又是誰?
她的問題很快地獲得解答。
沙耶郎志得意滿的揚起下巴。"婊子聽到了沒,虧你還是檢察官,奉承男人的本事
不如小女人,難怪姓白的不要你,哈哈……"
"你閉嘴,你非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嗎?"沈雲心慌地注意白茉莉有沒有聽見他
的話。
"你是……檢察官?"白茉莉吶吶地微張著眼。
沈雲兩眼含恨朝後一瞪,"反正你也活不了,找不在乎讓你死得明白。"
"你為什麼和殺……婆羅神在一起?你們應該是死對頭。"她小心用句,不得罪兩人。
"因為你是白向倫最愛的女人。"說到最愛兩字,沈雲是磨著牙說出的。
"說穿了就是嫉妒,她嫉妒你能成為姓白的女人,可是她的身體離不開我,想借我
的手毀掉你,讓姓白的後悔愛上你。
"不過呢,我發現你比婊子還討人歡心,只要你乖乖的服侍婆羅神,我就不殺你。"
沈雲不滿的大喊,"我們講好的不是這樣!"
"我高興,"沙耶即不耐地瞟瞟她。
"當初協議先讓你玩幾回再拍攝下畫面寄給白向倫,等他崩潰受不了就殺了她,你
不可以反悔。"
好冷酷的做法,緣若已盡又何必趕盡殺絕,她怎麼忍心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善良
的白菜莉在心裡為她悲歎。
"不要對我大聲,婊子,除了身體,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沙那郎冷笑地用槍口抵
住她的太陽穴。"砰!你就完了。"
"你在威脅我?"沈雲是驕傲的女人,不容許有人一再羞辱她。
"我在陳述事實,你看小女人的皮膚多細多光滑,像水做的一般,聲音甜甜又溫柔,
哪像你,像風乾的橘子皮。"
溫柔?水做的女人?
白向倫的嗓音在沈雲腦海中迴響,他拒絕的理由就是這些抽像的字眼,她恨吶!
為什麼男人總是看不見內在的美好?
為什麼男人總是迷戀美麗的俗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沈雲心中有千百根針在紮著,她不甘心呀!她要毀滅世界所有的人。
突然,她像病了似地猛踩油門撞上前車,又狠狠地往外倒車,一個大回轉開上路肩,
一路衝撞行人和擺在路肩上的障礙物。
"停……停車!你想自殺別拉我送葬。"沙那郎趕緊抓牢椅背。
"哈……死吧!死吧!大家一起死才有伴,你有你的婆羅神……哈哈……"
"瘋女人,休想要我陪你瘋,"他一拳揮向她的太陽穴。
沈雲的身子整個貼上車門,方向盤一歪,撞上一堆剛施工完成的廢土,車子翻了一
圈滑行,擦破了油箱,隨時有起火燃燒的可能。
沙職郎先爬出車子,粗魯地想把白茉莉拉出來,可是禮服太長行動不方便,等到扯
被招擺再爬出來時,火已微微燃起。
她想到半昏迷的沈雲還卡在駕駛座,不顧危險地板開凹陷的車門,非要拖出她不可。
"笨女人,車子快爆炸了,你還當什麼天使,別救人。"沙耶郎大聲地吼叫。
"快……快出來了,你幫我……拉一下。"她做不到棄人於不顧。
"鬼才幫你,快走。"
他不想教半死的沈雲,一使力是想把白茉莉拉離車子,誰知她的手像螃蟹的夾一樣
緊緊抱住沈雲,他一拉就把兩人位出車子。
顛簸地走了幾步路,車子在身後爆炸,嬌小的白茉莉攙扶著沈雲,沙耶郎一手抱住
白茉莉的腰,三人跌跌撞撞的繼續走。
爆炸的衝擊力雖大,但是末傷及白茉莉,反倒是沈雲和沙耶郎的背被碎片刺入,血
流不止。
遠處有警笛聲漸近。
"走,都是你要救這個婊子。"他傷得重,但是不妨礙他的行動。
沙那郎逼著白茉莉走入已完工的五層樓高的建築物以躲避警察,她慈悲地放不下沈
雲,勉力撐著她走,不然他會殺沈雲。
"我……我不會感激你。"沈雲只剩一絲絲氣,但仍維持自尊。
"我救人是本著良心,不需人感激。"她好累,卻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倒。
她背負著兩條命,一條是她的,一條是沈雲的。
如果她們倆同時倒下,殺人魔會賺她們是累贅拖累他,一定會痛下殺手。
為了她,也為了沈雲,再大的苦都要硬撐著,她咬著牙跨上一階一階要命的樓梯。
"好了,休息一下,我沒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居然數一個想要你死的女人。"沙
耶郎不屑地呸了一口。
"生命是可貴的,不管它是好或壞。"這是白茉莉堅持的信念,沒有人可以褻瀆生命。
這裡是挑高的三樓扶台,底下是佔地四十來評的大客廳,他們癱坐在扶台邊休息,
背靠著牆。
"啐!你想當聖人是不是?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婆羅神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神。"
"我不是說大道理,我只是尊重生命。"白茉莉撕下及膝的殘破白紗為沈雲壓住傷口。
殘存一絲意志的沈雲從眼縫瞧她,心中有難言的感觸,此刻才領悟白向倫所說的話,
他的小白花兒不是軟弱的菟絲花,而是一朵潔白的茉莉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默默綻放
芬芳,為需要她的人吐露溫柔的香氣。
她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她敗了,敗得心甘情願。
不再有怨怒。
"小女人,過來。"
白茉莉見沙耶郎死命地盯著她勻稱的小腿,不禁心生警戒。
"不要惱我發火,婆羅神要你。"
傷成這樣還不減色慾?白茉莉暗叫不妙,表面仍鎮定的尋找推托的借口,"尊貴的
婆羅神,不是小女人不願伺候你,而是……啊!別……"
沙耶郎哪容得她拒絕,婆羅神就是殺之神,主掌殺戮和性慾,他想要她。
"不許反抗,伺候婆羅神是你的榮幸,乖乖把衣服脫了。"他湊上嘴去咬她的臉。
童年被強暴未遂的記憶浮現,相似的房子,相似的淫穢,相似的陰影,白茉莉用力
推開他開始尖叫,淒厲的叫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幽鬼。
而樓下的大客廳中央躺了一具不斷抽搐溢血的身體。
歷史再一次重演。
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衝過來緊摟住白茉莉,以悲痛的低語聲不斷撫慰,滲入她空泛
的靈魂中,她停止尖叫。
在黑暗籠罩前,她說了一段秘密。
白向倫心疼地抱起懷中昏倒的珍寶,用十分悲切的目光望著來人說:"黎、紫、苑,
你是幫兇。"
黎紫苑為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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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嫣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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