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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陽明山的星星特別明亮,銀色的星河依稀可見,掛在寂靜微涼的夜空。
   凌晨時分,冷冷清清的茶花在夜間吐香,一對儷人相偎欣賞山下的萬家燈火。
   今夜,不,昨天他們訂婚了。
   白茉莉遙望遠方開口,"我們從宴會中開溜不好吧?"
   白向倫憐愛的撥開她被山風吹散的發,他身上帶著淡淡酒味,似乎不在意當個逃兵。
   "我有沒有說你今天很漂亮?"
   她皺著眉,有些習慣他的擁抱。"你醉了。"
   "呵呵呵,是呀!我醉在你如璨的笑靨中,醉得不想清醒。"這是他人生的大日子。
   "你真的醉了。"白茉莉根本沒笑過。
   從頭到尾她像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沒有自己的思維和聲音,由一張陌生的臉孔晃 過另一張,如同轉動的萬花筒不斷變換五彩顏色。
   剛開始她真的很害怕,紫苑她們都不在身邊,她嚇得好想哭,只能噙住眼淚不敢讓 它滑下。
   漸漸地她麻木了,試著從身邊的白同倫身上汲取溫暖。
   結果令人不可思議,她竟不怕大哥……向倫的男性氣味,眷上他無時無刻嬌寵的呵 護,以及不再斯文的霸氣和冷邪。
   難通心中的陰影在逐步消退?
   無可否認,他的懷抱是她唯一不再疏離的溫暖港灣,可以讓她安心停泊的小小花塢, 沒有惡夢。
   "茉莉,我有沒有告訴你,你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女人?"也許,他真醉了。
   心湖泛著微波,白茉莉將身子偎得更緊。"你現在告訴我了。"
   "我愛你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敢相信有耐心等你長大,我好愛你,白向倫用力 地抱緊她。
   '大……向倫,你把我身體內的空氣全擠光了,我缺氧。"他抱得太緊了。
   "人工呼吸。"頭一俯,他吻上那朵顫抖的茉莉花。"還缺氧嗎?"
   白茉莉紅艷的臉隱蔽在黑暗的夜色中,"你欺負我。"
   "丈夫欺負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喜歡我的吻?"白向倫笑咧了兩排白牙。
   "討厭啦!人家還不算是你的妻子。"她是不排斥他的吻,但進一步就…
   她還是沒辦法和他發生親密關係。
   他板著冷臉嚇她。"老婆,你太久沒修理嘍!想吃拳頭?"
   "現在有家暴法,身為檢察官,你不能知法犯法。"她變得比較不怕他。
   經過這場宴會,她膽子磨大了些,敢開口反駁他的威嚇,她知道他絕不會傷害她。
   白向倫笑得有點好邪。"家庭暴力指的是夫妻,你這麼抉就承認是我老婆了。"
   "啊!我說錯了。"白茉莉懊惱地噘噘嘴。
   "小傻瓜,我怎麼捨得傷你分毫,你是我的心頭肉,疼你都來不及。"他輕笑地吻吻 她的眼睛。
   她的心口暖暖地。"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笨拙女,你不怕後悔?"
   "錯過你我才會終身悔恨,小小的螢火蟲也有它的光亮,何況體有一顆善解人意的 心。"
   愛情沒有理由,它就是那樣撞上他的心了。
   "因為我很漂亮?"她對自己不太有自信。
   "哈!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你比森林裡的妖精還美上三分,我八成是愛上你的美 色。"白向倫輕佻地挑起她下巴瞧。
   不高興的白茉莉忿而撇頭。"你見過妖精呀?"
   "吃醋了,老婆?"
   "誰是你老婆,我沒看見有人吶!你在作夢。"她才不跟虛幻人物吃醋。
   "嗯!好酸的味兒。"他作勢聞聞她身上。"這是我老婆的味道。"
   樹叢裡有蟋蟀的叫聲,林梢間偶有夜梟呼嘯而過,還有不知名的蟲子的求偶嗚聲。
   山嵐輕飄微帶著寒意,微風吹動不睡的杉葉,偷聽情人們的愛語,消悄傳給遠方的 同伴,取笑人類的癡傻。
   "這是迪奧的香水味,水蓮硬是在我脈動處滴了兩滴。"好貴,小小一瓶折算要三萬 台幣。
   是很香,不過……他老實的說:"以後別擦了,我比較喜歡聞你的體香。"
   白茉莉不禁臉紅,腳指頭都羞得捲起來。
   "訂婚"是一種魔力,自覺即將成為某人的妻子,她對於親密的愛語不覺得肉麻,反 而有些喜孜孜的嬌羞感,愛聽又怕羞。
   男女間的交往便是如此嗎?
   有一絲心動,有一絲甜蜜,彷彿天地間不再存有罪惡,一切都是美好的。
   "你為什麼會愛我?"女人總是不忘問這一句,她也不例外。
   白向倫笑了,胸腔震動得厲害,輕瀉的聲音飽含寵溺。"沒有為什麼,就是愛你。"
   "不是美色?"她有一些不確定。
   "傻瓜.紫苑不美嗎?玫瑰不艷嗎?香薊和水蓮同樣漂亮得叫人嫉妒,我偏獨愛你這 朵清新的小茉莉。"
   聽他不經意的一提,白茉莉慚愧得想撞樹,她沒義氣地開溜,完全沒想到兩肋插刀 的好友們。
   "明天我會被玫瑰罵到臭頭,還有她珍藏的好酒,我可賠不起。"嗚!賣了她也不值 錢。
   這丫頭真會扯開話題,一點也不像三十一歲的成熟女人。白向倫縱容地揉揉她的頭。
   "紫苑很有錢,她會賠。"帳全算在凱子娘關上,她有得是鈔票。
   "是嗎?"她還是擔心。
   他一喟。"你不問問訂婚宴上那個女人是不是我的舊愛?"
   "誰?"
   "就是今晚那個說話很不客氣,用鼻孔看人的女人,她叫沈雲。"她是真糊塗還是假 糊塗,故意要他提醒?
   白茉莉輕笑得很愉快。"我一直低著頭,沒瞧見她的鼻孔。"
   "我不是問……"白向倫謹慎的遣詞用句。"你當真不生氣?她指我和她關係曖昧。"
   "我相信你。"
   "真的?"不會吧!她是不是女人?
   "因為紫苑會先殺了你再熬湯請大家喝。"
   "嘎!"這倒是,紫苑外冷內毒。他吶吶的道:"如果說……我真和她有一段過去, 你不介意?"
   那時年少氣盛,血氣方剛,難免有生理的慾望待抒發,她正好願意提供身體大敞門 戶,他當然不會客氣地騎騁一番。
   若不是她的要求太強人所難,說不定兩人的關係還會持續幾年。
   雖然她不美,卻有一副魔鬼身材,像部做愛機器似的,很容易在交歡過程中數度高 潮,讓身為男人的他很有滿足感,所以才會難得地維持了近兩年時光。
   白茉莉很理智的回答,"那要看是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
   他鬆了一口氣,打趣地說道:"假設是後者呢?"
   "那紫苑會整得你很慘,翻爛六法全書搾光你的一切,然後要我一腳瑞開你這個窮 光蛋,重新找尋更好的男人。"
   白向倫一臉訝然,他的小白花變聰明了,懂得利用紫苑魔女來報復。
   不過他很不是滋味地想著,她和紫苑的感情未免好到令人怨恨,搞清楚!他才是她 未來的依靠。
   "你不嫉妒?"
   白茉莉偎在他懷中的小腦袋輕搖,"我說過我信任你,嫉妒會醜化我的心。"
   "你稍微吃點小醋嘛!好安慰我受傷的自尊。"他故意作踐自己。
   他在心裡歎口氣,男人真悲哀,活在矛盾中,不吃醋說她冷漠、不貼心,吃醋又說 她多疑、不真誠,很難找到平衡點。
   "不要啦!沒事幹麼亂吃醋,少了自尊,你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奇怪的自尊心。
   "狠心的茉莉花兒,我的心好痛。"他垮著臉握住她的手平貼在胸口。
   "心痛要去心臟科掛號,你有帶心肌藥嗎?"白茉莉當真地說道。
   天呀!感情白癡。"給我一個吻止痛。"
   "騙人,吻哪能止痛。"否則醫院不早關門了。
   "你要有實驗精神,試試又不會少塊肉。"白向倫故意裝得很痛苦。
   "很痛呀?"她跟著眉一縮。
   "嗯!"他是忍笑忍到冒汗。
   "那我吻一下試試。"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白茉莉從未主動吻過男人,她遲疑地不知該由什麼地方"下手",勉強地惦起腳尖在 他唇瓣刷一下了事,引起他不滿的抗議聲。
   "你在刷卡呀?回想我是怎麼吻你的,要很有感情的吻我。"
   "噢!"
   有感情的吻怎麼吻?課堂上教授沒開過這堂課。
   白茉莉深吸了口氣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湊上去,不過她仍輕碰了一下便退縮, 他不禁懊惱的用力箝緊她的腰示意繼續。
   舔舔乾澀的下唇,白茉莉鼓起全身的勇氣吻上他等候的唇,學著吸吮、啃嚙,挑逗 他的唇瓣,好玩地當成遊戲,並且上癮了。
   生澀的她是個好學生,學習能力十分強,竟讓老練的白向倫把持不住,一把將她往 野草上堆,隨即覆了上去反噬她的甜蜜。
   他的雙手火熱地揉搓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衣服輕捻小圓點,舌頭不住地在她口中點 火。
   他是愛吃蜜的維尼熊,欲罷不能。
   直到身下傳來她的低泣聲,他這才慾求不滿地翻了個身躺在野草上,懊惱地抓抓頭 發。
   "這是不行嗎?"
   白茉莉抹抹淚,抱著胸說:"你一壓著我,我就覺得好可怕。"
   "我們要當有名無實的夫妻嗎?"白向倫非常苦惱,這毛病不治不成。
   "我早說不要結婚嘛!你們每一個都逼我。"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不許說傻話,我這輩子只娶白茉莉為妻,你最好給我認命,我死都不鬆手。"
   "可是……可是我們不能那個,你要我看著你去找別人嗎?"她也會心痛。
   白向倫溫柔的吻吻她。"我在大學時代和沈雲有過一段放縱,自她之後我就不曾找 過其他女人,因為你已刻在我的心上,別人無法代替。既然我能為你守了近十年身,再 過五個十年我依然不後悔,你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
   白茉莉哭者投入他懷抱,那份深情感染了她。
   她想,不愛他好難。
   "茉莉,你抱住我的時候怕不伯?"白向倫突然吐出一句怪異的話。
   咦?她直覺的回答,"不怕。"
   他頓了下,轉轉錯綜複雜的大腦。"你無法接受男人壓在你身上,那反過來呢?"
   "反過來?"
   "現在你來坐在我身上,像我剛才那樣挑逗地壓者我。"
   "啊?"她不敢。
   見她沒動靜,白向倫伸手一攬,將她抱坐在小腹上,使她兩腳大張露出底褲。
   "這樣怕不怕?"
   她嬌愛的說:"怕。"
   他失望地閉上眼睛打算放棄,誰知她接下來的動作令他差點想跳起來喊強暴。
   "你、在、干、什、麼?"他半瞇者眼,瞧她扭動臀部摩擦他微隆的地帶。
   "我……我想這樣很……舒服。"白茉莉忍不住壓壓他愈來愈膨脹的點。
   喔!老天,她在玩火。"你不是怕?"
   "人……人家怕羞嘛!"
   "要命,你幹麼省口水,不一次說長點。"他苦笑地撫上她的小腿。
   就是這種感覺,絲絨般滑細的膚觸,叫人愛不釋手。
   "我可不可以摸摸你?"
   白向倫以為她是指摸他的胸膛。"嗯!我的身體屬於你,你愛摸哪兒就摸……"話說 到一半,他驀然倒抽一口氣。"你在摸哪裡?"
   "會動耶!男人的……器官都這麼大嗎?"白茉莉不禁在心中感歎,造物者真神奇。
   剛剛還小得像根香腸,一下子大得好像桌腳。
   "你小心點摸,別用力折……折它,那器官非常脆弱,關係到你、我下……下半生 的幸福。"
   "下半身?"也對。
   白茉莉摸上癮了,在他長褲上來回抓握,似無知的孩子玩著新玩具,聽不進他粗嘎 的喘息聲。
   "喔……你揉重點,握住沒關……系……哦!很好……呼!真的很妙……寶貝……"
   白向倫一邊享受著,一邊撫向她的大腿柔肌,黑暗中看不到底褲的顏色,他探進褲 中逗弄毛髮覆蓋下的小核。
   "向倫,我覺得好怪,似火在腹中燒著,手也好酸。"白茉莉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坐上去搓,用你的這裡和我的這裡。"他點點她微濕的蕊心。
   "嗯。"
   隔著衣褲,她感受到相貼時的悸動,本能地上下滑動。白向倫抓著她的腰,配合地 往上挺。
   也許太久沒接觸女人,他很快地達到頂點,讓她吊在半空中難受,無法抒發情慾。
   "來,我的小花兒,把你的身體挪到我的胸口。"
   他托起她的臀撩開底褲,以唇代手地吻住那片潮濕地,吸吮腫脹的小核,舔舐她流 出的花蜜,並開始以舌探向桃花源,讓她擁有純然的快樂。
   呻吟聲不斷溢出,伴隨著肢體的扭動,白茉莉幾乎控制不住想尖叫,手指使勁地抓 牢他的肩頭,她覺得邪惡得想飛上天。
   "啊————"
   一陣高呼後,她癱軟的壓在他身上。
   "看來你是隱藏性大女人主義,非要騎在男人身上才能得到滿足。"白向倫找到解決 之道了。
   "人家才不……咦?你的褲子濕濕的。"白茉莉感覺腿下有些溫熱。
   "你的傑作!"他笑得張揚。
   "我的傑作?"
   "這是射精,本來它應該留在你體內。"他的精神很好,可以實地演練一番。
   "你……"
   白茉莉正要開口說話,一道光射了過來。
   "誰在那裡?"
   白向倫微怔地摟著她站了起來,用手擋住刺目的燈光。
          ☆           ☆          ☆
   撫摸著白金戒指上閃亮的美鑽,一整天下來,臉上始終揚著夢幻式笑容的白茉莉無 心工作,常常會莫名其妙的笑出聲。
   一想到他們在陽明山上的糗事,兩人幾乎是笑著下山,不敢相信會遇上這麼離譜的 事。
   其他情侶上山談情說愛,甚至光著身子演出春宮秀都沒事。
   偏偏他們運氣特別好,居然被陽明山國家公園的巡山員撞上,當他們是一般不成材 的小男生、小女生在做壞事,以亮得刺眼的手電簡直射,外帶好兒把獵槍指著他們。
   天啊!當時的畫面說有多呆就有多呆,還被巡山員狠狠地訓了一頓,要是巡山員慢 個幾分鐘到達,說不定還有更養眼的一幕。
   幸好夜色深沉,沒人看見他們的蠢樣。
   "喂!有人在家嗎?塔尼星人傳呼地球人,我們要人侵地球。"
   一雙蔥白的手在眼前晃動,白茉莉猛地回魂。
   "咦,人呢?"剛才來潛詢室問問題的王太太怎麼不見了?
   徐幔幔手擦腰,一臉匪夷所思。"我說大小姐作完夢了,肯回到地面基地?"
   "呃,幔幔,你在呀!"她不好意思地將頭髮往後一撩,夾於耳後。
   "我能不在嗎?諮詢室就你跟我兩人,外加一個剛畢業的助理小妹,總要留個清醒 的人。"唉,她一直都在呀!
   "對不起,我有點不專心。"
   "豈只是一點,你一整天都像遊魂似地傻笑,不注意都不行。"
   白茉莉抱歉的一笑。"那位玉太太呢?她不是來詢問如何爭取監護權?"
   "嗯哼!你腦子倒記得清楚,我當你神遊到外太空回不來,正想我個道土來收魂。"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徐幔幔不在意地揚揚手。"好啦!瞧你快沒臉見人,法律問題我叫她去找律師談比 較肯定。"
   "你有沒有叫她去驗傷?我看她額頭腫了個包,臉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說了。我還特別打電話給她的主治大夫,把病歷表摘得壯觀些,讓法官不同情都 不成。"
   造孽哦!
   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她們沒幾歲,看起來卻像快五十歲的模樣,發上出現數 根銀絲。
   聽說她十七歲那年被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強暴,結果她那對冬烘父母為了面子居然不 追究,還把女兒嫁給強暴她的男人。
   天理何在呀!
   短短的幾年內,王太太在暴力婚姻中生下五名孩子,最大的女兒今年國二,最小的 兒子也九歲了。
   長期忍受暴戾的丈夫凌虐,她的身體找不到一處完整,含辛茹苦撫養孩子。
   因為結婚十餘年,丈夫從未拿過一毛錢回家,全靠她在餐廳工作的微薄薪水維持家 計。
   若不是她有一天不舒服提早返家,聽見女兒的求救聲衝進房裡一看,她還不知道丈 夫是個人面畜生,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細間之下她差點暈厥,五個兒女竟然全被她丈夫強暴過,而她全然不知情。
   為了孩子,她頭一回反抗自以為是神的丈夫,帶著孩子離開他在外租屋,並向基金 會尋求援助。
   如今她已經離了婚,正為孩子們的監護權而努力。
   "對了,小意今天不是該來做心理輔導?"
   徐幔幔無力的摸摸她額頭,"小姐,你沒發燒嘛!小意剛走不到十分鐘。"
   "啊?你怎麼沒叫我,她的高中入學通知單還在我這呢!"白茉莉急著要往外走。
   "回來呀!茉莉,魂歸來兮哦!"她做出招魂的動作,外加摘了片葉子沾水一灑。
   "幔幔————"她哭笑不得的折返。
   "喔!還記得大門的方向,病得不重,有救。"一副大師模樣的徐幔幔點點頭。
   "別要我了,我承認自己今天是有些漫不經心。"白茉莉半舉手臂求饒。
   "是呀!小意的通知單我都當你的……鑽戒?"徐幔幔驀然被一道銀光吸引。
   鑽戒?"換你中邪了是不是?小意的通知單和鑽戒扯不上半點關係吧?"
   徐幔幔興奮地抓起那雙白嫩的玉手。"哇!這是真鑽吧?至少有一克拉耶!"
   "你是說這個呀!"白茉莉為之失笑。
   她倒沒注意大小,不過是一枚戒指而已。
   "借我摸一下過過癮,我這輩子大概沒機會把幾十萬的鑽石戴在指上。"好漂亮。
   白茉莉笑著看徐幔幔的自動。"叫你的警官男友買一顆,現在警察不是挺有抽水的?"
   "別挺了,他是清廉、明正的好警官,想要從他身上挖個幾十萬,除非他因公殉職。"
   "你喔!嘴巴真壞,有口無心的瞎說。"白茉莉知道徐幔幔很愛她的男朋友。
   幔幔看似粗心,其實有一顆玲瓏心。
   她一直很擔心男友從事危險的警察工作,但是嘴上從來不提,頂多在朋友、同事面 前發發牢騷,埋怨他不重視她。
   私底下,她上各大廟宇求神拜佛,一大堆平安符堆在她男友辦公室的抽屜,只為求 個心安。
   "少扯開話題,快從實招來,這枚戒指是誰送的?"窮兇惡極的徐幔幔急著逼供。
   "你說呢?"白茉莉的心變野了,故意賣關子。
   "能讓你一整天笑得像白癡,除了你的白'哥哥'還能有誰。"她百分之九十九確定, 另外那百分之一則屬意外。
   "我哪有笑得像白癡,我只是有一點點心不在焉。"法律條文可沒不准人笑
   "那一點點心全飛到哪兒去了?坦白無罪,不然……嘿蠕!大刑伺候。"徐幔幔眼帶 曖昧意味地頂頂她。
   白茉莉嬌憨的說道:"你在審犯人呀?不就是你說的那個。"
   "哪個?"她故意裝糊塗。
   "明知故問,是我大哥啦!"她微嗔的瞪視。
   "喔!是白大哥呀,什麼時候公開姦情請喝喜酒?"徐幔幔笑得很邪惡。
   這個慢慢真是……口不留情,"下個月中旬,你一定要來哦!"
   "嘩!這麼快?你們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徐幔幔一雙賊眼直往她小腹溜。
   "才不是呢!我媽怕我嫁不出去,趕緊訂下日子免得我反悔。"
   "你的確嫁不出去。"
   "咦?"
   "幹麼,一臉懷疑呀!你不過是換了張床睡,結不結婚都是白家人。"那道門檻連跨 都省略,直接送進洞房。
   白茉莉恍然的笑了,"也對。"
   徐幔幔搓著手涎笑,"茉莉,咱們先說好,我是個小職員,禮金方面……"
   "人來了我就很高興,禮金包不包無所謂。"她是結婚又不是撈錢。
   "也不是這麼說,禮是絕對到,只是厚薄問題,你第一次結婚嘛!"她還打算去大吃 大喝兼打包呢!
   白茉莉瞪了她一眼。這張嘴,難不成要她多結幾次?
   "誰,誰要結婚?"
   白茉莉還來不及回答於欣寧的問話,大嗓門的徐幔幔已迫不及待的大聲嚷嚷,整層 樓的同事一擁而上,恭喜聲不絕。
   但在人群外,有一雙錯愕的淚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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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嫣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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