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殺千刀的混蛋,我跟你們說抓錯了人,我不是死一千次不足惜的左天藍,我
是左天綠,你們是瞎了眼不成。」
無辜的左天綠拍著房門大喊,不下十數次詛咒她那個讓她背黑鍋的二姐,為何一人
有過要累及家人,只因為她長了一張相似的臉?
大姐和小弟不也是長了這麼一張臉,這些短視的笨蛋怎麼不去找他們,她是很忙的,
主編還等著她手邊的稿好排版。
「開門呀!大哥,小妹真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女警官,我只是個混飯吃的小記者,你
看看我記者證還掛在胸口呢!」
她不斷地對門喊話,累了還找張椅子坐下,看著被封死的窗戶;她想逃都無處可溜。
「我這麼溫柔善良,怎麼會是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左瘋子,和她長得一樣是我的不幸,
你們應該同情我才是。」
由一開始的怒罵踢門到灰詼的自貶,然後裝可憐地訴說自己夠委屈,左天綠是無所
不用其極地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看能不能逃過一劫。
她不過應主編要求去探訪一位名人,結束後路過間藝廊,心想時間還很充裕,就進
去欣賞欣賞她最崇拜的畫家冷殘最後三天的畫展。
可是她怎麼會料到現在治安亂成這樣,歹徒大方地登堂入室,當看一大群看畫的雅
仕淑女們,脅迫地架起她就走。
當然她是有些拳腳功夫,但是人的肉體是很脆弱,兩把槍架在腦門,就算是武林高
手楊過再世,也敢不過花生米大的小子彈。
她很愛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毀之,不孝矣!
她是個非常孝順的女人,所以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受傷的機會,可恨一懷疑的是,就
算她缺條胳臂斷條腿,她那群冷血的家人是否會擔心。
一個家庭最好不要生大多小孩,孩子一多就不值錢了,何況是四張一樓一樣的臉。
「各位好心的英俊大哥,抓錯人不可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會原諒你們一時錯
手,畢竟我們都是凡人
「閉嘴,你再吵得老子不得安寧,我就替你打一針。」
煩死人了。
被吵得耳朵直響的大漢惡狠狠地反踢門一腳,警告她不要再念個沒完,他已經快受
不了她連喊了兩二、三個鐘頭還不累。
跟著老大東躲西藏的日子非常不耐煩,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擔心黑白兩道追捕。連女
人都沒得玩。
要不是老大的三申五令,他早就拿房內的女人來下菜,紓解紓解禁個多日的慾望。
「呃!大哥,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叫左天綠,不是你們要的那個女警官。」
「想騙我,門都沒有。」他又不是沒見過女警官長什麼摸樣,哪有可能抓錯。
「真的,左天藍是我二姐,我們是四胞胎,左氏四奇在北部很有名,不信你去打聽
看看。」
左氏四奇?好像有點印象。「你真的不是左天藍?」
他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是老三左天綠,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要是真的左天藍在此,以她的個性
早把門拆了,哪會和顏悅色地和大哥你聊天呢!」
大漢想想她的話有幾分道理,道上不少兄弟被左天藍教訓這,根據他們的說法,姓
左的女人是個惡魔,出手又狠又毒,根本不像個警官。
而門後的女人說起話來輕聲細語,一點也不像粗暴女,也許自己真的抓錯人了。
「你等一下,我去請示老大。」
過了好一會兒,左天綠聽見們外有很多紛雜的腳步,然後是轉動門鎖的卡啦聲,帶
頭的是位有點小腹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有些縱慾過度而顯出的早衰。
在他身後站了個留著小鬍子的男子,年歲和他差不多,一臉奸邪的模樣,像個卑瑣
的日本人。
「你不是左天藍?」風正霸眼中有著懷疑。
她馬上必恭必敬地遞上名片。「我是T報的記者左天綠,請多指教。」
這……這是被綁票的人質該表現的態度嗎?瞧她那副熱絡勁,跟採訪國家元首有什
麼兩樣理毫沒有人質的自覺。
「你和那臭婊子是姐妹?」
臭婊子?左天綠笑意立收。「她是我不肖二姐。」你又好到哪去,死男人。
她那二姐是惡劣些,不太可愛老是壓搾她,但是她不許人污蔑她粗暴的姐姐,只有
左家的人可以說她壞話。
「你真的不是左天藍?」風正霸上下地打量她,有幾分信服。
那個女人有一張利嘴,個性沖得很,不像眼前的女子溫馴多了。
「大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打到我姐夫家詢問,看她在不在。」
「你姐夫家?」
「你不知道?」她很驚訝地說道:「二姐夫是藍天幫的幫主風似默呀!天藍、藍天,
你看他們多相稱,天生一對怨偶……呢!佳偶。」
要死死道友,二姐是受過精良訓練的警官,保護她這個小老百姓是職責,還有個混
黑社會的二姐夫,他本來就是刀裡來水裡去的硬漢,要他們來送死不為過吧!
她是受倆人牽累,沒道理代他們受過,當然要正主兒自己來還債。
「他們打算結婚?」風正霸臉色一陰。
「是呀!我老爸和大姐都打點好,等她傷一好就綁她……讓他們進禮堂。」這可不
假。
以老爸的雞婆及大姐的陰險,二姐是在劫難逃,無法繼續她的不婚宣言。
風正霸突然狂任的大笑,十分得意地搗住她的下巴,「你會是我手中最佳的王牌。」
「大……大叔,會痛。」她口齒不清地甩開他的手。
「我很沒用的,拿我換不到贖金。」
真沒禮貌;手那麼污穢還亂抓她可愛的美人下巴,八成留下難看的手印。左天綠為
自己掬一把傷心淚。
「我要的不是錢,而是那一對等不到婚禮的同命鴛鴦。」他陰惻測地說著狠話。
左天綠很緊張地張大眼。「不行啦!我老爸會氣瘋的,至少要等他們行完札。」
幾個凶狠的大男人露出古怪的眼神,為她荒唐的說法感到不可思議,她是不是不正
常,他們要用她作餌約出那兩人耶!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說些令人聽不懂的詭異言詞,實在……瘋了。
「打電話。」風正霸拿出一隻大哥大交給她。
左天緣疑惑的一瞥。「打給誰?」
「風似默。」
「姐夫?」他怎麼不自己打,好懶哦!「可是我不知道他的電話。」
風正霸覺得她天真得教人生氣,自己奪過電話撥了幾個熟悉的號碼,對方接了電話
停了一下轉給男一人,他要左天綠叫他們來換人。
左天綠像和親人聊天一般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氣得風正霸甩了她一耳光,搶過電話
惡狠狠地撂下話,要風似默和左天藍來換人,不然就等著收屍。
「大哥,這個女人是不是這裡有問題?」久井比比自己的腦袋。
自從毒品走私和買賣人口一事,赤龍會在同時遭到日本警方的圍剿,在弟兄的掩護
下,他坐著漁船偷渡到台灣與風正霸會合。
他們共同的敵人是斷他們財路的左天藍,而風似默卻是逼得風正霸走投無路的幫兇,
為了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兩人不除不快。
「不用管她,大家先佈置一下,等人送上門。」風正霸有些瞧不起故意裝傻的左天
綠,認為她是無害的棋子。
「是。
一行人再次走進房門,挨了一巴掌的左天綠眼冒金星,嘴巴有股腥昧,原本天真無
邪的面孔變得深沉,她最很打女人的男人。
人家說警察的槍威力無窮,律師的嘴犀利如刀,但是記者一技小小的筆可以殺人於
無形,她發誓等這件事過後,她要在報紙上大書特書,非要他判十個死刑不可。
再溫馴的貓兒都有爪子;何況是左家不馴的女兒。
「二姐,你欠我一個人情。」
「什麼?!他抓走天綠?」左天藍忍不住大吼,生氣地拍桌子。
警官的正義感和姐妹之情促使她發火,雖然她常嫌多張相似面孔惹麻煩,但私底下
她很重視幾個手足。
風似默安撫道:「藍兒,不要激動,你的傷剛好。」看著出現裂痕的桌面,可想而
知她有多憤怒。
要她不激動比登天還難。「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有本事就衝著我來,何必擄走那
個笨蛋小妹。」
她邊說邊罵,連自個妹子也罵進去,惹得風似默在思索對策時不免忍俊不已。
「小妹應該不會有事,她是被誤抓。」左家的女人真大膽,她剛才還笑著和他聊天,
真是……沒話講。
「抓她的人是豬來投胎呀!我和她的個性相差十萬八千里,瞎了狗眼才會抓錯人。」
一群蠢蛋。
豬生狗眼?真虧她想得出。「你和小妹長相一樣,若不是熟知你們姐妹的人是無法
分辨,抓錯實屬正常。」
他是不會認錯左家四姐弟的,大姐冷靜自持,頭腦清晰,是理智型的女強人,老三
是個活潑開朗的樂觀女孩,反應相當快,小弟自戀愛美,雖然故作女態,但不難看出他
暗藏的才智。
至於他老婆藍兒不用多說,衝動、暴躁、不講理,但個性直率,所以他絕不會錯認,
但外人就不得而知。
「哼!敢抓我妹妹,我非轟掉他的腦掉。」左天藍一轉身就往放置警槍的地方摸去,
欲取出佩搶。
雖然她受傷請公假,但是佩槍一直不離身且末交回警局,這是她一向的特權。
風似默無奈伸手一攬,將她接回腿上坐著。「你要改改說風是雨的個性,我會把小
妹救出來的。」
他可不希望她才傷癒就置身於危險中,這是他的家務事,理所當然要擔起一切責任,
他不會證他的女人去涉險,救人的事他自有主張。
「小妹姓左,我自己救。」她才不需要有人在旁邊礙手礙腳。
「你又任性了,我不會准你去的,你給我乖乖地待在家裡。」他強硬地瞪視她。
「哈!你在說笑話,你忘了我的職業是警官嗎?綁架女子刑事案件,誰能阻止我插
手。」
他有些無助地摟摟她。「藍兒,你明知我會擔心,為什麼還要跟我唱反調?」
「緝拿歹徒歸案是我的工作,你要敢阻止我加人救援行動,以我的個性,你該知道
後果。」
風似默挫敗地將頭枕在左天藍胸前,唇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
是不寂寞,他有得頭疼了。
走至窮途末路的窘況,他非常清楚親二叔欲置他於死地的決心;這次他抓錯人無非
是想利用他對藍兒的感情,逼使他讓出自裁讓位的決定。
若是真心所愛的她陷入惡人手中,就算真要他舉槍自盡,他也不會有半絲猶豫,只
求她平安無事他死而無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變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愛的女子。
「藍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對她,他無能為力。
左天藍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環抱他的頭,語氣顯得溫柔了許多。
「不用為我擔憂,我會有分寸的。」她也會為他擔心呀!
「當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為你擔一輩子的心,你這個壞心腸的女巫。」
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動地吻他。「惡有惡報,誰教你壞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報應。」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報應,我樂於一輩子被你糾纏。
我愛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愛你。」她終於說出口。
就在此時本該感動的風似默反而一臉暴戾。「藍兒——你在幹什麼?」
「這……呵呵……我……手癢。」左天藍訕訕然地乾笑,放掉手中的槍。
向來敏捷的身手頭一回栽了個跟頭,她本想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摸走他的槍,沒想
到他賊得很;她才輕輕扣出一半就被他逮個正著。
警用佩槍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製的手槍,她會覬覦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
的,我的還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這個男人就是太小氣,私槍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訓手癢的辦法。「他驟然將她雙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環。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賊將官扣起來的道理。
風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剛才的行為已觸犯法律,所以必須接受法律的制
裁。」
「哎呀!默,你最愛我的是不是,你一定捨不得我細嫩的肌膚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燒的慾火,左天藍豈會不知他所謂的制裁是什麼,這些天躺在床上的
時間可多著,盡做些愛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條肌紋和傷疤。
她享受著他帶給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現在情況有異,要歡好也得等她光把妹妹救
出來,再把一干豬玀打成肉餅再說。
「對,我最愛你。」他將她往床上一仍,隨即覆了上去。
「寶貝,張開腿,讓我愛你。」
「你……晤……」
她才一張口要反對,蛇一般的舌頭趁隙溜了進來,雙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
身體愛撫。
要救人,可以,先餵飽他的身體再說,飢餓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義務填滿他。
滿室的春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花板有三隻守宮、兩隻飛蛾和無數的小蚊子,而左天綠肚子好餓。
被關了將近幾個鐘頭,她的生理時鐘產生自然反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她好想
念老媽的蔥爆牛肉和味噌湯,記得今晚的菜單有紅燒肉和四物排骨,想著想著口水都流
下來了。
嗚……她好可憐喔!被人不聞不問地丟在小房子裡,沒人跟她聊天好無聊,她從來
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安靜」——一除了睡眠。
不講話比殺了她還難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還不來救我,真的打算來替我收屍呀!什麼警界傳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
寫成卒仔。』」
正當左天綠在自怨自艾時,門被人打開了,持槍的兩個凶神惡煞小心地靠近她,准
備押她出去。
他們不得不小心,幾個小時前有人起了淫念,趁老大不注意時想非禮她,結果被打
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個日本人久井聞聲而來,並這時地掏出槍指著她,這個看似無害的天真人
質就要逃之夭夭,他們到哪裡再找個人交差。
「嗨!兩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點了,「應該」用膳了。
「吃你的大頭鬼,香燭你吃不吃,陰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著頭放作可愛。「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
來接我回去了?」
兩個男人驚訝地互視,對她的戒心加深了幾分,懷疑她不似外表那般無真,手中的
槍穩定地指著她。
「走,少囉嗦。」
左天綠被槍口推著走:她很想抱怨他們的無禮,但為了多活幾年,還是勉為其難的
閉嘴。
一出小房間,繞過陰暗的小走道,驟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瞇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擋
了亮光,然後她適應了光線,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動作真慢,孵蛋呀!」她興奮地要奔過去,可惜腰間的槍不同意。
左天藍看見無恙的妹妹本來很高興,但是瞧她臉頰上有五指鮮紅印,抑不住的怒氣
揚了起來。
「你這個死王八,幹什麼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長得比你還像人呀!」豬就是豬,
投胎十八次還是豬。
風正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死到臨頭還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個示範?」
他做了手勢,底下的人舉高槍口對準左無綠的太陽穴,嘲弄似地轉動輪盤,作勢要
扣扳機。
「住手。」左天藍急得大喊。
「怎麼?你不是很囂張,有膽再寫大聲點,你妹妹會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
絲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衝著我來,不要拿無辜的人開刀,一對一,我們單挑。」
她正想衝上前,一隻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還天真,不卑鄙還能活到現在嗎?
我有籌碼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聽話。」
啐!老賊奴。「一個換一個,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氣地許下承諾,令身後的風似
默鎖眉。
「你的警章是鍍銀的吧!來到這裡還想全身而退,誰都別想走。」風正霸的笑聲刺
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烏……」她正要開罵,手上傳來的壓力讓她住了口。默。
風似默用眼神傳遞訊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來好嗎?被追殺的滋味如何?」他的臉上談得沒有一絲表情。
風正霸咬牙切齒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著見你去地獄陪陪大哥、大
嫂。」
因為侄子,他躲得幾乎無處可藏,只得窩在山腳下一幢小別墅裡,足不出戶地困在
百坪不到的地方,連個可供發洩的小女孩都難以找到。
這一口問氣他憋了好些時日,今日要悉數討回,不讓手底下的人看輕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媽比較想見你,畢竟是你送他們『上路』。」黃泉路上
正等著他。
風正霸臉上一陣抽搐。「你爸爸太不識相了,我是他的親弟弟,先人打下的基業不
傳給我和傳給你這個雜種,他是死有餘辜。」
原本以為大哥宣佈退位會將棒子交給他,誰知冒出個私生子來跟他搶位置,於是他
一不做二不休地幹掉大哥,趁著小輩羽翼本豐好奪權。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討不了便宜,本在幫中的實權反被削弱,他要反擊佔上
高位,絕不再看人臉色。
「你……」風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衝動行事令:「你看到背後的幽靈嗎?不
知要素誰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風正霸頓感陰風四起,不敢回頭張望,生怕瞧見不乾淨的
東西,人心若虛則氣弱,口氣跟著薄弱。
壞事做多的人心裡總是不踏實,老覺得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對誰都抱持著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們只……只有兩個人,不用想故佈疑陣,我不去讓你們
活著走出這裡。」
他四下張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將槍一致對準兩人,只待他一聲令下就開槍,絕不留
活口。
「那可不一定。」風似默手一舉,四周出現七道人影。
小人,說好不帶人的。最討厭集體行動的左天藍在心裡低咒。
風正霸的臉色大變,握槍的手開始顫抖,七義堂的身手個個了得,非他的手下能應
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射將先射馬,萬無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豈不
可惜,他將槍口移了個方位,正對左天綠的胸口。
「放下你們的槍,不然小美人兒的身上會多個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寫著狡猾。
「無恥。」要不是風似默伸手一阻,氣極的左天藍早衝上前給他一拳,不會只火爆
地吼上一句。
「臭婊子,再不放下搶,休怪我無情。」風正霸朝天花板開了一槍警告。
「好,你夠狠,我放下。」
左天藍不顧風似默的阻攔,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著手槍向上一拋,畫出一道
美麗的弧線,眾人的視線隨著旋轉的搶而動。躍,幻影般的手法輕扣扳機,直取左天緣
身側兩大漢的眉心,風似默配合地擊落風正霸的槍。
情勢立刻大轉,七護堂亦隨之行動,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或死或傷或擒,局面呈現
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質一獲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二姐,你太過分了,我這件衣服才剛買耶!現在染上血跡很難洗,你要幫我出清
潔費。。」
「沒良心的死小鬼,我肯來救你就該偷笑了,想要清潔自己嫌,我比你還窮。」壓
搾窮人是不道德的事。
左天級賦兮兮的一笑。「二姐,放著姐夫這座金山銀山不挖,你留著蓋墓穴呀!」
「什麼姐夫,小心我縫了你的嘴,小孩子不要亂說話。」該死;想害她出糗。
左天綠發出不平之聲。「誰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們是一胎四胞,不要罵自己,而
且老爸……嘿嘿!」她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樣。
這對姐妹視若無人的鬥嘴,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無法理解長相一模一樣的姐妹
是否有深仇大很,一見面就互吼。
就在此時,牆角有道猥瑣的人影悄然走近,當人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性命就顯得
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一夕之間成為過街老鼠,努力經營的赤龍會毀在一名女警手中,他要她陪
葬,叫所有人後悔惹了赤龍會。
槍聲一起,眾人來不及反應,只能在槍響後還擊,久並身中數十槍倒地,血濺四周。
一抹清麗的倩影隨之一仰,鮮血像止不住的噴泉從胸口冒出,渙散的眼神召告死神
的降臨,眾人不忍的一呼!
「夜衣,你這是何苦?」
風似默直挺地站立,由上而下俯望倒在血泊中的冷夜衣,剛才那一槍她們兩人都應
該避得過,而她卻故意用身體擋住左天藍而迎向彈頭,讓子彈射進心臟。
「我……只想……你知道我……我愛你的……心……至死……至死不渝……」
「值得嗎?我還是不愛你。」
冷夜衣嘴角露出一朵很美的笑花,艷紅色的血在花
中增色,死亡對她才是真正的解脫,她終於可以不必再愛得那麼痛苦。
「他……也許有……一天你……會忘記我……我的容顏和……名字,但是你……永
遠都……都會記住,曾經有一個女……女人,為你所愛的……女子付……付出生命。」
頭一偏,她失去生命的跡象,用年輕的生命換取他一生的記憶,她死而無憾了。
眾人還處於驚愕,尚未及哀悼,警鳴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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