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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藍天幫有七個堂口,分別是警戒堂、賞罰堂、六法堂、虎嘯堂、七義堂、紫魅堂及 冷吟堂,各堂堂本的出所形成一個半圓的護牆護主屋,簡稱七護堂。
  警戒堂和賞罰堂距離主屋最近,各位於左、右,而以紫魅堂和冷吟堂相距最遠。
  虎嘯堂堂主石虎的職責是保護風至野的安危,因此他一直住在主屋,本身的居所則 空置著。
  冷夜衣原本也住在主屋,但是自從壞了幫主的好事被處以鞭刑二十後,就披風似默 逐出主屋,所有私人物品在當日全丟回紫魁堂。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不想笑和笑得愴然。
  愛了又有什麼辦法絕念,她曾努力地拒絕付出愛,那份痛比不愛更傷人。
  「落花流水人多情,為何我就是看不透」她在庭院空地上練飛刀。
  人型稻草插滿卜數把刀,刀刀命中要害。
  藉著練習的專注,她想忘了心頭的人影,偏偏腦海中不斷浮起他絕情的容顏,教她 很無從恨,愛無從愛,宿命地接受未知的將來。
  這是女人的悲哀,愛上錯誤的男人所付出的代價,
  左天藍遠遠就瞧見她孤單的身影,對於那種逆來順受,委屈往肚內吞的悲情女子, 她最無力招架,乘機想避開對方視線。
  人一急就容易出錯,她不小心絆到地上的石頭,雖然沒有摔個四腳朝天,不經意的 驚呼聲還是引來冷夜衣的注目,這場難堪的會面是避不開了。
  「呃!今天天氣真好,鳥語花香,再見。」左天藍胡說一通就想開溜。
  「等一下。」
  等……等一下?高舉的腳縮回原地。「有事嗎?」不知為何,總覺得對她有一份歉 意。
  「可以聊聊嗎?」冷夜衣走近她,靠在人工雕欄上。
  「聊?!」奇怪,她幹麼心虛。「要聊什麼,我這個人一向不健談。」
  冷夜衣望向遠方,神情悲涼。「就聊我們共同的男人。」
  「我們有共同的男人嗎?」左天藍故意裝傻。「你該不會是我老爸流落在外的私生 女吧!」
  老爸雖然很無厘頭,卻是個至情至性的專情男子,當然不會對不起老媽。
  「何必挑開話題,你、我都很清楚他是誰。」拉回視線,冷夜衣悵然地注視奪愛的 她。
  好倒楣幄!她不該偷溜出來閒逛。「他有什麼好聊,不就兩個眼睛,兩片耳朵,鼻 子長在嘴巴上面。」
  養傷之故,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人都快發霉了,再不出來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 氣,她會像失去光合作用的綠色植物一般,逐漸枯萎。
  吐掉含有安眠效用的藥片裝睡,趁「牢頭」有事和手下商量不在房內,她發擇當女 警官的威力,從他居住的二樓陽台跳下來。
  沒辦法,風似默怕吵她安寧,和手下在房外討論一些她不想所的事,因此她無法光 明正大的從房間走出去。
  而他的陽台外空無一物,連棵像樣的樹也不栽,瞧瞧高度不太嚇人,底下是一片沙 地,所以她就跳了,希望他不知情,不然……
  「我好恨你。」
  冷夜衣陡起的一句,害左天藍差點嗆死。
  「恨人不是好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從來沒被人恨過,突然有人當面說「我恨你」,那種感覺很奇怪,鬱悶的。
  「我恨你什麼都不用做,一出現就奪走他全部的注意力,連一絲一縷都不肯留給 我。」她真的恨。
  同樣是女人,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這……我又不是故意要出現在他面前。」好無辜哦,她不過進去抓個賊而已。
  冷夜衣自顧自的說下去,「你只要站著不動,他就會主動地走向你,像個飢渴的旅 人只注視著你,為何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她也很困擾呀!「總不能挖掉他的眼珠子,叫他用摸的吧!」啊——摸?這個字不 能用。
  就算他眼瞎了,以他的執著和死驢子脾氣,光用摸的就夠本了。
  「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的年輕歲月竟比不上才出現一年的你,為什麼是你獲得他的 愛,為什麼不是我?」
  為什麼?她哪知道。「男人都喜新厭舊,說不定不出一、兩個月他就找到新目標。」
  男人嘛,犯賤。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棄如蔽帚,她早就看清他們 的本性。
  不過很奇怪,她倒是相信風似默口中肉麻兮兮示愛,真的很詭異。
  「女人難道只能等著被愛毀滅,他為何如此絕情,狠得下心傷害最愛他的女人,這 是愛人的殘酷嗎?」
  冷夜衣自說自話,與其說她質問左天藍的奪愛,不如說是自我厭惡,其實她最恨的 是自己。
  恨自己的癡情,恨自己的放不開,恨自己竟然無法恨他,恨自己的傻氣,很到最後 她發現原來自己很可悲,連恨一個人都顯得很無力。
  「呃!你慢慢傷心,我……我去幫忙拔草。」受不了她的自怨自艾,左天藍正想找 藉口走開。
  藍天幫哪有雜草讓她投,就算有,也沒人敢讓她動手,又不是活膩了,幫主的怒氣 誰承受得住。
  「不要同情我,想不想看幫主為了愛你對我所做的懲罰?」不等她開口,玲夜衣卸 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背。
  冷吸了一口氣的左天藍十分錯愕,那一條條交錯黑紫的鞭痕如此恐怖,有幾處甚至 肉綻皮開,根本沒上藥地任其發炎終膿。
  黑道有黑道的生存規矩,她知道有所謂的私刑堂處,局外人無權過問。
  「虐待自己是自殘的行為,為一個男人讓自己皮爛肉潰值得馮?」她絕做不到為愛 自虐。
  她承認對風似默動了心,他的深情無悔逼得她沒有退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愛 上了他。
  但是愛情不是女人的全部,她有家人和工作,她必為保有這一切而好好愛護自己, 不得輕賤生命。
  愛一個人之前必須先愛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愛,有何資格去愛別人,那不過是一 個不懂愛的人,自欺欺人地大玩笑罷了。
  愛情嘛!兩情相悅,不強求、順其自然,傷已所換來的愛情豈能長久。
  情深無悔、夜鳥悲嗚。
  「你太輕易獲得他的愛,不瞭解苦苦追尋他背影的我,身體的疼痛只是讓自己分心, 減輕心口上的劇創。」
  冷夜衣穿上衣服,冷冷的嘲笑自己的癡傻,不靈活的動作使背更灼熱,傷在身痛在 心。
  「我……」左天藍說不出安慰的話。「你還是去擦點藥吧!漂亮的女人身上不應有 疤。」
  「我漂亮嗎?」冷夜衣苦笑的神情一轉,眼神流露出不甘。「你我都有傷在身,不 算不公。」
  左天藍沒去細想她活中的含意,她急急應接突來的攻擊,一來一往的凌厲拳法,的 確誰也佔不了上風。
  兩人皆帶了傷,才對打了一會兒就出現體力不支朗現象,但在風似默細心的照顧下, 左天藍的情況比缺乏照料的冷夜衣佔優勢。
  背上的傷不斷刺激冷夜衣,她的行動變得緩慢而無力,逐漸落於下風。
  她不甘心技不如人,輸了愛情也輸了唯一足以誇耀的技能,失去平衡的心少了理智, 憤然抽出練習用的飛刀,毫不留情地擲出。
  避開一把又一把飛刀的左天藍因對地形的不熟悉,左閃右閃踩了個窪洞,腳一扭, 身子有兩秒鐘的停滯,一把飛刀迎面而來——
  她心想這下完了,臉上真要留下個「英勇」的記號。
  刀尖距離鼻頭大小指般前停住,她看到接住飛刀的那隻大手,決定開始唾棄自己。
  大手的主人一定很生氣,而且會有兩個人遭殃,其中一人是她。
  「想好理由解釋了嗎?」驚惶不定的風似默冷沉著一張臉。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救不了她,內心的驚懼仍未平復,他只想好好抱著她。
  「嘿荷!不愧是黑幫大哥,身手真了得。」出手不打笑臉人,她先已結巴結再說。
  還敢控得如此天真。「你讓我很生氣。」
  才一轉身,她就從他房裡不見,風似默的緊張可想而知,怕一個不謹慎讓敵人有機 時趁,抓走他心愛的女人作籌碼。
  前任幫主死亡的真相已揭露,藍天幫上下幫眾無法原諒風正霸的弒兄行徑,在現任 幫主的命令下,一致同仇敵情追捕叛徒,讓他在前任幫生靈前受三刀六眼的刑罰。
  而洪欣欣命案在同性戀人指證下,案情已大白。
  風正霸先姦殺了被害人,再命人灌醉風至野當替死鬼移至被害人住所,解凍的精液 及洪欣欣赤裸身體上的指紋,皆是有心的設計。
  案發時,洪欣欣的同性戀人正因風正霸臨時到來而躲到鏡子後通道,因此親眼目睹 這樁慘劇的發生。
  事後她被風正霸以毒品控制,脅迫她不得說出真相,左天藍在破獲人口買賣之際發 覺了她,因此將她送往最安全的地方——左天虹的律師事務所。
  左天虹幫她戒了毒,並引導她說出真相,所以現在的風正霸如同喪家之大,帶了一 批手下躲避黑白兩道的緝捕,其危險性高過於平時。
  狗急跳牆,被追獵的老虎更兇猛,卑劣的手段盡出,風似默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 事出有因。
  「大丈夫當有五湖四海的胸襟,生氣容易老,老了就不可愛了。」左天藍訕笑,忘 了他的忌諱。
  「可愛——-」聲音由牙縫迸出,
  啊!糟了。「呃,這個嘛!你知道我這個人嘴很笨,可愛的意思是可以愛,你千萬 不要誤解。」
  「是嗎?」他低聲一峻。「為什麼麼我還是很生氣,無法理解呢?」他是氣自己沒 看好她。
  「那是你小心眼嘛!」她忍不住抱怨。
  她都已經低聲下氣地自貶以緩和他的怒氣,男人何必量太小,小事一件而已。
  「我小心眼?」風似默先放下這廂的怒意,冷眼斜脫冷夜衣。「上次的教訓還沒學 乖。」
  冷夜衣一言不發地垂下頭,似在做無言的掙扎。
  「喂!你不要怪她,我們是在切磋武藝,我學藝不精才……」愈說愈小聲的左天藍 有些心虛。
  「自顧不暇,你還敢替人說情,我是不是該佩服你的愚行?」她被他寵壞了。
  挨罵可不在她容忍的限度裡。「幹麼,你想揍我一頓不成?」
  她家可不是開染房,隨便人上顏色,泥人尚有三分土氣,何況素有火中豹之稱的她。
  「藍兒,你在玩火。」風似默的眼中冒出怒光。
  火在哪裡?噢哦!看到了。「哎喲!我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同樣的伎倆用兩次就失去新鮮度。」且是這麼說,他仍挑開她的衣襟檢視。
  對於癡情的冷夜衣,左天藍無法不心存愧意,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她,如果不是 自己介入,她至少存有一份奢想。
  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太過執著的人難免受傷害,即使她非有意加速兩人之間的 裂痕,然第三者的陰影尾隨著,教她無法漠視冷夜衣的存在。
  鏡破難圓,她是間接的兇手。
  「你還不是一樣上當。」她撒嬌地勾著他的頸項輕嗔。
  「你喔!」瞧她嫵媚一笑,他再大的氣也消失無蹤。
  「就不能安分一下。」
  風似默就是拿她沒轍,一味的縱容。
  「人家已經很安分了,你幾時看過不會燃燒的火,我都快躺成植物人了。」她是可 憐沒人憐。
  他愛憐地吻吻她。「再忍耐幾天,等拆了線後,我陪你過兩招。」
  她活躍慣了,要她病奄奄地躺在床上,他也心生不忍;魚離水難存活,還真是為難 她了。
  「真的嗎?」左天藍馬上生龍活虎閃著光彩。「我的傷已經好了,剛才和夜衣…… 呃!我什麼都沒說。」
  她的一時口快讓風似默又想起她和冷夜衣的打鬥,鬆開的神經再度凝結,陰鴛之色 佈滿週身,這兩個女人都該受罰。
  「紫魅堂堂主聽令。」
  冷夜衣立即單膝下跪。「是!」
  「違旨抗命,罪不可赦,即日起去除堂主一職,明日南下至分堂回擔任分堂副堂主, 不得有誤。」
  「什麼?」南下?那不是遠放她,她再也見不著他的面。
  多麼殘忍的處罰,她寧可接受鞭刑或其他刑罰,也不願遠離他所在的地方。
  「幫主,屬下願意接受任何責罰,請不要趕我離開總幫。」她急切的抬起頭請求。
  「好,你用那一隻手擲刀?」
  「右手。」
  風似默冷冷道:「廢了它。」
  「是。
  冷夜衣毫無遲疑地取出身上最後一把刀,狠狠地就要往右手腕截去,左天藍見狀, 拾起一粒圓石往她執刀的左手彈去,使刀滑落。
  「你們兩個瘋子,理智一點行不行?」哪有人為了一點小事截腕。
  「退開。藍兒。我在處罰不的話的手下。」風似默推開她的袒護。
  左天藍見冷夜衣不死心地又抬起刀子,氣得想拔光頭髮,一個箭步奪走她手中的刀 子扔得老遠,並將剛才擲向她的飛刀踢到池塘裡。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你的事我有權管。」她張開手擋著。
  「藍兒,你太任性了。」他的眼神倏地一黯。
  「對,我就是任性怎樣,誰教你要愛上這樣的我。」來不及後悔了。
  黑色風暴凝上風似默的眉宇。「走開,不然我連你一同懲罰。」
  由於他的執意,左天藍放下手深呼吸,似在作一個重大的決定,就在他橫過她身側 時,她重重地甩了一下肩頭開口。
  「好吧!你就是要我認輸,承認我愛你是不是?」她只說一遍。
  一僵,他猛然回過身看著她。「你為了救她才肯承認愛我?」
  「怎樣,不想要呀!那我收回好了。」她給得又不是很心甘情願。
  「不許收回你的愛!」他大吼。
  換她耍脾氣。「你太難伺候了吧!我都承認輸了,你還吼什麼吼,不要以為吼聲大 我就怕你。」
  「藍兒——」風似默著然地抱住她,語氣中有著感動的溫柔。「再說一遍。」
  「嘎?!」說話沒頭沒尾,她又不是神仙轉世。
  「說你愛我。」
  她像學話的九官身重複道:「你愛我。」
  「裝傻,你知道我要聽哪一句。」他寵愛又深情地凝視著她。
  「我很笨,聽不懂。」人不能太浪費。
  「藍兒——」深情中多了懇求。
  左天藍渾身發寒。「好話不說第二遍,你再囉唆我就不要你。」
  看她一臉侷促,風似默勉為其難地放下失望,管她為了誰開口說愛,只要她心裡確 實有他就好。
  要粗線條的她開口說愛他是不自在些,不過有了第一次經驗,往後要誘使她說愛的 機會就容易多了。
  她就是這麼單純的可愛,教他愈來愈愛她。
  「藍兒,我愛你。」
  「知……知道了,你不要一天到晚說個不停,」聽多了怪恐怖的,害她差點想回 「我也愛你」這種蠢話。
  「我愛你。」風似默不厭其煩一說再說一次。
  左天藍援搓微冰的手臂。「好了啦!你煩不煩,夜衣的事可以作罷了吧?」
  「她要傷你。」一提及此事,他臉色立即冷冽。
  「因是你種下的,果卻由我受,要懲罰她就先懲罰你自己,爛情爛性的發春男。」
  他要不始亂終棄,見新人忘舊人,她哪會倒振地被人恨,還要當鏢靶躲飛刀。
  「發春男?!」他不贊同地眉角微勾。
  「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饒了夜衣?」本是事實還懷疑。
  他低著頭在她耳畔輕語。「我會要你付出代價。」接著,他看也不看冷夜衣的說道: 「紫魅堂堂主聽令。」
  「是。」她忐忑地低下頭。
  「前令撤回,罰你回紫魅堂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出堂口。」
  「屬下遵命。」她鬆了一口氣。
  風似默不帶一絲溫情地抱著心上人離開,留下她一人落寞地悲傷。
  愛之欲之生,恨之欲之死,她兩者都做不到,實在很失敗。
  即使他對她無情,她還是無法遏止愛他的心,想想真是悲哀,她多麼羨慕左天藍的 際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的愛。
  愛嗎?恨嗎?
  多痛的抉擇呀!
  床上一片凌亂,室內滿是歡愛後的濃郁味道,兩具赤裸的身軀仍交纏地疊在一起, 喘息聲漸歇,床單全被汗水浸濕了。
  激烈的性愛是情感無言的交流,躺在風似默身上的左天藍仍感受到他停留在體內的 悸動,不安地挪挪方位。
  「寶貝,你想再要一次嗎?」他很快又起了反應,捨不得退出她溫暖的甬道。
  「討厭,你不知道人家會痛嗎?」激情過後,她才覺得好疼。
  「哪裡痛,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左胸尚未癒合的傷。
  風似默有些責備自己的性急,明知道她有傷在身還克制不了想要她的慾望,顧不及 她承不承受得起,自私地與她狂烈做愛。
  他翻了個身退出她的體內,心慌地檢查她的繃帶有沒有血跡,細心地解開審視傷口。
  「藍兒,對不起,我太粗魯了,沒顧及到你的傷口。」還好,傷口的縫合處呈肉色, 沒有裂開。
  左天藍沒好氣地翻翻白眼。「我說的不是那裡痛。」
  「不是?」他突然變傻了。
  「是這裡痛啦!笨蛋。」她拉著他的手往私處撫摸。
  他恍然大悟地露齒而笑。「第一次嘛!難免會有些痛,下次就不會病了。」
  哪有處女落紅不痛的道理,他帶著滿滿的愛意在她私處親吻了一下,笑著翻下床走 進浴室拎了一條濕毛巾出來,輕柔地為她拭淨腿間的血跡。
  「擦藥膏會不會被人家笑?」想想都臉紅,做這種事還大肆渲染。
  「誰敢笑你,我第一個轟了他。」放下混毛巾,他貪戀地抱著她吻啄光深的酥胸。
  「哼!流氓就是流氓,開口閉口都是暴力。」被吻得發癢,她笑著避開他的唇。
  他不依地拉回她繼續親吻。「小姐,你才是暴力女,你看我身上的傷都是你的傑 作。」
  風似默指指一條一條的抓痕、滲血絲的齒痕假意抱怨,實際上他愛死了她的熱情, 恨不得要她在他身上多留下記號,表示兩人有多恩愛。
  而她身上也好不到哪去,那些吮痕哨跡怕是難消了,出門得包得像回教女子,不然 會被人以為她這到性虐待,她大腿小腿,甚至是腳椿頭都有淤血。
  可見戰況之激烈呀!
  火豹、火豹,什麼性烈如火的豹子,根本是熱情如火的小豹子。
  「不要啦,人家好累哦!」左天藍拍開他爬上她山峰的賊手。
  「慾求不滿會腎虧,為了你回後的幸福,再給我一階好不好?」他貪心的手往黑森 林探去。
  「你不會去找別人呀!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一想到他曾帶給別的女人同 樣歡偷,她就很生氣。
  她知道不該為他的過去吃昧,女人的小。心眼就是放不開,他和冷夜衣不知做過幾 百回,難怪她念念不忘說恨,死也不肯忘懷兩人的過去。
  風似默促狹地撐起身子,手指頭輕畫她細緻的臉頰。
  「真捨得我去找其他的女人,不吃醋?」
  「鬼才吃你的醋,你找一個女人,我就找兩個男人,你我兩個女人,我就找四個男 人,以此類推,我並不吃虧。」
  她才不會為對不起他的男人守身,他可以玩女人,她就去玩男人,看誰比較狠。
  「你敢。」他恨得牙癢癢地抓住她一陣深吻。
  「喝……有什麼不敢,我可是警界的傳奇人物,天下沒有我不放的事。」她被吻得 差點窒息。
  「有,你不敢說愛我。」他找到機會使用激將法。
  「誰說我不敢,我……」愛你兩個字含在舌尖又吞了回去。「哼!我才不上當呢, 想拐我。」
  他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喂!你的反應太靈敏,偶爾笨一點該有多好。」
  「不滿意可以退貨,有人排隊等著要。」左天藍指的是岡田一夫。
  危機意識立起,風似默有一絲恐慌,像一鬆手就會失去她似地緊緊摟著她,他要永 遠地擁有她。
  「藍兒,嫁給我。」
  嘎?!她怔了一下,隨即恐懼地搖搖頭。「不嫁。」
  「為什麼不嫁,你愛我不是嗎?」他不接受這兩個字。
  「誰規定相愛的人一定要結婚,我們這樣不好嗎?」免得將來離婚還要蓋章。
  她是不婚成員之一,婚姻是戀愛的墳墓,沒人會傻得往死穴跳,談談小戀愛就很幸 福了。
  「不行,你要嫁給我。」
  「你很煩耶!大哥娶老婆會很沒有身價,人家會瞧不起你。」大哥的女人有幾個是 明媒正娶的,他腦袋壞了。
  「說,你會嫁給我。」風似默使小人手段,用自己的男根摩擦她的私處。
  左天藍呻吟地微擺著頭。「有……有我家人當靠山,你在……怕什麼。」
  容不得她不嫁,搞不好她父親已經開始籌備婚禮,只差新人一對。
  就算用綁的他也在所不借。「我愛你,藍兒,我的妻。」
  一挺,他再度進入天堂的殿口。
  持續的律功將兩人推向高潮。左大藍在忘神之際低哺著;隱隱約約聽到三個字,風 似默動容地奮力一刺,將精子灑在她說愛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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