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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貝妮後悔了,她後悔對冷天寒說自己有可能愛上他的那句話,瞧瞧她現在的處境,就 像被養在深閨裡的怨婦,大門不准出,二門不准邁。
  冷天寒每天都深情的來噓寒問暖,甚至在臥室和外廳隔了一道屏風,直接把大小事務 都搬到餐廳做,害她就像猴子一般任潮水般的下人,絡繹不絕的窺探。
  冷天寒怕有時他不在身旁貝妮會寂寞,所以又多派了一個丫鬟來伺候她,拜這兩個 「廣播電台」所賜,她人雖未踏出房門一步,可是對於斜劍山莊的歷史及莊裡大大小小的 人物都瞭若指掌。
  雖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有一大堆人不時的來探望,可是一連數天 都躺在床上,連自閉兒都受不了,更何況她這個來自未來的寵兒。
  才如果有台電腦在,也許就不會那麼悶了。不知大姊和二姊會不會很著急?不過她們 八成是怕少了一個替死鬼,自己就得擔起責任吧!
  「呀!好悶哦!」貝妮忍不住仰天長嘯。
  一個身穿黃衫紅裙的可愛少女跑了過來。「小姐,你怎麼了?」她手上還拿著縫了一 半的鞋面。
  「蟬兒,你不悶呀!整無縫東繡西的,我光看就一個頭兩個大。」貝妮基本上認為刺 繡是考驗女人的耐性。
  「不會呀!姑娘家都會的。」蟬兒甜甜的說著。
  一個穿著綠衫紅色下擺的蘋果服女孩,手捧著一堆新鮮的水果和一碗人參鮑魚湯進來, 腳步輕盈愉快,臉上還帶著開心的笑容。
  「你說小姐不是姑娘嗎?小心莊主抽你一頓鞭子。」伴月威脅著說。
  伴月比蟬兒大,也比蟬地早幾日服侍貝妮,在貝妮的教導下,把她活潑的本性全激了 出來,也較敢在小姐面前說些俏皮話,可是冷天寒在時,她又變成一隻畏縮的貓。
  「人家不是這個意思。」蟬兒被她一嚇就紅了眼眶。
  貝妮不擅女紅,是全莊都知道的事實,誰教她悶得慌,硬要叫伴月也裁塊布來讓她繡 著玩,結果下場是,是,上等的綢布竟被她玩成抹布,東一條線西一條線,更誇張的是冷 天寒把它當成寶貝,隨身收在衣襟裡。
  「伴月,你就別逗蟬兒了。蟬兒,別怕,有我在,天寒不敢對你怎樣。」
  貝妮好笑的說說這個,又勸勸那個,但在看到伴月放在桌上那堆小山丘,內心哀嚎了 一下,她憂心的看著長了點肉的小腹,不由得咒罵起唐朝不識貨的審美觀。
  伴月看到貝妮眼中抗拒的眼神。「小姐,雖為難奴婢了,多少吃一點吧!」不然莊主 會怪罪的,她心裡念著。
  「你當我是豬呀!有本事你吃給我看。」最好是全部吃光,這樣才不會虐待她的胃。
  「多吃水果皮膚才會好,人參鮑魚湯則是給小姐補補元氣的。」遇到這種主子,奴才 的只有多費心了。
  三餐加兩頓點心,半夜又多道宵夜,三不五時還端個蓮子湯、靈芝茶之類,這還不夠 補呀!貝妮決定了,她要投奔自由。
  「小姐,你在幹什麼?快躺回床上去。」蟬兒見貝妮掀被下床,緊張的大叫。
  「小姐,你想害死奴婢不成。」伴月也急著來阻止。
  要是讓小姐受一點傷害,莊主一定會非常憤怒,到時候倒楣的就是人微皓小的她們了。
  「你們敢再阻止我……」貝妮凌厲的一瞪,未完的話有著警告。
  貝妮看起來柔弱纖美,可是天生的領袖氣質令人遵從,尤其那冷冷的氣勢在多年訓示 部屬的成就下,更是令伴月和蟬兒噤聲不語,因為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勢力量,和她們 畏懼的莊主好像,簡直就是莊主的分身。
  貝妮很滿意她們的表現,暗自為自己喝采,原來古今中外的人都怕壞人呀!看來現代 的。一切可以搬以古代來使用,她已經好久沒有威風過了。
  「現在我要去溜溜,你們有兩種選擇,一是安分的待在屋裡刺繡,二是高興的陪我去 探險。」
  丫鬟的職責就是服侍主子,當然主子走到哪,奴婢就跟到哪,哪有獨自待在房裡繡花 的道理,何況小姐可是莊主的心肝寶貝,少一根毛髮都會有事。
  「小姐怎麼說怎麼是,奴婢們沒有異議。」伴月無力的行著禮,小心的為她開門。
  陽光灑在貝妮烏亮的秀髮,反射出淡淡的虹影。溫暖的陽光中有著淡淡的荷花香,所 以貝妮決定尋香而去,順便玩玩水。
  哇!這池水可真清澈,連小魚兒咬食荷莖的細微動作都一目瞭然,滿地鮮艷多彩的荷 花,紛紛出水而立,風一吹拂就輕輕的擺動;煞是好看。
  「小姐,你又要幹什麼?」伴月和蟬兒遲早會被她們這個主子嚇死,居然光天化日之 下撩起衣擺——脫鞋。
  「別大驚小怪的,只是想泡泡池水而已。」貝妮感覺到腳底一陣冰涼,舒服的滲入骨 內。
  「小姐,這於禮不合。」伴月和蟬兒小心的看著四月有無人走動。
  「閉嘴,再一句於禮不合,我就脫光了跳下去玩水。」貝妮恐嚇著。
  「小姐……」蟬兒苦著一張臉。
  「你們要不要也下來泡泡水?很好玩的。」貝妮蠱惑著她們那顆守禮的心。
  「這……不好吧!」伴月有點猶豫,心開始動搖。
  「水好涼、好舒服哦,而且這時候不會有人來助。」貝妮仍不放棄的誘惑她們。
  「好吧!」
  主僕三人在荷花池旁互相玩起打水仗,幸好天氣炎熱,要不然這一玩兒成得個風寒, 那時才真的有得受。
  正玩得起勁時,一陣幽雅淡然的樂聲響起,貝妮漸漸的被它所吸引,遂停下手邊舀水 的動作,認真愜意的沉醉在美麗的樂符裡。
  「誰家的姑娘彈得真好?」貝妮有感而發的問。
  「是我們家大小姐。」蟬兒天真的說。
  「就是你們說的素有江南四大美女之稱的琉璃是吧?」不知古代的美女民得如何?
  「是呀!只是大小姐生性害羞,不愛與人交談。
  伴月為貝妮解釋著。
  是嗎?唐朝民風開放,老是獨守空閨豈不寂寞?正巧她也悶得很,乾脆找個人來玩玩, 才興地浪費這大好的時光。
  「咱們就去找琉璃妹妹玩去。」
  「不成啦,小姐,大小姐膽子很小,怕生。
  「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貝妮不理會伴月的呼喚,自行循樂音前進。
  挽花閣內的靜心亭裡,有位飄靈娉婷的白衣少女,專注的伸出纖纖十指,沉迷的彈奏 著蝶戀花,琴弦在她撥弄下揚起悅耳動人的心悸音調。
  冷琉璃停下手邊的動作,輕歎了一下,此刻耳旁傳來熱烈的拍掌聲,她羞紅了臉半側 身一望,只見伴月身旁多了一位出塵的仙子,用著讚賞的眼光微笑走來。
  一時間琉璃看傻了,世間竟有如此絕塵容貌的女子,淡而不膩、艷中帶媚、媚中有著 無邪的純淨,令人手足無措的掉人她清澈的瞳眸裡。
  「琉璃妹妹,你彈得直分。」貝妮不吝嗇的讚美。
  「請問你是?」
  也許是貝妮大方的態度,或是她嘴角淺淺的笑意溫暖了琉璃的心窩,琉璃竟一反常態 的問起貝妮的名字,令身旁的丫鬟及伴月露出驚訝的眼神。
  伴月入莊已有多年,也曾經服侍過大小姐,可是從未聽她主動的問起旁人,可見小姐 的魅力是無人可擋,只是剛人莊不久的蟬兒不知情的介紹自個主子。
  「她是未來的莊主夫人,貝兒小姐。」
  「多嘴。」
  琉璃張大了嘴,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不知道全莊上下一致認定貝妮是未來的莊主夫人, 因為她從未踏出換花閣,而自己的丫鬟也不饒舌。
  她揚起一絲笑意,雖然她很畏懼大哥的權威,可是也為大哥感到高興。自從那件事發 生之後,斜劍山莊就不曾聞到一絲人氣,沒想到大哥竟有幸得一美眷。
  「大嫂。」
  「嗯,拜託,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別亂叫大嫂。」
  「大嫂可是嫌棄大哥?」難道她看到大哥受傷的臉?
  「何止嫌棄,他簡直是個暴君,硬是把我關在房間裡好幾天,連床都不讓人家下,是 不是很可惡?」貝妮口中數落著,可是表情、動作卻顯露著小女兒耍賴的嬌態,不像是嫌 棄,反倒是令人窩心的甜蜜。
  「小姐受傷了。」伴月說給琉璃聽。
  琉璃聽了「哦!」一聲,她喜歡這個大嫂,更喜歡大嫂臉上豐富的表情,完全呈現她 所沒有的風情,她非常羨慕。
  「大嫂,你好美,大哥真是好福氣。」
  「跟你說別叫大嫂,聽起來好老氣。既然我稱你為琉璃妹妹,你就喊我一聲貝兒姊姊 如何?」
  「我覺得叫大嫂比較順口。」
  琉璃和貝妮相處還不到一刻鐘,平日溫婉、害羞的個性居然不見了,還說起俏皮話, 丫鬟們也由先前的訝導到樂於接受這樣的轉變。
  貝妮狐疑的看著琉璃,奇怪她怎麼不像伴月口中所說那個怕生又害羞的女孩,除了稍 嫌白皙一點,看不出她哪裡內向了。
  「大嫂在看什麼?」
  貝妮不回答她的問話,反倒轉易問身旁的伴月,「你不是說琉璃妹妹是個膽怯害羞的 小女孩?我怎麼看不出來?」
  「噗嗤!」琉璃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伴月搔搔耳朵,不解的眼神中蓄滿問號,大小姐一下子變得太快,害她不知如何向小 姐解釋,只有不知所措的對著兩位小姐傻笑。
  「很好笑嗎?琉璃妹妹。」貝妮假裝不悅的板著臉。
  「大嫂好可愛哦,難怪大哥會對你傾心。」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可愛,天寒就會一腳把我增開不成?」貝妮斜睨著她,眼中盛滿 笑意。
  「當然不會,大哥是最重感情的。」琉璃急著為冷。
  天寒辯護。
  「既然不會,你為什麼那麼怕他?」貝妮取笑的反問。
  「這……大哥板起臉訓人的模樣好可怕,他眼一瞪,我就嚇得兩腿發軟,一句話也不 敢多談,二哥就和善多了。」琉璃眼中還閃著害怕的神采。
  貝妮低吟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被天寒臉上的疤痕給嚇著呢!」
  「怎麼會?他是我大哥。咦!大嫂你看過大哥臉上的疤痕了?」可能嗎?大嫂膽子有 那麼大嗎?自己都調適好長的時間才敢多看他一眼。
  「不只看過,現在莊主臉上的面具都拿下來了,莊主現在也不再整天板著一張臉,都 是小姐的功勞。」蟬兒驕傲的說。
  「真的嗎?」琉璃不敢置信的問。
  大哥一向以臉殘而自卑的以面具遮臉,七年來,連她都快忘了大哥真正的模樣,而今 日為了大嫂他竟做如此犧牲,原來愛情的力量這麼大。
  「真的,若大小姐不信,只要走出挽花閣隨手抓人一問,他一定會笑著告訴你一樣的 答案。」伴月肯定的說。
  「現在你不怕天寒了吧!」
  「大嫂,你好厲害哦!」琉璃眼神中充滿崇拜。
  「我二姊常說如果你看某人不順眼,賞他一巴掌心情就會很舒暢些,如果他敢回手, 你就連本帶利的再賞兩巴掌,看誰厲害。」
  「可是大哥功夫很好,手還沒舉起來就先挨巴拿了。」琉璃想像著摸著自己的臉頰。
  「你一定沒撒過嬌對吧?」
  「別……別開玩笑,哪敢?」
  「這就對了,下次他再板著臉訓人,你就假裝昏倒,趁他去扶你的時候踹他一腳,然 後趁他失神的時候起快跑。等到他回過神來,你已經跑得很遠了,以他任主的身份,總不 好在下人們面前追著你跑,那多難看呀!」
  除了伴月之外,每個人都用你好厲害的眼神看著貝妮。
  「貝兒小姐,你別教壞我們琉璃小姐。」
  「會嗎?人性本惡呀!」
  貝妮和琉璃在靜心亭談笑著,時光不知不覺的飛逝,完全忘了此刻有人會去房裡陪她 用膳。
  聊著聊著,兩人聊到琴、棋、書、畫,琉璃吩咐丫鬟把文房四寶給取出,笑鬧著彼此 作畫,然後兩旁的丫設也加入笑鬧之中,互相指著誰的畫藝佳。
  「不成、年成,大嫂你畫得比我好,這張我要。」
  「你看你把我畫成什麼樣,真該罰。」貝妮指著琉璃故意在她的畫像上加朵可笑的大 紅花。
  「大嫂不覺得這花紅得夠艷?」意思是俗到底。
  「是呀!這花長得好像你哦!」
  丫鬟們笑得花枝亂顫,個個抱著肚子大喊受不了,此等歡樂的場景,何時在斜劍山莊 上演過,連樹上的喜鵲兒也側目旁觀。
  「大嫂,會彈琴嗎?」
  「想看我出糗不成?」
  「不,是想欣賞你卓越的琴藝。」
  『彈就彈,不過先聲明,不難嘲笑我。」
  其實貝妮的琴技一流,只是常年被龍門事務拖累,以至於疏於練習,只不過她從不彈 古典樂曲,反而用古琴來彈流行樂章,常被她姊姊笑她是浪費的瘋子。
  貝妮先排撥了一下,試試音弦如何,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竟然把尚未出生的蘇武的水 調船歌,以流行樂曲的方式給唱了出來。
  明月見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貝妮柔嫩圓滑的嗓音唱出動人的歌聲,和時下一般吟得不同,琉璃完全沉醉在她撒下 的迷網裡,久久不能自己。
  貝妮一遍又一遍的彈唱,星眸微閉,彷彿她現在置身在二十世紀的龍家大宅裡,玩著 琴房的古琴,自得其樂的享受片刻的優閒。
  「啪、啪、啪!」突來的一陣掌聲驚醒了靜心亭內的一干女眷。
  「彈得好,唱得更好,敢請你是那位搞得斜劍山莊人仰馬翻的正主兒?」他對著背對 著自己的貝妮道。
  「二哥。」琉璃高興的奔向來人的懷抱。
  這位風流瀟灑、放蕩不羈的俊美男子,正是冷家老二冷玉邪。他來了好一會兒,聽到 挽花閣內笑聲連連,不自覺的停在外庭口。
  他一回到家就看見大哥臉色陰霾的指揮一大群人,害他以為莊裡出了什麼大事趕緊上 前尋問,細問之下才知莊裡有位嬌客失蹤了,看大哥眼中痛苦的神情,比多年前被火灼傷 的痛楚更深,於是當下他就加人找尋的行列,途經妹妹的挽花閣,被笑聲吸引住腳步,有 多久他都不曾聽聞莊中有如此自然的笑聲,更懷疑琉璃何時變開朗了。
  一時好奇的在一牆之隔外聆聽,內心有種波潮洶濤的感覺,這才是一個家的氣氛。當 他聽到歌聲時,更是不能控制自己去加入的慾望,所以就大步的走人挽花閣。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風流二少冷玉邪,長得還真像個小白臉。」
  貝妮不否認冷玉邪長得是不賴,不過在二十世紀,更俊美的男人她也瞧過。龍家的女 人似乎都有一個怪癖,愈帥的男人她們愈討厭,一致偏向冷冷酷酷的個性男子,大概是這 種男人比較有挑戰性。
  貝妮想起大姊身旁的四大堂主之一的白虎,這兩人的個性倒有點類似,一樣的玩世不 恭,一樣的以笑裡藏刀的面貌見人,只是白虎不濫情而已。
  「啥?」冷玉邪定住了。
  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用這種嫌惡的語氣說他。姑娘們一見他就像密蜂見著蜜般蜂擁而 上,而他也不客氣的照單全收,享受著溫玉暖香的懷抱。
  冷玉邪斜掃了過去,心跳突然加快,呼吸為之一窒,一股異樣的情愫就這麼狠狠的撞 了上來。多美的女子,眉若遠山、盈盈瞳眸、小巧的鼻樑、鮮艷欲滴的微啟小口,他好想 一嘗芬芳。
  「見鬼了,你二哥中風了不成?」貝妮當然知道他眼中閃爍的是什麼,真是色到最同 點,連兄長的女人也想染指,真是十足的爛種。
  「二哥、二哥。」琉璃推著失了魂的冷玉邪。
  「哦!什麼事?」
  「冷玉邪雖然應著妹妹的話,可是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貝妮身上,他無法從這份悸動中 移開。
  琉璃也敏銳的發覺二哥的不對勁。「二哥,你怎麼用這種眼光看大嫂?」她小聲的說 著。
  「大嫂?她?!」
  冷玉邪不相信的回頭看著琉璃,見她和一旁的丫鬟一致的點頭,心頭居然有種不願接 受的痛苦,他無法忍受這項事實,因為一向自認風流不動情的冷玉邪陷入情網了。
  「怎麼?我們這種山林的野花配不上你們斜劍山莊的冷大莊主?」貝妮睥睨的說著, 如果他敢說是,她一定用懷中的魚腸劍先刺他兩下。
  「不,不是,你怎麼會看上大哥;難道你不怕他那張臉?」冷玉邪這才想想起大哥未 戴上面具。
  貝妮朝天翻了個白眼。「本姑娘喜歡缺陷美,對那種比女人漂亮的男人不屑,這答應 你可滿意?」
  「我不相信,是不是大哥逼迫你?」如此美的女子,怎麼可能看上臉殘的大哥?一定 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逼使她就範,一定是這樣,冷玉邪不斷在內心這樣的告訴自己。
  「二哥,是真的。」琉璃拉著冷玉邪的衣袖。
  「琉璃妹妹,種們別理會你那瘋子二哥,喂!冷玉邪,你外面的花都采光了嗎?捨得 回狗窩了?」貝妮嘲諷著。
  被貝妮這麼一說,冷玉邪卻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風流,支支吾吾了半晌說不出 話來。
  「琉璃妹妹,你風流的二哥兒成被那個浪女給咬掉舌頭了,現在可憐嘍!變啞巴。」
  「你幾時和大哥成親的?」冷玉邪答非所問的冒出一句話,令現場的人傻眼。
  貝妮不去回答這個問題,一方面她不想太早把自己綁死,一方面她又不想給冷玉邪機 會,兄弟爭一個女人,這傳出去像話嗎?
  「二少爺,你剛剛為什麼說小姐把斜劍出莊的人搞得人仰馬翻?」伴月提出疑問,把 尷尬的場面帶開。
  冷玉邪遲疑了一下,不甘願的說:「大哥以為貝兒姑娘失蹤了,現在正在大廳調集人 手準備去找人。」
  「這個大白癡,智障的傢伙,一點小事也慌成這樣,難不成我這麼大個人還會有人偷 不成?」
  白癡?智障?那是什麼玩意兒,伴月和蟬兒老是聽不懂小姐的話,可是她們卻知道一 件事,那就是糟了,她們出來太久了,莊主一定會嚴懲她們。
  「小姐,我們趕緊回房。」伴月和蟬兒一人拉一手的催促著貝妮。
  「怕什麼?琉璃妹妹,咱們一起去大廳見見那頭暴躁的大熊吧!」
  貝妮甩掉丫鬟的手,無視冷玉邪專注的目光,拉著半抗拒的琉璃,坦蕩蕩的往大廳的 方向走去。
  「小姐,你走錯了,右邊才是大廳,左邊是我們剛才戲水的荷花池。」
  不早說,害她多走兩步路。「伴月,你走前頭兒。」
  「是,小姐。」大夥兒忍不住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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