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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唉!網了一整天了,小魚才兩、三條,這日子怎麼過得下去?」龍五低頭暗歎著——
  龍五在河裡撒著網,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想想家中的老父病得不輕,可是沒錢要 怎麼就醫抓藥,正在懊惱之際,手中的同突然重了起來,他心喜的一拉,誰知竟是一個人?!
  貝妮睜開沉重的眼皮往四週一瞄,眉頭一由得皺了起來,大姊在搞什麼鬼,怎麼把她 弄到這個化外之地,排屋頂部看到陳年的茅草干,難不成又把她丟在泰緬邊境?
  「姑娘,你醒了?」一個中年婦人端了一碗稀飯進來。
  「姑娘?都什麼時代還有這種稱呼?」貝妮咕噥的說著,雖然還是偶爾聽聞一些老一 輩的人家這麼叫,可以太誇張了。
  待婦人走近時,貝妮的眉頭更皺了,這是在演戲嗎?大姊嫁人之後,還真是比性不改, 現在連妹妹也玩,她仔細的探望四周,努力的想找出青妮安裝的攝影機。
  「姑娘,你在找什麼?」婦人不解的問。
  「大娘,我大姊呢?麻煩你請她出來一下好嗎?」
  貝妮雖然才二十歲,可是閱人眼光一向不錯,她看出大娘的神情不像是在演戲。
  大姊一向喜歡把人當遊戲,被玩的人一點也察覺不出受人操控著,只有傻傻的任她擺 弄,終了還得向她說聲謝謝,而大娘這種憨直的老實人最好利用。
  「姑娘,我兒子只發現你一個人,沒見到其他姑娘。」婦人將手中的稀飯放在貝妮手 裡。
  「怎麼可能,你們在哪裡發現我的?」貝妮不太敢吃手中的稀飯,怕又是大姊的陰謀。
  「我兒子.在河中捕魚,剛好把落水的姑娘你給救了起來。」婦人示意貝妮趁熱把粥 喝了。
  看婦人誠懇的眼神,她不免心軟了一些,吃就吃吧!反正大姊也不敢惡劣到什麼程度, 於是她囫圇的把一碗稀飯給喝進肚裡。
  「先生在哪條河把我救起來?」雖然肚子還有一點餓,可是還是節制點,免得等會拉 肚子,她想。
  「什麼先生,我兒子不過是個打漁的,他就在杭州城外的河中把姑娘給撈了上來。」 婦人不好意思的笑著,一個大字不識的粗夫怎好被稱為先生,那可是夫子才有的尊稱。
  杭州!搞什麼鬼,玩到大陸來了?貝妮氣在心裡,臉上卻是平淡無波。
  「娘,那位姑娘醒來了沒?」一個粗壯高大的年輕人著急的走進來。
  哇!這個更誇張,頭上還綁個包包頭,這……這大姐到哪找的傻大個,這出去不笑掉 人家大門牙了?
  「小五子,別大吼大叫的,小心嚇著了姑娘。」婦人板著你教訓兒子,深怕床上的貝 妮受到驚嚇。
  「呀!你醒了,不好意思嚇到你。」龍五臉微微的泛紅,害羞得抓抓後腦勺。
  貝妮淺淺的一笑,龍五的臉更紅了。貝妮心裡想著這男孩真是可愛,尤其是他臉上驚 艷的表情更好笑。
  「沒關係,我叫龍貝妮一大家都叫我貝妮,不知兩位如何稱呼?」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心大姊這次的安排還滿好玩的。
  「我夫家姓龍,我兒子叫龍五,姑娘就叫我龍大娘吧!」龍大娘簡單的說著。
  龍!原來是本家。貝妮來回的在兩人臉上瞧著,心想也許出是龍家哪位僕從來假冒的, 只是印象中沒這兩個啊,難道自己這顆比電腦更靈光的記憶失效了?
  隔壁傳來一聲聲的咳嗽聲,貝妮雖不是學醫的,可是從小在嚴厲的訓練下,多少學了 一些診脈下藥的醫理,以備自己不巧受傷時可以及時自救。
  「府上有人生病了嗎?」貝妮朝龍大娘問道。
  「唉!我家那老頭子病了好幾天了,可是沒錢請大夫來看看。」龍大娘紅著眼睛、絞 著衣角難過的說著。
  「我去看看吧!」貝妮掀被下床。
  「姑娘,你會看病呀?」龍五不敢置信的問,因為她看起來好小,大概還不到十六吧!
  「看看又何妨?」貝妮好笑的看著龍五懷疑的眼神,然後便走向隔壁房去。
  「哦!」龍五又失魂了一下,訕訕的回了一聲。
  貝妮輕輕的把手指放一中年漢子的脈門上,仔細的診斷著,一會兒才要龍五拿紙筆來 開單下藥,只是他家中無紙筆,急得龍五跳腳。
  「這樣吧!龍大娘,待會兒請小五帶我到附近的野地走一走,我親自去摘點藥草來熬 湯汁好了。」
  「真的呀?」龍大娘高興的笑著。
  後來貝妮在和龍五交談中,才知龍五小她三歲,所以自然升格為姊字輩,而身為么女 的她難得有個弟弟可疼,心裡也滿喜悅的。
  數日之後,貝妮才發現不對勁,龍門的勢力雖大,可是在中共政權下,不可能撥個鎮 來讓她玩,而且來往行人的穿著還好似唐朝的衣飾。
  若他們身上的服飾是全新的,那倒說得過去,可是看他們衣服大多半新不舊,再加上 他們衣服上的手工,這……
  貝妮有點遲疑的向龍五問了現在的朝代,還有自己是如何被發現?而答案讓她吃了一 驚。她記得當時回頭看了大姊一眼,然後就被紅光包圍,清醒之後就在些處了。
  原本以為又是大姊的設計,現在她開始不這麼認為了。龍家歷代都常出現一些科學無 法理解的異相,但穿越時空來到過去的世界,似乎又太玄奇了。
  現在她該怎麼做呢?是學習留在無科技的落後朝代,還是努力尋找回家之道呢?唉! 傷腦筋,她已經開始想念她的電腦了,這話要是被兩位姊姊知道,一定會吐血。
  又經過了一個月後,貝妮瞭解身處於錯誤的時空,所以為報龍五的救命之恩,她利用 天賦的能力,幫龍五在河中捕魚,數量頗豐。
  為了讓龍五家的生活更舒適,她直接省去中間商的剝削,自己和龍江在捕足一定的分 量之後,就在市場在叫賣起來,生意還不錯。
  龍五常笑稱是貝妮的男裝太俊秀了,所以常吸引大批的閨女、少婦前來捧場,不過主 要的原因是魚鮮味美和貝妮的現代商場那一套搬到古代來了。
  「小五,魚賣的差不多了,我把福興樓訂的這幾條魚送去,你收拾一下先回去。」貝 妮吩咐著。
  送完魚後,貝妮順便到杭州城外的小山坡走走,那一帶的藥草頗豐,來一些回去燉湯, 給老爹和龍大娘補補元氣也好。
  遠處傳來馬嘶聲,貝妮不以為意的繼續在草叢中拔株頑固的藥草,一會兒前方就傳來 一陣人聲,她真的不是故意人偷聽,只是他們實在講得太大聲,不聽都不行。
  冷天寒和數名兄弟有事要出城到江陵拜訪故交,誰一回在半路上遇到一群蒙面的青衫 客,只得拉緊手中的韁繩。冷眼的看著他們想怎樣。
  「閣下攔住我們的去向有何指教?」風千屈客氣的報拳詢問。
  「把命留下即可。」其中一位看似副手的人回道
  「要命可以,有本事來拿。,」向景天大方的搖著手中的羽扇,絲毫不把這些人看在 眼裡。
  「別說風涼話,老了今天要你來得去不得。」青衫客吐了一口痰輕蔑的說著。
  「放肆,你可知我們莊主是何許人也?」冷剛剛毅的斥責者這群見不得人的宵小。
  「誰不知他是鼎鼎大名斜劍山莊的莊主冷天寒,一個沒臉見人的懦夫。」說完,青衫 客人仰頭大笑。
  眾人聽到他的話,臉一致沉了下來,尤其是冷天寒本人。
  七年前,長安別莊起火,他為了教好友的幼妹,一時不察被傾倒的梁住燒傷,燒傷後 又急著救助其他人,以至於延遲了醫治時效,所以三分之一的顏面受損。
  一度他無法接受這巨大的衝擊,可是斜劍山莊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他強咬著牙硬撐了 過來,只是內心的陰影未曾散去,原本話少的他更沉默了。
  由於臉上的傷疤曾嚇著不少家丁奴婢,所以他自卑的要人做了一張人皮面具,籍以遮 去驚人的醜陋,除非必要,他絕不與人交談,連至親好友也不例外。
  「大膽。你找死!」風千屈拔出腰間配劍。
  「試試才知道。」蒙面的青衫客發也噁心的笑聲。
  眾人下馬之後,即展開一場廝殺,本來冷天寒一行人佔上風,可是不知怎麼的,居然 漸漸的使不上勁,身上的傷口也多了起來。
  這時向景天才驚覺列自己一行人被人下毒,難怪會渾身乏力,他高聲的向莊主及其他 人示警,盡量把體內的毒逼出。
  「哈!哈!哈!來不及了,我下的是迷香軟筋散,一運功藥性擴散更快,這下你們死 定了。
  卑鄙、無恥,你真下流。」風千屈忍著傷痛說著。
  「所謂無毒不丈夫,誰教你們這些大俠太自命清高。」為首的一人將劍指向冷天寒。
  「為什麼?」冷天寒勉強的立起身道。
  「你大愛管閒事了,惹到不該惹的人,注定你今日的死期,鬼面人。」他用劍拔掉冷 天寒臉上的人皮面具。
  「你……」冷天寒一股怒氣直衝,禁不住吐了一口血。
  「莊主,你別動氣。」冷剛急忙拖著乏力的身軀,拉住吐血的冷天寒。
  向景天忍著一口氣問道:「「誰指使你們來殺我們的?」
  「等到了地府時,閻王老爺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上!」領頭高舉一把鋒利的劍,一聲 吆喝,所有的青衫客便向眾人逼進。
  突然一把混著泥土的雜草扔了過來,看似無害卻暗藏了力遭,青衫客只好倒退數步。
  「你們好小人哦!以多欺少,怎麼你們娘親沒教過你們禮貌呀?」清脆悅耳的聲音從 草叢裡傳了出來。
  貝妮拍拍身上的污土,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走向「戰場」,心裡評估著有多少勝算,畢 竟這是古代,可不是在民國,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
  為首的青衫客一見是個不長個的黃口小兒,露出一雙冷厲的殺意,絲毫不反貝妮放在 眼裡。
  「小鬼,想來陪葬嗎?」
  「好呀!不過好難哦!母親大人叫我要保重耶!那怎麼辦?」貝妮這時的語氣各青妮 好像。
  「小兄弟,這裡沒你的事,快走。」風千屈不想多犧牲一條無辜的生命。
  「大哥哥,路見不平就要把它給填平,不然下一個路人可是會跌倒的。」貝妮眨動著 大眼睛。
  「廢話,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大叔,你好凶哦!人家好怕怕。」貝妮拍拍胸,一副害怕的模樣,服用卻閃著興味。
  「你……你這個該死的小鬼。」說時地舉起手中的長劍件下一劈,接著劍光四起,當 啷一聲,他手中的長劍竟被一把小小的殺魚劍給斬斷。
  這把殺魚劍正巧是當回貝妮順手帶走的魚腸劍,普通的刀劍根本不堪它輕輕的一擊, 而說它是殺魚劍是正確得不得了,因為她正是用這把不起眼的小玩意,在市場為大娘、大 嬸、小嫂子們殺魚雪塊呢!
  「這是什麼劍?這麼厲害。」一旁的羅嘍發出驚語。
  「小弟不才在下我為你介紹一下,它叫魚腸劍,專門用來一慎滑溜的小雜魚。」貝妮 面無表情的說著。
  「啐!你這沒長毛的免惠子,竟敢罵你老子。」
  「真是對不住,要是長毛是難了點,而且我老子已經去蘇州賣好幾年鴨蛋了。」
  女孩子要真長得出鬍子才層,那才是天下奇觀呢!
  貝妮順手丟了棵味道怪異的草給身後那幾個軟趴趴的大男人,要他們搓汁聞其味。
  「你在做什麼?」領頭的畏於她手中的利刃問道。
  「解毒了,不然還在他們吃大餐呀?」
  冷天寒眾人聽了貝妮的話,立刻將它們拿到鼻子一問,刺鼻的味道令他們反胃想吐, 可是身體的力量似乎恢復了一些,所以更努力的吸聞。
  「該死,你這壞事的小鬼,兄弟們上,取他首級賞黃金百兩。」領頭的大喝道。
  果然原本畏懼她手中魚腸刻的人,一聽到黃金百兩的賞賜,立刻奮不顧身的朝貝妮殺 去,讓身後的人為她著急不已,但使不上力的他們也只能乾著急。
  貝妮搖搖頭,努力的在劍陣中穿梭,左手一劈,右手一揮,美麗的迴旋腿一踢,立刻 倒下四人,那第四個人是倒媚的被第三個撞到,跌在石頭上昏過去的。
  眾人被她奇怪的招式搞得眼花撩亂,竟無力抵擋她凌厲的攻式,眼看著一個接一個的 倒下去,只剩下三、五個傢伙了。
  其實貝妮的招式在現代一點也不奇怪,只是融合了空手道、柔道、劍道和西洋劍的總 匯而已,再加上自幼學的龍門劍法而已。
  領頭的青衫客一見苗頭不對,趁著手下纏著小鬼之際,拾起地下未斷之劍,直向冷天 寒心中一劍。
  貝妮正玩得不亦樂乎之際。一道反光射向她的眼角,她算準了方向,兩個後空翻,右 手向前一扎,目的是達到了,可是對手卻刺偏了,自己倒成了血娃娃。
  剩餘的餘黨見首領死在一個小娃兒手中,紛紛上馬流竄,棄昏迷的同伴於不顧。
  「小兄弟,你要不要緊?」冷天寒不顧毒性未解,立刻提起一股真氣點住她的穴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哪裡像小兄弟?」倒在冷天寒懷裡的貝妮,有生以來罵出每一句 髒話,大概是照到「謊言之月」的光線,不僅改變她冷淡的待人態度,使她和青妮愈來愈 像,也感染了寶妮的火爆脾氣。
  冷天寒以為只是不讓人看小了,火氣才那麼大,所以噤口不言,但心中有條弦輕輕的 被他晶瑩無邪的眸子給撥動。
  「千屈、景夫,你們的情形好不好?」冷剛恢復了元氣喊著。
  「差不多了。」兩人同時回應冷剛的問話。
  「莊主,現在還去不去江陵?」風乾屈問道。
  「回斜到山莊。」冷天寒陰著臉說。
  懷中的小東西需要治療,看見她微蹩的眉頭,他不解自己心中為何也感受到一絲痛楚。
  貝妮好奇的看著冷天寒半毀的臉,忍著肩上的刺痛,用手去,撫摸了一下,只覺他臉 上的肌肉突然崩緊了。真是個怪人,摸一下又不會死ˍ
  「你長得好醜哦!」貝妮呢喃了一句。其實她真正的意思是你好遜哦!這麼容易就被 擺道,人家拿你的人作文章又有何妨,臉丑總比心丑好吧!
  冷天寒聽到她的話,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故意將的傷的那一邊轉開,心裡滴著血,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忍受這句話是出自那小兄弟之口。
  「別哭。」貝妮在昏迷前說了這一句話。
  這句話如輕風拂過,冷天寒訝異的低頭看了她一眼,他心疼的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 白的臉,快速的驅使胯下的駿馬。
  他們一行人一回斜劍山莊,守衛立刻迎上去,想接下莊主懷中蒼白的小人兒,可是被 冷天寒喝退,他自己小心的抱著她住迎月居走去。
  冷天寒怪異的舉動令眾人不解。迎月居是莊主的住所,雖說那人救了莊主一命,可是 他的表現倒像是愛人受了傷一樣急切。
  兩日後,貝妮才睜開如扇的眼睛。入目的是陽剛味十足的寢居,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 臥房,她試著坐起身子。「唉喲!好疼。」哪個蒙古大夫看的,真差勁。
  「怎麼了?你受了傷別動,」冷天寒立刻到床前。
  「你是誰?」貝妮看著包紮得還不錯的傷口問。
  「冷天寒。」
  「這裡是什麼地方?」
  「斜劍山莊。」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受傷。」
  貝妮覺得自己話已經夠多了,遇到這個算盤珠子,撥一下才回一句的男人,她才體會 到兩們姊姊的無奈,就好像對山谷喊話似的。
  「莊主,小姐的藥熬好了。」丫星伴月手捧著一碗湯藥進來。
  「別告訴我那是給我喝的。」貝妮一臉恐怖的看著那一碗黑抹抹的藥。
  「多虧了鐘大夫的靈芝妙藥,小姐才好得這麼快。」伴月嘴快的回著。
  「我昏迷多久了?」貝妮想大概有好一會兒了。
  「兩天了,小姐。」
  「什麼?兩天,你請的是哪個爛大夫?」貝妮急忙的想下床。
  「住手。」冷天寒擋著她的身子阻止她。
  「怎麼回事?病人醒了?」鐘神秀神情自若的走進來,背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一看見鐘神秀,冷天寒自動的讓出一角讓他為貝妮診脈。
  「我的傷是你醫治的?」』貝妮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一絲起伏,卻讓冷天寒的大腦響起 一絲不安。
  「是呀!看姑娘……」鐘神秀正等她道謝,誰知話還沒落下,一個大巴掌就賞了過來, 力道之大讓他忘了是怎麼回事。
  「庸醫,一個小小的劍傷居然讓我昏迷了兩天。」
  貝妮不服氣的說著,若她不是因為「暈馬」而體力不支昏過去,現在傷口八成好了大 半。
  看到此等情景,有人掩嘴輕笑著,有人大方的笑出聲,有人則對她出手打傷人的舉動 感到不解,然就是沒人敢責備她。
  鐘神秀回神過來。「姑娘,小生好生為你醫治,何來庸醫兩字?」他的手摸著紅腫的 臉頰。
  早知道這女人如此潑辣,他會避得遠遠的,絕不來救她。
  「哼!」貝妮不理會的轉頭。
  「小姐,藥快涼了。」伴月盡責的把藥端過來。
  「別想把那碗墨水灌進我肚子。」貝妮嫌惡的皺眉。
  鐘神秀報復的說:「好歹你也喝了兩天。」
  「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喝那碗噁心的東西?」
  見眾人面面相覷的表情,還有伴月面色潮紅的直盯著手中的藥汁,而那個自稱冷天寒 的男人,眼中閃著光芒,莫非是……
  「別告訴我是你親口餵我的?」貝妮抬頭對冷天寒問道。
  「你昏迷了。」冷天寒有點難以啟齒的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小姑娘竟聰明的猜到這一點,可是卻疑惑的她怎麼沒 生氣的甩莊主一巴掌,只是「哦」了一聲,她這反應引起鐘神秀的不滿。
  「不公平,為什麼我這個救你的人反挨一巴掌,他這個公然非禮你的人只是哦一聲。」
  冷天寒瞪了鐘神秀一眼,心裡著實也想聽她的解釋。當他將她放在床上,一解開她的 衣襟才發現她是女兒身,他被眼前的情一景嚇了一跳,一心中情愫暗生。
  這兩天其實是可以用內力分開她的雙唇,將藥計強灌入口中,只是他難忍那份衝動, 想嘗嘗她口中的蜜汁,但怕她一醒就再無機會了,於是趁著餵藥的藉口一親芳澤。
  「庸醫就是庸醫,如果你的醫術好一點,就不用勞煩他親口餵藥了,所以都是你的錯。」
  「哦!」大家有致一同的頭點。
  「喂!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鐘神秀髮出不鳴之聲。
  「我高興。」貝妮第一次體會到耍賴的快感。
  貝妮從小就和姊姊們一起長大,成長以後身旁跟著的是煙、霞、雲、霧四位保鏢,很 少有機會跟其他男人接觸,所以無從體會這項樂趣。
  「我會負責。」冷天寒突然冒出一句。
  貝妮聽了他的話有點迷糊,在場的人士則微笑以對。唐朝民風雖然開放,但一個男人 不但看了女子的裸身,還有親暱的肌膚之親,就必須負起責任。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娶你!」
  「啊?」貝妮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三姑六婆轉世,今世才會如此寡言,這是報應。
  「蚊子跑進去了。」鐘神秀好笑的提醒道。
  冷天寒和貝妮同時賞他一個白眼。
  「你一向都是這麼一乾脆嗎?每一個你碰過的女入都娶進門?」貝妮有點頭大。
  「我尚未娶妻。」
  「哇!你話可真少,一句話就擺平了我。」貝妮終於見到了敵手。
  「姑娘。」冷天寒吊著一顆心等著她的回答。
  「我叫龍貝妮,你們叫我貝兒好了,別姑娘、姑娘的叫,真是怪怪的。」
  「貝兒小姐,我們莊主正等著你的回答。」圍觀中的一人提出話來。
  「什麼回答?哦!你說結婚……,不,是成親那件事吧?不必了,何必為救人而賠上 一生?」
  貝妮的話令眾人喜悅的臉蒙上陰影,進而在心裡責怪她不該如此傷害莊主的心。其實 她真正的心意是何必為了救她一命,而把終身也賠給她,太不值得了。
  「喂!冷天寒,你過來一下。」
  貝妮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大方的將冷天寒拉到身旁坐下,一點也不避諱的就在他臉 上摸起來。
  這時,圍觀的人都抽了一口氣,深怕任主發怒。
  冷天寒聽到她拒絕的話語,心如刀割一般。然見她招呼自己過去,他竟也無神的任她 擺佈,直到她高興的掀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我就說嘛!這東西做得這麼爛,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虧你還敢戴。」
  「喂!貝兒小姐,你太過分了。別老是找我麻煩,這面具做得多完美。」鐘神秀不服 的自吹自擂。
  「哦!是你做的呀!難怪技術那麼差,還真難為冷天寒冒這個險。」這句話引起哄堂 大笑,但貝妮不管眾人的反應,她只注意到冷天寒一直側著身子不肯正面對她,於是好奇 的問:「你為什麼要戴人皮面具?」
  「遮醜。」冷天寒壓抑著嗓音說著。
  「誰說你醜?我替你接他一拳。」
  「你。」冷天寒的話回了一點溫度。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一向發『神愛世人』的宗旨做人,怎麼可能嘛!你誣陷我。」
  「你昏迷前說的,我有聽到。」風千屈作證的說。
  是嗎?貝妮仔細回想昏迷前的一切,好像沒說過他醜這類的呀,哦!她想起來了,古 人還真是難溝通。
  「我說的那個丑是指你的身手丑啦!連被人下毒都不知道,好遜哦!」貝妮一時不察 把現代用語搬出來。
  「遜?!」
  眾人一臉迷茫,貝妮也懶得解釋。
  「不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把自己弄得一團糟,你看看皮膚都出現紅疹,庸醫就是庸 醫。」
  冷天寒愈是不看她,她愈是要拉近來看個仔細,順便上下其手一番,不理會鐘神秀的 抗議聲。
  「你不怕?」冷天寒忍受著她要命的撫摸。
  「怕?龍家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這是真的,只要看看她們三姊妹的所作所為就知 道。
  「它難看。」掀去面具的冷天寒微紅著臉。
  「不會呀!很藝術。」貝妮真的是這樣認為。」
  「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冷天寒鼓起勇氣問。
  眾人凝神聚氣的等待,深怕她又說出傷莊主心的話,至於「藝術」是什麼玩意,可以 容後再議。
  「拜託!就因為你餵我吃藥,就要賠上你一生的幸福,那太不值得了。」
  哦!原來她意思是這樣,大家吁了一口氣。
  「啊況看你的衣著打扮、談吐氣度都如此非凡,一定是雄霸一方霸主,而我只是個漁 家之女。」說到這她才想到老爹和龍大娘他們一定很擔心她。
  「我不在乎。」冷天寒說出心底的渴望。
  咦!什麼跟什麼?掉到古代已經夠可憐了,還得跟古人結婚才顯得更悲慘嗎?
  「為什麼非要娶我?可千萬別告訴我是一見鍾情,我不信那玩意的.雖然我那兩個姊 夫就是這樣愛上我兩個姊姊的。」
  「我一定要娶你。」冷天寒執著的說
  他很想告訴貝妮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場講了許多木頭,再加上她剛才的話,以至於他 不敢說出自己一見她,就愛上她的事實。
  「天呀!這不會是古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吧?雖然我真的很喜歡野獸那男人對感情的執 著與無悔。」
  貝妮說得很小聲,可是在場有內力修辦的人都聽得很仔細,冷天寒的勝更是變得教人 不忍目睹,他用力的提著貝妮的雙肩。
  「你有喜歡的人?」
  「哎呀!好痛!你捉痛了我,誰說我有喜歡的人?」
  冷天寒痛恨自己又傷到她,立刻溫柔的擁著她。
  「你!」
  大家也相當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我!你們聽錯了吧!」貝妮很懷疑的看著眾人。
  冷天寒心痛的問:「野獸是誰?」
  嗄?這也扯得上關係,這些古人的古腦袋裝的是稻草嗎?
  「野獸不是人啦!應該這麼說,他只是一個故事裡的男主角而已。」
  冷天寒不能接受她的解釋,眾人也搖頭,因為他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二十世紀的童話 故事,教他們何信服。
  「有興趣聽故事嗎?」貝妮認命的問。
  眾人當然想一窺究竟,這可是莊主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耶!
  「在以前外邦有一個商人,他生了三個美麗非凡的女兒,有一天他出外做生意,就問 他女兒要什麼禮物?
  「大女兒說要一件衣服,二女兒想要一套首飾,只有貼心的小女兒只要求三朵玫瑰花。
  「商人買了大女兒和二女兒的禮物,卻忘了小女兒的玫瑰。於是當他經過一座大城堡, 便摘了三朵玫瑰花,此時出現一個全身長毛、猙獰恐怖的大怪物向他提出要求,以女兒來 交換他的生命。
  「商人回到家後就把這個事情說了一遍,三個女兒中只有小女兒願出父受過。她隻身 前往城堡去見那個野獸。兩人由原本對立的情景,漸生情愫,因為小女兒是用心來看見野 獸醜陋外表下的一顆真心,可是有一天她父親生病,她著急的想回家去看父親。
  「野獸與她定下七日之約、當她回到家後,她華麗的衣著及高貴的飾品引起兩位姊姊 的嫉妒,還藉故拖延。等到她回到城堡之後,野獸以為她背棄誓約,便心碎的倒在兩相愛 的花園裡。
  「她一見氣絕的野獸,淚水如雨般的滴落,落在野獸的臉上,結果奇跡出現了,野獸 不但活了過來,還恢復原本英俊的容貌。原來他是被壞人下了咒語,惟有真心才能化解, 所以她和野獸自此快樂的在城堡裡生活完。」
  貝妮從故事中抽身而出,她看見伴月已哭濕了手巾,偶爾也聽到幾聲抽氣聲。
  「那只是個故事,沒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嘛!又不是化成泡沫的人魚公主。」
  「小姐,你還有故事?
  伴月的話正是眾人的心聲,誰曉得貝妮小姐還是個說故事的好手。
  「好了,你們該下去了,讓貝兒休息一下。」
  冷天寒聽了貝妮的故事也著實感動了一下,天下居然有女人會愛上野獸般的男人,也 許他該給貝妮一些時間來接納自己的真心。
  「可是小姐的藥還沒喝。」伴月說。
  這時大家的眼光都投注在那碗被遺忘許久的藥汁上。
  「別想,我死都不喝。」貝妮抗拒著。
  冷天寒接過伴月的碗,直接往自己的嘴裡灌,貝妮以為逃過一劫,可是眾人曖昧的眼 神令她提高警覺。
  瞬間冰冷的唇靠近,貝妮就被強迫的張唇而灌下一碗藥。
  「咳!咳!冷天寒,你想謀殺呀?好苦、好苦哦!」
  貝妮又出人意料之外的沒有責怪冷天寒的無禮,只是氣惱的吐著舌頭,一個老奴取出 懷中買給孫子吃的糖遞了過去,他立刻把這塞人貝兒的口中。
  「庸醫,都是你害的,明知道這麼苦也不多加一點甘草下去熬。」貝妮將心中的不悅 指向鐘神秀。
  「你怎麼又把茅頭指向我,良藥本來就苦口。」鐘神秀反駁著說。
  貝妮很想跟他說。良藥只是兩、三片小小的藥丸,外面還包裡糖衣,只要順水吞服即 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但想了一想,說了話也不懂,只好作罷。
  「哼!」
  「莊主,你看她又哼我了,這是第二次了。」
  「好了,神秀,你就別和貝兒計較,她還小,你就讓讓她。」風千屈替貝妮說話。
  因為風千屈很喜歡這丫頭來當他們的莊主夫人,坦率、不做作、反應快、功夫又好、 人長得比江南四大美女還要出色,最重要的她一點也不畏懼莊主臉上的疤痕。
  有多少姑娘一見到莊主的臉龐,不是尖叫就是昏倒,連自個妹妹都畏懼他的長相,難 得有人敢正視他,而且還是莊主自己喜歡的。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作。」
  「誰希罕你這個庸醫。冷天寒,你把紙筆給我,我自己給自己開藥單,免得受他的爛 醫術折磨。」
  「你……你……」鐘神秀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冷天寒忍著快爆出來的笑意,唇角微微一揚,讓在場的人睜大眼看而忘了嘲笑鐘「神 醫」,畢竟即使是還未發生事情之前,他也很少露出笑容,有也只是虛應一下。
  「小姐,你怎麼一直叫莊主的名字?」伴月覺得於禮不合
  「不然要叫他什麼?冷大哥?惡!我從沒叫過人大哥,乾脆我叫你天寒好了。」
  「大哥」都關在綠島了、雖然地有一大堆堂、表兄弟,可是大家自小一起長大,大都 直呼其名。
  「這怎麼叫……」伴月活還沒說完就被搶走了辭。
  「好。」冷天寒一口應允,他覺得和貝妮之間的關係又更進了一點。
  「對了,冷……呢,天寒,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柔聲的反問。
  「幫我通知洛陽城外一戶姓龍的漁家,告訴他們我現在很平安,等我傷勢好了就回去。」
  「家人?」冷天寒不喜歡她說回去兩字。
  「也算是,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冷天寒深思了一會兒,「千屈。」
  「屬下在,莊主有何吩咐?」
  「把他們全接過莊。」
  這樣貝兒就不會有藉日離去,而他也可以好好的報答他們救了貝兒一命,不然今天他 也不會有機會和貝兒相遇,並讓他知道自己有愛人的能力。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貝妮問著。
  「不會。」
  「謝謝你、」貝妮真心的問他道謝。
  「不客氣,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晚膳會送來。」
  冷天寒溫柔的扶她躺下,小心翼翼怕牽動地的傷口,慢慢的替她把現被蓋好,並坐要 床邊等她睡著,這時屋內的閒雜人等自動退下,留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天寒,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說。」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再戴那個人皮面具,看起來好虛偽,一點也不好看。你本來的模 樣比較帥,也比較她親近。」
  「好。」冷天寒動容的點頭。
  「你知道嗎?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麼好,像野獸對美女那樣深情,也許我會愛上你。」 說著貝妮就漸入夢鄉。
  冷天寒的眼中泛著喜悅的淚水,他知道自己擁有一個舉世無雙的寶貝,這一生他的心 將沉淪在貝妮身上,為此他感謝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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