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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來幹什麼?
  這話間得好生份,她不是常來嗎?
  「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黎紫苑不待人招呼,就在他們正前方坐定,兩手托腮等著看好戲。
  她是有意要撮合他們,一個風似的俊朗男子,一個火漾的玫瑰女子,相生相守得如 水中魚,自然應該結合在一起。
  但代廟月老還未正式上場,怎麼他們自個就打得火熱,枉費她的一番心機。
  「幹麼瞪我?」她低頭審視服裝是否不整。「你們瞪得我好心驚。」
  「你驚個屁啦!誰不知道你黎紫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心得連鬼都怕。」金玫 瑰怒瞪著她。
  暖,心狠手辣,有嗎?黎紫苑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女孩子家要文雅些,我膽子 很小,開苞了沒?」
  以為她收了性,沒想到一個兜轉冒出令人氣絕的話,金玫瑰顧不得衣衫不整,衝向 前朝她咆哮。
  「死女人!你不落井下石很難過是不是……去,別拉我,我今天一定要揍扁她。」
  風展翔攔著她,硬是把衣服套上她的身,即使是女人,他也不許有人看他女人的身 子。
  黎紫苑目光一閃,「嗯,你的蕾絲花邊褲不便宜吧?上回我瞄了一眼好像定價八干, 真是敗家。」
  金玫瑰拉了拉衣擺一遮,「變態女,你沒事研究人家的內褲幹麼,要借穿呀?」
  「不好吧!都濕成一片,衛生習慣……」視力太好會遭嫌吧!
  「你……風子,你別拉我,我不踹她兩腿心不甘,你看看她那副屎樣。」
  氣人吶!
  誰不好被撞見,偏偏是一張嘴含針的紫苑。
  身為專業模特兒,身體的美是上天的恩賜,她不在乎裸露,那是人類最原始的純淨, 不帶雜質。
  可是讓紫苑刻意提醒,多少有點廉恥心的人都惱羞成怒,恨不得菜刀一提,剁她個 稀巴爛喂烏龜,免得她遺害人間。
  「誰敢端我的女人,想找死呀!」
  一看到霍玉薊,金玫瑰更是渾身長刺。
  「死男人,我允許你踏入我的房子半步嗎?」全世界她最討厭的男人就是他。
  拐走她的紫苑。
  「原來是玫瑰,我原諒你的粗悍。」手機一收,霍玉薊坐在心上人身邊擁著她。
  「你有沒有搞錯,我在趕你耶!」金玫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我知道你向來有口無心,拿杯水來解渴,嘴巴有點干。」他和紫苑一樣,不會客 氣。
  金玫瑰氣呼呼地說道:「明天我要去買條狗來咬死你。」
  「你有這麼好客,還留我過夜?」霍玉薊勾勾嘴角奚落她的意氣。
  金玫瑰氣極的開口,「氣死人,你不是死在加拿大不回來了?我還想去祭拜一番 呢!」該死不死是垃圾。
  「讓你費心了,我怕你率眾踩爛我的墳,所以不敢早你一步先死。」霍玉薊皮笑肉 不笑的反諷。
  苑兒的四位知交好友中,就屬玫瑰的個性最衝動火爆,因為他的關係致使苑兒遠走 他鄉十年,她一直不能諒解而惡言相向。
  即使情已復合。她恨了十年的怨氣還消不去,每回見面總沒給他好臉色看,他早就 習慣了。
  反正她是蛇口佛心,為的是爭一口氣罷了。
  「玫瑰,你先上樓換件衣服。」風展翔以堅定的口氣命令,忘了她吃軟不吃硬的個 性。
  「你們男人腦袋全裝屎呀!這裡是『我家』,不要指使我。」又不是西施犬。
  輕笑出聲的黎紫苑比比她光滑的長腿。「男人的醋勁喔!」
  「神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金玫瑰受不了的斥道。
  若是以往,她絕不因男人的關係而聽話,而此刻她邊罵邊氣的走上樓,口中嘟嘟嚷 嚷。
  「你們是?」風展翔詢問的看著他們。
  「黎紫苑,我的情夫霍玉薊。」
  「霍垂薊,我的老婆黎紫苑。」
  相似的回答同時響起,一個大笑,一個氣結。
  黎紫苑的名字風展翔比較陌生,但霍玉薊……「你是霍氏企業的總經理?」
  在台灣商場上,霍玉薊行事的狠絕是出了名的,而他換女人的速度不比自己差,甚 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很難不認識。
  「小小的總經理哪比得上曼維斯企業的女總裁卡芮拉卡登。」霍玉薊臭著一張臉說 道。
  風展翔訝異的睜大眼,「你是台灣新竄起的奇跡卡芮拉?」若是這個名字他就知之 甚詳。
  一回國,他聽到不少對她的評語,譽多於毀,讚她天生領袖、氣質出眾,以天仙般 姿容獨掌企業,一手打造新台灣風貌。
  如今一見,果然清靈脫俗,美如畫中走出的仙子。
  若不是他先對玫瑰動心,可能會被她迷失了魂。
  「那是商場朋友的謬讚,我只是運氣好,財神爺幫忙。」奇跡?黎紫苑為之失笑。
  「是呀!財神爺住在你頭頂上,所以特別旺。」霍玉薊彆扭地堵上一句。
  黎紫苑沒好氣的斜睨他。「經不順要調,回頭我叫管家噸四物豬心給你吃。」
  「苑兒,別惹我發火。」
  「沒看過男人像你這麼小家子氣,一點點小事就給我變臉,飯吃多了是吧?」全撐 著了。
  「我沒有小家子氣。」他絕不承認。
  「是哦!玫瑰的粗魯話,一張屎臉。」明明揪著眉擺譜,不誠實的男人。黎紫苑送 霍玉薊一記衛生眼。
  「那女人的話能聽,狗屎都能吃。」全叫她說臭了。
  兩人吵歸吵,一旦扯上金玫瑰,風展翔可當不下啞巴。「你們是……夫妻?」
  「是。」
  「不是。」
  兩道不同的回答同時響起。
  「你們到底是不是夫妻?」他被搞糊塗了。
  霍玉薊強悍地抱住她。「她是我老婆。」
  「抱歉,先夫姓向。」黎紫苑像小雀鳥一樣依向他剛強的肩窩。
  「這……」風展翔真的困惑極了。
  一聲美妙天籟從樓上傳下來。
  「夠了吧!紫苑,向教官都死了好些年,你別老是把他掛在口邊,想讓他死不瞑目 呀!」
  金玫瑰換了一身清爽的褲裝,柔軟的布料貼在腿際如第二層肌膚,比不穿時更撩人, 看得風展翔口乾舌燥,剛壓下去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可是他的精神永垂不朽,長伴我左右。」這一生,她永遠難忘他的深情。
  若不是他的支持,可能沒有獨領卡登家族的黎紫苑。
  「拜託,你當是在念先總統蔣公的碑文呀!」金玫瑰受不了她的故弄玄虛。
  這一提,黎紫苑忽然好懷念年少無憂的飛揚青春。「找一天回去看看,也許禿頭校 長的假髮已經從池塘撈起來。」
  「你還敢提,你這個始作俑者害我差點被校長瞪死。」回想起往日,金玫瑰也不由 得回味一笑。
  黎紫苑揚起壞壞的笑,「死你總比死我好,誰叫你太囂張,做了壞事四處渲染才會 被校長逮個正著。」笨。
  金玫瑰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氣又升上來。「沒心沒肺的死女人,要不是你一口罵定校 長的頭髮是真的,我也不會好奇地去試真假。」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我總不能阻止別人找死吧!」她輕鬆地說著以往的惡作劇。
  聽到此,風展翔大概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
  「你伶牙俐齒,我辯不過你。」她原本是學法律,要不是當年那件事……想到這兒, 金玫瑰趕緊煞車,避開不該每提的往事,活鋒一轉,「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知我者,玫瑰也!」不枉十來年的交情。
  「少咬文嚼字,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
  黎紫苑收起嘻鬧表情正正色。「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
  「我哪一天不得罪人,你看過有燈不點的傻瓜嗎?」她的脾氣是十足的……壞。
  「你先看過這份雜誌再下定論。」她從霍玉薊手中取來剛出爐的雜誌丟給當事者。
  金玫瑰看了封面,標題上的兒個大字讓她嗤鼻,然後她翻閱內容,不時放聲大笑, 好像裡面寫的是另一個名模火玫瑰。
  「哇塞!真佩服這人的功力,把我寫成超級爛的淘金女那!」好新鮮。
  超級爛?眉一揚,風展翔拿過雜誌一看,光是封面就叫他血氣大翻。
  上頭的金玫瑰全身赤裸,只在重點部份用珠寶、鑽石遮掩,神色挑逗地愛撫自己的 胸房,明顯是電腦合成的相片,他是攝影師,這點小細節他一清二楚。
  標題上大刺刺的寫著:廣告名模以美色迷惑眾生,求財拜金的秘密大公開。
  下面一行用紅色字體加驚歎號寫出:她的真身是……女同性變戀!
  他看了一下內容,愈看愈火越大,什麼風氏小開贈香車華宅,日灑萬金博美人一笑, 不惜與舊女友翻臉,執意迷戀一薔薇公主——
  「小娟、沫兒是哪家酒店的公開小姐,我非告得她們身敗名裂,無法在台灣生存下 去不可。」
  「很熟的名字,她們不就是玫瑰的『舊』情人?」黎紫苑用調侃的語氣挪揄。
  「我幾時一擲千金為她買下風氏的股票?根本是抹黑的行徑,回國至今我還沒踏進 風氏企業的大門,他們到底在相扯些什麼?」
  ……火玫瑰以狡獪的手腕擄惑花花公子風X翔,周旋在兩性慾海中游刃有餘,笑擁 美男子,指探佳人穴,同性的她不惜出賣肉體換取金大少的鈔票……
  根據密友小娟吐露兩人枕畔間的恩愛……
  風展翔看不下去的丟到一旁,簡直是把黃色小說的橋段挪來刊載,露骨得讓他想一 把火燒了雜誌。
  以前的玫瑰是厘不清性向,瞧雜誌寫得不堪入目,等於把她貶得一文不值。
  「可惡,我一定要這家雜誌關門,看他們敢不敢亂寫……咦!你們不生氣,」
  三個人六隻眼以好笑的眼神直瞅著風展翔發火,當他吃錯藥似的。
  「你好激動哦、風金主,它把你寫成多金的風流公子不好嗎?」黎紫苑邪笑的嘲弄。
  「好個屁,它把我寫成沒大腦的好色男,你是玫瑰的好朋友,難道不生氣?」
  嘖!人在一起久了果然會傳染。「誰說我是她的好朋友,你可別把玫瑰的粗魯話全 學上了。」
  「哼!你本來就不是好朋友,你是爛損友。」金玫瑰作勢要踢黎紫苑兩腳。
  霍玉薊怒目一橫,警告她安份些。
  「你是爛玫瑰呀!」黎紫苑指指捏得有點皺的雜誌。
  金玫瑰斜瞪她一眼,「懶得理你。」
  看她們無關己事的鬥嘴,生氣的風展翔頓時無力。
  「拍寫真集!」
  在如此敏感時刻,竟有人出餿主意,大吼的風展翔雙拳緊握,氣得臉上肌肉直抽動。
  而提出這個狗屁建議的居然是遭人設計的金玫瑰。
  「我贊成,趁徘聞吵得火熱時大撈一票。」謠言止於智者。
  風展翔氣煞的瞪向黎紫苑。「什麼徘聞,是醜聞。」
  「徘聞也好,醜聞也罷,趁著興頭給它一炒,要鬧就鬧大一點才過癮。」黎紫苑的 眼神閃著詭色。
  「對呀!讓全台灣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壞到骨子裡的女人。」好興奮,她全身的血 液都在尖叫。
  好久沒有和紫苑合作大鬧一場,把所有人全耍弄在手掌心。
  風展翔堅決的說:「不行,我不同意,太亂來了。」已經傳得夠不堪了,還要火上 加油。
  「我們問過你意見了嗎?要拍不拍隨你,滿地都是攝影師。」金玫瑰不馴的揚起下 顎。
  他猛吸了幾口氣道:「名譽不能當兒戲,你們考慮過後果嗎?」
  金玫瑰聳聳肩,「反正不可能更爛,玩一玩有什麼關係。」有趣嘛!她不介意多攪 幾次渾水。
  玩?風展翔苦惱地抓亂頭髮。「你非要任性不可?」
  黎紫苑一臉笑意的開口。「任性也是一種手段,你不想看小人摔得粉身碎骨嗎?」
  「什麼意思?」風展翔身子一正地問道。
  「如果沒有人刻意打壓玫瑰出賣不實消息,你
  想這篇洋洋灑灑的報導從何而來?」
  「繼續說。」他在聽。
  「你是國際級大師,應該不難看出照片是以電腦合成,愈描愈黑的道理不用我解釋 吧?說的不如事實。」
  他明白了。「你要我拍出真實的一面,洗刷雜誌上的造假?」
  「聰明人一點就通,不過我主要目的是誘出放消息的人。」黎紫苑的陣中閃著精光。
  「這招有用嗎?」他總覺得不妥。
  「一計不成必有另一計,當此人誣陷玫瑰不如預期成果,反而讓她大紅大紫時,定 會心生不滿,兵家最忌心浮氣躁,真面目就保不住要露相了。」
  「你當是在打仗呀!」風展翔煩悶的吐了口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下狠招是攻不進敵人要塞,總要有個壞人在,不 然寫不出一本故事。」
  「你……」頭一回風展翔啞口無言,女人真是可怕。
  難怪她能以三十出頭的年紀打下台灣市場,博得最美麗的狠女人雅號。
  「你決定替玫瑰拍寫真集?」緘默。很好,認命了。
  「我要拍三點全露。」金玫瑰興沖沖的插上一句。
  風展翔抑鬱的冷笑。「我是掌鏡人,由不得你造反。」三點?他一點都不給她機會。
  「你要把我拍得美美的,最好找個猛男來搭配,做性的暗示。」這才聳動。
  「你在作夢。」他冷哼一聲。
  「我要在白色沙灘上拍攝,有紅色的火山岩,還有雄偉的十丈瀑布,如果有一群黑 皮膚的土著更好。」
  「你乾脆周遊列國一圈回來再決定,十年後我再拍。」台灣地小人稠,上哪找景?
  「好……十年後?」金玫瑰先是鼓掌叫好,繼而結舌一楞。
  「他的意思是:妄想,叫你吃飽等死。」唯恐天下不亂的黎紫苑涼嗖嗖的奉送一句。
  一說完,她立刻收到回禮——兩道殺人目光。
  金玫瑰跟著宣告,「既然要拍寫真,我就要拍得轟轟烈烈,搞得天怒人怨,不驚世 不罷休,狂個徹底。」
  「好,有志氣,後續動作由我來主導,你等著上世紀頭版。」這才是她認識的玫瑰, 豪爽。
  「喂!」
  風展翔看看兩個目中元人的女人,忍不住要爭取基本「男權」。「你們是不是該尊 重我一下!」
  兩人偏著頭望望他,好像他在說非洲土話。
  「紫苑,你認識他嗎?」
  「不,我跟他不熟,他是你朋友。」
  「不會吧?現在又不是侏羅紀,我家怎麼會有個恐龍時期的生物?你誤會了。」金 玫瑰佯裝震驚。
  「噢!那大概是幻影,咱們的想像力都過於豐富,他,不存在。」黎紫苑視若無睹 的說。
  有別於風展翔的呆滯,過來人霍玉薊感同身受,他也曾被忽視過。
  「你要看開些,她們可是大女人主義擁護者,若是加上其他三人,你只有淪落到伺 候茶水時才有機會說上一句話。」
  「你是說還有……三個?」這是悲慘的開始嗎?
  「苑兒和玫瑰是最難纏的兩個,茉莉很溫柔,水蓮清雅,香香是我小妹,是個好相 處的女孩。」也是紅遍東南亞的名歌手袁紫香。
  五人中最麻煩的頭疼人物成了他們的心愛女子,往後的日子還有得受。
  不過,那是甜蜜的負荷,他甘之如飴。
  黎紫苑笑著開口,「溉然你不在意,我就讓雜誌流向市面,老扣著佔空間。丫房是 用來堆貨品不是堆書報的。
  耳尖的風展翔揉揉眉心。「也許是我會錯意,你把雜誌金買下來了?」
  黎紫苑笑了笑,順一順黑亮的及腰長髮。
  「不多,幾萬本而已,總有漏網之免流了出去。」她發現得慢。
  「你……你把書全收購了,不可能有玫瑰的負面報導上市,你故意要我呀!」簡 直……惡劣!
  害他白擔心一場,以為全台灣的民眾都看到這篇報導,結果是虛晃一招,臨頭擺烏 龍。
  「你把事情簡化了,若是有心人刻意散播,你想你周道的親朋好友不人手一本嗎? 此人就是要靠群眾力量來離化你們,達成既定目標。」
  「我先把雜誌扣著是來問問你們的反應再作決定,我討厭老鼠咬著腳的感覺,他敢 玩,咱們就奉陪,看誰死得慘。」
  她不是善男信女,人欺到頭上就要有覺悟的勇氣,對於敵人她絕不留情。
  尤其是惹到她一向愧對的玫瑰。
  更該死。
  「應該有辦法扯出搞鬼的人,你的方法太……偏激。」風展翔本來想說變態。
  大眾不知就算了,另外想辦法揪出操縱的黑手,何必大費周章的弄得舉世皆知,把 玫瑰的人格硬是擰臭。
  黎紫苑閒閒的說:「最近的生活太平淡,找點事活絡活絡腦細胞,上了年紀的人需 要活動一下筋骨。」說穿了,就是尋找刺激。
  「上了年紀……」一口唾液差點梗住風展翔的喉頭。
  「你也老了,吞噎動作變遲緩。」黎紫苑抓起霍玉薊的手腕瞧瞧時間,「該走了, 家裡兩個小鬼怕不安份。」
  「你說泛兒、蜜兒來台灣?」金玫瑰興奮得坐不住。
  黎紫苑不齒地撇撇唇。「有個急於拉攏親子關係的父親,他們當然聰明地利用所謂 的父愛。」
  霍玉薊連忙出聲,「加拿大太遠了,孩子應該留在父母身邊,將來長大人格才不會 扭曲。」主要是他想填補分別近十年的父子親情。
  「在你的溺愛下,他們想正常成長都嫌困難。」他太縱容孩子了,黎紫苑不敢苟同。
  尤其是蜜兒,他簡直寵到無法無天,像個福德正神——有求必應。
  霍玉薊略微討好的說道:「有你在一旁監督,他們不敢作亂。」
  「嗯哼!」她不予置評。
  「紫苑,怎麼不帶孩子來……玩。」說玩是客氣,破壞才是真。
  見識過他們的破壞能力,金玫瑰終於瞭解上帝造人的意義,天才是用來毀滅人類的, 以免科技過度膨脹。
  「在家做功課。」
  黎紫苑輕描淡寫地說,不以為然的霍玉薊為孩子們抱屈。「是折磨。」
  「你說什麼?」
  「呃!我是說鍛煉他們對生物的認識,研究兩棲類的進化論。」他不想睡車庫。
  上回一不謹慎惹她發火,他整整一星期沒床睡,累得在車庫弄張克難床應急。
  同樣的教訓,他絕不二犯。
  金玫瑰十分好奇黎紫苑出了什麼難題困住天才。「喂!分享。」
  「不過叫水產培育場送來十萬尾蚪蚪,讓他們排出公母以為消遣。」培養耐性。
  「天老爺,十萬尾斟抖……」金玫瑰驚得結舌。好狠的女人,連親生子都慘遭蹂躪。
  「別同情他們,你自個小心,提防暗箭。」她比較擔心玫瑰橫衝直撞的個性,
  「安啦!我老爸叫大師排過命盤,我是一生好命型,百毒不侵。」磋!瞎操心。
  腰際一痛,金玫瑰轉頭橫瞪偷掐她的小人風展翔,看見他眼中透露的關心,她想, 和男人談談戀愛應該不錯。
  試試吧!
  「你們別眉目傳情了,送送客人吧!」取笑的黎紫苑嘴角擒著促狹。
  「你算哪門子的客人,自己有鑰匙隨意進出,要走謂自便,別忘了鎖門。」死女人, 誰在眉目傳情。
  是看得久了一點,哪有傳屁情。金玫瑰死不承認。
  「現實哦!玫瑰。」
  「這次我不會傻得問你原因,免得氣死自己。」開口沒好話。
  杵在門口,黎紫苑笑了笑回問風展翔,「你相信報導上說她被包養嗎?」
  「我……」他心虛地看了金玫瑰一眼。「不……不信。」其實心理是不太確定。
  「給你一個安心的答案,她的確被人包養。」
  安心?她在棒打鴛鴦嘛!風展翔很不是滋味的用眼神殺她。
  「你在說什麼狗屁話,我幾時被人包養?」金玫瑰象沖天炮似地衝向門口。
  「有個以炒地皮起家的老男人對你寵愛有加,每月固定匯入你戶頭五百萬,中部以 北的兩業區地段大都是他的……」
  「你瘋話說夠了沒,幹麼把我老爸扯進來,他錢多得罪你呀?」無聊。
  「可是有人鬆了一大口氣呀!」
  風展翔乾笑著,臉上有可疑的黯紅色。
  這女人的觀察力未免敏銳得嚇人,知道他心中有個疙瘩在,故意用吊胃口的方式解 開他的心結。
  恐怖。
  黎紫苑突然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喔!對了,有句話我一直忘了告訴你。」
  「什麼?」
  「你拉鏈沒拉。」
  「嘎?」風展翔連忙低下頭一瞧,果然。
  「聽說穿紅色內褲的男人性慾很強,我們玫瑰姐會幸福。」
  「你……」
  「不用送了,我自己知道大門的方向。」
  大笑聲由近而遠漸漸消逝,其中包含男子雄厚卻無奈的低笑聲。
  「她是魔鬼,她一定是魔鬼轉世。」
  「我贊成。」金玫瑰瞄瞄他胯下。「你拉鏈還沒拉。」
  「喔!」風展翔悶哼一聲拉上。
  好奇的她賊賊的問:「穿紅色內褲的男人性慾真的很強?」
  「你親身體驗不就明瞭了。」他故意拉下拉鏈,露出邪佞的笑。
  「呃!這種天氣洗冷水澡不錯,強健體魄。」金玫瑰邊說邊往後退。
  「來不及了,寶貝,你等著失身吧!」風展翔攸地撲上前扯掉她的上衣。
  尖叫聲起。
  一場愛的追逐戰揭開序幕,由兩人共同編寫未來。春風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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