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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夜。
  梟鷹在枝頭啼嗚,月光隱隱。
  邪惡的力量在圓月滋長,化成一股仇恨的詭光,照向寂靜的古堡,無聲無息。
  報復的心融聚成一條無邊的河,黑暗而冰冷。
  兩道鬼祟的影子悄悄地在主堡外窺視,地面上的長影多了兩隻角在頭頂,他們提著 重物,其中一人缺了條胳臂。
  「我就不信燒不死你。〞詭異的笑聲在夜裡特別陰森。
  「你行嗎?」另一道女音在他身側響起。
  「我沒讓你快樂嗎?伊諾坦娜。」德克燃起煙,火光照出他的臉孔。
  「你只會想到那檔事。」她不悅的一哼。
  他低沉的說道:「我若是不行,你會心甘情願成為我的妻子?」
  「少說風涼話,你有把握叫他屈服嗎?」現在她更想要惡魔的身體。
  臉上覆著紗布,伊諾但娜的眼中閃著誓在必得的決心,她要歐尼提斯成為她床上的 禁蠻,日夜穿刺她永不干竭的密處。
  見識過惡魔的力量,她的迷戀加深了幾分,傻了個女兒算什麼,沒人跟她爭男人更 好,而臉上的傷便是付出的代價,要他來賠償。
  「他很重視那個小妖婦,咱們一把火燒了她,看他還敢不敢與我們為敵。」其實他 另有打算。
  「可是,萬一……,他要是知道是我們下的手,咱們還活得成嗎/她心頭有點猶豫。
  德克冷笑的說道/放完火就走人,你想待著等人發現呀!」
  「你知道她睡哪間房嗎?如果他們睡在一起呢?」一想到他身邊的女人,她就一肚 子酸火。
  是可惜了小美人。「不會的,我打聽清楚了,他們分房睡。」
  「是嗎?」歐尼提斯不像是會禁慾的男人。
  看出她的懷疑,德克為取信她說道:「你以為他不做那檔事嗎?
  歐尼提斯習慣完事後獨眠,沒有一個女人有本事改變。」
  「你確定?」伊諾坦娜不安的再問一次。
  「他是我兒子,我會不清楚他的習性?」儘管父子對立有一輩子之久。
  「我也很清楚你的詭計。」他的心漏跳一拍,以為她看穿他的計謀。
  「你看上他身邊的女人,想在她死前嘗嘗味道是不是?」天生下流種。
  他於澀的輕咳淹飾如釋重負。」知道就好,夫妻一場總要體諒體諒我。」
  「不行,火一放就得走,我可不想因為你的好色而受牽連。」一點聲響都有可能驚 醒沉睡的惡魔。
  「碰一下下呢?」他放作垂涎不已的色相。
  「你活得不耐煩別拖我下水,我還想多活幾年。」嗟!狗改不了吃屎。
  德克很遺憾的提起煤油。「好啦、好啦!我忍個把個鐘頭,回頭再找我的新情婦樂 樂。」
  「還想玩,蘿娜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她美麗卻叛逆的女兒。
  他們身後一棵大樹旁有個人影僵了一下,將自己隱藏得更徹底。
  「是她自己想不開,又不是我逼迫她去上吊。」德克說得很心虛。
  「哼!還想瞞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下的種,當我是傻子呀!」她只是不撕破臉 明說罷了。
  樹後的人大受震撼。
  「呃!怎麼扯到我身上,她懷的是惡魔的孩子。」她知道些什麼?
  望著少了一截的手臂,那份切膚之痛他矢志討回。
  「你直接說是她未婚夫奈爾的種不是更有力,」伊諾坦娜小聲地說道。
  「也有可能啦!蘿娜同時和兩個男人上床,是誰的孩子根本分不清。」
  黑影氣憤的握緊手心,真想跳出去說他那段時間沒碰蘿娜。
  「忘記把你算計在內了吧!你是她第一個男人不是嗎?」她親眼目睹了一切。
  那年蘿娜十三歲,已發育得十分美麗,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一日,她帶蘿娜參加卡夫人的宴會,和朋友多聊了兩句,以致疏忽了女兒的動向, 不一會兒工夫就不知跑哪去了,她只好提著裙擺找人。
  不意在花園的草叢邊聽到細微的呼救聲和男人粗嘎的喘息聲,她好奇的撥開一瞧, 女兒被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抱騎在身上。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怔仲地見他一抽一送,把種子撒在蘿娜體內,然後從容不迫 的著衣離去。
  於燈亮處,她看清了那張臉。
  「你知道還願意嫁給我?」原來他以為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
  伊諾坦娜輕蔑的說道:.「因為你是個好情人,可以滿足我的需求。」
  「無恥。」
  這句話不是發自德克的口,一張悲憤的臉露於月光下,奈爾走出樹後。
  「你們是我見過最下流、無恥的父母,慈藹的形象偽裝不了了吧!」
  「奈……奈爾,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兩人訕然一訝。
  「蘿娜是你害死的。」他瞪向毫無悔意的德克。
  曾經,他敬重他。在格威特家族,他們叔侄的感情十分融洽,並聯手對抗同一個敵 人,只因他剽竊格威特家所有的一切,是個令人心寒的惡魔。
  結果,真正的惡魔是他的親叔叔。
  「呃,奈爾,蘿娜是死在這裡,頸上的長鞭是惡魔纏勒的;與我無關。」德克猶自 狡辯。
  「是你把她推向惡魔懷中,你才是惡魔。"可恨,他被蒙蔽了許多年。
  原本,他是來憑弔蘿娜的幽魂,沒想到釐清了一些事實。
  那日聽了歐尼提斯的話,他無法接受的狂奔出堡,車子棄於城堡外不顧,顛覆的話 題叫他快逼瘋自己,不能相信可愛、甜美的蘿娜是個蕩婦。。
  不意,他遇上藍道家的馬伕,詢問之下一切事情才明朗化,原來馬伕是她第N位情 人,兩人偷情已有一段時間,即使當時她已決定和他訂婚。
  大受打擊的他去小酒館喝了一夜的酒,可是愈喝愈清醒,他不能瞭解蘿娜為何要輕 賤自己,她是個好女孩。
  「你強暴了她,斷送她美好的青春,她只好選擇墮落,沉淪在惡魔懷中,因為她覺 得污穢。"是了,這便是理由。
  德克不是味道的斜脫。「別告訴我,你連她一根指頭都沒碰過。」
  敢教訓我,無知小輩。
  「一對正在交往的情侶當然會有肌膚之親,何況她是我的未婚妻。」奈爾說得很恨。
  「蘿娜的奶子很大吧!而且叫床聲非常美妙。」德克露出神往的淫色。
  「你……卑劣,你不是人。〞可憐的蘿娜,死得好無辜。
  「人死都死了,難不成你想替她守節,哈……」德克放聲的嘲笑他假仁假義。
  蘿娜死後沒多久,他就和一大票女人來往,如今是英國社交界最有名的風流浪子, 誰信他對死人有情有義。
  「噓,小聲點,你忘了今夜的任務了嗎?」伊諾坦娜緊張的輕噓。
  「是,我差點搞砸了,」不知羞恥的德克不加掩飾惡行,」奈爾,你很恨歐尼提斯 吧?」
  「可是我更恨你。」恨不得殺了他,但是英國是有法治的國家,不像以前可以處以 私刑。
  德克訕訕然的輕笑。「咱們的恩怨改天再算,眼下先教訓一下你的頭號大敵。」
  「你要傷害歐尼提斯?」奈爾瞧見他少了一隻胳臂,而另一手提的是…。煤油?
  「只是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會傷他半分。"德克的眼底有著血腥。
  奈爾不是傻瓜,豈會輕易相信一個偽君子。「他是格威特家族的族長,你不能動他。
  「你不是恨他搶走你的地位,我們合作扳倒他,下一任族長就是你。」德克說著體 面話。
  「非法得來的權位和惡魔有何差異,我不屑同流合污。」奈爾不為所動,不受利誘。
  德克翻臉無情的一喝,「既然要裝清高就滾遠些,不要妨礙老子辦事。」
  「我沒看到則已,但是我撞上了就不允許你為非作歹。」何況裡面還有一位他心儀 的女子。
  「少唱高調,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斷臂之仇我一定要報。」德克提了煤油就 要往城堡裡走。
  奈爾挺身阻擋。「你最好放棄,不然我會大聲呼喊。吵醒堡中所有的人。」
  「你存心跟我作對?」他使使眼神暗示伊諾坦娜行動。
  「我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你不會得逞的。」人該光明磊落,不使卑劣手段。
  德克突然狡猾的一笑。「事事不能盡如人意,老天順了我就順不了你。」
  「你在胡……」話到口邊,一陣痛楚襲向腦後,奈爾稍微瞄了一眼,在黑暗侵入他 的視覺前,他瞧見伊諾坦娜手上的木棍有血。
  「真有你的,咱們合作無間。」德克諂媚地在伊諾坦娜的臉上一啄。
  「少囉唆,快進去,我老覺得有好幾雙眼睛在看我們。」不知是錯覺還是做了壞事, 心裡總是不踏實。
  他嗤笑她的疑神疑鬼。」除非你見鬼。」
  「別……別瞎說,這裡是出了名的鬼堡,上回咱們不就……」一想起她就渾身發冷。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情景,無形的鬼魅以猙獰的面孔包圍著他們,尖銳的利 爪劃破空氣,發出淒厲的嘶吼聲在她面前張牙舞爪。
  怕了;真的。
  那種刺痛的冷寒入了心,至今仍餘悸猶存,久久惡夢難消;她一想到就手腳冰冷, 忙找貂衣裹身。
  要不是德克一再慫恿、保證,再加上她實在不願放棄俊美如惡魔般的歐尼提斯,糊 塗事豈會一樁接一樁做,還以木棍傷人。
  奈爾流了一地的血,不知有沒有事。
  德克的手微顫,「少……少說些嚇唬自己的話,安靜點就沒事。」
  「你想奈爾死了沒?」她不想成為殺人兇手呀!
  「嗟」女人的力道有多大,用來打蚊子還差不多。」他倒希望奈爾一命嗚呼,少了 個壞事的傢伙。
  伊諾坦娜驚僳的看著奈爾,「可是血……」
  德克不耐煩地用腳踢踢躺在地上的他。「走吧!他死不了。」
  「喔!就來了。」
  一前一後的兩道人影進入城堡。
  白煙裊裊中浮現出一高一低的虛影,男得英俊無儔,女的艷美無雙,兩人黯晦的臉 上有著淡淡離愁,似要遠行。
  「一個惡魔,」女孩輕輕地吐出一句。
  男人冷淡的回道:「我不否認。」
  在隱約中,奈爾瞧見蘿娜美麗的身影,噙著淚向他告別。
  只是,記憶一下子如白霧晃過。頃刻——他遺忘了蘿娜的面容,在心的一角空出純 白,不再有恨。
  火,興奮的燃燒。
  在夜的襯托下,它顯得無比神聖而美麗,燃盡一切的罪惡和醜陋,還以原來的平靜。
  但是對於堡中某人而言,絕對不平靜,而且是處於盛怒中,他無法饒恕始作俑者的 惡意戲弄,尤其是在他的城堡內。
  「說,是誰幹的?」
  一身濕淋淋的歐尼提斯滿腹怒火,發上的水珠不斷往下落,狼狽得有如落井的鷹, 逞不起威風,低聲嘶嗚以示不滿。
  望著一室清爽、閒適的「客人」,他覺得自己像傻瓜,站在眾人面前接受恥笑。
  為什麼他們可以一身乾淨的坐著喝茶,沒有濺到一絲絲水波,而他卻得遭水劫,在 自己的城堡中享受〞淋浴」的滋味?
  「你把地毯弄濕了。」霍香薊忍不住要提醒。
  「閉嘴,女人,我不想殺了你,」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關心爛地毯。
  「我只是好意……,呃!你繼續生氣好了。」她很想笑,憋得肚子好痛。是的,火 在不到半個小時內便熄滅,但不是因為搶救得宜,而是新設的消防系統起了最大功能, 一有警訊立刻啟動防範措施。
  由於是私下裝設,沒有一個人告訴一堡之主,不是不告知,而是每個人都以為別人 會說,結果在不知曉的情況下,他首當其衝的迎向一波波水花,成為新系統的唯一受害 人。
  大家的默契配合得太完美無缺,所以才有餘興節目以茲娛樂。
  「是誰裝的?」歐尼提斯目光忿忿地一掃在座的「人種」。
  一夥人不理會他的問話,討論起茶點的滋味。
  「你們……太囂狂了。"眼球一轉顏色,杯子、盤子在半空中聚會。
  「喂!你有病呀!於麼打擾我們吃……早餐,」凌晨一點半,是早了些。
  金玫瑰對男人的評價停留在比較賤和不賤的階段,要不是因為他是香香的男人,她 才懶得搭理。
  「好興致哦!你們在『我的』城堡中倒是怡然自得。〞到底誰才是主人?
  「自己人不用客氣,我們很有自覺性,不用人招呼。」她盯著頭上夠不著的楓糖杏 仁餅。
  少了點心,熱茶似乎也失了味。
  「容我卑微的請問,那位值得讚揚的偉大人士在何方?」忍著氣的歐尼提斯兩眼森 厲。
  六隻手,不,是七隻食指指向一旁正在打吨的雙胞胎。
  「推卸責任請找夠份量的替死鬼,不要把我當笨蛋耍。"兩個孩子能在一座城堡內 裝設灑水系統?歐尼提斯滿臉不信。
  「嗯哼!偏見會害死人。"孩子的媽黎紫苑投以悲憫的一視。
  「你這個男人疑心病真重耶!你以為我們閒著沒事做,無聊到替你的狗屁城堡改造 一番呀!」金玫瑰按捺不住的開口。
  「你…。」金玫瑰嫵媚地撩撩發。「不信問問你的女人,她還幫忙遞扳手呢!」
  「香兒?」歐尼提斯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
  小人玫瑰,陷害我。霍香薊睨了一眼好友,「他們是比一般小孩聰明了些。」
  她只不過幫忙遞個扳手而已;又不是偷渡消防裝備,居然把箭往她腦門射,太不夠 意思。
  「嗯——」歐尼提斯不滿地輕嗯。
  「呃,泛兒、蜜兒是所謂的天才兒童,明年要跳級高中了。"外帶無與倫比的好奇 心及不可預測的破壞狂。霍香薊在心中補充。
  聽到自己的名字,亞蜜揉揉眼睛,可愛的問一聲。「批鬥大會開完了嗎?」
  「批鬥大會?」歐尼提斯詢問的眼神毫不放過每一張泰然的臉。
  「未來姑丈,你在生氣嗎?」好奇怪,人的眼睛怎會有兩種顏色變換?值得研究。
  「這……我……」他不懂該如何應付小孩子的問話,吞吞吐吐的瞪向一群抿嘴偷笑 的大人。
  亞蜜天真的說道:「你在怪我和泛兒沒燒掉城堡呀!我們可以補救。」燒比救簡單。
  嘎!她在說什麼?歐尼提斯感到難以署信,「你們把孩子當魔鬼培育嗎?」居然要 補燒一座城堡。
  不過這倒提醒了黎紫苑,此計不失為一勞永逸的辦法,大家都安心。
  「格威特伯爵,你愛香香嗎?」開始了,她在布陷阱。
  所有人都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每當她語意誠懇。表示得像正常人時,那顆詭詐的 腦袋便已運行。受騙而不敢聲張,自認倒霉的摸摸鼻子,敗興而歸。
  她是個陰險的女人,這是眾人的心聲。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是我和香兒的事。」歐尼提斯不習慣把感情攤在太陽底下 一即使現在是晚上。
  黎紫苑笑了,笑得令人發毛。「你想娶香香吧?」
  「你到底想問什麼,直截了當的說明白。」他最難以應付拐彎抹角的試探。
  「今日的一場火災證明,你有很多致命的敵人,我們不放心香香跟著危險的你。」
  歐尼提斯眉頭一皺,不悅的沉下臉。「不勞費心,我會保護她。」
  「閣下目前的狼狽樣令人質疑,你何不先拿條毛巾擦擦一身的水。」看似關心,實 則諷刺是黎紫苑的拿手戲。
  「你是個惡毒的女人。」歐尼提斯恨得咬牙切齒,香兒有這樣的朋友,難怪不懼怕 他。
  和這群大小惡魔相比,他顯得善良多了。
  「詆謾解決不了事情,閣下依然是危險人物,你不怕感冒嗎?」
  瞧他水珠亂用。
  「你說話一定要前不接後,莫名其妙地竄出一句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嗎?」歐尼提 斯快被她怪異的思考方法給搞得錯亂。
  「我是擔心香香還未嫁人先守寡。」黎紫苑不禁在心中大歎,做人真難,好意被曲 解。
  他暴怒地眼一皆。「你在詛咒我?…「我在陳述事實。」
  先點火,再滅火,不死不傷,只會痛。
  「苑兒.你別要弄他了,大家都困了。」霍玉薊不忍妹子投來的求救目光,開口緩 和氣氛。
  困?天方夜譚。
  那一雙雙圓睜的晶亮瞳眸閃著興味,他們相信真正的高潮在後頭。
  黎紫苑略微抱怨的瞟了霍香薊,又接著對歐尼提斯說:「格威特伯爵,你想擺脫惡 魔之名嗎?」
  「你有辦法?」他用著嗤鼻的語氣發問,不信任女人的能耐。
  「看你能犧牲到何種地步。」她一副不強迫的模樣。
  霍香薊握緊歐尼提斯的手,意思要他妥協一回。
  「你要怎麼做?」他盡量不表現出不屑,妥協只是為了心愛女子的請求。
  「你得死。」
  「什麼?」一道轟然聲乍響。
  於是,一場已熄的火再度焚燒,火光嘩嘩直透天際。
  當地救火中心連續出動了上百輛消防車,動員千名人力搶救了三天三夜,在週末來 臨前,英國當局發佈一則消息:格威特伯爵宅邸發生大火,無人生還。
  格威特伯爵死於一場無名火災中。
  消息像風般擴散,傳遍整個歐洲,好奇的英國人民扶老攜幼,人手一台相機,懷著 戒備和畏懼一窺鬼堡風貌。
  有人繪聲繪影的傳說,傾毀的廢墟中有一道銀白影子晃動,他在找尋他的城堡。
  在盛暑的季節有這麼一則流言——惡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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