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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打更的怕見鬼;此刻全應驗了。
  袖手旁觀是五個好友處理感情的一貫作風,在某人面臨情感風暴之際。
  黎紫苑和霍玉薊一家子「散步」去,希望能散到幾個鬼玩玩,尤其是銀髮的小男孩 是他們主要目標,因為他太沒禮貌了。
  金玫瑰直嚷著滿園白花是送葬用的,拖著風展翔到附近花坊買各色玫瑰,打算翻種 人家的土地。
  最悠閒的當屬白向倫這一對,小腹微凸的茉莉已有三個月身孕,超音波科技得知胎 兒是女孩,初為父母的兩人小心翼翼,在榛木下逗松鼠玩。
  而唯一缺席的何水蓮因為美國連鎖飯店出了事,一時走不開,不克前來。
  「婚禮訂在下個月十日,你只要出席就好。」不友善的老人嗓音相當粗啞,冷漠地 一瞥。
  歐尼提斯的肌肉繃得死緊。「沒有婚禮。」
  「貴族血統不容染上異族血,你最好給我娶康茜亞為妻,不要污了格威特家族的聲 望。」
  「親愛的父親大人,你有資格命令我嗎?」他語含譏誚的說。
  「這是格威特家族的名譽問題,不是你個人擅權的遊戲。」
  德克。格威特嚴厲的指責,望著紫瞳銀髮的兒子,他心中痛恨到極點,幾度要殺害 幼時的小魔鬼都失敗,留下個禍根。
  他是格威特家族的正統繼承人,卻因黑髮黑瞳不符合歷代繼承者資格而遭免除繼承 權,一切全教惡魔給佔了。
  父親死時並未分配財產於他,為了想在上流社會生存,他殺死妻子和孀居的伊諾坦 娜藍道夫人結婚,借由藍道家的財富活躍英國社交圈。
  本來這件婚事擱著沒人主動提起,前些日子萊娜那個女人開始費盡心機地挑撥,編 排。
  英國社交界並不大,萊娜是誰的床伴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伊諾坦娜母女聽信了她 的話,心中著急地直催著他,非要他親至城堡逼小惡魔承認婚約並迎娶。
  哼!女人都逃不過惡魔的魔性,老的迷戀,少的癡情,恨不得母女共嫁一夫,同寢 一床。
  瞧!他的枕畔人正用一雙餓狼眼直盯著人,而名義上的女兒也含情脈脈,目不轉睛 地注視,兩人都低賤得很.中了惡魔的毒。
  要不是為了藍道家的錢,他早甩了老淫婦,收納康茜亞為情婦,再養幾個小騷貨解 悶。
  「我不會娶藍道家的女兒.不想死就快滾,我很想喝你的血。」
  對於弒子的父親,歐尼提斯只有恨意。
  康茜亞藍道一聽眼眶含淚,手指互絞的低下頭偷偷拭去水氣。
  「惡魔就是惡魔,弒親毀信的事都做得出來,」為了錢,他連魔都敢殺。
  積忿成恨的歐尼提斯冷冷一誚。「我是跟你學的。你燒死傑的時候有沒有手軟?」
  「可惜沒燒死你,真是遺憾。」害他和錢錯身而過。一旁的莫克警戒著,雖然知道 主子有自保能力,仍不能自己的想保護他。
  「你可以再試一次,讓我有理由自衛。」殺他何其容易。
  德克陰笑著勾著唇。」如果你不娶康茜亞,我會考慮照你的提議再燒死一個惡魔。」
  「繼父,你是在商議婚事還是談謀殺?〞柔弱的康茜亞也有剛強的一面。
  「小寶貝,我們父子就是這樣溝通,你安心當個新嫁娘。"他轉以虛偽的安撫哄騙。
  在他眼底,女人是天真、愚蠢的生物,不需要花腦筋應付。
  「可是爵爺在生氣。」她不要他對她有怨氣,夫妻是一輩子的事。
  「他哪天不死沉著一張惡魔臉,少見多怪。」他不輕不重的說著。
  「是呀!這樣的他還是俊得沒話說。」伊諾坦娜很想和他……恩愛一次。
  望著妻子故作雍容華貴的模樣,德克在心底唾棄。
  「歐尼提斯,十日那天在聖保羅教堂舉行婚札,證婚的是紅衣主教西羅,你要敢不 到……哼!後果自知。」
  「想要用惡魔畏懼上帝為由驅使教宗發令追殺我,而你好坐收格威特家族的所有財 富。」威脅我,可笑。
  德克黑眸一利。「你可以試著和全球的教徒為敵,我會接收你的小美人。」
  驀然,頂上的水銀燈管破裂,一閃而過的紅光藏在紫瞳底,使德克和伊諾坦娜母女 微微一駭地顫了一下。
  「她是你的致命傷呀!兒子。"十幾年不見,他的力量變強了。
  「父親,你要是敢碰她,我保證你會得到城堡,在地獄。」歐尼提斯的口吻冷如千 年冰。
  德克狂笑得十分邪惡。「看來萊娜沒說錯,你對動了心。」
  「萊娜?」
  「惡魔不能有心,一旦有了心就注定了毀滅,還是送給我玩玩。」他贏定了。
  伊諾坦娜只是眉頭輕皺,對丈夫的大膽背叛不放在心上,貴族家庭互養情夫、情婦 的情況比比皆是,她前夫的情婦們還生了眾多私生子。
  「就怕你沒命玩。」他會失手弒親。
  德克臉色凶殘的一擰。「意外隨處可見,一個活的女人或是一場婚禮,不難選擇 吧?」
  如果惡魔兒子選擇了婚禮,他可以得到藍道家的財產,並借由康茜亞的身份奪取格 威特家的金庫鑰匙,一舉獲得龐大的利益。
  反之,他必須策劃一起謀殺事件,只要惡魔兒子一死,他同樣是遺產受益人,有享 用不盡的財富,除非惡魔留了魔種。
  二十二年前燒不死他,二十二年後他不可能有同樣的幸運。
  「你的選擇題出得真奇怪,婚禮本來就有女人,不然哪來的新娘子。」
  髮絲如瀑,輕濺耳後,一身純白雪紡紗家居服的霍香薊從廚房走出來,手中還端著 一盤剛烘好的粟子蛋糕。不是她無情地放情郎孤軍奮戰,而是肚子又鬧罷工,她只好拜 托好手藝的伊莎烘個蛋糕喂喂饑蟲,大夥兒都避開了,沒人跟她搶食。
  多好呀!獨享。
  德克輕蔑的眼中有著殘暴憎憤——卑賤的東方女人,這裡沒有你開口的餘地,「維 京海盜的輝煌時期早已殤沒,你還沒從山洞走出來呀!」和北京老祖宗住同一坑。
  霍香薊坦然無畏,輕盈如流水的自兩雙嫉妒的藍眸前走過,親密的坐在歐尼提斯身 邊,以他的寬胸為枕,沒個淑女樣的縮腳窩成球形。
  那模樣像極嬌貴的小白貓,膩在主人懷中取暖,不時發出舒服的瞄瞄聲。
  「你可知我的身份?德克企圖以勢凌人。
  「人。」
  對於她簡單的回答,德克受挫的沉下臉。「我是格威特伯爵的父親。」
  「喔,我懂了,惡魔的父親是大魔頭,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撒旦大人?〞她當眾 叉了一口蛋糕含在嘴裡。
  「你不怕我?」東方人的皮膚的確細緻。德克偷偷打量著她。
  霍香薊笑笑的開口:「你們父子三個具有默契呢!每回都問上這一句。」好像很恨 人家不怕他們似的。
  「不是默契,是霸氣。」面對心愛的女子,歐尼提斯的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
  「果真是一家人,以為裝個凶臉就是老大,真正的惡是無形的。」他們會比玫瑰凶 嗎?
  要以玫瑰的性子早破口大罵了,或許還外加非常粗暴的拳打腳踢,非拆了這把老骨 頭醃酒喝不可。像她多文雅呀,一副好欺負的弱女子形象,根本不敢掠美,安份地不使 壞,若是換了紫苑,三句話就殺得他灰頭土臉。
  「你們太不把我放在眼裡。」德克不容許兩人在他面前放肆。
  霍香薊槍在歐尼提斯開口前先擺他一道,「我們當然不把你放在眼裡,我們放在心 裡。」
  「少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我不會承認你,格威特家族的女主人是康茜亞。」沒教養 的窮國小民。
  德克瞧不起東方人,以為東方皆是落後的貧窮國家,標準的納粹心態。
  歐尼提斯挺身道:「你也從來不承認我是格威特城堡的主人,何必故作姿態突顯你 微不足道的身份。」是誰給了他權利,無知。
  「歐尼提斯,當栽治不了你嗎?」為了在伊諾坦娜母女面前維持面子,德克的姿態 始終高高在上。
  他冷笑一諷。「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男孩,你老了。」
  「你敢嘲笑我。」
  歐尼提斯以食指挖了塊蛋糕放在舌上一舔。「你該慶幸有她,不然此刻的你已是一 具屍體。」
  眉頭微蹙的霍香薊瞧著少了一角的甜點。
  「她配不上你。」現在的他讓德克害怕,「格威特家族和藍道家族必須結合。」
  「好任由你為所欲為地操控兩大家族的財產和勢力?別太天真了。」他寧可把一切 全丟擲進地獄焚成灰。
  「你……你胡說,我是為了結合兩大家族的力量……呃,成為英國……英國……」 在一雙凌厲紫眼底下。他心虛不已。
  歐尼提斯追問,〞英國的什麼?繼續呀!我等著你英明的合併大計。」就不信他能 拗出個道理。
  德克惱羞成怒的重重跺腳。」你到底想怎麼樣?開出條件。」
  不理他的問話,歐尼提斯瞄向伊諾但娜母女。」婚事作罷,你們可以走了。」
  「格威特伯爵,一時的迷戀當不了真,我們藍道家不接受片面的退婚。」一臉倔傲 的伊諾但娜揚起下巴言道。
  「不接受?!〞還沒受到教訓吧!歐尼提斯揚起一抹冷笑。
  「以康茜亞的家世足以匹配任何一個英國貴族,你不要不知好歹。」多可恨呀!俊 美的惡魔。
  「那就把你高貴的女兒帶回去,別讓我折損了她的嬌貴。」他說得很無情。
  伊諾坦娜厲聲一指。「是不是這個妖女蠱惑了你,煽動你放棄大好未來?」
  霍香薊微微一怔,無妄之災來得急。
  「注意你的態度,你站在惡魔的土地上。」肅寒的歐尼提斯冷冷一瞪。
  伊諾坦娜略微顫了一下又故態復萌。「我……我女兒才是你一生的伴侶.不容許你 帶個情婦羞辱她。」
  「她不是我的情婦。」他低頭舐吮愛人唇邊的奶油,氣煞愛慕他的母女。
  「不成體統,和個野女人廝混也就罷了,還堂而皇之的帶進堡,你置康茜亞的顏面 何在?」
  因妒而傲慢,伊諾坦娜氣得牙根都咬腫了,一心想和年輕貌美女孩較勁的她。年紀 雖長了十二歲,但是保養得好似女兒的姐妹,自然心高氣傲不服輸。
  她和德克結婚以來,在性的方面是得到充份的滿足,只是心裡還是很空虛,她知道 可以從何處獲得。
  七年來絕口不提婚事,主要是想令女兒打消嫁入格威特家族的念頭,繼而轉投向其 他男子懷抱,好成就自己和他的私情。
  誰知一年拖過一年,女兒的意願始終不改;害她沒機會和那具充滿魅力的男性軀體 來場交流,做性的奴隸。
  她多想撫摸他結實的胸膛,他那筆直的雙腿強健有力,野牛般的腰桿一定能給他歡 愉。
  (注意:原書中間少一段)
  挺得來的下人一副惶恐地攙扶著三人出堡。
  一場風暴是平息了,但另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悲傷的靈魂不得安寧。
  「你們的談判方式真激烈。」一個不巧,白向倫一腳踩碎落地的水晶皿。
  「浪費鬼,你要賠錢。」金玫瑰像是和他有仇,抓他疏忽的小辮子。
  「主人沒你那麼小氣。」話一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嬌妻。
  「茉莉花兒.別亂瞄。」
  白榮莉心驚一廳的凌亂。「我才沒……那是……嘔!嘔!」血淋淋的手。
  「早叫你別看了,孕婦不安份,將來生的兒子和他老子一樣邪氣。」真慘,好醜的 手。金玫瑰沒有絲毫同情。
  白向倫沒好氣的道:「是女兒,瞎眼玫瑰。」茉莉已經夠難受了,她還在一旁說風 涼話。
  「展翔,你幫我揍他一頓,什麼爛檢察官嘛!還我酒錢。」金玫瑰攤平手心要討陳 年老帳。
  「風度呀,小姐。」不禁激,她的脾氣還是狂得很。
  「小姐不需要風度,只要拳頭。」扁他,她用眼神指示著丈夫。
  調好相機的背帶,風展翔握住未來老婆」出征」的拳頭,縱容地吻住她,她得休息、 休息。
  槍戰後的情況大概是這模樣,到處零零落落,一片慘淡光景,吃了一半的蛋糕上有 根半截的手指蠟燭,紅色的奶油像楓糖。
  黎紫苑暗忖。
  幸好早一步料到天地會變色,在進堡前要玉薊帶孩子走側梯上樓。
  不是怕兩個孩子嚇壞,而是擔心他們有樣學樣,正值好奇期的兩人勇於實習,只怕 一個興起想研究超能力和魔性的極限。到時,幾個大人陪著遭殃,雖生猶如死,欲哭無 淚,提著心、躡著足,隨時準備逃命。
  「香香,你嚇著了吧?」
  唇色有些白的霍香薊吸著熱茶。「真恐怖,他氣瘋了。」
  上一回她當遊戲瞧,興奮莫名的鼓掌叫好,殊不知是他不願駭著她而略有收斂。
  這回鬼哭神號,陰風惻惻,濃厚的血腥味幾乎令她窒息,連血管內的溫液都快凝結 成冰,呼出的氣瞬間結霜,她懷疑自己置身冰宮。
  他父親的血濺上她手臂,耳朵彷彿聽見嘶一聲,惹得她不敢低頭拭去。
  不是害怕,而是震驚。他的力量大得可以招魂鎮魄,卻無法克制憤怒的心,任由心 中的魔向四周揮動,實屬不智。
  發洩怒意有很多的方法,他用了最費精神的一種,實在夠愚蠢,她不由得想罵罵 他,。
  黎紫苑好笑的問:「你沒嚇到反而擔心他的情緒,本末倒置了吧!」一副陷入愛情 裡的拙相。
  「少用眼角斜視,我不像你這麼狠心,連我大哥這曠古癡情男都只肯收為地下情 夫。」霍香薊為親手足抱不平。
  「管你自己的心就好了,他早就認命,用不著你為他請命。」皇帝不急,急死一干 太監、宮女。
  霍香薊捧著熱茶溫暖失溫的身子。「我愛他,如果這是你要的答案。」
  「他不是好駕馭的男人,能讓我祝福嗎?」黎紫苑的一雙明眸審慎的凝視著她。
  「放心吧!愛操心的老媽子,他愛慘我了。」相交多年,她豈會聽不出紫苑的語意。
  「事情解決了?」她覺得應有續集才符合豪門恩怨的劇碼。
  太容易獲得的感情有點不真實。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誰曉得幾時會變天,」愛人無罪,她同情被犧牲的康茜亞。
  但是她不會讓渡愛情,有時自私也是一種解藥。
  「這幾天警覺些,我想他們總會有些行動,我們盡可能的幫忙,你別睡太沉。」黎 紫苑的第六感一向很靈驗。
  「他們會來報復?」傷成那樣還有膽子來。
  黎紫苑搖搖頭,直歎她不識人心。「壞人之所以壞是因為學不乖,你真能指望青蛙 變王子嗎?」
  「可是一個手斷了,一個臉花了,另一個傻了,他們還有反擊能力?」
  黎紫苑一臉正色,「為何有冤魂,因人死魂魄不散,何況他們還活著,恨才是意志 的原動力。」斷尾的蜥蜴仍有再生能力。
  人的報復心很可怕,當初她就是賭一口氣在異地生活,忍受無數的挫折才有今日的 地位。
  雖然她沒有真正報復到始作俑者,但是斷了那份天生的祖孫情,何嘗不是另一種形 式的報復,週遭的好友因心疼而縱容她的任性,她心裡點滴皆有數。
  「瞧你說得亂可怖的,有歐尼提斯在身旁,我很安心。」霍香薊相信他。
  黎紫苑精利的笑笑。「你的惡魔堡主呢?」
  「唉!他去冷靜。」他以為自己嚇到她了,因為她渾身冰冷。
  「好男人。」她微諷的說道。
  心上人受到驚嚇不好好安撫,像只見不得人的夜梟往樹洞一藏了事,真是好得沒話 說。
  「喂!紫苑,別造口業。"霍香薊沒好氣地制止她落井下石。
  「朋友呀!說穿了不值一毛錢,有了愛情就一腳踢開,我們好廉價喲!〞用錯人了! 「誰有了愛情踢開友情?死香香,是不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我不會為了愛情犧牲友情,香香、紫苑,我們會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金玫瑰和 白茉莉半途插話,她們的男人則像菲傭一樣跟隨在後。
  「死後葬在一起?」不負責任的黎紫苑惡意一說。
  不待她們點頭,風展翔和白向倫白眼一瞪,撈了自己的女人各自帶開。
  「不回答我當你們默認。」她加了把火上去。
  兩個男人兇惡的回道:「你去死。」
  她笑了笑,回頭向伊莎要了杯茶喝。
  這裡的夏天真冷。
  「我很喜歡那棵樹。」
  傑心平氣和地坐在樹梢,俯望平日最愛待的樹壽終正寢。
  他有種感覺,自己停留在世上的時間不多了。
  「你說,我是不是可怕的惡魔?」此刻,歐尼提斯極憎恨自己日漸增強的能力。
  「你是惡魔,但不是最可怕的一位。」他們的父親才是真正惡魔的化身。
  為了不可知的力量,他要弒子;為了無法掌控的情勢,他要弒子;為了奪權搶權, 他要弒子;而為了一份自私,他殺掉了自己的良知。
  天底下還有比弒子、弒妻更可怕的魔鬼嗎?
  「謝了,你讓我更不安。」望著長相一模一樣的兄弟,歐尼提斯的心情沉重無比。
  傑安慰的說:「歐尼提斯,你不是逃避的男人,你沒有傷到她。」感情,是一種負 擔。
  還好,他超脫了。
  他心情低落的捧著頭。「她的臉都白了,渾身冰冷得少了溫度,我真的嚇到她了。」 「你握住我的手試試。」傑向他伸出一隻長臂。
  「什麼意思?」他握住了,一陣寒意襲向心口。
  「陰氣本來就森冷,尤其她是來自溫暖的島國,一時間當然承受不了驟變而發冷, 你別可笑的把人體自然現象曲解為畏懼。」
  「你是說她不是害怕?〞抱持著一絲懷疑的歐尼提斯抬頭仰望。
  「答案應該由你去揭曉,你愛她。」
  「我……」
  「去吧!你放她一人在大廳,不怕她被那群鬼都害怕的朋友帶走?」嘖!他真怕了 他們。
  「誰敢——」
  是不敢……才怪。
  望著兄弟倉皇如飛的背影,傑笑了。
  是該還他們幸福的時候。
  天空中飄來天使們的笑聲,他想,日子真的不多了。
  陽光穿透薄雲,大地花團錦簇。
  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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