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原野,與風競速,心情飛揚在日落時分。
遠處峭峰有對和睦蒼鷹繞空盤旋,細枝粗干築成的巢裡有三兩隻幼鷹張開尖嚎,朝
覓食歸來的至親發出飢餓的叫喚。
四方是絕對的靜謐,綿延數里長見不著屬於人的痕跡,跑馬道旁長滿半人高的野草,
一片荒涼而充滿原始的滄桑感,恍若被迫忘的一方天地。
偶有一叢叢野花零星雜生,妝點著單調的綠意,多了一份熱鬧的繽紛。
老枯木下繫了一匹全黑駿馬,優雅的吃著新鮮草葉,它不時抬抬馬首嘖嘖氣,輕視
主子的裝模作樣,討「女人」這種生物歡心。
「惡魔也有休閒去處呀!我當你整天忙著啃人骨。撕人心呢!」
一點都不符合惡魔習性,扣分。
眼含悵然的歐尼提斯拾棄霍香薊發間的枯枝。「好久了,我快忘記落日的顏色。」
「幹麼,年紀輕輕就感傷不已,打算寫回憶錄了?」她以輕快的語調沖淡沉。
「少動歪腦筋,收起你過度關心的口吻,我不出賣過往謀利。」
他玩笑性地叩叩她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
「自己心機深沉,滿腦子陰謀詭計,我才不會挖你的屁事。」霍香薊說得心虛。
不愧是惡魔,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動作,若能著書立傳一定大賣。
書名就叫:惡魔的省思。
「一點小心思還想瞞我,眼珠子一轉就猜透你的玲瓏心思,想問就問、別搞花樣。」
他輕笑地勾著她玉頸一吻。∼「不翻臉?」她先下但書。
「我不是女人。」他淡淡一回。
「女人得罪你呀!沒有女人就不會有你的存在,你要懂得感恩。」母親是萬物之長。
眼一狠,歐尼提斯的唇角變得冰冷。
「怎麼了,這話題是禁忌?」她反手勾住他細問,不愛見他陰狠、冷殘的一面,那
表示他在盛怒中。
「她不配當個母親。」他說得十分冷硬,眼中有著抹不去的恨。
「你……」她想問又不敢問」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生命都是值得禮讚。」
「樂觀的人通常沒神經,你的人生太順暢了。」他幾乎要恨起她的燦爛笑容。
霍香薊微微收拾起愉快的心情,眼神變得深遠難測,幽幽緲緲毫無焦距,淡得如輕
煙幾近透明。
「有一段時間我曾痛恨過自己人生的角色,既是身為女兒又是妹妹,挽救不了友誼,
眼淚是苦澀的,但我哭不出來梗在喉嚨,恨無力,愛無心,是我短視的母親讓我失去親
如姐妹的好友。」
淚水迷濛了雙眼,記憶拉回十年前,玫瑰不時的謾罵、鄙視,教她原本愧疚的心更
加不堪,逃避到茉莉居處,茉莉只有陪她一同心痛淚流。
。那時的水蓮休了學,回美國完成飯店管理的課程,只因無法面對一時犯下的錯事,
即使她同樣無辜於初次心動,愛上不該愛的人。
最可悲的是她愛得深切的大哥,無緣無故多了個口頭上的未婚妻,導致真正深愛的
情人遠走他鄉,甚至嫁為他人婦而性情大變。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重現,心口的傷雖然痊癒,但痛感難以遺忘,全刻在心骨「紫
苑常用譏諷的口氣對我們做心理建設,她說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的話,是沒有資格接受
別人的愛,更遑論是愛人。
「所以我要笑著看世界,為週遭的人創造喜悅,把不愉快全拋諸浩瀚大海、擁有自
己。」
說完,她開懷地揚揚眉,一掃陰霾之色,閃閃金光灑在她烏黑的秀髮上,像個美麗
的落日女神。
「至少你有一群好朋友。」他羨慕的輕咽。
「你沒有朋友嗎?」人沒有朋友是多麼孤單,她無法想像。
歐尼提斯苦笑的說道:「誰敢接近惡魔?他們害怕血枯肉腐。」
「你真的有這種能力嗎?讓活生生的人在瞬間化成一攤血水。」
電影中都是這麼演的。
「如果我說有,你下一個動作是不是逃開?」他一也動不動地直盯著她的眼。
霍香薊認真的思忖許久,讓他的心開始恐慌,後悔洩露大多自我。
然後她笑得很詭異。
「不知道你和紫苑那對天才姐弟,誰擁有的惡魔基因成份較濃?」蜜兒、泛兒一定
有興趣研究他。
「你拿我當炫耀品?」她總是令人充滿驚奇,讓他的心七上八下驚嚇不已。
到底誰才是惡魔,他都快要分不清。
「起碼你有本事炫耀,帶出去能見人……啊!風度。格威特伯爵,你是有度量的男
人。」她拿起隨手編得四不像的草結來抵擋他的攻擊。
太蔑視人了。歐厄提斯不屑地瞄瞄她手中的雜草。
「我得教你禮貌,女人。」
「不……不用了,我最近很乖,都不吵著要糖吃。」她邊笑邊找著退路。
「可是你還是不尊重我,相當打擊到我身為男性的自尊心.自動點,我會酌量減
刑。」他一步步獰笑的逼近。
柔能克剛,水能斷金。
獵物最忌在狩獵的豹子面前奔跑,那會引起它征服的獸性,毫不留情的撕裂生吞。
聰明的霍香薊有自知之明,受限於男女天生體力的差異,她不認為運動力差的她跑
得過他,乾脆改弦易轍地投懷送抱,在他訝然的目光下奔入他懷中。
「歐尼提斯,你是全世界……不,是全宇宙最帥的男人。」
臉龐迅速地緋紅,但歐尼提所仍然強裝冷酷。〞灌迷湯是小孩子的把戲,懲罰照
舊。」
「你有一雙最迷人的紫色瞳眸,薄薄的唇好性感,銀白的長髮好像黑夜中的瀑布,
美麗而充滿神秘,你是路西弗的化身。」
「咳!香兒,路西弗是撒旦的名。」他不好意思地偏轉過頭。
「路西弗曾經是天堂最俊美的天使,上帝最寵愛的曉星之子,因為墮落才有惡魔的
存在,我偉大的爵爺閣下。」
他努力板起嚴肅的表情,眼底笑意卻藏不住,「小姐,你真的成年了嗎?」
「我發誓。」她正經八百地舉起左手。
「嗯,我發誓是用右手。」他陪著她一起胡鬧。
霍香薊孩子氣的吐吐舌頭,嫵媚中猶帶天真。
「做人別太計較,右手是舉給上帝看的,你是惡魔吶!我當然要舉左手以示誠意。」
「歪理。」他重重地摟緊她的腰,貪心的吻上她愛狡辯的唇。
須臾過後,一陣馬聲嘶嘶響起。
「赤帝吃太撐了。」他不滿地瞪向揚鼻噴氣的黑馬。
一提到吃,某人不禁要提出抗議。
「我餓了。」
一臉不可思議的歐尼提斯捏捏她沒啥肉的雪腮。「你是牛嗎?」
「你在諷刺我貪吃。她消化功能強,卡路里消耗量是平常人的兩倍。
她是從來不運動的超級好命兒,即使開演唱會也不用先健身一番,還是有辦法唱完
一揚長達三小時的表演而不虛脫。
吃得多卻不大會胖,人人羨慕她有一副好身材,竟相詢問她有何妙方。
她總是口應一句話:天生麗質,氣煞了演藝圈大小星子,疾呼不公平地想套出她的
減肥秘方。
為了保持淑女形象,她吃相很優雅,在旁人面前故作大家風範的淺嘗數口,背著人
時可是專洗盤底,非常有教養的舔乾淨,像尊貴的波斯貓,三片南瓜派,還有藍莓松
餅……楓糖餅、香擯和半打氣泡飲料。」
「我……我有分你哦!」她可沒獨吞。他懷疑的推開她半臂距離,瞧瞧她未變形的
身段。「你有三個胃嗎?」反芻呀!真當她是牛。霍香薊冷瞪他一眼。
「格威特伯爵!你是個不厚道的主人。」
「虧待了你?」他寵溺地理理她亂掉的發。
她無理當真理的說道:「是誰一大早去敲我的門?」
「我。」
「是誰說要野餐?」
「我。」
她眼中帶著得意,「是誰騎了一天的馬不回堡?」
「我。」
「是誰……」
歐尼提斯舉起手止住她的話。「是誰說要看日出?」
「嘔!我。」
「是誰說天氣這麼好,咱們去騎馬?」
霍香薊說話的語氣開始有點弱,「還是我。」
「是誰說落霞與孤騖齊飛是一大奇景,非要逗留不肯走?」他調戲地按數著她的脊
椎。
「是我啦!〞她說得很小聲。
「是誰……」
換她打斷他。「英傻的伯爵大人,你不會打算和我站在這裡喂蚊子吧?」她細皮嫩
肉不耐叮。
歐尼提斯打橫抱起她。「大部份的食物都進了你的胃,怎麼瘦得不見肉?」他很不
滿她的體重。
「女人該有的配件都齊全,看不順眼找頭乳牛去。她悶悶地說道。
「我不是指……」他纂然地笑啄她賭氣的小嘴。「豐富的聯想力,我喜歡你的胸,
三十四C。」
「色狼。」羞紅臉的霍香薊將頭枕在他的肩窩不見人。
他解開韁繩。「你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她口氣含酸地扯他的耳朵。
「你忘了,我『親手』測量過。」他曖昧地貼近她頸側吹氣。
書房的一幕同時浮現在兩人眼前,氣氛有點升溫,皮膚相觸處微微發燙,他們相互
避開彼此的眼神,以免被慾火吞噬。
歐尼提斯記憶最深刻的是她渾圓的雙峰,雪白無瑕的展現誘人風情,小巧粉紅的櫻
桃甜美人口……思及此,他胯下不由得一緊,手臂自然而然地圈緊她。
「呃!你答應過我未允許前,絕不……侵犯我。」她口乾舌燥的說道。
「兩情相悅呢?」他在心中咒罵自己的假正經。
惡魔何必尊重信諾。
她感覺到他的「那個」正在成長中。「我建議你沖沖冷水。」
「狗屎,別叫我當君子。」他氣惱的把她往馬背上一托,然後上馬。
本想藉奔馳冷卻激情,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隨後躍上馬背坐在她身後,陣
陣女性幽香飄人他鼻翼,兩人貼得更親密,無一絲空隙。
簡直是在乾柴堆上點火,不燃都不成。
「歐尼提斯一」她不安的挪挪身子;想移開頂在臀溝的硬物。
不想失身就安份些,我很想吃了你。」他額頭冒出細汗。
他的確是個不及格的惡魔,上等的美食擺在眼前不食用,苦哈哈的強做聖人忍受欲
望折磨,真是愚蠢至極。
赤帝馬蹄輕揚,奔馳向日落的另一方,起伏的馬背是要命的催情素,使他的男性不
斷上下摩擦她的臀溝,下身脹得厲害。
再這樣下去,他不變身成狼人才怪。
「啊 ; ;歐尼提斯,你……」霍香薊臉紅地以肘頂在他胸口。
歐危提斯將她抱坐至大腿上側坐。「噓,我保證今天你還是處女。」
「可是……」她不是排斥性愛,而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放心,我只是先收點利息。」風在耳邊呼嘯,樹往身後退,唇舌相濡的人形成雙
雙交疊成兩條密合的靈魂。在霞光護送下步向回家的歸程。
影長,不孤單。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四溢,是香奈兒五號,很冶艷的味道。
人們的第一焦點一定停仁在三十人寸的大胸脯上。緊繃的布料關不住兩球風光。那
是一位絕艷的紅髮美女,一襲低胸露背的禮眼。雖然長及足踝,下身卻非常貼合地展露
誘人的身段,完全表現出她美麗的曲線。貓眼般魅惑的綠眸閃著如火的熱情,辱上的胭
脂艷如鮮紅的石榴汁,散發出性的邀請。輕輕一撩,野紅的波浪隨風擺動,她連松發都
美得無法言喻,彷彿是上帝刻意製造的雕塑品,足以教男人瘋狂,甘願死在她噴火的小
肚上。
可惜,她是一個情婦。
「莫克,爵爺幾時回來?」她都等了一整天了。
不是她不怕莫克的醜陋模樣,而是他在為主人挑選女人時會戴上一隻銀面具,外人
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十數年來如此,自然無人會驚恐尖叫。
「快了。」
「可是天快黑了,爵爺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城堡外逗留這麼久。」
她等得心浮氣躁。
在另一側,有位同樣美麗卻高雅的棕髮女郎,氣質雍容的飲著茶,不像她那般急切。
「他不是一個人。」莫克生硬的說道。
朵拉耳尖地有了危機意識。「爵爺有了我們還不夠,又納了新歡?…「爵爺是何等
人物,他想要幾個女人容你批評?」不懂分寸的女人。
「學學萊娜的氣度,人家來得比你早,卻不見你的毛躁。」
爵爺有三個情婦,分別是騷得像發情母狗的艾咪,浪得如同寡婦般飢渴的萊娜和野
得非搾光男人精力的朵拉,個個皆是他精心挑出的極品,每一個都教男人銷魂。、;。、
∼金髮的艾咪恰巧摔斷了腿不克前來,便宜了萊娜和朵拉能和強壯的爵爺一夜歡愛。
三人當中,他最看好萊娜的遠景,她具備了一個好情婦應有的進退禮儀,美麗、溫
柔,不撒潑,聰明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不強求,聽話的盡情婦的本份一一招之則來,揮
之則去。」…即使爵爺在日後娶來藍道家的二小姐,萊娜應仍能穩居情婦的地位,享受
優越的富裕日子。在英國,貴族養情婦蔚為風氣,就算興致一起,帶情婦去亮亮相也沒
人會說閒話,反而樂於公開討論彼此情婦的床上功夫。
「哼!婊子就婊子還故作姿態,裝什麼清高嘛。」朵拉就是瞧不慣萊娜的做作。
「我沒有得罪你、」
「看到你那張臉我就有氣,明明是張開腿做生意的交際花,你當自己還是那個貴族
小姐嗎?」
這話說到萊娜的痛處,「至少我比你乾淨。」
萊娜原本是沒落貴族之後,因付不起龐大的稅金而出賣身體,十六歲就跟了一個六
十多歲的油商,三年後換了一個小開。歐尼提斯格威特伯爵是她的第三個男人,也是她
二十四年來第一個動心的男人。她不在乎金錢多寡,只求能得償所願地陪在他身邊,即
使一輩子只是他的情婦也無妨,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入不了尊貴之家。
她愛他,但也畏他。
愛他俊偉的容貌,畏懼他深沉如魔的脾氣,她和所有人一樣懼怕惡魔,偏又著魔似
地眷戀著他,在愛與畏中痛苦掙扎。
「烏鴉笑墨黑,你又乾淨到哪去,咱們一樣髒。"朵拉毫不隱諱她的出身。
萊娜優雅地重沏一壺茶,耐心的等待。「我不與你爭論。」
「你以為我愛和你吵呀!儘管裝出你的典雅氣質,大家心知肚明你骨子裡流的是淫
蕩。」哼!虛偽的女人。
「別太過份。」萊娜手一顫,熱茶濺出杯沿。
「幹我們這一行是用不著羞恥的,怕人說就不要跟我搶爵爺,早早換個男人去」
她不年輕了,已快二十六歲,能挖的金主不多,更別說像爵爺長得俊悄又出手大方,
少個人競爭才能確保後半輩子無慮,若是有個孩子還更安穩。
可惜他從不讓女人懷有他的小孩,全程穿著「雨衣」辦事,事後她們還得喝預防受
孕的湯汁,陰得很。
「朵拉,我們同是爵爺的女人,不能和睦相處嗎?」朵拉對她不具威脅性,單純要
錢,所以她不敵視。
「就因為我們擁有同一個男人,你和我永遠成不了朋友。」她挪挪掩不住的巨乳。
「擁有?」萊娜苦笑的自問。
格威特伯爵豈是女人能擁有的男人,他屬於黑暗。
「你們整理一下,我聽見赤帝的馬蹄聲了。」莫克準備迎接主人的歸來。
萊娜緊張的攏攏發,雙腿併攏地坐在沙發等待。朵拉忙著取出蜜粉補妝,為紅艷的
唇色再添一筆深彩。
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蹤影,兩個女人禁不住引頸眺望。
「莫克,你是不是聽錯了?」不耐煩的朵拉已上了第三次口紅。
莫克面具下的表情是一臉怪她沒耐性「爵爺回來了。」
她還想補一句,一道高大的人影閃了進來;臉上帶著饜足的笑容。
「爵爺,我們來伺候你了。」
笑容瞬間消失,歐尼提斯的鷹眼迸射出懾人怒火。灼燒著眼前媚笑如花的女人。
惡魔生氣了。
唉!不能見人。
霍香薊撫著發燙的臉,苦惱自己一副發浪的模樣怎能見人,嘴唇腫得好像用吸盤吸
過,她根本不敢用羞死人的蠢相面對現實,堅持由歐尼提斯先進去,她等「散熱」之後
再說。
那個可惡的男人倒笑得得意,除了最後那道薄膜仍存在外;全身被他摸個透徹,馬
背上還留有他解放後的證據,人家會怎麼想她?
算了,庸人自攏,新來的下人全怕他怕得要命,沒人有膽碎嘴。
想到他的手和唇在她身上施下的魔咒,她臉上的高燒怎麼也褪不下來,愈演愈熾。
萬一在馬上幹那種事被人知曉;回去准讓好友們嘲笑,尤其是玫瑰惡毒的嘴,三句
不離髒。
「嘖!好冰,誰偷襲我?」她猛地跳起來,臉上一陣冰寒。
「你臉好紅,在發燒嗎?」
她低下頭看見兩道紫光。「小鬼,我好幾天沒見著你,躲哪去了?」
「我不是小鬼,歐尼提斯沒解釋嗎?」傑的兩眼閃著興味。
「你真的很沒有禮貌,對自己的父親直呼名諱,要不是我今天騎了一天馬腰酸背痛,
我一定揍你一頓。」
他小小的俊臉一正。」你和他去騎馬?」
「對呀!沒讓你跟,誰叫你神出鬼沒的亂跑。"她故意揉亂他的銀絲。
「我有事。」他在生自己的氣。
「小鬼別裝大人的口氣,看了我會想扁人。」唉!她是淑女,怎麼老像是玫瑰附身,
暴力十足。難道是壓抑過度造成雙重人格,愈宋愈不像本尊的性格?
「別叫我小鬼,我有名字。」他氣得揮著毫無威脅性的小拳頭。
天已黑,月上榛木梢。
「傑嘛!不過叫小鬼較親切,不許反對。」她笑著勾抱著他。
黑暗掩蓋了他面上的潮紅「女人,你想謀殺呀!」
「小鬼,你沒見過壞人是不是?」她威脅的捏捏他老是溫暖不起來的冰頰。
「是你沒見過鬼。」敢欺負鬼,她也是第一人。
「是幄、是矚!你又要擻出那套唬人經,說你今年三十歲,死的時候才八歲,歐尼
提斯是你雙胞胎弟弟。
「小鬼,謊話說多了會成真,小心成了長不大的彼得潘,一輩子當小飛俠。」
傑投以怪異的一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是鬼?」
「歐尼提斯也說自己是惡魔,可是卻提不出證據證明,你們父子都是同一副德行。」
「你要證據?」他惡意的一笑。
霍香薊的毛細孔驟然一寒。「小……小孩子不許捉弄大人。」
傑賊兮兮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倏然從她懷抱中消失。
「不…不見了?」
她先是怔仲片刻,繼而興奮的邊跑邊喚歐尼提斯,因為她發現一個大秘密——傑會
瞬間轉移吶!
在她背後,傑浮在半空中,好笑的瞅視著她。她真頑固。
執拗,有時也算是件好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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