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銀色的勞斯萊斯慢慢駛上車道,身著紅色鎮金邊制服的傳者,揚起職業性
笑容迎上去,謙卑的拉開車門等候。
一雙勻稱修長的細腿,緩緩從車裡哪了出來,長長的側邊開叉高及大腿,加上低胸
符背的深紫色禮服,令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來自奧林匹克的希臘女神。她的一個眼波流
轉,連夜鶯都醉紅了羽毛,好個柔媚艷女子,如同紫色琉璃般令人讚歎。
「凱生,你還在磨贈什麼?宴會都已經開始了。」辛玫瑰媚眼一轉,不見戾氣但多
份啊娜風姿。
「唉!我對這種爾虞我詐的商業聚會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偏要勉強我來當柱子。」
辛凱生不情願的說。
「別忘了你是辛家的獨子,將來蒂蘭妮將由你繼承。」她真擔心,這個小弟太不成
器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三姐,你比我有商業頭腦,適合掌管蒂蘭妮,我從旁協助好了。」他還年輕,不
想這麼早被家族事業綁住。
「說什麼話,一點志氣也沒有,你就不能長大一點,像個男人,不要讓姐姐們為你
操心?」此時她腦海中浮起一張旺違已久的臉,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不知多年不見,
他是否還會記得他們當年的風花雪月。不,不能再想他,那個冷血無情的冰獅,是他狠
心拋卻舊情,將她一片真心視為廉價野菊,讓她被世人嘲笑,如同黃臉棄婦。
今日,她要來討回那筆情債,換他來哀求她回心轉意,將不屬的把過往不堪全擲回
他臉上,才能消她滿腹怨恨,重新接受他的卑憐乞求。
「三姐,你在想什麼?」
「啐!小孩子別管,咱們進去了。」她挽著辛凱生的手臂,走進金碧輝煌的會場。
辛凱生咕咕濃濃的說著,「二十四歲還算小孩子嗎?」可是他沒敢讓辛玫瑰聽見。
他們一走進去,驚艷的輕呼聲不絕於耳,方天愛好奇的朝門口一瞄,暗地吹了個口
哨,好朵美麗的東方罌粟,可借有毒不能沾,還是八德這朵火鶴耐看、討喜……
「四德,你在看什麼?」
「東方罌粟花,艷美尤物。」他挑挑眉瞥向眾星拱月的人潮中。
「那是小辛嘛!他身邊的美女真辣,沒想到他艷福不淺,還有救。」方天平差點以
為他性已錯亂呢!原來……
「那是他姐姐辛玫瑰。」雷向揚瞇著眼斜照,沒感情的說著年少時的舊識,心裡想
著,有些年不見她活躍在台灣商場了,這次是為了什麼回國?難不成風雷東諦近日來的
危機是她在幕後策劃?看來他得防著點。
「姐姐?哇!小辛的姐姐都好漂亮,他真幸福。」她真羨慕辛凱生有六個姐姐,不
像她……七個魯蛋哥哥。
方天愛不是滋味的敲敲她的額頭。「你也很幸福呀!有我這麼英俊帥氣的哥哥。」
「雷大哥,你有沒有聽到蛤蟆打哈欠的聲音?奇怪,幾時跑進一隻人模人樣的大蛤
蟆?」哈,敢在她面前比帥,簡直是出門忘了看黃歷。
「八德,不要以為你穿得像女生我就不敢揍你。」方天愛有些手癢難耐。
「新銳明星方天愛酒後失戀,失手揮拳向佳人。你覺得這個標題夠不夠聳動?」方
天平才不甩他,想動手?不知誰出醜。
「八德,你學壞了。雷總裁,是不是你帶頭教壞她的?」氣死他了,她的舌頭居然
比以前更利。
「這不是你們家族特性嗎?蛤蟆兄妹。」雷向揚驚訝的說,忍著口中笑聲。
「雷向揚?」兩兄妹一起怒視他。
「風度、氣質,兩位請微笑,辛家姐弟過來了。」雷向揚避開兩記掌風,引開他們
的注意力。
「算你好狗運。」方天平偷偷踢了他一腳,並端起笑臉挽著方天愛。
「雷學長,好久不見了,真高興你依舊健在。」辛玫瑰一開口就是辛辣的問候。
「托你的福,你這朵玫瑰還沒凋落嗎?用耐力漆保養得真好。」雷向揚也不客氣的
回敬,覺得她刺鼻的香水味真教人難受。
「幹麼?你們準備來場殊死戰前的和平嗎?講話夾槍帶棍的。」辛凱生不懂,就算
是世仇也不必表示得這麼明顯,突然,他訝異的瞄著掛在方天愛身上的冶艷女子。這時
臉上才有表情,「八德嗎?」
「你看錯了,我不認識你,辛、笨、蛋。」方天平不高興,他現在才認出她,可見
這個人多不關心她。
「嘩!八德,你變漂亮了,真是奇跡呀!」他不敢置信的在方天平身上摸來摸去,
一點也沒有意會到男女有別。
雷向揚看了眼中冒著熊熊火焰,沒理會辛玫瑰尖酸的嘲諷,逕自往前把辛凱生推退
兩步,以主權所有的姿態摟緊方天平。
週遭的人很明顯的聞到那股醋味,辛玫瑰厲光移至他懷中的女子。
「咦?你有毛病呀?幹麼推他?」方天平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不要讓任何人的手在你身上觸摸。」雷向揚冷冷的說著,佔有的霸勢睥睨著辛凱
生。
「什麼?」他到底在說哪國語言?方天平在心中哈嚷著。
「離姓辛的小子遠一點。」雷向揚看到他那張娃娃臉就有一股氣直衝腦門。
「為什麼?」小辛是她朋友耶!方天平納悶著。
「笨蛋八德,我已經把你賣給雷總裁了,現在你是他的私人物品,外人不得覬覦。」
方天愛在心中感到懷疑,八德看不出來他已經打翻醋桶嗎?任她是方家的天才,怎麼看
不透這一點。
「笨蛋四德,什麼私人物品嘛!真難聽。」方天平摘咕著,他存心要她在眾人面前
丟人,說得那麼大聲。
「以後不許你和辛家小子在一起。」雷向揚霸道的說,氣憤竟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動
他的女人。
方天平眉連鼻全皺在一起。「小辛他是我的朋友,又不是通緝犯還是肺癆末期的病
人。」她偷偷的罵。不講道理的專制鬼。
「拜託,少罵我行不行?你算什麼兄弟,不,是兄妹……『換帖的』比較順口。」
辛凱生不怕死的靠近方天平說,他沒想到她也能釣上大魚,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離平兒遠一點。」雷向揚一點也不輕忽,挾著方天平退後一步。
可憐,被獅子相中的獵物。「八德,你完蛋了,我看你以後一天吃幾粒米都得先算
好。」太可憐了,辛凱生又搖頭又歎氣的道。
這小子說話的調調,怎麼和平兒的四哥如出一轍?雷向揚心中暗忖。
「雷學長,女人對你而言不是如浮雲流水,不具任何意義嗎?」一個生澀的小丫頭
也值得他動心?辛玫瑰不太相信。
「單調無變化的溫室花朵,哪裡能和自然界多變的火焰相提並論。」雷向揚意指辛
玫瑰乏味,他偏愛識熱的火焰方天平。
李玫瑰聽了臉色微變,閃過一絲難辯的恨意。「小妹妹,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諾,
回家抱洋娃娃吧!」
什麼?太侮辱人了。方天平笑得甜甜的,好無邪的樣子說:「阿姨!你是不是被男
人拋棄過?我手帕借你擦眼淚好不好?」
不錯,好演技,不虧是我的好妹子——夠辣。方天愛在心底讚賞著自己小妹。
「你……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嘴巴倒是挺刁的。」辛玫瑰強抑住怒氣,假笑的回敬
一槍。
「放心,阿姨,人家絕對看不出來你在欺負小女孩,我發誓絕對不說。」方天平有
模有樣的像個天真女孩說著童語。
辛凱生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來,但是辛玫瑰的瞪視下,他勉強收起笑臉硬繃著。
「原來雷學長偏好這種沒成熟的地攤貨,鑒賞水準真是每況愈下。」辛玫瑰暗自冷
哼,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也想與她一較長短。
雷向揚正要反諷時,方天平拉拉他的手說:「地攤貨好穿、便宜又耐用,不像掛著
名牌的高檔貨,好看卻不禁穿。」
好穿、便宜又耐用?笨妹子在說些什麼,這種曖昧的雙關語,連他這個大男人聽了
都臉紅。方天愛快昏了。
「平凡,你是我心中的百年絲蠶,溫暖稀有,而且歷久不壞。」雷向揚說到最後那
句,他還朝方天平眨眨眼。
不行了,方天愛快昏倒了。「雷總裁,舍妹年幼無知,聽不懂你的『調情』。」他
的意思是適可而止,別教壞小孩子。
「好浪漫哦!連百年絲蠶都出籠了,八德,你會『幸福』。」信到無人可服,他在
心底又補了一句,簡單太肉麻了。辛凱生取笑式的調侃她,說到「幸福」兩字時,手臂
傳來一陣扭痛,順著紅色寇丹看上去,是咬著牙齦生氣的李玫瑰。
「討厭的四德、討厭的小辛。」方天平喊道,她被他們說得不好意思,好像她這輩
子賴定了雷大哥似的,她只是有一點、一點點愛上地而已。
辛玫瑰見不得他們相擁的身影多麼契合,語氣一轉。「雷學長,可以借一步說話
嗎?」
「有什麼話,這裡不能說?」他不信任辛玫瑰。
「譬如你我舊日戀情、咱們的山盟海誓啦!」她故意當著方天平的面講,喜見方天
平微黯的神情。
「咱們有舊情嗎?你是不是睡錯床了?還是睡過的男人太多搞混了?」雷向揚毫不
留情的說,當她是天女落塵嗎?誰會記住少時的荒唐情事,像她這種外表艷麗卻攻於心
計的女人,他不知睡過多少,想用這招太失策了。
「你……算了,不談私情,咱們來談談公事如何?」辛玫瑰氣得牙癢癢的,他居然
敢暗諷她人盡可夫,雷向揚,這次絕對要他付出代價。
公事?雷向揚揚揚眉問:「兩家公司素來交惡,何來公事可談?」
「例如,我手中擁有貴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就不信這點還不能引他上勾。
真的是蒂蘭妮在搞鬼,他不動聲色的問:「想怎麼談?」
「就你和我,陽台上如何?」她就不相信能無動於衷。
雷向揚看看方天平,不放心將她放在狼群裡。
方天愛看出他的為難,拍拍他的肩膀保證。「放心,我會看好她,畢竟天下像你這
般犧牲小我,拯救蒼生的偉人不多了。」
「雖然我們是世仇,可是我絕不會以搶走你的女人作為報復,何況她只是個長得像
女孩的男人婆,我還不想要。」辛、雷兩家的仇恨他不管,辛凱生也不知道兩家為什麼
結仇,但是衝著方天平的關係,他對雷向揚有一絲好感,尤其是逗雷向揚吃醋時的神情,
說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
「好吧!我把她交給你們,要是她少一根寒毛,小心你們的皮會不翼而飛。」雷向
揚只好暫時信任他們。
「遵命,雷總裁。」兩人心裡想著,盲目的男人,陷入情海的緊張大師。
「等一下。」方天平拉住雷向揚,踏起腳尖在他耳朵旁小聲的說:「你給我離她遠
一點,不然我揍扁你的鼻子。」
雷向揚頓了一下,例開一個好大的笑容,心想小丫頭終於開竅吃醋了。他低頭吻住
那兩片紅唇,不在意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彷彿時空中只有他們兩人的心跳聲。一吻未盡
興,地俯身又是一記令人臉紅心跳的世紀長吻。
辛玫瑰看得怒火攻心,想一刀殺了方天平,她臉色乍青的將一杯盛滿冰塊的雞尾酒
往他們身上一倒。
「好冰。」方天平抖了一下。
「你……」雷向揚臉色不悅的替方天平把冰塊從胸口取出。
「兩位吻夠了吧!我在陽台等你。」蹬著高跟鞋,辛玫瑰尊貴得像個女正走向陽台
暗處。
「等我,馬上回來。」他脫下外套讓方天平披著。
「真的?」她不喜歡辛玫瑰臉上明顯的妒意。
「我還想要用鼻子呼吸、見人呢!寶貝。」雷向揚低身輕啄了她唇瓣一下。
「哼!快走,討人厭的傢伙。」把人家的悄悄話說得那麼大聲,她不好意思的咕噥。
「我走了,記得想我。」他大笑的走開,臨行還不忘捏捏她的鼻頭。
「誰要想你。」方天平彆扭的說著,臉頰上的紅潮洩漏了心底的情愫。
「好恩愛,真教人羨慕。」辛凱生不敢觸犯獅威,只好控制想跟方天平勾肩搭背的
慾望,改用口誅。
「掀你的大頭蓋。」
「好凶哦!幸好有人自願受你凌虐。」方天愛無顧忌的摟著她的肩。
「再說,小心我讓你當場變成一隻烏龜。」
「四哥,你怎麼有膽和她共處十七年?」辛凱生說道,言下之意是她很恐怖。
「沒辦法,她是我妹妹。」方天愛說得好像很有責任心,好似在照顧一個智障兒。
「你們……本小姐有雅量,不跟無知鼠輩計較。」
「老鼠小姐,請讓老鼠兄弟護送你到飲食區喝杯冷飲。」方天愛識趣的勾起手臂。
方天平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又朝陽台處凝目的看——(缺了幾行)
但她們殊不知這廂的小妮子,一心只牽記陽台上的他。
☆ ☆ ☆
在亮如白晝的燈光照耀下,星星失色不少,只有幾點零星的北極星微泛著寒光,顯
得蕭颯孤寂。
辛玫瑰傾著身子靠著欄杆,夜色中,她如炬的眸光炯增,加隱藏在暗處小心潛伏的
胡狼,一步步等候獵物踏入陷講中,一舉將之撲殺生飲其血。
沉穩足音靠近,辛玫瑰頭也沒回的說:「你還是來了。」
「有什麼話要說,請便。」雷向揚摸索著上衣口袋想掏出一根煙,才墓然想到煙被
方天平沒收了。驀地,一根點燃的煙送上來,他看看之後拒絕。
辛玫瑰輕笑聲漫溢陽台。「怎麼,雷學長戒煙了不成?」
「平兒對煙味過敏。」他平靠在陽台,視線追尋方天平那抹小小火焰。
「平兒?!剛剛那個學走路的奶娃兒,不覺她太生嫩配——(缺了幾段)
那個該死的辛家小子幹麼靠她那麼近?他半瞇的眼神裡有些許不悅的光線。
「在那個年紀的女孩,誰不是擁有單純旺盛的生命力,你的要求愈來愈低了。」辛
玫瑰有些吃味的順著他視線望去。
「這件事與你無關,還是談談股票的事。」
「股票?!在分別這麼多年重逢後,你眼睛裡卻只有股票兩字。」看看今日的辛玫
瑰吧!應該讓你有驚艷之感吧?
「你到底想怎樣?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挾?」她太低估他雷向揚了。
她一隻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撫上他的胸口。「我……想要殺你。」
出國多年,每當午夜夢迴時,她總是在他精壯有力的衝撞下甦醒,未獲滿足的身子
因強烈需求而終宵未眠。她曾在眾多男人身上尋求慰藉,但在耳鬢廝磨之後是極度空虛,
所以她下定決心要找回那份失落,而那份失落就是——他。
「你在國外缺乏男人嗎?我建議你到星期五餐廳去找,包準可以滿足你的性飢渴。」
雷向揚不耐的撥開那只做作的狼爪。——(缺了幾段)
步。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我希望藉由商業聯姻的方
式來化開兩家塵封多年的仇恨。」
「哈……這是我聽過本世紀最大的笑話,這種自動拋售的廉價方式是辛家的作風
嗎?」她居然想聯姻?!真虧她想得出來,如果沒遇上平兒,或許他會考慮一下,但是
現在……不可能!
「你覺得很好笑?」辛玫瑰氣得指尖掐入手心肉裡。
「的確好笑,你收購風雷東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為的居然是逼婚。」他覺得她真
是想男人想瘋了,不智的辛家人。
「我說的是聯——姻。」她咬著牙硬將話逼出齒縫。「結合風雷東諦和蒂蘭妮,就
可以完全壟斷台灣的市場。」這是她單方面的計劃。
「就算沒有蒂蘭妮,風雷東諦也可以吃下整個台灣市場,只是我的野心沒那麼大。」
雷向揚的公司主要的市場皆分佈在歐美。
平兒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是誰惹她心煩?雷向揚雖然人在陽台上和辛玫瑰交談著,
打從他一走進陽台,他的一雙眼便不停的瞄向會場內的方天平,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就像此時他發現到了她的心煩,巴不得立刻趕去揍那個惹她心煩的人。
「因為那個黃毛丫頭,所以你才拒絕聯姻的提議。」辛玫瑰恨意突生的注視著他為
方天平而皺的眉。
「大家都是聰明人,早該看得出來。」他嘴角微勾,冷笑著,回了她一個心知肚明
的眼神。
「你不想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是不可能鬥輸一個小丫頭的,論外貌、學識、
家世,她樣樣比人強,所以她辛玫瑰是不可能輸的,因為她不允許自己輸。
「少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風雷東諦還倒不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就當作施捨好
了。」
「施捨?!你敢用施捨兩字來羞辱我辛玫瑰。」她氣得臉頰上下顫動。
「女人的青春有限,還是趁著那張臉可以見人時,趕緊找個人嫁了,商場是男人的
世界。」雷向揚嘲笑她年歲不小,不該再和男人逞強鬥狠,早早找個歸宿免得丟人。
「所以你才選擇一個小得可以當你女兒的小丫頭,來滿足你的大男人心態。」辛玫
瑰認為除此之外,她無一處勝過自己。
「你錯了,年紀不是我選擇的條件。」她是在暗諷他有戀童癖嗎?可惡。雷向揚生
氣的暗忖道。
「是嗎?怎麼樣都很難令人信服,難不成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好?」辛玫瑰語帶譏誚
的勾著上唇冷笑。
他臉色一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辛家的妓女本性,如果你想較量床上技巧盡量找
別人,怨我不奉陪。」說完他便轉身想走。
她見他一怒之下掉頭而走,不顧女性矜持和自尊,遂從後面抱著他的腰。「別走,
求你別走。」
「放手,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使你難堪。」慍意籠上雷向楊冷峻臉孔。
「自始至終我只愛過你一人,為什麼你不肯正視我的心?就因為我們兩家長久的敵
對?」她卑微的懇求著愛。
他拉開她鷹爪般的桎格,很嚴肅的說:「因為我不愛你。」
「那……她呢?」辛玫瑰抿著顫抖的唇瓣。
「平兒是我終此一生的摯愛,我愛她更勝過自己。」他語氣中有著她不曾見的柔情。
「是嗎?」由愛生恨的冷意拂上她眼底。「如果她不存在這個世界呢?」她威脅著。
他的鐵臂倏然范緊她的裸肩。「不要動我的平兒,後果絕不是你能負擔的。」雷向
揚心想也許該提早發動反攻,不能讓她有傷害平兒的機會。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這是她辛玫瑰的一貫作
風。
「我不會讓你碰平兒一根頭髮的。」他手中力道加強,表示警告之意。
「那你最好把她鎖在金庫裡,不要讓我有機可趁。」她忍著肩痛,回現他的怒氣。
「我會記住你的話。」他急著回去守護方天平。
辛玫瑰惡聲惡氣的補上一句。「看好她,不然明日街頭會多一具無名女屍。」
「你敢。」
「這就是你負我的代價。」
「我會讓你活在地獄裡。」
「我已經在地獄裡了。」辛玫瑰放聲大笑,笑聲中有著苦澀和深切的根意。
雷向揚陰鷙的冷凝著她,眼中跳動著危險火花,不置一語的走向他心愛的小情人。
一截燒紅的煙蒂在辛玫瑰手心中捏熄,但灼燒的痛楚比不上她心頭的撕裂,她冷眼
看著愛幕多年的俊偉背影走向另一端帶嗔的女孩,無名的邪惡之火著實燃燒著,辛玫瑰
嘴角有抹殘酷的笑意,陰寒之氣從她體內冉冉而起,她很恨的說:「雷向揚,今日的羞
辱,我辛玫瑰要你加倍奉還。」她看著肩上鮮紅的男人指印,眼底的恨意更深了。
☆ ☆ ☆
「捨得回來了?喂!你要拉我到哪裡去?」來不及打翻醋意,方天平就被硬拉離飲
食區。
「怎麼回事?表情這麼沉重。」方天愛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緊繃氣息。
「是不是我三姐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我代她道歉好了。」辛凱生見他一瞼陰沉,連
忙跟著說。
雷向揚停住腳步,轉向辛凱生。「看好令姐,不要讓她靠近平兒。
「你是說……三姐。」辛凱生一時愕然,三姐和八德扯上什麼關係?
「平兒若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辛家的人。」他嚴厲的語氣中,有著強悍和冷
酷。
「你……你在開玩笑,誰會傷害八德?」三姐嗎?辛凱生不以為意的失笑,三姐在
辛家的姐妹中,個性是強硬了些,但不會為了生意上的競爭而傷人,他未免太花人憂天。
「雷總裁,你說有人要對八德不利?」收起笑臉,方天愛正經肅然的問,事關自家
妹子的安危,他不能置身事外。
「有這個可能。」雷向揚輕淡的聲音中透露著肯定。
「八德,你現在跟我回家。
「不行,她得跟我在一起。」雷向揚堅持要自己保護她。
「不要把八德扯進你們的商場競爭,而且她是我妹妹。」搞什麼?平白把無辜的人
攪進渾水裡,方天愛不悅的說。
「不只是商業競爭。」雷向揚望向方天愛的眼中傳達著若干訊息。
原來……我懂了,方天愛垂下眼睫毛思忖。「這樣吧!人多好辦事,雷總裁,你不
介意多喂一張口吧?」他的面容上,有著不容拒絕的執意。
「可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人以我來要挾你?」她方天平可不是笨蛋,多少可
以看出暗潮正洶湧著。
「沒有的事,是我捨不得你跟四哥回家。」雷向揚柔聲哄騙著,投給方天愛一個需
要幫助的眼神。
方天愛不甩他,自顧自的說:「買一送一你沒聽過嗎?而且誰敢點燃火藥庫,又不
是找死。」
「你們不要當我是白癡,年輕不代表沒腦子,好嗎?兩位。」一把火在她頭頂上冒
著。
雷向揚摟著她走向門口。「這裡不方便,咱們回家談。」
三人背影消失在會場,沒人留意到少了什麼,只除了辛家姐弟。
被留下的辛凱生一頭露水,莫非還有他不知道的內情?他滿心疑問的看向辛玫瑰,
期望能由她口中得知,陽台剛剛到底出了什麼事?但看了辛玫瑰一眼後,驀然一驚,三
姐眼底他含著濃厚恨意駭著了他,兩家仇恨有這麼深嗎?他懷疑。不過,有一點他絕不
懷疑,雷向揚的憂慮絕不是憑空杜撰,他看到了三姐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此時,他開始擔心了,為八德、為三姐、也為辛家,他知道有一場風暴正開始凝聚,
只是不知結果將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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