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她醒了……」
一陣雜亂的說話聲。在她睜開眼睛後,便開始衝擊她的腦袋。
她看見她姊姊和幾個穿著白衣服的男人、女人正圍在床前盯著她看。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下四周,最後視線停在水若蓮臉上。
「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回事?」她發覺自己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身體虛弱地像生了場大病似的。
這裡看起來像醫院,她為什麼會躺在醫院裡?她拚命地要想出什麼,可是腦子突然傳來的一陣刺痛,讓她不敢再觸及那盛載記憶的地帶。
水若蓮見她醒來,高興極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她握著水容容的手,著急地問。
水容容皺皺眉,虛弱地道:「我怎麼會躺在這裡?你……不是和姊夫去法國?」若蓮神情一凝,突然對她道:「我先幫你辦出院手續。我們回家再說!」楊宇衡開車來接兩人回去。
途中水容容想起了晚上睡醒後發現小偷的事,她要捉小偷,結果反而被小偷追……接著,她的頭好像被打了一下……然後……然後就沒有了!她的記憶力好像只到這裡!為什麼她一醒來就在醫院?而且應該遠在法國的姊姊、姊夫也在?她是不是被小偷打昏後,被人送到醫院?
「姊姊、姊夫,我們家遭小偷了!警察有沒有捉到他?就是小偷把我打昏的……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回到家,水容容立即問了一堆問題。
楊宇恆和水若蓮相視了一眼。
最後決定由水若蓮出面說明其中緣由,她拉著水容容坐在身畔,語氣怪異地問她:「容容,你說被小偷打昏了,然後呢?你到哪裡去了?」
水容容愣住了,尋思:「我到哪裡去了?我不是被人送到醫院嗎?J氣氛似乎有些沉重。她不明白她說錯了什麼。怎麼姊姊、姊夫他們兩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好怪異?
「我們在法國,天天都會打電話給你,可是那一天早上是管家太太接的,她說她一早進屋就發現裡面被翻得亂七八槽,她在二樓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警察帶走他時,發覺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地精神混亂,他就是小偷沒錯;可是管家太太說那天早上沒看到你。她以為你出去了,所以沒有注意!隔了兩天,管家太太打電話來法國,說你一直沒回家。第四天、第五天你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我們才覺得不對勁兒地急忙趕回國……自從管家發現小偷的那一天到昨天,你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個月!」楊宇恆看著水容容一臉茫然的模樣,心中疑惑更深。
水容容聽他說完後,竟嗤地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
「姊夫你別開玩笑啦!失蹤兩個月?我又不是去夢遊仙境!姊,你們是不是剛從法國回來,飛機坐累啦?」她大笑著進廚房找東西吃。
兩人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當他們一回國知道她失蹤的消息時,直怕她是被人綁架了去。連忙展開搜尋行動,也報了警。水若蓮在這兩個月中,為了她的失蹤不知已經哭了幾回,擔心她發生事情,幾乎沒好好睡過。楊宇恆也將工作拋在一邊,這兩個月來他們不停地搜察她的行蹤,連那名偷入他們屋裡的小偷也問過,卻問不出所以然,因為他好像被什麼嚇瘋了!水容容簡直像是徹底地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直到昨天晚上,他們接到警察通知,有一名被人送到醫院的女病患者,似乎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們立刻迫不及待趕到醫院,驚喜地發現那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是他們苦尋已久的水容容。
據發現她的人說,當時他們一夥人正在爬山,在一處小山坡上看見昏迷不醒的水容容。而且她肩上還紮著布巾,似乎受了傷,一群爬山的人立即將她送到醫院;
因此水若蓮她們才能找回失蹤已久的水容容。
只是水容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她,連學校方面也幫她辦理休學,他們都關心她個月的行兩蹤,可是她卻完全沒有記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姊,這日期怎麼這麼怪?」水容容從廚房出來,盯著牆上的日曆,用很困惑的聲音道。
水若蓮心一動。走到她身邊。指著上面的日期道:「十月十八是今天沒錯啊!
」水容容搖頭:「不對!我明明記得是八月中,不是十月!十月十八我們學校不早就開學了?」
楊宇恆將今天的報紙拿給她。報上登的日期的確是十月十八日|她瞪大了眼睛,再仔細看一次。沒錯!今天是十月十八日!她呆然地望著水若蓮。
「告訴我,你右肩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楊宇恆眼神敏銳地看她。
水容容摸向自己的肩。皺了下眉頭.滿是疑惑地問自己:為什麼會痛?什麼時候傷的?她的表情茫然極了。
水若蓮雙眸盛著淚水,忍不住抱住她低位:「天啊!容容!這兩個月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容容……」「我真的失蹤……兩個月?」水容容輕喃。
為什麼她不記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影子在她腦子晃過去,但她抓不住!
水容容過了好些天。才接受自己失蹤的事實。她一直拚命地回想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愈想愈頭痛,似乎一直有什麼記憶想躍出她的腦海,最後都徒勞無功。她約兩個月時間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空白嗎?
這幾天她簡直像個遊魂似地在家裡晃來蕩去,水若蓮一直擔心地在旁陪著她。
帶她去外面走走玩玩,她看來精神才似乎好多了。
「姊,說說你們在法國有沒有遇到特別好玩的事?有沒有……有沒有消息?」
水容容纏著她間。
水若蓮啼笑皆非,笑說:「你想知道什麼消息?看你的表情。好像我不點頭。
你會恨失望的樣子……」
水容容既興奮又期待地指著她的肚子。「就是寶寶嘛!有沒有寶寶的消息?人家想當阿姨!」
水若蓮雙頰染上兩抹紅暈。「不知道。……好像有些症狀,可是我不敢想那些。」
「為什麼不到醫院檢查?說不定是的懷孕了!姊,我們現在就去!」水容容說做就做,拉了她就住外走。
「別去啦!說不定只是我想孩子想瘋了。才有那些假症狀!」她搖搖頭心想:
希望愈多。失望愈大!
水容容好說歹說地才將她拖去醫院接受檢查。
夜裡,楊宇恆下班回來。便瞧見兩人一副神秘的模樣。
「你們姊妹倆沒事吧?」他閒著,希望不是水容容有什麼狀況發生。水容容笑得賊兮兮。「有人有事!」
水若蓮一臉害羞地附在楊宇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呆了幾秒鐘,然後便露出一個傻笑。
水容容見他那副拙樣忍不住嘻嘻笑。
「我要當爸爸了?」他喃喃自語。
沒錯!水若蓮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今天水容容拉著她去檢查,結果證實了她懷孕的訊息。
水若蓮的懷孕讓第一次做爸爸的楊宇恆簡直將她捧在手心裡地疼。不准地做這、做那,深怕她動了胎氣。准爸爸症候群在他身上展露無遺。
水容容這些天就陪水若蓮去買了一堆育嬰書,還看了好些嬰兒用品,全家人都沉浸在她懷孕的喜氣裡。
☆ ☆ ☆
「……容容!……容容!……」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呼喚她。
水容容在睡夢中極不安穩。
一個男人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面孔英俊而充滿威嚴。但她從沒見過他;可是那感覺好熟悉,熟悉得讓她……心疼!
她似乎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他好像在找她……
水容容不知道為什麼直想奔到他身邊,一股濃烈的情感刺痛著她的心……她發現自己再一次流著淚醒來。
自從醫院回家後。夜裡她就常常做些奇怪的夢,一些古代的景物在夢裡一而再地重複著,而夢中不時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她對他的感覺好親近、好特別……他到底誰?
她的夢境不斷地重複著……在夢裡,有一個男人抱住了她。那種被呵護在懷裡的感覺如此真實,在醒來後彷彿不是夢境般地真切。此時,她的手腕上傳來某種奇異的能量。她低頭立刻看見她手腕上的銀鐲似乎閃過一道光芒。
她想起了她失蹤前,夜晚一直反覆做的事:那只蒼鷹和一個男人!那男人的面孔不正是最近在她夢裡出現的男人嗎?為什麼又夢見他?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盯著窗外綿綿不絕的細雨,水容容總感覺心頭好煩悶,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銀鐲似乎在發熱。
「容容!……容容!……」好像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的精神一陣恍憾,兩眼直盯著窗外。
「容容,你沒事吧?」水若蓮的聲昔在她身後響起。
「姊姊,你……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人在叫我?」水容容看著外面,頭也不回地問她。
水若蓮挑挑眉,將快探出窗外的水容容拉回,隨手關上窗子。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再這樣吹風淋雨,小心生病!」
為什麼心底某股思念愈來愈強烈?好像有某個人讓她牽掛不已。在遠方:「姊,我可不可能正愛著某個男人?」她突兀地問。
「為什麼這樣間?你是不是……喜歡上誰?」水若蓮不禁懷疑她老妹是不是情竇初開?可是最近她一直待在家裡,也沒和什麼人接觸過啊?
水容容自己也很迷惑。「我不知道……總覺得很想念一個人,可是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水若蓮輕輕一笑。「我看是這幾天下雨,把你悶在家裡悶壞了。腦子裡就生出一大堆幻想……等天氣放睛了。我們就出去走走!
水容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促狹地道:「我奉姊夫之命,要好好看著你,他呀!緊張得要命,我看你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別動!」
水若蓮雙眼一瞪,正要說話時,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水若蓮接起了電話。「喂!……我是……什麼?'」她的神情慌張,焦急地說:
「……好!我馬上過去……好!……」
「姊,是誰打來的?」水容容看她急亂的模樣,不免驚奇。
「張秘書打來的,說你姊夫在回家途中出了點兒車禍,現在人在醫院裡!」水若蓮披了件外套,就想出門。
「我跟你去!」水容容也開始緊張了。
☆ ☆ ☆
水若蓮開著車,兩人冒雨前往醫院,面貌和藹的張秘書正站在醫院門口等著她們。
「宇恆沒事吧?怎麼會出車禍呢?」水若蓮著急地問她。
張秘書將兩人帶到急診處,露出微笑道:「今天會議開得太晚,總裁好心地要送我回去,沒想到在路口為了閃一隻小狗,車子撞到了牆。他受了點兒輕傷,要我別告訴夫人,可是我想,還是通知你比較好!」
兩人聽了後,終於鬆了口氣。
早已包紮好傷口,正等著張秘書出現的楊宇恆,沒想到會看見她們姊妹倆。
「你們怎麼來了?」他驚訝地看著她們,眼神瞟向張秘書,頓時瞭然。
「你傷成這樣還打算不讓我們知道嗎?」她指著他額頭上那一塊包紮的白紗布,那一身的狼狽,令水若蓮不免又氣又急。
「你現在有孕在身,我是怕你著急才沒想通知你。況且這點兒小傷沒什麼大礙。天氣不好,你應該好好待在家裡……」楊宇恆搖頭歎氣。水若蓮瞪了他一眼,歎道:「人家這麼擔心你,怕你出事,沒想到老遠跑來還被你罵?哼!那你乾脆別理我嘛!」她跟他賭氣。拉了水容容轉身就走。
楊宇恆不由得搖頭苦笑。
「總裁,我先生在外面等我,我先回去了!」張秘書見他們夫妻倆鬧瞥扭的樣子。不禁掩嘴偷笑,趕忙向他告辭。
楊宇向她點個頭,快步追上水若蓮。
「好啦!好啦!算我錯了!拜託你慢慢走,小心肚子裡的孩子……」他拉住兩姊妹,好聲好氣地道。
水若蓮重重地哼了他一聲。
水容容笑著忙打圓場,好聲好氣地說:「姊,你也別生姊夫的氣了,其實你們是互相擔心對方,你們兩個都沒錯!姊,別忘了,姊夫現在是受傷的人喔!」
水若蓮瞥了他一眼,瞧到他額頭上的傷,心軟化了下來,抬手輕觸了下那繃帶,語氣溫柔:「傷口還疼不疼?」
楊宇恆露齒一笑,握住她的手。「被你這麼一摸,就不疼了!」
水若蓮紅了一下臉,睨了他一眼,噌道:「你少貧嘴!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分上,我早跟你沒完沒了!」
楊宇恆輕摟住她,促狹地道:「那不正好!今生今世我還不想跟你有完有了呢!」
「你還說!」她的臉更紅了,捶了他一下。
兩人鬥嘴卻也恩愛甜蜜的模樣,瞧在水容容眼裡,除了羨慕之外,頗也有種倍感空虛的寂寞。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覺得溫暖了起來,似乎有人在剎那間……擁抱了她一下!
水容容望向四處。車子裡只有他們三人,而後面坐著她之外,並沒有其它人哪?
老天!她又怎麼了?……只是。剛才那一剎那間的感覺……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車子在大雨中行駛著,天邊打起一陣驚雷。
迷迷糊糊中,水容容感覺自已好像沉浸在一種柔和的氣氛中,身邊姊姊、姊夫的談話聲逐漸遠去,外面約雨聲也被阻絕了似的。她只覺得渾身好輕柔、好舒服。
似夢似醒間.她看見她手腕上的銀鐲緩緩散發出一道瑩綠的光芒。慢慢地將她全身包圍。她想清醒,腦子卻愈來愈沉重。「姊……」她只吐得出一聲低喚。
水若蓮聽到她的喚聲,回頭卻見到這奇異的景象容籠罩住.而她正睜大眼睛看著她姊妹連心,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驚得拉住她伸出的手,大叫:「容容!」一股瑩綠光芒從銀鐲上強烈地釋放出來!
就在水若蓮眨眼的下一秒。水容容竟已像鬼魂般地消逝無蹤。她的指間僅餘冰冷的空氣;而她送給水容容的銀鐲,正靜靜地躺在座位上…
☆ ☆ ☆
藍空一望無垠,大地有股肅涼的蒼茫。
綿延數里。林木鬱鬱、景色渾然大成的山谷,水聲混渥的小溪旁正有一陣騷動。
原本散佈在山谷四處的人,在收到訊號後,紛紛往同一個方向移動,愈來愈多的人聚集在溪旁,盯著一個目標。
「趕快通知王!王妃已經找到了!」有人大叫著。
一匹快騎立刻往山下狂奔而去。
眾人圍著的是躺在地上的一名女子,她似乎正昏迷著,美麗的臉蛋有些蒼白。
一名年輕俊秀的男子彎身將她抱起,喜悅的語氣感染了眾人。
「王妃終於出現了,我們的王已經快等不及了,我們必須盡快將王妃送回王的身邊!
水容容拉著她姊姊的手。被銀鐲強烈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睛,等她再一次地睜開眼睛後,她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眼前俯視著她的臉龐不是她姊姊,而是一張男性的面孔……祁雷鷹!
所有回憶霎時全湧上心頭,古代、二十世紀的記憶終於合而為一!
她回來了!因為那隻銀鐲,她又回到了古代南國,回到她深愛的丈夫身邊!淚水盈滿在她的眼眶裡。
「不會再有第二次!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從我身邊溜開!我不准你再做這種事!」祁雷鷹緊緊盯著她,眼底的神情狂熱而熾烈,語氣堅定而有力。
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又哭又笑地說:「鷹!我回來了,我不走,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祁雷鷹猝不及防地狠狠將她抱在懷裡,似乎要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般。他吐了一口長長的氣息,他的唇滑向她的耳邊。聲音暗啞:「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快瘋了?白衣說你一定會回來,我整整等了你一個月!容容,我不准你再離開!我不准!不准!聽到沒有?」
在她奇異地消失在他眼前後。他幾乎瘋狂地翻遍了整個大雪山。他不相信她會就這麼消失地無影無蹤。直到白衣告訴他,她只是回家去,一定會再回來時,他才稍微放下了心:只是,他等地等得快發狂了,想他想得心煩氣躁,她還是沒出現。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將自己埋首在工作中,將怒氣轉移到東日女王身上。
誰教她派人暗中跟在他們後面,趁機驅動了蛇群,才使水容容受傷、消失;再加上她捉走水容容之仇,祁雷鷹一併來個總算帳。他對東日國實施了一連串商業、政事打壓,最後迫使東日女王不得不投降,答應每年增加朝貢的貢品數量。並永遠不得踏入南國境內。
儘管他將自己弄得忙碌不堪,但每每在夜深人靜時,水容容的身影仍然浮現在他眼前。他的容容!才成為他的王妃不久就被人擄去;好不容易將她救回來,她卻以那麼奇異的方式在他懷裡消失。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為什麼要離開口他的愛還不足以留下她嗎?對她的思念愈來愈深刻,也愈來愈痛苦。當他在接到侍衛來報,發現她的消息時,驚喜、狂烈的愛恨情緒一起迸發出來;但在見到清麗依舊卻消瘦許多的水容容時,所有的愛憎立刻化為滿腔柔情;水容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雙手環著他的腰,緊抱住他。
「就算我想離開,也不可能了!」能讓她回二十世紀的銀鐲似乎沒有隨著她回到古代。
祁雷鷹送她的結婚禮物、水若蓮送她的生日禮物,這中間的關係是多麼的巧妙啊!銀鐲的奇異力量,將她帶來古代與南國的鷹王相識、相戀;再將她帶回二十世紀,是想讓她知道二十世紀的姊姊會過得很幸福,讓她安心嗎?銀鐲再讓她回到祁雷鷹身邊後便自動消失,莫非她的命運與未來從此牽繫在這裡?她可以從此和祁雷鷹共度一生?
「在二十世紀,我不時地聽到有人在喚呼我,不時地夢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那都是你!」她下意識的一直在想念一個人,可是她不知道那是誰,深切的悲哀和蝕骨的痛楚讓她又迷惑、又心亂;原來即使失去記憶,她對他的愛還是無法自靈魂深處抹滅。
祁雷鷹低頭深深凝視著她。眼光充滿愛戀,咧嘴一笑,輕輕道:「歡迎你回來,容容!」
水容容看著他:「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你總是如此自信!」
「記得嗎?你是我『鷹王』的人,我的妻子!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你!」她嬌柔地笑了,眼珠子晶亮地盯著他,嬌媚地報怨:「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你就這麼霸道地認定我是你的人。將我緊緊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愛人的方式讓我幾乎招架不住、讓我掙脫不出……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你的愛一定會成為我擺脫不掉的惡夢……」
祁雷鷹露出獨特誘人的笑容,堅決肯定地說:「我一直深信你的愛終究會屬於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定你了!」
「為什麼?」
「你相信嗎?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肯定我一定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在夢裡嗎?」在二十世紀,她常夢見他和一隻鷹獨立在山崖上,那一次他竟然轉過身來。她見到了他的面孔;莫非他也夢見她?真有這麼奇妙巧合的事嗎?
他見她心不在焉,微微不悅地皺了下眉,收緊了擱在她腰上的手。
水容容因他的愛憐而嫣然笑開了。
☆ ☆ ☆
床頭上的銀鐲在黑暗中條地釋出柔和的瑩綠光芒。映著睡夢中的水若蓮和暢宇恆。
夜半,兩人突地同時醒來,然後征征地望著對方。
「宇恆,我……我夢見容容了……」水若蓮喃喃地道。
「我也夢見了!……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暢宇恆也說出他的夢境。
水若蓮睜圓了大眼,驚奇地說:「我他夢見她身邊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手裡還抱了一個小孩……」
「看來我們做的夢都一樣!」他吐了口氣,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是……」她不敢置信地猜測:「容容失蹤都一年了。難道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在作弄?說不定她在未知的另一個地方過得很幸福……」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疼愛容容和孩子……」水若蓮想起一年前自她面前奇異失蹤的水容容,心頭又足一陣傷懷;而今夜這個夢境,究竟代表了什麼呢?莫非是容容捎來的訊息嗎?
床頭的銀鐲又是光芒一閃。兩人的腦中竟又浮現剛才夢境中那個影像:水容容手裡抱著孩子,一臉甜蜜地倚在那男人懷裡——
兩人呆楞了良久。
水若蓮捧著那隻銀鐲,忍不住流下眼淚。
《全書完》
------------------
轉自Pinepro's Gate
掃校:Iris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