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日國開始一連三日的慶典,在這一年一度的節慶裡舉國歡騰、盛況空前。
祁雷鷹一邊要查出水容容的行蹤,一方面還要應付無時無刻不在施展魅力的東日女王。他已經愈來愈不耐搭理這位女王,若不是急著要找水容容,他早就回國了!現在,她簡直更明目張膽地在勾引他了!
他記得以前他到南國拜訪時,她的態度是很拘謹而高傲的,怎麼這回她的態度全變了樣?他一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
「王!還是沒有王妃的消息。」年五向他報告。來這裡已經三天了……如果明天再沒有消息,我們就先準備回國!」祁雷鷹皺了下眉。
「王不再繼續找嗎?」
「我不想被那女王纏死!」
「東日女王好像對王很有意思?」
「她很美,不過也很有野心!深深沉沉的一個女人,能夠統治一國的女人是很不簡單的……」
「王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王喜歡像王妃那樣的……」年五瞭解地點點頭。
祁雷鷹表情溫和了下來,但立刻地神情又變得冷銳起來。「要讓我查出是誰帶走了她,我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才成為我的妻子十天就被擄走,到現在一點兒消息也沒有。看來這件事很不單純……」
年五想起失蹤的王妃,至今仍下落不明,也不禁擔心起來,她到底在哪?
「……屬下有一次不小心走到後宮去,發現一處閣樓門禁森嚴,外面還站了兩個巨人,那時正好有宮女端著飯菜進丟。又趕緊出來……屬下在想,裡面是不是關了什麼人?」年五突然想起的向祁雷鷹報告。
祁雷鷹意興闌珊,無意再生是非,懶懶地說:「這是他們王宮的事。我們沒必要管到那個!你只要趕快把王妃找到,其它的事別插手!」
年五也覺得自己很無聊,幹嘛想到就講,白白挨了一頓訓。
☆ ☆ ☆
第二日早晨,年五匆匆奔入祁雷鷹的寢宮。
「王!有一個奇怪的消息!」年五顯得有些興奮。
祁雷鷹正穿好衣服。洗了把臉。朝他瞥了一眼。「什麼奇怪的消息值得你這麼興奮?」「昨晚小的在宮裡,下小心聽到宮女在談一件事,說有一個姑娘十幾天前被帶進宮裡,然後一直被軟禁著。從來沒有出來過!其中一個宮女還會端飯進去給她,傳說那名神秘的姑娘長得很美……」
「你不會以為是王妃吧?」
「所以昨夜小的就照著她說的地方,暗中去查看,才發現是兩天前小的不小心闖進的那個地方,門口還是站著那兩名巨人在看守……」
祁雷鷹將這事連貫起來,凝神沉思。
「我們一直往宮外找,倒沒有想到東日國的王宮!」
「也許王妃是被擄到宮裡?」年五大膽地假設。
祁雷鷹二目射出精光,威凜凜地令人不可逼視,緊緊盯住他。「如果容容真是被擄到東日國王宮,那麼主謀者是誰?」
年五想到此,心驚膽顫,莫非是?
「年五!馬上去查!查王宮裡的任何異象,你說的那個地方也去看看!記住,千萬別驚動任何人,以免打草驚蛇!」祁雷憶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他確實沒想到王宮—如果容容真被藏在宮裡。那麼……
他寒著面孔尋思:主謀者會是那個人嗎?
☆ ☆ ☆
夜裡,東日女王邀請祁雷鷹共進晚膳。
「女王,祁雷鷹來此打擾已久,明日我將啟程返國,這幾日來多謝你的款待!
」他微笑看著她,眼裡掠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東日女王美麗的臉龐霎時佈滿失望的神情。
「為何不再多留數日?莫非是我招待不周,所以你才急著回國?」「不!」他搖頭。「女王的招待無微不至……只是找打擾貴國太久,太麻煩女王了!」
東日女王那雙美目凝視著他:「你來這裡。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嫌麻煩?
鷹王對我何必如此見外?」
祁雷鷹唇角緩緩浮現一朵邪邪的笑容。
東日女王瞧得心跳加速。
他睇視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男性的慾望。
東日女王哪不明白男人這種眼神代表的意思?芳心為之竊喜,表面卻故做迷糊。
「鷹王,你為什麼這樣看人?莫非我臉上長了什麼怪東西嗎?」她眨眨眼,將臉湊近他面前。
祁雷鷹俊臉上的笑容更惑人了。「你的臉還是完美無缺!」
她極盡誘惑地輕輕道:「我不只臉蛋完美無缺……」她不相信這個男人不動心?他會成為她的男人!她東日女王的裙下之臣!
他有一種對女人的致命吸引力,有點兒邪惡,又不曾太邪惡的男人氣質,適合當情人;不過,當丈夫也不錯!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打算勾引他了!她要成為他的王妃;也許。她還可以成為南國的女王!
「讓我看看你其它完美無瑕的地方……女王!」他眼裡的光芒更熾烈了。
東日女王極盡狐媚嬌艷地一笑,捉住他的手:「到我房裡來,鷹王!」
這是一座浪漫的寢宮。粉紅色的輕紗羅帳、粉紅色的軟床、透著粉紅色亮光的夜明珠…女王對他回眸一笑,背對著他,輕輕解開身上的衣衫……一具美得令人窒息的雪白胴體,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眼前,「你說,我美嗎?」她優雅地走到他面前,沒有絲毫的羞怯。祁雷鷹盯著眼,打量著她。「美是美,不過比不上一個人……」他淡淡地道。
在她面前談另一個女人?識趣的男人不曾往這種時刻說這種話!
東日女王身子一僵。有些惱怒:「你故意這麼說?」
祁雷鷹笑了。「你也會對自己的身體沒自信嗎?」
她聞言露出嫣然一笑,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我從來不懷疑我的軀體,更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懷疑……」她仰起頭。
祁雷鷹低頭給了她一吻粗暴而其懲罰性的一吻!藉由這一吻,他從他的口中將一個小小的東西傳入她的口內,滑進她的咽喉。
她只是覺得有點兒奇怪。卻不注意它,因為祁雷鷹給她的吻,火辣辣地讓她忘了一切。沒多久,迷藥在她體內發生效果,她昏迷了過去!
祁雷鷹將她抱到床上放好,再用被子蓋住。在她房裡找到象徵她身份的金牌,他便立刻出門,而年五早在門外等候…
☆ ☆ ☆
今夜的水容容睡的極不安穩。在夢裡,她時而夢到祁雷鷹,時而夢到她姊姊。
夢到最多的是祁雷鷹他倒在地上,一個妖艷的女人得意地在一旁大笑……要不然就是他被一群士兵追殺……她不停地在夢境裡穿梭,而每個夢境都見他處在危險的時刻。她想奔上去救他,身子卻動彈不得,她只好絕望地看著他倒下:「容容!快醒醒!……容容……」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水容容聽到了。可是她在黑暗中看不到他他在哪裡?
「容容……你在做惡夢?……快醒來!容容!……」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急切,彷彿近在耳畔。
她尋著他的聲昔,奮力掙脫黑暗的牢籠,強迫自己醒過來!
一個巨大的黑影俯視著她,水容容陡地被驚嚇住,放聲尖叫!她的嘴巴立刻被摀住,一張似乎夢裡才能出現的熟悉臉龐湊近她面前,低聲說:「別叫!是我!」
水容容瞪大了眼睛,再仔細瞧清楚黑暗中他的臉,淚水一股腦兒地奪眶而出。
她不敢相信地用力抱住他,感受他的體溫、他的懷抱。驚喜地低叫:「你來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鷹,你來救我了!……」她又哭又笑的。
祁雷鷹抱著懷中柔軟的嬌軀,她語中的信賴讓他的心神激盪不已。
「你瘦了!」抱著她,他立刻可以感受到她身子的差異。
水容容搖搖頭,癡癡地盯著他,用手輕撫他的臉,淚流不止。
祁雷鷹冷靜下心情,輕啄了下她的唇。將她扶下床,往門外走去。「年五將守衛調開,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他將水容容帶回他住的寢宮。
水容容轉身投入他的懷裡那闊別已久的懷抱!
「他們……一直把我……關在那裡……我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見不到你了……我好想你……好想你……鷹。我不要離開你!」她哭著,便咽地低訴。她如何地想不到他會來救她!他知道她在這裡。趕來救她了!那突然放鬆下來的心情,讓她卸下所有的防禦,盡情地哭了出來。
祁雷鷹一臉的憐愛與疼惜。想到她這些日子所受之苦,不覺更加痛恨東日女王。他暗下決定要她為此事付出代價他的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水容容攀著他的頸項,用她的唇迎向他,將所有的思念傾注在這一吻上,歷經波折的戀人終於重逢了!
在東日國的王宮裡,凶險被這一室的溫柔隔開,他們再次眷戀著彼此的身體,分享著彼此的體溫,感受那曾經熟悉的溫存…良久,嬌喘聲平息了下來。
「容容,我要你先離開王宮!」祁雷鷹將伏在他胸膛的水容容扶了起來,撿起衣服為她穿上。
「你不跟我一起走?」她睜著迷濛的眼看他,不解地道。
「侍衛會送你離開王宮到安全的地方,你在那裡等我!」他撥了撥她凌亂的發,自己才開始將衣服穿回。「為了不讓東日女王起疑,我不能一走了之……現在在她的國家,我還不能對她怎麼樣,回國後,這筆恨我會好好跟她算!」
「你不會有事吧?」她不喜歡離開他,而且心底一股莫名的不安在擴大,好像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祁雷鷹對她的緊張不免感到好笑又貼心,揉揉她的發。露出神采自信的笑容:
「小傻瓜!你以為東日國能對我怎麼樣?」
摟著她走出房門。年五和一些侍衛正在外面等著。看到水容容不由都開心地咧嘴笑道:「王妃!」
再見到南國這些熟悉的人。她眼眶沒來由得一紅。感動地說:「謝謝你們!」
祁雷鷹對她發達的淚水實在沒轍,抬手為她拭去淚。
「我可不許你再哭!笑一個!笑啊!」他半命令、半哄她。
見到這一幕,眾侍衛不由皺著臉,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他們幾時見過向來威嚴正經的鷹王哄人的樣子?
水容容咬了咬下唇,看了眾人一眼,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
「天就快亮了,你們幾個趕緊護送王妃出宮,到時候我會過去跟你們會合!」
祁雷鷹看了下天色,毅然道。
水容容抓緊他的手。「你一定要快點兒來。我等著你!」
祁雷鷹點頭。
她踮起腳,迅速在他唇上點了一下,這才依依不捨地隨侍衛離開。
祁雷鷹俊臉微紅。瞪了那些偷笑的侍衛一眼。在屬下面前他的威嚴形象都被那小妮子破壞光了:不過,想起她這些老是出其不意的驚人之舉,他不禁笑了。這就是他的容容!
☆ ☆ ☆
東日女王醒來,發現被單下的自己身無寸縷,昨夜的回憶似乎只到和帷王親吻的那一段……後來……她腦子裡全無印象!偌大的寢宮只有她,鷹王呢?
「來人啊!」她感到有點不對勁兒了。
兩名宮女趕忙進來。「女王升下!」
「鷹王人呢?有沒有看到他?」她的雙眼射出精光。
宮女侍候她穿衣。
「女王陸下,鷹王正在等您。」
英姿楓楓、俊挺迫人的鷹王正靜靜地傲立在階前。
「本王是來向你告辭的!」他的臉上沒有透露任何訊息,幾乎是淡漠的。
東日女王盯著他:「昨夜你……」
「昨夜什麼事也沒發生!」
「為什麼?我……我不明白……」她疑心。
「你最好不要明白!」他的眼神冰寒如霜,銳利地看著她,冷然道。
他的態度和昨晚相比簡直如天壤之別,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東日女王暗暗咬牙,她不甘心就這麼放他回去,他一回去就什麼機會都沒了,可是她又無法強留住他!
她憤恨地回寢宮不久,就有宮女緊急地向她報告水容容不見之事!東日女王聽了這消息後更加憤怒,狠狠捆了宮女一個耳光,怒罵:「你們是怎麼看人的?快去找!去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來我要你們的命!」
在這個時候,她竟然丟掉了唯一可以牽制他的法寶!突地她腦中靈光一現!等等,應王和水容容……這兩件事未免太湊巧?莫非…東日女王立刻召來了侍衛。
☆ ☆ ☆
出了東日王城二十里。
「王!後面有人跟蹤!」年五策馬靠近祁雷鷹,附在他耳際告之。
「我知道!」他的表情冷硬。
「會不曾是王宮派來的人?」
「小心點兒!容容她們就在前面。」他皺了下眉。
後面的跟蹤者技術十分巧妙,卻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甩開他們!」祁雷鷹不想影響到水容容的安全。立即下達命令。
十多匹駿馬突地散開,住四、五個不同的方向跑,後面的跟蹤者被他們的舉動一下子弄呆了。
祁雷鷹回頭見後面兩匹座騎是東日侍衛的裝扮!他突地停了下來,轉頭立在那裡等著他們。
「為什麼跟蹤我們?」他威厲十足地問道。
東日侍衛停在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女王陸下不放心鷹王的安全,所以才要小的在後面暗中保護,沒想到驚擾到鷹王了!」
一些東日侍衛逐漸聚合過來,而年五和其它侍衛也來到祁雷脫身邊,形成護衛陣仗,他的座騎被環在中間。「謝謝你們女王的美意!本王並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你們可以回去了!」祁雷鷹沉聲道。
「可是女王要我們一直保護你到邊界……」
「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們回去!」他不客氣地拒絕。
東日侍衛只好退下。
「這一路上不能掉以經心,多注意些!」他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對眾人道。
再往前行了約半個時辰,遠遠地一匹快馬朝他們奔來,眾人迎了上去。
「你們終於來了,沒事吧?」看到他們,水容容這才舒了口氣。
追在她身後的數名特衛這時氣急敗壞地相繼出現。
「笨蛋!找告訴過你,不許離開他們的保護範圍,你為什麼沒聽?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祁雷鷹雙手環胸,寒著面孔朝她吼。
水容容得摀耳朵,才能稍梢遮掩掉他那震耳欲聾的吼聲。
「我知道是你才跑過來的,而且他們還是在我後面,哪有什麼危險?」她毫不在乎,笑咪咪地道。
他真想一把捏死這不知天高地厚。老是讓人心驚肉跳的小丫頭。
「總之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在回國這段期間,不許單獨一個人行動,片刻也不許!聽清楚了沒有?-」他的表情十份凌厲與嚴肅,語氣不容置疑。
水容容充滿靈秀的眼神渺向他,試探地尋問:「真有這麼嚴重啊?」
「容容!」唯獨此事他沒得妥協。擺出威嚴地瞪她。
她只好舉白旗投降了。「好啦!我聽清楚啦!」她小聲地咕儂著:「這麼久沒見面,還以為他變得溫柔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凶!」
偷偷對他的背影扮鬼臉,沒想到他正回過頭來,這下可被逮個正著了。
「你好像對我很不滿?」他揚一揚眉,似笑非笑地擬娣著她微紅的臉蛋。
水容容忙不迭地搖頭。傻笑混過。
祁雷鷹將她抱了過來,與他共乘一騎。
「你啊!想到什麼事就去做,很少考慮到自己安危,考慮旁人會為你擔心的問題;現在,你的身份是我鷹王的妻子,南國的王妃,你的安全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有我,還有這麼多人在關心你。所以你不能發生任何危險,明白嗎?我要你聽話。是因為這麼做對你是最好的。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使你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們不希望你再出事!」他語重心長地道。
水容容感動不已,倚在他懷裡,幽幽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還不習慣這麼多人跟在身邊!在二十世紀,找只是個自由自在的平凡人,受做什麼,去什麼地方,沒有多少人管。來到這裡,我的行動反而被你給我的身份限制住了……」
「我盡量不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有些保護還是避免不了的!」
她板著小臉,無奈地道:「誰教你是鷹王,誰教找愛上你!如果你只是個平民小百姓,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啦!唉!想當初她還取笑她姊姊呢!
「我的身份阻擋不了我們相愛的事實!我只想給你最美好的一切,容容……」
「我知道。」她抱住他的腰,抬頭看他,妥協地笑道:「現在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本來就是要相互包容嘛!我會盡量習慣,盡量聽你的話,好不好?」
祁雷鷹憐愛地輕捏她的臉蛋。「好。」
在這一路上,水容容講起那一日她為年五和雪梅設計約會的事,然後她莫名其妙被迷昏,被帶往東日國以及東日女王的事。按著她被囚禁在宮裡…
☆ ☆ ☆
夜裡,一行人進入東日國、南國邊界的大雪山。疲累了一天。他們決定在山裡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回南國。
侍衛分散在王與王妃帳篷四周守衛,絲毫不敢鬆懈。
夜裡山裡很冷。水容容縮在被窩裡等祁雷鷹。
「今晚要特別小心戒備,你們要多辛苦些!」祁雷鷹隨著他們巡視了一下四周環境,將所有人分成兩批,分別在上、下夜守衛。最後吩咐道。
眾人點頭,這才各自散開.忙著自己該負責的事。
祁雷鷹進了帳裡。
「好像我念國中時的露營哦!又是在山裡,真過癮!」水容容笑著。
他脫下外衣、靴子,躺在她身旁。
「我怕今晚有狀況發生!如果夜裡外面有什麼動靜,你一定要乖乖待在這裡,一步也不許出去,明白嗎?」看著她一臉幸福的笑容,不免叮嚀她。
「東日女王還會派人追來嗎?你怕她會對我們不利?」她推測。
「我不知道!不過,女人心海底針,她既然連你都敢動,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麼事來,防範著點兒總沒錯!」他只關心水容容的安全。
水容容偎著他的胸懷取暖,不覺喟然道:「愛情也會讓人做出瘋狂的舉動!東日女王這麼喜歡你,所以才會如此恨我……」
「而我痛恨傷害你的人!」
「你打算對付她嗎?」
「她必須為傷害你付出代價!」
水容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不願再想東日國的事。「我想念南國,現在我只想回去。」
祁雷鷹為她拉好被子,輕拍她的背。「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累了一天,現在你好好地睡……」
「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吧?」她蠢地睜開眼睛,突然害怕地會自她身邊消失。
「我不曾離開,你趕快閉上眼睛睡覺。嗯?」他在她額上一吻,保證地道。
她終於睡了!有他在身邊,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前些日子的不安已離她遠去。在丈夫深情溫暖的懷裡。她安穩地沉入夢鄉!
☆ ☆ ☆
夜黑、風靜、山頭冷冷颼颼的!忽地,一陣奇怪的沙沙聲響起。十數名守衛的人都聽到了。立時屏氣凝神地瞥戒著。
聲音似乎由遠而近地傳來,愈來愈接近眾人歇息的地方。侍衛們機瞥地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刀劍,望向聲音的來源。
一群綠瑩瑩的發光物往他們疾速接近,那沙沙的聲音愈來愈近,只一會兒,那一條條張口吐舌的蛇已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眾人驚駭地盯著從四周爬來,聚集愈來愈多的蛇群。
「怎麼會有這麼多蛇?」身經百戰的侍衛對付頑強的敵人時,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可是從未見過這麼多蛇的他們,也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上一批剛休息的侍衛均被叫醒,看到那些蛇群,也不免被嚇了一跳。稍懂常識的人,馬上教大家引火圍著四周。阻止蛇的前進。
那些蛇不知什麼原因,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游近,而且有愈來愈多的趨勢,似乎滿山的蛇都出動了!那景象看了很令人噁心,大蛇、小蛇、黑蛇、青蛇、錦蛇…萬頭鑽動,一股難聞的腥味瀰漫此處;所幸它們被阻擋在火圈外不能繼續前進,但卻不死心地沿著火圈游移。
這裡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祁雷鷹和水容容被眾人驚叫的聲音吵醒了。
他堅持要水容容待在裡面,他便從帳篷走了出來。
「哪來這麼多蛇?」祁雷鷹看到了這個怪現象,震驚地道。
「不知道!」年五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蛇一起出現,心一直發寒,說起話來都有些顫抖:「剛才屬下正在查看四周,聽到了些怪聲音……大家都聽得很清楚……怕發生什麼事。一直戒備著,後來這些蛇陸續出現。而且數目一直增加……」
祁雷鷹眉頭緊皺。
一聲驚呼自水容容口中傳出。她忍不住好奇心的趨使走出來,當她看到四周可怖的奇景時,不免驚叫出聲。直往祁雷鷹身邊躲。女孩子對於這些爬蟲類動物,很少有好感的,水容容不怕蟑螂、老鼠,卻對蛇心存恐懼。
「我不是要你別出來!」祁雷鷹抿緊唇,卻仍一手環著她,不讓她看那些東西。
「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裡面!……怎麼那麼多……蛇?真可怕!」水容容不敢看,但想到挪麼多蛇環伺在他們四周,手腳不禁有些發軟。而空氣中的腥擅味,讓她一陣噁心想吐。
「這些蛇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驅趕來此……」一名略懂蛇藝的侍衛觀察了一陣子後道。「沒有辦法驅走它們嗎?」年五瞪著那些好像快衝進來的蛇。
侍衛搖頭。
眾人束手無策,只好圍成一圈準備和那些蛇搏鬥,眼看周圍的柴火快不夠用了。
氣氛凝滯,但就在此時,大圈出現一個缺口,一些蛇趁機從缺口爬入,漸漸地有愈來愈多的蛇湧入,眾人忙著揮刀防禦。
成千上萬的蛇開始從熄了火的四周爬向他們,展開一場人蛇大戰,現場血肉橫飛,那一群群的蛇仍不斷地湧向他們就在眾人危急之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突地響起。很奇異地,那聲音出現後,原本不斷朝他們游近、侵襲的蛇群似乎受不了地在地上翻滾接著逃難似地倉皇退走。所有人都驚異地停下手。
尖銳的聲音一直持續著,而那些蛇紛紛向四處竄走,這景象詭異極了。過了一會兒,四周除了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死蛇外,所有的蛇都逃離了!
那尖銳聲一停,氣氛突地又沉靜了下來「有人救了我們!」祁雷鷹盯著聲音的方向。
眾人驚魂未定,大大喘了一口氣。
「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讓眾人一驚,忙回頭看向水容容。
一直被護衛在中間的水容容面色慘白的坐在地上,一條小金蛇驀自她肩頭上滑落,然後十份靈巧地迅速溜走。
祁雷鷹聽到她的叫聲,立刻奔至她身邊,他看到她右肩上滲出的鮮血。
水容容覺得肩膀開始發麻,她丈夫正撕下她肩上的衣布,檢查她被蛇咬到的傷口。
她皺起眉頭,眼前開始模糊。「鷹……」
「蛇有毒!該死!」祁雷鷹看到傷口,不由低聲誼咒。水容容的喚聲,令他猛然抬頭,發覺她逐漸蒼白的臉,他的心一痛,緊握住她的手,叫道:「容容別怕!
有我在,你忍著點兒……」
祁雷鷹將她抱進帳篷裡,刻不容緩地為她處理傷口,眾人也著急,在一旁幫忙。
「你們還好吧?」很突兀的,從帳篷左方傳來一句問候語,然後一個人影緩緩從林子裡走出來。
在帳外護衛的侍衛看清楚此人時。莫不感到驚訝!「燕太子?」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優雅地走近,火光照映著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那不正是北國的燕太子嗎?
他瞧了一眼帳篷的方向。「有人受傷嗎?」
「王妃被毒蛇咬傷,王正在為她施救……燕太子怎會在此?」眾人都知道王與燕太子之交情頗深。年五毫不隱瞞地對他說,未了不免疑惑地問他。
燕烈挑了下眉,顯然極驚訝祁雷鷹和水容容竟在此出現,而且水容容還被毒蛇咬傷了…「我還有一個同伴,找是陪著她來的……王妃她沒事吧?」他用兩句話解釋,趕忙問起水容容。
「她沒事了!燕太子!」這時祁雷鷹從裡面走出來,接口道。他的神色顯得輕鬆。笑著迎向燕烈。
燕烈也舒了口氣。「沒事就好!」
「你怎麼曾往深夜跑到這裡來?我記得你說要去找人的,找到了嗎?」
燕烈的眼神剎時溫柔了下來。偏頭盯了下來時的方向,這才回頭對他道:「找到她了!我就是陪她來這裡,剛才你們被蛇圍困,是她救了你們……」
祁雷鷹顯得十分驚奇。「剛才那個奇怪的聲音就是她弄出來的?」
「我們來這裡休息沒多久,就發現那些蛇移動的異象。我們在遠遠地看見有人被蛇陣所困,千蝶她懂得驅蛇,所以才能救了你們……我沒想竟然是你們!」
「你那位……怎麼沒看見千蝶姑娘?」
燕烈搖搖頭,語氣無奈:「她一向不愛和人打交道,救了你們之後她就回休息的地方去,我只好自己一個人過來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請你代我們謝謝她!」祁雷鷹由衷地道。燕烈點頭。
兩人聊了一會兒,這時帳篷裡面突然傳來水容容的叫喚聲。
水容容被那一陣折騰弄得筋疲力竭。只好聽從祁雷鷹的話躺著休息,而帳外他和燕烈的談笑聲她也聽到了些,不免對救了他們的千蝶姑娘大感好奇;她就是燕烈心儀的女子,可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水容容眉頭一皺。肩上的傷口傳來隱隱地刺痛,一股灼熱在漫燒似地從傷口往四周散去。她覺得全身漸漸烘熱了起來。這怎麼回事?才一下子,她的頭開始昏沉,她搖搖頭,努力保持清醒,心慌地喚著祁雷鷹。
☆ ☆ ☆
在外面的祁雷鷹聽到她的聲音後立刻進來帳內,燕烈尾隨在後。
祁雷鷹在她身畔坐下。握住她的手,馬上被她手上的熱度嚇到。「容容,你沒事吧?」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驚呼:「好燙!」
「我覺得……好熱……鷹……」水容容渾身燒灼,滿身大汗。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他為她擦了擦汗,焦急地道。
水容容眼前模糊,同時全身的熱度竟慢慢在下降,她覺得冷了!
「好冷……」她又冷得直打咚曉,這又冷又熱的難過讓她痛苦極了。
祁雷鷹也被他的模樣弄得急亂了起來。
「來人啊!快召御……該死!」他情急地喊人,突然意識到此時身在山林裡,根本沒有御醫可召,不由得又是一聲低咒。
燕烈這時突然道:「我看是剛才的傷口在作怪!是不是那只蛇有問題?」
祁雷鷹心一驚,臉色沉凝,盯著水容容肩上的傷處。「我還以為毒液全處理乾淨了……」「顯然那不是普通的毒蛇!……我馬上去找千蝶過來。」燕烈想到對蛇有辦法的千蝶,趕忙轉身出去。
水容容看著正著急俯視她的祁雷鷹。腦子昏眩無法集中精神。她堅持不願閉上眼睛,總覺得好像一合上眼,從此不會再見著地做的,可是她的視線怎麼愈來愈昏暗呢?她艱難地抬起手,撫摸他的臉龐,祁雷鷹立刻握緊她的手,一臉的剛毅卻益發地溫柔,他定定地看著她道:「你會沒事的!容容,看著我,別閉上眼睛,明白嗎?」水容容吐了口氣,她的意識開始在飄飄蕩蕩。眼前他的臉龐好像離她愈來愈遠一股溫暖的能量似乎正由她的手腕處進入體內,她不再感到冷,甚至覺得很舒服、很舒服……她看見了手腕上的銀鐲彷彿在閃著奇異的光芒,而那溫暖正是由銀鐲傳出。
她盯著它,那銀鎖上的蒼鷹。好似正溫和地凝視著她,碧綠的眼睛有一抹光芒掠過。
水容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突地一陣心慌。「我不要離開他。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祁雷鷹輕輕搖撼著她。著急地喊:「容容!你怎麼了?沒事吧?燕烈快來了。
你再忍著點兒……」
「鷹,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在這時離開你……」水容容無法遏止心中那奇異的念頭,她覺得自己要被帶走了!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才放下對二十世紀的依戀,真正想留在她所深愛的人身邊。她怎能在這時離開?不,她要留下來!
她現在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到古代世界了?一定跟這隻銀鐲有關!它讓她來到古代裡,可是現在它卻要帶她回去……它為什麼要如此做?它怎能如此做?
水容容渾身虛弱無力,根本無法拿掉手腕上的銀鐲,就在這時,她腦子一陣暈眩,眼前所有景物瞬間暗了下去。
祁雷鷹和正好趕至約燕烈及他身後的一名白衣女子,都看到這個令人驚駭的奇景,躺在床上的水容容正被一團瑩綠的光芒圈住,那閃耀著眩人的光芒逐漸熾烈,而水容容的身形似乎正模糊地消失中……祁雷鷹突地意識到了什麼。震撼不已地馬上抱住她,經拍她的臉蛋,焦灼地低吼:「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容容,我不許你如此做!我不准!聽到沒有?容容…….」水容容沒有聽到他的叫喊,沒有感受到他的懷抱與急切,她的心思早已被所有的黑暗包圍。
瑩綠光芒發出眩惑的一閃,眾人同時被灼地睜不開眼睛,而在下一秒,祁雷鷹緊擁在懷中的水容容竟像空氣一樣地消失了。
祁雷鷹不相信地瞪著自己的手。然後發出一聲痛徹心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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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Pinepro's G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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