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水容容和他們分手後。再次啟程前往秋山…然而她對離去前,燕烈露出的古怪笑容感到十分不解,好像他知道了一些什麼事?對她而言,燕烈只是個過客,而且是個謎樣的過客……
照著燕烈給的指示,在馬上顛簸了許久,近黃昏時,她終於到了目的地。牽著馬兒慢慢繞著山谷,她努力地搜尋任何一個熟悉的景象;只是秋山的範圍綿延數里,一時之間還無法讓她找到。水容容沿著溪流尋找,直到天色又暗了下來,四週一片黑漆漆地無法辨識,她只好暫時放棄,等待明日天亮再繼續。
她找到一處甚為平坦的地方,打算升火休息,但一個奇怪的聲音卻引起她的注意劈劈啪啪的聲音,不時在上空來回盤旋,有時聲音逐漸遠去了,沒多久又由遠而近地傳來,水容容皺緊了眉頭,望著咬月下的長空,她乍聽到一聲淒厲的鳥嘯聲,狠狠地被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往陰暗處縮去,那好像是鷹的叫聲!
她記起第一次遇見祁雷鷹時的那隻大鷹,彷彿極具靈性地,當她聽到這叫聲時,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想到那只鷹……
年五和雪梅昨晚應該醒來,並發現她失蹤之事,再細心一想的話,他們就會知道郡主早和她串通好了。他們如果去問玉瑤,她一定不會承認;可是祁雷鷹……明天是他從東城回宮的日子,他發現她不見了,一定很憤怒她會連累玉瑤!原本應該在昨日就到達這裡,卻因為走偏了方向,以致現在才到。她的時間變得十分急迫,似乎有未知的危險正在向她接近;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在窒礙著她的心口。而上空不時傳來的鷹叫聲更讓她心驚膽顫。「嘶……」被綁在樹下的馬兒在此時突然叫了一聲,然後極不安分地在原地跟步。暴躁地扯著頸上的?繩。
水容容不知道馬兒是在發什麼瘋?卻也怕它引起注意。急忙安撫著它。哪知馬兒不理會她的安撫,對空又是一聲長鳴,令她駭怕的是,上面竟傳來一聲鷹叫,彷彿在響應它似的。
「你這只笨馬!我求求你安靜點行不行?」她不想被馬兒踢到,離她三步之遠,氣得對它吹鬍子瞪眼。大概被那句『笨馬』惹毛了,它老兄不高興地叫得更大聲,整個山谷迴盪著馬鳴聲。沒多久,遠處也悠悠地響起一陣陣馬兒的嘶鳴,而那聲音漸漸朝這裡接近。
水容容臉色倏然一變,有人往這裡來了!她不知道是什麼人?但她怕那正是要找她的人。當下之計,她決定不管那只臨時變節的笨馬,帶著燕烈送的一些乾糧,轉身就往山林的深處躲藏。
夜間在山裡行路令她備感艱難,沒有現代的手電筒可以照明,而濃密的樹林又遮蔽了上頭的月光,她根本是用手在摸路,但山林裡無路無徑,行走不易,她簡直是一路掙扎地前行。過了許久,她聽到一陣淙淙水流聲,再往前更接近點兒,彷彿像是瀑布的沖瀉聲……她費力地撥開一堆樹叢,下一刻渾身上下卻透著一陣奇冷的冰寒,冷不防地嗆進好幾口水。她才驚覺自己掉進水裡了!她趕忙冷靜下來,放鬆自己,這才沒被這突如其來的遭遇嚇死,藉著月光慢慢游到另一邊的岸上。
這裡竟是她第一次遇見祁雷鷹的地方地無意間闖進的小湖;而現在,她好死不死地又來到這裡,渾身濕透的水容容趴在草地上,盯著這個熟悉的地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月光從毫無樹葉遮蔽的上空灑下,映著湖面。反射出波光粼粼,引人生出無限遐思,但她可沒那閒情!她現在可冷得要命,濕衣服貼在皮膚上,又冷又不舒服,又沒辦法升火;沒多久。她已經連打了幾個噴噴嚏。偏偏這時遠處又傳來了鷹的叫聲。簡直是陰魂不散!水容容狼狽已極地瞪著上頭。
長嘯聲又接近了,沒多久,一個黑影在湖面的上空出現,盤旋了幾圈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湖面俯衝而下——
她毫不驚訝地看見那只碧眼大鷹。如上次一般,那只貝靈性的大鷹停在一塊岩石上,一雙碧眼便直勾勾地盯著坐在一邊的水容容,那眼神似乎在說…嘿!逮到你了!儘管水容容對它的外表仍存駭意。對它的行動卻感到奇怪,尤其接收到它眼神所透露出的訊息……
「你……不會是想抓我回去吧?」她大膽假設,有些嘲弄地問它。
也不知它聽不聽得懂人語,只見它威脅似地撲撲翅膀,便又一動也不動地直視著她。
她渾身突地打了一個冷顫。
「公主……請隨小的們回宮!」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水容容回頭,看見侍衛年五;而在他身後陸陸續續出現一群王宮的侍衛。
年五的表情很嚴肅。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玉瑤郡主告訴小的!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
「玉瑤?」她想不到玉瑤會向他透露她的行蹤?為什麼?
「請公主現在隨小的回去!」
水容容搖頭:「我不回去!無論如何我必須在這裡找出回家的方法!你們別管我,你們自己回宮去!」
年五面有難色:「小的職責是守護公主的安全,公主私自離宮,小的罪名已經不輕。如果不把公主帶回宮裡。小的恐怕……」
他的責任便是好好看住她,如果她失蹤了,第一個為她受罪的一定是年五!水容容只管自己要逃出宮,卻沒想到她這一點,連帶會使服侍她的雪梅和年五受罰,誰知道在盛怒下又會做出什麼事?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問題!
年五終於注意到她全身早已濕透,立刻脫下身上的披風恭敬地遞給她。她感激地接過。她不能再連累他們;而這意味著……她暫時回不了家!她必須在祁雷鷹回宮之前趕回去,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想不到她飽受驚怕、疲累了一天半,卻不得不在最後關頭鬆手——
☆ ☆ ☆
趁著月色明亮,眾人快馬趕回宮。原本正待鬆口氣,卻發現宮裡還燈火輝煌,並且瀰漫著一股可怕的氣氛。
鷹王回來了!原本預定明日回宮的祁雷鷹,竟在今晚抵宮,並且發現水容容私自偷跑出宮的事!祁雷鷹的怒氣殃及整個王宮。服侍他的侍從們皆戰戰兢兢地,大氣不敢稍喘。
「出去!出去!把年五給我找來!」水容容只消站在他的寢宮外,便可聽到裡面傳出的怒喝聲。
門一打開。兩名侍從乍見水容容和年五時,都是一副驚喜及鬆了口氣的神情。
「公……公主殿下」他們結結巴巴地,簡直像遇到救星似的。
「你們都下去吧!我知道了!」她在心裡歎息,揮退了他們。
水容容帶著年五踏進房裡。
「王!」年五亮聲,行宮禮。
正在整裝換下外衣的祁雷鷹,頭也沒回,用力地址下那件累贅的衣服。
「該死!我要你好好看著的人竟然不見了!人呢?」他厲聲問道。
年五急忙跑上去為他整裝。
看著他裸露的後背,那充滿陽剛氣息、結實的肌肉,竟讓水容容不由得紅了雙頰。
「小的已經將公主找回來了!正在您身後……」年五低聲道。
祁雷鷹條地轉身。一身男裝打扮,全身髒兮兮地像剛從泥巴堆裡打滾出來的水容容,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他。祁雷鷹兩個大跨步便至她身前,巨掌扣住她的肩。
「趁我不在時私自離宮,你這麼急著逃離我嗎?」他咬牙切齒怒視著她。
水容容白著臉,肩膀被他抓得好痛。「你放開我!……放開!」她掙扎著雙手推他。「放開你?痛了嗎?……我要你更痛!讓你嘗嘗我痛苦的滋味!」祁雷鷹被他不放棄離開他的念頭弄得心神大亂,幾乎要喪失理智。
一旁的年五冒著犯上的危險,急忙上前拉開他。
「王!您快放開公主!您…,您弄痛她了!」
祁雷鷹一把甩開他,盯著跌在地上的水容容,神情有些瘋狂與複雜。
「你先出去!」他看也沒看年五一眼,輕輕地道。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他凝視著已經站起來,並且勇敢與他對峙的水容容。年五隻好無奈地走出去,室內的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兩人對望了許久。
「我說過,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不顧一切地逃離這裡!她平靜地看著他。
「我也說過。你是我鷹王的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會把你抓回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永遠不放!」
「就算我的心不在這裡?」
「你的身心都會是我的!容容,你還不明白嗎?你的身心只能交給我!只能是我的!我是鷹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而你,是我最珍貴的小東西……」
他走向她,那低柔的嗓音奇異地輕撫過她的心房。水容容搖搖頭,連連後退。「你需要的是一個不會抵抗你、順從你的女人,而我不是!」她突地轉身往大門跑,只是才跑沒兩步就被一隻臂膀攔住,她的腰被牢牢地圈住,然後被帶進一個寬闊的懷裡。
他緊緊抱住她。不讓她逃跑,俯下身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吹拂著,他喃喃地不知在低語著什麼。
水容容莫名其妙地全身一陣顫抖。
祁雷鷹突地抱起她,大步地走向大床。
水容容明白他要做什麼,條地驚慌失措地用盡全力推拒著他。「你……你不能這麼做!放開我……快放我下來……」
他抿唇不語,眼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火焰。
「你……你說不會強迫我……婚禮前你不強迫我的!」她被他眼中濃烈的慾望嚇壞了。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身體逼近她,低喃著:「不要逼我!你是我鷹王的人的人!容容,我要你……」
她駭怕地猛推著他。「我不要!你放開我!放我走……」
雖然她愛他,卻不願在這種情形下與他結合!她怕他只是在報復,報復她的逃離!她不確定他的愛,他真的愛她嗎?她不知道!
「我要你真正成為我的……」
☆ ☆ ☆
天大亮。
祁雷鷹早已醒來,他滿心憐愛地凝視著睡在懷中的可人兒。
白裡透紅的粉頰、薄巧細緻的朱唇、俏挺的鼻樑,睡著時的模樣彷彿天真無邪的稚子……這一副景象真想令人永遠珍藏。他俯身親吻她的頰。眷戀地不想離開他最愛的女子!昨晚他不顧她抗拒地強佔了她,在帶領她進入歡愉的境界時,他們確實處在極為美妙的一刻…只是事後,她眼中的愛意即轉為恨意,在他強制不讓她離開的情形下,她啜著眼淚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他不後悔佔有了她,即使她恨他,她仍然注定得是他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
他必須根除她一直想回家的念頭!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異世界的人、外族人,他都不在乎,他只要留下她!擁有她的念頭是如此強烈,以致在昨晚失而復得她時,他才萌發了要真正得到她的想法。他不要再等上兩個月!他要安排一個愈快愈好的婚禮!他要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王妃他「鷹王」的妻子!
懷中的人兒輕輕動了一下,水容容醒了。原本以為昨晚的一切全是夢,在睜開眼對上一雙深情款款的眸珠時,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她被她愛的男人強暴了!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分說地又濡濕了她的眼眶。
「別、別、別哭!我不對……」祁雷鷹輕輕拭去滑下她臉龐的淚,低頭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
水容容哭得更厲害。「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
「我愛你!容容!現在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了!」見她淚珠不停,他乾脆吻去她的淚。
「你……你真卑鄙!」她哽咽著。
他置若罔聞地輕撫她的臉頰,雙眼望進她眸子深處,溫存地、輕言細語地道:
「昨晚我弄疼你了,是不是?……現在還疼嗎?容容。」
她想到昨晚和這男人的親密接觸,即使是被他強迫,可是後來她卻也在享受那種男女之間水乳交融的歡愉!想到這兒,她的臉漸漸紅熱了起來……
「容容?」他盯著她帶嫣紅的臉蛋,心神為之一蕩。
水容容別過臉不去看他,她該用什麼心情面對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祁雷鷹將她緊緊地褸進懷裡深處,歎了口氣。「縱橫沙場、統治南國,我是高高在上的『鷹王』!天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可是我卻獨獨對你沒辦法!從第一次見面,你就讓我失控至今……我一直強制將你留在身邊,就是怕抓不住你!對我來說,你不像真實的,好像隨時都會自我的眼前消失,所以我只好用強迫的手段留下你!容容,我真的愛你!」
在聽到最後一句,她的心防霎時崩潰了。
她模模糊糊的聲音由他懷裡傳出:「為什麼你要說這個?男人通常都不愛講舒坦些的……」
「因為你是我愛的女人,這種話我只對你說!」
「你發誓…永遠只愛我一個?」她如許多陷入愛情中的女人一樣,要求她專屬唯一的愛。
他低頭在她額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彷彿印下一個永恆的誓約。「我祁雷鷹發誓,永遠、永遠只愛水容容!」
她笑了。
☆ ☆ ☆
「你說,我真的能留在這個世界嗎?」水容容驚喜地問那個正俯身整理花木的男人。」
「只要你想留在這裡的決心夠堅強……」白衣頭也不回地道。
水容容坐在階上,一手支著下巴。「我……我覺得好矛盾!二十世紀才是我的家。我迷迷糊糊跑進這個世界,應該想盡辦法回去;可是現在……我卻問你這種問題。」
「因為你已經對這個世界的人產生眷戀!你放心不下你的親人,卻也割捨不下對鷹王的感情,是不是這樣?」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我並非萬事通。我只是依照情理來判斷而已!鷹王對你的愛,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等不及將原本兩個月後的婚禮,提前到一個月後,可見他是多麼期待你成為他的王妃!我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子如此的狂熱……」他摘滿一束鮮花遞給她。微笑道。
看著他在陽光下燦爛溫和的笑容,她心神一動,突地問他:「為什麼你要住在這種遠離人群的地方?而且平常還不讓人接近?宮裡的人都怕你怕得要命,你這麼神秘。莫非……」她抱著滿懷的花,笑咪咪地猜測:「莫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白衣嗤地一笑。「我只是喜歡清靜,不愛人來打擾而已!看你的樣子好像抓到我什麼把柄似的,你認為我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你想在這裡藏著美人,又不想讓人知道的話……嘿!嘿!」她別有用意,笑得詭異極了。
「別瞎猜了!我那位美人現在不知流落何方……我已經一年沒見到她啦!」
水容容睜大眼睛,晶瑩的大眼閃著慧犢的光芒:「我可以知道你這位美人的事嗎?我從沒聽你提過你自己的事,更下知道原來你還有位神秘的紅粉佳人呢!」
白衣笑了笑,敷衍地說:「這些小事有什麼好說的?我看你把這時間多拿去陪陪鷹王倒是真的!」
水容容睜直了眼,下定決心非問到不可。「別想又避開話題!快說!」
「這其實也沒什麼,她只是我同門的師妹……」他的神色在談到『她』時,自然地溫柔了下來。看得水容容對他這位師妹深感好奇。
「她叫什麼名字?她怎麼沒跟你在一起?你很喜歡她是不是?她現在在哪裡?
……」她的問題如同連珠炮問個沒完。
「她叫小蝶,武功強。是專門行俠仗義、鋤奸鏟惡的俠女!性子雖然冰冰冷冷,其實她善良得很;不瞭解她的人以為她不好相處,所以被冠上了『冷劍俠女』的外號!我當然喜歡她,小蝶可是我從小看到大,我待她就如親妹妹般!只是一年前我來到宮裡後。就很少聽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最近她在忙些什麼?」他笑著搖頭。
水容容聽得對這女子神住不已。俠女耶!古代世界真的有這種濟弱扶傾、武功強的俠女?她真想親眼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你也會武功嗎?像武俠小說裡的大俠一樣,可以飛來飛去,一掌劈開石頭的那種?」
「練武本多得以強身禦敵,跑得比別人快,動作比常人敏捷些而已!你當練武是練仙法神術嗎?你太誇張!我只是學學基礎的防身功夫。加入師門後,跟著師父修練的主要是觀星象、習藥草……」他對她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你的特異能也是你師父教的嗎?」
「特異能?你說的是我的第六感靈覺吧!它是與生俱來的,我師父只是教我怎麼運用,怎麼控制好它而已……」
「你師父也是個異人?」
白衣點點頭。
水容容在他身上發掘出了一堆有趣的人物,對他師父也好奇得很,正待繼續問下去,白衣突然微轉頭望向一邊,說道:「王來我你了!」
她一呆。轉頭只見一個英挺俊拔的高大身影正穿過竹林,直直向這裡走過來。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祁雷鷹步至她身前,伸手便將坐在石階上的她拉起。
「你忙完啦?」她紅著臉,想避開他圍在她腰上的手臂。
祁雷鷹根本不顧有外人在場。更加佔有性地將她的整個身體貼近他的身側,不准她亂動。對她點了下頭,算是回答,然後便對白衣說道:「我正好想請你擔任下個月婚禮的禮官,沒問題吧?」
白衣台笑點頭。「沒問題!我十分樂意。」
離開白衣的住處往屋裡走。水容容實在趕不上他的步伐,乾脆站在那裡喘氣不走了。「怎麼啦?為什麼停在這裡?」祁雷鷹立刻察覺的返過身。水容容埋怨地看他。「你分明是在欺負我腳短嘛!走路走那麼快,你經輕鬆松跨一步,我就得用跑的,我快累死了啦!」她一屁股就坐在園子旁的木椅上休息。
祁雷鷹只好也坐了下來,俊臉浮上一抹笑意忙著安撫她:「我急著想帶你去看東西,倒是走得快了些,你還好吧?」
她將手上捧的一大把花統統塞給他。「幫我拿!」
祁雷鷹臉色頗不自在地盯著手上的花。
水容容注意到他奇怪的神色,眼珠子一轉,哈哈地笑了。
「你從沒送花給女孩子,對不對?」
「沒有男人會做這種蠢事!」他對這種舉動嗤之以鼻。
「在我們那裡,男人喜歡女人就會送花給她……」她一臉期盼地看著他,還有他手上的那束花。
祁雷鷹臉色變了變,古怪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她。「這又是什麼怪規矩?你要是那麼喜歡花,我命令人去摘來給你就行了,你要多少有多少……」
水容容嘟著嘴,撒嬌地頓叫:「那不一樣嘛!我不管,你要是愛我,就把手上那束花送我!」他解脫似的忙不迭將花塞回她手上。
水容容撇撇嘴:「你根本沒誠意嘛!你到底愛不愛我?」戀愛中的女人是被容許耍些小性子的。
祁雷鷹凝視她眼中帶俏的模樣,唇角不由逸出一抹微笑。突地傾身,猝不及防地封住她微嗽的小嘴。
「既然你非要花不可,那麼我每日便送你花,佈滿你的寢宮,你說好不好?」
結束了令人幾乎窒息的熱吻,他在她耳畔輕喃低語。
她睡著他的胸膛,心裡甜蜜得很,嘴上卻道:「才不好!花兒,要長在土裡才美,摘下來不僅遜色許多,而且又像扼殺了它的生命一樣……」「送與不送你都不歡喜,那你要我怎麼辦?」他搖頭。搞不懂她。
「其實我只想向你撒撒嬌,再聽你說愛我嘛!……好啦!沒事了!」她笑開了臉,站了起來,捧著花兒跑在他前面,邊回頭喊道:「你不是有東西要給我看嗎?
那還不快走?」
祁雷鷹楞了一下,隨即微笑著跨步趕上她。
☆ ☆ ☆
一進水容容的房間,便可見三大個鎖上的箱子。
「這是在做什麼?搬家嗎?這麼多東西……」水容容驚訝地打開一個箱子裡面儘是珍珠、瑪瑙、翠玉首飾……滿滿的一整箱子!其它兩個箱子則放著綾羅綢緞、胭脂水粉……她膛目結舌地看著他,結巴地道:「這……這些東西……」
他隨手從箱子取出一串圓潤晶瑩的珍珠項練掛在她的頸上。「這些都是你的!
」他滿意地看著珍珠在她身上點綴出的效果。
「我的?……這些都是你要送我的?」光是這串看來價值不菲的珍珠項練,就讓她變成小富婆了,而那一大箱的首飾,肯定讓她一輩子不愁吃穿!只是她現在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都怪我竟然疏忽了這麼久,沒注意到你身上沒有像樣的首飾配件。所以我才趕緊派人為你打造了些;還有,婚禮將至,你需要新衣裳,我都要人送來了,你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馬上吩咐人送上來……」
水容容並非貪慕虛榮的女子,只是看他竟細心地為她張羅這些,不免感動地紅了眼。她搖搖頭,誠摯地說:「夠了!你給我的已經太多了!謝謝你。不用再送了!」她可不想被這些東西淹死。祁雷鷹笑著要求她的謝禮。
她遲疑了一下,這才紅著臉。主動獻上一個親吻。
「鷹,你想我現在這麼幸福,可是卻放下我的親人,他們也許正在為我傷心……我會不會太自私了?」水容容歎了口氣。「既然天意讓你來到我身邊,為什麼不安心地留下?我知道親情難以斷絕,我無法阻止你想念親人的心情,但是你現在忍心拋下我離開嗎?」對於她謎樣的身世。他隱約感到不安。他只知道不能讓她回去,彷彿她一回去就會自他的世界完全消失似的。
水容容動容地瞟了他一眼。
「就算我想回去,你也會阻止我到底!我連踏出宮門一步都不被允許,你說我離開得了嗎?」
在這個世界,她愛上南國的「王」,致使她原本回二十世紀的心完全動搖!留下來,她可以和她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她姊姊呢?有時地做夢都會夢到她姊姊悲傷的樣子,那時候她都是哭著自睡夢中醒來……她彷徨極了!她不該和這世界有太多糾纏,更不該和他發生感情!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兩邊的感情都讓她放心不下啊!
她突地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溫暖的懷裡,淚水迅速佔據了她的雙眼。她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 ☆
涼風徐徐吹拂,池塘裡盛開的蓮荷傳送陣陣清香,一旁的垂柳款款搖擺,這幅景象美極了!
水容容坐在柳樹下,瞪著池中的荷花發楞,而她的侍女雪梅正設法引起她的注意,努力地講些宮裡的笑話給她聽,偏偏水容容置若罔聞,只專心地想她的心事。
最後,雪梅沒轍了。「公主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怎麼一直愁眉不展?也不說說話?說出來讓小婢聽聽,也許小婢能幫你;不然你再這麼下去,可也下是辦法!」
「雪梅.你認為我適合當王妃嗎?」水容容突然間她這個奇怪的問題。
雪梅呆了一下。「咦?公主怎麼會這麼想?」
「我達不到你們所謂大家閨秀的標準,我只是個二十世紀普通的女孩子。對你們來說,我的行為舉止不夠溫柔、不夠端莊,甚至常惹鷹王發怒……你想。我這樣子適台當你們的王妃?」距離婚禮只剩二十天,她想的問題愈來愈多。愈想心愈慌,她甚至沒有要當新嫁娘的喜悅。
雪梅歪著頭,清秀的臉龐滿是不解。「我們從來沒想過這些啊!公主是活潑了點兒沒錯,可是大家還是很喜歡你呀!而且最主要是王選了你當王妃,不是嗎?」
水容容自己可矛盾極了。老實說。她沒這種自信心!畢竟一個平凡人和一國之妃差距太大了。王妃不只是一個仔聽的名稱,它代表的更是責任重大的身份,對鷹王、對南國的人民……她做得到嗎?
「公主殿下!」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水容容回頭,驚訝地看見玉瑤郡主正含笑地站在她身後。
她突地想起兩人之間的協議。不由溯地道:「玉瑤。對不起!我沒有遵照我們的約定……」
連玉瑤坐在她身旁,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是我對不起你!我將你前往秋山的消息告訴那名侍衛。才害得你不能回家……」
「可是……」
「其實我早該明白,鷹王如果不喜歡我,我再怎麼強求也沒用。說真的。他是個不容易讓人親近的男人,有時生氣起來,連我也覺得害怕……」連玉瑤吐吐舌。
放下郡主的身段,她是個十足天真的女子。
水容容不由得笑了。「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怎麼現在竟覺得害怕?」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想我只是不服氣吧!你知道的,我爹曾向他表示要將我嫁給他,可是他連應也不應。害我覺得好尷尬……」連玉瑤美麗的臉蛋飛上一抹嫣紅,她握住水容容的手。
「總之呢,你的出現至少讓我想通了這件事……我怕你獨自前往秋山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我才告訴侍衛!我覺得你和鷹王是非常台適的一對!」她最後下結語。「你真這麼認為?」
「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因為全天下大概只有你敢與他的怒氣相抗衡。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話……而他這可是第一次對女人有興趣喔!」
水容容一顆心不知該喜該憂?
☆ ☆ ☆
「叩!叩!叩!」書房外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傳出。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絕美清麗的黃衫女子,她端著一盤飯菜,步至書桌前,將它放下。正埋首於一堆文冊中的男子頭也不抬,不耐煩地道:「我說沒時間吃,拿走!」
「真這麼忙啊?」
她的聲音立時使祁雷鷹忙碌的手停下來,驚訝地抬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水容容將飯菜推到他面前。「我聽年五說你一直忙得沒空吃飯,我想你現在一定餓了,所以幫你把飯端來。」
祁雷鷹臉部嚴峻的線條霎時柔和了下來,他不忍拂逆她的好意,只好將那一堆如山高的冊子暫時放下。只因為今天召見了大臣討論一些事情,所以忙得沒空陪你!告訴我,你今天都做些什麼?」一歇下手。他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趁用飯時,順便問她。
水容容嫣然一笑。「早上教宮女們玩球、跳繩什麼的,下午看她們織布、刺繡,又去找白衣聊天,大概就這樣!」
「在宮裡,有這麼多人陪你玩。我想你還不至於感到無聊……」
「可是老待在宮裡也會問的。你說對不對?」她趴在桌子上,烏黑晶亮的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求的看著他。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祁雷鷹哪不明白她在想什麼,悟然笑道:「你老想著要出宮,外面可有什麼新鮮事吸引你嗎?」
「這裡什麼事都能吸引我!我想出去看看這裡的人是怎麼生活?是不是和書上描寫的一樣?他們平常都做些什麼?吃些什麼?……這些我都想知道!而且……我即將成為鷹國的王妃。總不能對於百姓的事情,完全沒概念吧?你瞧我說約有理吧!」她搬出十分光明正大的理由。待他用完膳,她立刻乖巧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祁雷鷹接過,喝了一口,這才脫著她問道:「真這麼好奇嗎?」
水容容挨到他身旁,拉著他的衣襟撒嬌。「好啦!帶我去嘛!我保證會乖乖的,我會安靜聽話。你帶我出宮去看看好不好?」
他將她攬到膝上坐著,輕捏她俏挺的鼻樑,笑道:「你什麼時候會乖乖聽我的話?
我可不敢安這種心!你呀,別惹我生氣,我就很高興了!」
她雙手圈著他的頸項,嘟嘴、瞪眼地嬌嗔:「誰教你老是一副凶神惡煞、要把人吃掉的樣子。我如果怕了你,你不是更高興?只會用蠻力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還……」她突地杏臉泛紅。想起了那樁事,便羞地說不下去,祁雷鷹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坨紅的粉頰,唇邊不由泛起一抹憐惜的微笑,傾身輕啄她櫻桃般的紅唇,用低柔富有磁性的嗓音道:「那一夜,我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了你;
下一次,在我們的新婚之夜,我要讓你完完全全地接納我……」
水容容這時察覺到他身子緊繃的異樣,而他的眼神更彷彿在催眠她似地,讓她瞧了之後,全身動彈不得,一雙美目迷濛地凝視著他。
祁雷鷹輕撫她如白玉般無暇的臉蛋,努力地克制那突如其來的慾望;倏地,他低頭狠狠地親了她一下,猛然放開她。
「該死!我真像個大色狼!」他詛咒似的喃喃低語。
水容容撫著被吻腫的唇,心神還未完全平復過來。
祁雷鷹喘了幾口大氣,這才冷靜了下來。
「不要!」水容容像被蛇咬到……突然大叫。她氣憤地瞪著他:「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我不要!我不喜歡你!我不要留下來!我他不要當什麼王妃!……
婚禮你自己參加,我……」一串吼叫。忽地突然而止,凝在半空中……。
她說不下去的原因是她的嘴巴被祁雷鷹封住了。這一吻讓水容容透不過氣來,火辣辣地感受,讓她攤在他胸前,不敢抬頭看他。
這個無賴!
「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走著去,還是把你扛著去。結果都一樣!容容,你比較喜歡哪一個?」他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
他以為這是在辦家家酒啊?這可是一件大事!她的終身大事耶!更重要的一點,他是古代人,而她是現代人……她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裡,太不可能了!
她一把推開他,往後面退去。
「這件事就是你用暴力,我他不能答應!你……你並不喜歡我,只因為從來沒有人反抗你,而我卻老是這麼做,所以使你覺得很有趣……如你說的,我吸引了你,可是這不是喜歡,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根本沒理由、不可能在一起!」她努力從一堆混亂中理出頭緒。
看他一臉晦暗就知道他又要生氣了。他雙手環胸,抿緊唇,眼神陰霾地盯著她。
「你……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更不可能當你的王妃!……你應該娶這個世界的人,而不是我!……玉瑤郡主,她才是你的王妃!」她幾乎是有點心痛地說出那個名字,天知道她為什麼會心痛?大概是被他的話弄得神經緊張,連帶影響心臟的正常運作。
「你應該瞭解,我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不用懷疑!要你當王妃就是要你當王妃,不管你答不答應!」他用很酷的聲音,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走出門。他怕自己會和早先一樣控制不了脾氣地一把捏死她,趁還沒失控前,還是趕緊離去。
水容容用很「癡呆」的眼光目送他離開,等到門「碰」地一聲關上時,她才驚醒過來。她氣憤地伸手一抓,一粒枕頭飛過去在宮裡,水容容是很自由的。但在以不接近出宮的大門為限。才沒一天的時間,幾乎全宮的人都知道未來的王妃,是這位活潑奇特的公主,而且王與王妃的婚禮就訂在二個月後!幾乎所有人都很高興鷹王終於找到合適的對象……因為年屆二十六的王。遲遲不肯立妃。令所有期待鷹王能早日生下皇儲子嗣的人一直擔心。這下鷹王的決定雖有些突然,卻也令所有人鬆了口氣。大家也不免好奇未來的王妃長得什麼模樣?是誰家的幸運姑娘能得到鷹王的垂愛?不過,聽說這位剛成為公主就要變成王妃的幸運兒。身世還頗為神秘呢!
水容容氣瘋了!光明正大地離開不行,偷偷摸摸總可以吧?
第一次她喬裝宮女的把戲,才踏出宮門兩步就被祁雷鷹的貼身侍衛「年五」,那個渾蛋認出來;第二次她假裝昏倒,想趁守門侍衛去叫御醫時溜走,誰知道他們竟然攔下路過的四名宮女,直接抬她到祁雷鷹面前。他燭然洞悉的眼光直讓她想挖地洞鑽下去……第三次。她以公主的名義,要侍衛將一個大箱子抬出去,她自己躲在裡面等他們將她抬出宮。等侍衛走了很久的路,終於將箱子放下,四週一片寂靜無聲時,她高興地從箱子跳出來。豈知道祁雷鷹那一張饒富興味的臉龐正迎接她。
真是丟臉!她知道此時根本偷跑不成了!好吧!那她在宮裡溜躂總行吧?不過她可不是安安分分的喲!
她單槍匹馬地跑到上次雪梅不小心帶她來的地方那位神秘的祭司大人住的白色閣樓。越過竹林後,那棟幽雅的閣樓立刻在眼前出現。那屋前一大片的花海,仍綻放著令人賞心悅目的美麗,和白屋的感覺結合起來,更有遺世獨立的味道了。
她要看看這位神秘的祭司長什麼樣子?雪梅不可能跟她來,她也不打算讓她跟來。只好自己來一探究竟了。這種感覺好像在探險似的!
水容容像小偷一樣攝手攝腳地接近閣樓,踏階而上,便是那緊閉的大門。她小心地將耳附在門上,傾聽了一下沒什麼可疑的動靜。他會往裡面嗎?水容容考慮要不要直接拜訪他算了?她只是好奇想看看看他而已嘛!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呢?
「你找我嗎?」一個溫和輕柔的聲音突地在她身後響起。
水容容被嚇得趴在門板上。
「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找我?」那個柔似春風的男子聲音又說。水容容轉身,一個白哲秀氣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她身後。他含笑地注視著她,而他全身那股柔和親切的氣息讓人感到安心。他的臉色很白,彷彿跟他身上那襲白衣相互輝映般。
「你……你是這裡的主人?」她遲疑地詢問。他不會是那個祭司大人吧?神秘的祭司大人?
他微微一笑,打開門。
「正是!公主殿下要不要進來坐坐?」他誠懇地邀請她。
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水容容見他一臉誠摯,不由自主地跟他進去。
大殿的擺設極簡單卻雅致,四周掛著的字畫十足顯示出主人的喜好,都是些花、草、山水:大概只花了兩、三秒鐘她就將四周掃瞄完畢,然後將視線停在正為她倒茶的男子身上。
「你真是祭司大人?」她還是懷疑。這個溫和的男人竟是讓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祭司?這跟她的想像圖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嘛!
他遞了杯茶給她,神色自若地在她對面坐下。
「我的樣子不像你所想的。是嗎?」他彷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歎了口氣:「完全相反嘛!」
祭司白衣看著她的神情就像兩人相識已久般,而他的話更令水容容大吃一驚。
「你不是南國的人,你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水容容睜大了眼睛,簡直像看到怪物似的。張大了嘴叫:「你……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白衣的笑容溫暖而和煦,他烏黑的眼眸彷彿映著神秘的火焰。「你身上的靈氣跟所有人不同。很特別……」
「你可以看到?」她很好奇。
「我可以感覺到!」
「你還知道些什麼?」她知道有些人的第六感特別靈敏,大概是叫什麼……特異功能吧!眼前這個溫和斯文的男人,竟然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莫非他也會特異功能?也有讓她回到現代的方法!
白衣凝視著她。緩緩地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可是你還是我第一個碰上能做時空之旅的人……你掉進這個被歷史洪流淹沒的時代而動彈不得,現在你根本沒辦法從這個世界脫身……」
「你是說…我永遠……回不去嗎?」她將他的話聽得仔細。
白衣突然站了起來,背對著她跟步,忽地停在她面前,以真摯的眼光看著她:
「即使回得去,最後你還是會回到這裡!聽我的話,既然來了,就安心待著吧!」
「什……什麼?」她聽不懂他的意思,她回去後還有可能再來嗎?
「天意與巧合!」他似乎不願再多說。
「你一定知道回去的方法!你告訴我吧!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姊姊!她知道我失蹤一定會恨著急的!你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好不好?」想到她姊姊,她不禁思親情切地哭了。
白衣歎了口氣,不急不緩地說:「怎麼來。就怎麼回去!」
「怎麼來?就怎麼回去?」白衣的話。不斷地在水容容腦中迴響。
此時夕陽西斜,她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思考昨天那位能看透她過去的祭司白衣所說的話。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認同她身份的人。他的特殊能力令她驚訝。他知道她來自未來,而且也知道可以使她回去的方法,可是他就是不肯說明白;莫非一定要回到那個地方才能回去嗎?但以她現在的情形,別說去那裡了,連踏出宮門都是個大問題。
就算她回去,最後還是會回來?
水容容不知怎麼地?只要想到這兩句話就全身不自在,為什麼?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專心?」鞦韆輕輕晃了一下。一個高大的人影立刻坐在她身旁,低沉熟悉的聲音讓她的心弦一顫。
大鞦韆可以同時坐兩個人,可是那得緊緊挨著身子。水容容看清身旁的人後,馬上就想站起來……只是她連動都還沒動,就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圈制住,祁雷鷹的行動告訴她:乖乖坐好吧!
「你不忙嗎?怎麼有空來這裡坐?」自從莫名其妙當了他未婚妻後。祁雷鷹對她的佔有慾愈來愈強烈,他的熱情與怒氣同樣地讓她迷惑與震撼。他真的喜歡她嗎?
祁雷鷹發現她悶悶不樂的臉。不由揚起眉。
「你不喜歡我找你嗎?可是我喜歡!」
她一直低著頭懾孺:「我不喜歡,你還是會這麼做……因為你是鷹王,你可以隨興做你愛做的事……你一直都這麼專制嗎?」
他一手托起她的臉蛋。銳利的眼睛直凝著她。沉聲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水容容一雙美目直視著他。眨也不眨地。「我不明白你喜歡上我哪一點?我們的個性處不來,我的優點不包括忍耐你的霸道與怒氣。我說兩句話就能惹得你生氣,你想我們在一起不會太可笑嗎?」
祁雷鷹輕扯嘴角微微一笑,而他這乍如其來,卻極具誘人魅力的笑容,竟讓她的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還要什麼理由?也許…是你的勇敢、不屈不撓的個性吸引了我吧!未來的日子,我可以想見我們會過得很熱鬧,我不覺得我們在一起……
你成為我的妻子有什麼好可笑的!」面對他此刻深情溫柔的眼光,水容容感動的眼眶紅紅地,可是她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若說討厭嘛。可也不會!若說喜歡嘛……她會喜歡這個男人嗎?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
「喜歡!你喜歡我!」
「才怪!」她皺皺鼻頭。
「再說一次!」
「才……」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吻中。
許久,他抬起頭凝視著她。
「我愛你,容容!」
她的視線被一片淚水模糊了。
「我會讓你愛上我!真心地愛上我!」
她突然間無法懷疑自己的感情,她愛他這個霸道的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也許在夢中開始、也許在遇見他時、也許在他狂妄地命令她時、也野蠻專橫地向她求婚時、也許在他說愛她時……
一旦在心底承認了對他的感情,那些模模糊糊的感覺突然變得清晰了。想到他時的臉紅心跳、他所帶給她異樣情緒……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對於愛情,她總是有諸多幢景。當愛情真正來臨時。卻難免有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之感。他實在跟她原本期望的戀愛對像差距太大了……她設定的男人應該是溫柔、體貼、細心……可是祁雷鷹卻是個不溫柔、不體貼,而是盡一切力量來達成目的男人!
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這樣一個古代男人。
------------------
轉自Pinepro's Gate
掃校:Iris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