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不可以不要永遠,
只想陪我一段時間,
你的擁抱讓我心酸落淚,
說不出拒絕的語言,
既然抓不住永恆的明天,
我就只能珍惜每一次的纏綿。
「狸狸:告訴你,我已經學會該怎麼樣才不會在他面前出糗了喔!」
「傑:哦?如何?」
「狸狸:不要看他嘍!」
「傑:何解?」
「狸狸:我每次看他的時候,不是發呆作白日夢,就是心慌意亂,才會老是出糗,所以,我只要不看他,就不會手忙腳亂的做錯事了嘛!」
「傑:哦,很聰明!(偷笑)」
「狸狸:你敢笑我!」
「傑:是好笑嘛!你自己說想見他,可是又不看他,這算什麼嘛!」
「狸狸:雖然不看他,可是我知道他就在那兒,就在我隨時可偷瞄一眼的地方,這樣我就滿足了嘛!」
「傑:這樣就滿足了?你不想追他了嗎?」
「狸狸:不是不想,而是還不敢。」
「傑:不敢?」
「狸狸:還沒開始正式追他,我就已經搞得亂七八糟了,要是現在就開始追他,恐怕他很快就會被我整死嘍!」
「傑:這麼嚴重?」
「狸狸:頭一天我就潑了他一身咖啡,那還是溫的,結果第二天我又潑了他一身咖啡,這次是燙的!第三天,我不小心絆了他一下,害他摔了個狗吃屎,第四天又不小心拿裁紙刀劃到他,結果縫了十幾針。第五天沒注意到他跟在我身後,又讓他被門夾到手指,第六天……喔!是星期天,第七天……唉!不說了,反正就是這樣,你說我還敢去追他嗎?」
「傑:他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狸狸:所以,我一定要先克服自己一見到他就心慌慌的毛病,才能開始追他,可是……」
「傑:可是什麼?」
「傑:娃娃?」
「傑:你在忙嗎?」
「狸狸: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一個很淫蕩的女人呢?」
「傑:怎麼會這麼想?」
「狸狸:如果我不是一個很淫蕩的女人,為什麼我一見到他,就會開始幻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呢?」
「傑:有的沒有的?」
「狸狸:譬如我看著他的嘴,我就會想去親親看到底是什麼滋味;如果我看的是他寬闊的胸膛,我就會忍不住想去摸摸看到底有多結實;看的若是他窄窄的腰身,我又會想去摟住它享受那份靠在他胸前的溫暖;而如果我看的是他的下半身,我就會想……」
「傑:想什麼?」
「狸狸:脫他的褲子。」
「傑:好恐怖!!!」
「狸狸:我也這麼覺得。——
「傑:你現在還會怕別的男人嗎?」
「狸狸:不會,可是我也不喜歡太接近他們。」
「傑:那就是你只有對他才有那種特殊的幻想嘛?」
「狸狸:對。你認為我是不是一個很淫蕩的女人?」
「傑:當然不是,是因為你愛她,所以才會有那些幻想,雖然有些過頭了,可那只是表示你將會是一個很熱情的妻子而已。一個真正淫蕩的女人,會對很多男人都有同樣的幻想,不是像你這樣只有單一的幻想對象。」
「狸狸:是這樣的嗎?」
「傑:如果你們已經結婚了,我會建議你多和他上幾次床就行了,可是你連追求他的行動都還沒開始哩!我實在不知道該給你什麼建議。」
「狸狸:哦!那……如果……」
「傑:如果什麼?」
「狸狸:我說了你不能笑我喔!」
「傑:發誓!」
「狸狸:你說如果我們已經結婚的話,你會建議我多上幾次慶就好了,那……如果是cyber可以嗎?我可以找人作幾次cyber,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消除一點幻想了?」
傑突然沒有了回音。
「狸狸:你在聽電話嗎?」
「狸狸:跟你說過,要聽電話時得先把咖啡杯(代表暫停休息的符號)拿出來,這樣我才知道嘛!」
而當傑再度出現對話時,卻讓娃娃愣了好大一下。
「傑:妹妹,你穿什麼衣服啊?」
「狸狸:幹嘛突然問我這個?」
「傑:我只穿了一件短褲喔!」
「狸狸:神經病!你穿什麼關我屁事?」
「傑:你穿什麼樣的內衣?少女型?淑女型?性感型?」
「狸狸:傑!!!你瘋了!」
「傑:你的三圍是多少?」
「狸狸:你再這樣我就要走了喔!」
「傑:小姐,是你說要cyber的,不是嗎?我正在跟你作cyber啊!」
娃娃長長的一聲啊了。
「傑:到底要不要啊?」
「狸狸:34、32、32」
「傑:哇!不賴嘛!」
「狸狸:謝謝。」
「傑:把衣服脫掉好不好?」
「狸狸:脫掉?」
「傑:我已經脫光了喔!」
「狸狸:你已經脫光了!!!」
「傑:而且已準備好了。」
「狸狸:準備好了?」
「傑:又大又長又粗喔!」
娃娃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
「傑:臉濕了嗎?要不要我幫你?」
娃娃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傑:把衣服脫掉,看到你那可愛的粉紅色蓓蕾了嗎?好,去揉揉它,你會很舒服喔!」
娃娃倏地驚醒,隨即迅速的打下回話。
「狸狸:不要了!我不要了!好噁心喔!!!」
「傑:我就知道,不管是真槍實彈、cyber或電愛,你都只願意和他做,對吧?」
「狸狸:那我該怎麼辦嘛!」
「傑:順其自然吧!」
娃娃苦著臉。
「狸狸:那我最好叫豪爾看緊我一點。」
「傑:為什麼?」
「狸狸:免得我迷迷糊糊的去強暴他!」
「傑:哈哈哈……(我笑到在地上啦!)」
「狸狸:我k你喔!不幫我還笑我,真不夠意思!」
「傑:沒說不幫你啊!我說過順其自然嘛!」
「狸狸:拜託!暑假剩下不到一個月了耶!我沒有時間再磨了啦!」
「傑:如果暑期結束時真的還沒有什麼經果,我一定會幫你想個辦法讓你有機會繼續下去,OK?」
「狸狸:你說的喔!」
「傑:對,我說的。」
「狸狸:順其自然?」
「傑:順其自然。」
事實上,當然不能太順其自然,否則恐怕他真的會給她強暴去了。
她仍是只能在幫他做事時不去看他,免得靠太近,他的男性氣息刺激她的雌性賀爾蒙力增,動物本能會再一次主宰她的行為。
只有等閉時,她再找機會躲得遠遠的偷看他,大部分都是在他忘了叫她離開辦公定時,她便乘機溜到若大的辦公室裡最隱蔽的角落處,像個小偷一樣蹲在裝飾的巴西鐵樹後頭悄悄欣賞他認真嚴肅的工作神情,雖然每次雙腳都會酸麻的站不起來,但是……
她看的好爽喔!
可是,她能就此滿足了嗎?
有人說,男人的慾望不能舒解時很容易會出岔子,其實有的女人也會,譬如像這一天的娃娃……
當娃娃抱來一大疊財務部送來的審核資料要讓君毅傑簽名後再送回去時,她看到君毅傑正專心地聽電話,而辦公桌上也放了一大張攤開來的建築藍圖,所以,她只好抱著資料在桌前等待。
可是,君毅傑講了好久都沒有結束的跡象,於是,娃娃原本低垂的雙眼便忍不住開始慢慢拉上來,先看到桌上的建築圖,再往上到他寬闊的胸膛,而後繼續朝上溜至他那不斷上下滑動的喉結,再往上一點點……終於看到那兩片夜夜入她夢裡折磨、誘惑她的性感嘴唇。
她不由得歎息一聲,緩緩閉上眼讓想像力帶她進入綺麗的幻覺中,也只有這夢幻的世界是,她才能做出各種滿足自己渴求的大膽行為。
例如,她可以幻想自己坐上他的大腿,也可以幻想自己攬住他的頸項,更可以幻想自己湊上小嘴巴,與他性感的雙唇碰觸……
她一直不知道接吻是怎麼一回事,聽說是兩個嘴唇的碰觸和舌頭的糾纏,所以,她應該將小小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裡尋找他的舌頭……嗯!找到了……喔!他在吸吮、輕輕啃她的舌頭了……
天哪!好棒的感覺喔!她渾身都本息酥了!
似歎息又似呻吟的低喟輕輕地從她的喉嚨裡鑽出來,她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將他攬得更緊,她感覺到他健壯的雙臂抱緊了她,舌頭反探入她的嘴內挑動她心靈最深處的情感,引發她的身軀一陣陣情不自禁的戰慄。
老天,她從來沒有作過如此真實的夢!
當這個似乎能稍微舒解她內心無限渴慕的熱吻終於結束時,她歎息一聲,依依不捨地向這個美麗的綺夢道貌岸然別,而後慢慢放鬆身軀張開雙眼回到現實中……
她倏然地張開大雙眼,瞪視著那雙情慾迷濛的特寫黑眸,那雙僅僅離她不到十公分的黑眸!
她的腦袋有兩秒鐘的是完會空白的,然後是兩秒的不敢置信,接著是兩秒的驚恐,接下來,她則尖叫著跳下他的大腿,像根離弦的箭矢般射出辦公室,穿過滿臉詫異的瑪莉,再越過剛從電梯出來的豪爾,最後一頭鑽入化妝室「砰」地關上門。
豪爾聽到「喀啦!」一聲鎖門的聲音,他不由得皺起眉快步進入總裁辦公室,卻見到君毅傑正在撿拾落滿地的財務部資料。
「怎麼了?她又闖什麼禍了?是拿剪刀戳了你,還是拿卷宗夾了你的頭?」
君毅傑恍若未聞地逕自坐回辦公椅上,開始檢視資料,並簽上名,而豪爾狐疑地審視他尋若無其事的神色。
「沒有事發生嗎?那娃娃怎麼會慌慌張張的把自己鎖進化妝室裡?」
君毅傑抬眼看他一下,旋即又垂下眼瞼,「等她出來後,記得叫她來把這些資料拿回財務部。
「老大,」豪爾抗議地叫著。「娃娃她到底……」
「跟開發部討論好了嗎?」他淡淡的問。
「老大……」
「如果討論好了,就直接交給裘弟,不必再給我看了。」君毅傑簡潔俐落的回答。
豪爾不滿地瞪著他好半晌,終於忿忿不平地應道:「知道了。」
「還有事嗎?」他一副不想多說的神情。
豪爾不情不願地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君毅傑的桌子上。「澳洲分公司傳真過來的月報表我看過了,大致上都沒問題。」
「大臻上?」君毅傑冷眼瞧他。
豪爾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君毅傑的要求就是如此嚴格,不能只是「接近」百分之百,他要的是「完整」的百分之百,唉!他真不懂,有如此嚴格標準的人,怎麼可以忍受娃娃一再的失誤?莫非……
豪爾懷疑的目光對上君毅傑嚴酷的眼神。
會嗎?他們已經成功了嗎?
這個豪爾不敢問出口的疑問,在數天後再一次的浮現在他腦海裡。
那日下午,他正和瑪莉在討論君毅傑的行事歷,突然,總裁辦公室的門又「砰!」一聲打開,他再一次看到驚惶失措的娃娃從辦公室裡逃出來,而且同樣狼狽地躲進化妝室裡。
他立刻快速地衝進辦公室,可才剛踏入兩三步,他便目瞪口呆地頓住了,愣愣地瞪著正在扣上上襯衫鈕扣的君毅傑,他不由得失聲叫道:「不會吧?她真的要強暴你?!」
君毅傑驀地抬眼狠狠的瞪他,令他不禁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低聲嘟囔道:「我就知道她會忍不住,真的要好好看住她才行,今天不成功,說不定過兩天老大就真的被她強暴去了!」
「閉嘴!」君毅傑冷冷的斥喝道。
豪爾聳聳肩,施施然的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他看著君毅傑做最後的整裝,臉上慢慢浮起一抹有趣的神色。
「我說老大,」他朝君毅傑擠擠眼。「你喜歡娃娃對不對?」
君毅傑看他一眼,隨即看向電腦螢幕,移動滑鼠叫出自己所要的資料,專注的做著自個兒的工作,根本不理會豪爾。
豪爾挑挑眉,「別否認了,老大,你要是不喜歡她,根本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嘛!否則,早在第一天她潑了你一身咖啡時,就把她從窗戶扔出去了啦!」
君毅傑仍是毫無回應。
「我只是不明白,」豪爾繼續說:「既然你喜歡她,為什麼不明白跟她說,老是讓她這樣惶惶然地做錯事?你不覺得她這樣很可憐嗎?」
君毅傑敲打鍵盤的動作突然靜止下來,慢慢回正身子靠向椅背,神情莫測地望著豪爾。
「你有你的理由?」豪爾猜測地問。
君毅傑的依舊神情不變。
「你不是故意要虐待她的吧?」豪爾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君毅傑倏地危險的瞇起雙眼。
豪爾忙舉起雙手。「好,好,抱歉,誰叫你不說,我只好亂想了嘛!」
君毅傑冷哼一聲。
「告訴我嘛!老大,我是你的親弟弟耶!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豪爾涎著笑臉問。
「少管我的閉事!」
君毅傑冷然的說完後,又將注意力轉回到他的電腦上;豪爾則怔愣地望著他半晌,而後才無奈地搖頭歎息。
不管就不管嘛!可是……他偷偷地窺了君毅傑一眼……
他真想知道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狸狸:怎麼辦啦?暑假就剩十天了,都沒時間去追他了啦!」
「傑:那就再直接去向他表白一次嘛!」
「狸狸:你瘋了?好讓他再把我轟出去嗎?」
「傑:這次應該不會了。」
「狸狸:你怎麼知道?」
「傑:怎麼你自己都沒感覺到嗎?是你告訴我的呀!」
「狸狸:我告訴你什麼了?」
「傑:第一,你告訴我他是個非常嚴厲,而且要求很高的人。」
「狸狸:沒錯啊!每次有家做不到他的要求,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先把對方吼個狗血淋頭再說。」
「傑:可是,你出過這麼多紕漏,他吼過你半聲了嗎?」
「狸狸:嗯,好像沒有耶!」
「傑:第二,你也說過他們是個嚴拒女人接近的男人。」
「狸狸:對啊!聽裘弟講,自從他離婚後,就沒有一個女人能親近得了他。」
「傑:那就是啦!他都乖乖的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豆腐,這個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娃娃恍然大悟地啊一聲。
「狸狸:你是說他也喜歡我嗎?」
「傑:應該是這樣吧!否則他為什麼對你那麼特別?」
「狸狸: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講?」
「傑:我想,這應該跟他的過去有關係吧!」
「狸狸:不懂!」
「傑:你忘了嗎?雖然是他主動提出和他前妻離婚的,但卻是他的前妻先背叛他,而且你也說過,他們在辦離婚時,他的前妻把他眨得一文不值,所以,我認為他可能是想在你的愛慕追求中找回他對女人的自信。」
「狸狸: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說,她的前妻毀去他的自信,所以,他就利用我來找回他的自信。」
「傑:也不能說是利用啦!你要知道,如果他完全沒有自信,他就根本不會相信你愛他;而在你愛慕的過程中,他的自信開始恢復了,一旦他開始有自信,他也就會開始相信你是真的愛他,他一開始相信你是真的愛他,那他的自信也就恢復得更多,他的自信越多,也就會越相信你是愛他的。就這樣,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而且他曾經因被利用而受到傷害,你想,他會那麼惡劣的也去利用別人嗎?」
「狸狸:才不哩!他是個好人,才不會做那麼差勁的事呢!」
「傑:那就對啦!如果他真的有利用人的打算,又有那麼多女人倒追他,且若是他真像你所說的那麼迷人,應該至少也有一、兩個是真心愛慕他的吧?那他早就可以拿來利用一下了,為什麼單單要挑中你呢?不就是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才會願意讓你接近他,也希望能在從你的身上找回自信之後,你我能有個美滿的結局嘍!」
「狸狸:OK,我懂了,我會再去試試看的,如果他真的給我正面的反應,我發誓,我要讓他知道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
「傑:預祝你成功啦!」
「狸狸:謝謝啦!如果真的成功的話,我一定請你吃牛排大餐!」
「傑:請我吃牛排大餐?」
「狸狸:對,我會用Photo Impact做出好漂亮 f0好漂亮的牛排大餐,然後e-mail給你,OK?」
「傑:好慷慨喔!」
「狸狸:不客氣,呵呵呵呵~~」
君毅傑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娃娃,她低垂著頭,一張應該是要拿給他簽名的單據,已經在她躊躇不安的扭絞蹂躪下面目全非了。
他不由得輕歎一聲,隨即起身從辦公桌後來到桌前,伸手將她手裡的單據取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抬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雙眸。
「什麼事?」
她不停的眨巴著眼睛,同時嘴巴張了又合,合上又張,張了再合……好半晌之後,她才猛然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就用力的閉上眼大聲說:「我喜歡你!」
說完之後,她握緊雙拳,屏息凝神地等著他的怒吼,誰知……
「我也喜歡你。」
嘎?!她倏然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那雙一向冷峻,此刻卻異常溫柔的黑眸。
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不能肯定她聽到的是真實的,或者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直到她年垤一抹有趣的微笑在他唇邊若隱若現,她才不自覺的脫口道:「不對!」
帶著笑意的黑眸不解的眨了眨。「不對?」
「我愛你!」娃娃大聲地更正,同時慎重地點點頭。
君毅傑唇邊的笑容更明顯了「我也愛你。」
「嘎?!」娃娃的下巴驀地垂落,臉上則是一副標準的白癡表情,如果再如上一條口水就更傳神了!
娃娃呆呆地仰望著君毅傑,君毅傑則溫柔地俯視她……
最羅曼蒂克的情景應該是兩人親熱的擁吻,或是低喃著愛語,至少也該是滿足的喜悅和羞澀的笑容;然而,在一陣長長的靜默之後,出現的既不是旖旎的鏡頭,也不是甜蜜的歎息或熱切的互訴衷情,竟然是……
「哇~~」
多少的委屈、不安、哀怨與擔憂,就在這哭嚎聲中盡情的宣洩出來,如黃河決堤般的鼻、淚水肆無忌憚地抹在君毅傑的胸前,君毅傑滿懷歉然、憐惜地抱著她輕輕搖晃,且低喃的撫慰著。
三兄弟陸續從電梯出來,最後一個跨出電梯的比利不斷的嘀咕著,「安一直在追問我什麼時候要跟她結婚,可是每次我跟老大只是提了個頭,他的臉色就好像被我扔了一團狗屎似的臭,怎麼辦?我已經快拖不下去了啦!」
裘弟半轉過頭來涼涼地說:「不怎麼辦,跟我和豪爾一樣,先接過來同居,其他的以後再說嘍!」
「不行啦!」比利歎道:「她母親說,除非我們已經結婚了,否則她不會讓安到台灣來的。」
走在最前面的豪爾則是頭也不回的說:「那就自己再去跟老大說說看嘍!」
「狗屎!」比利不禁詛咒一聲。「那我不如去說服安的母親還有可能一點。」
裘弟哧笑一聲。「那你還跟我們囉嗦什麼?」
「其實安是還可以啦!但是……」豪爾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比利,遲疑了一下,「比利,她母親恐怕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而安似乎很聽她母親的話,所以……」他欲言又止地頓了頓。「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比利也自然而然的停下腳步,他狐疑地盯著豪爾,「你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豪爾皺眉猶豫著。
如此一來,比利更懷疑了,「告訴我,豪爾,我相信你不會亂說話,有過老大的前車之鑒,我絕對會相信你們旁觀者的柬言,我可不想像老大一樣受騙。」
裘弟納悶地瞧著神色怪異的豪爾。「真的有問題是不是,豪爾?那就告訴他嘛!為什麼要隱瞞呢?」
豪爾歎了一口氣,「老大說不想讓你傷心,所以……」
比利愣了愣,隨即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我懂了,他怕我傷心,所以寧願自己做惡人陰止我和安結婚?」
豪爾點點頭。
「那你就更要告訴我事實真相了!」比利深吸一口氣。「說吧!」
豪爾仔細的審視他片刻之後,吁了一口氣說:「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走,咱們到會客廳去說。」
三人在會客室裡分別坐下,裘弟和比利等待地望著豪爾,豪爾想了想後,才開口說:「我想,從頭說會比較清楚。一開始,是你和安訂婚後沒多久,老大就發現有人在調查你,你在公司的股份、私人財產等等。當時,老大立刻讓公司的調查部門派人反調查過去,結果發現……」他疑神看著比利。「是安的母親主使的。」
比利蹙眉無語。
「我想她母親是查到了你在公司的股分只有百分之十五,而且,如果你將來不幸死亡,卻沒有兒女時,你的私人財產雖然歸你的未亡人所有,但公司的股分卻會由你的兄弟繼承;即使你有兒女繼承股份,但那些股份還是會由你的兄弟把持掌握,直到他們成年,這些都是遵照父親的遺囑進行的。」
豪爾回憶道:「那次你到北非出差,安和她母親就到公司來找過老大,她母親劈頭就明說,除非能按照她的意思安排你的財產,否則就絕不會讓安嫁給你。」
裘弟看一眼瞼色陰沉的比利。「什麼條件?」
「當時我也在老大的套房裡,所以聽到了整個過程,這絕不是老大故意捏造出來的。」豪爾先說明。「她說,第一,你在公司裡的股份,必須提高到百分之二十五。第二,如果你死了,不管有沒有子女,你所有的財產,包括公司股份,都要歸在安的名下。」
裘弟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而比利的臉色則難看到了極點。
豪爾又遲疑了下才繼續說:「那時老大還特別地問安,她是不是同意這種條件,而她的回答是……」他頓一頓。「她一切都聽從她母親的安排,無論……」
比利倏地站起來。「不必再說了,我會立刻和安解除婚約!」
豪爾馬上跟著站起來。「比利,你不要氣老大,他是覺得安她母親……」
「氣老大?」比利苦笑道:「我怎麼可能會氣他呢?他為了不讓我傷心,寧願自己承擔這種莫名其妙的黑鍋,他……真傻!」
「他知道你很愛安,」豪爾輕語。「他不願你承受他所遭受過的痛苦。」
比利搖搖頭。「他太傻了,他這樣拖著又有什麼用呢?他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
「我不懂,」裘弟突然打岔道:「她們為什麼敢明說出她們的企圖?難道她們不怕比利知道後會不高興嗎?」
「所以,她們才會直接去找老大談,」豪爾抿抿唇。「一來,比利要增加股份,必須從老大的百分之五十五中讓渡出來,二來,要改變父親的遺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她們也不怕你去問,甚至希望你去問,而如果你真的去問她們,她們則會一概否認。」
裘弟不以為然地皺起眉。「她們怎麼可能認為比利會相信他們,而不相信自己的親大哥呢?」
豪爾歎了一口氣,「老大的婚姻情況和他之後對女人的嫌惡態度,已經是從所皆知的事,我相信很多人都認為老大可能已經偏執到會不擇手段地阻止自己的兄弟結婚了。」他斜睨比利。「也許你也是。」
比利張了張嘴,旋即無語的閉上。
豪爾再歎。「瞧吧!如果不是有我作證,在安和她母親的慫恿下,你肯定會認為老大在騙你,對不對」?
「她們不知道你也在那兒嗎?」裘弟好奇地問。
「我說過我在套房內,老大知道她們來找他一定沒好事,所以就叫我進套房『旁聽』,當時我只打開一條縫偷聽,所以,她們完全不知道我也在場。」
裘弟想了想。「可是,如果老大硬是不答應,她們又能怎麼樣?」
豪爾冷哼一聲。「父親的遺囑裡有一點小漏洞。」
「什麼漏洞?」
「上面並沒有說股份不能轉賣。」
裘弟呆了呆。「你是說,她們會鼓勵比利將股份賣掉?」
「她們會先破壞老大和比利的感情,然後慫恿比利離開家裡,並賣掉股份,其實,這才是她們最主要的訴求。」
裘弟撇撇嘴。「我不懂!」
豪爾搖頭歎道:「你的腦筋可真簡單哪!」
「要讓我和老大決裂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堅決反對我和安的婚姻,」比利神情淡然地接口道:「所以,她們才會去找老大提出那些苛刻的要求,也知道老大當然不會答應,但是,她們希望老大會告訴我,好讓我去找她們證實,然後她們才好乘機破壞我和老大的感情,只要我和老大決裂了,我自然會離開家裡,到時,要勸我賣掉股份就不難了。」
豪爾怪異的望著比利。「你可曾想到她們會叫你賣給誰?」
比利愣了愣,隨即低呼。「安?」
豪爾聳聳眉。「或許她母親更有可能。」
「她們哪來那麼多的錢?」裘弟愣愣的問。
豪爾沒出聲,比利則苦笑道:「我。」
「喔~~」裘弟看他一眼。「你好笨哪!」
比利深深的歎口氣,豪爾則拍拍他的肩頭,「老大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才一直不想讓你知道,這次會堅持把總公司移到這兒來,也是為了拉遠你和安的距離,希望你對安的感情能就此淡化,最好是從此不現有接觸的機會。」
比利冷冷一笑。「所以,安才會催我結婚,因為她們覺得我這條大魚似乎跑得太遠了,已經快要掌握不住了。」
豪爾點點頭。「你明白就好了。」
「可是老大可以把比利調開就好了嘛!或者……」裘弟又打岔道:「到歐洲去也行啊!為什麼一定要到亞洲來?」
「一來,老大很重視手足,他不希望我們四個兄弟分開。你們沒注意到嗎?」豪爾看著兩個弟弟。「父親去世後,他就立刻把我們從外地叫回總公司從此後就再也不曾把我們任何一人調開過了。」
裘弟沉吟一下。「對喔!」
「至於為什麼會選中這兒嘛……」豪爾忍著笑說:「說了你們一定不信。」
「為什麼?」裘弟好奇的想要知道答案。
「這個……他是……」豪爾咳了兩聲,又忍了忍,才勉強抖著唇說:「他是閉著眼睛轉動地球儀,然後拿筆盲目的在上面點個地點,除了美洲外,任何地點都可以。雖然美國的地球儀並沒有台灣,但是我們家裡的那個有,那是父親加上去的。」
兩張下巴驀地因驚訝而下垂。
「他……他是閉……閉著眼……隨……隨便選的?」裘弟結結巴巴的問。
豪爾點點頭。
「天哪!」比利喃喃道:「這種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
豪爾笑笑。「其實,從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看出老大的幽默感和狂放性格並沒有消失,他只是隱藏起來而已,我相信,只要有適當的人去拿掉他的面具,以前的老大就會回來了!」
「說到適當的人……」裘弟眨眨眼,「娃娃到底進展如何了?」
豪爾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我敢肯定老大絕對是喜歡上她了!」
比利雙眼一亮。「Are you sure?」
「我問過老大了,他並沒有否認」只是……」豪爾聳聳肩,「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還不肯採取行動。」
「管他那麼多,」裘弟開始往外走。「八字已經有一撇,另外一撇應該很快就能劃上了。」
豪爾隨後走了出去。「最好能盡快,娃娃好像要開學了。」
比利走在最後頭。「那我們最好再想點辦法,既然老大已經喜歡上她,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不了了之。」
一和人來到總裁辦公室前的秘書桌前,裘弟偏頭問:「瑪莉,老大沒客人吧?」
瑪莉搖搖頭。「沒有,只有娃娃和總裁在裡頭。」
裘弟「哦!」了一聲,逕自走上前打開門,可他才剛跨進一步,便又急急的退了出來,而且還小心翼翼地拉回門。
緊跟在後的豪爾被他急急退出的身子撞了一下,不由得踉蹌地倒退兩步,同時抱怨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進去呀?」
裘弟迅速轉回身,一臉興奮歡愉的開心笑容,「成功了!」他低呼。
比利一愣,正想開口問什麼成功了,豪爾便叫了出來,「你是說娃娃……」
裘弟猛點頭。「對,對,他們正在……嘿嘿……做限制級的表演!」
比利臉上的狂喜之色立即顯現,他正想歡呼,卻被豪爾一把摀住嘴。
「噓!別吵到他們!」豪爾低聲警告,「我們到外面去叫,順便……」他朝興奮無比的裘弟咧嘴一笑。「去買香檳來慶祝!」
裘弟握拳一揮,小聲的歡呼,「耶!」
「我們會買一瓶回來給你,當然,也會順便帶上一些點心,不過……」豪爾朝同樣笑呵呵的瑪繁榮昌盛眨眨眼。「最好不要讓人進去裡面……」
瑪莉開心地點點頭。「沒問題,呵呵,今天總裁請假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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